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不迫的真情流露_90年代初期中国城市电影印象

从容不迫的真情流露 一卯 年代初期 中国城市电影印象 � 湖北省大学生影评学会 汪 晖 � 年代头两年的电影市场呈现着扁张扬厉的重 大革命历史题材影片独领风骚而城市生活题材影片等 相对沉寂的创制态势� 这期间 , 尽管也出现了 《大城 市 !� � 》、 《情酒浦江》、 《追赶太阳的人们》 等一批 “主旋律’风格极为鲜明的城市电影 , 但由于它们在主 题 、 人物、 视点乃至整个叙事情态中缺乏对当代都市 生活及人的现实生存状态的独特体悟与展示 , 同时也 缺少对嫂变着的都市氛围的历时性与共时性兼具的思 考与评判 , 因而并不是真正惫义上的城市电形 � 与此同时 , 第五代导演们继 !� ∀∀ 一 !� ∀� 年城市 电影创制潮一一一次有意识地探索性与先锋性的艺术 实践终止后 , 于 !� �! 年末卷土重来 。 矢志不渝地关 注着 “人与城市’问题的导演孙周 #他曾怀着沉甸甸的 文化感, 敏锐地感受到青年人所经验到的感情缺失和 心理失衡 , 拍出了一部在那个时期把城市作为一个 “角色 , 拍得最丰富 、 最富于动感的影片一 《给咖啡 加点箱》∃ , 率先托出了一片意趣盎然 、 浑然天成的 “人文景观’一 ##, 心香》� 它借助于祖孙两代人从互不接受到相互理解 , 从感情琉离到难舍难分 , 试图以儒 家的 “仁 、 爱”伦理 , 寻求现代人的相互沟通 , 呼唤超 越地域、 年龄与时空的心灵交流 � 此时的孙周 , 已不 复是 《给咖啡加点锗》时的蹂动不安 , 那种现代都市 生活的混乱无序 , 被 《心香》 的清丽委婉所取代 % ##, 心香》也不复如第五代的经典影片, 以一种精神贵 族式的俯视心态 , 把艺术品味与故事的流畅对立起 来 , 把理性的意念生硬挂在物化的视觉象上 , 从而 代之以一箱褪去了大喜大悲的“平常心 ”寓文化思索于 普通人的生命情感与日常经验中 , 从容不迫地呈现出 一核流动的人生风景 � 在这里 , 一切都归于平静恬 淡、 生与死 、 悲悼与超度都充盈着悠然自诩的儒家风 范和禅宗情怀 � 如果说 《心香》是在城市生活的零乱与繁复中重 建着古老、 沮排的亲情、 人生理想和伦理道德的话 , 那么同属第五代的李少红演绎的 《四十不惑》则叙述 了在喧嚣的都市中迷失 , 在平淡的家庭中遗忘、 在现 实的困惑中柱尬的另一种城市生活 � 影片以一个 � 年代幸福的三 口之家被 & 年代遗留在北大荒的一个 玖子侵人和惊扰为叙事契机 , 精致 、 细腻 、 流杨地展 示了主人公曹德培受制于过去与现在 、 荒原与都市间 的两难困境 , 而他在道德、 亲情 、 世俗伦常、 复杂的 社会关系和潜在的情感危机中难于超拔的滋尬与不知 所措 , 也融人了笼革在每个人无可名状的平淡与压抑 悄境里 � 影片结尾体现了一种无可奈何 、 听由天命的 情绪 � 主人公们怀着精神与情感的困惑 , 继续在回忆 与现实间承担着重建人生态度时的困惑 , 也将别无选 择地直面文化的创痛而平淡地生存下去 。 显然 , 就影片而言, 《四十不惑》依然存有些徽 脆弱的故事框架几乎有被沉重的文化反思主题重压断 裂的危险, 但毕竟它已步出了先锋导演们前期意念大 于形象的案臼 , 逐渐回到丰满、 形象的叙事轨道上 来。 更重要的是 , 它与 ##, 合香》一起 , 共同标志 了城 市电影导演们进人 � 年代后渐趋从容 、 朴实的心态 和沉稳 、 宽厚的气度 � !�� ∋ 年的周晓文一反他在两部 “疯狂 ”片中的徽 越 , 不再以触 目惊心的背离社会伦理道德准则的反理 性冲动为表现主题 , 在他的两部以都市生活为背景的 青春片一 《青春无悔》、 《青春冲动》中 , 周晓文着 力营造一段超脱于文化内涵之上的纯洁的情感历程 , 凸现女主人公人性的清纯善良� 他的影片里一贯的二 律背反的命题 ( 女性的被拯救和被塑造以及反过来对 男性的救赎与肯定 , 已被淡化隐通于华丽精致以致有 些雕琢的故事情境中� 重要的是 , 周晓文淋漓尽致地 展示了他对于现代都市文明有别于其它导演的敬感和 超前 , 两部青春片以时装店、 健身房 、 歌舞厅等为故 事演绎空间 , 以爱情、 金钱 、 名誉 、 暴力等消费性文 明的显著症候结构影片 , 辅之以富丽堂皇的基调色 彩 , 从而使这两部情感片具有了相当的商品性和消费 色彩。 !�� ∋ 年最为火爆的两部城市电影是 ) 钢的 《大 撤把》和胡雪扬的 《留守女士》。 它们同以再现出国 人员家属生活为题 , 却呈现了不同的艺术品格和观赏 旨趣 。 夏钢持着优乐参半的都市情怀 , 以表现都市青年 的情感为旨归 , 从 《一半是火焰 , 一半是海水》、 《遭遇激情》到 《大撤把》, 一而再 、 再而三地奉刻 划人与人间的真挚情爱与信任为圭桌 。 只是在 《大撤 把》中 , 更突出地显示了他沉德冷静的叙事心态 , 而 少了些过于矫造的人文气息 , 从而更为本质地触到了 都市生活 、 都市人的原生情态 。 夏钢静静地告诉我 们( 某时某刻这样的事发生过 、 存在过 , 然后便是句 号 。 没有理性 、 意念或是哲理化、 诗意的展示 , 只是 平淡如水的生活 、 倏忽即逝的时光 � 有几次我们都感 到主人公之间有什么事马上要发生了 � 但又没有 � 留 守者的孤独与困境在幽默嘲谑的人生态度下被淡化之 后 , 我们却从中分明体味到一份 日久生情的朴实感 情 , 清明淡远 、 绵绵不绝 , 且历久弥深 , 感人肺腑。 事实上 , 我们所有的失落与感动不是为着一个察有浓 郁人文背景的故事 , 而是我们的目光对周围一切的捕 捉 , 生活与人 � 与 《大撒把》相反 , 《留守女士》 则不免卷气 一 ! 一 馨 咭!,刁与比幼,月刁∗匀++副,&&灿“+仁仁卜立曰日−口.日日∗�互辱内口 �陈炎生摘� 中国电影已越来越表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 势,以观众的不同审美在内孺要为原则,可将目前中国影电依次分为划五大类 山!∀ 、 二商业娱乐片�此类影片审的美特征主要司#等� 是体现松轻、滑稽、愉快的优美,以感性直观为四·主欣要赏方式,此属类片有影∃京球侠都# 、∃最后的疯狂#、∃代号美洲豹# 、∃大撒把#等 �因其市场效益浓厚,故称娱商业片乐� 二、伦理情感片�主要指谢晋等一些演导的 电影�其审美特征主要是表现浓重道的德情感的 ∃晚钟# 、 幻想片% 流派 等一些导演的影片�其美审特征是体现人类深沉、厚重的崇高美,并凝以重的哲理体悟为主要欣赏方式,此属类影片有∃老井# 、 ∃红高粱#、 艺术幻想片&包括科学幻想片和话神�此类片影主要体观现众的审美需 要,并以审美联想作为欣赏的主要审美方式�审美想象需要,因而产易生科学幻想片�科技不发达,文化始原气氛较浓重,借神则助话实 伦理美,并以情感振共、同构作为主要欣赏现方人的美审想象需要,因而多产易生神话幻想式,属此类片影有 ∃芙蓉镇# 、∃雷雨# 、片·我国的情况属于后者,科幻片基本是一个∃妈妈再爱我一次丫、∃凉清寺钟声#等�空白,神话幻想片近几年则方兴未艾,属此类 三、术艺探索片�主要指吴天明、张艺谋影有片∃今古大战秦俑情#以及根据∃西游 记#∃聊斋#等名著改编的影片等�艺术幻想是片目前中国影电进有待一步开掘领的域� 五、传记诗史片�其审美特征是以史诗的市 式,再现历史活生的真实美和宏大美�它以种多审美心理功能综合作用为主欣要赏方式, ∃野影有片∃大决战# 、 ∃秋打菊官来# 、 ∃开国大典# 、 众毛泽东和他的儿子#等� 属此类∃周恩 上述五大流派电影�商娱乐业体片现了审美 初级欣赏水平,伦理情感片、艺术幻想片、传记片体史诗现了审美等中欣水赏平∋艺探术索体片现了审美高层欣赏水平�各流派电影所体现欣的 一般来说,科技发达∋则易借助科技现人实的赏水平有差异�但是,其艺术价值和社会地位却 同等重要,即它们共同成构一个电影文整化体� 巨花 许凤锦 (荐自∃辽沈晚报#) 、忿 变换新招 十足 。 影片很意象化地通过画面 、 色彩节奏韵律烘托 了孤独的留守者之间一段复杂的情感纠葛 , 并刻意地 将这种人性的 、 生活的真实升华至情感的失落与选择 的无奈的哲理境界 。 影片最后还以男女主人公各回各 “家 ”弥合了传统与现代道德价值取向的裂碑 , 从而使 圆熟的故事情节、 浓郁的抒情基调 、 全新的影像空间 与生涩的人生哲理 、 老套的自谴自责、 陈旧的伦常道 德对立起来 , 导致了叙事的断裂与矛盾。 与夏钢的通 脱旷达 、 朴实无华相 比 , 胡雪扬委婉平静的诉说中 , 还是有着过多的沉郁与匠气。 ∗++ , 年的中国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商潮和令人睦 目结舌的务实之风 。 中国的电影人在社会观念 、 人的 信念大还俗的现实走向与电影市场化、 商品化的大趋 势的双重困压 下, 终于被迫放弃了他们颇为自矜并曾 苦苦支撑着的超脱气质与文质彬彬的艺术品格 , 由那 个始终怀着民族忧患感和社会意识的黄建新 &他曾拍 出了一部引起轰动效应的 、 很社会性很现实性的 《黑 炮事件》∀ 端出了一部反映疾速流转的时代氛围下都 市邻里间的现实关系调整和重锻的 《站直哆 , 别叭 下》。 黄建新以娱乐框架 、 口 不减否人物的平静语 调 , 构建了一幅都市小人物面对滚滚商潮与价值理想 新旧递娘的复杂情境重诉定位的疑惑 、 遗巡的心态画 卷。 影片很诚实、 很生活地再现 了各个有着不同社会 属性的人物面对实实在在 、 层出不穷的现实诱惑时的 种种表现 , 但 , 很明显 , 对于一个无解的社会性的问 题 , 导演无法评断 、 我们也无从察知谁站直了、 谁又 趴下了 。 于是 , 影片便呈现给我们一种欲言又止 、 欲 辩无言的焦虑感。 因此 , 导演的手法愈平实 、 影片的 娱乐性包装倾向愈明显 , 我们愈是感到导演关注的更 多是一个社会格局 , 一种社会命题 , 他不是在迎合 , 而是在借娱乐性的情节作幌 子遣发品评时事的忧患 。 人物不再摆在显著的位置上 , 社会性的主题才是真正 的中心 。 黄建新最终还是回复到知识分 子特有的清 醒 、 理性和冷静的思索中去了 。 从对进入 +− 年代的中国城市电影的描述性观照 中我们能够发现 , 城市电影呈现出越来越达观 、 平实 的叙事心态 , 题材领域进一步扩大 , 现实中人物的情 感和生活成为关注焦点 , 精神贵族清谈玄理 、 自说自 话式的创作惯性逐步扭转 , 贴近时代 、 现实生活与人 性 、 人情的创作思路渐渐明朗 , 既个性化 、 风格化又 体现出民族文化精神与时代风范的创作趋势已初露端 倪 。 更让人欣喜的是 , 这些城市电影导演们 &乃至于 其它 ∀ 大多保存了对艺术与理想的忠诚和专一 , 因而 我们有理由相信并静候既是生活又是艺术的典范作品 的期然而出。 灌去旧 见敢弄潮 迎潮而上勤换脑 藏鬃 广 上西 海洪德顺 一 ∗∗ 一庞良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