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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奇谈经典

2010-11-14 12页 doc 70KB 3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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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奇谈经典第一篇 《金匱要略》首篇的主題是甚麼? 第一篇 《金匱要略》首篇的主題是甚麼? 《臟腑經絡先後病脈證第一》的主題是﹕虛實。外感病重在辨表裏寒熱,內傷病重在辨虛實陰陽,此仲景不言之義。不是說外感病不辨虛實陰陽,內傷病不辨表裏寒熱,而是說各有重點。 本篇一開始就講﹕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 從來註家,都在“治未病”三個字即治未病臟腑這個問題上大做文章,我卻認為這是借此引入正題,以虛實異治,揭出全書的綱要,這也就是開宗明義的意思。先談肝的實證,中工不知道肝病傳脾的道理,僅僅見肝治肝。不知“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
绍奇谈经典
第一篇 《金匱要略》首篇的主題是甚麼? 第一篇 《金匱要略》首篇的主題是甚麼? 《臟腑經絡先後病脈證第一》的主題是﹕虛實。外感病重在辨表裏寒熱,內傷病重在辨虛實陰陽,此仲景不言之義。不是說外感病不辨虛實陰陽,內傷病不辨表裏寒熱,而是說各有重點。 本篇一開始就講﹕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 從來註家,都在“治未病”三個字即治未病臟腑這個問題上大做文章,我卻認為這是借此引入正題,以虛實異治,揭出全書的綱要,這也就是開宗明義的意思。先談肝的實證,中工不知道肝病傳脾的道理,僅僅見肝治肝。不知“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俾脾旺不受肝邪,才是正確的治法。肝實如此,肝虛則“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以調之。” 肝實肝虛治法不同,肝臟如此,其他臟也如此。因此必須明辨虛實,(毋)虛虛,(毋)實實。實證如用虛證的補法,則邪得其助,使實者愈實;虛證如用實證的瀉法,則正氣耗傷而虛者更虛。還怕人不明白,最後又再度強調說﹕“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 以下,更進一步從正邪關係的角度也就是“養慎”的角度展開論述﹕“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這一大段,強調了正氣為本,正氣在發病上的決定性作用。(“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經絡受邪,入臟腑,為內所因也”),但對於外邪也不能忽視(“客氣邪風,中人多死”;“不令邪風干忤經絡”),總結起來,就是謹養正氣,慎避外邪。虛者正氣虛,所以要謹養正氣(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實者邪氣實,所以要慎避外邪(包括感邪之後,趁其未入臟腑之機及時醫治,並結合吐納、導引、針灸、膏摩等方法,使其氣血流通,外邪無駐足之地,以及避免蟲獸災傷等等),如此不厭其煩,皆在教人明虛實之理,哪裏是為論述病因學說而發﹗哪裏是為闡述“上工治未病”而發﹗ 這一段之後,是診法舉例﹕同一鼻頭色黑,有水氣與勞一實一虛之別。同一呼吸短促,有病在中焦者,實也,當下之;虛則形氣不能相保,呼吸動振振搖,不治。在脈象方面,同一卒厥,有沉大而滑者,為實;有“脈脫”(細微散者)為虛。 接著是講治法,也是舉例:表裏同病,有先後緩急;痼疾卒病,勿使新邪助舊疾;五臟有病,各隨其所得而攻之,以及病後將息等等,都有一個虛實的問題。虛實,是貫串於本篇的一條主線。以虛實為綱來解讀此篇,則通篇皆活。                                        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 張介賓說﹕虛實為察病之綱要,補瀉為施治之大法。筆者既揭《金匱要略》首篇之義為“虛實”二字,認為“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無非是借肝實、肝虛而明虛實治法不同,肝病如此,心、脾、肺、腎無不如此。所以原文說“虛虛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臟準此。” 肝病傳脾,當先實脾,證之於臨床,確為不易之法。但是不是其他臟也這樣?按《內經》“傳,乘之名也”。以此,則見脾之病,知脾傳腎,當先實腎;見腎之病,知腎傳心,當先實心;見心之病,知心傳肺,當先實肺;見肺之病,知肺傳肝,當先實肝。如此,則失之穿鑿附會矣。恕我愚魯,以上多不能在臨床得到驗證,更不可持之為定法。 第二篇 《金匱要略》札記                                                   一. 臟堅癖不止 《婦人雜病脈証并治第二十二》載﹕ 婦人經水閉不利,臟堅癖不止,中有乾血,下白物,礬石丸主之。 “臟堅癖不止”,文義不通,傳抄之誤也,應作:“臟堅癖,中有乾血,下白物不止。”                                                        二. 人參湯 《胸痹心痛短氣病脈證并治第九》載: 胸痹心中痞,留氣結在胸,胸滿,脅下逆搶心,枳實薤白桂枝湯主之,人參湯亦主之。 人參湯方即理中湯,用於此證,不能無疑。心陽虛衰,陰霾充塞,理中湯恐難以勝任。當是《傷寒論》太陽篇163條之桂枝人參湯(桂枝四兩、炙甘草四兩、白朮三兩、人參三兩、乾薑三兩),用桂枝溫通心陽,以人參、甘草益氣,白朮、乾薑健脾溫中為繼,於理當可通。其錯似出在人參湯前遺漏“桂枝”二字。                                        三. 百合病,見於陰者,以陽法救之 百合病多屬陰虛內熱,治以百合地黃湯諸方,即“見於陽者(陽熱症狀,如口苦小便赤,脈微數)以陰法(養陰清熱)救之”,此無疑義。但仲景又說:“見於陰者,以陽法救之”,是因為世間萬事,有常就有變。百合病即以陰虛內熱為常,以陽氣虛餒為變,故養陰清熱為常法,溫養陽氣為變法。原文未出變法之方,而甘麥大棗湯一方,呼之欲出。                                                        四. 脅下偏痛 《腹滿寒疝宿食病脈症并治第十》載: 脅下偏痛、發熱、其脈緊弦,此寒也,以溫藥下之,宜大黃附子湯。 脅下者,脅以下也,所指不僅止脅下一處,還當包括少腹、睪丸,而這些地方恰值足厥陰肝經所過,於理當通;證諸實踐,此方亦常用於慢性痢疾,慢性結腸炎、睪丸炎(偏墜、腫大)。                                                    五. 赤小豆當歸散 見《驚悸吐衄下血胸滿瘀血病脈證並治第十六》﹕ 下血,先血後便,此近血也,赤小豆當歸散主之。 此腸風、痔瘺、肛裂之出血,藥用赤豆、當歸,清熱利濕,活血止血。程門雪先生指出﹕此方用之少驗,與黃土湯不可同日而語,可見同是仲景之方,也有有效無效,不必古人之方盡可用也。我很佩服程先生這種實事求是的精神。以我粗淺的體會,用地榆、槐花、側柏葉、黃連、銀花、大黃當有效。                                                         六. 赤丸 見《腹滿寒疝宿食病脈證并治第十》﹕ 寒氣厥逆,赤丸主之。 赤丸方﹕茯苓四兩、半夏四兩(一方用桂)、烏頭二兩(炮)、細辛一兩。上四味,末之,內真朱為色,煉蜜丸,如麻子大,先食,酒飲下三丸,日再,夜一服,不知,稍增之,以知為度。 此證為陽虛陰盛,證見厥逆,故治當破陰返陽,方中實以大辛大熱的烏頭與細辛、半夏為主藥,茯苓只是作賦形劑用,少許朱砂只是作標記之用而已。從來釋此方者,皆謂茯苓淡滲化飲、朱砂重鎮降逆,看其用量僅用麻子大三丸,便知不過是想當然耳﹗ 仲景時代尚無“十八反”之說,此方即烏頭、半夏同用者。新世紀教材《金匱要略》說﹕“方中……用茯苓、半夏化飲,降逆以止嘔,再用朱砂重鎮降逆,並調和烏頭與半夏兩味反藥之性……”,朱砂有這個作用麼?請教。 “內真朱為色”當在“煉蜜丸”之下。                                                      七. 喎僻不遂 見《中風歷節病脈證并治第五》﹕ 古今註家,無一例外地將“喎僻”解釋為“口眼歪斜”。其實,仲景只是說口歪,並沒說眼也歪。《說文解字》謂“喎,口戾不正也”;“僻”,“宛如右僻,一曰從旁牽也”,也是說口歪。只言口歪而不及於眼,可見仲景當時觀察之細,用詞之準。                                             八. 病痰飲者,當以溫藥和之 見《痰飲咳嗽病脈證并治》﹕ 論者咸以“病痰飲者,當以溫藥和之”是廣義痰飲的治療原則,也就是說,是包括狹義痰飲在內的諸飲的總治則。我以為此方是狹義痰飲即水在胃腸的主方。如以此為總則,則欠妥。 痰飲即水飲,當乘其停留未久,正氣尚可支持之時,視水飲所在而因勢利導,或發汗,或涌吐,或利尿,或瀉下,攻之使去,因此仲景有小青龍湯、五苓散、十棗湯、己椒藶黃丸諸方之設。 試問,懸飲水在胸脅,溢飲水在四肢,支飲飲氣相結,如何“溫藥和之”來解決?張子和說“飲當去水,溫補反劇”,就是指此而言。和,就是調和,雖然重要,但並非萬能,飲邪結實之時,呼吸都困難了,其可調和乎?當攻不攻,勢必遺害無窮﹗ 當然,強調攻邪也非不考慮正氣,而是要惓惓以正氣為懷,在仲景處方中,如葶藶大棗瀉肺湯、十棗湯之用大棗,小青龍湯在用麻、桂、辛、夏、薑的同時,又以甘草、芍藥、五味子相配,使散中有收,剛柔相濟。但不能說十棗湯、葶藶大棗瀉肺湯、小青龍湯也屬“溫藥和之”之方。                                                      九. 烏頭煎 見《腹滿寒疝宿病脈證并治第十》﹕ 寒疝繞臍痛,若發則白汗出,手足厥冷,其脈見緊者,大烏頭煎主之。 病屬陽虛寒凝,腹痛繞臍,手足厥冷,脈緊,皆足以證之。對於“若發(發作性)則白汗出”之“白汗”,歷來有許多不同說法,以我的經驗,無非是因疼痛劇而大汗出。李某,與我素相識,一日,在縣醫院不遠遇見,彎著腰,坐在門坎上,唇色慘白,口吐白沬,渾身冷濕。我問他哪裏不舒服,李某說早晨來趕場,還好好的,一下子肚子疼痛厲害,縣醫院醫生說是闌尾炎,要他準備好錢去手術。診其脈沉緊,手足冰涼,腹痛正好在臍周,口吐白沬,舌淡苔白。我說這是寒疝,即腸痙攣,李某點頭說,類似這樣的發作一年有兩三次。於是我用川烏頭15克,蜂蜜三勺,老薑一塊,煮四十分鐘,頓服。李取藥後即在親戚家煎藥,一服而痛止汗收。                                                         十. 肝著 見《金匱要略、五臟風寒積聚病脈證并治》﹕ 肝著,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時,但欲飲熱,旋覆花湯主之。 旋覆花湯方﹕旋覆花三兩、蔥十四莖、新絳少許。 肝之氣血鬱滯不行,故謂之“著”。胸脅相連,故言胸,實包括脅。尤怡說﹕“此肝雖著,而氣反注於肺,……蹈之欲使氣內鼓而出肝邪,”顯然失之迂腐。“蹈”,註家有多種解釋﹕1.足踏;2.“蹈”乃“搯”之誤,搯為用手迫擊;3.動也,按揉、叩擊、捶打、足蹈其以振盪為目的者皆是;4.按摩。其實一個“欲”字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因為氣血鬱滯到於此,不得通暢,很不舒服,想請人用足去踩一踩,這樣,氣血就可以暫時得到流通了。初病但欲飲熱,也無非是氣血得熱而行的意思。 原文有方名而無方,註家乃將婦人雜病之同名方補之。在婦人篇,此方主“半產漏下”,恐未合,用於肝著,郤很對證。旋覆花,《神農本草經》謂“主結氣,脅下滿,下氣”;新絳,即緋帛,清人醫案中還用,後來就沒有這味藥了。因為染帛為絳的原料是茜草根,所以今天以茜草作新絳用。茜草別名“血見愁”,有活血行血通絡的作用。至於蔥,則取其辛通。 葉天士對此方大為欣賞,稱之為“絡方”,在《臨證指南醫案》脅痛門,如沈案、朱案、汪案,都用旋覆花湯加味。 附錄筆者治驗一例﹕ 肖某、女、57歲,大學職工。2001年5月12日。左乳下連及脅肋疼痛持續6天,刺痛夜甚,影響睡眠。眼眶周圍黑,舌淡黯,脈沉弦。已去醫院作過多項檢查,僅心電圖示ST段輕度缺血。病為肝著,由肝氣鬱滯,久而入絡所致,用旋覆花湯加減﹕旋覆花10克、茜草10克、當歸鬚10克、桃仁10克、丹參15克、川芎6克、赤白芍各10克、香附10克、全瓜蔞30克、降香6克、青蔥管6根,6帖,應手而癒。 第三篇 《傷寒論》札記                                                               風濕三方 見《傷寒論》太陽篇174、175條: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身體疼煩,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濇者,桂枝附子湯主之。(桂枝四兩、附子三枚(炮)、生薑二兩、大棗十二枚、炙甘草二兩)。 風濕病是傷寒病的類證,風濕相搏,似應作“風濕相摶”,“搏”與“摶”,可能是形近之誤,風與濕皆為病邪,何以相搏?應作“摶”。“摶”者,合也。風寒濕先後雜至,合而為痹,以至身體疼煩,轉側都困難。甚麼是“疼煩”?即是疼痛劇烈,又表示無休無止。何以只言“風濕”不及於“寒”?寒濕同氣故也。所謂“風濕”實際上是風寒濕合邪。不嘔、不渴,是說病與少陽、陽明無涉,還在太陽。浮,表示病邪在表,虛則無力之脈,衛陽不振也;濇,則營衛為濕邪所鬱之象,治用桂枝湯為基礎,則汗出畏風之證自不待言矣。假若無汗表實,那就是麻黃加朮湯證,無用桂枝湯之理了。用桂枝湯,為何要去掉方中的芍藥?是因為主要矛盾在衛外之陽不振,芍藥酸寒,反而牽肘,故去之,更增桂枝量,再加附子之大辛大熱,旨在溫經散寒振陽鎮痛。附子用至三枚,則至少在30克以上了,此為仲景方用附子之最大量者,殊堪注意。歷來用此方尚屬對證,而效不佳者,恐怕關鍵就在附子的用量上。我治風寒濕痹,附子總在每劑30克以上,只要單味先煮40分鐘,即無中毒之虞。曾治瀋陽一女性類風濕性脊柱炎患者,連續用藥四年,已服附子數十斤之多,療效不錯,也未見蓄積中毒。 同一條文中,又有白朮附子湯證: 若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朮湯主之。 從前許多註家和研究者如舒馳遠、陸淵雷、程門雪以及我的一位老師,對此條都表示過懷疑,認為當改作“大便溏,小便不利。” 我認為:(1)這一段文字,是承接前文來的,也就是說,風濕在表,並且是在用過桂枝去芍加附子之後,衛陽不振,風寒雖去,而濕邪猶留,身體仍痛,不能自轉側。 (2)大便硬(《金匱要略》作“大便堅”),小便自利,正是點明濕不在裏,不要以為這就無濕了。風去,則無須桂枝之辛散走表;濕留,故有取於白朮,朮得附子,逐濕之功益著,蓋濕為陰邪,非溫不解也。何以知朮附能逐在表之濕?其方後註云:“右五味以水六升,走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初一服,其人身如痺,半日許復服之,三服卻盡,其人如冒狀,勿怪,此以附子朮並行(《金匱》‘行’作‘走’)皮內(《金匱》‘皮內’作‘皮中’),逐水氣未得除,故使之耳”。(《金匱》“故使之耳”作“故耳”。) 好一個“附子、朮並行皮內,逐水氣”(濕)﹗不是很明白地告訴我們朮附同用逐濕於表麼? (3)表有濕而裏無濕的情況應該是有的。因為這兩條三方一開始點明“傷寒八、九日”,就可見其病程不長,還在表,在太陽,不是表裏同病,不是中外皆濕。 (4)當然,如果真是表裏都有濕,外見身痛不能自轉側,內見“大便溏,小便不利”,用此方則表裏之濕並逐,亦屬正治。 如留聚於關節之寒濕失治,而見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寒主收引,主痛,寒濕相合,更加留連不解),小便不利(濕無出路),身微腫(亦是濕聚),仲景又續出甘草附子湯一方,因為病久(不止八、九日),而表衛不固,汗出惡風不欲去衣,更加短氣(陽氣受傷),諸證合而觀之,乃為表裏之陽俱虛,風寒濕邪俱勝。甘草附子湯用桂枝附子溫振表裏之陽,白朮、甘草崇土驅濕。唯濕邪之性,黏滯纏綿,不能遽除,故以甘草名方,示人以緩而行之之義。玩味此方用藥,是將桂枝去芍加附子湯,桂枝去桂加白朮湯二方合為一方去薑棗而成,如果說桂枝去芍加附,偏重於風(寒),去桂加白朮,偏重於濕(寒),那麼此方則表裏之陽共振,風寒濕邪並祛之法也。 饒有興致的是《金匱要略》治療歷節病的桂枝芍藥知母湯,竟是此三方與麻黃加朮湯、烏頭湯的一個合方,方用桂枝、麻黃、防風、生薑祛風寒通經絡於表,白朮祛濕於裏,用附子既助麻黃桂防薑祛風寒於表,又助白朮祛濕於裏,一物兩用,相得益彰。至加芍藥、知母的意思,多以病久,風寒濕邪鬱而化熱作釋。但風寒濕邪並未完全轉化為熱,所以只用芍、知兼顧其熱。臨床我以為應用本方可見多種情況﹕一、全身怕冷,局部腫痛灼熱;二、雖無局部腫痛灼熱的症狀,但有口燥、咽乾;三、甚麼局部有熱的症狀也沒有,也無口乾,但要長用久用,用知、芍防止熱藥化燥傷陰。 姜春華老師曾經指出:桂枝芍藥知母湯,對風濕性、類風濕性關節炎有卓效。關鍵在於附子,不用則無效。我在這裏還要補充一點自已的體會:附子用量不足亦不效。                                                  關於理中湯的兩種加味 仲景原文並沒有把理中湯、丸作為太陰病主方。理中丸見於《傷寒論》辨霍亂病脈證並治篇。太陰病以吐、利、腹痛、腹滿為特徵,屬太陰脾虛寒證,仲景提示治法是“當溫之”,“宜服四逆輩”。理中丸由人參、白朮、乾薑、炙甘草組成,當屬“四逆輩”。理中丸及湯的加減法中,本有腹滿(陽虛寒凝),去朮加附子一枚,寒者加乾薑,足證其當屬“四逆輩”。正是由於如此,後世才移用此方作為太陰病主方。 理中湯的加味方很多,在我用理中湯的經驗中,有一熱一寒的兩味藥的加入最為重要。 一. 理中湯加附子 這就是理中湯與四逆湯的合方。加附子是為了振奮脾腎之陽,是虛寒之象的進一步發展,也可以是太陰傳少陰,太陰少陰同病。其證除吐、利、痛、脹外,尚見手足逆冷。 周某,女,8個月。體質弱。先因傷食,醫用消導不應,改硝黃下劑,即腹瀉不止,後來改用西藥,不意服矽碳銀、活性炭後,藥亦隨大便排出,瀉出物皆稀水,日十餘次,精神萎頓,頭額冷汗,肢厥,舌淡。補液後腹脹。病在太陰,脾陽衰敗,累及少陰,虛寒證也,用理中湯加附子、灶心黃土,一帖瀉止,易以異功散調理數日而安。 左某,男,64歲。初春某日,晨起放牛上山,歸家即嘔吐、腹瀉、肢厥,昏睡不起,察其舌淡苔白,脈沉細。初議用四逆加人參湯(紅人參10克,附子24克,乾薑15克,炙甘草6克),後採納會診醫生意見再加白朮、龍牡,濃煎以進,一服即酣然入睡,盡劑而安。 周某本脾虛不足之體,由誤下而致太陰虛寒,累及少陰。所服活性碳亦隨之瀉出,中陽不振也;補液更增腹脹,中虛失運也,此際若至用理中湯,猶嫌藥力不足,必得附子之大力,薑附協力,始可回陽救逆,挽回敗局。左案則為寒邪直中太陰、累及少陰,非“四逆輩”不可為功。 二. 理中湯加黃連 方出丹溪《證固脈治》。張潞說本方主治“胃虛挾食,痞滿發熱”,戴复庵說“盛暑逼於外,陰冷伏其中”,俱難得其要領。我的理解,無非脾胃虛寒而又挾腸熱,多年來用此方治療泄瀉屢收捷效。 黃某、女、76歲,久患糖尿病,最近突發不明原因的泄瀉,日四、五次,在某醫院治療半月不效,腹部隱痛,時脹,食不下,口不渴,察其舌質色淡而苔黃膩,斷為中寒而挾腸熱,用連理湯三劑而愈。 謝某、女、56天,腹瀉52天,體重不增,某醫院用過消導健脾藥多付不效。精神萎靡,面色蒼白,皮膚乾皺,啼哭不寧,而肛門紅灼,遂用連理湯,二劑瀉即止,易方調理而愈。 第四篇 《傷寒論》札記                                                       酒客與桂枝湯 《傷寒‧太陽上篇》云﹕若酒客病,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則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註家多認為平素好酒之人,濕熱在中,如患桂枝湯證,汗出惡風發熱,但因為桂枝湯甘溫,服後因甘礙濕、溫助熱則嘔。酒客確喜食辛辣焦香,而不喜甜膩。至於“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則不僅因為濕熱,而且還包括陽熱內盛之人,所謂“桂枝下咽,陽盛則斃”。如惲鐵樵說“當陽盛得桂枝,胃不能受而嘔,則其後當見血”,但他指出“可疑處在“膿”字,當是訛字。”舒馳遠說:服桂枝湯而吐者,我見過,然“其後果必吐膿血乎?”“從未之見也﹗”姜春華先生認為:“古人偶有所見,則筆之於書,桂枝本非吐藥,即或服後偶有吐之者,亦未必吐膿血。” 在我的閱歷中,用桂枝湯吐血者時或可見,如雷某之兒子,平素不慎飲食,喜飲酒,胃痛,十多年前適逢前輩蒲輔周先生百年誕辰,名醫云集梓潼,遂請為其診治,其中一位診為胃潰瘍病,雖舌紅苔黃脈數,醫仍用黃蓍建中湯數帖,不意一服便嘔,隨即吐血盈碗,送縣醫院急診,診斷為潰瘍病出血。黃蓍建中為桂枝湯之變方,較之桂枝湯,以有黃蓍、飴糖,就更為甜膩,濕熱內蘊者則頗不相宜。此辨證既誤,又未了解患者病史及生活喜好,只照某病某方套路,誤用甘溫,而至吐血之變。                                                           小青龍湯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或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見《傷寒論》太陽上篇第39條。 傷寒表不解五字,即寓惡寒、發熱、無汗、脈浮緊、或頭痛身痛在內。水氣之成,緣於水氣積蓄在體內,影響所在臟器的功能,射肺則咳、喘;留胃則噎、乾嘔;蓄於中,則阻遏氣化,津不上承而渴;在下則小便不利,而少腹滿;水聚於腸,則下利(水瀉),變證多端,不一而足。外寒與水氣,同屬陰邪,內外合邪而為小青龍湯證。表邪宜溫散,故用麻桂,水飲宜溫化,故用半夏、乾薑、細辛溫散之品以行水飲;而又恐辛散太過,又用白芍以監麻桂,五味子收斂肺氣,正是組方心思縝密處。徐靈胎因此而說“此方無微不利,真神劑也。” 四十多年來,我用小青龍湯甚多,只要是外寒內飲之證,往往投杯即效。三十多年前,在四川,有兩個雙胞胎男孩,其時方二歲多,生下來不久即患喘咳,此次又發作而住院治療,我查房時,見兩個孩子站在床上,不能臥下,張口喘氣,狀甚可憐。我用小青龍湯二劑,一劑即喘平大半,再劑即雙雙獲癒。 又有董某,咳嗽月餘,痰稀如水,夾風泡,背冷如掌大,脈沉弦,已服過中西藥半月無效。我用小青龍湯三付。其人因在武鬥中誤傷人命,判刑三年,出獄後即來致謝,說我開給他的藥吃完後就進去了,幾年來在裏面一直未犯過咳嗽。 小女何沂,體質偏寒,最近因咳嗽不已來電話索方,詢知其在空調車、空調房中即咳,此劉渡老所謂“空調病”也,即投小青龍湯,僅一服即止。 小青龍湯亦見於《金匱要略》痰飲篇中。其文云“咳嗽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小青龍湯主之。”並不言“傷寒表不解”,可見單是痰飲,即無外寒,亦可用之,蓋麻桂同用,可宣可溫,大可用於肺寒氣逆之證。 小青龍湯的方後註,仲景有加減法:若渴者,去半夏,加栝蔞根(即天花粉)。小青龍湯本可用以止渴,不過此渴乃水飲阻遏,津不得上承之假渴;真渴,則真的是津液虧耗,久病咳逆者多有此證,其證必咽乾口燥,舌紅而乾,所以去半夏加天花粉,此為仲景的權變之法,天花粉不滋膩,和天麥冬不一樣,不至有留邪之弊。 若微利,去麻黃,加蕘花如一雞子。利是下利,這裏是因為飲邪走下,水飲去,則利自止。蕘花,為瑞香科植物之花,《神農本草經》、《本經別錄》、《千金要方》、《本草綱目》均載,謂其辛苦寒,有毒,入腸胃,功專瀉水飲,治留飲咳逆上氣及水腫。但不知何故此藥久已廢用。徐靈胎說“本草芫花、蕘花,花葉相近,而蕘花不常用,當時已不多得,故改用芫花,以其皆有利水之功也。”十棗湯中甘遂、大戟、芫花同用作散劑,瀉水力相當峻猛,若單用芫花一味,且用小劑量入湯劑中,不是作散劑,則瀉水之力就不強了。北京已故老醫生張菊人先生曾治一水腫患者,喘滿並作,頗以為苦,張先生即用小青龍湯加芫花五分,瀉水數十遍,次日即喘平腫消。能有如此之效,以我的閱歷,則非作散劑不可。 若噎,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這裏的“噎”,《外名》作“飲食噎者”,水飲挾胃氣上逆,吃飯喝水有噎塞不適之感。也有噫氣頻頻者。附子大辛大熱,乾薑、桂枝、半夏得附子之助則水飲速化,胃氣安和矣。 小便不利,少腹滿,均是水飲停蓄於下之故,所以加茯苓利水。喘去麻黃,加杏仁,取杏仁降逆下氣之功,利、噎、喘、小便不利、少腹滿為甚麼都要去麻黃?過去不少註家對此方後註表示過懷疑,認為不是仲景之文。《醫宗金鑑》說是“遠表而就裏也”,也就是說,上述五證都是裏證,所以去麻黃之散外寒,以免分散主攻方向,但仍然保留桂枝,以桂枝既可解外,又可治內,有平沖、化飲之功。說服力似乎不強。 以我使用小青龍湯的經驗,這五個加減法都不大常用。最重要的,有三種見證,一是外寒內飲,又鬱熱在裏,不得發越,而煩躁脈數者,加石膏,見《金匱》肺痿肺癰咳嗽上氣篇。二是北方乾燥,飲邪挾熱最常見,故常加石膏,俾寒飲鬱熱一藥而廓清。三是陽虛之體,證見畏寒喜噯,背心足底發冷、舌質淡,苔水滑,脈沉弦者,加入附子,其效立見。(半夏不反附子,完全可以同用。) 此外,年老體弱或有心悸怔忡病史,不任發越者,我常用以下三法,一是學葉天士去麻黃、細辛;二是學范文虎法,除半夏用10克外,餘者僅用數分;三是學張錫純服小青龍得效後,即改用其自擬的從龍湯(生龍骨、炮牡蠣各30克、白芍15克、清半夏12克、炒蘇子12克、牛蒡子10克)二、三劑以收功。吳鞠通也指出過小青龍湯非常服久服之劑,見效後當改用苓桂朮甘湯加半夏、生薑、苡仁、茅朮理脾化飲。張吳兩位的用藥,各有取義,吾儕當視其不同見證,臨病製方,師其意不泥其方可也。                                                       桂枝加附子湯 此為太陽病治療不當引起的變證。太陽之治,本當發汗,仲景善用汗法,但特別謹慎,不說表實證之用麻黃湯了,就是表虛證的桂枝湯,也反覆叮嚀﹕要取微似有汗,不可如水流漓,否則病必不除。太陽病,既可能是麻黃證、大青龍湯證過汗,也可能是桂枝證誤用麻黃湯而汗漏不止,一“漏”字形容汗出不止歷歷如繪,似比“如水流漓”更重,蓋“如水流漓”猶有止時,“漏”則無休無止之謂,其病機則為衛陽虛不能固密。“其人惡風”是指陽虛失於溫煦,“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既與陽氣失養,氣化不行有關,也與汗出太多大傷津液不無關係。 仲景因此而用桂枝湯加附子,調營衛,固表陽,則汗可止,汗止則津液自復。前人有說此條是誤汗而陽氣陰津兩亡,似乎言之過重,如是亡陽那就要用四逆湯回陽救逆,而非此方所能治的了。 此證多見,患者一旦傷風感冒,便中西藥雜投,遂至大汗不止者,比比皆是。轉思前人畏麻桂如虎狼,不知今之胡亂用藥,更遠逾麻桂矣。猶記78年一個夏天,正值搶種搶收季節,一女青年因夜晚加班幹活受寒,頭痛惡寒發熱無汗,醫者既注射安乃近針,服APC,再加中藥荊防敗毒散,冀其速愈,遂至汗漏不止,惡風,蓋三床被子,門窗緊閉,猶自呼冷,已近半月矣。我用桂枝附子湯合玉屏風散,調治多日始愈。又,七十年代末,我在北京讀書時,岳美中先生的女婿唐老師,患感冒,自用速效感冒膠囊4個,即汗如雨下不止,手足拘攣不能屈伸,惡風,小便難,急召時振聲老師往診,時即用桂枝加附子湯,又輸了幾瓶鹽水才好。 第五篇 《傷寒論》札記二                                                          小陷胸湯 小陷湯方(黃連6克、半夏9克、全瓜蔞30克),見《傷寒論》太陽病篇138條。 小陷胸湯,原文頗簡略﹕“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心下,言其病位;浮滑脈主痰熱,言其性質。按之痛,則痰熱結滯,陷於胸脘,氣機不得升降宣通之故。 考《傷寒論》、《金匱》二書中,均無“痰”字,《內經》亦然,然則仲景時代,豈無痰熱之病乎?有之,此方即典型的痰熱方。半夏,痰飲之常用藥,體滑性降,而不免於辛溫,合黃連、瓜蔞,則辛以開結,寒以泄熱,能通能降,藥雖寥寥三味,卻至精至當,後世方幾無與匹敵者也。 小陷胸湯證多見於﹕慢性支氣管炎急性發作、肺炎、胸膜炎、胃炎、黃疸肝炎等疾病過程中,凡表已解,痰熱阻滯,病在胸脘(呼吸系、消化系),證見﹕1. 脈浮滑而數;2. 舌質紅、舌苔黃膩;3.咳喘而咯痰黃稠膠黏;4. 黃疸;5. 便秘;6. 胃部痞滿;7. 胸膈或胃部“按之則痛”者皆有卓效。我很驚訝,仲景的觀察竟如此細緻﹗記得幾年前我為一87歲老人重症肺炎會診,病已一周,病情日重,已上呼吸機。我按他的胸膈部及胃部,他雖不能講話,神色卻立見痛苦之狀,投以小陷胸湯,立見轉機。 小陷胸湯證,多見於傷寒在表誤下而致者。需要提醒﹕誤下,不要片面理解為是用芒硝、大黃,大凡表未解者,苦寒之劑在某種意義上皆與攻下劑相同,表邪內陷而冰伏,邪熱熏灼津液為痰,而釀成痰熱結於胸脘之候。當然,也有痰熱久蘊,為外邪引動,或熱邪直接由表入裏煉津為痰者,未必都是表證誤下所致。 小陷胸湯在《外感溫熱篇》中,葉天士稱作“苦泄法”或“苦辛開泄”。用於溫邪傳入氣分,痰熱互結,黏滯難解。葉氏強調小陷胸證“必驗之於舌”,而典型的小陷湯舌象便是他說的“舌黃”“或黃或濁”。王孟英則強調此證真偽,“必察胸脘,如按之痛或拒按,舌紅、苔黃厚膩,脈滑數者,必先開泄,即可用小陷胸湯”。都是對仲景敘證的重要補充,蓋仲景書獨詳於脈而略於舌診也。                                                           梔子豉湯 “發汗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豉湯主之。”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這三條原文都明確指出:梔子豉湯證是因為誤治而造成的。證之臨床,也有不因誤治,而在熱病病程中自然形成的,常見於在表不解而初入於裏之時。 虛煩,一“虛”字,點明非是熱邪入裏與有形之痰、水、宿食互結,故此“虛”亦非虛弱之虛,而是空虛無物之虛。有人說“虛煩雖無實邪,但卻是火熱之鬱”,這句話有語病,甚麼叫“實”?“邪氣盛則實”,火熱是實邪,不過火熱為無形之邪而已。 梔子豉湯的主證是“煩”(虛煩、煩熱)、失眠(不得眠)、“胸悶”(胸中窒)、“心中結痛”;煩甚則“反覆顛倒,心中懊憹”。其麼叫“反覆顛倒”?《醫宗金鑑》說“煩,心煩也,躁,身躁也。身之反覆顛倒,則謂之躁無寧時,三陰死證也。心之反覆顛倒,則謂之懊憹,三陽熱證也。懊憹者,即心中欲吐不吐,煩擾不寧之象也”。這裏有三點值得商榷:煩與躁不盡相同,梔子豉湯證只說“煩”,未說“躁”,所以不應該混入“躁”。把“反覆顛倒”強分為“心之反覆顛倒”,“身之反覆顛倒”亦有悖於原意;懊憹云何?說是煩擾不寧是對的,但哪裏有“欲吐不吐”的意思。柯韻伯說:“反覆顛倒”四字,切肖“不得眠”之狀,為“虛煩”二字傳神”。實際上“反覆顛倒”就是說翻來覆去睡不看,臥起不安。“心中懊憹”就是說鬱悶心煩不可名狀;我曾問過幾個河南人,都說是這個意思,並且說現在河南口語中也有“心中懊憹(讀“惱”)得慌”。 胸中窒﹕胸悶,胸有窒塞之感。 心中結痛﹕或謂“絞痛”,或謂“支結疼痛”,或謂“火邪鬱結而作疼痛”,或謂“如物支撐作痛”,俱覺不妥。實則胸中窒,較之“煩熱”重一些,“心中結痛”,較之“胸中窒”又重一些,既然是無形熱邪,上擾心胸,只有熱,而無痰水相合,即無所謂“結”。這裏的“結”,是“聚”的意思,熱邪壅滯不散,氣機不利,故“胸中窒”,氣機因熱邪而窒塞不通。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心胸疼痛了,也都是熱邪無從發越、聚結不散的緣故,故“結痛”之“結”,是言其原因,“痛”是言其後果。由於煩熱不得眠、胸中窒、心中結痛都是由邪引起的,所以用梔子豉湯祛熱,熱去則胸無留邪,胸中氣機流通,則諸證自已。 過去很多註家包括教材都說梔子豉湯證是熱擾胸膈,與一般的心火、肺火、肝火等不同。不知煩熱,不得眠,甚則反復顛倒,心中懊憹,胸悶窒痛,無一不是心肺之病,即使是熱在胸膈,火性炎上,也必定會擾亂主神明的心,主氣化的肺,影響心肺的功能,而出現上述症狀。 臨床用梔子豉湯,最多、最巧的,當推清代葉天士。王旭高說此方“治溫邪之的方”,他指出葉氏溫熱論“溫邪上受,首先犯肺”未出主方,只說“挾風則加入薄荷、牛蒡之屬,挾濕加入蘆根滑石之流”,沒說加入何方之內,實際上當是此方。讀《臨證指南醫案》,風溫門葉案(風溫入肺,肺氣不通,熱漸內鬱……心中懊憹,脘中痞滿,猶是氣不舒展),郭案(風溫入肺,氣不肯降,形寒內熱……胸痞,皆膹鬱之象);溫熱門某案(溫邪入肺),陳案(熱病後不飢不食不寐);溫門李案(時今濕熱之氣,觸自口鼻,由募原以達中道,遂至清肅不行,不飢不食)都用梔子豉湯加味。至於雜病中的氣火上鬱,用梔豉“開通壅過”,心痛“肝陽直犯胃絡”;腸痺,“便不通,不能納食,乃氣痺為結”;黃疸,“一身面目發黃,不飢溺赤”;喘脹,“氣壅不通,便不通爽,弱短渾濁,嗽血,痰多納減脘悶”,也都用梔子豉湯加味。大旨無非解其陳腐鬱熱,宣其陳腐鬱結而已。今人之臨床運用,尚不能出葉氏範圍。 梔子豉湯是陽明清泄之方,而絕非涌吐之劑,柯韵伯認為梔子並非吐藥,唯豉之腐氣能令人吐,並以瓜蒂散取用豉汁合服為證。王旭高於此提出批評,他說瓜蒂本是吐藥,用豉汁調服,是因為豆豉有調中下氣的作用,恐過吐傷其中氣,非瓜蒂必得豉而吐也。 豆豉究竟有甚麼作用?過去都認為它有發汗解表作用,如謂豆豉發汗,讀仲景原文就說不過去,既指出“發汗、吐下後”,豈有再發汗之理?姜春華先生曾經指出,豆豉並無發汗作用,也沒有催吐作用,先生總結其用有四﹕1.除煩;2.調理腸胃;3.有輕微解熱作用;4.作治寒性哮喘的砒制劑紫金丹的賦形劑。(上海成藥名寒哮丸)。鄉前輩李孔定先生則認為豆豉為滋陰之品,功能滋腎寧心,開胃消食,其滋陰之力不及地黃麥冬,但無地麥之呆滯礙胃,因此用於內熱尚盛,陰未大虛者,與梔子合用,頗為合拍。外熱尚盛,微見陰虛,與蔥白合用,亦甚相宜。豆豉加鹽即為食品,李時珍曾說它“香美絕勝也”。今天對其成份的研究證實了:豆豉富含蛋白質,並分解出多種氨基酸,此外還含鈣、鐵、磷及多種維生素,有幫助消化,增加食慾,消除疲勞,增強腦力,減慢老化,提高肝臟解毒能力的作用。所以在初起惡風發熱無汗,配蔥白之發汗(蔥豉湯);太陽初傳陽明,虛煩不眠心中懊憹,胸悶,配梔子之清熱(梔子豉湯);溫毒熱入營血,發斑,配生地黃(黑膏),皆取其平和之性,香美之味,既有滋養營陰,又調氣和中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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