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与性别研究_香港武打式漫画的分析

1 價值與性別研究：香港武打式漫畫的分析 倪紹強、阮衛華 香港教育學院 漫畫(尤其是武打技擊連環圖)在香港甚為流行。本研究嘗試了解其所潛藏的價 值和性別意識，以時下流行之武打漫畫，進行內容分析。發現其對兩性、英雄感和暴力 等的描繪都是扭曲及誤置的，估勿論對成年或青少年的讀者，在道德判斷上，也可產生 不良的影響。基於相關的發現，為學校和教育工作者所能作的，提出建議。 Values and Gender Study: A Review of Comics of Martial Art in Hong Kong Comic books, especially those related with martial art and violence, are popular in Hong Kong. This research tries to study the values and gender concepts conveyed in such comics. This study, which is based on content analysis of comics, finds the portrayal of sex, heroism and violence to be both distorted and disproportionate. This can have devastating impact on the moral judgment of the readers, who can be adults as well as teens. Based on the findings, suggestions about how schools and educators can tackle the problem are made. 2 一、引言 漫畫是香港人的一種頗為主要的消閒書籍，銷量不錯，品種也多。在不同的 漫畫類別中，武打技擊(武力)漫畫(又稱公仔書或連環圖)，堪稱是香港獨有的品 種。由於這類漫畫之讀者頗多為青少年，其傾向暴力和色情的意識，早為人所關 注。本研究嘗試就時下可於一般報攤有售之流行武打漫畫，進行分析，了解它們 所潛藏的價值和意識，並就教育層面上，提出建議。 二、參考文獻 漫畫作為一種普及文化的形態，和其他普及文化不盡相同。它重視視覺效 果，為讀者提供直接的官能刺激，也提供空間讓讀者代入和想像。正如社會學學 者阿多諾與霍克海認為文化工業所重視的是官能快感的享受。 漫畫一般都給人一種新奇刺激，富想像力的感覺，是最受青少年歡迎的課 餘精神食糧(吳俊雄、張志偉，2001)。 根據彭志銘(1995)的研究，在香港坊間流行的「公仔書」，大致可分兩大類： 其一是外國編繪，香港印刷(其實是指日本漫畫而已)；其二是本地製作，編繪分 家。這裏所檢視的武力漫畫，當然是這一款吧。這些漫畫通常以周刊形式出現， 通常由一個主筆帶領，再由七至二十個不等的助理協助，視乎該書的質素和故事 題材以至銷量成績而定。 對部份漫畫潛藏着的暴力和性別角色定型問題，及其對年青人的影響，外 國也曾有學者作出過相關的研究。Brabant (1986) 指出，漫量對兩性的描繪，反 映了僵化的現象。其中女性出現次數較男性少，並多侷限於家庭中。Tan (1980) 亦 指暴力漫盡似乎不會幫助小孩的暴力傾向。但是，Kirsh (2000)，在其研究則指 出，內容牽涉暴力的漫畫，會對其年青受眾產生負面影響，使仇視和暴力傾向增 强。當中，暴力成份越高的漫量，影響便越嚴重。此外，本身己有暴力性向的年 青人，受影響的程度則更深。 在香港，武打式漫畫之內容和意識，原來早於廿多年前，已有成年人大加 批評，1974 年，部份教師和社會工作者發表了「救救孩子」的宣言，揭開成年 人批判漫畫歪風的序幕。香港社會工作人員協會於 1975年發表了一份<<公仔書 之暴力與色情研究報告>>，批判著當時的漫畫潮流。它以量化內容分析法及問 卷調查，以分析漫畫的暴力色情元素，以及它對青少年的影響。它認為漫畫鼓吹 在現實生活中以暴易暴，歧視甚至侵犯女性。1994 年，有教師、議員及宗教人 士等組成「關注色情文化聯委會」，要求政府檢討刊物審查的標準和檢舉制度， 希望抗拒漫畫歪風。彭志銘 (1995) 指出漫畫的暴戾、色情以及鬼神觀正荼毒著 青少年，並認為文化工業泛濫而令到漫畫品味下降，這又與連環圖出版商只追求 商品經濟的最高利潤有關。 究竟漫畫對個人會產生多大的影響?當然難以估量或量化。固然有不少人覺 得影響深遠，但也有人認為這些媒體不盡影響讀者的行為。凱婷 (1985) 認為打 鬥及色情漫畫雖然在意識上崇拜暴力及歧視女性，但一般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只是 3 尋求象徵意義上的發洩。 然而，若此等漫畫，真的成為了青年學生的閱讀對象，它的價值觀便有機會 滲入學生的思考和價值觀之中，情況便要叫人憂慮吧。換言之，即使只有少部份 讀者的確受到感染，情況已未許樂觀了。 三、研究設計 本研究於 2001年 12月開始，並於 2002年底完成。研究員選定了於大埔火 車站的一個人流多、銷書量高的報攤，並於指定日期，搜羅所有武打漫畫的刊物。 總共購買了廿六本這類刊物，其中五本為有封套包裹著的，為十八歲以下人士不 准購買的。研究方法為書刊內容分析，綜觀其主題及所帶出的信息，進行剖析。 又按其頁數分析其包含暴力色情及有粗言穢語之比例。有封套的共 179頁(5本)， 沒有封套的共 978 頁(21 本)。前者的暴力頁數為 35.19%，色情 18.99%，粗口 29.6%；後者的暴力 45.6%，色情 4.49%，粗口 5.41%。 四、研究分析 1. 崇尚武力、英雄主義 在這些被研究的武打連環圖之中，可以清楚看出崇尚武力的取向，標榜英雄 主義。而許多故事的主題和背景，都圍繞著武館和黑社會的集團。故事的取材往 往是一個幫派和另一個幫派，又或者是一兩個英雄人物與另一個集團結怨，繼而 展開連場的生死決鬥。而某次被殺而慘死的人物，其兄弟又輾轉為他們復仇，然 後再次進行廝殺，周而復始，至死不休。 例一 : 某黑社會集團的夜總會開業，由一班社團份子負責「睇 場，卻被另一幫派的黑人物搗亂，繼而展開連場廝殺， 死傷枕藉。 武力彷彿是解決一切問題的目的與手段，其他的一切已毫不重要 。這裏的世界總沒有治安當局的介入，沒有警察等執法人員執行任務 ，簡直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社會。而最終能以武力壓倒其他人的便是最 終的「皇法」，勝者為王。這裡，弱者是注定會被欺負的。當然，受害人是不會 報警求助的。(正如前文所說，執法人員是不會在這裡出現的)。他們只能求助於 武力高強的友人和親屬(他們也不一定是好人)，而當他們遇害之後，便正是這些 英雄為他們復仇之時。而復仇英雄往往是武功十分高強者，能以一人之力而擊殺 多人。連環圖之中，實在不乏武功高強的高手，他們孔武有力之餘，也是好勇鬥 狠之輩，他們是有仇必報的。許多故事的場面是單拳力敵眾手的描繪，大大滿足 英雄主義的亢奮需要。 例二 : 一個英雄人物的至愛被殺慘死 ; 於是，他單人匹馬殺入敵方的地 盤，殺掉了十數人後，自己才重創而退。 除了故事的情節內容有主張崇尚武力外，值得一提的是部分刊物 會隨書附送一些物品。當中，有一把兩三寸長的短刀便是贈品之一。 4 這無疑也有鼓勵暴力之嫌。 2. 扭曲了的性別角色和性觀念 如早前所述，故事的背景多與武館、黑社會有關；另一方面又多描繪夜總會 和舞廳等娛樂場所。這裡彷彿要主張男尚勇武、女尚美艷的性別角色。總的來說， 故事的大綱多是武力的打鬥，而主角主要是男性英雄人物；而女性主要扮演陪襯 角色，並不十分重要。當然，這裡的兩性都是沒什麼個性的人物，男人之中只有 英雄和非英雄之分，而女人卻多數是歡場中的女子，或是英雄的女友或其他人的 「女人」而已。或者大概可以用「男盜女娼」去粗略概括之。 故事中對性行為的態度是開放而露骨的。總的說來，除了武打場面外，涉及 性行為的描繪也是很多的，尤以有膠封套盛載的連環圖為甚。故事之中，男女人 物的性態度都可以十分主動和隨便，當然不乏誇張性能力和性滿足的片段。當中 也不乏迷信成份和性變態的情節。 例三 : 某女子的丈夫已死去多年，一天其鬼魂居然能夠回到陽 間「攪」 自己的妻子，委實荒誕而誇張。 例四 : 某江湖人物要對付敵人，便前去姦殺他的「女人」，但是，他卻是 先殺而後姦的。片段中還有很仔細的描寫，殘忍暴力兼而有之。讀 之令人嘔心和不安。 3. 缺乏創意 除了前述的主題和背景單一化之外，情節內容也可說是千篇一律，十年如 一。甚至連武打招式都是沿襲或演化自武俠小說或粵語長片的，創意厥如。 4. 低下階層的次文化 故事之中，人物的談吐和用語，都是較為粗野和鄙俗的。其中多用廣州話 直接表達，而不依其他刊物所用的書面語；而俚語、俗語，以及香港地道的名詞 都用上了。在有封套的連環圖中，更有大量的粗口，有些是極為粗鄙的，即使已 有「X」的符號替代。這全是要迎合社會上一些低下階層的需要和習慣而出發的。 另一方面，很有趣的是 : 在一些刊物中還「順便」談及董建華政府的施政， 大肆抨擊政府和高官的無能和政策的失誤，例如八萬五房屋政策的害人影響等。 這除了反映了編輯們的不滿外，也許會同樣得到社會上某階層的認同。此外，在 有封套包裹的刊物中，還有不少色情場所的廣告和召妓指南，同樣是迎合刊物受 眾的需要而有。什麼樣的廣告自然是配合著什麼樣的受眾吧! 5. 社羣文化觀 在此等連環圖中，絕少有香港人以外的其他群體出現，就算背景是今時今 日作為國際化城市的香港，情況還是一樣。這單一民族背景，便與現實所見有頗 大出入，這幻化的背景亦使作者更容易簡單地寫出虛構和誇張的情節和內容。 5 6. 對錯判定手法 連環圖故事中根本沒有多少關於理性判辨是非的空間，對與錯基礎上不重 要，講道理根本沒有多大位置可言。故事中的人物多是根據簡單的模式行事，如 你殺了我的同門，我便要你的命；你以殘酷的手法對我的女友，我必雙陪奉還等。 未有見到故事主角有因對方的理由成立而回心轉意，也絕少見到故事人物控 制自己的衝動或作對與錯的分析和反思。後果的考慮也絕不重要。 7. 憐憫和人性 故事中甚少有展示憐憫之心。故事人物絕少有因為他人的苦痛和哀求而有 絲毫同情和憐憫。相反，故事中出現施用暴力時，主人翁只會愈覺興奮，有如禽 獸見血發狂一般，實令人吃驚。人性的展示，在此等連環圖書中，大致只停留性、 破壞、即時享樂等原始特質。 (可参考附錄部分之「武打技擊連環圖價值觀與性別意識分析」) 五、學校教育應作出的回應 筆者相信，不能單單從連環圖的分析結果，便推論香港學生在這方面受 到的影響。要証明學生受了該等暴力色情漫畫以致在學校行為表現上，都有這種 傾向者，應該是很有意義的研究。不過，這卻是超出本研究的範圍外。事實上， 近年色情和暴力的光碟、網頁，以至網絡遊戲等，更是大行其道，俯拾即是；漫 畫書卻倒有銷路下降的趨勢。然而，面對著扭曲了的價值觀和性別觀，我們實在 仍可因話題話，舉一反三，稍稍反思一下香港學校教育當前可達致的任務。大致 有以下幾點。 首先，就輔導學生選擇閱讀對象方面，學校和老師，需扮演更積極和主 動的角色。學校的圖書館和圖書閣，應善加利用，多添置少年人感興趣，而又有 益身心的書籍和期刋。健康益智的連環圖，也是搜羅的對象。學校不應拘泥於「學 理和內容必須嚴謹」的戒條，轉而以生活化、趣味化為訂購書本的準則。容許學 生提訂購書本的意見，也是確保「收視」的辦法之一。此外，學校更可主動出擊， 透過組織讀書報告、閱讀比賽、講故事比賽等作誘因，導引學生多看健康的書籍。 事實上，漫畫書的種類眾多。其中，有不少是頗具教育意義和價值的。益智的漫 畫書，甚至可以輔助學校以外的學習，或更能成為有用的教材。Trent (1979) ， 便曾撰文指出，漫畫書在教育工作中，可以成為有效之工具的。第二，學校和老 師，有責任向學生提供合理的機會，對性別角色和暴力等問題，作出認識。筆者 相信，學校在反暴力的立場上，態度應該是鮮明的，其努力也不可置疑。筆者有 保留的，反而是學校能否對學生，傳遞合理的性別概念。外國不少文獻皆指出學 校對學生，往往傳遞了過時的性別角色觀念。Spender（1982）的研究指出，男 生往往是各類交往活動的中心人物，有較多的發言機會，常常佔據著主導的位 置；反之，女生卻是較安靜和服從的一群。Delamont（1980）之研究所得，教師 常有性別成見的言行，例如暗示男學生和女學生的成年生活將會有所不同，認為 6 男孩子的學術能力會比女孩子高，多會繼續其學業並有較大成就。 在香港方面，區潔珍（1993）和陸鴻基、游黎麗玲（1988）的研究均指 出課本在描述男女角色時，都有重男輕女的問題，並未能如實而公正地反映女性 在社會的應有地位。 筆者(Yuen & Ngai, 2000) 的研究也發現，一般在職的教師及受訓中的準 教師都以頗為傳統的角度理解男女性別角色。其中男性才是他們心目中的經濟支 柱，需要更高的學業成就及辦事能力。 除了利用德育課、週會和早會等常規場合外，學校亦可透過其他安排， 使學生理解合理的性別角色觀，從而強化學生免被曲解了的性別角色所誤導的抗 疫力。課堂上，多給一點機會，讓女同學發表意見，打破被動、沉默的形象，會 是合理的手法。課程上，讓男、女學生，無分界限的一同上家政、金工木工，同 樣能有效。課堂以外，其實男女生都應有同樣的機會，在球場馳拼競爭、一較高 下。老師亦應對教科書中的性別角色定型及曲解，作出釐清。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已是老生常談。老師應該做的，是幫助學生掌握情緒控制的技巧，並從情景分析 中，培養理性處理問題的性向與能力。當然，在這過程中，老師的身教比言教更 為重要。老師自身必須代表了開明、進步和理性，始能帶領學生發展理智的個性。 其次，學校亦可更主動的面對不良刊物。把其中的歪理，以個案形式， 讓學生分析、批判，也是一個不俗的課業和專題探討的題目吧。誠然，當中老師 的處理手法和態度，便要能脫離傳統的死記硬背框框，並必須以開明、接納的手 法，對不同價值觀的學生，加以啟導。 最後，我們必須明白，作為社會化媒體的學校和教師，其實也是要與眾 多的對手競爭，以發揮其影響力的。其中，不良圖書，便是對手之一吧。要能成 功教化學生，使之納入正軌，學校便要做到「雙留」: 即既留著學生的人，亦留 著學生的心。下課後，開放校園予學生溫習，到圖書館看書，甚或與同學、老師 交誼，亦不失為上策。起碼，老師亦可就此機會，多接觸學生，及了解其價值取 向，並即時加以開導。此外，這做法也可減低學生暴露於不良圖書的歪理之中。 當然，凡此種種，都要求老師作出了無私的奉獻，慷概分享時間的要求。 惟筆者相信，在職或即將入職的準老師，大多是有誠意、願意委身的有理想之士。 筆者相信，透過專業內同工的努力，要幫助學生對抗不良圖書的誤導和誘惑，絕 非不可為之事也。 六、總結 儘管有人認為禁制漫畫的言論比流行漫畫的影響力更值得我們懼怕，並 指出這是一個社會控制或社會既有力量建立意識霸權的手段；而且也沒有具體証 據指控青少年犯罪之個案與閱讀這些武打漫畫有直接關係。然而，就筆者之觀感 而言，這些漫畫是低俗而無品味和創意的，對武力和兩性關係均有很大之曲解， 而耳濡目染之薰陶，肯定不是正面而良性的。香港是自由社會，也犯不著要嚴厲 地審查其內容；而事實上不少這些漫畫的讀者已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筆者倒 7 覺得要讓未有太高辨別是非能力的青少年人可有更多健康之讀物以供選擇，以至 消遣娛樂，才是更重要的。 附錄: 武打技擊連環圖價值觀與性別意識分析(舉隅) (下列十本漫畫書之中，首五本為十八歲以下人士不准購買者。) 書名 主題故事 價值觀 評語 性別意識 評語 總評語 備註 耀武揚 x 俏佳人 崇尚武 力、英雄 主義 好勇鬥狠 性彷彿是 一切的原 動力 扭曲和誇 張了性愛 極度誇張 的暴力和 性愛；富迷 信色彩 附有色情 廣告和批 評董特首 的言論 超級 x棍 王 嫖人手記 崇尚武 力、英雄 主義 好勇鬥 狠；男盜 女娼 性彷彿是 一切的原 動力；女 人對性能 力高的男 人讚嘆不 已 扭曲和誇 張了性 愛；將性 能力無限 誇張 極度誇張 的暴力和 性愛；推崇 黑社會的 次文化 附有色情 廣告和批 評董特首 的言論 火 x英雄 (無特定主 題) 崇尚武 力、英雄 主義 好勇鬥 狠；男盜 女娼 女人是被 性虐待的 工具；女 人對性能 力高的男 人讚嘆不 已 性虐待和 姦殺成為 報復的好 方法，令 人不安 極度誇張 的暴力和 性愛；推崇 黑社會的 次文化；主 張以暴易 暴 附有色情 廣告和批 評董特首 的言論 古惑 x 熊熊是我 心 崇尚武 力、英雄 主義 好勇鬥狠 女人是被 性虐待的 工具； 不算太誇 張 極度誇張 的暴力；主 張以暴易 暴 附有色情 廣告 江湖 x家 族 龍虎鳳舞 震中興 崇尚武 力、英雄 主義 好勇鬥 狠；男盜 女娼 女人只是 夜總會的 小姐 不算太誇 張 主張以暴 易暴；推崇 黑社會的 次文化 附有色情 廣告 龍 x門 (無特定主 題) 英雄主義 好勇鬥狠 男人英雄 救美 給人男強 女弱之感 主張以暴 易暴 醉 x 魔障 英雄主義 崇尚絕頂 男人英雄 給人男強 武功高強 隨書附送 8 武功 救美 女弱之感 就是一切 「神劍」乙 把 如來神 x 龍戈兒的 初吻 英雄主義 崇尚絕頂 武功 男女主角 並肩作戰 有浪漫色 彩 武功高強 仍是重要 的 神兵 x奇 成人禮 英雄主義 崇尚絕頂 武功 主角是男 性，較少 描寫女性 武俠仍是 男人的世 界 武功高強 仍是最重 要的 英雄無 x 自古人生 長恨水長 東 英雄主義 崇尚絕頂 武功 主角是男 性，較少 描寫女性 武俠仍是 男人的世 界 武功高強 仍是最重 要的 參考書目： 吳俊雄、張志偉編 (2001)：《閱讀香港普及文化 1970-2000》，香港，牛津大學 出版社。 彭志銘 (2001) ：論九十年代初的香港流行連環圖現象，輯於吳俊雄、張志偉編 《閱讀香港普及文化 1970-2000》(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頁 298-308。 香港社會工作人員協會 (2001) ：公仔書之暴力與色情研究報告(節錄) ，輯於吳 俊雄、張志偉編 《閱讀香港普及文化 1970-2000》(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頁 280-292。 凱婷(2001) ：心理學家：龍虎門迷是失敗者?，輯於吳俊雄、張志偉編 《閱讀香 港普及文化 1970-2000》(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頁 293-297。 廖靜玫(1999):性別與社會 ， 輯於何強星(編): 《社會學探論–理論與香港本土 研究》，香港， 學峰文化， 頁 156-184. 吳俊雄等 (1993) : 《香港婦女檔案》，香港，香港新婦女協進會， 頁 3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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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aper presented in the HKERA Seventeenth Annual Conference held in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Authors (作者) 倪紹強, 阮衛華 (先生 ) 香港教育學院教育政策與行政系講師 香港大埔 電郵: gngai@ied.edu.hk: Received: 10.6.03, accepted 9.9.03, revised 22.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