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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老婆别想跑

2011-04-08 39页 doc 245KB 4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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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老婆别想跑迷糊老婆别想跑 迷糊老婆别想跑   这个女人怎么老是挡住他的视线? 身为首席特务的他, 正在密切注意飞机上的可疑分子, 她却老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还说什么他是她的偶像,要跟他要签名, 而且还一直不肯相信他不是她所说的那个见鬼模特儿, 因而妨碍了他的监视行动, 真是让他火大极了! 啧!幸好下了飞机,他就能摆脱这个笨女人了── 又是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遇见她就没好事? 上次为了她,引起一阵骚动, 这一次,她竟然跟恐怖分子扯上关系, 害他为了工作,不得不保护她── 奇怪,这保护着保护着, 他好像保护她保护出兴趣来了…… 楔子   花...
迷糊老婆别想跑
迷糊老婆别想跑 迷糊老婆别想跑   这个女人怎么老是挡住他的视线? 身为首席特务的他, 正在密切注意飞机上的可疑分子, 她却老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还说什么他是她的偶像,要跟他要签名, 而且还一直不肯相信他不是她所说的那个见鬼模特儿, 因而妨碍了他的监视行动, 真是让他火大极了! 啧!幸好下了飞机,他就能摆脱这个笨女人了── 又是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遇见她就没好事? 上次为了她,引起一阵骚动, 这一次,她竟然跟恐怖分子扯上关系, 害他为了工作,不得不保护她── 奇怪,这保护着保护着, 他好像保护她保护出兴趣来了…… 楔子   花鑫金融集团总裁花洛柏,在三十五岁时,与他爱情长跑多年的女友结为连理,从此,展开美妙幸福的快乐人生。   谁知道,就在他们打算生个男孩,然后好好栽培,将来继承花家香火时,竟让他们在八年间,连续生下四个女儿,最后,不得不放弃生儿子的念头。   几位命理大师都说,他们花氏夫妇这辈子没有儿子的命,就算再继续努力,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一点意义也没。   如今,他年逾花甲,看着女儿们个个亭亭玉立、娉婷可人,然而,他却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   四个女儿很早就对老爸讲明了对家族企业不感兴趣,要她们女孩子家去接这种冷冰冰的金融业,她们会痛苦到爆。   她们不想被每夫波动的外币汇率搞得神经失调、被上下起伏的股票指数弄得失眠花轰、被分秒变动的期货买卖给吓得花容失色,她们不想得忧郁症、不想被折磨得人鬼不分,她们要去做自己喜爱的工作,就算从基层做起,她们也甘之如饴。   老大花樱雪出生时,正好在樱花飞舞的春天,所以,便取了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名字虽然诗情画意,但她却是的现实主义派,由于从小家境优渥,而且又是长女,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银珠宝对她而言,就像玩具一样,丝毫不放在眼里,长大之后,对于一些上流社会男子追求,她就当作游戏人间,从没对任何一个男人付出真心。   花家大千金目前在一家公关公司担任经理,负责安排大型活动,交际手腕灵活,很少有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老二花荷塘出生时,正好是荷花繁盛的夏天,由于花夫人总是喜欢乘着小舟,抱着二千金在满是荷花的湖中游湖,因此,便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这位花家二千金,可是航空业中的“航花”,在众多貌美如花的空姐里头,她更是美得过火,然而,熟知她的人都晓得,她搞迷糊的本事一流,甚至还有睡美人的封号,只要有机会,三秒钟内,马上就能进入梦乡,虽说如此,当她又不小心犯错时,看在她楚楚可怜的份上,主管们都会网开一面,不再追究。   老三花枫红出生时,正好是枫叶正红的秋天,当时花洛柏正好陪着老婆到奥万大赏枫,谁晓得在山中小屋里,小孩子就这样呱呱坠地。   花家三千金从事的是导游工作,这位导游小姐和别人与众不同,每位导游看到旅客,就像是看到衣食父母,不是鞠躬就是哈腰,生怕招待不周而失去客源,而花枫红恰恰相反,她个性耿直,对付奥客尤其有她的独门绝招,许多业界同行都会向她请教一些应付刁钻客人的方法,她都能用她自己专研出来的教战守则,让这些客人乖乖听话,而不是忍气吞声,让这些奥客爬到头上撒野。   她不会跟一些爱找麻烦的客人妥协,所以,名声很快就传了开来,很多人都冲着她的名望,纷纷来报名她所带的团,因为只要是花枫红带的旅行团,就是质量的保障。   老四花劲竹出生时,正好碰上台湾有始以来最强劲的一道寒流,在寒风中,花洛柏看到窗外有两枝青竹屹立不摇,因此,在四女生下后,花洛柏就将她取了这个名字。   花家四千金是模特儿经纪公司里的小模特儿,最常出席的活动就是世贸中心的一些展览,举凡计算机展、车展,或是美容用品展,都能看到她火辣姣好的身影。   她是家中钱赚得最少,却最懂得运用资源的一位,总是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不会因为口袋空空,就让自己陷入拮据。    在花洛柏六十大寿这一天,四个女儿齐聚一堂,她们分别从不同的工作领域赶回家来,为的就是要帮老爸庆祝。   这一天,四姊妹各自买了礼物送给老爸,并且陪着他吃生日大餐,只是,吃饭的时候,花洛柏总是心事重重,摆着一张臭脸,好像被人欠了上亿元似的。   花夫人伸肘撞了撞一脸无神的花洛柏,咬耳朵道:“女儿回来帮你过生日,你不要臭着一张脸行不行?”   然而,一想到自己事业后继无人,花洛柏哪能开心得起来?当全家人都和乐融融正在吃饭时,只见花洛柏突然站起身来,目光凌厉,两颗眼珠子就像雷达一样,扫瞄眼前这四大千金。   所有人在这时候全都停格,她们或多或少都猜得出她们老爸此举是何用意。会在这样一片喜悦的氛围下,板着一张斗犬脸,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我在此郑重宣布……咳咳……”花洛柏清了清喉咙,似乎要宣布什么重大决策。   知女莫若父,以她们对花洛柏的了解,自然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要对她们下达最后通牒,如果她们还不打算嫁人,让女婿来帮他继承家业的话,他会对同业发出呼吁,要他们不要让他这四个女儿办信用卡,也不准她们办理任何信用贷款,藉以控制她们的经济、紧缩她们的财政。   以她们赚的那些钱,当然是不够她们花用,每个月所超支的费用,到后来还不是要他这位阔老爸负责替她们解决,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为老爸的他,早就吞忍不下,要是他再不痛下决心,这四个女儿照样过她们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女儿们,你们听好……”   就在花洛柏要宣布这重大决定时,四人早就感受到这不寻常的讯息,花劲竹最为敏感,她匆忙站起,然后说道:“老爸,对不起,我等会还有一个通告,必须先走,祝你生日快乐!”她说罢,迅速在花洛柏脸颊上亲一下,然后溜之大吉。   紧接着,花枫红也站了起来。   “老爸,我想起来了,明天我要带一团日本观光客到日月潭,一些该给客人的数据都还没备齐,我也得先走一步,不好意思了!”说完,她也在花洛柏脸上啵一下,接着脚底抹油,赶紧闪人。   “天啊!我怎么忘了我待会要飞LA,糟了糟了,我要再不去集合,恐怕会来不及!”花荷塘一向迷糊,没想到在此刻也变得精明无比。   她动作虽慢,但还是不忘在花洛柏脸上香一下,不到十秒,就冲到门口去。   剩下老大花樱雪,她笑得很牵强,知道自己要是不赶紧闪人的话,矛头一定对准她,就在这时候,一通及时铃声,正好救她于水火之中。   手机另一头是电信客服人员打来做问卷调查的,但花樱雪却振振有词,好像在谈公事般说道:“什么?华盛集团在小巨蛋体育馆办的活动出了状况?是、是,好,我马上就过去。”   按下关机键,花樱雪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衣服,慌忙说道:“老爸,公司临时出了问题,我得要赶去处理,你跟妈在家好好吃饭,有空我再回来看你。”   她同样跟老爸吻别,知道再不走的话,那肯定遭殃。   不到三分钟,圆桌上只剩下花洛柏两夫妻。   “都是你,莫名其妙,搞得紧张兮兮,怪不得女儿们一个比一个溜得还快。”    望着满满一桌饭菜,花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下子又只剩下两个老人吃了。   “我只是想说,下个月是我和你结婚三十周年的纪念日,问她们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旅行……”   花夫人一听,整个人呆掉。   原来他只是要找女儿们陪他们一起去二度蜜月,谁晓得她们有如惊弓之鸟,跑到一个都不剩。“旅……旅行?”   “是啊!是旅行没错!”   “你也不早说!”   “早说……有用吗?” 两老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来,逼婚这档事,可真是把她们都给吓坏了! 第一章   英国伦敦凌晨时分   位于英国伦敦市中心的华兹斐勒之星,是英方政府调查处首席东方特务蓝赫的私人寓所,此处设备一流,门禁森严,警方每小时巡逻一次,可见英国政府相当保护这位熟悉中东恐怖分子的高级情报员。   为了顺利在中东一带活动,英国政府总共帮他制作了十六个假身分,他每回出现,总是一身蓝色劲装,脸上戴着蓝色的眼罩,露出一双迷人的单眼皮。   只要有他出马,没有窃取不到的情报,这让中东许多恐怖头子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将他抓来大卸八块,然后大口大口吃进肚里。   他曾做过不少轰动国际的事件,像他曾在APEC会议于雅加达举办时,将准备暗杀各国领袖的炸弹客,及时从人群揪出,避免一场灾难发生。   还有,他曾在九一一事件后一星期,在一架从利雅德飞往纽约的班机上,成功将上头准备劫机的七名利比亚籍恐怖分子擒获。当他以一敌七的消息传出,全球哗然,更大大提升了他在国际上的地位。   今晚,是他完成一项艰巨任务后的第一个安详夜晚,刚从伊拉克完成任务回来的他,正跟一白一黑两位名模美女泡在按摩浴缸里。   超大型的按摩池里,袅袅蒸气升起,四周弥漫着高级的迷迭香味道,水池里玫瑰花瓣多到盖满整个面,池边摆放着刚从法国空运来的项级香槟,这种气泡式香槟喝起来口感香醇,但制法费工,价钱昂贵,不过,钱对蓝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十二点四十五分,电话响了。他没有接,录音机自动启动,彼端传来台湾欧巴桑在菜市场叫卖的粗嘎声调,毁了这浪漫销魂的夜晚——   “死没良心的不孝子,我是你老娘,你快给我接电话,我知道你没那么早睡,老妈有事……”透过越洋电话,蓝太太的嗓门还是奇大无比。   蓝赫悠哉悠哉地跟两位美女玩亲亲,完全不把他老妈那十万火急的声音放在心上。   蓝太太依旧不死心。“你刚完成任务回到英国,别以为老娘不知道,那些阿嘟仔都有跟我讲了……你好心点,接老妈电话行不行啊……”   黑珍珠名模用她那彩绘指甲在蓝赫胸前划圈圈,用英文问道:“那个声音跟鸭子一样的女人是谁呀,你为什么不接?”   “是啊,声音好像被滚烫的水烫过,好吓人喔!”白珍珠用娇嗲的声音说道。   蓝赫皱眉,捏着两位美女脸皮训道:“不许这样,那女人是我妈,没有她,哪来的我在这陪你们洗鸳鸯浴啊?”   “既然是你妈,听她口气好像有很要紧的事,你为什么不接?”黑珍珠疑惑问道。   家丑不可外扬,老妈打来肯定是抱怨大家族间的恩恩怨怨,没必要让这些小金丝猫们知道。   “别问了,来,祝我们有个美好的夜晚!”蓝赫举杯,杯缘正要就口时,蓝太太索性来个温情诉求——   “好,你不想听也行,总之妈老了,没用了,留在这世上也没多大用处,儿子啊,你千万记住,这卷带子你可得要好好保存,将来想妈的时候,可以放出来听听……”   “什么!?”蓝赫急得跳出按摩浴池,拿起无线话筒。“好,你赢了,有什么活就说吧!”他迅速围上浴巾,独自走到卧室接听。   “呵呵……乖。”蓝太太笑出白鸟丽子的笑声。“算你还有良心,知道世界上还有你妈这号人物。”   “妈,你晓得现在是英国晚上十二点半,我出任务出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有个休假,你让我安心睡个觉休息一下,有事明天早上再说不行吗?”   “少来了,你现在身边至少有两个美女以上,你以为我不知道?”知子莫若母。   蓝赫听了忍不住呼出一口气。老妈果真是老妈,料事如神,连他房里现在有几个女人,她都一清二楚。   “妈,那……到底有什么事,非得要我听电话不可?”赶紧导入正题。   “对喔,我差点忘了。我跟你说,你大妈她儿子肝癌已到末期,医生说再活也没多久了。”   “那又怎样?”他心跳正常,呼吸规律,还悠哉地点起一根烟抽着。   他从小就跟他这同父异母哥哥关系冷淡,双方互动甚少,加上他无论在课业或是体能方面,样样都比他哥哥强,曾受过他哥的刻意排挤,所以,现在听母亲说哥哥有肝癌,就像是听到陌生人生了重病,心情完全不受影响。   “什么怎么样?当然是快点回来,你大哥死后,你就没有任何理由推托了,非得接你爸的位置不可。”   当初,蓝龙彪属意的接班人并非蓝蜻,而是能力较强的蓝赫,但他根本就不屑总裁这位置,才会毅然决然离开故乡。   “妈,我就是对从商没兴趣,才到英国来干情报员的,你这么要求岂不存心为难我?”蓝赫叹气。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懂,但……我要你回来,也不光是为了总裁的位置,而是……你大妈她想先下手为强,把……把你老妈给做掉,你要不回来,恐怕……呜呜……以后想见也见不到了……”蓝太太声泪俱下。   “等等!”蓝赫听来有些夸张。“妈你知道我们这边也收看得到台湾的节目吗?”身为情报员,全世界哪里的节目他看不到。   “你跟妈讲这做什么?”   “金色摩天轮好像已经下档了,你不要再活在剧情里,可以吗?”光听就知道是在唬他。   “我是跟你说真的,你晓不晓得昨天你大妈假好心拿了一块凤梨酥给我,说是一家很有名糕饼店做的,要我尝尝看,我假装没胃口,跟她说先放着,等她一走,我拿给外头的小黑吃,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一起床,就发现小黑死在大马路边。”她颤抖说道,听来不像是装的。   “你确定小黑是吃了那块凤梨酥死的?”   “我亲眼看它吃掉的,怎么可能有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大妈也太过分了!”那对母子从小就排斥他们,虽然近几年来关系已有改善,但如今面对家族地位之争,痛下毒手不是没有可能的。   “过分你还不回来救老妈!?”光说有什么用。   “好吧,老妈,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这一两天就会回到台湾,这段时间,你自己可得要保重。”   “乖儿子,就知道你心里还有妈,一星期后,老妈亲自到机场接你。”挂上电话前她不忘叮咛一声:“那两位辣妹一定等得不耐烦,快去玩吧,记住,要做好安全措施喔!”   被老妈这通电话一乱,他兴致全消,就算是看到两位美女已经洗好澡,穿着性感睡衣在等他,他也提不起劲。   “两位宝贝,今晚,恐怕要让你们自己睡了!”   在从伦敦要飞往台湾的班机上,花荷塘突然手心出汗,呼吸不顺,甚至在帮客人准备餐点时,她还一副恍神模样。   “学姊,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跟她一同服务头等舱的同事夏靖儿,一边弄着餐点,一边问道。   花荷塘没回答,手依旧无意识地在餐点上摸来摸去,像是被下了符咒。   “学姊,你……没事吧!”   夏靖儿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一挥,不会是中邪吧?   “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怎么会……”她口中喃喃自语,对夏靖儿那双玉手视若无睹。   “学姊,要出餐了!”夏靖儿摇晃她的手臂,这下才把她从遥远的宇宙天边叫了回来。   “喔!”   “学姊,你刚才一直喃喃念着什么不可能、怎么会,你是被老女巫骂了吗?”老女巫是她们那严厉的资深熟女座舱长。   “你别乱猜。”花荷塘带着兴奋但又有些腼腆的语气说道:“我看到我的真命天子了!”   “真命天子!?”   “是啊,就坐在头等舱C2的位置,那个人是目前纽约服装界最有名的中日混血模特儿柳泽,天啊,他又帅又冷,我快被他迷死了!”光是念他的名字,花荷塘的嘴角就忍不住扬了起来。   “又帅……又冷……柳泽?”谁呀?夏靖儿脸上出现三条线。没办法,她对模特儿不感兴趣。   这时,另外一位空姐进来催促,两人才中止对话。 第二章   从一坐进头等舱,蓝赫就发现,坐在另一端靠窗位子上的那个满脸落腮胡家伙有些怪怪的。   以他对中东人那种天生的敏锐度,他断定,这家伙绝对是恐怖分子,而且他一定有同伙在经济舱里,他们不是要搞劫机,就是到台湾进行恐怖破坏。   而那位落腮胡男子也不时瞄看蓝赫,就像警匪片一样,谁较沉得住气,谁就能赢上这一局。   职业病让蓝赫即使在非任务期间,还是不得不绷紧神经,因为,任何一点闪失,都有可能危及到全世界人类的生命。   就在他专注研究那位中东男子从西装口袋里抽出的那枝钢笔,是否是什么违禁品时,一个圆圆翘翘的小屁股刚好挡住他的视线。   “先生您好,今天我们的开胃菜是顶级鱼子酱,还有中式鲍鱼片及法式鹅肝,主菜有炭烤沙朗牛排、北海道帝王蟹以及澳洲昆士兰大龙虾,不知您要选哪一样做为你的主菜?”果然是柳泽。天啊,长得比服装杂志里的样子还要帅!   花荷塘从担任空姐以来,从没像现在这样介绍得如此详细。没办法,碰到喜欢的偶像,那种以客为尊永远微笑的精神都来了!   这位空姐的臀部,正好挡住那位中东男子的半张脸,蓝赫不好自己挪动身子,因为那动作会让对方感觉被监视。   而蓝赫一直盯着她圆翘的臀部,也让花荷塘和夏靖儿都看傻了眼。   天啊,这……这眼神也太明显了吧?就算是喜欢她,也不该表示得如此明显吧?   “先……先生,你的主菜要点……”花荷塘不免窃喜,自己的身材能受到对方青睐,也算是一种肯定。   “龙虾。”简单扼要,一点也不罗嗦。   闪呀,屁股老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做什么?该死!那枝钢笔他收到哪去,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好的,那么你要的酱汁……”   “随便。”语气相当没有耐性。   瞧他看她的臀部看得那么入迷,花荷塘十分骄傲,这阵子努力打拳击有氧和勤练阶梯运动,果然没有白费。   要是能因此而吸引到柳泽,那真是无上的光荣,如果他有追求她的意愿,那更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先生,吃这个龙虾,最好能搭配一些白酒,我们这儿有二oo二年法国普罗尼农庄……”   “小姐!”他突然截断她的话。   这一喊,让她几乎要停止呼吸,因为那双深情款款的双眼,正专注地盯着她看。   “什……什么事?”该不会要向她要电话吧?   “你的屁股能不能挪开一下,别老挡在我面前。”真受不了。   轰!   “对不起、对不起……”   这话让花荷塘与夏靖儿当场傻眼。   这……这家伙说话也未免太……太粗鲁了吧?   说她臀部会挡路,那就是指她屁股大喽!   哼,太过分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讲话一点水准都没有!   匆匆把餐点摆在他面前,花荷塘臭着脸,和夏靖儿很快把餐点送到客人面前,迅速又回到空厨去。   “好歹也是个全球知名的模特儿,怎么能对一位淑女说出这样粗鄙的话?靖儿你说,我的屁股真的很难看吗?”   一进到空厨,花荷塘就开始抱怨起来。   靖儿摇摇头。“不会呀,那么翘,哪会难看。”   “算你有眼光,我自己也认为我自己的臀部不错看。”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每个男人看到我,十个有九个都会喜欢上我,剩下那个不会喜欢我的是Gay,要不然,不可能会用那种口气对我说话,你说对不对?”   靖儿点头,肯定她的说法。“那你想干嘛……”   “越挫越勇,再接再厉,国父都革命失败那么多次才成功,我哪能这么轻易就屈服,至少……得跟他要到一张签名才行!”   “才一张签名啊?”她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高难度的理想。   “像这种冷面煞星型的,能要到一张签名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连她花荷塘也要跟个小粉丝一样去要照片。   夏靖儿想想也对啦,至少要从简单的做起,才能朝高难度进展啊!   半小时后,两人又推着餐车出去收餐盘,越接近柳泽的座位,花荷塘心里越紧张,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当宝贝疼,没想到会有这么不识货的,不但没被她的美貌迷惑,还叫她把屁股挪开!   不过,没关系,谁教她喜欢他,还为了他特地跑去看秀。但是,如果他的脸再继续这样臭下去,态度再这样“奥”下去,她很快就会梦醒心碎,然后把他的身影从她脑海中抹掉。   当收完餐盘,靖儿先离场。花荷塘深呼吸,扬起最自信的笑容,拿出准备好的纸笔,递到蓝赫面前。   “柳先生,你好,我很喜欢看你的秀,也是你最忠实的粉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签个名呢?”   以往,只要在头等舱有什么明星或是名人,她们都会很有礼貌地跟他们索讨签名,这些知名人物也绝大多数会满足她们要求。   可现在……   十秒……三十秒……甚至一分钟过去了,这家伙还是无动于衷,冷得就像冰雕展上的冰人。   “柳先生……”   “谁告诉你我姓柳?”要搭讪也不该用这种方式。蓝赫觉得现在的空姐作风越来越随便,也越来越大胆了。   闻言,花荷塘当场僵在原地。   这家伙耍大牌会不会太超过了,不就请他签个名,他非要这么……机车吗?   如果连个简单的签名都要不到的话,她还有脸出现在靖儿及其他同事面前吗?   一个被大家称为航花的女生,居然连张签名照都要不到,那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跳机,二是从此退出航空界。   “柳先生,你的秀真的很好看,上个月我飞到纽约,还特地去看你的表演,你穿起亚曼尼最新一季的秋冬皮革,真帅!”赞美这么多,很爽了吧,可以签个名了吧!   蓝赫越听头顶问号越多。这女人应该是认错人了吧?要不然怎么说他姓柳。   “这位小姐,我、再、说、一、遍,我不姓柳,你真的认错人了!”他特地一个字一个字说一遍,要让她知道,他肚子里已经开始冒烟了。    听完他这句摆明了就是“你再烦我,我就找座舱长来”的口气,花荷塘知道不好再继续“勾勾缠”下去了。   她的心,现在有如被一把锋利的西瓜刀切成两半,鲜血整个喷洒出来。   为了他,她还特地去他投资开的法式餐厅用过餐、买他的周边商品,像有他肖像的马克杯啦、T恤啦,还Dowboad他的照片当电脑桌面,更疯狂的是,她请朋友将他的照片送到印刷厂,用大型雷射喷墨印表机印到床单上,枕头上、棉被上,好让他夜夜陪她入眠,可没想到……   呜呜……他竟然是这种拽到二五八万的个性!   罢了,醒醒也好,梦醒心碎空叹息,这种男人,不迷也罢!   “柳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宛如日本艺妓,她深深地鞠了九十度的躬,当她头低下去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   就在她要离开同时,蓝赫也正好站了起来,挡住她的去路。   咦?都已经道歉了,他还想干嘛?   “柳先生,还有什么事……”   “听好,我姓蓝,不姓柳,我再说最后一次,别再叫我柳先生了!”蓝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他瞪着她,她瞪着他,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天摇地动。   是乱流。   机长随即广播,只是此刻两人一时重心不稳,双双跌落在地,而花荷塘好死不死,就像女摔选手爬到角柱上头,直接往下飞扑,将对方整个压在地上。   这一压,两人颈部以下的身子,全都紧紧相贴。   能这么近距离地跟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亲密接触,她的体温就像沸腾的开水,滚滚烧着。   那俊美无比的脸蛋,让她看得目眩神迷,虽然隔着制服,她一样感受到他壮硕结实的肌肉……天啊,她不敢再往不想,因为她的脸,已经红得跟番茄一样了。   “小姐,乱流已经结束了吧?”   咦?底下怎么会传出声音?   花荷塘赶紧把神智拉回现实。   天啊,她这个姿态是摆了多久,能看吗?   狼狈起身,拨拨头发,整整衣服,再用力赔罪。   “柳先生,真……”   “我、姓、蓝。”他已经回得很无力。   “蓝先生,真的很抱歉。”她不停地点头,不停地赔不是。   “小姐,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要再继续跟我说抱歉?”   “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请你现在就离开我的视线范围,Understand?”   “Un……under……stand……”她回得很无力,心中的那股自信,正点一滴流失当中。   算了,她不想要签名了,人家既然不愿承认是柳泽,那她还死皮赖脸缠着人家做什么,要个签名要到这种地步,也真够丢人的了,她宁可被靖儿亏、被同事笑,也不愿跟这种男人再有任何瓜葛。   直到飞机抵达台湾,她就算因工作需要,必须出现在那家伙面前,她也不再跟他说半句话,直到在机门送走客人,她才不得不挤出职业笑容说道:“欢迎再次搭乘,祝您旅途愉快。”而蓝赫也仅仅瞄她一眼,就踏着稳健步伐走出空桥。   “你慢走,不要跌倒啊!”直到他走得快看不见人影,花荷塘才小声念道。   一念完,她就发现左边的耳环不见了。   一定是刚刚乱流的时候跌趴在地上掉的。   “学姐,你怎么了?”   “等我一下,我去找我的耳环。”那可是名牌的,丢了她真的会三天吃不下饭。   她回到头等舱,趴在地上四处搜寻,还好,找到了!   就在她要起身时,赫然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小东西。   她走到另一头趴下一捡,原来是枝钢笔,她记得坐在这位置的,好像是一个中东人,把它交到物品遗失处吧!   只是,花荷塘这个小迷糊蛋一出了机场,就把这事给忘了,那枝钢笔就这样跟着她回到家中。   一切都似乎发生得太过突然!   向来活力充沛,精力旺盛的蓝蜻,竟然毫无预警地被检测出肝癌末期,此刻的他,发病迅速,面色蜡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以往,他就算是有点小感冒,也不愿好好休息一下,而且受到母亲洗脑,说他要是不努力,所有看得到的一切,就有可能被二妈和她的儿子夺走。   深怕握在手中的权力拱手让人,他日操夜操,终于操出病来。   虽说是肝癌导致,但大部分还是因为过劳因素,一天工作将近十八小时,假日也不得好好休息,不累出病来才怪。   如今,蓝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病杨前,看着正用氧气管维持呼吸的蓝蜻。   秦可娟哭得两眼通红,她的手紧紧握着亲生儿子冰冷的手,泪水在她脸上从来没有停歇过。   而站在离病床最远的,是白美欣和蓝赫这对母子。   “蜻儿……蜻儿……妈在这,妈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秦可娟声嘶力竭地喊着,无奈回应她的,只有渐渐微弱的喘息。   蓝龙彪拖着老迈的身躯,来到大老婆身边说道:“别叫了,你再怎么叫,他也是听不见了!”    “你讲这什么浑话,他是你儿子耶,是你的长子、你公司的继承人,你一定要找出最好的医生来把他治好,我要你把他给治好,你听见没有?”她发疯似地在他胸前又捶又闹,发乱脸脏,看起来就像个拾荒老妇。   “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只可惜蜻儿在发现时已经太晚,整个癌细胞侵入肝脏,已经是回天乏术。”蓝龙彪要秦可娟面对现实,蜻儿已经是病入膏盲,没得救了。   秦可娟不听这些,还扯开嗓门喊道:“他是因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帮你管理公司上头,你怎么能说这种没良心的话啊……”   “要是当年你能跟我一样,坚持把赫儿留下来,由他来接管公司,你那宝贝儿子也就不会忙到‘死’了!”冷不防地,旁边传来白美欣的风凉话。    一旁蓝赫连忙给母亲一个眼色,要她别在这节骨眼火上加油了。   秦可娟神智接近崩溃,现在又听到这种幸灾乐祸的话,气得像只发疯的母牛,顶着利角,狠狠地朝白美欣冲过来。   “大妈,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你这样大吵大闹,是不希望大哥他好起来吗?”他挡在母亲面前,阻止这场家庭暴力。   软弱的父亲始终站在一旁,这也是蓝赫十分看不起父亲的主要原因。   有本事一屋二妻,却没本事摆平两位老婆间的纷争,总是放任她们吵得天翻地覆,这就是他的父亲。   也就是这样,他在英国念完便直接以优异成绩进了情报局工作,一点也不想跟父亲的事业有丝毫关连。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我问你,你这时间点回来,是想做什么?你想捡现成的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儿子不会死,你少在那边作白日梦……”   话还没说完,蓝龙彪便发现到蓝蜻不对劲,他瞳孔放大,四肢颤抖,显然是已经到了病危的时刻。   “快,快去叫医生,快去呀……” 半小时后,急救无效,蓝蜻于深夜十二点二十七分,与世长辞。 第三章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爱的岛屿游泳……”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KTV的小舞台上,花荷塘感情丰富地唱着梁静茹的分手快乐,她双手紧紧握着麦克风,一脸哀戚,就像是刚被男朋友抛弃一般。   台下坐着的是她三位姐妹淘,夏靖儿、田雅妮和王珊珊,她们嗑水果的嗑水果、嗑卤味的嗑卤味,很难理解她唱得这么有感情的力量,是来自于哪里?   一曲完毕,姐妹们相当给面子地用力鼓掌,田雅妮忍不住好奇问道:“荷塘,你怎么了,你又没谈恋爱,干嘛唱得这么哀怨?”   一下台,花荷塘就把一杯生啤酒咕噜咕噜两口灌完,这等气魄,让三位好姐妹目瞪口呆,都觉得她今天是疯了不成。   “我有啊,就是有才会失恋,这死没良心的柳泽,竟然让我的心都碎了,怎么没失恋?”   想她花荷塘有多少男人拿着号码牌等着追她,也不过跟他要个签名,就……就拒人于干里之外,这对她而言,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挫败。   夏靖儿还是有些不理解。“学姐,原来你是为了柳泽喔,但,你跟他又不是男女朋友,好像是你单恋人家的,不是吗?”   喝到一半的啤酒被放了下来,花荷塘对着她眯眼怒视。“我问你们,暗恋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恋?”   “也……也算吧!”   “那就对了,既然暗恋也是恋的一种,那么暗恋没了,是不是就叫做失恋呢?”这是她为失恋二字,给予更广泛的新注解。   三人面面相觑,对于她这谬论不好去戳破,也不想去跟她辩得脸红脖子粗,反正今天她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人最大。   “你们知道那种精神上的寄托没了,比起和真正的男朋友分手所受到的创伤,还要令人难过,你们知道吗?”   她从没这样“煞”过一个男生,原本以为两人只是平行线上的两个人,没想至惰天能相逢,却是得到这样令人失望,心碎的下场。   “有些名人在萤光幕前和幕后是不一样的,你也别太难过,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航空公司里的航花,喜欢你的人一拖拉库,干嘛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不开心呢?”王珊珊一边吃着鱿鱼丝,一边劝慰。   “就是啊,你条件那么好,你老爸后台又那么闪亮亮,你还担心没人要你?”田雅妮大口吞进一颗水饺,颇不以为然说道。   “她们说得很对,况且,我也亲眼看到他对你那么不友善,学姐,算了啦,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她问两位。“男生该说什么?”   “一根草吧!”王珊珊说道。   “我觉得一棵树也不错。”田雅妮附和道。   王珊珊笑得很暧昧。“你们觉得一根香蕉怎样?是不是比较有感觉?”   夏靖儿脸都红了。“你好A喔,满脑子黄色思想。”   “还好吧,大家都成年人了,干嘛装清纯啊,呵呵呵……”   “我看啊……”   “喂,你们有完没完,瞧你们聊到这就这么起劲,今天是我失恋,你们怎么可以一点朋友之爱都没有,还在那边讲黄色笑话呢?”花荷塘觉得自己交友不慎,尽交一些损友。   三人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乖乖将嘴巴封上。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该回去……”想到回去,她熊熊想到。   “完蛋了啦,明天是我阿公的忌日,我们一早要到山上去拜拜。天啊,我再不回去,明天怎么爬得起来!”   她就是这么迷糊的个性,明知道隔天一大早有要紧事,到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还在这边跟姐妹们醉生梦死。   “这一次我请客,我去柜台结帐,你们继续唱、继续吃,我先回去了!”   说完,咻地一声,花荷塘就像风一样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喂,学姐,记得酒后不开车,你要搭计程车回去啊!”夏靖儿冲出去想提醒花荷塘,只可惜晚了一步,她已经冲进电梯里去。   蓝蜻的过世,代表着他势必得一肩扛起家族企业的重责大任。   当病房里响起大妈的哭声之际,蓝赫悄悄自人群中离去。   他不知要去哪里,也不晓得自己正往何处去,他想静一静,想着今后该走的人生道路……   他推论,如果他执意回英国,那么他的母亲一定会寻死寻活,大骂他不孝,到时,会搞得更鸡犬不宁,那当然不是他所乐见的。   如果他留下来掌管公司业务,那么,他这辈子肯定被绑得死死的,他不想步蓝蜻后尘,为公司拼死拼活,最后赔上自己的性命。   最近,据情报显示,一票恐怖分子即将在东北亚及台湾一带进行恐怖攻击,他对恐怖分子恨之入骨,而他的兴趣,正是将这些恐怖分子绳之以法,做这些事比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办公要有趣的多,他很难想像他打上领带、穿上西装,做那些死板板的工作,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地,他走上一座桥,当他快要走到桥中央时,赫然发现一名男子双手扶在桥栏上,一双蓝白拖鞋拖弃在一旁,光着脚丫,面向漆黑河川,他脸上阴郁,神情落寞,一看就知道是想从河上跳下,一了百了。中年男子一看到有人靠近,开始声泪俱下,一脚还爬上桥墩,作势要往下跳。   像他们这种要自杀的人,最希望有人在一旁苦苦相劝,这样他们也好大吐苦水,诉说自己悲惨的人生。   岂料,蓝赫却置若罔闻,他来到他身边,双手手肘帅气地靠在栏杆上,幽幽燃起一根烟,望向漆黑河水。   “呜呜……不要拦我,真的不要拦我,让我死,我不想活了,千万不要阻止我……”   中年男子哭得很娘,他双手撑在栏杆上,作势要跨过桥墩,可奇怪的是,旁边那男的怎么还悠哉悠哉抽烟,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想死就死,罗哩叭嗦一大堆,我现在心情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能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说不定我还会比较快乐点。”他侧过脸,英俊冷漠的脸庞,完全没有要劝他的意味。   中年男子被他的话给吓到。天啊,他就要跳河死了,为什么他劝都不劝,还鼓励他往下跳呢?   像他这种犹豫不决的人,根本就没有自杀的勇气,如果真有决心要死,早就二话不说往下跳了,哪里还会在那碎碎念,所以,蓝赫断定他绝对没有跳河的勇气。   “你……你也太冷漠了吧,社会上就是有你这样的人,才会这么没有温暖,呜呜……”中年男子反过来教训蓝赫。   静默了会,蓝赫才回道:“我就是心情不好,才会一个人在桥上走。那么,这样好了,我们干脆一起死,这样在黄泉路上,至少还有人相陪。”说完,他帅气将烟蒂弹开,拉起他的手,往桥墩上爬。   “来,我帮你,我们手牵手一起跳,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中年男子一看他拉起他的手,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他不停退缩,可蓝赫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硬要把他往桥墩上拉。   就在两人一拉一扯之间,不远处一台小March缓缓靠近,强烈的远光灯照得蓝赫看不清走下车的人是谁,只觉得她走路摇摇晃晃,就像喝醉酒的七爷八爷。   “喂,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逼人跳河呢?”花荷塘带着七分醉意,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   从刚刚在车上,她就发现桥边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其中一个硬拉着另外一个人上桥墩,另外一个强烈抵抗,死都不肯屈服,看样子,应该是那种地下钱庄在逼人上梁山的戏码。   中年男子一看到有“正常人”到来,赶紧飞奔到她身边。   “小姐,这……这个男人硬逼着我跳河……”   “你怎么可以……”   咦,那个人怎么那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走近,定睛一瞧,醉意整个散去三四成。   “柳……柳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啊,地球这么大,居然还能狭路相逢?   光听她叫“柳泽”这两个字,蓝赫就算瞎了,也知道这女人是谁。   听她说话的样子,还有双眼迷蒙的模样,他猜得出她有喝酒,这女人真是很大胆,喝完酒还敢开车上路,像她这么不珍惜生命的人,凭什么管别人要生要死。   他走到她面前,凑到她身边闻了闻,劈头问道:“你有喝酒?”   一问完,她便打了酒嗝。   “没……没有啊!”她故意把眼睛瞠亮,装清醒。   真是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也不喘,那酒嗝一打出来,浓重的酒气即使在这样空旷的桥面上也都闻得到,还在那边瞎掰说没有。   “满身都是酒味,你还想骗?你酒后驾车,不怕出意外吗?”或许是做事一向谨慎惯了,因此,他看不惯有人抱着侥幸心态看待生命。   喔,他是这一区的管区警员吗?管得也太广了吧!她知道喝酒不对,可是她才喝一点点,酒精浓度绝对能通过测试,不可能会有问题的。   “这……这不重要,先……先摆在一边,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逼人跳河,难道你不怕因果报应吗?   要是这位先生真被你推下去,你良心过意得去吗?”花荷塘避重就轻,先指责起对方的不是。   “我逼他跳河?”目光扫向中年男子,那位中年男子头低低,不发一羞阳。    “别装了啦,我都亲眼目睹了,你还想怎样?”逮到机会,她终于可以一吐在飞机上所受到的怨气。   “原本我对你的印象很好,还知道你经常做公益活动,但现在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真的,我为你父母感到羞耻……”   莫名其妙,这女人铁定是醉得一塌糊涂,才会满口浑话。   看那中年男子“惦惦”跟块木头一样站在花荷塘身后,他喊道:“喂,你哑巴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我快被你吓得尿裤子了,你还要我说什么!”要不是这女人突然出现,恐怕他就要跟这疯子一起成为七月半水鬼。   “说什么?说你自己想死,还是我逼着你去死?”   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俗仔,唯唯诺诺、支支吾吾,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大叔,你说没关系,他不敢对你怎样的!”   “你看,你把人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没关系,这位大叔,我载你到警察局,有什么话,你直接跟警察说,他们会帮你主持公道的。”一喝完酒的花荷塘就会“卢”,尤其特别爱打抱不平。    她拉着中年男子上她的小March,当她要进驾驶座开车时——   咦?车门怎么关不起来?   她定睛一看,原来车门是被人给拉住了!   “喂,你拉我车门做什么?”   “你现在满身酒味,还开什么车?”   该说她笨,还是天真?就算她一路平安开到警察局,警察看她全身酒味,还有可能不开她罚单吗?   况且,罚钱事小,她的安全才重要,虽然这女人一出现在他面前就净是找他麻烦,但……看她那种满腔热血,极富正义感的可爱小俏脸,就会让他联想到,要是让她开车不小心出了车祸,他肯定会后悔莫及。   这女人竟然该死地勾起他的怜悯之心,这对一个情报员来说,可是犯了大忌呀!    算了,就为这女人破例一次好了。   “你坐到副驾驶座去,生我来开。”他坚持不让她开。   “让你开?你要开去哪里?”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你不是要我开去警察局,然后让后头这位大叔举发我,让我受到法律的制裁?”    花荷塘晶莹的美眸整个圆亮起来,过了几秒,才又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有听说过有坏人会亲自开车到警察局,然后叫人举发他,再把他关起来的吗?”   别以为她在茫,就想骗她,哼,她花荷塘头脑该清楚的时候,还是一点都不迷糊的。   “那么你就坐在旁边,看我有没有开到警察局就行了!”   “对喔,我就坐在旁边,谅你也不敢乱搞。”   “小姐,那现在可以开车了吗?”   “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会跟警察说,你是自首的,所以可以从轻量刑,说不走到时候可以判缓刑或是役科罚金,你还是可以回去做你模特儿的工作……”当她说到这里时,眼皮开始下垂,周公开始来抓她去下棋。   看来,她还是把他当成是另外一个人。   算了,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解释一大堆事是没用的,一切都等她醒过来再说。   拉起手煞车打档,没想到他堂堂一位情报员,居然开着满车都是HelloKitty造型的小March,这最好别让认识他的人看见,否则绝对会被笑破肚皮。   车子行驶不到十分钟,身旁的这位正义小天使就呼呼大睡了起来。微微的鼻息声,节奏很规律,跟十分钟前那根呛声小辣椒有着天壤之别。   “喂,后头的大叔,你家住哪里,我顺便载你回去。”他从后照镜看着坐在后座两眼无神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还是没说话,这让蓝赫快要不耐烦了!   “难不成你真的想去警察局?”   中年男子摇摇头。“其实也没必要去。”   “那就对了,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你该庆幸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姐珍惜你的生命,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你自己了,是不是会很对不起这位小姐?”向来不多话的他,也因为花荷塘而开始训起人来。   中年男子很感动,还啜泣起来。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动不动就闹自杀,你是不是男人啊?”唉,这年头大家的抗压性都这么差,动不动就要走上绝路。   “是啊,你说得没错,真感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就算真的死去,问题还是解决不了。”他想通了。   “该道谢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前头这位小姐,你呀,你今天碰到天使了,你知道吗?   回去之后,要永远记住她这么挺你,所以不管遭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该随便轻生,知道吗?”   “谢谢,我知道了。”   送走中年男子后,这台温馨的小March,就只剩下这对孤男寡女了。   看她睡得这么香甜,实在不忍心把她吵醒,看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赶紧将冷气口移到另一边,避免让冷风直接吹到她。   甚至,他还脱下身上的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今晚月色皎洁,身旁载着一位俏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心中那片湖田,该死地起了一丝丝涟漪,是因为今晚大哥的死,让他情感变得丰沛,还是……   这女人确实拨动他的心弦?   他相信……是后者。   不行啊,蓝赫,现在你可是处于多事之秋,家中在未来一个月内肯定会闹烘烘,还有……   英国那边也传来一些讯息给他,说有一票中东人确实已经来到台湾,可能会进行一些可怕的破坏行动,而在其中一位恐怖分子手中,还有着一枝万能钢笔,里头有一块奈米晶片,资料内容是有关全亚洲地区的恐怖分子基地分布图,唯有得到那枝钢笔,才能一举瓦解这票恐怖集团。   钢笔……    该不会是……   他想起在飞机上那一幕。   果真不出他所料,那枝钢笔真的有问题,只是现在那个中东人下落不明,看来,寻找钢笔这个任务,恐怕会困难重重。   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想那么多,在他身边的这个正义小天使,他究竟要将她安置在哪里?   看来,也只能把她带回家去了!   “柳泽……我花荷塘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要再见到你,我……我要再跟你见面,我就是猪……”说完梦话,一个翻身,手臂一甩,花荷塘慢慢睁开眼睛。   当眼皮慢慢掀开那一刹那,刚刚她话里头说不要见的人,现在正好在她面前,还睁着深邃的眼眸看她,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鼻尖差点就要碰到了。   “猪小妹,该起床了,你睡姿真的很差,我被你搞得一整晚都不能睡,你知道吗?”说这话时,她一只美腿还跨在他身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为什么她的床边会是他?不对,这不是她的床,也不是她房间的灯,天啊,床单、枕头、棉被,统统不是她的。   一个直身弹起,她先看看他,再掀开棉被看看自己。   完蛋了,保存了二十三年的……没想到没有献给脚踏车,居然在昨晚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从她身上消失?   呜呜……太过分了!这王八蛋,真是太丧尽天良了!   “柳泽,你不要以为你是名模、是人见人爱的大帅哥,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放纵嚣张,你……你这么做,你教我以后怎么出去做人?我还要交男朋友你知道吗?”抓起棉被,她忍不住啜泣起来。   “花荷塘小姐,我警告你,我姓蓝,名赫,如果你再把我的名字喊错,我会用我的嘴惩罚你,把你亲到窒息为止,你明白吗?”   这句话很有震撼力,让花荷塘的情绪梢稍平静,不再激动。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刚说梦话时,就已经自我介绍了。”   “我说梦话?”她抓抓她的鸟窝头。“天啊,我怎么会在这,这里是哪里?”   “是我家。喔,对了,你刚刚在嚷嚷什么,我肆无忌惮什么了、我放纵嚣张什么了,你还要不要交男朋友干我什么事啊?”他一口气把话说清。   “什……什么?你……你家?”   她慢慢回想昨晚的一切,她记得跟姐妹们去唱KTV,回家途中经过一座桥,到了桥中央……   “对了,那位大叔呢?”她记起来了。   “送他回去了,他已经打消自杀念头,他还要我谢谢你。”   不,这些都不重要,她要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在他家?   “你送他回家后,应该送我回家,怎么能送到你家呢?”她双目冒火。   这家伙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如果不是想染指她,干嘛不送她回去?   蓝赫很懒得回答这问题,因为这问题很蠢。   “花荷塘小姐,请问你家在哪?我该打电话到查号台问吗?”他无力,这女人老是这么天兵吗?   对喔,除了她之外,没人可以告诉他,她家在哪。   “那……你可以把我叫醒、吵醒,用任何方式让我醒过来都行,你知道吗?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   “完了,现在几点了?”她的表情更夸张了,好像被判死刑一样。   “差二十分九点。”这女人又怎么了?   “八……八点四十了,呜呜……完蛋了啦!”她那表情就像个刚被抛弃,又带着五个拖油瓶的女人,惨到不行。   “完什么蛋?”   “今天我们全家要去祭拜我阿公,我……我睡过头了啦!”阿公啊,孙女真是不孝。   “你几点要到哪边?”   “九点要到啦!”呜呜……阿公,我对不起你。   “把衣服穿一穿,我送你去!”   “可是……已经快九点了!”   “你要再罗哩叭嗦,赶不上可别怪我。”   花荷塘用最快速度穿衣穿鞋,今天是阿公的重要日子,她如果缺席,阿公在天之灵铁定是不会保佑她的。 第四章   坐上蓝赫的银色保时捷,车子就像子弹一样咻地穿梭在马路上。   看着车上时速表始终维持在一百八到两百之间,花荷塘紧紧抓着身边把手,还不忘说道:“慢……慢点,可以吗?”   “你不是说要九点到,我如果慢一点,你若迟到,到时候还不是要怪到我头上来。”   对于女人,他知之甚深,只要事情搞砸,到时候所说的共通语言就是“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啦”,绝对会把责任都推到男人身上。   “可是……太快会有危险的……”她当然怕死,特别是那种车祸的死法,最不漂亮。   “你放心好了,我在英国开车都是这种速度的。”说他是车神一点都不夸张,不管什么样的车由他操控,绝对是稳操胜算。   车子跑得飞快,花荷塘不由自主地偷偷瞄看_三旁的蓝赫。   这男人不知怎地,越看越有味道,她开始为自己对昨晚和他“炒饭”那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而感到懊恼。   “昨晚……我表现得……还可以吧?”“表现?什么表现?”他一头雾水。   “就是……我跟你……‘炒饭’的事。”她头低低的,觉得问这问题真的很白痴。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总得要让她有些印象才行吧!   蓝赫迅速侧脸看她一眼。“谁说我跟你‘炒饭’了?”   “那么昨晚我怎么会睡在你身边,而且……我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我原本的那件衣服。”想唬她,门都没有!   “昨晚你一到我家就吐到不行,我不帮你换衣服,怎么让你上床睡觉?”   他据实以告。   “你……你帮我换衣服?”   “不是我,还有谁?”   “你干嘛帮我换衣服?”   “昨晚你一到我家就吐,我不帮你换,难道要让你全身臭到不行上我的床?”   “那……那我不就被你看光光了?”   “不看怎么换衣服?”   问到这,花荷塘已经不好再往下问了。   “你别紧张,我对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没兴趣。”   “烂醉如泥?”   天啊,那形象一定全毁,而且是糟到不行。   她好想找个洞钻进去,她发誓,以后肯定滴酒不沾,谁叫她喝,她就跟谁翻脸!   车子在路上飞快奔驰,最后竟奇迹似的在八点五十九分四十七秒到达。   哇,太神了,比救护车还要快,她不得不佩服他的驾驶技术。   匆匆开了车门,正准备踏出去时,花荷塘突然回头,并且用一种很歉然的声音说道:“昨晚……我有些失态,真的很对不起,还有……一直叫你柳先生也非常抱歉。最后,我真的真的很谢谢你还送我一程。”就像在颁奖典礼台上,她不停感谢曾帮助过她的人。   她还以为对方会笑笑说“赶快去吧,别耽误到时间”,哪晓得蓝赫竟说:“真的要谢,就拿出诚意啊!光是嘴巴说有什么用。”   好哇,这女人这么爱哈啦,他当然就奉陪到底,最好能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才有趣!    什……什么?要她拿出诚意?    一般男人不都该很大方地说“没关系”啊,或者是“别放在心上”,又或者是“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可这男人不但没有男人的大肚量,还小气巴拉的要她拿出“诚意”!   该死,都怪自己啦,走都走了,还回头致什么鬼感谢词?   “喂,话都说了,可不能收回,说,你要怎么谢我?”他很有耐心等着,反正赶时间的又不是他。   “我……我现在赶时间,以后再说。”她想蒙混过关。   “等等,我没你的手机号码,到时候怎么找你要回那份‘诚意’。你这样很不够诚意喔!”蓝赫三句不离“诚意”二字。   “我知道啦,那……你把号码念给我,我输到手机里。”反正他念他的,她就乱输一通。   “不,你把号码念给我,我打给你,看你手机有没有响。”想来这招,哼,门都没有!   这家伙的确聪明过人,她不得不照着做。   在她念完号码,并确认打这个号码她的手机会响,他才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好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她问道。   “别忘了你的诚意,知道吗?”   “喔,我知道了啦!”   对于要不要履行诚意,以及要不要接受诚意,两人好像都没放在心上。   只是有时蓝赫看到这号码,就会拿起来拨拨看,逗逗那吹牛女王。   然而,每次打给她,她总有千奇百怪的一堆烂理由。   “喔,我好像有忧郁症,你可别说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来刺激我,要不然,我会很想去厨房磨刀子……”   喀!她挂掉电话。   接着第二通……   “天啊,我这趟飞新加坡吃了一盘海南鸡饭,回来后就怪怪的,我是不是得到什么禽流感啊……”   在一声声哀怨声中,她对于“诚意”二字只字未提,说完,喀!又俐落地挂上电话。   还好他没当真,要不然,真会被她给气得想去撞墙。   不过,这女人之前“哈”他哈得要命,所表现出的都是一副想得到他好感,博取他欢欣的模样,怎么才几天不见,态度就变了这么多?   还有,怎么每回打给她,她都说她在工作,这女人班有那么多,上都上不完吗?   基于好奇,他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多忙碌。   他请英国情报局帮忙,让他们进到花荷塘所属航空公司的网页,破解他们的密码,然后查出她这几天的班表。   虽然公器私用是很不该的一件事,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定要知道,这女人怎能这么快就对他降温!   不到半小时,英国情报局来电,说花荷塘在未来一星期都没有班,也就是说,这未来七天,她会乖乖待在台湾,不可能飞到国外去。   在得到这项消息后,他马上拨打手机。   这一回,花荷塘没有发出病撅撅的声音,她亲切问道:“是蓝赫对不对?你看,我这次可没再喊错喔!”   声音这么甜美,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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