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原来也可以换一种方式

邙 书 摘 社 会 || 惩罚原来也萄以换一种方式 吴经熊先生曾说过： “在法律 的艺术里 ，法官要做诠释的艺术 家。真正的法律不能在法典和法规 的书籍中找到，而是在法官的诠释 中，因为就像音乐不是音谱上的东 西，法律也不是书本中的东西。” 在外国，有些法官觉得案子要 是按寻常路子判下去，四平八稳没 得说 ，可明摆着效果又是相当的一 般。因此，他们不愿应付了事，偏 要独辟蹊径 ，搞出点儿新名堂来。 于是，人类司法领域里涌现出了不 少的个性化裁决。 案例：在西班牙安达卢西亚省 的首府格拉纳达 ，有个叫埃米利 奥·卡拉塔尤德的人，自1988年以 来一直担任未成年人法庭的法官， 他为自己确定的目标是给那些出入 他办公地点 的人们提供第二次机 会。凭这点儿，就知道他是一位有 良心的人。其实这主要是因为他 自 己也曾经是个十分令人头疼的孩 子 ，逃学 、调皮捣蛋 ，直到有一 天，父亲让他去了解生活，于是他 在工厂的车间里待了整整一夏天。 从那以后 ，他懂事了，变了。当在 法庭上与一个 15岁的文盲扒手面 对面时，他毫不犹豫地下判决 ： “上学 !”不要把此决定当成玩笑 ， 五个月后，那个少年将接受法官的 考试 ，内容包括听写 、朗读和运 算。此外，类似的判决还有：一个 少年因酒后驾车肇事，被判罚到医 院探访受害者；在网吧偷盗，被判 罚帮助法院搬运电脑器材；袭击老 人，被判罚到慈善中心服务1周； 82 史彤彪 对用不友好的眼光看自己的人大打 出手，被判罚擦镜子 1周。 点评：法官从 自己的 “光荣历 史”中受到启发，作出与众不同的 “教育判决”，只因他用心良苦：要 让犯罪少年明白，读书是好事，既 能懂些事理又可适应社会；到医院 亲眼瞧瞧给别人带来的不幸，那种 “震撼力”肯定比其他方式来得明 显和直接；擦镜子，是为了使孩子 学会审视 自己，照照本人过去、现 在的 “德行”，走好后面的路。 案例：美国佛罗里达州 15岁的 少年钱伯斯和几个朋友开车兜风 ， 高兴之余，向车窗外扔酒瓶，刚好 砸中另一辆车上 30岁的德国女游客 哈特曼，造成她左眼失明、右眼视 力减退。法官除责令钱伯斯赔偿外， 还判他在一年的时间里必须戴眼罩， 以亲身体会做盲人的痛苦。 点评 ：此乃典型的乐极生悲。 钱伯斯和 父母 、律师 觉得掏钱不是 问题 ，没准儿都 已经估算好数额 了。法官却出人意料，非得让行为 人意识到有些事光靠票子还摆 不 平．须按古代同态复仇的规矩 “以 眼还眼”，细细品品不幸降临到 自 己头上的难受劲儿，好好想想再也 不能这样胡来。 案例：美国法官判决两名在基 督诞生雕像上胡乱涂写的少年，牵 着一头驴游行，并佩戴标语 “为蠢 驴的冒犯抱歉”。 点评 ：虽不能简言罚款之类的 惩罚纯属 “隔靴搔痒”。但与驴相 伴及其并论所带来的无地 自容 ，更 易导致 “灵魂深处闹革命”! 有人在嘀咕了，这些案子都是 因为孩子少不更事引起的。法官当 然不能完全依律下判，注重点儿挽 救也合情合理。应该谈谈关于成年 人的例子。 好嘞!这方面的可就多了，为 述方便，那就按类来吧—— 破坏公共卫生 案例：美国纽约州j匕部一个县 的治安法庭的法官 ，判令一个在公 共场所小便的人从事 7天的公共兽 栏清扫工作。 点评：让一个人在兽栏里呆上 几天，看着牲畜们随地大小便，闻 着那股冲脑门予的臊臭味，再想想 前两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进行社 区服务的同时应该还有别的收获。 倘若动物能开 口说话 ，它们与人之 间会聊些什 么呢? 遗弃动物 案例 ：在美国 ，一名叫米歇 尔·默里的 26岁妇女被判 “在森林 里露宿一夜”，原因是她曾把 35只 小猫遗弃在森林里，并导致大部分 的猫被冻死。判刑之前 ，默里一直 以为自己最多坐几天牢就完事，根 本没料到法官会要求她在森林中过 夜。在整个 “施刑”过程中，因为 天气太冷，米歇尔只待了 3个小时 就坚持不住了，最后又被送进了监 狱。不过，法官奇科内蒂认为已达 到了目的，他就是想让这位妇女体 会一下那些小猫当初被扔到户外的 痛苦。事后，奇科内蒂平静地说 ： “米歇尔一直狡辩 自己并没有那样 做，她说 自己没有伤害那些可怜的 小动物。但是我说 ： ‘好 ，就算你 不承认，你至少有那个动机。’这 次就算我给她提个醒儿，也警告那 些想这样做的家伙们。” 点评 ：在鲁迅先生看来，监狱 生活是没有 自由，可毕竞每 日三 餐、起居有定、卫兵把守、房屋坚 固，因而衣食无忧和安全有保。坐 牢当然不如待在家里 自在，但仅仅 如此在法官眼里那就等于便 宜了米 歇尔们的残酷无情。要这般想来， 森林过夜 自然就有了别样的用意， 提 醒人们世 间也应持 守 “己所不 欲 ．勿施 于物”的规矩 ! 偷盗抢劫 案例 ：佛罗里达州一法官判决 几个偷窃螃蟹者 2天监禁，但要求 每人胸前挂一牌子示众 2个小时 ， 牌子上写着 ： “如果你像我们这 样，就去偷一罐螃蟹，不过还得准 备 5000美元罚款。” 美国亚利桑那州一名法官判决 一 名偷车贼缓刑，条件是此人需在 其门口立一块 2×2英尺的牌子 ， 且必须黑底白字，内容是 “我偷了 一 辆汽车，我是个贼”。 德国一小偷被裁决为事主做苦 力。2003年，一名 19岁的小偷盗 窃了一位企业主的手提电脑，地方 法院应事主的要求裁决让小偷为受 害者挖一个修建游泳池的大土坑 ， 以代替半年监禁。据说，游泳池在 三个月内就可以挖好。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卢译恩县法 官彼得·保罗·小奥尔谢夫斯基，在 2008年向3名年轻犯人提供一个选 择机会：要么学英语 ，要么继续蹲 班房。这 3个年轻人于上一年因抢 劫人狱。法官告诉他们，可立即获 i 翟 4- 中 外 书 摘 得假释，条件是出狱后学好英语f报 道说他们只会说西班牙语)。具体点 儿说，一年内到警察局报到，参加 英语考试， “假如没及格，就得坐 牢 24个月”。此外，他们还被要求 完成相当于高中程度的学业，并找 到全职工作。小奥尔谢夫斯基此前 也曾作出类似的 “创意”判决，如 强制被告完成学业、求职等。 点评：对这类偷窃者，法官应 该想过短期监禁没大用，倒不如让 他们 自取其辱长记性，或通过 出力 用劳动的汗水洗刷心灵。至于如何 对待抢劫的人，真要是关一阵子放 出来可语言不通照样添乱．让他们 戴罪学习找工作，就在于使他们有 正事可做，从而融入社会不再瞎混。 交通肇事 案例：一年的除夕夜 ，美国女 孩唐娜的父亲被一个酒鬼马修开车 撞死，她们全家陷入哀痛之中。更 叫人愤怒的是，肇事的人一直以来 从未对她和家人表示歉意。为了让 他永远记住所犯下的过错，给唐娜 一 家心灵的抚慰，法官下令今后 9 年，每年在她父亲的忌 日当天，加 害者必须到她父亲坟前忏悔。自此 以后，嗜酒如命的马修已经成功戒 酒两年，连他的律师都大为惊讶。 田纳西州的法官勒令一名青少 年负责筹办被他所撞的死者 的后 事，并要在葬礼上宣读亲拟的悼 词 。特别是醉酒驾车惹祸 的青少 年 ，法官命令他们参加死者的葬礼 或验尸，亲眼目睹 自己的疏忽带给 别人家庭的悲惨后果。这一招非常 有效 ，许多年轻人从此有所警惕 ， 近年来因喝酒驾车肇事的比率急剧 下降。 而在马里兰州，法官命令车祸 肇事者，必须永远身怀一张受害者 照片。休斯敦的法官判决撞死好友 的少年，要在每年父亲节寄卡片给 被害人的父亲，以此提醒少年永远 记住这个血的教训。 点评：死者不能复生，血的教 训却要牢记。法官刻意给肇事者制 造一种难 以形容 的别扭 劲儿 ．让他 们要么身临其境感受悲痛，要么定 期回忆噩梦深刻 自责，为的是怕他 们 日子过舒坦 了很 快淡忘给他人造 成的巨大不幸，说不好哪天又犯 同 病。至于效果如何 ，听到后 边就会 更加 明了。 虐待子女 案例 ：巴西的奥兰多·费雷拉 f泥瓦匠)在教训子女时常用皮带抽 打他们，被以虐待子女罪送上法 庭。在 2003年，里约热内卢的法 官裁定撤销对奥兰多·费雷拉的控 告，条件是他要在今后三年内每个 月到医院去献血一次。费雷拉为了 尽快从这场官司中解脱出来，表示 服从法官的判决。 无独有偶。也就在这同一年 ， 美国得克萨斯州一名男子因虐待继 子被判刑在狗舍宿 30夜。他因被 指控用汽车天线鞭打年仅 1l岁的 继子，被判处缴纳 1000美元的罚 金，并坐 30天牢或在狗舍睡 30个 晚上。他选择了后者，以便白天继 续上班。鉴于州政府提供的长 90 厘米 、宽 60厘米的狗舍无法容纳 全身，他获准在睡觉时把头或脚伸 出。一名司法官助理将在夜晚定时 巡视其住宅以便进行监督。 点评：说实在的，这两个案子 的判官心够狠，闹不好还有侵犯人 权之嫌。不过，法官的心里话极有 可能是 ： “对此我早想过 了，这叫 ‘以恶制恶 ’，就是要 给他 们点儿厉 害的瞧瞧，不然他们 就不知道 自己 姓什么了!”也是，法官下定决心 前 ，想必对各种法子有所考虑，总 觉得管用方为根本， “下策”里面 明显包裹着对孩子们的切切爱心、 丝丝情意。 “明明是违法判决，你还在不 l } ● 中 外 书 摘 知 识 哥伦布发现了美洲新大陆? 鼯 《中外历史上的传说与谎言》 王意如等 编著 哥伦布的功绩如此之大，以至 于人们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关于 他的事 ，不管多么荒诞，人们都会 相信。 例如，人们所知的哥伦布最大 的贡献 ，就是他使人们相信地球是 圆的，而不是平的。1961年 ，大不 列颠百科全书还在其出版前言中 说 ： “在哥伦布证明地球是圆的之 前，人们一直以为地平线就是大地 的尽头，现在我们当然知道不是这 样的。” 但是，学者们认为，说哥伦布 发现地球是圆的并不符合事实。尽 管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享有很高的权 威，但实际上亚里士多德早就根据 月食推断出地球是圆的。 那么 ，是谁让人们相信这是哥 伦布发现的呢?美 国小说家华盛 顿·欧文对此负有主要责任。在此 之前，也有一些作家曾提到过这个 故事 ，但是欧文修饰了这个故事 ， 增加了故事的生动性并使之广为流 传。这一故事不仅出现在欧文的一 部小说里 ，甚至在他的哥伦布传记 里也这么说。欧文说到：哥伦布南 于缺乏出海航行到印度的资金而向 停地想方设法地为他们说情，这样 诌的法官早就该被赶回家抱孩子去 了!”请别着急，也勿上火，渎者 诸君咱们少安毋躁，耐心往下听。 不拘一格的 “创意审判”，眼下 有愈演愈烈的势头，不过也没见有 哪几个裁判者 “被优化下岗”。就拿 美国法官奇科内蒂来说吧，他作出 的判决，除了前面的让虐待动物者 森林过夜之外，还有不少颇具意境 的。他曾让一个持枪拒捕的犯人去 太平间看死尸；让那些扎坏小车轮 胎的淘气鬼们给小学生办一次野餐 聚会赔礼道歉；让吵闹的邻居去树 林里度过安静的一天，或者抛下那 些闹哄哄的摇滚乐，多听听古典音 乐。还有一次，一名男子因骂警察 是猪而被拘留。于是，奇科内蒂愣 是惩罚此人站在猪圈里和猪共处两 小时，而这只猪身上还挂着指示牌， 上面写着 “我不是警察”。如此这 般，一路走来 ，奇科内蒂不光没犯 事儿，反倒在全国连连蹿红，赢得 了美誉 ：不仅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 继续连任俄亥俄州雷克县的法官， 还众望所归地当选美国法官协会主 席一职。据报道，他这些不同寻常 的想法主要归因于他的成长背景。 他是家里的长子，有 8个弟弟妹妹。 由于家庭环境不好，上大学以及进 修法律夜校的学费都是靠自己捡垃 圾赚来的。他说： “我并没有去那 种声望很高的律师事务所。工作的 艰难让我能够深刻体会到职场上必 经的痛苦。”总的来说，奇科内蒂的 做法还是非常成功的，他的小办公 室里贴满了来 自各地的感谢信，有 受害人的，也有罪犯的。 当然了，这类判决也曾一度引 起美国人权协会的抗议，而一向苛 刻的媒体却每每站在了法院一边。 从理上论 ，疗效如何才是决定人们 评价大夫水平的关键。法官的做法 看似漫不经意，实则用心良苦，其 治人的招数有点儿 “损”，但确实 “损”得挺有理 、蛮讲究的，被告 人因此备尝违法的苦头，旁观者也 会看到他人的窘态而自觉站到法律 禁区之外。 法官让违法者扮演当时的受害 者的角色，亲身体验违法造成的后 果，进行换位思考，这绝非一时性 起，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慎重选择。 其深刻和高明之处至少有三点 ：一 是少关人 ，节约了相当的司法成 本；二是没耽误违法犯罪者上班过 日子，为构建和谐社会出了力；三 是收到了～般判决难达到的教育效 果，利于人们反省与回归。 “我们要富有想象力 。法律为 我们提供了一些可替代禁闭的方 法，我们要充分地利用。我总是试 图在轻罪行为、少年的个人状况和 人们能够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之间 建立一种关系。”西班牙法官埃米 利奥 ·卡拉塔尤德的这番话，不也 照样值得中国法律人深思吗?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