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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斜阳----晚清总督们的洗具人生

2010-12-13 17页 doc 104KB 6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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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斜阳----晚清总督们的洗具人生帝国斜阳----晚清总督们的洗具人生 沙梨熊  周末无事,从本周开始,维尼会展开非常轻松愉快的近代史人物专题。先从清末八大总督开始。        第一章,青天除霸安三镇,总督落难走下江     说到瑞澂这个名字,各位读者要么就没听过,就算有听过的,也不过仅仅知道这位是末代湖广总督,武昌首义里的倒霉反派一号而已。清史稿里有他的传,但维尼无意把清史稿拿来白话翻译一番,那种把浅近文言翻成现代文,然后再反刍给更没文化的读者的行为,是非常无聊的。     维尼读史,从不戴有色眼镜,只是从单纯人情事理的角度,来解读历史人物的兴衰沉浮,成...
帝国斜阳----晚清总督们的洗具人生
帝国斜阳----晚清总督们的洗具人生 沙梨熊  周末无事,从本周开始,维尼会展开非常轻松愉快的近代史人物专。先从清末八大总督开始。        第一章,青天除霸安三镇,总督落难走下江     说到瑞澂这个名字,各位读者要么就没听过,就算有听过的,也不过仅仅知道这位是末代湖广总督,武昌首义里的倒霉反派一号而已。清史稿里有他的传,但维尼无意把清史稿拿来白话翻译一番,那种把浅近文言翻成现代文,然后再反刍给更没文化的读者的行为,是非常无聊的。     维尼读史,从不戴有色眼镜,只是从单纯人情事理的角度,来解读历史人物的兴衰沉浮,成败得失。看今晚第一个出场的主角,瑞澂也是一样。瑞大人,字莘儒,满洲正黄旗人,但看他的老姓,博尔吉特氏,那他应该是个蒙古裔。说起他的家族,大伙最熟悉应该是他爷爷,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琦善大人。当然他的爷爷,包括他的爸爸恭鏜,以及哥哥瑞洵,虽都历任显官,但和本文无关。我们要说的是瑞澂。     实事求是地说,瑞大人的发迹,其实和他家族关系不大。因为小熊翻过他的出身履历,虽然表面上看,他是高干家庭出生,但在他入仕不久,爸爸就死了,那能帮上他多少。所以瑞大人也还主要是靠自己打拼,才能有后来的一番局面。     瑞澂的青年期,随父亲游宦各地,大少爷的日子过得挺爽,后来伴久病的老父回京常住,在京师不过几年,仗着年轻好事,和一班世家子弟闯出了名号。一班人里以他,两广总督岑毓英的公子岑春暄,大学士劳乃宣的公子劳子乔,三人名头最大。他们最出名的招牌动作,就是常常埋伏在当时京城最著名的韩家谭附近,乘来寻开心的官员们不注意,抢夺他们的顶戴花翎,以此为乐。名气大了,京城闲人们就送他们一个联名绰号“京城三少”。     当然人总是要慢慢长大,年龄到了,衙内们还是要进入接班梯队的,瑞公子是以贡生的名义,花了点银子,捐了个刑部笔帖士的空额正式进入仕途。虽说只是个在司法部机关里负责抄抄写写的小公务员,但总算有个不错的开始。原本如果有父兄提携,那这不过是个跳板而已。但人生风云变幻,事情发展往往出乎人的预料,不久,父亲病死,哥哥又卷入朝廷派系斗争,被人参革,都顾不上关照他了。瑞澂失去了前进的助推器,一板踩空,在刑部一停就是13年。期间他做过主事,当过提牢,管过秋审,掌过印纶,看着品级是在往上升,熬了个四品职称,但那是在京师,像他这样资历的公务员,满街都是,一点都不值钱。之后5年,更是郁闷,又从刑部调到户部,看档房,管仓库,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清闲如茶。比起当年一块混过另外几位衙内,岑春暄早已外放州县,贵为一方百里侯,而劳子乔也在翰林院供职,整天里风闻言事,在文化界混的人五人六,瑞澂的境遇真是不如二位老友。     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瑞澂也不想就这么蹉跎岁月。天无绝人之路,庚子拳变,联军入京,机遇来了。朝廷都跑了,京城自然陷入无政府真空状态。局面总要有人维持,日本人川岛浪速出来组织巡警,没逃出去的瑞澂靠着自己在刑部几十年的经验人脉,地面关系,一下子就契合了联军的,风风火火的干起了维持地方的工作。     转过年来,合议一成,朝廷眼瞅着要回来,瑞澂怕遭清算,于是抢先与接管干部肃王通气,揭批他的日本上司川岛浪速有野心,借以表白自己过去一年来明为联军服务,其实是扮演梁朝伟卧底的角色。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肃王原来却是刘德华,早就和川岛联上手了。这下好了,瑞大人两头不靠岸,直接被人逼上天台,险一险就落个汉奸的罪名。     可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东方不亮西方亮。肃王这条路虽没走通,但还有另一扇芝麻大门为他敞开。瑞大人有位好太太,福晋的弟弟是镇国公载泽,而这位小舅子又是大学士桂祥的小女婿,桂祥是谁,老佛爷的亲弟弟。两个闺女,一个嫁给载泽,另一个就是隆裕。通过这些纯洁的爱情婚姻关系,瑞大人的缘分来了。跨入新世纪,随着他的小舅子出任正蓝旗都统,他也水涨船高,去年为联军服务的事,顺利成章的变成有理有据有节与外国占领军做合法斗争的表率如何如何。总而言之就是从李陵变苏武,身价立马不同。之后很自然地被调入步军统领衙门,这才算正式开始自己的精彩人生。     其后,小舅子照顾姐夫,外放他去江西广南当个道台,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他这个道台可是二品大道,而且还是个肥道,兼管着九江的税关。之后不用多说了,成直线式上升,一路坐到江苏臬台。但人在官场,总是要分边站队的。在两江的官场格局来说,也有两股势力。在介绍派系背景之前,总得把清代官职厘清,地方官员排前几顺位的,分别是总督(尊称制台,现在叫省委书记),巡抚(抚台,省长),按察使(藩台,主管民政的常务副省长),巡察使(臬台,主管司法的副省长),提学史(学台,主管教育的副省长),在此之后是一堆道台(地区专员,专卖局长等等),然后是以知府为首的市委,再往下是以知县为首的县委。     当时的两江,几套班子不和谐,也分两大阵营。以总督端方为首是一方,以巡抚陈夔龙为首,又是一方。表面上看,书记一方是旗下贵胄,门荫捐纳出身的浊流,省长一派是两榜进士,考学出身的清流。但凡事实际都有AB两面,端方其实有务实革新的倾向,背后是袁项城,而陈夔龙却是偏保守,而且他还是庆王的干女婿。说实话,都有是有非,而且他们的大派系背景同属于庆袁系统,只不过内部分野不同。     后来朝廷看他们头大,为了内部团结,让陈夔龙高升一步,去湖广当一把手,空出来的省长位置,预备从浙江平调张巡抚赴任,来个平衡两江,和谐江南。不巧,浙江这时恰好爆发秋案,张巡抚离任之前,把秋女士给砍了。这下江东士绅毛了,当时风气已开,这些政协委员能量挺大,一通咋呼。硬是拒张赴任。朝廷只能改变计划,让两江方面自己提出人选。陈夔龙狡猾,离任前抢先把自己人,原藩台陈启泰扶正,端方晚了一步,气得半死,为了找平衡,也把瑞澂从臬台平升一级,补了藩台的缺。两江官场事实上等同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两派继续恶斗。     新上任的巡抚陈启泰,陈省长,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一上来就乘瑞副省长出门疗养的机会,把他的师爷找了个借口给开销了。瑞澂回来当然生气,我花钱雇的私人秘书,你算老几,居然给开了。好不火大。不久,又出事,瑞澂想把自己的护院队长陈德龙提拔成苏州巡防营的标统,交给苏州知府何肖雅去办。可这位苏州市长硬是顶着不办。因为何市长也属于陈省长一派。瑞澂彻底恼了,贵为一省副省长,三把手,想往军分区安插一个团长,居然都不可以。这次闹大了,用街坊们的话说,在组织生活会上,端书记,瑞副省长一方,和陈省长,何市长一方,彼此都拍了桌子,骂了娘,会后更是互相上表弹劾,两江官场风雨飘摇。     朝廷是个什么态度,大体思路还是和为贵,两伙人分隔开,打个哈哈算了。具体操办的朝中清流党总喜欢护短,玩了招阴的,借口浙西乱党蜂起,给了瑞澂一个清乡督办的名义,调去太湖剿匪。可人算不如天算,陈省长看似赢了这局,可人不能和命斗,不久他居然病死了,这回好了。瑞督办风风光光把家还,一回来就顶了死鬼陈的缺,当起巡抚来了,这次两江真正变成清一色。当然这又给辛亥年两江政局剧变留下伏笔,后来这些残存,被打压的清流派,赶上革命潮,自然也会唱一出,宁与乱党,不留朝廷的戏码。政客嘛,都是这样,派系利益才是永恒。     两江如何,以后的两江总督篇里再说。继续说瑞澂。瑞大人当上抚台没多久。机遇又来敲门。这次是湖广总督出缺。他的小舅子,此刻掌握度支部全国财政大权的载泽,第一时间就想起自己的姐夫,马上展开朝中人事运作,调他去武昌做代书记,瑞大人由此到达仕途的最高峰。新任两湖省委书记刚一上任,第一件举措是什么呢,扫黑。     重点打击对象是谁,时任湖北巡警道冯启钧,以及他下属的夏口厅捕头徐升一干人等。为什么要以公安厅长,局长为打击目标呢?几大原因,新官上任要立威,自然要寻找一个标靶。最好是找体制内的,事比较多的,民愤比较大的,和自己没有渊源的下手,例如冯启钧。冯厅长是老公安了,从张之洞开始,已经经过三任总督,根基很深,当然身上的事自然也就多,而且冯厅长其实是上任总督陈夔龙的死党,陈又是谁,不就是他在江苏时的派系对头嘛。打冯对瑞澂来说,是最佳选择。     其次冯厅长,徐局长和他还有一段私人恩怨。几十年前,瑞澂的老爷子当过湖北荆宜施道,也就是江陵地区专员。瑞衙内逢长假,经常到汉口去耍。汉口是天下名镇,当时冯,徐二人已经是此地的一霸。徐捕头规定所有南来北往的戏班子,各色优伶人等,凡是要打汉口过,都要由他来检验报备,才能公开表演。瑞公子是个戏迷,一日去相熟的戏班子找相熟的小桃姑娘耍,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两个公差拦住,说是徐捕头正在里面给女优说戏。瑞衙内何许人物,一听就明白了,年轻人嘛,血气旺,带着长随,就往里闯。两下一碰头,立马开练。俗话说,公差会武术,公子挡不住。最后瑞公子不但没见着小桃,自己反倒被人打了个桃花朵朵开。瑞公子当然不甘心,一状告到夏口厅,冯厅长护短,自然不予受理。还是看在瑞公子老爸的份上,才没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就算是赏脸了。正是山水有相逢,谁能料到几十年后,当年的落难公子变成了现在的一把手,强势回归。这二位还有跑吗。     找个什么理由,除了这二位呢。很简单,上任总督时期的一桩老案子。当年这二位欺行霸市借口湖地清丈,街面整治,霸占了汉口的繁华地段,不许小商贩设摊经营。商贩们没法生活,很正常的头顶香烛去衙门口跪拜求情。然后这二位很正常的出动巡捕,马快进行清场,最后也很正常的酿成了群体性杯具事件。陈夔龙在任时,能罩着他们,当然天下无事。瑞澂来了,没事自然也就变成有事。冯厅长撤职查办,徐局长就地枪决。     这下汉口商贩百姓开心了,瑞青天来了,锣鼓齐鸣,鞭炮齐响,好不热闹。但瑞澂不知道,关在各监狱,以及潜藏各处的乱党分子们也在弹冠相庆。冯徐二人,别的方面不说,但在抑制乱党势力方面,绝对有一把刷子。有他们在时,乱党在武昌地区始终被压制,他们敢冲进教堂去抓捕乱党首脑,能够一手制造丙午大狱,粉碎多次乱党阴谋。等他们一去,警调系统大换血后,运转失灵。导致整个三镇地下世界里,什么文学社,共进会纷纷露头,乱党首脑胡瑛居然都可以在牢里公开召集各方联席会议,林林总总,从朝廷大局角度来说,这次扫黑,绝对是亲者痛,仇者快,误了大局,得不偿失的。     继续说瑞书记在湖北这几年,各种困难,矛盾总是有的,军中重用张彪,自然就冷落了黎元洪,军中将领之间失和,政商两届他比较倚重武昌城里铁,哈,卜,宝旗人四大家族,汉口绅商也就慢慢灰心等等。这些事情也都不能苛责他,不管什么时代,一把手总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按下葫芦就起瓢,很正常的。要说他真正的最大失误,也就是双十那一天,早晚各犯一次。     先是在清晨,天平本到了朝廷一边,首要份子,或抓或杀或跑,名册密帐也尽数被抄。但瑞书记却犯了一个错,当时对名册的处理,有两种意见,一种是严办,张榜公布,按名拿人。一种是宽办,仿以前历任总督的老例,把名册当众销毁,安抚人心。但瑞澂两种都没选,他玩折中,贴出榜文,通缉名单前几位首脑,同时关城戒严,营造气氛,但对名册上大多数,他又做出宽待姿态,在贴出去的榜文里,只是申饬警告,但至于名册处理,他又不明示,只是往身上一揣。这个套路下来,效果怎样,那些在册上的,逃不掉,待不住,睡不着,官方善后说法始终模糊,那就给谣言让出了空间。传得最盛的说法,据传名单已经被电报到了北京,只等朝廷援军一到,秋后算账人人跑不掉,又说王八上了田鸡谱,原先不在名单上的人,也被官府里的仇家,顺势加到电报里去了。谣言一飞,天平又慢慢倒向乱党,乱党的一线大哥虽然已然落马,但原来那些二三线的马仔们,觉得反正没活路了,此时就纷纷跳了出来,到处串联。因为瑞书记的犹豫寡断,当局公信力在时间的赛跑中最终输给了流言,局势往坏处发展。     还有一个更大的错误发生在深夜,双方交火的最后关头。走还是不走,是个问题。也是两种意见。师爷劝他要留下来,指挥全局,安定人心,赌这最后五分钟。小妾,家人劝他离开是非之地。最后促使他下决心的,就是前文提过那位因补不上团长一职,搅动两江官场的陈德龙。此刻他已是水师统领。他善于观察首长内心,找了个台阶给瑞书记下,说是到了江上炮舰里,一来有他的保护,二来可以更好指挥全局。瑞书记有了台阶,这才决定走。这一走不要紧,原本在城头上已经占了先手的张军长,心理一慌,跟着就走,督署里配备最新马克沁机关枪的卫队也跑,战斗力比较强的武装消防队也散了,武昌守军就和多米诺骨牌一样,整个土崩瓦解。而整个湖北又成为大清朝倒下的第一枚骨牌。     当时如果不跑呢,冷静分析,黑灯瞎火的雨夜,你怕我也怕,双方心理其实都是对等的。本钱呢,卫队,消防队,警卫营,旗营加在一起,张军长,瑞书记手里大概有个千把人,乱党呢,工程营,辎重营,炮营,加上各步营散兵,也就2千不到,地理上,守方占优,城墙争夺,督署方位,都有的打,火力,乱党强点,但也得等天亮,黑夜里放炮,准头不够,签押房中了那一弹,基本是蒙的。但若是瑞书记不撤,赌天亮,所有这一切在天亮后,会是什么局面,谁知道?现在只知道,当时晚上没动,在城外观望的马队和步团4个营,将近3千人马,是在天亮以后听说瑞书记跑了,看朝廷大势已去,现在又是黎旅长话事以后,才决定把屁股坐到乱党一边。     说回瑞大人,结局交代一下,为了害怕朝廷追究,干脆就隐居到了上海租界,当了寓公,四年以后病死。入民国后,旗人后裔在社会上难找事由,于是他的后代就用他的名字里的半边作姓,改姓了王。这个家族现在还在上海政协里。下一章我们要介绍大清开国二百余年,史上最年轻的青年总督。 第二章,劝业会上花似锦,橡皮潮至势如涛     张人骏,字千里,祖籍直隶丰润,也就是唐山人。说起他的名头,肯定没他堂叔张佩纶响亮。张佩纶是什么人?既是李鸿章的小女婿,又是晚清同光两朝有名的清流领袖。不知道张佩纶也没关系,他的侄孙女张爱玲,总该知道。当然老张家是个名门大族,真要展开,就没个完了。言归正传,还是单表张人骏。     出身于这样的世家,张人骏要走的道路,一早就已经注定。正儿八经的学院派,一路沿着历代知识分子最常见的入仕套路走来。从翰林院,到国史馆,再到外放乡试考官,出任地方监察御史,六部各司代职轮转等等,看似很顺遂,但仔细打量,却别有门道。以上这些职位转迁过程,这位仁兄居然用了20多年,算一算,他23岁入仕,转到快50岁,居然还在这些个清汤寡水的文化单位里厮混,对一个但凡有点企图心的官员来说,真是情何以堪。     为什么呢,关键还在于他叔叔。张佩纶倒台太早,而且马尾一败,不但输光了自己的政治本钱,连带着还妨碍了侄儿的前途。几十年来,每逢碰上行政性官职出缺,有了升迁机会,主管单位往往在一堆同资历的候选人名单里,把他排除在外。人家也有心理定势,你和你叔叔大概都是同类人,清流派的特征无外乎,说是天下无敌,做是无能为力。而事务型官员的职责不比文化类官员,靠说就行了,所以,小张还是算了吧。     小张就这么被耽误了几十年,直到光绪后期,实在是工龄太长,再不给个去处,说不过去了,才让他去广西当了个负责食盐专卖的地区专员,他年近半百,才算正式开始自己行政官僚的生涯。之后他在两广一待又是小十年,官职是在升,最大做到布政使,也就是副省长。但实际上,当时两广是前文中提过的京师三少爷中岑春暄的地盘。而这位南天王父子两代在西南有近四十年的经营。作为外来户,和岑氏父子没有人脉渊源的张副省长,日子过得其实并不顺,实权没有不说,常常还要受桂系本土派挤兑。     转机何时到来,还得靠老淮系兄弟帮衬。张家通过李鸿章的那层关系,怎么说也算准淮系的人。而随着袁世凯开始崛起,作为接收了李鸿章政治遗产的二代淮系核心,袁项城自然要照顾各地淮系子弟。梯队建设一提上议事日程,张副省长的好运来了。     袁第一个点名要他,平级调动,把他调入山东,袁是巡抚,他继续做二把手,藩台。山东省委班子就顺利搭起来了。之后不用说了,袁每升一步,他就跟着水涨船高一次。5年不到,鲁晋豫三省的省长都轮着做过了,这还不算,丁末党争,北袁把南岑斗败之后,又让他风风光光杀了一招回马枪,重回岭南。这次不再是受气包式的副省长,而是堂堂省委书记,两广总督一把手。     但天有不测风云,张书记刚上任,就碰上一起大案子。广东水师突发神威,一下子破获了日本商船往澳门偷运军火的大案。案情不复杂,这批货名义上是澳门商家购买,实际上货主就是炮哥。政府破获颠覆大案,本是件好事,但日本奸商不是好惹的,又是抗议,又是照会,朝廷怕东洋人,只能道歉息事宁人,为了货物不落入乱党手里,朝廷还得高价吃下这批军火,这才算了局。这时,葡萄牙大概也是看着清廷脸上写着个衰字,也来添乱。张书记的日子越加不好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久帝后双核先后升仙,朝廷大局突变,作为老板兼亲家,袁世凯在自身难保之前,最后一班岗的最后五分钟,还是关照他,通过庆王把他调离岭南,去两江当书记,一来躲开岑系的反弹,二来接替端方位置,不让朝中敌对势力插手江东。     张书记到南京的头二年,主要就忙一件大事,南洋劝业会。这是什么样的大会呢?两江总督照例兼任南洋通商大臣,早在他的前任端方手里,就忙着筹划这届大会,冠冕堂皇的说法,例如招商引资,新政图强,经济搭台,文化唱戏等等,实际上无非是办一场洋泾浜的庙会,为朝廷增光添彩,为自己树碑立传,个人既加政治分,又可以顺便赚个盘满钵满。端方还没做完这件事,就北调了,接力棒传到了张书记手里。     张书记作为老官场,自然也乐得继续跟进这件事,结果一场五幕大戏就这么拉开了帷幕。为了简单明了的叙述,小熊给这出戏剧取了个贴切的名字,叫做五加皮事件。     第一幕,面皮。这很好理解,不管何时何地,朝廷也好,官员也罢,总是先算政治账,再算经济账的。衡量一场盛会成不成功,关键不在于事后收益,而在于前期投资。只要是场面搞得够大,气氛营造的够好,高鼻深目胡商来的够多,伺候舒服了之后,胡商大拇指一挑,说声亚克西,朝廷就感觉特有面子,然后论功行赏,经办官员肯定人人有份,永不落空。但朝廷不知道,洋人不一定都是豪商,洋瘪三也有的是,来浑水摸鱼的也大有人在,于是牵出第二块皮。     第二幕,橡皮。当时在南京劝业会上,最大出风头的外国展商莫过于兰格至橡胶公司。橡胶产业在当年来说,的确是世界金融市场上的宠儿。伦敦证交所里关于橡胶的股票那是一日三涨,典型的绩优股。而在上海开户的兰格至公司就号称是在东南亚以及澳洲拥有无数橡胶园的国际五百强企业。他能来劝业会参展,那是给了张书记天大的颜面。这本来怎么看都算佳话一段,可6月初劝业会,到了7月,噩耗传来,兰格至公司的洋老板麦边卷款私逃,兰格至原是家皮包公司,西洋镜揭穿,橡皮股票在上海滩全线跳水,整个上海金融市场陷入恐慌。     第三幕,扯皮。本来这也不算什么,无非市场亏了几千万两银子而已,当局只要稳住几家大的国有银行和钱庄,再说几句交学费什么的套话也就过关了。至于那些市民百姓的损失,那基本都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次不同,张书记碰上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当时上海几乎所有官私钱庄几乎都因为橡皮股票事件陷入周转不灵,这时最怕的就是挤兑。而且更要命的是,用来分期支付庚子赔款的海关税款,恰好也被上海道台蔡乃煌给存在私人钱庄里生息,结果风暴一来,全都赔了进去。     张书记和蔡市长都是袁系,公款私存本是官场潜,合理的灰色收入。可这回热闹了,私营钱庄眼看要倒,到时二位于公于私都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只有一个办法,注资救市,钱庄能挺过去,就是他们能挺过去。但关键在于救市的钱从哪来?向朝廷求助,要有好借口,这点蔡市长有主意,给落跑的麦边套一顶炮哥代理人的帽子,那么金融经济危机就可以上升到中外乱党阴谋勾结的政治高度,二位监管不力,盲目引资的过错就撇清了。按常理本来这样就行了。可没想到,报告打上去,朝廷不认可。为什么?度支部陈侍郎是与袁系敌对的清流派人马,这位管放贷的财政部副部长成心看笑话,不但不帮忙,反参一本,蔡市长顶戴被摘,晚进租界一步的话,就双规了。     朝廷不注资,张书记就指望向洋商借贷,小额贷款不够,还想再借,结果又中套,咨议局的张骞跳出来,要人大为你作保借洋钱,可以,作为交换,你要为我们发声,请开国会。张书记一掂量,这不行,一来风险大,二来这和俺的信仰相违背。不松口,张委员长火了,联络与书记本有心结的程德全,程巡抚上表,弹劾张书记有严重经济罪行。驻节苏州的程省长,巴不得有个可以取而代之的机会,立马会同张委员长齐向朝廷告书记的黑状。     这条路又不通。张书记又想起自己儿子,张大公子是大清银行监督。于是指使开玻璃厂的亲家做假担保,以民间贷款的方式向身为央行行长的张大公子融资,结果密帐还没划过来,事情又被朝中政敌踢爆了。张大公子也被监控。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怨谁呢,只怨朝中没了靠山,自个是裸官。     最后怎么解决,还是蔡市长有办法,不顾自己戴罪之身,从租界偷渡到南京,再献一条绝户计。朝廷不注资,就出七伤拳。我们领头去钱庄提款,一提必引发市场恐慌,干脆来个大崩盘。上海钱庄是全国金融龙头,一垮,肯定牵连全国,到时朝廷就会被迫全面救市,那我们就解套了。张书记一听,那可忒好哩,咱就这么办。依计行事,果然奏效。金融风暴席卷全国,物价飞涨。朝廷被迫全力注资挽救全国金融市场。     第四幕,铁皮。朝廷到处救火,张书记照例也分到千万银元救市款中江苏的那一部分,顺利解套。不过度支部难办了,财政部长载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见底了,而国家又到处需要用钱,开源节流成为当务之急。经改总设计师的角色由他手下的头马,邮传部侍郎盛宣怀担任。交通部长搞经改,突破口理所当然首选在交通方面,于是铁路国有提上议事日程。其中利害关系,放到四川总督篇里再说。     第五幕,脱皮。由铁路国有最后就引出了辛亥狂飙,这些都不说了。说说张书记的最后结局,辛亥年,各路反贼会攻金陵,他守不住,这是正常的。比起瑞澂,他已经做得很好了。瑞澂是有的搏,没搏,最后输了,要承担亡清罪人的历史责任。张书记不一样,他是真没的搏,他手里有什么牌,自己的巡防营,张勋的江防营,铁良的旗营,等于城管+水警+民兵,而他的对手呢,七路人马,苏州军分区的程省长,镇江军分区的林团长,南京卫戍区的徐师长全反水了,加上浙江军分区朱瑞旅长的叛军,上海叛乱的李燮和淞军老湘营,陈其美的沪军青帮份子,还有路过上海,临时反水的原岑春暄卫队长黎天才的人马。张书记罩不住是情有可原的。说起来也怪,率先攻克南京的恰恰就是路过打酱油的桂系。从太平天国开始,广西人就和金陵有缘,辛亥一次,北伐时一次,李代总统再一次,历史大概喜欢开玩笑,总是广西人在金陵栽树,湖南人来南京摘花。这就说远了,入民国后,张书记,反正就那么回事,说他是遗老吧,他又和活曹操是亲家,不太受遗老圈子的待见,说他是新贵吧,他又总端着,不太愿和亲家亲近亲近,心理障碍,政治洁癖大概还是有点的。活得算长的,活到八十几,后代里也有不少名人,但这和维尼无关了。     最后抄一段他侄女爱玲的名言,“当她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维尼估计阿姨屡屡出现维尼贴里,大概也是出于此种心态,一个女人花痴的连自尊子都没有了,杯具啊,    第三章,总督谈笑定南海,黄花凋谢落五羊     人的取名寄托着父辈对孩子未来的一种期许。虽然取得好也未必能梦想成真,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没取好,那此人的前途也必定看淡。因为,想取个好名字的爸爸,自身的水准也必定不差,那么就意味着孩子的家教就不会差,有好的成长环境,未来才会走的更顺。反之,要是父辈没什么大志,对儿孙也不会有什么投入,没有好的基础打底,哪来的将来。     比如,前两章中提过的瑞澂,张人骏两位书记,澂字是清的意思,人骏意味着人中的骏马,他们的爸爸,一个是旗人高官,一个是书香世家,取这样的名字,顺理成章。再看今天出场的这位,张鸣歧,名字取自何典?凤鸣岐山。张公子的爸爸,也在其中寄托了深意。     张家门第并不出彩,山东无棣普通农家而已。但他爸爸不甘平庸,也算当地十里八乡中的一个能人。一心指望能光大门楣,把整个家族做大做强。在那个年头,最便捷的门径就是考学。但是老张在这方面的确不太擅长,怎样办呢,考公务员这条路一时走不通,那先富起来也可以。这方面老张比较有想法,靠给别人赶大车,搞长途运输起家,一来二去,也算半个农民企业家。有了钱再去捐官,到教主的老家湘潭,做了一任县丞。有了这样的原始积淀,才能专心培养小张成才。     做为一个普通乡镇公务员的儿子,小张在人生起跑线上,就比周围的农村孩子强出一截了。自己也努力,很小就有神童的称号。进入青春期,很顺利的在地方乡试中脱颖而出,中了举人。满以为来年进京应试,也能一击而中。     但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地方的精英,到了京师这样的大水潭,才会发现水有多深。张公子满怀信心而来,结果却落榜了。接下来怎么办,凉拌。只能先去国子监挂单旁听,然后一边找事做赚生活费,一边等三年后的下一次会试。     北漂生活当真作孽,一边要辛苦打工,一边要等好机会,家乡那头若来信来人问起,张公子还得强颜欢笑,装出混得不错的样子。期间打工的日子尤为不堪,他曾在徐州道台余诚格的府上作个负责抄写的工读生。他那年才19,年轻人嘛,生活起居邋遢凌乱一点,睡个懒觉也属平常。余老板看不惯,于是每到吃饭的时候,特意吩咐厨房,小张要是来晚了,过了用餐时间,就不留门了。可怜小张正在发育期,多睡一会,连剩饭都没得吃。一看老板如此刻薄,索性连当月薪水都不要,炒了余老板的鱿鱼。     之后如何生活,一是靠姐夫接济,二是靠红颜知己帮扶。当时京师演艺界有位女艺人柳枝儿,柳姑娘是他的知音,经常关照他,而且柳姑娘有位当琴师的丈夫韩素秋,这位韩相公也是娱乐圈中的红人。韩相公也有位同性知己,谁呢?京师三少之中的岑春煊,岑大公子,前几章已经介绍过,是何等人物。由这对夫妇牵线,岑,张二位公子在人生十字路口有了交集。     同为狼友,自然惺惺相惜。岑大公子是青年官僚接班梯队里的人,正在搭建自己未来的班底,张公子适逢其会,顺利入幕,当了师爷。有了机会,张秘书当然要好好施展。第一炮,就是帮岑公子打响。当时正在维新高潮,于是上变法条陈。光绪高兴,马上委任岑为广东藩台,去岭南主持维新大计。这二位去了,上任第一件事,张秘书帮岑策划,弹劾时任两广总督谭仲麟。说穿了就是维新派的副省长想抢班夺权,打击保守派的老书记。这二位,一个摔老花镜,一个丢帽子,把岭南官场闹了个天翻地覆。最后结果,岑被平级调往甘肃,但谭书记真被咬翻了,以副省长斗败书记,大清朝开天辟地,这是头一回,岑张这对组合一下子就成名了。谭书记受了这样的刺激,连带恨死了岑,张的爸爸,人家爸爸培养出这样的NB儿子,俺老谭也要拼教育,功夫不负有心人,日后的小谭,果然强大,身兼大清的高考状元,党国的政府主席,双料牛人。这和本文无关。继续说岑张二人组。     到了甘肃任上,不就又赶上庚子拳乱,联军入京,老佛爷西狩。张秘书又献一策。古话说,功高莫过于救驾。二位立刻拉上几营巡防人马,赶去护驾。这下发达了。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一下子跃了龙门。岑由藩台扶摇直上,先是巡抚陕,晋,再是总督粤,川,政治行情拉到涨停板。期间,幕府里又添了一位奇人,岑枳,这位卧龙先生是裁缝出身。加上凤鸣岐山的张秘书,至此晚清能与北袁抗衡的南岑班底完全成型。     时人评价这三位,卧龙岑枳占一个稳字,精于操盘,主公岑春暄占一个狠字,他是晚清有名的政坛三屠之一,绰号屠官,出了名的狠角色,还有一位凤雏张鸣歧占一个冷字。张喜欢出奇计,例如他曾建议主公接待太后一行时,直接扶光绪上位,大政奉还如何如何。幸好岑当时犹豫一下,不然光绪要能复辟,让炮哥们怎么办。这也不去说他,总而言之,官场皆称他有胡林翼之学,左宗棠之才。     之后数年,南岑不断膨胀,到了丁末年,南岑北袁大对撞,这些都不说,因为张鸣歧这时已在广西当巡抚,替桂系看家,没进入这次党争。岑没这位智囊在身边,比起有蔡市长在身边帮助的袁项城是输了一截。接下来单说张鸣歧。     在广西巡抚任上,无巧不成书,恰好手下藩台就是当年那位不管他饭的余老板。这下桂林热闹了。张省长与余副省长开始恶斗,更有趣的是这二位都是孝子,都是带着爸爸来赴任的。老张前面说过是湘潭县丞,而老余早年也是做过武穴巡检。老二位都不容易,一个大队支书,一个民兵连长,两个小公务员能培养出两个大首长儿子,在育儿经上肯定有心得,有共同语言,很聊得来。于是广西官场出现有趣一幕,两位儿子斗的热火朝天,两位爸爸却经常一块携手游山玩水,泡茶馆,摆龙门阵,好的蜜里调油。有缺德文人,就写了首打油诗;父与父,封翁可敬。子与子,大吏太难。揭帖一出,哄传广西。     这时已经宣统时代了,摄政王一看,太不和谐了。朝廷想办法,干脆调开,余副省长升任湖南巡抚,而张巡抚顺势升到广州去当两广总督。张鸣歧当上两广省委书记时,才只有36岁,创了大清开国以来的记录。大清总共268年,不到50就能当上总督的,只有两个人。他就是其中之一。上任之后,又是新政,又是革新,拉风的很。     接下来就是黄花岗,张书记生命中最华彩的乐章。具体,各式各样的回忆录,研究文章如汗牛充栋,有兴趣够各位一辈子研究的。当然,唯独教科书不可信,所谓会党与新军优劣,广州与武昌对比论,基本就是无厘头,真要沿这种方向研究,一辈子也到不了终点。维尼不罗嗦,切一个小口,就可以直逼真相。     为什么会输?首先,因为认定自己赢定了。广州清军几大部分,新军,巡防,警察大体都已被15万银元击倒,旗营,将军刚被刺,又是少爷兵,基本被忽略不计。水师,李准被认为不会死拼。主要对手,只是张书记总督府里从广西带来的桂系卫队。乱党自己有所谓十路围攻,上千选锋。交通新军,围堵旗界,联络巡警,围攻督署等等都已计划好了。     正因为赢定了,所以乱党内部派系提前开始卡位,两湖系统和光复会系统,宋,陶各有打算,没来,不去管他。本省东江系统,也就是炯民,汉民一定要延期,目的是等炮哥赶回来,胜利后直接上位。黄在城内,手下北江帮(花县会党),川,闽系统,南洋海归四伙人一定要如期发动,城外姚雨平的本省新军帮和赵声的江淮系,在黄,陈之间不知听谁的,一会动,一会不动,在粤港间来回赶,结果没赶上。     所以,真正发动的城内黄系四股人马,而且临战又出岔子,分了两队,黄带着南洋和闽帮从一头先攻进督署,结果没找到张书记。这里是个运气,张书记是知识分子,正在书房看书,书房恰好又在阁楼顶,一见不好,从阁楼刚好开始上对院房顶,那就是生门。     黄兴没找到书记,再找自己人,又错判,四川帮和北江帮从另一个据点发动,这时没见人。黄搞错了,以为他们按十路计划去攻督练公所了。于是黄带着福佬和华侨出了督署,去找他们。结果川帮和花县人是迟到一步,黄走了,他们才进来,把张书记的老爸又给吓了一次。找不到黄,他们又出门找人。     事情到此,乱党真的很乱,一群外省人在五羊城里到处乱转,谁也找不到谁。张书记的机会来了,张书记办法就一个,管你几路来,俺只一路去,带桂系卫队进驻李准营部,然后逼李出击,赢了最好,不赢,再跑也不迟,本来观音山上还有几百巡防,态度未明,也许亲书记,也许亲乱党,但是偏偏乱党派去联络的又是个福佬,林文,这位哥哥语言不通,上去打招呼,人家不知他讲咩,一枪了翻,于是局势滑向张书记。到了这时,乱党一切成空。天亮以后,张书记就可以出来发喜电了。     这个告诉我们什么呢,想要成功还得靠技术性操作。对比武昌,事先也有派系卡位,共进会是本省人,文学社是外省人,争都督也不可开交,但人家会讲价,各退一步,预定了黎元洪,既是本省名人,湖南帮也能接受。事发时,各处协调共识也可以,不管一线大哥落网的落网,跑路的跑路,二线马仔们还是敢硬上,而且以督署为指标性建筑来搞事,而瑞书记素质明显不如张书记,同样自保,张书记逃出去之后会逼着李准去拼,而瑞书记光顾自己逃,忘了逼张彪为国尽忠,结果变成雪崩。革命本身不过是个技术活,好好钻研,机会大把,就怕碰上那些理想主义的SB,感情够丰富,技术却一点没有。闹革命,是为了成功之后,有女护士,女助理,各种款式的卿卿,而不是为了去黄花岗搞地下房地产的。     继续说张书记,再往后,到了年底,和前面说过的南京张人骏一样,手里的牌太少,在别人全面发动之后,是没法博得,没守住不怪他。进入民国,还有几起几落。帮着袁世凯,以巡察使身份二督广东,帮着梁启超进步党研究系在国会抗衡国民党,帮着宋哲元西北军反对中央系入河北,帮着日本搞地方自治,大东亚圣战,他都干得很好。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家族也很强大,到了儿孙辈,继续帮神教服务,尤其是三公子,帮神教看风水,选吉位,建神殿,立牌坊,十大建筑的总设计师可不是浪得虚名。可怜国民党,和张家有魔咒式的,一遇必吃亏。好比范伟,赵本山每次卖拐都卖他,忒郁闷了。 第四章,边疆泉水清又清,将军原是天煞星。       上一章我们已经说过,名字取得好坏,对人的一生有多大的影响。今天再来看一个更绝的典型。按星座来取名,看上去是挺浪漫的一件事。但是很少会有人拿太白金星来命名。因为,金星,现于东方称启明,出于西方曰长庚。在星相学上历来都被认为是灾星,主杀伐,大凶之兆。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天出场的这位主角,偏偏就叫长庚。他爸爸魁瀛原是旗营中的一个参领,驻守甘肃,给他取这么个有杀气的名字,大概是想取《天官占》里的意思:“太白者,西方金之精,白帝之子,上公,大将军之象也” 。期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也能当个大将军。     名字寓意的好坏暂且不说,先来看这个家族。说是旗人世家,但实际上要是一直往前推,他们其实是宋代靖康之变时,随徽钦二帝被俘去东北的汉人后裔。当然这个家族到了五国城直接就选了杨康那条路。几百年之后,随后金入关,这时他们已是正儿八经的伊尔根觉罗氏,满洲正黄旗了。到了长庚这辈,童年出生在甘肃,少年时全家又随父换防搬到了江宁。     作为大院子弟,有父辈的关照,门第的背景。按理说他的成长之路该是一帆风顺。但可能是名字取得太拉风,接二连三的遭遇大风暴。先是碰上长毛起事,江宁失守,旗营被屠。全家除了他背着老娘逃出生天之外,老爸和上头十个哥哥,加上一门几十口子全完了。     虽然家门不幸,但生活还得继续。只能去呼和浩特投奔父亲的好友,绥远都统景廉。老首长很关心这个故人之子,一手为他铺路,先让他去恭王府鬼子六那历练,当个首长间的通讯员。等有了一定的成绩,再安排外放到乌鲁木齐,去都统平瑞身边当幕友。作军区参谋的日子很愉快,司令,包括司令一家都很关照这个年轻人,丧父之痛慢慢平复,前途一片看好。结果一年不到又出事,西域大乱,圣战勇士攻城,城破,司令平瑞一门被灭,长参谋虽又一次从死人堆里逃出来。但回到内地,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人生起点。而且这时他的名头也在官场打响了,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下凡,克父克主,官场迷信,不太有人敢用他了。     关键时刻,还是景廉叔叔关心他,让他先去山西当个县丞过渡一下,等风头过去,再找机会提拔他。当县委文书这几年,他做的最漂亮的一件事,是在景廉授意下,给俄国去送了一次战争赔款,事情本身不大,晚清无数对外交涉中的一桩而已。但在当时官场来分析,别的官员,一怕见俄国人,二怕担骂名,都不太愿接这类活,但他肯主动挑担子,为朝廷完成了涉外任务,于是也就有了政治资本,景廉叔叔就有办法为他下一步铺路了。     接下来路就好走了,景廉叔叔自己明里不出面,暗中让老朋友伊犁将军荣全去山西要他。表面上人事关系还挂在山西,但人可就借调到了新疆军中。到了西域,周围全是叔叔伯伯,亲朋世交,挂职锻炼的日子就像泡在蜜罐里一样香甜。这样的大环境,那在新疆隔三差五的立上几个一等功还不容易嘛,褂在山西的职称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随着他叔叔景廉一路走高,做到军机大臣,他的小日子不用多说了。期间老娘死了,他回京守孝,这时景廉已贵为兵部尚书,但也进入人生的倒计时。临了再送世侄一程,在老佛爷那儿保他一本,封了伊犁副都统。国防部长的临终一荐,让他从军区副司令这个位置,正式开始个人的封疆生涯,这还不算,景廉叔叔送佛送到西,再为他打开朝中另一扇门,把惇王府这条线留给了他,惇王是谁,端王的老爸,端王是谁,太后的左手,日后义和拳的大师兄。事情到此,这条线很明了,长庚从此在基本教义派这条船上有了位置,有了派系背景,自己不动,自己人也会推着你走。简而言之,四个字,上轨道了。     之后几十年,仕途顺遂不用多说,但天煞孤星的宿命也始终围绕着他,不管他去哪里赴任,当地必然会动刀兵。在伊犁做将军,突厥斯坦打的是一塌糊涂,等升到西藏当办事大臣,吐蕃和尚又开闹,总而言之,太白金星调到那,那儿就必然有血光之灾,前任不出事,后任也没事,但只要他一上任,必出事,真是邪了门。     到光绪末年,由成都将军任上,调入京师,当兵部尚书,主要干什么事呢,与袁世凯作对,削弱北洋军。眼瞅着再一步就正式进入军机,常委在望了。但光宣之交,政局突变,新贵集团上台,排斥老左,他被踢回西域重做伊犁将军。不久左派领袖陕甘总督升允被逼退休,位置由他暂代,而他的位置又被杭州将军志锐代替。志锐是谁,珍妃的哥哥,再加上乱党势力渗透,西北政局更加混沌。     天煞孤星,辛亥等等几个关键词合在一起,无非开打。谁和谁开练呢,这就有点乱了,他坐镇兰州,会同新疆的志锐,从陕西逃出来的升允,手下还有马家军的二代领袖们,预备夺回长安。迎小皇帝仿庚子例西狩。对手是什么人,一支是同盟会系统的秦陇刀客武装,另两股是以新,甘两地,湖广籍人马为主的前建设兵团,现在的造反大队,还有态度暧昧的当地士绅势力,这些行政官员大体是吃袁家饭,来看戏的。朝廷又是个什么态度,亲贵主战派又在搞东归计划。总之,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各方不搭调中运行,不知前途如何。     第一个垮掉是新疆的志锐,这位是珍妃的哥哥,也算个维新派,但受妹妹连累,一直以来都是服务于地方,在杭州将军任上做得不错,搞搞修桥铺路,新政什么的。被上海洋媒外电认为是开明派代表。沉沉浮浮,到了宣统,摄政王是看重他的,但是朝中又有新的王党与后党之争,隆裕是绝对不希望看他回朝重用的。载沣只能曲线调动,让他先从南方调到西域。接保守强硬派的盘,预备有了新政成绩,再顺势抬入军机,好堵隆裕,载泽们的嘴。     但是西域这潭水也不浅,长司令虽然被明升暗降调去了陕甘,看起来是兰州了。但他在西域经营很久,留了个钉子给志锐,副都统广福。表面上,新老两位两位交接顺利,还一起缅怀当年京师认识时的老交情,唱和一番。可背地里,老首长的人,哪会轻易买你新领导的帐。新领导也不是好惹的,也常给广副司令穿小鞋。按照原计划,广福本有对调升职去杭州当将军的机会,但志锐借着查经济账,把他给耽误了。本来这些都是官场常事,可到了辛亥非常时期,全发酵了。圣战兵团和湖南屯垦造反大队合围旗营,志锐靠着索伦,锡伯兵死撑,双方实力差不多,胜负关键在于广福的蒙古兵,广福自然决定加入围攻,志锐完了,伊犁丢了。而乌鲁木齐的省长袁大化又是袁派,大清在西域完了。     长书记这头,也是先赢后输。本来他在兰州坐镇,保障后勤,升允带着马家军精锐反攻西安,想把陕甘建设成光复基地。结果朝廷不满意他们,亲贵主战派在时,搞东归计划,不采纳他们的西狩计划。等到了袁世凯上来,干脆一面和南方讲价钱,卖朝廷,一面以朝廷名义,下令他们停火,不准再东进,破坏和谈。长书记,升政委一看,靠,十二金牌,委屈啊,不理袁的停战令,继续攻,袁一看,不上路,好,那就釜底抽薪。直接给几位马团长下指令,又派河南毅军入陕,表面上还是朝廷人马,实际上是帮着乱党刀客守城。马团长们也不傻,一看密信,明白了,分头逼宫,前线精锐西军的马麒(步青,步芳的爸爸)逼走了升允,升政委。后方兰州昭武军的马福祥(鸿逵的爸爸,兼鸿宾的二叔)逼走了长庚,长书记。至此大清的挽歌唱响,青马和宁马,甘马们的乐章拉开序幕。     长书记后来又活了几年,有个独生子,改姓了赵,之后儿孙辈又纷纷加入神教的龙兴大业。现在都在文化界了。不过这些都和本文无关了。 第五章,凤鸣岐山老剩女,龙腾四海小石头 开贴这么久,维尼发现每一位书记的发迹,都各有各的奥妙。例如今天这位陈书记,走的就是一条可持续发展的爱情之路。     陈书记大号夔龙,字筱石,小名石头。小石头出身是比较苦的,祖籍江西,后来全家随父仕宦入贵州,不想没多久老爸就客死任上。他老娘姜氏,又是侧室身份。本不见容于江西陈氏本家。这下好了,单亲家庭,人在异乡,回乡不成,只能落籍在贵阳。小石头这年才8岁,下面还有夔麒,夔麟两个年幼的弟弟。日子过得艰辛,不过姜海藻老太太毕竟有见识,知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缺不能缺教育。当小石头提出来要去学手艺,跑买卖,补贴家用时,老太太死活不让。宁可自己去替别人做衣服,也要攒钱让三个儿子读书。只有将来考学,才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小石头也算争气,读书读得不错,人又长得挺帅,20岁上中了举人,同时又被贵州知府周继煦看中,把女儿许配给他了。这下双喜临门,守得云开见月明。小石头人生的第一步算迈出去了。当然市长女儿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不过小石头有办法,家庭关系处理得非常和谐,尤其是他的老丈人,对这位新好女婿十分满意。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按老套的演法,他继续在科场得意,然后夫唱妇随,老丈人再提携一把,就OK了。     但小石头的剧本不是这么演的,科场方面,中了举人之后,接下来的会试,他失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久以后,周小姐又死了。人生无常,命运多舛。不过这难不住我们的男主角。这时他做出人生中第二个重要决定,入川,到贵州籍的四川省委书记丁宝桢身边求职。因为是同乡的关系,又有周市长的推荐信。丁书记自然就高看这个年轻人一眼,留他在身边做一个小秘书。     在丁书记身边工作这几年,除了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外,小石头最大成就是和丁书记的侄女莲漪小姐谱写了一段浪漫的西南爱情故事。之后的发展,维尼不说,大伙也能猜出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和丁家有了这层关系,他的人生自然又上一个层级。不久上京应考,凭丁氏在朝中人脉关系,和自己本就不错的文化素质打底。这次果然高中,但天意弄人,上帝每次都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突然给他换一个剧本。家乡有信传来,丁夫人,丁书记相继升仙。在他跨入京师这个大水潭的同时,背后的助推器又一次熄火了。       朝中无人难做官,这个定理在他身上反映的再明显不过。同科进士,有才华的入翰林院,培养重用,有背景的外放州县,优缺在握。剩下的分发六部。分发到哪一个机关单位,也是大有玄机。最好的是吏部和户部,组织部,财政部那是人人向往。其次是工部与刑部,建设部和司法部油水也不少。最烂的是礼部和兵部,教育部不用说,那时的教育,一是没有产业化,二是公务员的招考,任免等权利又属于吏部,礼部不过是一个清汤寡水的冷衙门。还有就是国防部,看起来好像很重要,但论实权,上有军机,下有督抚,它夹在中间,不过是一个橡皮图章而已。在这里头干活,位卑事烦,升迁缓慢。偏偏我们的小石头,就被分配到这儿,当一个跑腿打杂的小部曹。     不过这些也难不住小石头,爱情是事业的基石。这时他又开始了第三段恋情,京杭姻缘一线牵。这次的女主角是时任军机大臣许庚身的小妹。钱塘许家算是世家豪门了,门生故吏满天下。而这位许小姐,又是家中的老姑娘。嫁给小石头的时候,都已经31了,标准的剩女。这门亲事一结,小石头一生功业基本拿下。     点解?因为这位剩女许姐姐可是不简单。其一,她的家族势力深厚,由这许家条路走,从大舅子,军机大臣许庚身,到连襟,礼部尚书廖寿桓,再到淮系的扛把子李鸿章,李的老友,荣禄荣中堂,整条人脉关系全线打通。其次,许姐姐自己还有条内线,她本是庆王奕劻膝下的干格格,由这条线发展,小石头顺理成章就成了庆王府的干额驸。总之,有这两条粗胳膊从旁加持,小石头想不发达都难。     一顺百顺,小石头从此加入火箭队,由兵部到总理衙门历任要职。到了庚子年他已是顺天府尹,等联军入城,两宫西狩,身为京师代市长的他,又变成清方和谈组委会的核心委员。在他一手操持之下,变坏事为好事,化不利为有利,与会各国,加深了了解,增强了互信,扩大了交流,建立了友谊,这次和会成为了胜利的大会,团结的大会,最后合议达成,京师燃烧了数月的大火徐徐熄灭,各国军旗缓缓降下,联军友人在深切感受到了老佛爷,谅大清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浓浓情意之后,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带着大清人民的厚意,离开了这片神奇的土地,同时也把朝廷宁与洋人,不予家奴的人文理念传播到了世界各地。当然小石头顺利完成了太后和朝廷交给他的重要使命。事定之后,论功加二品衔,实授漕运总督,外放江淮。     受朝廷如此厚恩,小石头更加懂得感恩,由他牵头提议,号召全国督抚都要献金援建,为朝廷修复被庚子洋火燎了的正阳门城楼,他为表率,首捐白银万两,各地长官纷纷跟进,情势一片大好。但其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南方的端书记有不同意见,他说与其重修大门洞,不如拿这笔钱来建学堂实在。小石头作文反驳,城门是国家的门面,立在一时,威在千秋,花多少钱都值得。而学堂不同,新学只会培养出乱党,学成之日,就是国亡之时。于是两位书记发帖吵架,又引发一轮朝廷新旧党争恶斗。     这些也不去管它,干阿玛庆王是罩着他的,从河督到豫抚一路提拔,本想让他回朝入军机,结果被人坏了事,在京师有名的大酒店广和楼,有政敌贴出了大字报,故意搞他。诗云     居然满汉一家人,干女干儿色色新。   也当朱陈通嫁娶,本来云贵是乡亲。   莺声呖呖呼爹日,豚子依依恋母辰。   一种风情谁识得?劝君何必问前因。   一堂二代作干爷,喜气重重出一家。   照例定应呼格格,请安应不唤爸爸。   岐王宅里开新样,江令归来有旧衙。   儿自弄璋翁弄瓦,寄生草对寄生花。     其中“朱陈”指安徽巡抚朱家宝之子朱纶和陈夔龙,他们一个是庆王的干额驸,一个是庆王贝子载振的干儿子。“云贵”指他们的省籍,朱是云南人,陈夔龙是贵州人。奕劻父子是满人,朱陈是汉人,故曰“满汉一家人”。“莺声”写许姐姐的娇态,“豚子”喻朱纶依恋干母。“一堂二代”即奕劻父子。清代皇族之女皆称“格格”,许姐姐为奕劻干女,故自然呼为“格格”。岐王为唐玄宗弟李范,借喻奕劻,“开新样”即以声色自娱。“江令”句谓清流党人江杏村因弹劾奕劻被免去官职,“回原衙门行走”。弄璋者即干儿陈夔龙,弄瓦者指载振兄弟所昵的收为干女儿的妓女杨翠喜和冯宝宝。寄生草和寄生花喻朱纶、许姐姐。     清流党也算是缺了大德,这样挖苦人家。石头没办法,只能暂时呆在地方,做江苏巡抚。也是巧了,这时他的顶头上司,端方,恰好是他的另一个政敌。苏宁之间又闹开了了。这段,维尼在第一章,瑞澂篇里已经说过了,不罗嗦了。随后,还是干爹照顾,让他再升一级,去四川当书记,但又因为他夫人不愿离家远游,于是就近改授湖光总督,这又惹毛了刚坐稳鄂督位置的赵书记,赵书记不得不替他去四川,这些都是后话,这还不算,他到了武昌,重用巡警道冯启钧,捕头徐升,严打乱党,一通折腾。本来,以他之才,要是长期坐镇湖广,乱党可能还真没什么好机会。结果到了辛亥,端方因为受袁世凯连累,丢了刚到手的直隶总督位置,出了空缺谁补?干爹第一个想到他,他北上,湖广交给了瑞澂,瑞澂一上来就扫他的场子,第一章里也说过了。     最后说说他的结局,辛亥年的直隶,风起云涌,有想立宪的咨议局人大派,有联络康梁,兵谏抓权的吴禄贞,张绍曾的所谓建设性反对派,还有底层搞暗杀爆破的颠覆性造反派,最要命的是还有刚刚复起得袁氏北洋派。按理小石头是庆系,庆王又是袁的政治盟友,他算半个北洋,但前面说过,他这一派的价值取向,和张人骏差不多,属于治世浊流,乱世忠臣这一类型。按他的意见,是要用岑春暄出来主导大局,然后中兴什么的,只不过形式比人强,在北方政局中,还是袁世凯抢了先手,他没办法,不忍心看龙旗飘落的最后一幕,只能逊位诏书下达的前三天,请求病退,回上海养老去了。     他也算个情种,后半生就随夫人过了,养老不回原籍江西,也不回老家贵阳,只是陪着老婆呆在沪杭之间。俗话说人生有得必有失,他是走夫人路线起家的,那就只能以一个新好男人的标准约束自己,而许姐姐,不会生男孩,生出两个女孩又早死,连累他要孤独终老。许姐姐比他先去。他时时思念,传说一天在街上闲逛,在一家服装店里看见一具木制的模特儿,身着翠绿绸旗袍。他徘徊良久,终于以高价买回这模特儿。摆在房间里,肃然独对。据说,这模特极像许姐姐。他活了92岁,也就是说从许姐姐挂点之后,他一个人活了将近30年,这么多时间,讨个小老婆,再生个儿子有多好,何苦对一个人浪费生命,真是杯具。 第六章,滇池水清终有竭,师徒泪洒五华山     今天出场的这位总督,是维尼这个系列里最容易写的一个。为什么呢,全文一共九大书记,大概分两类,一类是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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