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雍正时期对贵州苗疆的开辟

年第 期 总第 期 贵州民族研究 季刊 , 清代雍正时期对贵州苗疆的开辟 余 宏 模 内容提要 清雍正时期对贵州改土归流 , 主要是武力开辟“ 苗疆 ” , 重点在今黔东南地区 。 经过 数年征战 , 达到了改土归流 目的 。 奠定今贵州省境版图的基础 大量土地 、 人 口 被纳人封建王朝版 籍 , 受流官的直接统治剥削 。 改变和影响了当地民族内部的社会传统生活和封建化进程 。 但苗疆 地区统治与被统治的对立矛盾 , 导致反清起义斗争一直绵延不绝 。 关 键 词 清代 贵州 清代雍正时期对贵州进行的改土归流 , 主要是以武力开辟苗疆 , 改变当地少数民族 自立 自 主状态 , 消除所谓“ 化外 ” , 建官设制统治 。 所谓“ 苗疆 ” , 是指以苗族为主的聚居地区 。 但所谓的“ 苗 ”并不仅是苗族 , 还有其他少数民 族 。 正如 清史稿 · 土司一 所示 “ 无君长不相统属之谓苗 , 各长其部割据一方之谓蛮 ” 。 清王 朝对苗疆的开辟 , 又主要是用武力去开辟所谓的“ 生苗 ”地区 。 自明代以来 , 各种史籍常常把贵 州的苗族 , 也包括其他少数民族地区 , 划分为所谓“ 生苗 ”和“ 熟苗 ” 。 如明郭子章《黔记 》卷五十 九云 “ 苗人 , 古三苗之裔 ⋯ ⋯其人有名无姓 , 有族属无君长 。 近省界 即经制府 、 州 、 县界 为熟 苗 , 输租服役 , 稍同良家 , 则官司籍其户 口 , 息耗登于天府。 不与是籍者谓生苗 。 生苗多而熟苗 寡 。 ”清初陆次云 桐溪纤志 》云 “ 近为熟苗 , 远为生苗 。 熟苗劳同牛马 , 不胜摇役之苦 。 ” 清 方亨咸 苗俗记闻 云 “ 自沉州以西即多苗民 , 至滇黔更繁 , 种类甚多 , ⋯ ⋯但有生熟之异 。 生 者匿深警不敢出 , 无从见 熟者服力役纳 田租 , 与汉人等 , 往往见之 。 ” 龚柴《苗民考 》云 “ 其 已归王化者 , 谓之熟苗 , 与内地汉人大同小异 生苗则僻处山洞 , 据险为寨 , 言语不通 , 风俗迥 异 。 ” 从史志的这类解释可以看出 , 所谓 “ 生苗 ” 和 “ 熟苗 ” 的区分是一个历史的范畴 , 是相对 而言的 。 区分的差异主要有三层意思 一是就苗民同汉民的关系而言 , 即邻近汉区或与汉人杂 居者 , 生活习俗同汉人比较接近 , 能讲汉话的苗民 , 谓之“ 熟苗 ” 居住在偏僻山区 , 与汉人关系 疏远 , 言语不通 , 生活习俗各异的苗民 , 则被称之为“ 生苗 ” 。 二是就苗民同封建国政权的关系 而言 , 即已被纳人户籍 , 受地方官吏的直接管辖 , 遭受封建国家赋税和摇役剥削的少数民族居 民 , 被称为“ 熟苗 ,’反之 , 中央王朝和地方官吏均鞭长莫及 , 不能进行直接统治和剥削 , 仍保持 某种 自立 自主状态的苗民 , 则属 “ 生苗 ” 。 三是就苗民同土司的关系而言 , 即处于土司领地之 内 , 受土司管辖 、 奴役的也算“ 熟苗 ” 分布于土司辖 区之外 , 土司势力亦不能进人的 , 则为“ 生 苗 ” 。 封建王朝的统治者往往就是依据所谓“ 生苗 ”和“ 熟苗 ”的不同情况 , 区别制定不同的策略 和采取不同的手段 , 以分化瓦解苗民达到维护其直接统治的 目的 。 清代雍正年间在贵州的改 土归流 , 主要就是对“ 生苗 ”地区的武力开辟 。 所谓“ 开辟 ” , 消除“ 化外 ” , 实际上就是要将原来 较为 自由 、 自主的无管“ 生苗 ” , 套上封建王朝统治和剥削的枷锁 , 矛头并不是指向压迫奴役苗 · 余宏模 清代雍正时期对贵州苗班的开辟 民的少数土官 , 而是直接指 向广大的苗民群众 , 这就难免要引起强烈的反抗 。 所以 , 与在土司 地区采取较为缓和的手段进行改土归流不同 , 清朝统治者对“ 生苗 ”地区的开辟 , 自始至终采取 了武力“ 进剿 ” 为主 , 实行“ 先剿后抚 ” 的方针 , 开辟“ 生苗 ”地区的过程 , 充满着此伏彼起 , 前仆后 继的抗暴斗争 。 一 经历元明之际的沿革兴废 , 封建官府和土司武力仍不能使其臣服的“ 化外 ” 苗疆 , 即所谓的 “ 生苗 ”之地 , 在贵州境内的主要有 一是在今贵州的黔东南地区 。 宋 、 元以后以雷公山脉为中心 , 逐渐形成一个以苗族为主的 民族聚居区域 。 这一地区的苗族主要属“ 黑苗 ” 。 所谓“ 黑苗 ” , 在各地又有不 同的他称 , 如“ 九 股苗 ” 、 “ 黑山苗 ” 、 “ 黑脚苗 ” 、 “ 紫姜苗 ” 、 “ 夭苗 ”等等 。 清李宗防 黔记 》载 “ 黑苗 , 在都匀 、八寨 、 丹江 、镇远 、 黎平 、 清江 、古州等处 , 族类甚繁 , 习俗各殊 , 衣皆尚黑 。 ”其中 , 属于“ 生苗 ”部分的具 体地域范围和人 口 数 , 史志亦有记载 。 如魏源《圣武记 · 雍正西南夷改流记 》称 “ 镇远清水江 者 , 沉水上游也 , 下通湖广 , 上达黔粤 , 而生苗据其上游 , 日九股河 、 日大小丹江 , 沿岸数百里皆 其巢窟 。 ”林溥《古州杂记 》云 “ 古州为百蛮地 , 自古不通声教 。 雍正七年 , 张经略广泅守黎平 , 以金币贿生苗 , 假道人省 , 因密记其道里山川险阻形势 , 陈诸大帅 , 购募通事 , 略定其地 , 遂人版 图 。 幅员一千余里 , 东西二百十里 , 南北三百六十里许 , 计苗民四百五十四寨 , 计户二万七千有 奇 。 ” 根据上述记载黔东南这块所谓的“ 生苗 ” 区 , 大致是东起黎平界 , 西至都匀 、 北达施秉 、 镇远界 , 南抵古州 今榕江 , 处于清水江和都柳江之间 , 以雷公山为中心 , 南北较宽 , 东西稍窄 的长方形地带 , 从现在的行政区划看 , 包括台江 原台拱 、剑河 原清江 、凯里 、雷山 原丹江 、 丹寨 原八寨 、榕江 原古州 等县市 , 其人 口 数虽经明清之际的一再“ 征讨 ” , 至改土归流前尚 应在二十万人以上 。 另一是位于湖南 、 贵州 、 四川三省交界的“ 红苗 ” 区 。 它是唐 、宋以后逐步形成的一块较大 的相对稳定的苗族聚居 区 。 这一地区的“ 红苗 ” , 因以腊尔山脉为中心 , 故又称“ 腊尔山苗 ” 因 明初置镇溪千户所和草子坪长官司 , 复称“ 镇草红苗 ,’处于 “ 上六里 ”和贵州铜仁府境内的 , 又 常被称为“ 上六里苗 ”和 “ 铜仁苗” 。 据 明实录 》神宗实录卷五三六载 当时“ 红苗 ”分布相当广 , 人数众多 , “ 红苗者环铜仁 、 石吁 、 思州 、思南四府 , 东连楚 , 西接蜀 , 周 匝二千余里有余 , 种类殆 得十万 ” 。 当然 , 所谓“ 红苗 ” , 并不都是 “ 生苗 ” , 由于封建王朝的不断征讨 , 被纳人版图 , 变成 “ 熟苗 ”的为数不少 。 至明末清初 , 湖 、 贵 、川三省“ 红苗 ” 中仍被视为“ 生苗” , 弃之“ 化外 ” 的 , 只 是聚居于 以腊尔山为中心的方园数百里地方 , 即今贵州松桃和湘西凤凰 、 花垣 、 吉首等县市及 邻近地区 。 据史料记载 , 清康熙年间 , 凤凰设厅编户 口 时 , 苗民为三万一千余 口 。 若以凤凰 、 花垣 、吉首 、松桃四县 市 计 , 明末清初湘黔边境腊尔山区的所谓“ 生苗 , 大概在十五万人左右 。 除上述黔东南和湘黔边两大块“ 生苗 ” 区外 , 还有一些“ 生苗 ”寨落分布在其他地区 。 如魏 源 圣武记 · 雍正西南夷改流记 载 “ 广顺 、定番 、镇宁 ‘ 生苗 ’六百八十寨 , 镇宁永宁 、永丰 、 安顺 ‘ 生苗 ’千三百九 十八寨 , 地方千余里 , 直抵粤界 。 ”其地界当在今都匀以西 , 贵阳 、 安顺以南的长 顺 、广顺 、 惠水 、镇宁 、 关岭 、贞丰 、 紫云 、望漠 、 惠水 、罗甸交界处的大小麻山 , 也是形成一块较大 的“ 生苗 ”地区 。 · 年第 期 贵州民族研究 季刊 年 月版 在康熙中叶以前 , 对西南少数民族的政策总的说来还是侧重“ 绥抚 ” , 比较注意约束地方官 吏和驻军 , 防止挑起事端 。 所以 , 在清朝前期的数十年间 , 苗族人 民的反抗斗争都还只是局部 的和小规模的 , 尚未形成矛盾普遍激化的势态 。 据记载在贵州地区 , 康熙元年 年 八月 , “ 黎平归弓寨苗乱 , 提督李本深讨之 。 ” 八年 年 正月 , “ 黎平田心寨苗作乱 , 镇远副将石玉 贵等讨平之 ,’同年 十月 , “ 定番 苗阿戎作乱 ” 一 十年 年 十一月 , “ 臻剖苗阿福作乱 , 总督甘 文馄遣兵讨平之 ” 十一年 年 正 月 , “ 凯里苗乱 ” , 甘文馄 “ 发兵剿御 ” , “ 擒斩千三百余 人 ” 十二年 年 ”都匀苗乱 , 杀夭坝司长官司夭应禄 ,’同年 , “ 广顺 苗变 , 杀吏 目蒋士黛 ” 三 十年 年 十二月 , “ 黎平府属古州 司高洞苗人 ” , 因知府张敛等 “ 私遣 兵 目索财 ” , 是 以 “ 拒阻 ” , “ 杀死官吏 ” 。 到 了康熙后期 , 清王朝在全国的统治已经稳定 , 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 , 国 力 日益增强 , 皇权更加强化 。 雍正继位后 , 就改变 了清初对西南少数民族比较缓和的“ 绥抚 ”政 策 , 大规模地实行改土归流 , 对贵州则实行武力开辟苗疆 , 加强 了直接的统治和掠夺 。 二 雍正年间 , 清王朝统治者用武力开辟贵州苗疆 , 最先是用兵于定番州和广顺州 , 即今惠水 、 长顺一带的布依族和苗族地区 , 成为雍正时期在贵州境内大规模改土归流的序幕 。 雍正二年 年 , “ 定番 、 广顺仲苗作乱 ⋯ ⋯有阿近者 , 勾结群苗 , 据散干 山寨 , 自称苗 王 , 与其弟阿卧倚险作乱 ” , 贵州巡抚毛文栓会云贵总督高其悼和提督赵坤等讨平之 。 》高其 悼“ 疏请改定广协 , 分置营字凡” , 开始将其地“ 生苗 ”置于军事控制之下 。 四 年 年 四月 , 广顺州长寨苗阿革 、 阿纪及其纠率之众 , “ 扬言不容安设营矾 , 垒石阻路 ” 。 继任云贵总督的鄂 尔泰觉得事态严重 , 非用兵不可 , 必须“ 穷究到底 , 杀一做百 , 使不敢再犯 。 ” 雍正帝非常欣赏 鄂尔泰的才干 , 认为他是“ 才德兼优之督臣 ” , 必能承担重任 , 同意用兵 , 决定要强力推行开辟苗 疆 。 鄂尔泰遂下令分兵三路 , 一路由谷隆 , 一路由焦山 , 一路由马落孔 , 直捣长寨 , 连焚七寨 , 擒 阿革 、阿纪及其党阿寿 、阿捞七十余人 , 大获全胜 。 并勒缴弓弩四千三百余张 , 毒矢三万余支 , 皮盔皮甲刀标各数百件 。 遂在其地建立参将营 , 分扼险要 , 并立保甲法 , 稽查 田户 。 紧接着又 趁兵威招服广顺 、定番 、镇远诸边“ 生苗 ”六百八十余寨 , 永丰 、 永宁 、 安顺生苗一千三百九十八 寨 , 使贵州南 、北 、西三面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后 , 鄂尔泰便集中兵力 , 向黔东南苗岭山脉和清 江 、都江流域进兵 , 以开辟苗疆六厅之地 。 此时 , 继征剿长寨苗之后 , 黎平知府张广泅等会集楚 、 黔二省官兵 , 对楚 、黔 、粤三省交界的 “ 花苗” , 又称“ 花衣苗 ”地区采取了军事行动 , 将其纳人版籍 。 据鄂尔泰于雍正五年 年 九月奏称 “ 花苗一种 , 介在楚黔 , 兼连西粤 , 犷悍难驯 , 谬冲尤甚 。 今黎平知府张广泅率领弃员 攻破其地 ⋯ ⋯各寨畏威怀德 , 有归欧 、 鬼垒 、九厥 、交倚 、 几马等寨俱花苗种类 , 其头 目率领群 苗 , 册开户 口 花名 , 同诣行营 , 愿求内附 ” 。 “ 查得归欧 、 鬼垒等寨 , 在黎平府所属洪州土司界外 , 应令归洪州管辖 。 ”“ 所有各寨投诚户 口 、钱粮 、及所缴军器 , 另缮清折 。 ” 对黔东南所谓“ 生苗 ”地区 , 是清廷统治者决策要用武力进行开辟的重点 。 因为其地处要 害 , 领域辽阔 , 将其纳人版籍 , 对清王朝来说 , 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价值和经济价值 。 正如雍正 五年 年 , 镇远知府方显所上 平苗事宜疏 》云 “ 黔省故多苗 , 自黎平府以西 , 都匀府以 东 , 镇远府以南皆生苗地 , 广裹二三千里 , 户 口十余万 , 不隶版图 。 ” “ 清水江萦迥宽阔 , 上通平越 · 余宏模 清代雍正时期对贵州苗疆的开辟 府黄平州之重安江 , 其旁支则通黄丝骚 , 下通湖南黔阳县之洪江 , 其旁支又通广西 。 清江南北 两岸及九股一带 , 虽多复岭重岗 , 而泉甘土沃 , 产桐油 、 白蜡 、 棉花 、 毛竹 、桅木等物 , 若上下舟揖 无阻 , 财货流通 , 不特汉民食德 , 苗民亦受其福 , 此黔省大利也 。 诚能开辟 , 则利可兴也 。 ” 。 打 通战略要道 , 加强直接统治 , 开发经济 , 增加收益 , 这正是清朝统治者决心开辟黔东南苗疆的意 图 。 对如何开辟黔东南苗疆 在清廷内部曾有不同的争议 。 方显 主张“ 剿抚结合 ” , 二者不可 偏废 , 但须“ 先抚后剿 , 剿平之后仍归于抚 。 ”《川 雍正六年时 , 方 显曾“ 奉伤 ”去招抚清江北岸及 九股诸苗寨 , 先后有梁上 十六寨 、 挨磨等八寨和九股羊翁等四 十余寨“ 就抚 ” 。 但方显 的“ 先抚 后剿 ”的主张 , 却遭到云贵总督鄂尔泰的坚决痛斥 , 鄂尔泰日 “ 苗性犬羊 , 何知信义 , 为长久计 ⋯ ⋯必当相机剿除 ” , 这不仅是 对苗族人 民的诬蔑 , 而且凶相毕露 , 公开叫嚣称 “ 恐今 日不杀 少 , 日后将杀多 ” 并认为 “ 既末示以军威 , 亦未晓以法纪 , 寸铁未缴 , 一人不杀 , 而骤望其宁贴 , 无此理 , 无此事 ” , 但鄂尔泰的意见却得到了雍正帝的支持 , 方显的“ 招抚 ”失败告寝 , 鄂 尔泰便着手对黔东南苗疆 , 进行武力开辟 。 雍正六年 年 六月 , 已升任贵州按察使的张广泅 , 出兵先讨八寨苗 , 这是以武力开辟 黔东南 “ 苗疆 ”之始 。 据记载 “ 八寨为都匀要隘 , 丹江 、 清江 、 古州之咽喉 , 窟穴其中者为黑苗 ” 。 “ 其地既为苗疆之肯萦 , 其苗又属梗化之渠魁 , 欲靖苗疆 , 宜从八寨始 。 ” 鄂尔泰遂调张广泅 赴滇 , 授以剿抚机宜 。 张广泅于五月 十六 日又由贵阳率兵赴都匀 , 六月 , 八寨苗代理 、交归等寨 降 , 而“ 杨排 、番仰诸苗仍拒命 , 官军击却之 , 遂进攻大小丹江 ” , “ 擒斩无算 , 追焚其巢 ” 。 七月 , 张广泅移营雍城 。 十月 , 讨平八寨苗 , 议攻丹江 。 十二月 , “ 官军下大小丹江 ” , 拜克 、猛长寨 、 古 羊等“ 生苗 ”一百四十五寨内附 , 张广泅返回贵阳 , 被摧升任巡抚 。 雍正七年 年 五月 , 又出兵剿平清江苗 。 据记载 “ 清江亦黑苗也 , 以上下九股为门 户 , 丹江 、八寨为藩篱 ⋯ ⋯总督鄂尔泰驻贵阳 , 以丹江 、 八寨既平 , 檄镇远知府方显招抚九股 , 次 及清江 。 又令副将张禹领兵弹制之 ” 。 三月十五 日 , 方显等抵北岸柳罗坡 , 十八 日 , 公鹅寨联合 鸡摆尾 、柳利 、 白索 、 白汉等二十余寨 , 渡江攻营 , 官军失利 , 方显等被围困于柳罗坡共计二十七 日 , 张广泅率军救援 , 乃解围 五月 , 官军攻下公鹅寨 , 清江平定 。 同年七月 , 张广泅又进兵古州 。 七月十七 日 , 张广泅“ 率兵至岑龙坡 , 取道黎平 , 以进古州 。 群苗结岑梗 、梅得二寨及附近山苗万余人拒广泅 ” 。 张广泅 “ 令黎平知府张诚等 , 各率土汉兵 , 当粮进屯岑陇 ” , “ 令黎平副将赵文英 、 游击周豹 ”等攻取岑梗 、 梅得二寨 广泅则人踞诸葛营 。 “ 古州上中下三保苗就抚 , 古州平 ” 。 十一月 , 再次用兵清江诸苗寨 。 初六 日 , “ 鸡呼党 、 东库 、 白 汗 、 白索诸寨 , 复聚众劫营 。 ”苗民万余人分四路进攻 , 因官兵已有准备 , 被击退 。 鄂尔泰得知军 情后 , 即“ 调大定协兵赴清江 , 谕令珍尽根除 ” 。 二十二 日 , 官兵分三路进攻 , “ 以捣苗巢 , 火燎其 居 ” , 清江诸苗寨悉平定 , 以公鹅寨“ 据清江形胜 ” , “ 就其地建城设官 ” , 隶镇远府 。 十二月 , 鄂尔泰奏 黔省新辟苗疆立营设官事宜 》疏 , 经兵部议复 , 于都匀府添设同知一员 分驻八寨 , 添设通判一员分驻丹江 镇远府添设同知一员驻清水江 黎平府添设同知一员分驻 古州 , “ 俱加理苗同知字样 ” 。 同时 , 改都匀营为协 , 设副将驻札八寨 , 增游击二 、 守备一 、安兵一 千六百名 设丹江营 , 驻参将一 、 守备二 、 千总一 、 把总二 , 安兵一千六百名 设清江协 、 增副将 一 、游击二 、守备二 、 千总六 , 分左右二营 , 安兵二千名 改天柱营参将为都司 设古州镇 , 增总兵 年第 期 贵州民族研究 季刊 年 月版 一 、 游击三 、 守备二 、 千总六 , 把总 卜二 , 分左中右三营 , 安兵三千 将黄施营游击移驻施秉旧县 , 安兵三百 , 又于稿贡驻兵二百 , 以控制九股 。 , 这是以武力“ 开辟 ”黔东南“ 苗疆 ” 的第一阶段 。 自雍正八年 年 , 即进人第二阶段 , 首先是进剿征伐古州来牛 、 定旦诸寨苗 , 以开通 都柳江 。 据记载 “ 都江一水在古州诸葛营之南 , 由诸葛营而东为下江 , 直达广西之柳庆 。 沿江 洞诸苗多未归附 , 非用粤兵协剿 , 难以开通 。 ”于是 , 鄂尔泰奏调广西庆远协副将潘绍周 、 永宁 参将施善元 ”各统兵由沈 口 至古州 , 以庆远知府徐嘉宾监纪军务 , 会赵文英溯都江而 上剿诸蛮 , 疏通河道 。 又伤都匀协副将 卜万年 、 独 山州知州孙绍武领兵 由三角屯 , 直取来牛 , 以拒上游 。 又调桂林协副将董芳领 兵 由荔波县三洞至平宇 ” , 以相声援 。 正 月二 十一 日 , 潘绍周 、 施善元 “ 分兵左右两路 ” , 进攻定旦寨 , 夺其土城 , 定旦寨被迫赴营投顺 , 认纳钱粮 。 二月八 比 董芳 、 卜 万年 、 孙绍武等自三洞起营 , 向来牛一带进攻 。 平宇 、九屯 、杨翁 、 八飞等寨“ 求抚 ” , 来牛 、摇排 、 摇晒诸寨 , 始终抗拒不 出 , “ 各寨顽敌数千人 , 始而屯扎两岸 , 继而直犯大营 。 ”二 十一 日 , 官兵直 抵来牛 , “ 尽毁巢穴 ” , “ 南岸诸寨俱来就抚 ” 。 二十七 日 , 两路官兵至北岸会合 , 次 日 , 赵文英 、董 芳等“ 领汉土官兵 , 穿过已服之摆长寨 , 分路直人 ⋯ ⋯竟抵革昭 ” , 四路剿杀 。 惮爽大小二寨 、革 雄三寨 、柳碟 、平甲十余寨 , 头人俱“ 到营投诚认粮 ” 。 三月八 日 , 又进攻老你 、 摇排 、 摇晒等寨 , “ 焚其巢穴 ” 。 至此 , 古州来牛 、 平旦一带平定 , 开通河道千余里 。 经鄂尔泰奏请 , “ 于通黔粤河 路安设一营 ” , “ 添兵三千 ” , 分兵弹压 。 并议建城于诸葛营 。 六月 , 古州三保苗又起而反抗 , 赵文英等率兵“ 进剿 ” , 六月七 日 , 官兵分二路进攻 , 至十二 日 , “ 斩首千余级 , 就缚三千余人 ” , “ 因势招抚百余寨 , 三保苗皆平 ” 。 八月 , 再次用兵来牛 、 定旦 。 据记载 “ 八年秋 , 三保诸寨平 , 因势招抚百余寨 , 而来牛 、定旦 复叛 , 摆调 、方胜悍苗数十寨附之 。 总兵苏大有檄文英 、万年帅师进讨 , 为左右翼攻之 。 伐山通 道 , 直逼其巢 , 力战破之 。 俘斩徽千人 。 乘胜攻附逆诸寨 , 皆克之 。 ⋯ ⋯古州大定 ” 。 , 十至十 二月 , 又讨平“ 距古州五十里的滚纵十二寨 。 雍正九年 年 上半年 , 官兵继续“ 讨平 ”上江的革招 、来牛 、排怪三寨 、 邱车等寨 , 破下 江的滚扩 、才瓦 、 加的等寨 , 两江悉定 。 七月 , 鄂尔泰“ 奏以古州上江百有八寨为都江厅 , 设都江 通判驻之 ,’设上江副将一 、 游击一 、 守备 、 千总各二 、 把总四 、 驻兵九百六十 又于境内设打略 、 拉缆 、 陇寨 、柳叠等汛 , “ 筑打略 、 定旦 、 八开 、滚纵 、 小丹江 、 鸡讲等十三矾土城 。 ” 鄂尔泰 、 张 广泅等先后奉诏“ 人觑 ” , 对黔东南“ 苗疆 ” 的开辟 , 可算告一段落 。 雍正十年 年 战事再起 , 对黔东南“ 苗疆 ” 的武力开辟进人最后阶段 。 这一阶段主要 是征讨九股苗。 据记载 九股苗在台拱一带 , “ 近丹江者 日 上九股 , 近施秉者日下九股 , 寨密人 众 , 土沃性悍 ” 。 方显招抚清江时 , 九股苗亦曾“ 听抚 ” 。 遂议于台拱筑城设兵 , 加意控制 。 该年 八月 , 按察使方显会同清江镇总兵赵文英至台拱 , 筹划建城诸事 。 “ 工方兴 , 欧家 、 墨引 、 养翁 、 市界 、桃赖诸寨议日 官兵定居于此‘我辈必不便 ⋯ ⋯遂传木刻到牛誓众 。 上九股三十余寨 , 下 九股四十二寨 , 高坡三十余寨 , 皆附焉 ” 。 九月六 日夜 , 各寨苗民集聚 , 杀通事郭英 、 欧玉胜等起 事 。 七 日晨 , 进攻清军大营 。 九 日 , 围排略驻军 。 十一 日 , 大营遣兵来援 , 排略驻军突围撤回台 拱 。 “ 苗踞排略 、 千翁一带险阻 , 以拒援师 , 为久 困大营计 ” , 《 。 方显所率官兵被困于 台拱 。 十 月 , 巡抚元展成檄大定副将杨馥赴援 。 十二 日 , 杨馥攻大关时战死 。 官兵为苗民所困 , “ 三 日绝 食 , 夜半从间道归 , 死伤几半 , 苗势愈炽 。 ” 余宏模 清代雍正时期对贵州苗获的开辟 一月 , 广西左江镇总兵霍升署贵州提督 , “ 履任即兼程赴援 ” 。 黔西协副将康世 显等亦先 后至 。 “ 汉土官兵二万余人 , 自下秉达干翁 , 连营三 十里 。 安顺营都司侯宏道亦由臻洞 司取道 抵台盘 。 苗首尾受敌 , 极力守大关 ” 。 九 日 , 康世显等夺大关 。 十五 日 , “ 援兵转战而人 , 大营兵 夹攻而出 , 苗大溃 ” 。 自九月六 日至 一月 卜五 日 , 方显等大营官兵在台拱被困凡六 十九 日 , 至 此始解围 卜二月 , 调湖南兵二千 、 广西兵一千赴贵州 , “ 会剿 ”九股苗 。 七 日 , 提督哈元生奉命总统黔 楚 、粤三省官兵进剿 。 翌年三月十二 口 , 哈元生移驻台拱 。 高坡 、 番招 、 阳辽 、交旺 、 乌脚交 、 乌 脚南等寨苗数千人 , 会合九股苗 , “ 筑土城于莲花屯 , 高二里许 , 广倍之 , 四面 皆深管 , 聚积米谷 牛羊之支数年 , 推其渠 白党为主 , 并力死守 ” , 官兵屡攻不克 。 二十五 日 , 哈元生亲至番招督战 。 二 十八 日 , 官兵分六路进攻 , “ 破其屯 ” , “ 高坡平 ” , “ 九股各苗被迫赴营投诚 ” 。 于是 , 在台拱建 城设官 , 隶镇远府 。 继而 , 总督尹继善奏 黔省九股新辟 苗疆善后事宜 将 台拱城改建于欧家 寨 九股地方辽阔 , 原议驻后一千 , 请再添兵二千 , 将台拱营改为台拱镇 , 移清江总兵驻扎 , 置左 中右三营 , 设游击 、 守备等分驻下秉 、 稿贡等地 , 以通镇远声势 将清江同知移驻台拱 , 镇远府添 设理苗通 判 一 员驻 清江 , 以 “ 抚敢 苗夷 ” 又 添设施秉县 主簿一员 , 分驻 台拱 , 以备 同知任 使 ” 。 自雍正六年 年 张广洒率兵武力讨伐八寨苗开始 , 迄至十一年 年 哈元生平定 高坡 、 九股苗止 , 共历时五年 , 经过大规模的军事“ 讨伐 ” , 反复进剿 , 先后设置八寨 、 丹江 、 都江 厅隶都匀府 古州厅隶黎平府 清江厅 、 台拱厅隶镇远府 。 六厅的设置 , 标志着清王朝对黔东南 “ 生苗 ”地区的武力开辟 , 至此基本结束 。 但苗族人民的反清斗争 , 此后一直连续不断 。 对湘西和黔东北以腊尔山为中心的“ 红苗 ” 区的武力开辟 , 早在康熙二 、 三十年代 , 清朝统 治者即曾以“ 红苗 ” 出劫和反叛为由 , 调集汉土官兵对腊尔山“ 红苗 ”地区进行多次征剿 , 将军事 力量逐步深人到腊尔山“ 生苗 ”腹地 。 至康熙四十二年 年 清王朝更遣将调兵 , 对腊尔山 “ 生苗 ” 区 , 进行大规模的武力开辟 , 次年 , 又于黔东北的正大营设“ 理苗同知 ” 。 至雍正八年 年 , 因“ 吏 目张文炳 、把总张作志收粮 , 为落扩 、稿平苗所栽 ” , 清廷即出兵讨平后 , 乃 “ 移 正大营同知为松桃理苗同知 , 移铜仁协驻松桃 ” 。 同年 , 彝陵镇总兵周一德 、 辰永沉靖道兼副 将王柔 、永顺古丈坪同知李殉等 , 奉旨带兵开辟六里苗地 , “ 设副将营于吉多坪 , 赐名永绥协 设 六里同知一员 , 李询任之 , 治吉多坪 。 未几 , 奉旨改名永绥同知 。 ” 至此 , 对腊尔山“ 生苗 ” 区 的开辟最后完成 。 雍正十年 年 三月 , 兵部议准升任云贵广西总督鄂尔泰的奏疏 “ 黔楚 交界之生苗 , 久居化外 , 今铜仁所属坡东 、坡西向化归诚者一百五十一寨 , 均宜设协安营 , 移兵 驻扎 。 请于铜仁协添兵八百名 ⋯ ⋯分防松桃 ” 。 加强对新附苗寨的军事控制和直接统治 。 雍正时期清廷统治者对贵州境内“ 苗疆 ”的大规模武力开辟 , 至此基本结束 。 经过刀光剑影的 血与火的洗礼 , 清王朝统治者达到了在贵州改土归流的 目的 。 正如魏源在《圣武记 · 雍正西南 夷改流记 所云 “ 苗疆辟地二三千里 , 几当贵州全省之半 ” 。 贵州 自明初建省以来 , 至清雍正改 土归流开辟“ 苗疆 ” , 始正式奠定今贵州省辖版图的基础 并开始完全直接纳人封建中央集权的 统治 。 大量土地 、 人 口纳人封建王朝版籍之内 , 登记编册 , 受流官的直接统治和剥剥 , 改变了当 地民族内部的社会传统生活 , 也影响了他们社会历史发展的封建化进程 。 年第 期 贵州民族研究 季刊 年 月版 对贵州苗疆六厅的开辟 , 把黔东南广大的所谓“ 生苗”地区 , 已纳人 了封建王朝流官统治的 版籍 。 但为了加强直接的统治 , 所以 , 又对征苗有“ 功 ” 的人员 , 以绿营弃衔授以“ 土弃 ”之职 , 分 别管辖各地 。 据 黔南职方纪略 》的记载如下 南市外委土千总赵 良佐 , 湖南靖州人 , 雍正九年 从征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南市诸寨 , 属台拱同知 。 高坡外委土千总周国相 , 镇远邓水司人 , 雍正六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南市诸寨 。 属台 拱同知 。 番柳外委土千总杨运世 , 施秉县人 , 雍正六年征功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番柳诸寨 。 属台拱同 知 。 乌漏外委土把总王德祖 , 施秉县人 , 雍正九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乌漏诸寨 , 属台拱同 知 。 趁架外委土把总梁成鉴 , 镇远府人 , 雍正十一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邀架诸寨 , 属台拱 同知 。 番陇外委土把总曹应雄 , 镇远府人 , 雍正六年征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番陇诸寨 , 属 台拱同 知 。 龙扩外委土把总张士贵 , 镇远府人 , 雍正九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龙扩诸寨 , 属 台拱同 知 。 容山外委土把总张世卿 , 台拱人 , 雍正九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容山诸寨 , 属台拱同知 。 平夏外委土把总杨进忠 , 清江人 , 雍正六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平夏诸寨 , 属清江通判 。 柳利外委土千总杨文辉 , 邓水司人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属清江通判 。 格东外委土千总王朝聘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格东诸寨 , 属清江通判 。 那磨外 委土千总杨政衍 , 邓水司人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那磨诸寨 , 属清江通判 。 柳榜外委土千总曾继美 , 邓水司人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柳榜诸寨 , 属清江通 判 。 旁洞土千总杨昌玺 , 邓水司人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旁洞诸寨 , 属清江通判 。 返迷外委土把总张应明 , 镇远府人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返迷诸寨 , 属清江通 判 。 鸡摆外委土把总李尚志 , 镇远府人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鸡摆诸寨 , 属清江通 判 。 番乾外委土把总杨政和 , 邓水司人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番乾诸寨 , 属清江通 判 。 返号外委土把总王锡珍 , 湖南武冈州人 , 雍正十三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返号诸寨 , 属 清江通判 。 柳罗土把总杨胜雄 , 镇远府人 , 雍正七年征苗有功 , 管柳罗诸寨 , 属清江通判 。 上牌外委土把总王宗贵 , 雍正十三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上牌诸寨 , 属八寨同知 。 中牌外委土把总雷起凤 , 清平县人 , 雍正十三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中牌诸寨 , 属八寨同知 。 余宏模 清代雍正时期对贵州苗弧的开辟 下牌外委土把总杨先荣 , 都匀县人 , 雍正 三年征苗有功 , 授任其职 , 管下牌诸寨 , 属八寨 同知 。 归仁营外委土千总白登科 , 独山州人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归仁营诸寨 , 属都江通 判 。 顺德营外委土千总张纯熙 , 独山州人 , 雍正八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顺德诸寨 , 属都江通判 。 鸡讲外委土千总黄正色 , 清平县人 , 雍正六年以功授职 , 管鸡讲诸寨 , 属丹江通判 。 黄茅外委土千总刘汉宗 , 清平县人 , 雍正六年以功授职 , 管黄茅诸寨 , 属丹江通判 。 乌叠外委土千总余凯 , 雍正 一三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乌叠诸寨 , 属丹江通判 。 凯里岩头外委土千总淳毓奇 , 四川重庆人 , 雍正十三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岩头诸寨 , 属清平 县 。 臻洞外委土千总刘柞运 , 清平人 , 雍正十三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臻洞诸寨 , 居清平县 。 落榜外委土把总孙塾举 , 清平人 , 雍正十三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落榜诸寨 , 属清平县 。 岑台外委土千总杨士奇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岑台诸寨 , 属古州同知 。 六百外委土千总杨茂枝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六百诸寨 , 属古州同知。 滚纵外委土千总刘云章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八开诸寨 , 属古州同知 。 八开外委土千总林天锦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八开诸寨 , 属古州同知 。 八卫外委土千总吴宏熙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八卫诸寨 , 属古州同知 。 乐乡外委土千总卫邦彦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乐乡诸寨 , 属古州同知 。 高外委土把总李大有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高表诸寨 , 属古州同知 。 平江外委土把总杨胜模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平江诸寨 , 属古州同知 。 佳里外委土千总杨舒曹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佳里诸寨 , 属下江通判 。 平正外委土把总杨鸣凤 , 雍正六年以功授任其职 , 管平正诸寨 , 属下江通判 。 以上所列系清雍正年间开辟新疆六厅时 , 增设的土弃 , 共计 台拱厅置南市 、高坡 、 番柳 、 乌 漏 、趣架 、番陇 、龙扩 、容山八土弃 清江厅置平夏 、 柳利 、格东 、那磨 、 柳榜 、 旁洞 、 返迷 、 鸡摆 、 番 乾 、 返号 、柳罗十一土弃 , 加上原被降为外委土千总的赤溪 、字南洞两个 , 共设置十三土弃 八寨厅 置上牌 、 中牌 、 下牌三土弃 都江厅置归仁营 、顺德营二土弃 丹江厅置鸡讲 、黄茅 、 乌叠三土井 古州厅置岑台 、 六百 、滚纵 、八开 、 八卫 、乐乡 、 高表 、 平江 、佳里 、 平正十土弃 , 后将佳里 、 平定割 隶下江厅 。 此外 , 在清平县置凯里岩头 、臻洞 、 落榜三土弃 。 这些新置的土弃 , 除赤溪 、 楠洞原 为长官司被降职土弃外 , 其他新增置的土弃都是在雍正年间改土归流 , 武力开辟苗疆的过程 中 , 因其征苗有功 , 而被授任其职 , 统管其地的 。 这批新增的土弃有相当部分的人员是从外地 、 甚至外省被调授任其职的 , 他们并非当地的民族首领 而是所谓征苗有功的“ 功臣 ” , 是直接为 清廷流官调遣 , 统治当地民族群众的鹰犬 。 他们和当地民族的人民群众更无社会历史文化和 心理素质方面天然的联系 , 却存在着思想观念的隔阂洪沟和相互对立而不可调和的客观矛盾 , 并在不断的激化之中。 在雍正时期的改土归流 、 开辟“ 苗疆 ”不久 , 就又爆发 了包利 、 红银领导 的反清斗争 , 前仆后继 , 绵延不绝 。 年第 期 贵州民族研究 季刊 年 月版 附注 小方壶舆地丛钞 》第八性 同上 , 第七铁 乾隆 凤凰厅志》卷十一 。 贵州通志 · 前事志 十九。 清史稿 · 高其悼列传 》。 朱批谕 旨 · 鄂尔泰奏折 雍正 四年 四 月初九 日折 清实录 · 世宗实录 卷六 十一 方显 平苗纪略 。 皇朝经世文编 卷八八 。 贵州通志 · 前事志 九 。 十朝东华录 雍正 十五 。 清代前期苗民起义史料 上册 光明 日报出版社 年版 。 贵州通志 · 前事志 十九 。 方显 平苗纪略 。 十朝东华录 雍正 二 十四 。 松桃厅志 卷六 。 永绥厅志 卷五 。 十朝东华录 雍正 十五 。 作者简介 余宏模 , 男 , 弃族 , 贵州省民族研究所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 颜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