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

今天是除夕，但是，在我的习惯中好像白天还不算是过年 今天是除夕，但是，在我的习惯中好像白天还不算是过年。 　　 　　早上，静坐于窗台前，看风吹过，有种恬静的湿润的安逸。潮湿的风吹来，透着一种似曾熟悉的味道，隐约，模糊，似古远的，若梦里的，山巅薄雾一般忧郁，既而落日一样的沉沉隐去，辨不清；夹杂一种声音，像夏雨滴落在稻田里，像赤脚趟在小溪里，像落花在低泣，像灵魂在微语，蔓延在温柔的心田里，回旋在浩莽的苍穹里，飘忽，微妙，不能触摸，不能捕捉。 　　 　　好多年了，我好像一直做着一个梦，一个悠远而又空洞，像是儿时又宛若前世的梦。梦中我常常置身在一个高远又空旷，久远又陌生，像是小时候常说的南天门一样的地方。我看到天空飘着很多花，或者是蝴蝶，白色的，粉色的，一片一片的，在深邃的天空里飞。天的一边，像是红红的落日，又像是圆圆的月亮。我辨不清方向，分不清时间，找不到来路也看不到去路。何年何月啊，混混沌沌飘飘忽忽的游荡在那里的，也许是我，也许是我的魂。于是我常常在怀疑，我究竟活了几世了，或者这样相同的一生从前已经活过一次了，不然怎么老是有那么多自己与自己的，熟悉的，似曾相识的幻觉？ 　　 　　又一年了，时光与我都在飞逝。想起谁说过，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垂垂老去的人，只是时间忘了给我皱纹和白发。现在再说这句话，应该把皱纹两个字去掉。等到再说，“时间给了我皱纹和白发，我已经垂垂老去”的时候，也许现在觉得漫长的前路，那时再回头看看，走过来不过仅仅用了一支烟的时间。从少年开始，我们就开始学习悲伤，现在，却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悲伤了。古人说，有泪无声谓之泣，有声有泪谓之哭，有声无泪谓之嚎。那么，悲伤，应该归为是哪一种呢？应该是无声无泪吧！而那种比悲伤更复杂的心绪，叫不出名字的情绪，却时常赶也赶不走的将我缠绕。 　　 　　被岁月蹉跎了的衣衫重重包裹着，再不会因为看到花开了而突然的就笑了，看到鸟飞了而突然的就哭了。年轮夺走了我的喜形于色，又将我的哀愁我的倔强我的喜悦我的自豪逐个逐个的吞掉，然后覆盖了我一身的镇定和沉默。 　　 　　无穷无尽的故事，不停的上演，又不断的谢幕，留下或遗憾或凄凉的结局。故事和故事里的人，最终都消失在海角天边了。而那些深刻在记忆里的面孔，在日升月沉的岁月中渐渐的染上了生命的斑驳的颜色。 　　 　　拉开那只深锁了光阴的抽屉，记忆就散发了陈年酿酒的味道。我想起我家的确是酿过酒的，那是玉米经发酵后酿出的纯粮酒。当第一锅酒出炉的时候，满屋飘香。每次我都禁不住诱惑偷尝一小口。喝到嘴里后才发现那酒确实很辣，但我还是煞有介事的说真香，装作好像品透了其中的甘醇味道，也品透了人生似的。我觉得生活像酒，你喝的时候它是辣的，当变成记忆了，再回味那味道的时候就只记得它的清香了。 　　 　　又一阵风飘过来，夹杂了爆竹的味道，是节日的味道。 　　 　　在云层的罅隙里，透出细碎的阳光，洒在肩膀染在睫毛上。 　　 　　记忆又安静的睡着了。 　　 　　我看到红烛摇曳的光芒了。 　　 　　岁末这天，许个愿望会实现—— 　　 　　双手合十，祈祷，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