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防治膀胱肿瘤的研究进展

·概　　述· 中医药防治膀胱肿瘤的研究进展 厉将斌　秦国政　指导　李曰庆 100700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 　　膀胱肿瘤是泌尿系统最常见肿瘤[1 ]。其发生率男 性达 018ö10 万～ 2817ö10 万, 女性 012ö10 万～ 710ö10 万。病因复杂, 相关因素很多, 如联苯胺、甜咪剂、吸 烟、药物、血吸虫病、环境污染、遗传因素等。其发病 机制可能是各种因素联合作用于机体, 致膀胱肿瘤基 因启动、扩增或突变, 使其相应产物得以广泛表达, 而 肿瘤抑制基因表达受抑, 终至肿瘤细胞失控增生而成。 膀胱肿瘤的治疗方式多样而不一, 目前临床上较多采 用的是手术加化疗。其中手术方式则随肿瘤浸润程度 不同而异, T 1 以内多采用经尿道切除, T 1～ T 3 则采用 膀胱部分切或全切。化疗常应用化疗药物膀胱内灌注 方式。其预后 5 年生存率以 T 2 为界有较大差别, ≥T 3 为 0%～ 25% , ≤T 2 为 50%～ 70%。复发率也差距较 多, 10%～ 80% 不等。中医药防治膀胱肿瘤的研究起步 较晚, 但近十年来也取得了一定进展, 兹综述如下。 1　中医药治疗膀胱肿瘤的临床研究 111　内治　蒋益兰[2 ]采用中医药辨证治疗, 以小蓟饮 子为主方, 分为阴虚火旺、脾气亏虚、湿热内蕴三型加 减。共治疗晚期膀胱肿瘤 (Ë～ Ì 期) 36 例, 与化疗组 相比较, 结果瘤体稳定率、1 年至 4 年生存率均高 于化疗组, 生存质量及症状得到明显改善, 且无明显毒 副作用。宋加太[3 ]也用小蓟饮子随证加减治愈乳头状 瘤 1 例, 8 年未见复发。张书林[4 ]运用加味五苓散 (加 生地榆、生苡仁、海金砂、白花蛇舌草、海藻、生黄芪) 随 证加减治疗晚期膀胱癌 31 例, 所有病例在治疗前皆曾 接受过化、放疗。孙喜亭[5 ]治疗膀胱肿瘤, 采用祛毒散 结、通淋补肾等法, 药物选用苍术、芦根、土大黄、枳实、 瞿麦、　蓄、生地、玄参、三棱等。共 8 例, 其中 5 例生存 期过 5 年。郭路南[6 ]治疗 1 例乳头状瘤, 以滋肾清热、 凉血化瘀为法, 经 1 年治疗, 膀胱镜示癌肿消散, 生存 期已过 5 年。另外也有多人[7, 8, 9 ]采用解毒散结或益气 通淋止血辨证论治膀胱癌, 取得满意疗效。 112　其他疗法　张守谦[10 ]用注射疗法, 以自制枯痔 液 (砒石、明矾、雄黄、乳香、3% 稀盐酸) 治疗膀胱 乳头状瘤, 用枯痔液 5m l 注射于肿瘤基底部及其周围, 1 周内注射两次, 半月后膀胱镜检肿物消失。经 4 年随 访, 膀胱镜未见肿物新生。 2　中医药预防膀胱肿瘤术后复发 211　内治　杨德安[11 ]采用猪苓煎剂 (单味猪苓) 治疗 48 例, 其中浸润型 9 例, 手术后 1 周开始口服, 每日 25～ 30g, 水煎 500m l, 早晚分服, 至少 1 年。以膀胱 镜检查随访, 时间 48～ 124 个月, 平均 7018 月。并设 立卡介苗 (BCG) 术后灌注及单纯手术对照组, 发现其 复发率为 3313% (16ö48) , 与BCG 组 3414% (11ö 32 ) 相似, 与手术组相比则有显著差别, 手术组为 6511% (43ö66) , 且副作用少, 价格低廉。高雯[12 ]用 10% 鸭胆子油乳 50m l 口服, 每日 3 次, 15 日为一疗 程, 分别进行 1～ 4 疗程, 共 13 例。2 年内有 3 例复发。 杨俊卿[13 ]采用蜀葵每日煎服用于术后复发者, 认为能 改善症状并减少复发率。 212　膀胱灌注　上海谢桐、朱江[14, 15 ]用羟基喜树碱 4m g 加生理盐水 20m l, 保留于膀胱内至少 2 小时, 1 次ö1～ 2 周。若单用作治疗, 则每日或隔日灌注 1 次。 每 3 个月复查膀胱镜 1 次, 两次检查阴性后停止使用。 共 125 例, 随访 111 例, 平均 5 年。59 例无肿瘤复发, 1 年无瘤率 70127% , 52 例于不同时间内复发, 共复发 161 例次, 平均每人复发 311 例次, 平均每 59 个病人 月复发 1 次。并用卡介苗及噻替哌灌注作对照组, 未见 有明显副作用。认为对非浸润高分化的膀胱肿瘤效果 好, 对晚期肿瘤, 灌注后能改善症状。对短期内复发病 例可增加灌注次数。高雯[12 ] 用 10% 鸭胆子油乳剂 50m l 行术后灌注, 每周 1～ 2 次, 10 次为一疗程, 分 别进行1～ 8 疗程。共进行 10 例, 2 年内无 1 例复发, 且 无明显毒副作用。纪维山[16 ]用复方莪术液 (莪术 30g、 蟾酥 70m g、猪苓 30g 进行提炼制成复方合剂) 作灌注, 术前用上述液 50m l, 每日 1 次, 共 10 次, 然后手术。 术后第 10 天开始续用术前灌注法, 于第 3, 6, 9, 12 月分别灌注一疗程, 一疗程一般 10～ 15 次。共 31 例, 随访 3 个月至 2 年半, 仅有 1 例复发, 副作用少。颜醒 愚[17 ]用蛇毒制剂 (系福建医学院蛇毒研究所提供, 为 ·72·　　　　　　　　　　　　　　　《中国临床医生》1999 年第 27 卷第 3 期　　　　　　　　　 (总 155) 中华眼镜蛇毒中分离纯化的细胞毒素, 每支含有效成 分 1000Λgöm l) 作灌注, 1 支药液加生理盐水 50m l, 每 周 1 次, 6 次后改每月 1 次, 总疗程 2～ 3 年共 35 例, 随访平均 2415 个月, 有 5 例复发, 时间为术后 6～ 19 个月, 未发现有明显不良反应。 3　中医药治疗膀胱肿瘤的实验研究 西安高雯[12 ]用 10% 鸭胆子油乳对以N 2丁基2N 2 (42羟基丁基) 亚硝胺 (BBN ) 作诱导 10 周的小鼠膀胱 癌变模型行灌胃及膀胱灌注, 且设立丝裂霉素阳性对 照组。结果观察采用光镜及透射电镜。发现膀胱灌注能 使膀胱癌细胞变性、破碎、坏死, 有明显抗癌效应, 灌 胃也有相似作用, 但效果不如膀胱灌注。杨德安[18 ]观 察了中药猪苓、土茯苓对膀胱肿瘤影响。对于BBN 诱 发之大鼠肿瘤模型, 用含 9% 猪苓干饲料喂养 30 周, 发现肿瘤发生率, 每鼠肿瘤数、肿瘤直径及恶性程度均 有显著降低, 而土茯苓的抑制作用则不明显。范剑 非[19 ]用羟基喜树碱联合加温对膀胱癌细胞的影响进 行了观察。选用不同药物浓度 (110, 210, 410m göL ) 与不同温度 (4010℃, 4115℃, 4210℃, 4510℃) 的组 合, 对于处于指数生长期 EJ 人膀胱癌细胞的杀伤试 验。以细胞生长曲线、细胞倍增时间、细胞死亡率及克 隆形成率为指标观察, 发现加温及羟基喜树碱均对膀 胱癌细胞有杀伤作用, 二者联合, 即使在较低药物浓度 作用下, 也可取得协同杀伤效应。 4　展望 综上所述, 中医药防治膀胱肿瘤已取得了一定进 展, 但无论从基础到临床, 水平尚偏低, 有许多方面需 重视或改进。基础性实验研究是个薄弱环节, 十年来仅 数篇文章对几种药物作了动物实验研究。且论文的广 度及深度, 也有待进一步拓展及提高。无疑对于目前这 样的状况是值得重视的, 一方面可对临床行之有效的 方剂进行实验研究以筛选出高效的药物或精效的方 剂, 另一方面在作用机制上可深入利用现代高科技手 段进一步从分子生物学、基因表达及调控等角度探讨 其防治膀胱肿瘤的作用机制, 以争取提高临床疗效, 开 发出高效副作用小的新药。 在临床实践中, 应用中医药防治膀胱肿瘤显示了 较好疗效, 在肿瘤后期被广泛应用, 表现出在改善临床 症状和提高生存质量方面具有一定优势, 且毒副作用 少。但在文献中病例样本普遍较少, 多限于个案报道。 况且诊疗尚欠统一, 不便于交流及重复。另外由于 中医药疗法的系统开展时间较短, 成功病例的长期预 后尚待更进一步观察。 有鉴于此, 笔者认为: 在应用中医药防治膀胱肿瘤 的临床研究过程中, 首先应制定本病的西医诊断、中医 辨证及疗效判定标准, 使临床研究更加规范化、科学 化; 鉴于病例样本数偏少, 建议加强医院之间协作, 增 加样本数以实现大样本研究; 并争取在防止肿瘤术后 复发, 改善生存质量及提高 5 年生存率方面有较大提 高。另外, 须充分发挥中医整体辨证与局部治疗相结合 优势, 开展综合治疗, 从而提高临床疗效。 5　参考文献 1　吴阶平主编 1 泌尿外科 1 济南: 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3·422～ 437 2　蒋益兰, 等 1 中医辨证与化疗治疗晚期膀胱癌 56 例对比 观察 1 湖南中医杂志, 1994, 10 (3) : 3～ 4 3　宋加太 1 膀胱移行上皮乳头状癌治验 1 四川中医, 1985, 3 (9) : 14 4　张书林, 等 1 加味五苓散治晚期膀胱癌 1 四川中医, 1989, 7 (4) : 26 5　孙凌阶, 等 1 治疗膀胱癌个案报告 1 吉林中医药, 1986 (6) : 6 6　郭路南, 等 1 中药为主治疗膀胱癌 1 例 1 中西医结合杂 志, 1992, 5 (10) : 623～ 624 7　吴洪龄 1 膀胱癌治验 1 江苏中医, 1991, 12 (12) : 16 8　高启汉 1 膀胱癌自身治疗体会 1 中西医结合杂志, 1984, 4 (1) : 35 9　韩晋春 1 内服中药治愈膀胱肿瘤 1 例 1 甘肃中医学院学 报, 1987, (2) : 20 10　张守谦 1 枯痔液瘤体注射治愈膀胱肿瘤 1 例。中西医结 合杂志, 1985, 5 (2) : 104 11　杨德安, 等 1 猪苓加卡介苗预防膀胱肿瘤术后复发的长 期观察 1 中华外科杂志, 1994, (7) : 433～ 434 12　高雯, 等 1 鸭胆子油对膀胱癌抗癌作用的动物实验及临 床应用 1 临床泌尿外科杂志, 1991, 6 (3) : 129～ 131 13　杨俊卿, 等 1 蜀葵治愈膀胱癌 2 例 1 山东中医学院学报, 1985, 9 (2) : 50 14　谢桐, 等 1 喜树碱膀胱内灌注预防肿瘤复发的远期疗效 观察 1 中华泌尿外科杂志, 1986, 7 (6) : 342～ 343 15　朱江, 等 1125 例羟基喜树碱灌注防治膀胱肿瘤的长期随 访观察 1 肿瘤, 1994, 14 (5) : 249～ 250 16　纪维山, 等 1 复方莪术液膀胱灌注治疗及预防膀胱肿瘤复发 的初步观察 1 中华泌尿外科杂志, 1991, 12 (2) : 110～ 111 17　颜醒愚, 等 1 蛇毒膀胱灌注预防表浅性膀胱癌术后复 发 1中华泌尿外科杂志, 1995, 16 (12) : 753 18　杨德安, 等 1 猪苓、土茯苓和硒对膀胱化学致癌抑制作用 的实验研究 1 中华医学杂志, 1987, 67 (11) : 622～ 625 19　范剑非, 等 1 加温联合羟基喜树碱对膀胱癌细胞的影 响 1中华泌尿外科杂志, 1997, 18 (4) : 222～ 224 (1997206223 收稿　1997210206 修回) [马莉萍　编发 ] ·82· (总 156) 　　　　 　　　　　　　《中国临床医生》1999 年第 27 卷第 3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