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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_咏怀_诗的玄学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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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_咏怀_诗的玄学特征 阮籍“咏怀”诗的玄学特征 江 艳 华 提 要 阮籍是正始文学的代表作家,又是魏晋之际的玄学名家,他的八十二首 《咏怀》诗既充溢着激越的诗情与灵感, 又渗透着深刻的哲思与理性, 是作者主体人 格、现实感受与浪漫精神相结合的产物,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浓厚的玄学色彩。 本文从《咏怀》诗以自然之道观照社会人生,批判否定现实和追求超现实理想几方面 论析《咏怀》诗的玄学特征, 强调指出了《咏怀》诗所展示的时代和思想内涵的丰富性, 以及对魏晋思想文化和中国古代诗歌发展的重要影响。 关键词 玄学 理想人格 自然之道 诗情与哲理 作...
阮籍_咏怀_诗的玄学特征
阮籍“咏怀”诗的玄学特征 江 艳 华 提 要 阮籍是正始文学的代表作家,又是魏晋之际的玄学名家,他的八十二首 《咏怀》诗既充溢着激越的诗情与灵感, 又渗透着深刻的哲思与理性, 是作者主体人 格、现实感受与浪漫精神相结合的产物,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浓厚的玄学色彩。 本文从《咏怀》诗以自然之道观照社会人生,批判否定现实和追求超现实理想几方面 论析《咏怀》诗的玄学特征, 强调指出了《咏怀》诗所展示的时代和思想内涵的丰富性, 以及对魏晋思想文化和中国古代诗歌发展的重要影响。 关键词 玄学 理想人格 自然之道 诗情与哲理 作为一种时代哲学,玄学对魏晋士人的生活、思想乃至整个魏晋学术文化的影响及其历史 ,从来就见仁见智。但玄学崇尚自然的宗旨和张扬个性、否定现实、追求理想的观念,以及 那种深刻的思辩和批判精神,却历来为人们一致推崇。阮籍作为魏晋之际的玄学名家和正始文 学的代表作家,其思想、言行及其诗歌创作体现出来的玄学特征,也正在以上方面。 阮籍早年颇有济世志, 也曾想往着志威八方、身荣名彰,但曹魏后期政治的江河日下,使他 本也激昂慷慨的心气沉落了。司马氏专权后,面对司马氏顺己者昌、逆己者亡的强权恐怖政治, 他更加崇尚老庄,沉溺玄学, 虽不曾有诸如“有无”、“言意”、“名实”等形而上问题的思考、辩难 上达到何晏、王弼那样的抽象思维水平,但在崇尚自然无为、儒道融合、名教与自然融合这些玄 学基本问题的认识上, 却都达到了与其他正始玄学家同样的高度和深度。他曾对玄学的三部经 典《易经》、《庄子》、《老子》作论, 写成《通易论》、《明老论》、《达庄论》。三部书的主旨,都是为了 论证如何以无为——顺应自然而达到无不为——天下大治,并涉及到了宇宙的本体论问题。在 贵无的本体论和无为而无不为的政治原则上, 又进一步演绎、派生出无为而无不为的人生哲 学,追求自由自然的人生,追求超功利、无目的的境界,超越世俗,越名教而任自然。同时,他又 是以诗人特有的浪漫气质和深刻的内心体验去理解和实践玄学的自然之道与人生哲学的, 这 祥,就形成了他任诞放达、不拘礼俗、不与世事和志气宏放、自然高迈的个性特征。这,其实就是 在特殊的政治环境中由易、老、庄三玄培养、淘冶出来的玄学理想人格。这种玄学理想人格,不 是任何一个玄学家都能达到和具备的。也正因了这种人格上的特征,面对现实的丑恶、腐朽与 浮华,阮籍精神上的矛盾、痛苦也就远甚于同时代的其他人。《晋书》本传说他“时率意独驾,不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Journal of Yunnan Normal U niversity      Vol . 30 No. 6Dec. 1998 由路径,车迹所穷,辄痛哭而返”和“饮酒昏酣,遗落世事”的记载,就充分说明了他内心痛苦的 深重和无由解脱。为了超脱现实,减轻精神上的苦闷与压力,也为了保全性命于乱世,他在哲学 家高度的清醒和理性的约束中放纵着诗人的至真与浪漫,在现实的压抑愤懑中努力追求主观 情性和自然, 在生活中上演了一幕幕任诞、浪漫的小品戏,以至于成为《世说新语》“任诞”门中 一个重要的人物。同时,他又把对现实的痛苦体验和理性批判寄诸诗歌,在诗歌超现实的境界 中去寻求精神的慰藉, 写出了既富于浪漫气息. 又带着深切的现实压抑感和悲凉执着精神的千 古名作——八十二首《咏怀》诗。这部思想严肃、丰富、艺术视野宏大、艺术成就极高的诗 作,至今仍然有着巨大的艺术感染力,连精于玄学的思想家们也不得不赞叹, 它所展现的时代 和思想内涵,比任何一个明晰的哲学命题都要丰富, 而阮籍对魏晋文化的实际影响, 也大于任 何一个哲学家。 以下仅就《咏怀》诗玄学特征的主要方面作简要论述。 繁华有憔悴:自然之道与社会人生之道 在阮籍之前, 以何晏、王弼为首的贵无派的玄学家们,对政治有着强烈的关注和参与意识, 他们的玄学理论与政治关系之密切自不待说,作为曹爽集团的主要人物,他们本身就是政治中 人。而阮籍与曹魏政治本就疏离.司马氏的得势和对文人的大肆杀戮,更使他对政治避之惟恐 不及,虽然为保全性命,不得已做了司马氏政权的官,但骨子里却在努力规避、抵抗政治。现实 矛盾的无可克服,使得他更多地转向内心追求, 其玄学思想也朝着更深的层次发展, 更深入地 探讨玄学的自然之道, 希望用它来解决社会和人生的根本矛盾,由此, 阮籍的玄学就更多地成 了—种人生哲学,反映在《咏怀》诗中,就表现为常常借自然兴象的描写来表现日月交替、时序 推移等自然之道的存在和运行, 从而进一步观照、揭示社会和人生之道, 请看第十八首: 悬车在西南, 羲和将欲倾。流光耀四海,忽忽至夕冥。朝为夕池晖, 氵蒙汜受其荣.岂 知穷达士,一死不再生。视彼桃李花, 谁能久荧荧? 君子在何许? 叹息未合并。瞻彼 景山松, 可以慰吾情。 诗以神话传说中羲和驾龙载日, 于悲泉爰息悬车, 形成朝晖夕冥、时光流逝的自然现 象,兴起人生短暂, 虽穷达异路却同归于死的深沉浩叹, 又由眼前桃李繁茂联想到世间万物的 衰荣有时,形象地抒发他对于曹魏政权日薄西山的悲悼之情和当世无人的感概,把一曲岁月倏 忽、万物兴歇的自然咏歌,化作了感叹时之将变,代无贤能的沉重吟哦。这一点,历代读者和诗 评家们早就看出, 蒋师伦说:“夕冥朝晖,易代之象也。君子在何许, 慨当世大概无人。”陈乍明更 进一步指出: “日光西倾,大命遒尽。余光所被,岂乏沾荣? 夏侯之属云亡,殉国之人不见。”由宇 宙自然之道推及社会人生的兴衰否泰,这本是玄学观照社会人事的基本方式。基于对自然之道 的深刻理解与崇奉,更有对现实人生的清醒认识,阮籍常常在诗中用朝辉夕冥、旦暮美丑、华草 蒿莱、飘尘 云等自然现象的描写兴发对社会人事的思考、感叹、讥刺、批判, 可谓深通玄理,妙 达物情世态。像第十八首这样以自然之道观照社会人生之道的例子, 《咏怀》诗中可以举出很 多,如第四首中的“清露被皋兰, 凝霜沾野草。朝为美少年,夕暮成丑老。自非王子晋,谁能常美 好?”第二十五首中的“日月径千里, 素风发微霜。势路有穷达, 咨嗟安可长?”第五十二首中的 “千岁犹崇朝,一餐聊自己。是非得失间,焉足相讥理?”等等。而最典型的,莫过于第三首: ·64·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30 卷 嘉树下成蹊, 东园桃与李。秋风吹飞艹霍,零落从此始。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 杞。驱马舍之去, 去上西山趾。一身不自保,何况恋妻子,凝霜被野草,岁暮亦云已。 该诗是阮籍针对现实黑暗恐怖政治而发的盛衰之叹,但他巧妙地运用万物兴歇的自然景象起 兴,描绘了桃李春夏时芬芳喜人、果实繁华的盛况和秋风中的凋零与凄凉,形象地揭示出一切 繁华美好都不可能永恒,都不可避免地要走向衰败的道理. 并由此兴起对现实政治, 世事变化 的议论感慨: 自然的兴歇如此,杜会人事的盛衰兴替又何尝不是这样?随政治的动荡变幻,多少 昔日的高门华堂如今荆棘丛生, 多少富贵利禄灰飞烟灭, 君不见曹操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多么 威风, 邺都俊才云蒸, 大业兴盛,可他建立的曹魏王朝不过几十年便急剧衰落, 这不与繁华憔 悴、桃李凋零的自然之道同理吗?既然任什么繁华桃李、际会风云也逃不脱必然的憔悴凋零,那 就及早官场隐退、避祸西山吧。然而,身当乱世,哪里又有安静乐土? 人生之脆弱痛苦,犹如野 草处于严霜之下, 只能听任摧残摆布却无可奈何。由此, 自然的繁华憔悴与社会人事的兴衰变 化联系了起来,诗人深沉的盛衰之叹与忧生之嗟叠合起来,社会人事之道通过自然之道得到了 形象的揭示。“繁华有憔悴”,这就是阮籍对自然、社会、人生的认真严肃的思考与形象精炼的表 达。 俯仰怀哀伤:对现实的哀悯,批判与否定 玄学的基本理论是贵无本体论。玄学家们认为,世界的本体是超越于万事万物之上,没有 任何质的规定性和名的限定的。这种认识决定了他们从否定出发的思维方式,对现实的一切均 予以否定,并带有浓厚的批判意识,这是从汉魏时的社会批判思潮继承来的。阮籍在这一点上 特别突出, 可说是比任何玄学家都走得远。何晏、王弼们否定现实,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肯定现 实,他们政治哲学的主要理论和观点,无不以世族政治的巩固和世族封建社会的长治久安为目 的,比如,对君主政治上有为的否定, 是为了使其通过无为而达到无所不为,对君主德行上无德 的提倡,是为了使其兼备众德。一句话,讲无为,是为了真正有为, 贵无, 是为了全有。因此,他 们对现实的否定就不可能彻底, 批判的锋芒也就大打折扣。阮籍对现实的批判、否定却是坚决、 彻底甚至矫枉过正的。现实中的一切:社会政治、世道人心、礼法孝道、富贵尊荣, 在他看来,都 是那样龌龊鄙陋, 于是统统对之报以批判、否定。甚至一些素来以被赞美、被肯定的形式出现于 诗赋中的东西,如青春、歌舞,美色等,都在他的否定之列,因为这些被俗世视为美好的东西,正 为腐朽的统治阶级及那些世俗名利之徒提供了堕落的土壤和条件,他们耽于其中, 穷奢极欲, 使美变成了丑。即使是那被视为人类永恒感情的友谊、亲情、爱情,也正在被那些轻薄、浮华的 “贵游子”、“繁华子”、“夸毗子”亵渎、玷污而变得虚伪、飘渺甚至丑恶。这种强烈的批判否定情 绪无处不在, 贯穿了《咏怀》诗的绝大多数篇章。阮籍正是把玄学的否定性思维当作了一种特殊 的批判现实的方式,当作了一种思想武器, 对现实的一切报之以否定,并以他对人生、对社会的 理想追求作比照, 批判现实世界,哀悯现实人生。 的确,身处乱朝,面对曹魏政治的腐朽衰败和司马氏政治的黑暗恐怖,面对黑暗污浊、令人 窒息的社会现实,阮籍作为诗人兼哲学家所特有的敏感与深刻,使他心中的痛苦、愤懑与悲哀 胜过同时代的任何人。他在现实中处处看到的是丑恶、腐朽与浮华,司马氏屠杀异己,上层统治 阶级在疯狂的争权夺利中丧失了起码的人性,世道人心也随着政治的混乱、动荡而堕落,奔竞 ·65·第 6 期          江艳华:  阮籍“咏怀”诗的玄学特征 名利者卑躬屈膝,倾轧争斗;追逐声色者轻薄弦歌, 争进荒淫,伪善礼法者口是心非, 矫揉造作 ⋯⋯这一切, 无不昭示着现实的可鄙可憎。而对这可鄙可憎的现实进行直接的批判抨击,在司 马氏强权恐怖政治的统治下,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 玄谈清议又无以担当此任,阮籍在现实生 活中不是也早已练就了“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的韬晦之术吗? 于是乎,在有了批判的武器 之后,用形象和意境表达思想、抒发情志的诗歌便成了阮籍哀悯、批判、否定现实人生的最佳战 阵,八十二首《咏怀》诗中,处处充斥弥漫着一种深广的感时哀世、悲天悯人的情怀和深刻强烈 的理性批判精神。在第十六首中,阮籍这样写道: 徘徊蓬池上, 还顾望大梁。绿水扬洪波,旷野莽茫茫。走兽交横驰, 飞鸟相随翔。 是时鹑火中, 日月正相望。朔风厉严寒,阴气下微霜。羁旅无俦匹,俯仰怀哀伤。小人 计其功, 君子道其长。岂惜终憔悴,咏言著斯章。 这首诗的绝大部分篇幅都在描绘阴郁、肃杀的秋天景象,与篇末的哀伤感叹似无多少联系, 尤 其是“小人计其功, 君子道其长”两句更显突兀, 然而,这正是阮籍利用诗歌这种特殊的形式对 现实进行批判否定的特点所在。中国古代诗歌讲究比兴, 从《诗经》、《楚辞》到汉魏乐府,无不以 比兴象征手法为其创作的重要手段。《咏怀》诗中,阮籍可说是在集《诗经》、《楚辞》、汉魏乐府比 兴象征手法之大全,创造他《咏怀》诗的艺术世界。而他使用比兴象征手法最突出的特点,就是 将他所感受到的政治压力和时代气氛转化为形象的理念,或者巧用多种比兴构成复杂的诗歌 意境,以生动形象地抒其情,明其慨。这首诗中所描绘的阴森萧瑟的秋景,便全由巧妙自然的比 兴构成,而那阴森恐怖的自然景象,正是诗人所处的时代特点的形象反映。那绿水洪波、旷野茫 茫的情景,象征着当时政治斗争的险恶及风云变幻; 而那纵横奔驰的走兽、翩翩相随的飞鸟,正 如那些奔走驰骛的大大小小的野心家及其党翼;鹑火中日月相望, 则暗喻着阴谋篡权的司马氏 觑觎着曹魏王室的政权宝座(关于这一点, 清人何焯的《义门读书记》中早已明确推断并得到研 究家们首肯) ,在这肃杀阴厉的可怖气氛中,诗人则犹如一个孤独的旅人,在荒野上徘徊、憔悴。 诗中的比兴就这样或象征, 或实指, 共同构成了富有时代特点的意境, 而诗人对于现实人生的 哀悯悲慨,对现实政治的批判否定尽在其中,诗中的“俯仰怀哀伤”句, 不正是诗人所要努力向 读者透露的个中消息吗? 为不致招来祸端,阮籍的政治批判常常就是这样的闪烁其词、曲折幽 隐,《咏怀》诗中这祥的篇章不少,第三十一“驾言发魏都”中,便是借战国时魏王荒淫失政而导 致折兵丧地的历史事实来讽谕曹魏时政的。在第十一首中,他又这祥写道: 湛湛长江水, 上有枫树林。皋兰被径路,青骊逝 。远望令人悲, 春气感我心。 三楚多秀士, 朝云进荒淫。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寻。一为黄雀哀, 涕下淮能禁? 这里,阮籍又借伤春招魂曲折地抒发他悲悼时政的感慨, 用当年宋玉以巫山神女怂恿楚王荒淫 之欲与魏王之臣诱其大行声色之乐来巧妙地类比现实中曹魏末代君臣们沉迷荒淫、恣纵淫欲, 招致黄雀之哀,误国亡国的事实,深刻揭露批判了现实政治的腐败、堕落,并为之感到深深的悲 哀。其中最有意味的是,那些向君王争进荒淫的,不是通常干这些事的佞臣奸小,而是本应辅 佐、匡谏君王的“秀士”,他们都堕落到以进荒淫为务,那么, 群小之邪祟,朝廷上下之昏淫迷醉 可想而知。这样的现实,能不令人悲哀愤懑? 能不让人批评抨击? 比起政治批判的闪烁其词、曲折隐晦, 《咏怀》诗中对社会风俗人心的批判否定要明白切直 得多。不少篇幅中,阮籍都从道德的角度对现实政治下世人无谓的纷争倾轧、人心的悖谬进行 批评否定。如第六十七“洪生资”批判讽刺那些矫揉造作的伪善礼法之士,他们道貌岸然, 言必尊礼, 行却不由衷心,人面前一本正经, 私下里却腐化渲淫,刚才还在放言无忌, 一会儿又 ·66·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30 卷 虚伪地论道证义, 那种扭捏作态让人讨厌。对那些浮华交结, 驰逐名利、生活奢侈、以势利相倾 的浮浪贵族子弟, 阮籍更是在很多篇章中对其进行无情批判, 其十“北里多奇舞”、十二“昔日繁 华子”、二十七“周郑天下交”,五十三“自然有成理”、七十五“梁东有妖草”等, 无不如是。在其十 “北里多奇舞”中, 对那些趋竞新声,争逐淫糜的浮浪之辈,他作了生动形象的刻划: 北里多奇舞, 濮上有微音。轻薄闲游子,俯仰乍浮沉。捷径从狭路, 亻黾亻免趋荒淫,焉 见王子乔,乘云翔邓林。独有延年术, 可以慰吾心。 “北里之舞”、“濮上微音”, 从来就是淫靡亡国乐舞的代名词,阮籍这里借它们点出淫乐浮靡的 腐朽现象正充斥现实杜会, 使得人心不古, 道德沦丧,那些轻薄的游手好闲之辈唯乐是图,沉溺 在声色犬马的享受中, 痴述于淫靡乐舞, 趋之唯恐不及, 用力唯恐不足,完全不顾及失德失志、 淫丧其身的恶果。由此揭示了当时社会道德低下,世俗人心之堕落。有时候,阮籍的这种道德 批判甚至从自我的批判开始,如其五“平生年少时”就是对自己的少年荒唐进行批判反思,深深 懊悔自己早年所染上的浮华交游之风,与那些世俗的“繁华子”、“夸毗子”相游处, 轻薄弦歌,磋 跎岁月。批判时俗从自己入手, 可见阮籍批判精神之深刻可贵,悲悯世俗情怀之深广、厚重。 逍遥游荒裔:玄远浪漫与自由超越 前边说过, 阮籍具有着由易、老、庄三玄培养、陶冶出来的玄学理想人格, 这种人格使阮籍 彻底否定俗世,力求冲破世俗尘网的拘束与压迫,追求绝对的精神自由。现实的腐朽堕落令他 无比地痛苦愤懑, 且无由解脱。穷途之恸, 只能是一时的渲泄,饮酒昏酣,真就能遗忘世事? 痛 哭之后,醉酒醒来, 该面对的还得面对。无奈之余,转向超现实的境界中寻求精神的慰籍与寄 托,在浪漫神奇的艺术想象世界中实现对浊世的超越和对理想的追求,就成了《咏怀》诗的重要 内容,也是其玄学特征的一个重要方面。 既然现实中的一切都不值得肯定,包括那些人们视为美好的东西都只是虚幻短暂的,阮籍 便把他的肯定、赞美投给了自然,投给了理想,投给超现实的迫求, 他把从屈原、庄子那里继承 来的浪漫文学精神和玄学追求绝对自由、追求无限阔大之境的理想结合起来, 撇开世俗的污 浊,挚着地追求着他心中的理想,追求着一种超现实的美好境界。在《咏怀》诗中,他充分利用比 喻、想象、夸张的手法,大力发展浪漫情调,或者热情讴歌冲决罗网的飞翔形象,或者感叹赞美 鄙弃世俗、远游高蹈的豪杰志士,或者吟咏歌颂逍遥遗世的游仙奇士,创造出或雄奇恣肆,或优 游自在的浪漫诗境。比如第五十八首中,他就杂鞣楚辞和神仙道家的艺术想象,佩着屈原的高 冠长剑,逍遥于庄子的浩渺大荒之中: 危冠切浮云, 长剑倚天外。细故何足虑,高度跨一世。非子为我御, 逍遥游荒裔。 顾谢西王母, 吾将从此逝。岂与蓬户士,弹琴诵言誓。 这里,阮籍满怀着屈原一样的深广忧愤和邈邈深情, 却能象庄子那祥通脱潇洒,冷眼俯看人生 和社会,远离浊世,逍遥其志。连西王母的神仙佛地,也被他视为俗世的蓬户而顾谢离去,他要 去找寻那更逍遥、更超俗的所在,表现出一种连那些神仙佛道都难于企及的超越气概。“荒裔”, 在这里成了他逍遥出世、徜徉自适的理想境界的代称,他在其间养冲虚之志, 纵自然之性,游虑 心之玄,何其浪漫,何其逍遥。更多的时候,这种玄远浪漫的超越和追求,又是借塑造一些身怀 ·67·第 6 期          江艳华:  阮籍“咏怀”诗的玄学特征 纵横之术的奇士和有着超凡美质的理想豪侠之士的形象来实现的。这些理想中的人物,或气概 豪壮,“俯仰运天地,再抚四海流”(第二十八) ,或情调浪漫, “英风截云霓,超世发奇声。”(第六 十一) , 或惊世骇俗,“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第三十九)这种形象,最典型地体现在第三十 八和七十三首中: 炎光延万里, 洪川荡湍濑,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视 彼庄周子,荣枯何足赖。捐身弃中野, 鸟鸢作患害。岂若雄杰士,功名从此大。 横术有奇士, 黄骏服其箱。朝起瀛洲野,日夕宿明光。再抚四海外, 羽翼自飞扬。 去置世上事, 岂足愁我肠。一去长离绝,千岁复相望。 这里,不管是雄杰士的顶天立地、气吞山河, 还是奇士的游仙升,去绝世事,无不和实现了自由 超越,神游荒裔的诗人形象相配台, 展示着阮籍作为玄学家彻底否定现世,追求绝对自由和无 限阔大之境的超越精神和理想。这种超越还表现在一些矢志冲决罗网的飞翔形象中, 如“鸿鹄 相随飞,飞飞适荒裔。⋯⋯抗身青云中,网罗孰能制。”(第四十三) ,“云间有玄鹤, 抗志扬哀声, 一飞冲青天, 旷世不再鸣”(第二十一)“林中有奇鸟,自言是凤凰。⋯⋯高鸣彻九洲, 延颈望八 荒。”(第七十九) , 这些诗中的鸿鹄、玄鹤、凤凰, 都具有冲决罗网,抗身青云的气势和斗志,在他 们身上,同祥寄托着诗人强烈的愤世疾俗之情和豪放不羁的意志品格,最适合于表现诗人纵情 适志,张扬个性,追求超越的玄学理想人格和浪漫精神。 正是由于以上特征,使阮籍的《咏怀》组诗既有着激越浪漫的诗情与灵感,又充溢着深刻的 理性批判力量, 成为诗人主体人格、现实感受与浪满精神相结合,具有强烈艺术感染力和远久 生命力的不朽诗作。尽管这些诗是用来表达思想的,其创作主旨和原则,深受汉魏时文人纷纷 写作子书以探讨人生和哲学问题,批评社会现状、风俗人心,探究兴治之道的影响,颇以立言为 务,但因为诗人表述艺术的高妙,始终没有偏离诗歌抒情的轨道,子书全方位把握、多层次多侧 面立论的体例特点被巧妙地融化在诗歌抒情言志的艺术原则中,使诗歌既有着宏大的艺术视 野、丰富的时代和思想内涵,又能广泛运用比兴象征手法, 思路灵活, 章法变化多姿, 使其中大 多数诗篇诗情浓郁,形象鲜明, 寄托遥深,在玄远清丽、厚重深刻中呈现出浪漫奇肆、丰富多彩 的情调,尤其诗人那种努力超脱人事的卑微鄙陋,超越生命的渺小短暂, 自致远大的情怀志趣, 打动、感染了古往今来多少读者。这些,无不来自阮籍诗人兼哲学家的独特思想气质,来自他强 大的思想能力和超现实的理想追求。作为哲学家,他的重自然、重社会人事、更重理想追求的思 想方法和理性批判精神对玄学此后的发展乃至对整个魏晋文化的发展, 都有着重要的影响。作 为诗人,他在中国古代诗歌发展史上的贡献和地位同样重大、重要,八十二首《咏怀》诗的创作 成就,极大地提高了文人五言诗抒情写志的水平,而且开创了五古抒情组诗的体例, 对后世诗 歌的影响极为深远,从那以后, 文人们往往将托寓寄兴的五言古诗集合成组, 这些诗常常是哲 理与诗情的密切结合, 比较集中地反映着诗人对社会问题及现实人生的感受和思考。从两晋到 隋唐,这样的“咏怀”组诗不断,诸如左思的“咏史”、庾信的“拟咏怀”、陈子昂、张九龄的“感遇”、 李白的“古风”,都是一些思想深刻,富含哲理,具有强烈批判精神和理想追求的五古组诗,它们 虽然由于作者所处的时代不同而各具特色,但从精神实质到艺术表现,都与阮籍的《咏怀》诗一 脉相承。 (责任编辑 唐 风) 本文作者:江艳华,副教授, 云南师大中文系,云南昆明 650092 ·68·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30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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