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与变化的方向_关于人民币国际化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天府新论 2010年第 4期 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与变化的方向 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与变化的方向 ———关于人民币国际化① 艾 　瑶 　叶德磊 ①本文受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海外研修、国际会议、国内访学基金资助。 致谢 : 本文的很多思路来源于华东师大国际金融研究所所长黄泽民教授的指导 , 在此深表感谢。 [收稿日期 ] 2010—05—07 [作者简介 ] 艾瑶 , 华东师范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 , 研究方向 : 国际金融与资本市场 ; 叶德磊 , 华东师范大学商学院教授 , 博士研究生导师 , 研究方向 : 资本市场理论与实践。 上海 　200241 [摘要 ] 本文首次从国际货币体系包含的内容这一客体和参与的各方主体两个角度 , 指出 当前的牙买加体系的缺陷。在分析了本位制度性质的基础上得出主权国家货币成为国际货币 具有更高的可行性以及坚持人民币作为主权国家货币这一基础上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通过 对外要寻求亚洲货币合作、实质性参与中国东盟区域外汇储备库的建设 ; 对内要发展国内经 济、降低对外依存度 , 满足成为国际货币的两大条件 , 推动人民币国际化。 [关键词 ] 本位货币多元化、主权国家货币、亚洲货币合作、超速国际化 [中图分类号 ] F822; F82012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4—0633 (2010) 04—068—04 自布雷森林体系崩溃以来 , 关于国际货币体系构建的 讨论一直未曾止息 , 尤其是每次金融危机爆发后追究危机 根源时 , 更是掀起了关注该问题的高潮。2007年爆发的美 国次贷危机 , 成为本轮国际货币体系大讨论的导火索 , 当 危机传染成全球金融危机之际 , 各国都在乘势而动 , 希望 能在这一次洗牌中占领先机。 一、现有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 1973年 , “双挂钩、双固定 ”确立的 “美元 - 黄金 ” 混合本位制度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黄金非货币化后 , 国际社会进入牙买加体系 , 美元成为事实上的本位货币 , 本位制度成为一种纯粹的信用本位制。〔1〕在 1997年金融危 机之后 , 亚洲各国吸取教训 , 增持外汇 , 尤其是美元。各 国都以贸易顺差来实现美元的流入 , 再以这些美元储备作 为本币发行的主要渠道或唯一渠道 ,〔2〕结果走向了钉住美元 的汇率制度 , 事实上形成了初级形式的美元化。不同形式 的美元化进一步强化了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本位地位 , 呈现出以美元为首 , 欧元、英镑、日元紧跟其后的一超多 强的国际货币的局面。 陈彪如 (1990) 曾指出 , 一种健全的国际货币体系的 必要条件 , 是能保证比较稳定的本位货币 , 能提供比较稳 定的汇率体系 , 能调节各国经常项目的不平衡 , 能提供足 够的资金 , 促进经济的发展。〔3〕与之相对比 , 当前的国际货 币体系存在以下缺陷 : (一 ) 货币体系的内容 1、汇率制度的非对称架构。当处于中心的美国根据自 身的利益改变汇率时 , 处于外围并盯住它的国家 , 比如中 国 , 无论国内经济状况好坏和各方面条件是否允许 , 都不 得不随之重新安排汇率 , 从而被迫承受额外的外汇风险。 “中心 -外围 ”的非对称架构 , 使美国能够凭借在国际货币 体系中的重要地位 , 将本国的危机传导到整个世界经济 , 在危机传染方面缺乏有效的防火墙。 2、外汇储备的货币风险。如表 1所示 , 美元储备资产 占全球储备资产的比例长期以来一直稳定在 60%以上 , 远 高于以 20%居于第二位的欧元 , 而美元和欧元以外的所有 货币加总后仍不到 10%。这也就意味着布雷顿森林体系中 一国本币同时充当国际货币时的根本矛盾 ———“特里芬两 难 ”———沿续到了牙买加体系中 , 尚未解决。 86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天府新论 2010年第 4期 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与变化的方向 　　表 1　1999—2009年全球外汇储备构成 单位 : % 年份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一季度 2009 二季度 美元 71101 71113 71152 67108 65193 65195 66191 65148 64113 64112 65100 62178 欧元 17190 18129 19118 23179 25116 24180 24105 25109 26127 26151 25187 27147 英磅 2189 2175 2170 2181 2177 3137 3160 4138 4168 4107 4102 4132 日元 6137 6106 5105 4135 3194 3183 3158 3108 2192 3111 2187 3109 瑞郎 0123 0127 0128 0141 0123 0117 0115 0117 0116 0114 0113 0112 　　资料来源 : 根据 IMF外汇储备币种结构数据库 (COFER) 计算。从 2005年开始 , IMF年报对官方报告分类作了调整 , 本文在根据该新 标准 , 各货币在外汇储备中的比重等于各国货币除以已报告储备 (A llocated reserves) 而得。 3、IMF的功能缺位。 IMF被美国等少数发达国家操纵 , 缺乏独立性和权威性 , 不能体现发展中国家的利益。“事后 调节 ”的金融援救无法进行早期预警 , 缺乏有效的监控机 制 ; 不能履行最终贷款者的职责。“以老药方治新病 ”所提 供的援助是货币性质的 , 仅仅是帮助危机国恢复对外清偿 力 , 而不是克服经济衰退 , 使危机国家不得不忍受经济紧 缩和高失业率。对国际收支的协调工作效果也不理想等等。 (钟红 2006) 主要针对 IMF的国际货币体系改革 , 今天看 来还是很有警示意义。〔4〕 4、联合干预的暗箱操作。从历史上看 , 美国可以会同 其他主要发达国家通过外汇市场联合干预 , 把汇率成功地 控制在他们预期的汇率水平上。但是 , 新兴国家和发展中 国家事前无法知道美国等国家的汇率意图 , 只能是既定价 格的接受者 , 蒙受因汇率变动而带来的巨大损失 , 违背了 国际政策协调的协商精神。 5、国际收支的先天失衡。美国要向其他国家输送美元 这一最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 , 只能通过美国的逆差、美元 流出这一途径 , 其结果必然导致美国的国际收支不平衡。 而美国作为储备发行国 , 只需要开动印钞机 , 而不需要储 备外汇 , 就可以偿付贸易往来 , 自然没有改善其国际收支 逆差的动力 , 结果必然使国际收支失衡的进一步扩大。张 明 (2009) 从国际收支失衡及美国政府可能通过印刷钞票 来偿还负债分析了货币体系的不稳定因素。〔5〕 此外 , 现有的国际货币体系还存在着通货膨胀的国际 传递和缺乏对热钱流动的有效监督机制的弊端。归根结底 , 当前货币体系最大的缺陷就是大国之间经济的不平衡 , 最 具体的表现就是美元霸权。〔6〕 (二 ) 参加货币体系的各方主体 1、本位币发行国 R ichard (2009) 从美国自身的角度出发 , 驳斥了国际 货币发行国的地位给美国带来利益。〔7〕通常认为 , 国际货币 给发行国带来的利益 , 即戴高乐在布雷顿森林时代所说的 “过度特权 ”, 包括三个方面 : 铸币税 , 预算赤字的融资难 度较低 , 以及金融市场的就业和利润。首先 , 铸币税来自 单位货币面值与其生产成本的差额。据估算 , 美国通过全 球持有的美钞获得了约 3800亿美元的铸币税 , 但是美国人 只用了全球美元持有量的一小部分换取了产品、服务或资 产 , 而无需为其支付利息。其他大部分被外国持有的美元 资产都要支付能够与其他金融资产的回报相匹敌的利息。 此外 , 一国国债拥有庞大的潜在客户群 , 一方面会降低政 府赤字的融资难度 , 但另一方面也意味着 , 政府必须努力 维持这个庞大而多元化的客户群的信心。在当前金融危机 的形势下 , 美国要如约保证他国持有的美元资产的安全性 , 就更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最后 , 美元在国际上的广泛使用 无疑给一些美国金融机构创造了业务 , 但是 , 金融活动和 金融活动所用货币的发行国之间并无必然联系。 在收益被放大的同时 , 成本也经常被忽视。首先 , 国 际货币发行国在制定经济政策 , 尤其是货币政策时 , 必须 考虑内部目标和外部意见 , 而外部意见或许会比国内的意 见更棘手。当今任何严重依赖外国资本 , 尤其是外国私人 资本的国家都必须考虑外部意见 , 这是所有储备货币发行 国都面临的问题。第二 , 国际货币的地位扩大了其国际需 求 , 抬高了其货币价值 , 而这又降低了国际货币发行国的 企业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力。出于这个原因 , 许多美国人 事实上乐于见到美元贬值、美元国际地位的下降。 2、本位币接受国 欧元区以外的多数国家或地区都将自己国家或地区的 货币按照调整过的汇率与美元挂钩并努力维持汇率稳定。 由于美元是被多数国家接受并使用的国际货币 , 与美元挂 钩 , 便使得挂钩国家在从事对外贸易和资本输出入时 , 获 得了价格稳定的良好环境。李扬〔8〕指出 , 这同样也是一条 成本很高 , 而且常常使挂钩国家陷入困境的路径。 第一 , 由于在国际交易中和建立国家储备时必须使用 他国货币 , 挂钩国家 (地区 ) 便普遍存在着货币错配问题。 从存量的角度看 , 一国资产负债表 (即国家资产的净值 ) 对汇率变动的敏感性 ; 从流量的角度看 , 一国损益表 (即 国家的净收入 ) 对汇率变动的敏感性 , 敏感性越高 , 货币 错配的程度也就越严重。 第二 , 各国货币钉住关键货币 , 一旦挂钩国和关键货 币国之间的国际收支间出现根本性不平衡 , 就会出现调整 的不对称问题。由于美国并不像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那样 依法承担调整不平衡的成本 , 不平衡问题一旦出现 , 往往 96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天府新论 2010年第 4期 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与变化的方向 就会导致挂钩国家陷入成为美国经济波动和风险承担者的 不利局面。 第三 , 广大非关键国家的货币政策陷入两难境地。在 美国和欧洲 , 其货币当局只须根据国内经济形势制定单一 的货币政策 ; 而在广大非关键货币国家中 , 货币当局不仅 需要针对国内经济形势来确定其利率和货币供应政策 , 还 要同时根据对外平衡的状况 , 运用同样的工具来制定和实 施适当的汇率政策。而对内和对外政策在目标和手段上常 常相互冲突。 简而言之 , 来自私人部门对美元金融资产 (股票、债 券等 ) 的需求和政府部门对美元储备资产 (国债 ) 的需 求 , 共同支撑了之前美元的坚挺。〔9〕特别是在金融危机中 , 各国为了避险选择了美元 , 助推了美元走强。但长远来看 , 美元贬值和美国通货膨胀的趋势 , 必然要使接受美元作为 国际清算的国家考虑汇率风险。中国作为最大的外汇储备 国 , 势必要为中国外汇储备资产在美国的安全性担忧。 近几十年来 , 随着各国家和地区政治经济的发展 , 各 国的相对地位发生了变化 , 从而打破了以往的均势。特别 是包括亚洲国家在内的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和综合国力提升 , 要求相应的话语权 , 在利益冲突中 , 根据发展中国利益原 则来改革国际货币体系。〔10〕如果按照货币体系的 30年周期 来看 , 当前正是时候发生一些变化了。欧盟、俄罗斯、中 国等都正在实施增强本国家和地区货币国际化影响力的各 种举措 , 未来国际货币体系还充满着不确定因素。 二、国际本位货币的选择 当一国货币的职能延伸到充当国际市场的国际计价货 币、国际清算货币、国际借贷 (金融 ) 货币、国际储备货 币时 , 它就成了国际货币。当国际货币进一步发展 , 成为 货币价值的标准和货币发行的准备时 , 满足这两个条件后 , 该国货币就成为国际本体货币。 根据货币本位制的本质①, 可将其分为三类 : 商品货 币本位制、混合货币本位制和信用货币本位制。商品本位 制 , 如金币本位制 , 通过立法把本国的货币与黄金建立稳 定的联系 , 规定单位货币的法定含金量。从历史上来看 , 金本位制的崩溃 , 根本原因就在于黄金的供应远远跟不上 社会经济发展对货币的需求。过去跟不上 , 未来更跟不上 , 只要这个矛盾没解决 , 黄金就绝不可能恢复本位币的功能。 事实上 , 从长远来看 , 以特定商品作为本位币 , 都会面临 供应跟不上需求的问题 , 所以 , 商品本位制不是货币本位 制发展的方向。 混合本位制 , 如金汇兑本位制 , 以黄金和外汇作为货 币发行准备 , 规定单位货币法定含金量 , 但是本国货币不 能直接兑换成黄金 , 只能通过先汇兑成另一种实行金币或 金块本位制国家的货币 , 再与黄金发生关系。混合本位制 只是一个过渡形式 , 在格雷欣法则的影响下 , 最终都会继 续演化成单一的商品或信用本位制。 综上来看 , 在历史潮流中 , 只有信用本位制才是本位 制度发展的方向。扩大特别提款权 , 或者通过国际协调 , 建立某一种区域货币或某一种世界货币 , 例如 “亚元 ”、 “上合元 ”等 , 使储备货币同储备货币国的国内政策相脱离 都较有阻力。如果真的要发行货币了 , 应该由谁来安排发 行 , 承担最后贷款人责任 , 目前的 IMF已经深陷 SDR设计 难题无暇抽身 , 恐难担此大任 , 世界各国只能先把机构问 题协商确定后 , 才能来讨论世界货币的问题。另一个问题 在于 , 由于没有主权税收 , 缺乏直接财政保证 , 如果还是 靠成员国缴纳份额的形式 , 那还是会面临某些强势国家主 导的问题。笔者和武建东〔11〕的观点一致 , 认为非主权国家 的货币虽然可以作为补充 , 但不能成为本位。 非主权国家货币具有以上局限性 , 承担国际本位货币 的责任就落在主权国家货币的身上。一国货币要成为国际 本位货币之前 , 先要成为国际货币。不同文献对成为国际 货币的条件有不同的表述 , 但将其概括后抽像出来 , 正如 黄泽民〔12〕指出的 , 一个国家的货币成为国际货币需要具备 两个条件 : 第一 , 该国外部性交易占国际交易的比重要足 够大 , 第二 , 该国外部性交易占本国经济的比重恰当 , 可 以抵御来自外部经济对本国经济的冲击。 中国目前已经符合第一个条件 , 但是离第二个条件的 距离还较远。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 笔者认为 , 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中 , 一定要坚持人民币 作为主权国家货币这一前提 , 在此基础上 , 再来展开双边 的、地区性的和国际性的货币合作 , 实现人民币在国际货 币体系中发挥与中国在国际事务中地位相一致的作用。 三、国际货币体系变化的方向 首先 , 从变化的方向上来看 , 只要还存在不同的国家 , 没有实现全球的政治一体化 , 国际货币必然走向多元化。 即使次贷危机的爆发可能加快国际货币体系的演变 , 但从 短期而言 , 国际货币体系很难发生重大调整。从中长期来 看 , 美元作为中心货币的地位将被逐渐削弱 , 欧元与亚洲 货币的地位将会逐渐上升 , 美、欧、亚三种货币共同充当 全球储备货币 , 即美元本位制可能让位于 “全球金融稳定 性三岛 ”。 有学者认为 , 世界货币大一统是最终局面。如刘军 梅〔13〕认为 , 短期内美元主导 , 中期内美元和欧元并驾齐 驱 , 长期形成具有内在约束力和外部协调性的多层次 “多 元 ”国际货币体系 , 而未来的终极目标将是最终建立 “世 07 ①日本多称其为基准货币、基轴货币 , 美国称其为官样货币 , 有时也称关键货币。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天府新论 2010年第 4期 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与变化的方向 界央行 ”。周小川也认为 , 创造一种与主权国家脱钩 , 并能 保持币值长期稳定的国际储备货币 , 从而避免主权信用货 币作为储备货币的内在缺陷 , 是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理想 目标。但是 , 正如余永定所言 , 这可以看作是一种长期诉 求 , 但目前主权国家货币成为世界货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笔者也认为 , 如前文所述 , 只要还存在不同的国家 , 没有 实现全球的政治一体化 , 主权国家货币比超主权国家货币 更有实施的可行性。 其次 , 从实现路径上来看 , 许多学者认同在地域扩张 和货币职能上采取 “三步走 ”的渐进过程。黄泽民指出 , 第一步就是当前正在积极推进的经常项目下用人民币计价、 清算。第二步逐步开放金融市场 , 建立开放式短期外汇借 贷市场、人民币清算市场以及外国人民币债券市场。第三 步是当我国调整经济结构达到既定目标 , 内需成为经济增 长的主要动力 , 对外依存度下降到 25%以下之时 , 可以考 虑全面开放国内金融市场 , 推进人民币回流机制的全面形 成〔14〕。应该说 , 现有的展望已经非常具体 , 而且切实 可行。 对于具体时间的预测 , 不同学者的分歧还是比较大的 , 最保守的估计是要 30年。蒙代尔在 10月 30日的中国发展 论坛上预计 , 再过 30～40年 , 人民币很有希望成为主导的 世界货币。但他同时又指出 , 中国 GDP占世界 GDP的比重 只有 8% , 这个比率要上升到 20%时 , 人民币才有可能主 导世界货币体系 , 而这个时间又是未定的。笔者也认为 , 在人民币实现国际化 , 参与到世界货币体系 , 是一个需要 稳步推进的漫长的过程 , 如果从当前正在进行的经常项目 下用人民币贸易结算算起 , 到人民币在全球外汇储备中达 到 3%以上的比例 (相当于日元目前在外汇储备中的比重 , 如表 1所示。) , 至少需要 30年左右。 要实现人民币的国际化 , 对外寻求区域货币合作就是 合理的选择。早在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 , 黄泽民就指 出 , 亚洲各国大规模储备美元 , 是 “个别合理和总体错误 ” 的行为。为了事先规避这种美元化会带来的一系列危害 , 应该积极加强亚洲地区的货币合作。〔16〕李扬也认为 , 国际 货币体系改革的根本出路在于在亚洲形成货币合作机制 , 实行亚洲货币一体化。〔17〕笔者认为 , 当前中国应抓紧金融 危机促使亚洲各国重提 10 + 3外汇储备库的建设这一契机 , 与其他国家一起出资推动亚洲货币合作 , 谋求自身在该外 汇储备管理机构的话语权。 除了对外寻求亚洲货币合作、实质性参与共同储备库 的建设之外 , 对内要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调整经济结构 , 把经济工作的重心转到振兴内需上〔18〕, 提高经济的内向 性、降低对外依存度 , 满足成为国际货币的两大条件。正 如余永定反思的 , 如果我们认真执行 “十一五规划 ”的战 略目标 , 在 5年前就推行增长战略的转变 , 刺激内需、采 取比较灵活的汇率制度、及早废除对于出口和吸引外资的 各种优惠政策、积极发展中国国内的商业营销网络而不是 过多地依靠出口加工贸易 , 中国就不会深陷美元陷阱〔19〕。 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稳步提升 , 人民币终将成为国际 货币之一 , 这一过程是不可逆转的 , 而且人民币国际化进 程是国际货币体系变化的子集。待实现人民币自由兑换后 , 世界各国家或地区因看好中国发展前景而纷纷持有人民币 , 届时 , 如果中国经济的对外依赖性还如此高 , 那么我们或 将面临一项新的课题 ———如何防止人民币超速国际化。 【参考文献 】 〔1〕黄泽民 1国际货币体系的危机传导机制及改革的方向 〔J〕. 中国货币市场 , 2008, (12). 〔2〕〔16〕黄泽民 , 陆文磊 1美元化的危害及亚洲货币合作 〔J〕.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 2001, (9). 〔3〕陈彪如 1国际货币体系 〔M〕.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 1990. 218. 〔4〕钟红 1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方向与中国的对策研究国际 〔J〕. 金融研究 , 2006, (10). 〔5〕张明 1次贷危机对当前国际货币体系的冲击 〔Z〕. 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金融研究中心工作论 文 , 0919120090218. 〔6〕〔13〕刘军梅 1国际货币体系改革中人民币与卢布的竞争和合作 〔J〕. 社会科学 , 2009, (4). 〔7〕R ichard N1Cooper. 至少十年内美元仍将是首要国际货币 〔Z〕. 彼德森国际经济研究所. 〔8〕〔17〕李扬 1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及中国的机遇 〔J〕. 中国金融 , 2008, (13). 〔9〕〔18〕余永定 1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和中国外汇储备资产保值 〔J〕. 国际经济评论 , 2009, (5 - 6). 〔10〕王楚明 1国际货币体系改革与发展中国家利益原则 〔J〕. 金融研究 , 2001, (2). 〔11〕武建东 1全球博弈中的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大势 〔J〕. 中国外汇 , 2009, (1). 〔12〕〔14〕黄泽民 1分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J〕. 国际融资 , 2009, (5). 〔19〕W endy Dobson, Paul R1Masson W ill the Renm inbiBecome A World Currency? 〔J〕. China Econom ic Review, 2009, (20). (本文责任编辑 　王云川 )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