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江姐_的_不变_与_变_兼对当代红色经典电视剧改编的思考

CONTEMPORARY TV 9 C ontemporary TV 名字还是那个名字，已非那 个故事，然而，红色精神中的理想主 义、英雄主义、革命激情仍然贯穿全 剧。2010年7月29日，在一代英烈江 姐诞辰90周年之际，由中国电视剧制 作中心与重庆广电集团（总台）等单 位联合摄制的30集大型电视连续剧 《江姐》,在中央电视台一套节目黄 金时间与观众见面，半个月后又在重 庆卫视等多家电视台热播。 随着《江姐》剧情的发展和播 出,全国观众和网友们的评论也越来 越多,在搜狐网对观众的满意度调查 中,83.25%的观众给该剧打出了满 分。是什么原因让这部观众早已耳 熟能详的红色经典剧再度吸引现代 观众呢? 笔者通过对该剧的观摩认 为，人物形象塑造上的突破与创新， 是红色经典电视剧《江姐》成功的关 键。江姐的“不变”与“变”，也引发了 笔者对红色经典改编的思考。影视作 品对红色经典的改编，应采取什么样 的态度和策略？红色经典作品市场潜 力到底在哪里？ 一、江姐的“不变”与“变” 每个人心中有一个哈姆雷特，每 个人心中也有一个江姐。 女共产党员江姐的英勇事迹，凭 借小说《红岩》1962年的出版，产生了 巨大的影响力，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 中国可谓是老少皆知。小说出版后， 江姐的事迹先后被改编成民族歌剧、 电影、评剧、京剧、越剧、黄梅戏等， 几十年来经久不衰。江姐，一个中国 人家喻户晓的名字，被影像化的讲述 之前也有多个版本。 观众对传统印象中的江姐是什 么形象？五四青年头、笔直的身躯、 蓝旗袍红毛衣白围巾⋯⋯江姐，首先 是一个被刻意削弱女性符号的钢铁 战士，其次才是一个女人。而这次由 青年演员丁柳元主演的红色献礼电 视剧《江姐》，却给观众带来焕然一 新的感觉。观众惊喜地发现这版《江 姐》中的江姐，不但是个坚定的革命 者，还是个有魅力的女人。该剧不仅 首次披露了江姐的情感经历，还生动 还原了重庆“歌乐山”、“渣滓洞”等 历史场景。虽然花了大量笔墨描述江 姐的感情故事及入狱前的生活，但观 众仍能从重头戏中，重温到江姐的感 人事迹。 该剧为江姐增加了大量感情戏， 把被刻意忽略掉的“江彭之恋”展现 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对其生活中的一 面进行了较多刻画。对于江姐的感情 戏，很多看了该剧的观众都觉得这个 江姐不太一样，她年轻了，甚至性感 了。在网上一项关于“江姐变得性感 了，你能接受吗？”的调查中，有60% 的投票者示：“接受，江姐也是女 人。”该剧在前半段刻意地突出了江 姐的女人形象，会打扮，会撒娇，性 感、可人、美丽，有爱有恨、有忧愁有 欢乐，有卓越的审美，更有女人感情 用事的天赋，直到在丈夫被杀后，江 姐才回归到传统的革命英雄形象中 来。这样一个性感美丽而又富有智慧 的女人，为这部红色电视剧增加了许 多新的看点。 作为第三代“江姐”的诠释者,丁 柳元在接受采访时说，这是一部从 更高、更深、更广的角度去讲述江姐 的作品，创作中结合了更多最新披露 的史料，更贴近史实，贴近那个年代 真实的江竹筠。丁柳元说，江姐除了 革命者的身份外，在她的生活中还有 爱情、孩子。除了秘密的地下工作之 外，她还有自己的情感世界。相对于 人们印象中的英雄形象，我更希望将 她还原成一个普通人，让她有普通人 的喜怒哀乐和最正常的情感。这样的 江姐是让我感动的，所以我觉得她也 能感动观众。 生活往往比戏剧精彩得多，很多 作品之所以得到大家认可、欣赏，绝 大多数是因为观众相信有这么一个 人物的存在。因为这个人物身上有活 生生的“人气”，是在我们的朋友、邻 居身上能看到的。此次《江姐》带给 观众的，同样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 物，她依旧是那个人人敬仰的革命英 雄，但她更是我们身边的鲜活人物， 她有喜怒哀乐，有普通人生活中会有 的各种情绪。所以笔者认为，新版电 视剧《江姐》“不变”的是红色精神 和共产主义信仰的永存，而“变”的 则是剧作者、演绎人员和投资方对原 作品中核心事件和人物有了新的感 知和理解。 二、从《江姐》看当代红色经典 电视剧的创作 从电视剧《江姐》“叫好又叫座” 这一文化现象中我们不难发现，只要对 “红色经典”改编剧认识理性，创作态 《江姐》的“不变”与“变” ◆张卫星 电视剧场 ——兼对当代红色经典电视剧改编的思考 C ontemporary TV CONTEMPORARY TV10 度严肃谨慎，正面历史人物之间的情 感“雷区”一样可以涉及。 1.红色经典改编剧的动力 当代中国，市场化程度最高的大 众娱乐形式非电视剧莫属。而决定一 部电视剧命运的就是收视率，只有 收视率上去了，电视台和制作方才能 获得较高收益。中国传媒大学的苗棣 教授认为，“红色经典”改编热的出 现，正是因为制作者看到了“红色经 典”所具有的巨大市场潜力才纷纷投 资的。而“红色经典”的内容是主旋 律的，同时相当一部分40岁以上的观 众对当年的这批作品尚有鲜活的记 忆。于是对高收视率的预期，就成为 改编的动力。 2.红色经典改编剧的不足 然而，不是所有的红色经典都 适于改编。国家广电总局日前发布的 《关于认真对待“红色经典”改编电 视剧有关问的通知》认为，“有的 根据‘红色经典’改编拍摄的电视剧 存在着‘误读原著、误会群众、误解 市场’的问题”。有媒体将一些改编 者的做法为“四大损招虐杀‘红 色经典’”。“虐杀招数一：无‘情’不 成戏；招数二：随意注水稀释；招数 三：歪曲英雄形象；招数四：反面人 物人性化。”与此相近的另一种观点 认为，“‘红色经典’改编的问题主要 是‘庸俗’化，认为只有庸俗的戏才是 观众要看的，所以对原作节外生枝、 风月无边，以此哗众取宠，赚取利 润。”① 除以上因素，还有两个至关重 要的原因：一是对观众业已形成的 对“红色经典”的记忆定位和心理期 待的忽视；二是对观众厌倦了浅俗 的时尚文艺，力图通过“红色经典” 改编剧来重温“宏大叙事”，满足在 现实中不能实现的愿望。另外，作为 美学范畴的怀旧，是历史意识退化的 产物或替代品，弥漫在“红色经典改 编剧”的生产、消费过程中的怀旧情 绪，在一定意义上显示了我们的“历 史记忆的空洞化”。由于历史记忆的 空洞化，在重述“红色经典”时就出 现了一个十分普遍的现象：用我们今 天的价值观念、生活经验去演绎历 史，仿佛不这么做，革命生活就得不 到合乎逻辑的再现。② 3.红色经典改编剧的创新 红色经典剧改编无疑是把双刃 剑，好处是可以借光，比较现成；麻 烦是改编得一旦不被观众接受和认 可，就会招致铺天盖地的批评。笔者 认为，对时隔半个世纪之久的“红色 经典”进行电视剧改编，不仅要继续 传承“红色经典”承载的民族精神和 意识形态，还要用我们当代人的价值 判断、历史思维和审美追求重新审 视、理解“红色经典”。 ⑴落脚于“永恒流行”主题。“红 色经典”原作与改编剧最大的不同在 于表现的侧重点不同，前者注重表现 结果；后者注重表现过程，即英雄成 长及取得胜利的经历和遭遇。正基于 此，对原作进行的改编才可能有更大 的空间来增加可看性和娱乐性。总结 以往改编“红色经典”的成功经验， 我们可以看出：改编对于编导而言要 兼顾原作的思想性和“现作”的当下 性，无论编导对剧作改编的着眼点在 哪里，但凡剧作能围绕并落脚于“永 恒流行”的主题，往往会得到观众的 认可。 ⑵用催化性事件扩充剧情。“红 色经典”作品大多为敌我对立的叙事 模式，大多数改编剧仍延续这一叙事 模式。但问题是，在观众已得知原作 故事结局的前提下，如何还能使他们 对改编剧看得津津有味，这就需要在 改编剧的叙事策略方面下足功夫。在 改编剧中，核心性事件不会改变，因 为它是识别“红色经典”作品的记号。 在许多观众都知道原作梗概的情形 下，如何使观众对原作中的核心事件 有重新的感知和理解，笔者认为，用 催化性事件扩充剧情，是经典剧改编 成功的一个不错的创新手法。催化的 功能就是“使叙述者与叙述接受者之 间保持接触”，使改编剧的整体叙事 策略和情节变得更加丰满、跌宕。 ⑶坚守精神价值。红色经典的魅 力首先在于其精神向度，它集中表达了 被压迫的人们反抗恶势力、追求正义 与光明的大无畏气概，是历史危难中 民族脊梁的真实写照。红色经典及其 英雄人物在不断影响、塑造着我们的 民族灵魂，从而赢得了其跨越时空的 精神价值和力量。《江姐》改编与创作 的成功首先是对红色经典中所高扬的 精神向度的准确把握与艺术诠释。同 时并未将红色经典奉为一成不变的金 科玉律或永不褪色的辉煌典籍，而是 努力在新的文化语境中丰富、发展红 色经典并超越前者。从这个角度看，当 下的红色经典改编电视剧，正是以其 不断的诠释参与着红色经典的更新和 创造，也是独属于我们中华民族的宏 大叙事，在新的文化语境中保持其鲜 活魅力的重要文化工程。 ⑷成熟叙事，多样审美。红色经 典改编电视剧要追求精深的思想性， 需要以高妙的叙事艺术为基础。叙 事水平的高下，是红色经典改编作品 成败的至关重要的因素。以《江姐》 为例，在坚持还原历史、走近历史真 实的前提下，增添了不少艺术细节。 全剧的叙事重心从以前的狱中斗争 改为以江姐被捕前的生平为主，这样 的调整不仅可以表现人物早年的爱 情婚姻及精神情感的丰富性，而且自 然地扩展了人物的活动天地和表现 空间。这种成熟的叙事手法与影像 技巧，为形成作品的审美风格奠定了 基础。《江姐》还糅合了多种创作类 型元素，增加了谍战故事的惊悚和紧 迫。与1998年版《红岩》结尾的悲凉 沉郁相比，该剧更强调以江姐为代表 的革命者的生命激情和钢铁意志，整 部作品也就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的 基调。③ 三、优秀红色经典剧同样需要 营销 电视剧作为一种特殊性文化商 品，观众在消费和观赏中，生产出来 的是意义和快感。这种意义和快感 电视剧场 CONTEMPORARY TV 11 C ontemporary TV 一方面是对电视剧的情感投入，沉浸 到剧情中与所认同或移情的对象共 命运；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收视期待 得到满足后的愉悦。目前，国内电视 连续剧每天两集的播出方式是一种 饥饿销售法，特别是对于《江姐》这 种情节紧张、环环相扣的电视剧来 说，所引起的收视期待，是无法用每 晚两集的内容来满足的。 为扩大和配合《江姐》剧的播 出，央视和重庆卫视今年夏天都推陈 出新“2+1”模式（即在每晚播出的两 集电视剧之外，策划与在播节目相关 的特别节目）。重庆卫视还梳理了自 1990年以来20多年的红岩文化相关 纪录片、专题片，整理出20多期红岩 文化系列专题片，新编出《血色 黎明》、《冲破黑夜》、《红岩往事》 3个系列，共11期红岩文化系列专题 片，集中展现重庆解放前后发生的那 段峥嵘岁月，寻找背后的真实人物, 还原真实故事，代领观众多方位“解 密”江姐。在“主菜”有限的情况下， 增加了新的与电视剧文本相近、相关 的内容，让观众得到额外满足。这种 营销方式，扩大了电视剧提供满足的 边界，使观众在电视收看过程中的意 义与快感增值，成为一种提高电视剧 收视率的外延式的增长方式。电视 剧与专题片一虚（构）一（纪）实的配 合，起到很好的传播宣传效果，也为 重庆卫视推出电视剧播出预设更高 的观赏期待。 电视剧的营销，除了要在媒体宣 传、时段编排等传统方式上着力外， 还应把关注点放在增加文化资本的 供给上来，在不放松黄金时段收视竞 争的同时，通过相邻的次黄金时段迂 回，在衍生节目的生产上做文章，方能 取得较高的边际效益。④在大剧营销 时代，要实现多赢，就必须跳出简单 商品营销的思路；同时，在商业化诱 惑到处存在的背景下，如何维护好、 继承好、普及好“红色经典”以及与之 相联系的前人的文化结晶？有责任感 的严肃文化工作者值得深思。 注释： ①邵文林：红色经典改编剧的现实分 析；2007年8月《视听界》杂志 ②张贺：红色经典改编为何难如人 意；2004年12月4日，《人民日报》 ③李春利：红色经典改编电视剧好评 如潮；2010年8月13日，《光明日报》 ④韩鸿：论大剧营销时代的收视创 新；2009年7期《中国电视》 （作者单位：重庆广电集团（总台）/ 责编：胡斌毅） “创想青春 辩通美好——2010 海峡两岸暨港澳地区高校世博辩论 大赛总决赛”8月27日在京落下帷幕。 西南政法大学荣获大赛总冠军，北京 大学获第二名，华中科技大学和香港 中文大学并列第三。 为贯彻落实胡锦涛总书记在上 海世博园区考察工作时的重要讲话 精神，帮助3000多万高校学子深刻 理解世博会关于“城市，让生活更美 好”的主旨，深度发挥世博会作为大 学生素质教育提升平台的积极作用， 并以此向祖国和人民、向全世界展示 当代中国青年崭新的精神风貌和优 秀的整体形象，中国教育电视台联手 上海世博会事务协调局共同推出了 本次大型世博主题公益辩论大赛。 大赛自2010年3月12日启动以来， 由北京、上海、哈尔滨、武汉、西安、 广州、成都、重庆组成的内地8大赛 区，以及香港、澳门、台湾共11个分赛 区的初选赛共吸引了100所最知名的 高等院校参与，共进行了100场“主题 特别、赛制新颖、风格清新”的高水 平辩论赛，实现了海峡两岸和港澳地 区全面覆盖。电视节目共制作了25期 （含颁奖晚会），每逢周末时段连续 播出，CETV1首播总时长达2000分 钟，加上对外汉语频道重播则达到 4000分钟，产生了很好的品牌效应。 （作者单位：中国教育电视台/ 责编：胡斌毅） 创想青春 辩通美好 ——2010海峡两岸暨港澳地区高校世博辩论大赛总决赛圆满结束 ◆武 隽 TV动态 电视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