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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通信集_完美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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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通信集_完美排版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通信集 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通信集 A Correspondence Between Albus Dumbledore and Gellert Grindelwald 作者:M'lah Sihfay 翻译:Calary Chen/Golden_Flash 1951年9月10日 邓布利多—— 我希望这封信能在适当的时机寄给你,特别是当我从你那里听说了英国猫头鹰的傲慢自大之后。那些鸟在纽蒙迦德的塔楼周围不能够好好飞。暴风像瀑布一样从顶部倾灌而下。我离避雷针只有二十英寸,而且,哦,当乌云劈开的时候,它就发出劈啪的声音...
[HP]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通信集_完美排版
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通信集 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通信集 A Correspondence Between Albus Dumbledore and Gellert Grindelwald 作者:M'lah Sihfay 翻译:Calary Chen/Golden_Flash 1951年9月10日 邓布利多—— 我希望这封信能在适当的时机寄给你,特别是当我从你那里听说了英国猫头鹰的傲慢自大之后。那些鸟在纽蒙迦德的塔楼周围不能够好好飞。暴风像瀑布一样从顶部倾灌而下。我离避雷针只有二十英寸,而且,哦,当乌云劈开的时候,它就发出劈啪的声音,好像整个城堡承受着钻心咒的折磨似的。你一定会恨我,因为我发现这很美丽。 毫无疑问你此时正在盯着这封信以及凌乱不堪的猫头鹰。她喜欢白耗子。你是否真的惊讶,老朋友,我有那个胆子给你写信,甚至在发生的一切之后?你一定不会惊讶的。你会说,这是亲爱的老盖勒特。别留下我一个人,即使他整天坐在监狱里,无事可做。我备受称赞的金发渐渐变成了灰白,阿不思,想象一下吧。然而我还是必须要说,这些砌石非常精美。享受这份讽刺吧。老。朋友。被关在我自己的监狱中。 你还在你那所学校里吗?享受着教学,我想? 有在好好的照顾着它?你最好如此。 带我向你的鸟问好。希望我没给他太大的损伤。 听我说。希冀着。希冀着。伴着我牢房的墙壁上不断成长的霉菌。笑吧,阿不思。祝你愉快。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51年10月13日 亲爱的盖勒特—— 我似乎回忆起了你曾经的评论:这世上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我变成——我相信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杂种”。恐怕我和以前一样无可救药。自从我们决斗之后,我就期待着猫头鹰的到来。我真的会在近一、二年内开始感到担心的。 (放心,谈起决斗,我有很好的照顾它。) 我给了你的猫头鹰一条毛巾和三只白耗子。在那样一段飞行后,她令人惊异地气质极佳。我确实仍呆在霍格沃茨,教授变形课,还是格兰芬多的院长以及校长助理。可能比起我们初次见面,我不再是一个特优生。我依旧过得很愉快。学期的开始相当繁忙,故我回信较迟。令人古怪的高兴的是,10月13日是一个漫长而平和的日子。 因此,是的,盖勒特,我毫不惊讶。而反过来,这可能会使你感到惊讶,但我并不恨你。你是否觉得这很难理解?恐怕我感觉解释是很困难的。而这可能又将是作为一个自以为是的杂种的个案。 福克斯状况相当好。甚至你可能杀了他也不是个问,盖勒特。 你如何度过时间的? 我附上了一本你可能会喜欢的。二十年代,威尔士出了一些令人着迷的变形术理论的改良——当你忙于准备征服欧洲时,你可能错过了它。 诚挚的问候, 阿不思·邓布利多 1951年10月16日 邓布利多—— 我的记忆可能有点衰弱,但我相信我最精确的措辞本应该类似于“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令人愤怒的杂种,有着该死的优越感的伪善的饭桶,喜欢假装你很谦虚,你这个伪君子,不我不想要任何糖果。”我甚至没有喝醉。 再说一遍,我是那个被关在一个房里度过余生的人,没有魔杖,慢慢的变疯。我的记忆真的可以被信赖么?我估计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夜晚我用以慰藉我自己的是不真实的——我的手从未穿过你的发丝,我从未看见黑暗咒语在你的杖下噼啪作响、照亮你的面容。我估计接下来你就会告诉我,你从未在高潮时自喉咙深处发出尖叫。我估计接下来你又会告诉我,当阿不福思出门的时候,我从未把你压倒在那张老橡木咖啡桌上。 来吧。用变形术文章来嘲笑我,既然我再也无法施展魔法。低头用你长长的鼻子来蔑视我。顺便问一句,谁打破了它,老朋友?某个试图清理掉充盈着你的暖流的人?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51年11月12日 盖勒特—— 是阿不福思。他为阿利安娜的死而谴责我。我不能让我自己完全修复骨头。 我不怀疑你的记忆或你的理智。我还能说什么,盖勒特? 我附上了另一本我很喜欢的书,希望它能让你想起你所遗失的。 带着歉意, 阿不思·邓布利多 1952年9月26日 阿不思, 在我考虑了种种方法之后——不,我要以一个简单的“谢谢”作为这封信的开头。我吸引人的生闷气,你这个马屁精。我好几星期都没笑得这么猛了。 但麻瓜文学?坦白说,阿不思,寄给我些不讨厌的东西的梗概——然后我吭就会避免生闷气了。这个伍尔夫女人——非常奇怪。 摄神取念?不用这么麻烦。哦是的,时间过得很慢,就好像过去我们交谈时你常常吸吮的太妃糖,在你的手指与唇齿间无限的抻长。那非常让人分神。不止一次让我的钢笔掉到羊皮纸上。但在我们对它施魔法的时候,它令人愉快地爆炸了,还记得吗?绿色的,烟幕弥漫? 说起我的生活。是你让我陷入这种生活的。太妃糖样的日子以及回忆。 早晨:守卫过来,检查我所有的纸张是否有危险的魔法。他们过去有时候常常殴打我,,不用咒语,只是拳头。这里有个女人——你杀了我的丈夫,她会尖叫,你杀了我的丈夫。过了几年他们就不这么做了,因为我总是嘲笑他们。我像你一样保持着我的才华中的愚蠢无边的骄傲,阿不思。通过残破的牙齿嘲笑、跪在石板地上攥着你青肿的腹部、满口污血地对那些想要折磨你的人大笑的才华?关监狱中的人值得拥有。 食物尝起来像脏土。我失去了相当一部分体重。窗户上的老旧而不平整的玻璃,让我不能够清楚看到我的倒影,但我能想象得出我看起来像极了一副骨架。难以想象,一位英俊的英国天才曾与我在河岸上做爱,嗯? 太妃糖样的日子。我阅读直到视线模糊,再阅读,作笔记。可能我应该将我的图书馆遗赠给你——但是不,你无疑会感到厌恶。我的魔法仍旧黑暗,即使我不能够再练习它。我在古老的传说中漫无目的地翻找。告诉我,老朋友,你找到圣器了吗?你是否能掌控死亡,甚至在你的同伴被遗弃的情况下? 啊,我记得像这样在德姆斯特朗写,像蹒跚之人一样信笔瞎扯,写的时候一只眼睛盯着稿纸,一只眼睛盯着强力药剂。 在我踱过的地板上留下了清晰的足迹。我抓到的三只耗子挂在墙脚支架的镣铐上——当他们跑过的时候我才住了他们的尾巴,拧住他们的后颈,用我的牙齿剥掉他们的皮。一年年过去,他们渐渐腐烂掉。这是一种杀鸡儆猴的手段——打那之后就没有耗子来打扰我了。而你将会好奇你能够适应怎样的恶臭环境。 傍晚——冬天的几个月里我能看到太阳在我狭窄的窗口西沉。寒冷的黄色冬日给冰封群山间洒下苍白的光。我想收集风的灰魔法,朝云端洒下三滴血,然后像妖精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直到顶点。单纯的飞翔,像我过去常常做的那样。之后,我甚至安静地回到了我的牢房。飞翔,就像我手里拿着“它”,大笑着、欢欣着从老格里高维奇的家中离开时做的那样。我似乎忆起了和你共舞的那个房间,当我整理着从古老的黑暗坟墓收集到的咒语的时候。真的,从黑魔王那里得到的基本工具,居高临下地飞翔。但同样也——无比愉快。夜晚,窗玻璃很冰冷,月亮在翻滚的暗云后摇摆。我喜欢北方。在这极高之塔中耗尽我的余生,俯视着岩石峭壁和荒野,然后是英格兰的某片土地。曾经,我用我的魔杖在你赤裸的后背描画着伏尔加河,在你的皮肤上绘出冰晶。他们将会开花,像羽毛般生长,边缘处软化,凝结成水珠,沿着你的脊梁流淌,而你会轻声呻吟。 我用我温暖的手去触摸窗玻璃也是一样的,尽管静默无声。 太妃糖样的日子,阿不思。带着你的纳威和金妮离开,让我清静点儿。 你正在生闷气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 (纳威和金妮,当然是来自于维吉尼亚·伍尔夫《海浪》中的角色) 1952年10月13日 盖勒特—— 十三号的今天同样很平和。英格兰近几年都很不错。十分安宁。谢谢你的来信。我看得出,你还保留着你年轻时谈吐间所闪耀着的对诗歌的天分。 我不会必要的道歉。你必须被消除力量,防止你伤及这个世界,以及与我——一个自以为是的老笨蛋见面。我本不应该浪费你的时间。我自己甚至变得有些阴郁,看起来就像那样子。想到一个像你那样有才华的思想在太妃糖样的日子浪费掉,这令我感到悲伤。 然而盖勒特,我认为你私下里应该得知我对我在决斗中从你那里赢得的东西的打算。(我承认我同意你慎重的措辞中的欲望,考虑到它。)我决定把它带进我的坟墓。如果我能成功打破它的血腥历史……好吧,如我所说的,一个自以为是的老笨蛋。 必须承认,这是我无法预测你的反应的众多的特殊事件中的一个。 但我必须再进行一次道歉——如果你的意图确实是为了教会我俄国地理的话。我恐怕你彻底失败了,那时候我太心烦意乱了,没法集中适当的注意力。尽管我发现这很古怪——我们认识彼此大概只有两个月之久,但我承认那份激情是很吸引人的,你也如此频繁的写到它。 我想,没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对于那些守卫的举止?它很大程度地引起了一个正义的老怪人的怒火。 我得工作了. 带着谢意, 阿不思·邓布利多 1952年11月19日 阿不思—— 你真的要那么做?打破“它”的力量? 我想我甚至不应叨烦去问。 尽管这的确很特殊,这个点子让我很苦恼。打破、违背“它”的整个历史……你已经拥有“它”了,阿不思。你已经感觉到“它”牵动着你的心,你的魂,和死亡本身一样巨大的、无可侵犯的力量。想象一下那种力量——非凡,独特——永远变幻着…… 我甚至不想知道我自己的反应。但,阿不思,我想你没有浪费时间。 关于你最后的问题——纽蒙迦德没有摄魂怪,阿不思。守卫只是人类——而且,不,你不应该不满于他们对我的小小运动。我已经沿着黑暗之路走了太久,除了困难就只有痛苦。你没有对我的罪孽进行无休止的咆哮吗?你没有在你的心进行了圣洁的改变之后、因为夺走了一个单身麻瓜的生命就把我扔进监狱、不管它对于我们的更伟大的利益意味着什么? 这里没有摄魂怪,然而每晚,尖叫声却伴我入眠。你是否真的认为我更愿意听到阵亡巫师的尖叫、作苦劳或受折磨的麻瓜的尖叫、甚至是听到了你背叛我们的计划后我自己的尖叫?而事实上,我更愿听到多年前你在我手下所发出的叫声。 如果你为你曾经是本世界的黑色恐怖的知己与情人而感到羞耻、屈辱——那好,我一定已经某种程度的报复到你了。去教你的小孩儿,吃你的糖,打扮你的鸟,把我埋了。但我们曾一起辉煌过,阿不思,即使是你也无法改变历史。 诚挚的问候,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53年1月1日 盖勒特—— 你似乎已经确实意识到你不可能说服我放弃我所谈到的那个物体的计划,对此我很高兴。穿着猫头鹰的翅膀(*1)、用我们的余生来争论它将会是令人遗憾的。 我自然也感受到你的感觉了。但你是否意识到了它的危险,老朋友?无疑伊尔玛利宁(*2)的古老历史已经传播到北方的属于你的角落。一定有些东西是必须被毁灭的。而且盖勒特,它不是活着的生物。这很关键。它没有记忆,没有灵魂,也没有生命。并非是杀戮才能阻止它给后代染上如我们手上同等多的鲜血。 它的力量之一,我担心,就是与它联结的巫师以一种近似于扭曲的爱的占有欲去那么做。我为你受其影响而感到遗憾。但我不会为必须做的事情而道歉——是的——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摆脱了这个物体所产生的诱惑,未来将会更美好。打破它的鲜血传承将翻开在新的一页——对于浸泡在神秘中的强大的巫师之间的关系——恐怕我在元旦写下这些让我感伤。 然而,又一次的,我为我必须使你陷入的现状感到抱歉。 你是对的。说起来很残酷,正是真相——让我感到羞愧。但我能够提供给你一些安慰,让我感到了一种小小的、奇怪的喜悦。尽管我想你喜欢听到麻瓜的尖叫? 用甜食使人分心是我的一种坏习惯。作为代替的也许是更多的书籍?我想格特鲁德的合乎文法的怪癖也许能提供给你更多的娱乐。 我承认,盖勒特。我承认我对我们少年时代一起度过的时光思考得过久。自从我与另一个人没有畏惧、没有保留地亲密相处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你又对了。我无法改变历史,也很难否认那几个月的无约无束的快乐与野心的喜悦之感。但代价呢,盖勒特。代价。你留下我一人埋葬我的妹妹,永远对是否是我的责任不确定。你留下我一人,剩下了我必须永远隐藏的我自身的一部分。 啊,黎明到来了,旭日从笼罩着苏格兰山丘的寒冷雾气升起。霍格沃茨周围没有绿化带。浓重的乌云笼罩着临近校园的黑暗森林,我今夜无眠,我…… 享受你的书吧,盖勒特。 阿不思·邓布利多 *1 意指通过信件 *2 Ilmarinen,芬兰史诗Kalevala中的工匠,大约指1939年苏芬战争,为后来希特勒发动进攻苏联的战争增加了信心 1956年4月18日 盖勒特—— 似乎我又惹火你了。我只能请求你的原谅。我本意不像那样的。 英格兰依旧平静,美化得不错。老校长地佩特以及国内宣布了他的退休。而我将填补上他的职位——比我们的部长不断朝我抛的东西要好得多。不久,我们就得勋找一位新的变形课教授了,我估计。过去的几年我看了几场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包括一场以求婚结束的比赛,麻瓜们也做得同样出色。 我想,如果我询问你的新闻的话,你只会嘲笑我。 我们是否会像这样永远循环下去?我踏错一步,道歉,重新开始,联系…… 希望你至少能喜欢格特鲁德。 诚挚的问候, 阿不思·邓布利多 1956年6月11日 阿不思—— 你说,我们的余生?你说,永远?那么我们通过猫头鹰结婚了?我与你的伪善的声明结合在一起、如我墙上的青苔一样确定无疑?(那些桔黄色的斑点变得特别美丽。他们成长得如此缓慢。我整个生命都已变成冰河运动一般缓慢。已经过了十多年了,是吧?在一个房间里呆了十多年。我想我要发疯了。也许我已经疯了。) 校长。胡说八道。Schweinhund(*1)。瞧瞧你吧。瞧瞧你吧,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2),在你元旦的麦芽酒的陪伴下彻夜未眠,就因为你几十年前日了一个邪恶的德国男孩并且再也无法去爱——而且你仍旧为她的死而责备我,是不是,阿不思?那是个事故,你这个喝醉的白痴,一个事故—— 反过来看看我。盖勒特·格林德沃。曾几何时,巫师欧洲的每个孩子都为我的名字而欢呼,或为其害怕。曾几何时,我仅通过流动的黑暗魔风就把每棵树上的树叶剥离树干三十英寸远——曾几何时,我即将建立,真正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秩序,一个新的光辉的未来,并且我是为了你我二人——然而现在我在这里,腐烂着,孤独得去想一个曾经娘娘腔的老英国饭桶对我的看法。是的,你一定也为这个想法而感到高兴——我可能被我的受害者的尖叫声折磨着?我为来自过去的幽魂在夜晚辗转反侧是否符合你对事物运作方式的观念?是吗,阿不思?小阿利安娜阻止了你对我追捕至死许多年,是不是? 新闻。新闻,邓布利多?来自你让我陷入的这个密牢的新闻?四年没有一封信——我表上的魔法还维持相当不错,非常感谢——只为了吹嘘你成了个校长?[后面是羽毛笔的污黑、不可辨认的潦草字迹] 你的困惑,真的,很可爱。你无法理解我怎可能对你生气,你能吗?因为你出于好心,因为你出于友好接近我,我不可能真的发起火来,现在我能吗?只是又在生闷气,对吧? 格特鲁德是个疯母狗。你想教给我什么课?我现在又在玩你的什么游戏?我们已经结束了一个——你每天与我呆在一起、将你的身心交付与我、然后为一个事故谴责我、背叛我、让我独自一人来完成我们的任务?第二个,你确定了我的道路,分享我的计划,对我一起寻找圣器,给了我得以构成我的哲学的每句话,然后,当你有空的时候,当你看够了的时候,就以真理与正义之名从英格兰晃悠过来,让我再也飞不上天? 你锻造了我,邓布利多。你锻造了我,塑造了我,把我释放到这个世界中。我想你的弟弟会同意你有一个无视令人不舒服的真相的习惯。 但说够你了。来谈谈我吧,你的受到折磨的、破破烂烂的宠物黑魔王,你的不光彩的试验品。是谁,常常用甜蜜的咒语缠绕着你的身体、在你求他干你的时候露出微笑?而且我好奇,谁知道这些?这是否是那些你必须永远隐藏的事情之一?可怜的阿不思。 是的,我们循环往复。这里我又开始嘲笑你,直到我几乎因愤怒而无法呼吸。 我有了一位新笔友,邓布利多教授,你不感到骄傲吗?永远不要以为你是我唯一的写信对象——上帝知道如果你是,我几年前就把头在墙上撞烂了。有时,与一个不会非难你的一切——一个失势的黑巫师、有着纵情的野心——的某人谈话,令人愉快。是个英国男孩,非常聪明,有点死板,还有个捏造的蠢名字——几年前那突然给我寄信,想谈点行话——你会这么说。伟大的思想,即使他没有幽默感。当我提到我认识你的时候,他似乎相当惊奇。 我告诉他你是个利用者和伪君子,要离你远点儿。当然,他已经很畏惧你了。尽管你可能想提防他。他会成为一个危险的小伙子。你怎么可能掌控得了一位黑魔王、在他不是你的哈巴狗的情况下? 相当不确定你的气量,阿不思·邓布利多。格特鲁德是个疯母狗。 盖勒特·格林德沃 *1 发音为“shvine-hoond”。德语的“猪—狗”。德国的一种恶劣的辱骂。 *2 原文为德语 1956年8月2日 盖勒特—— 教课时间过久的危险之一是一个人会习惯于表现出一种终生全知全能、充满自信的错觉(一个人必须在孩子面前这样表现),即使这个人事实上可能是个傻瓜和失败者。 我从未把你当作我的哈巴狗,老朋友。如果有什么的话,我常认为我自己在那几个月间是你的哈巴狗,我沉迷于你的光辉梦想中,当我意识到那些梦想的全部含义以及它们将会沿之攀登的脆弱钢丝(*)时,我才是那个感到背叛的人。但教课时间久了,一个人也会学会识别出一场争论单纯的——值——与不值。 那么,恨我吧,如果那能让你余年更轻松些。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失败的老傻瓜。但,不论你做了多少,我必须要问一问你提到的这个英国朋友。这个捏造的名字不会碰巧是伏地魔,是吗?我将会开心的让你一个人好好呆着,但最近有些围绕那个名字的不祥的流言,我不得不为之一问。 不多说了,再见。 阿不思·邓布利多 * 原文broken backs,但可不是断背山哦,原意是(钢丝的)横裂纹带。 1956年9月27日 邓布利多—— 最奇怪的事就是你没有给我特别的理由来帮你对付伏蠢蛋。(这是不是正确的英式称呼,嗯?蠢蛋?)这主要是技术活。那个家伙,太过着迷于死亡,甚至对于一个黑巫师而言。恐惧死亡,甚至怀有夸大妄想。不健康的态度。但你可能已经知道这些了。但他还没有走到寻找圣器之路上。这也许是件好事。追寻那种东西的自大者越少越好。 他令人厌烦的反复谈到用他的疯狂理论来改进杀戮咒——我不认为会没有结果。杀戮咒和魂器。乱七八糟的目标。我就喜欢把我所有的事情都放到他们所属的同一个地方去做,如果什么人劳驾让我出去,我宁愿去体面地死,这可都不是要死要活的废话。 我不恨你,阿不思。这是问题所在。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57年2月28日 盖勒特—— 我估摸,让你得知你仍能让我爆发出一阵大笑会给你极大的喜悦。他们确实是乱七八糟的目的,而且我想(谁都知道,如果你太小心谨慎、如果你忙于小心谨慎,你肯定会在某事上摔跤)格特鲁德会同意。然而,我仍然——不像她——得意于我的小韵脚(*)。 几天前伏地魔邀请我,就在霍格沃茨这里。我曾准备写文澄清我订到的类似于那样的黑暗谣言,但他的整个举止与他说的每个词都证实了我的担心。也许英格兰已经确实有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魔王了。 我意识到你没什么特别理由来听我讲话,但我会建议中断联系。与你相比,伏地魔也许是个傲慢的家伙,但他很冲动,有野心,并且正如你推论的那样,着迷于死亡。但他没准就是你说的那种蠢蛋。 至于其余的——我不可能解开你的心结,盖勒特。我几乎不能管好我自己的。 感谢你的帮助, 阿不思·邓布利多 * commas,小韵脚。指本句话的两个分句末尾...indeed和...agree押韵。(调整语序翻译后,目的与同意也押韵) 1957年3月15日 阿不思, 那么,在美丽的阿尔巴岛(*1)上,你终于给你自己找到了一个幼儿黑魔王?那么看来你应该警惕3月15日(*2)了。 我好奇——你现在是要作为一个义务警员去追捕伏地魔,花上差不多十年时间、直到官员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你要谨慎行事、等待时机、见证过程?不论是哪种,我都确信你发炎的良心将会承受痛苦。送它个柠檬雪宝,也分给咱们一些。 那个男孩拥有极大的力量以及极少的想象力。至少你和我,从不缺少后者。 你的麻瓜的书我读得越多,我就越困惑不解。他们花的所有那些时间——在文化的妄想、文学艺术、社交,以及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以大概科学的方式对世界的有限理解——究竟有什么意思?一个拥有小提琴的巫师可以改变小提琴的真实,但一个拥有同样物品的麻瓜却只限于单纯地感染他的同类的情绪。而且两个争论韵律的麻瓜什么也改变不了,两个修正咒语结构的巫师却可以改变世界。 阿不思,这是不是你送给我这些书所给我上的一堂课?教会我去同情他们的渺小世界?他们多么没用? 过去,当我手中握有——“它”——时,我的心结就会解开。现在没了它,没了魔法的保证—— 怎么办? 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十二年间,我窗外的风景已经变了,尽管我说不出变了多少。我的思维衰退,从我脑中溜走。有着妖精的金库般厚重的防护咒语在我的墙壁中,一个人会认为他们无处可去。你过去总说什么时候一定要搞到一个冥想盆—— 我自己的纽蒙迦德不会毁了我。阿不思,你也不能。去吧,去解决你那傲慢的黑魔王。我只不过是个正在烂掉的——我现在真的是个老头了吗?我想我是的。 你思想怪癖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 *1 盖尔语Alba即苏格兰,英国的一部分。 *2 Beware the ides of March,出自莎士比亚的《恺撒大帝》第一幕第一场,ides of March指刺杀古罗马独裁者恺撒(Julius Caesar)的预示日(3月15日),即一个不吉利的日子。注意此封信注明的日期为1957年3月15日。 1957年5月17日 盖勒特—— 我恐怕他已经些许脱离了黑魔王的幼儿期了。他也许进入了躲躲闪闪、喜怒无常的青春期前期——我从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透彻了解到的黑暗发展的一个阶段。不幸的是他没有朋友来共度那段困难期,而且我已经把这个比喻夸张到非常明显的程度。 至于你提到的选择——是的,它沉重地压在我身上。我的冥想盆是无价之宝。而且——不时会证明我的心结也是难以解开的。 对于那个问题——关于麻瓜的,一个人几乎可以无休止的思考下去。尽管他们已经自己就回答了你的一些好奇——你研究麻瓜的艺术批判越深入,你就会越发意识到比起真实魔法的实用性,还有判断创造性产物的正确标准。我附上了一个对此特别有帮助的文件。我发现了一件作为一个巫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就是对于一个麻瓜来说,事实上他的精神生活的确会使他承受着丧失直接影响现实的能力的危险。然而常常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中有多少人都选择了这样的生活;而那些没有选择精神、而是选择战斗与劳动为职业的人——他们可以通过自然方法来改变物理现实——他们通常被认为是二等人。我曾听人提出说他们是在无意识地模仿巫师社会。我想,可能因果是不成立的。 但,我要请求你的原谅,因为我在闲扯。这个话题是我最近特别喜爱的。并且,正如你指出的,我得留心一个黑魔王。 阿不思·邓布利多 1957年6月30日 阿不思—— 哦,你上封信的结尾还真是异乎寻常的粗率。我是否察觉到了对我不耐烦的痕迹?我是否也反过来惹火了你?还是说你畏惧于你必须进行的选择?毕竟,成为魔法世界的一位自封的领导人一定是个麻烦事。还是说畏惧于伏地魔?或者害怕我击中你的要害? 但不要在意那些事。我想给你讲个故事,阿不思。 夜里,当我清醒地躺在我狭窄的床垫上时——正如我常常做的那样,直到月亮沉入地平线、或者离开我狭窄的窗口的视野反内内,直到巫异时刻的寒冷像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沿着我牢房的地板蔓延进来,我在回忆中畅游。我当然没有冥想盆——除了我值得信赖的旧表,这里没有任何魔法——但我仍抱有我的思想。当然,零碎的小东西常常第一个蹦出来——我的旧魔杖,在我找到“它”之前的那支,或者多年前我曾经睡过觉的一栋麻瓜房子的墙壁上的木制品,或者我孩童时代养的那只蟾蜍。我常常重温一些特别的事情,来慰藉我自己。 我愿意认为我有一个不错的记忆力。但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冥想盆。我们又回到了这里——魔法世界里的所有那些小便利品,没有他们应该怎么办。有些我时常回想的记忆一定在我脑中被磨损了很多——他们说,经常提醒会巩固记忆。也许是真的。然而——我已经遗忘了一些事。 那是六月末——在这段磨损过多的记忆中。阿不福思在屋里,和阿利安娜一起。我们漫步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麻瓜实用的那条水渠旁,在我们的巫师长者的窗前低头走过,试图独立修改血咒的守恒定律。我们肩并肩坐着,脱下我们的靴子,光着脚泡在水里,你的手中旋转着一把银色的小刀——你拥有的,是双美丽的双手——你嘟囔着我们会找到复活石的,必须找到。 我们能够从一滴血中抽取出多大的魔法力量?你刺穿你的拇指,它表面形成一颗血珠,在阳光下机位饱满的红。这个画面令我兴奋。我让它附着在我的杖尖上,它渗入木头,消失不见,力量的鼓动让我毛根竖立。该死——比方便还要方便,比控制一个人的本真与命运最合适的方法还要合适,那就是我对魔法最怀念的地方。它出自与内心的鼓动与震颤。你,你必然仍旧保有它,你一直都是那么强大、才能如此耀眼。魔法在你体内的每根纤维之中燃烧,超越肉体——在这么多年之后,你是否仍然能注意到,它那简单的、最原始的兴奋? 但是——回到记忆。我们在那儿,你的血在我的魔杖中,我手腕一抖就把一段空心木撕成碎片,多么轻而易举,多么强大非凡。然后你递给我小刀,但我把它塞回你的手里,当你用刀刃划过我的拇指指腹时我靠得非常近——毕竟,需得反过来试一次。 你用我的血点燃了水。你真是了不起。 我们大笑着做笔记,然后,慢慢扑灭了火。我已经开始想像将其应用于最黑暗的咒语时辉煌的增幅;我低声吟着咒语。毕竟我们是搭档,而且直到现在我们才想到挖掘彼此体内潜伏着的巨大力量来源——欣然给予对方的血液,你知道那都能办到什么事的。 我们气喘吁吁地一起躺在河岸上。我的头枕在你的大腿上,你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摸着我的头发,手指缠绕着发丝。阳光明媚,灌木嫩绿、繁茂,染血的小刀在草地上泛着微光。我们喋喋不休地谈着,自以为了不起,然后,当我提到了寻找圣器的时候—— “先找复活石。”你说。 我换个姿囧势,抬头看着你,很好奇。“为什么?” “因为一旦我们找到了它……即使是他们的影子,即使只是影子。” 我猫一般地逗弄了一下你松松散散垂下的头发。“阿不思,你说得没什么意义。” 你没有解释。我猜测,你是想让你的父母回来,去照顾阿不福斯和阿利安娜,这样你就能和我一起跑开了? 多么体贴。我想,就这一次,我不是在讽刺。 之后我们又谈了会儿,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并非我想到那一天的原因。我想到它,是因为你突然站起来——使得我翻下你的大腿——快步走出一圈隐藏咒来。 当一个人不得不坐着把那件事全部写出来时,时间似乎就变得更漫长而黑暗,不是吗? 我们摸索着彼此,就像小学生似的,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是在小溪边,被魔法掩蔽着,昆虫在树丛中嗡嗡鸣叫,阳光让你的头发胜似火焰,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门。我非常清楚明白地记得——尽管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当你摘下你小小的金边眼镜、脸上挂的一丝狡猾的微笑,一边凝视着我,一边不经意地把一根镜架滑过你的嘴唇,诱人,而且饥渴。然后你滑下你的袍子,脱下洁白的棉衫和贴身长裤,我记得我自己在笑,吃惊而又愉快,还对你说水太浅了游不了泳。 那时的你,很美。我也一样——我看得出你为我迷醉。现在。估计我们都又老又干瘪又不可原谅。 我们挨着灌木丛,笨拙地摸索着,躺在我们的袍子上,蚂蚁在布的边缘困惑地鼓捣着。当我触摸你的时候,你因愉悦而颤抖,好像飞了起来。我们都是白种生物,很容易因快感而全身泛红发烫。我记得我用我的手紧紧地捧着你的脸,凝视着令人心醉的情囧欲吞没了你,感到我的心脏就像妖精在肋骨下打桩似的,因为你是我的。 我用手搂着你,你还记得吗?我用一只手把你的头发往后拽,另一只搂着你,而你则为我绝对地、完全地硬了。我让你发出了尖叫。你记得吗?还是说你仍旧那么害羞? 你喘息着翻过身,把种子从草上拽下来,高潮的时候被溅了一身绿,四肢无力却大笑着,做事情从未不专心过。我记得我翻身躺在我们的袍子上,处于甜美的空白状态,而你俯过身,头发垂落在我的皮肤上,把你的手指紧紧缠绕在我尖端的根部,你用你的唇舌包裹住—— 之后,满身都是汗水和被太阳亲吻过的痕迹,还净是草种。我们像孩童般笑着,争辩着,惊奇着。但有那么一刻——我们一起平躺着,肩并着肩,你的头枕在我的伸出的胳膊上,然后我说,“那朵云像一头喝醉的鹰头马身有翼首,我很高兴地感谢上帝——巴沙特现在看不见我们。”之后你说—— 我忘了。 这让我彻夜难眠,阿不思。它折磨着我,纠缠着我。我似乎记得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讲一个幽灵忘记了他最喜爱的诗歌的最后一句,只有当一个四处旅行的学者将其背诵而出时才安息。而你,老朋友,有冥想盆。 我告诉过你我所了解的伏小子了。你欠我的。 诚挚的问候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57年12月5日 盖勒特—— 你不只击中了一处要害。我害怕的事情太多太多,最终。而且——而且我不知道都是什么。我想得越多,关于我们的历史——到现在已经数十年了,足以令人大吃一惊——我就越不能排解我自己。 我最初制造了我的冥想盆,你能体会,是为了收集整理我们两个共度时光的每一段记忆。去看,尽可能地以旁观者的眼光,看清你是谁,你当时在干什么,你如何行事。去看我是否本可以预计你的行为,如果我就是如我周围的每个人都认为的那样对你的黑暗目光短浅、视而不见。所以,是的,你寻找的就在那儿,很好地储存着。“是的,”我说,“她可能一见这场面就倒毙的。尽管我不确定是因为我们还是因为血咒。”然后我就继续我那关于后者(指血咒)的基础变形的最终走向绝路的引伸理论。 抱歉耽搁了一些时间。这是件小事,问起来很合理。但是——不,我仍然无法原谅地纠结着。 我必须走了,我很害怕。 阿不思·邓布利多 1957年12月25日 阿不思—— 真古怪。记忆的不可靠,我想?因为我始终认为你本可能说的是你爱我。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65年6月12日 阿不思—— 好吧。我们又回到了这里。已经八年了? 伏小鬼给我写信,宣布他即将的光辉的统治,等等等等,令人作呕。 公平地说,我还是不确定我是否还记得。 继续探索麻瓜文学吧。浪漫诗人无趣。托尔金有意思。苔藓很茂盛。你是一个极好的杂种,但比起再也收不到你的来信,我更宁愿由猫头鹰来联姻。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65年9月5日 盖勒特—— 关于伏地魔——事实证明你的信既是警告,又是最有价值的。我不完全确定要如何感谢你。过去几年来,我们没有瞥到他一眼——他一直在地下谋划——但我开始再度看到迹象了—— 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完全忘记了?还是说,你是在设计我,看我会不会像你猜测的那样对你撒谎? 那时的我年轻、愚蠢、满怀深情,被你的才华吸引,在贪欲上尤其多。我无法讲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可对你讲。不久,伏地魔的局面也许会变得严苛,而我不知道我能有多少时间。但是,盖勒特,请相信,你可以自由自在地随时给我写信。 阿不思·邓布利多 1968年12月25日 阿不思—— 圣诞快乐,再一次地。忙着对付伏地魔,我可以这么想? 我承认,写一封永远收不到回复的信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但老纳塔丽娅·理德托娃不久前与一个杂种巨人纠缠在一起,我从她那儿每天受到一封信…… 我越来越老了,阿不思。我估计你也一样。仍然寂寞?仍旧遮遮掩掩? 我假定你现在已经发现我并不恨你。毕竟,他们都说你还是那么聪明。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70年12月25日 阿不思—— 即使我身处一堆垃圾中间,信也寄到了我手上。逝世的消息。伏地魔开始行动了,是不是?我知道他的方式。与我如此相似。魔法英国将爆发战争,大约,六个月? 当你解决他后就给我写信。我想象不出他会给你带来比我还要多的麻烦。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81年11月13日 盖勒特—— 可能这是猫头鹰比你预计的晚了十年,老朋友?而且我还不太确定伏地魔已经完蛋,在本质上。但在这场战争中,我确实许多次都欣赏你的乐安精神,即使他事实上给我造成了比你还要多的麻烦。并非侮辱你的黑魔王式的骄傲,但他有少许独特的优势,特别是一种对摄神取念的天赋,能与我相匹敌,因此我就不可能在这场比赛中进行预测,直到为时过晚…… 我离题了。通过一系列有意思的形势的变化,伏地魔他——没有永久地被打败,当然,尽管大多数人都愿意这样想。但我相信,他非常可能会在数年间一拖再拖,而当他归来的时候,他将会非常虚弱。 我在给一个没有回复的通信者寄信的失望上与你的意见一致。但是,盖勒特,与伏地魔的战争是需要竭尽全力的,我组织了先遣部队的同时继续维持霍格沃茨。最近我已经对我的床罩越发陌生,特别是在去年,我感觉我好像常常看到了新刻的墓石。时间太少了…… 甚至是现在,在他被打败后过了一个多月,我仍在筋疲力尽地战斗着。但我并不想遗弃你,老朋友,即使很多年来我都这么干的。你曾说,柠檬雪宝是个好家伙,但他们似乎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听到你朋友去世的消息我很遗憾。我真的对此非常遗憾。 在黑巫师和欧洲有的秘密组织中,有一些关于你的古怪流言四处传播——当时我正在那个区域工作,试图阻止伏地魔对狼人与巨人的控制。他们说老格林德沃在他腐朽的牢房里表现出懊悔。他们说他为他的受害者们悲痛地哭泣。要是在十年前,我会认为这都是胡说八道,但已经过了这么久、这么久的十年时间,英国也完全变样了。我曾见过我以为我非常了解的男男女女改变了他们的本性。所以我很容易想象出所有这些火山爆发般的胡言乱语可能已经穿过海峡、越过群山、到达纽蒙迦德了。 距离我们上一次真正的通信已经过了太久。距离我了解你的心已经过了太久。所以,让我问问你,就这一次,真心实意,绝无嘲弄——你好吗,老朋友? 阿不思·邓布利多 1981年12月25日 阿不思—— 我似乎养成了在圣诞节写信的习惯。非常好,尽情欢乐、庆祝佳节,为冬青树和常青藤装扮,等等,等等。人们是否正在犯下那些“哦多么寻常”的错误——把兴高采烈(good cheer)与美德(goodness)弄混了? 我已经听到那些疯狂的故事了。显然你的黑魔王被一个一岁的婴儿打败了?我想你一定在这件事上磨磨蹭蹭了,阿不思,甚至毫无道理的。 但话又说回来,在这些年之后,一个人也许会认为我已经厌烦了嘲笑你。可你是如此热情地欢迎它!而且我永远都不可能不再对你发火。你可能会再一次把它与憎恨搞混。 伏小子——不,我估计他早就不再是小子了,对吧?他现在一定,哎呀,有至少四十岁了吧?还没死哪?快点动身搞定,邓布利多。那不正是你干的事吗? 至于悔恨?那是我与我自己之间的事。肮脏狭窄的窗下,盖勒特摇曳的影子——那是他自己的事。正如你内疚的精神负担是你的事一样。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95年12月25日 [送来一封信,信封只能用一滴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血打开] 盖勒特—— 一封圣诞信,过了这么久之后。我必须坦白,我没有遵守你的愿望。伏地魔没有被击败,而且他与他如此害怕的东西结合重生之后,他已经确实恢复了完全的健康状态,开始召集追随者。魂器,老朋友。魂器,以及几十种其它的防御措施。 我料想你现在一定听说过哈利·波特。 我将此信寄给你,是出于极大的信任的。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写过,我没有真正的知己。多么奇怪,在这么多年没联系、发了这么多火之后,你是我最为信任的——保守这个的人。关于战争的结果,关于英国,关于伏地魔…… 哈利·波特五年前开始就读于霍格沃茨。他被分到了格兰分度学院,我拿不准这会不会令你感到惊讶。他的水平在平均以上,他的教师关系通常都不错,他的友谊如金刚般牢不可破。他是被一个虐待成性的怠慢的麻瓜家庭抚养长大的,而那是我的意愿,因为保护他是必要的。他的整个生命都被古老的魔法、原始的发展所缠绕,这些都是伏地魔拒绝承认的事情,甚至你和我也只是仅仅知道它的存在。他既寻常又特别,要描述他会耗尽我的才智。 对于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孩,他遭受了太多太多。而且——他不知情。他甚至不知道真相的沉重的一丝一毫。 他的命运与伏地魔的缠绕在一起。魔法远胜逻辑或理论…… 我必须让他临至死地,盖勒特。 我已经努力了很多年不去正视这点。伏地魔的一片灵魂,他制造魂器时撕扯下来的,当咒语反弹时强行剥离、植入了一个无辜的男孩体内。有个预言。古老、古老的上古魔法…… 我不能告诉他。我怎么能?他必须自己去意识到…… 他是个好男孩,盖勒特。他坚强,勇敢,通常都很聪明,他利用拥有更好的。他理应长大,变老,养育子女,写一些奇思妙想的信。他理应埋藏伏地魔,继续自己的生活,摆脱命运、伤疤和荒唐的事,而我愿付出我的生命来实现这点,但我办不到,永远。 我畏惧你,当我意识到你的计划的范围、你的统治的恐怖,拷打麻瓜。但我从不恨你。当你像一个普通的凶手那样逃离阿利安娜的躯体。我那时很生气,是的,当然。非常非常生气,但我从不恨你。 我从不诅咒让世界上最恶劣的事情降临到你身上。因此你醒来,睡去,吃饭,呼吸,不会被凤凰烈焰的永恒炼炉中遭受灼烧之苦,而我会把伏地魔扔进去——不,是汤姆·里德尔,这才是他的名字,那个是装模作样的伪名——我会把约束着哈利的命运的人扔进去—— 你没有像一个毒瘤一样扒在生活身上。不论你会想什么,对我来说都足够懊悔的了。而对于一个黑巫师来说,你与死亡有着令人惊讶的健康关系…… 听我说。对不起。我在绝望中给你写信,用一个老头的无法解决的忧虑来烦恼你。但是,盖勒特,我将他交给了死亡。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你声称纽蒙迦德和我都不能毁了你。可是,盖勒特,汤姆和哈利已经毁了我了。 哦,但还有个机会!有一丝他可能活下来的机会的微光。哈利也许能存活下来——有一定伤残,毫无疑问,像麻瓜们也许会说的那样患战争疲劳症,但会活着。 但有时,希望比屈服更痛苦。 无视我,嘲笑我吧。我把一个天真无知的男孩送上了战场,忍受折磨与死亡的威胁,因为我必须做必要的事,因为我不能进行必要的道歉。检查一下你牢房的门,盖勒特——我仍因那血腥的、受诅咒的言语而活在世上。 只有你可能领会这个含义。它的讽刺的全部。只有你,老朋友。 我从不知道方向。尽管我是个伪善的老杂种,我从来都不知道方向。我只能试图去帮帮忙,去做一些我认为对的、会成功的事情。而这就是道路的终点——将一个孩子交给死亡。 我——必须阻止这点。我很抱歉。 阿不思·邓布利多 又及,给我们两个 [随信附上:一个柠檬雪宝的包裹] 1996年1月,也许—— 阿不思—— 五十年了。我已经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呆了五十年了。而在这漫长的时间中,你都没有送过我糖果。它就像最灿烂的咒语在我舌尖上爆炸。 五十年了。我的躯体就像一副骨头架子。我是唯一活着的囚犯。守卫都走了。一个古老的家养小精灵把食物从栅栏间推进来。甚至我表上的魔法都已经消退了。指针在颤抖。我想一只猫头鹰要花大约三天时间从霍格沃茨来到这里?或者可能更久?世界是否在我脚下扩展?太阳就在大概的位置上。 但我对你来说就只是耳朵而已。又用你的圣诞雪梨酒(一种烈性白葡萄酒)写下古代情人似的悲伤信件,阿不思?我们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你的字体几乎就没有任何变化。我的羊皮纸快没了。我的大多数通信者都死了。我把这屋子里的每部书都读了十几遍。我猜福克斯还在呢?一切如常? 我再不因睡眠问题而困扰。如果我精神错乱地读格特鲁德,她几乎说的很有道理。 可怜的阿不思。我几乎不再对你生气了。见鬼,我几乎为你感到遗憾。你从来都没有小孩儿,不是吗?从未结婚,从未安家立业?你只是拿着——“它”——以及踏入死亡的波特小子,什么都未留下,除了鸟儿的歌声以及一袋子糖果。 但这意味着你和我有共同之处了。你和我——我们与比我们更优秀的人相爱,却爱得很差劲。你除了那个男孩,不关心任何人,我知道。你不会搞垮我的。你不会搞垮我的。 我们变得太老了。我们属于一个世纪以前,伴着水车、河流,阿不思,而不是被困在位于世界角落的我们的塔楼中,腐烂。我们属于最初,当我们的才华没有被责任压迫,我们的美丽没有被时光磨损。 过去的那些时光里,我无法不想起你。我真的试图什么都不想的。 你是对的。一个男孩,至少,应该走上美好的生活之路。而我们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毁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97年6月9日 盖勒特—— 伏在搜索魔杖——与哈共有灵核,闪回咒事件——他正在寻找一个替代品来代替他的被选择的魔杖。 盖勒特,如果他意识到“它”的存在——如果他沿迹找到了格(格里高维奇)——他将会来找你——他将会对你做出他最害怕的事——他会杀了你——这可能是无法避免的。 为简慢而抱歉。没有时间了。你应该得到警告。 别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思—— 我的表已经彻底坏了。我再也不知道日期了。我并不介意。那个小暴发户来找我了?真高兴!本世界最好的消息了。而且我简直爱你甚至没操心告诉我去撒谎。你知道我会为你去那么做的,是吧? 五十年了,阿不思。五十年[难以辨认的涂抹]我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如果你离开了?如果你垮了,如果你终于如你通常假装的那样变得疯癫?当你不写信的时候真是糟透了。当你启程为这个为那个的时候真是糟透了——因为你认为我想让你去做,为什么我想让你去,是因为你没时间了。 总是没时间。甚至是现在,你也说你的时间就要耗尽。别再对我撒谎。转过来面对我。 把他送到这儿来。把那个小毒蛇送到这儿来。你教过我大脑封闭术,我会用我残缺的牙齿来撒谎,对他的脸嘲笑——哦,我早就没有一张好脸了——笑吧,时间过得太久了,我甚至很多年都没有看到过一张面孔——而且他将会干净利落地动手,不是吗,因为我“应该”畏惧死亡?我们寻找的、试图掌控的死亡?这世界上最神圣的、将会成为我们的第三个同伴的死亡?你是否认为,他会在被抓时因双手染满鲜血——为了实施一个简单的安乐死——而感到不好意思?我想对他嘲笑,嘲笑,再嘲笑。 你教过我大脑封闭术,在戈德里克山谷,一千年以前。你的思想是橙红的金色,是令人恢复的火焰。强行打破它会极度的痛苦。你握着魔杖的手指,修长而纤细。我们曾在一起,世界是美好的,水流清澈,然后她死了—— 他思想的味道一定不怎么样,是吧?我不会仅因看到了另一个人类就陶醉?仅此一次,我会为你做正确的事?而你,会把“它”带到你的坟墓中,当你终于厌倦于蹒跚而行、再度改变世界的数年之后,你这个傲慢自大的、漂亮的笨蛋。 即使在严刑拷打下,我仍可以大笑,记得吗?他永远不会拿到“它”的。看着我,阿不思,我已经放弃了,发疯了。冲你的雪莉酒哭诉你现在想要的一切吧。我总是隐隐希望着你有胆子去承认我—— 你问起过悔恨的事。唔,我现在已经疯了,所以告诉你完全没问题。数十年。阿不思,已经数十年了。麻瓜在我的睡梦中尖叫。我来来回回地想着我送走的一行行尸体,我留给他们的家庭的杂乱无章。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紧抓住你不放?或多或少地,那时的你比我要好。 当然,你始终知道这点。正如你知道我会为了你对“它”的愚蠢计划而死掉一样。正如你知道你想让我回信,我就会回信。正如你知道自从我们相遇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了你。 而你必须杀了那个男孩,而你不能关心我。波特和我是你的牺牲羔羊,作为献给伏地魔与更伟大的利益的祭品。 我在说些什么?你是个迷人的老头,一副好心肠,甚至很可爱。而我,是个孤独、忏悔的老罪人。麻瓜们向我伸出的魔杖进军,麻瓜在“它”面前列队,赤足混战,给大地留下烧焦的痕迹,直到我微笑着,冷冷地,举起“它”,发射出极光般的成片的绿色光芒。美丽。悚然。每次我一想起,我腹部的什么东西就撕扯地生疼。 这些是我最后几片羊皮纸了。我将会在墙上写。我希望那男孩在家养小精灵死掉、让我挨饿之前来找我。一个房间里呆了五十年,一个房间里呆上永远,我的手指在门上的铭牌上抓得破皮,而且——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有必要的话就去弄一根该死的速记笔,该死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只是别就这样把我就留在这儿。别把我留在这儿—— 你想拯救一个魂器(指哈利)是出于懊悔?那就是你问起的原因?你为什么会关心别人?令你寸步难行的情感有什么用处?悔恨。谨慎。我会请求你与我一起乘风飞翔,阿不思,但我们已经太太老了,彻底垮掉了。 回答我阿不思别把我留在这儿如果我用我的血来写信并且求着你你是否就能注意到? 但我从来就不曾完全了解你对我的看法,不是吗?只有你不恨我这一点。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对人做了什么? 但你必须…… 我的头发是一堆乱蓬蓬、纠结着的杂草。老鼠已经偷偷回来了——唔,已经有些年头了,但他们变得更加大胆,啃咬我的书籍。他们的血留在了我的牙上。不,伏地魔先生,我从没拥有它,滚开,去死,还不错,嗯?我现在将为我爱的人这么做。 但我估计你会认为黑巫师不会爱人,是不是? 也许你错了。 羊皮纸已耗尽。不想再用一张床单。给我寄来些?别把我留在这儿。 盖勒特·格林德沃 1997年7月21日 将猫头鹰交还寄信人。收件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已故。 接受我们的哀悼, 猫头鹰办公室 那么,最终,将会是—— 早餐时间。 全文完 番外 无标题 “你是否,”某个下午,当他们走在戈德里克山谷偏远的旷野上时,阿不思静静地问道,“畏惧死亡?” “不是特别怕,”盖勒特轻率地说,“我看不出你在说什么。” “是我今早读的古代诗歌中的某一首里的什么东西——那些寻找圣器的人是出于畏惧死亡才去寻找的,值得同情。” “啊啊,我明白你话的要点了所在了。但是……不,不是特别怕。不超过生物的本性对于死亡的畏惧。一堵朦胧出现的、切断了我的存在的墙——难道我恐惧客观世界的一部分吗?” “有人说它更像一幕破破烂烂的帷幔,令人可望而不可即地纤薄,把人吸过去。”阿不思的语调平静,甚至有一点冷;这是因为,毕竟他的过去中有着比盖勒特更多的生死离别。 “一个很好的比喻,但这样的几乎不能改变我的观点。”盖勒特脸上闪过一个飞快的笑,“一般的逻辑似乎是这样的,那些希望掌控死亡的人者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畏惧它以及它能够对他们自己或他们所拥有的所做的事情,对不对?而那些不过于畏惧它的人,就可以任其自然?” “似乎情况就是这样,是的。” “嗯。” 他们继续向前走。盖勒特用他尖尖的德式鞋子踢着石头;阿不思嚼着一根草。 “但是,”长长的静默之后,盖勒特说,碰了碰他伙伴的胳膊肘,让他停下来,然后把他拉近。“但是,阿不思——”他抓了一大把阿不思的头发,毫无预警地用力拽,使得对方绊了一脚、跪在了泥地上。盖勒特微笑着,低声道,“我没必要为了掌控什么而畏惧它。” 阿不思的脸上是赤裸裸的、并不常见的震惊,至少持续了好一会儿,被忽视的草叶从他的唇边滑落。盖勒特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即使他抓着他的头发、紧紧固定着他的头,然后他慢慢摘下他的眼睛,看着他对不准焦距的双眼。 “我也不是很怕你,”他耳语,站得更近,直到阿不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但是你呢,寻找同伙?你害怕死亡么?” “正如飞蛾畏火一般。”阿不思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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