读《〈边城〉节选》中恰如其分的“爱”

@吉林教育 YUWENJlAOYAI、l■露 读《<边城>节选》中恰如其分 贵阳市第一中学 阎秋媛 佛经上说，一些高僧能在一粒小豆中看到大干世界。作家 们也有通过一个基本的叙事结构来展现一个世界的理想。要实 现这个理想，有这样一个前提，是否存在某种可以超越时代、超 越地域、超越某种叙事媒介的独立 自恃的故事。普通高中课程 实验教科节选的<<边城>>，被誉为现代文学史上最纯净 的一个小说文本，让高中学生从中领略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 美。学生虽然已经接触过一些小说，但对沈从文要传达的“爱” 却很陌生，也正是《边城》这篇小说打动人们的魅力所在，爱情 不是《边城》的全部，但那份朦胧、无依的情感，却让人震撼 ，感 动，怅惘，思考。引导学生在鉴赏领悟中扩大对爱的理解范围， 进而领悟人生。 学习本文的关键在于了解作者的创作动机，沈从文先生说 他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 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注意不在领着读者去桃源旅行，却想借重 桃源上行七百里路酉水流域一个小城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 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得的一分哀乐，为人类的 “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关于什么是作者要阐述的恰如 其分的“爱”，从文中翠翠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少女的娇羞，细腻 的情感、心中的薄薄的凄凉、少女情萌时的茫然、忧郁中，可 以 感知一二，因为叙事是一种交流，一种传达，作品写出来，就是 为了供人阅读，为了被阅读，要使自己能够被读者理解 ，从这个 方面看，它必须千方百计地提高自身的可理解性。但在另一方 面，它又必须延长读者的理解，会有意识地在读者的阅读过程 中设置种种困难和障碍，这种故意省略隐瞒而形成的“阐释空 缺”，使我们对触 城》中恰如其分的“爱”的理解造成“延宕”。要 解读这个问题，首先要理清本课中直接或间接出现 的人物关 系，直接 出现的有翠翠、祖父、大哥天保，间接出现的主要人物 是翠翠的心上人傩送，也是天保的亲弟弟，两兄弟同时爱上翠 翠，祖父的希望是外孙女有个好归宿。作者笔下的人物风景情 节是他故乡的浓缩，作品内外的他们该如何来表情达意?我们 可以以此来设置一个对应列表，用课文节选部分的人物景物的 描写印证小说中所谓恰如其分的爱： 人物形象 l祖孙情 语言特色 2傩送与翠翠的爱情 3兄弟手足情 景物描写 4作者的故乡情 (对凤凰城及民风民俗民歌的挚爱) 内心刻画 5作者的文学情 (作为有感的作家，其文字渗透着真情，有一种引向善 的力量) 以上的对应印证是可以无序交叉的，学生的阅读程度、阅 读范围不同，对这个表格的理解各有偏向，在思考讨论中，自己 体会出边城人表达爱的方式，渐渐走向对创作动机的理解。例 如，由对翠翠的内心刻画，可以看出孙女对祖父的恋恋不舍之 情，也可得出她内心勃发出的对爱情的渴望，这当然也可以从 景物描写中得以体现；又例如：作者的文学情渗透在环境描写 之中，沈先生说：“我们家乡所在的地方，一个学习历史的人便 会知道，那是‘五溪蛮’所在的地方。那地方直到如今，也仍然为 的“ 爱’’ 都市中生长的人看不上眼。假若一种近于野兽纯厚的个性就是 一 种原始民族精力的储蓄，我们永远不大聪明，拙于打算，永远 缺少一个都市中人的兴味同观念，我们也正不必以生长到这个 朴野边僻地方为羞辱。”(沈从文《记胡也频》)沈从文正是以对 故乡的一种“痴情”，对现代腐朽庸俗风气的一种“憎恶”，描绘 了一幅他童年记忆中、理想世界中的美丽湘西地域风俗画，它 蕴涵了湘西边地的自然风光、社会风俗、人际关系、人情人性等 等，积淀着深厚博大而又神秘瑰丽的楚文化。 通过对表格对应法，边城之爱在某种意义上被清晰化，以 翠翠的爱情为主线，交叉渗透亲情、乡情、文学情，情感是复杂 丰富的，本质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恰如其分的爱。接着探寻之 前，可借鉴佛教禅语对爱的解释的四个境界，通过 比对来 寻找这个答案。 第一境界：爱是对欲望的贪求与执著。举例《诗经》中的《蒹 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关雎》：关关 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二境界：爱是对意念、理想、观点、、理论概念、信仰 的贪求与执著。举例《简·爱》：“你以为我穷、不美，我就低你一 等?你错了。我们是平等的。就像我们同样穿行过坟墓，同样站 在上帝的脚跟前，我们是平等的。因为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 简这样对罗切斯特说。 第三境界：爱是求生存、求再生、求生生不己及永生的贪求 与执著。举例《大话西游》：曾经有一分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 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 莫过于此。你的剑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犹豫了!如 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 个字：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 — — 一 万年! 第四境界：爱是不再生存的渴求。举例《红楼梦》中《葬花 吟》：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捧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 b侬身 何日哀?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四种境界虽各有不同，都表达 了这样一个观念，爱就是对 眼前事物的苦苦探求。而沈从文先生对爱的解释好像别有洞 天，或者说是自然无雕琢，弱化了热烈与苦涩，凝结人类灵魂深 处至真至善的美，这里的“爱”是什么?不是年少轻狂，也不是冬 天里的一丝温暖，只是心中没来由的喜欢，又把这种爱融入到 了得天独厚的大自然中，也使作品大有一种“天然去雕饰，清水 出芙蓉”的风格。用湘西的青山绿水、古朴醇厚的世俗人情，表 现他心中的缠绵质朴的爱和人性，这样的爱与美是“乐而不淫、 哀而不伤 ”的，这样的爱是恰如其分的。 《<边城>节选》是一篇自读课文，解读的角度也有很多，作 者用缓笔的叙述方式和娓娓的叙述节奏，给人的灵魂深处染上 清新、自然田园的纯美，使人思想得以净化，也完成了对爱的独 特表达。 参考文献： [1】罗钢．叙事学导论[M】．云南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