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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侣

2011-02-13 2页 doc 28KB 2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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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侣散文练习 写作二班 郭光韵 伴侣 爸爸说,爷爷和奶奶是门当户对。奶奶过门的时候,算城里最漂亮的女人,祖祖为摆阔气,嫁独女几乎花掉家里所有的钱。奶奶是坐着轿子进我家的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对奶奶总是不好。 很久很久以前,我很小,每年春节都会回老家。奶奶在街上开了一家卖布料的小店。那个时候,她身子还好,没有小工,自己守铺子。铺子没有名字,用一张巨大的木板做成台面,上面一层一层堆各式各样的布料,一年四季的都有,单一颜色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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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练习 写作二班 郭光韵 伴侣 爸爸说,爷爷和奶奶是门当户对。奶奶过门的时候,算城里最漂亮的女人,祖祖为摆阔气,嫁独女几乎花掉家里所有的钱。奶奶是坐着轿子进我家的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对奶奶总是不好。 很久很久以前,我很小,每年春节都会回老家。奶奶在街上开了一家卖布料的小店。那个时候,她身子还好,没有小工,自己守铺子。铺子没有名字,用一张巨大的木板做成台面,上面一层一层堆各式各样的布料,一年四季的都有,单一颜色居多,也有细碎花点缀的白颜色泡泡纱,放在最上面一层。我喜欢在奶奶不注意的时候去摸那匹布,感觉它有一点潮湿而鼓胀。小店很少有人来,奶奶便坐在那个巨大的台面后面,手里拿一把长长的,细扁细扁的木头尺子,枕着深颜色的布料睡觉。 爷爷喝茶的地方跟奶奶的布铺子在相反的方向,爷爷差不多每天早上都要去那里。他走进店里的时候,店老板就招呼:“郭六爷,老位子,茶,鸡蛋——。”茶铺子靠门口光线最好的地方总是留给他的。等他吃完早饭,就有老头子拿来象棋摆上桌,这时候,爷爷便摸出一包烟,叫一壶茶,一下就是一上午。有时候他起来得晚,到铺子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下了,他随便站在别人背后看,坐着的人就马上站起来请他。爷爷客气两把也就坐下,一下又是一上午。我问过爸爸,是不是爷爷下棋很好,大家都请他。爸爸笑,说,那是因为他辈份高,人好。 每到中午,大婶婶开始张罗饭菜,就会叫我和两个哥哥去叫爷爷奶奶回家吃饭。我们规定猜拳,赢了的就去喊爷爷,输了的就去叫奶奶。我们都不愿意跟奶奶,因为回来的路上,奶奶从来不给我们买玩意,更不许我们掏钱出来换零食。她不喜欢看见我们身上有零钱,也不高兴我们吃外面的小食品,就是我们在杂货店门口停下来看一眼,她都会皱眉头,喊快走。爷爷就很好,跟爷爷走过一条街,看见水果糖铺子就可以拉爷爷进去玩,因为卖糖果的人认识爷爷,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会抓两颗糖请我们吃。在路上遇到划甘蔗的小贩,还可以找爷爷要两毛钱,立好甘蔗,拿起甘蔗刀,点准甘蔗,“划——”的一声拉下去,虽然常常只划到一小截,但是爷爷看着总是很高兴。 我很想跟爷爷,可是我猜拳老是输。每次和奶奶路过十字口,我都会放慢步子,向爷爷会走过的那条街上望,可是每次,我什么都看不到。奶奶走路很快,路上也不跟我说话,于是踩着她的影子走在后面就成了我回家唯一的娱乐。每次都是我和奶奶老早的回家,奶奶下厨房帮忙,我便坐在屋子外面的石头台阶上等哥哥他们回来,看他们从荷包里面掏出糖果,甩炮,洋画摆在我面前现宝,羡慕得想哭。我说要跟他们一起,先去叫爷爷,再去叫奶奶,他们总是不许,说爷爷奶奶不会一起回家,所以要分开走。 那天,我跟在奶奶身后,走到望得见茶铺的那个路口,探出头来,看见前面的地摊,哥哥趴在那里挑捡,爷爷站在身后抽烟,听坐在一边吃饭的街坊讲话。我看奶奶,她一直往前走。我大声喊了一声“爷爷——”,奶奶停下,站住,爷爷转过头,哥哥从地上跳起来,街上的人望向我,我飞快跑过去,到爷爷身边,笑兮兮的拉他衣服。他看见奶奶,停了一下,拉住我的手,小声说:“跟奶奶回去。”我站住没有动,旁边哥哥低着头,手上做赶我走的姿势。我抬头看奶奶,奶奶站在很远的地方,看不清楚她的情,只知道她盯着爷爷,眼睛定定的,然后她转身,向回家的路上走,步子快,和平常一样。爷爷轻轻推我一把,“赶快!”声音很重,像石头压在泥土上面。我向前踉跄一步,不敢回头,忘记瞧小地摊上卖的是什么,挪着步子追奶奶,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追不上。 那天午饭,奶奶把筷子往碗上一摔,站起来走进房子,关上门。大家没有说话,放下碗。爷爷喝酒,夹菜,一句话也没有说。哥哥在桌子底下踢我一下,我狠他一眼,他小声说:“都是你。”我低下头,弄不清为什么,难过得很。 中午,大家都离开了,爸爸妈妈带我进房间,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睡午觉。我睡不着,突然听见隔壁房间爷爷大吼一声:“我愿意!”,然后是掀翻桌子的声音和杯子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我爬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妈妈。”妈妈没有答应我。我想下床,爸爸一把把我按住:“睡觉!”我挣开他,跳起来,打开门。趴在奶奶房间的门口,我听见奶奶在哭。她的哭声很奇怪,很低,很闷,像捂在厚被子里面,等待打开的高压锅发出的声音。我没有敢推开这扇门,乖乖的被爸爸拉回去睡觉。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奶奶哭,也是最后一次。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爷爷发火,也是最后一次。他们为什么生气,我始终不明白。 奶奶去世的那个夏天。那天,中午很热,我在家里吃一碗面条。电话响,妈妈接起来,又递给爸爸,爸爸没说话。很久,他问,在医院?爸呢?停了停,又说,他不在算了,不要管他。我问妈妈是谁,妈妈说,你奶奶死了。 我们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大婶婶让我们进屋,大家都在。爷爷坐在藤椅里面抽一只烟,烟灰挂得很长,他没有抖,就掉在裤子上。我走过去叫了一声爷爷,他笑了一下,我的眼泪便掉下来。我说,我想看奶奶。爷爷摇头,今天太晚了,明天。 第二天,爷爷没有去医院。他一早出去了,爸爸等他许久,他没有回来。爸爸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闷头坐在床沿上。我说爷爷应该在茶馆。爸爸摇头。我说我去找他。爸爸说不要了。我们自己去。 “不行.”我叫起来,“那也是奶奶啊!他怎么可以……” “不要吵!”爸爸吼。我强忍住没有哭出来。 “我们走。”爸爸说。“不管他。” 一连三天的守夜,我都没有跟爷爷说话。火葬那天,出车前,在水晶棺材里面我最后一次看见奶奶。她闭着眼睛,穿一件灰颜色的长袖衣服和西装裤。她的头发灰白,嘴唇是黯淡的红色。我害怕看她,害怕看着她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面不见。我转过头,爷爷坐在靠近棺材的木椅上,闭着眼睛。他脸上皱纹已经很深了,头发也只有零星的几根,但他还是那样一个整齐的老头子,头发伏贴的梳在一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我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胸和像干枯的掉落的树叶一样,经脉分明的手背,突然想起奶奶,她觉得他会难过吗?他会难过吗? 他们有没有这样问过自己。 2005年的那个春节,因为高考,没有回老家。年三十的晚上,十点过,我打电话给爷爷。电话响了许久,爷爷接起来,那头有隐约放爆竹的声音。“喂——”他喊。他的耳朵不好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说爷爷,是我。今年考试很忙,回不了家,给您拜年。爷爷笑起来,“好好。你好就好。”我问爷爷,您好不好玩,有没有看春节晚会。他笑:“在看,在看。”停了停,他说:“我把奶奶的照片取下来,擦干净了。”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放下电话,我想起爷爷一个人坐在那间挂着奶奶遗像的客厅里看春节晚会。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的小孩不在,他的老伴死了。他和他的老伴吵了半辈子架,睡了半辈子同一张床,可是现在他只有一个人。这一天,他终于想起她,看见她那张不会微笑的脸上落满灰尘,于是他将它取下来,擦干净。 他(她)爱过我吗? 他们一定没有这样问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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