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局部战争空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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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种社会政治因素的需求，即一般不追求旨在扩张领土的军事占领，而是注重对敌 方力量的有效打击；在打击敌方力量时，不仅注重毁伤其有生力量及毁损其物质利 益，更强调通过打击特定目标而直接影响其心理、征服其意志。空中力量不仅长于打 击，而且可超越地理、物理障碍，直接打击战略重心，产生巨大的政治和心理效应。这 些特f生必然使空中力量成为达成局部战争目的最适用的军事手段。 · 37 · 中目军事科学 2005年第1期 第18卷第1期 二是军事科技的巨大进步直接导致空中力 量高效能化，为局部战争空中化奠定了物质基 础。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冷战对峙过程中，美 国为了在争夺世界霸权中赢得主动，不断调整军 事战略，由“遏制战略”到“大规模报复战略”，再 到“灵活反应战略”等等。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 发展及其在军事领域的广泛应用，美国由重视核 优势、打赢核战争，发展到重视核优势下的常规 作战能力并打赢高技术常规战争。特别是20世 纪90年代发生的海湾战争，对美国的新型军事 战略和作战理论，以及部队战斗力作了一个较为 全面的检验。海湾战争后，美军没有对伊拉克实 施军事占领，而是充分发挥己方的空中优势，通 过设置“空中禁飞区”等样式，依靠空中力量达 成政治目的，并为以后的局部战争提供了参照 范式。 三是军事威胁多元化和军事斗争多样化，增 加了运用空中力量的需求。冷战后，世界军事形 势的一个重要变化是军事主体更为多元，传统国 家之间的武装冲突和战争危险虽然存在，但更多 的冲突则发生于一国内部或跨国的民族、种族和 政治派别之间；原本在个别国家内零散活动的恐 怖主义组织国际化，成为一种能够对全球安全和 稳定造成广泛危害性影响的超国家武装力量；某 些多边军事集团或双边军事结盟已由集团(共 同)防御变为超级大国全球扩张的军事干预工 具，成为对当今世界和平与安全最具威胁性的军 事主体。随着国际军事主体更加复杂多元，各国 所面临的军事威胁也必然相应地多元化，军事斗 争的样式也更为多样化，不仅有各种强度和规模 的战争，还大量存在着军事威慑、军事封锁、外科 手术式空中打击、网络攻击、恐怖袭击等非常规、 非战争的军事冲突和对抗。而空中力量则以其 快速反应、灵活应变、可控性、高效性及广泛适用 性等行动特性，成为控制危机、实施战争时的首 选力量。 四是国家战略体系及社会生产生活设施的 高价值化，提高了空中打击的效果。空中打击的 效果与打击对象的经济技术发达程度成正比例 ． 3R． 关系，打击对象的经济技术越发达，基础设施布 局越密集越有价值；社会结构的系统化程度越 高，其承受毁损的脆弱性就越强，空中打击的直 接效果就越明显。20世纪中叶以来，城市化、工 业化、市场化和信息化进程在全球加速扩展，造 成人类聚居程度提高，高价值设施和设备增多， 布局集中，而且跨地区、跨国家的社会交往越来 越密切，整个社会的系统化程度越来越高。各国 普遍建立起了经济技术含量高的生活、生产和军 事三大体系，其规模、价值、功能、系统化程度等 均达到很高的程度，而且对整个社会的运行起着 基础性支撑作用。这些体系极易遭受空中打击， 而且一旦被毁，其效果明显，辐射面宽，消极效 应强。 2．空中战场决定陆战场和海战场，是局部 战争的主要战场，空中战场由辅助走向相对独立 必然催生局部战争空中化。20世纪 80年代以 后，以美军空地一体战理论为代表的新作战理论 占据主导地位，加之第三代作战飞机战术技术性 能大幅度提高，出现了独立的空中战争形态。具 体表现在：一是相对独立的“外科手术”式的空 中作战行动。这一行动是在国家最高当局的直 接策划与指导下，使用精干的空中兵力，对精心 选择的敏感目标实施摧毁，达成消除对国家重大 利益的威胁或迫使对方服从 己方意志的目的。 典型的“外科手术”式的空中作战，如 1986年4 月 15日，美国空袭利比亚；1998年 12月 16日至 20 El，美国、英国空中力量对伊拉克实施的代号 为“沙漠之狐”的空袭行动等。二是相对独立的 中大规模的空中战争。1999年3月24日至6月 10日，为了迫使南联盟接受向其科索沃地区派 遣维和部队等政治要求，北约盟军空中力量实施 了78天的“联盟力量”空袭行动，使南联盟损失 达 1000亿美元，不得不接受北约的政治要求。 三是大规模局部战争出现了明显的空中化趋势。 在20世纪 80年代以来的较大规模的局部战争 中，空中作战不仅首先开始并贯彻始终，而且还 成为独立的战争阶段。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 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都是先打空军、主打 张加礼 闵增富：试论局部战争空中化 主题论坛 空军，甚至是全打空军，空军发挥了极其重要的 作用，战争空中化趋势越来越明显。 战争历史证明，一种新型战争力量产生以后 的不同时期，其作战行动在战争形式上表现是不 同的。其萌芽时期，由于没有发育成熟，没有独 立作战的能力，需要依附于其他军种，其主要活 动场所附属于其他战场而难以独立存在，其军事 活动也只能作为其他战争形式的拓展与延伸。 但即便如此，这种新型的战争力量、战场空间和 作战方式，也必然会给原有战争形态与实施战争 的方式方法带来重大影响，使之产生巨大变化。 如海上力量产生初期，由于陆军、陆战场、陆上战 争更为古老，海上力量只能作为陆地力量的附 属，海战场、海上作战只是作为陆战场与陆上战 争的拓展、延伸或补充。这时的陆上战争已向海 洋空间拓展，战争的面貌发生重大变化。空中力 量诞生后的一段时间内也出现了这种现象。当 时，陆军与海军是两大独立军种，陆地战场与海 洋战场是两大独立战场，陆上战争与海上战争是 两种相对独立的战争形态。空中力量诞生后，作 为一个兵种依附于陆军和海军，空中战场只是陆 地战场与海洋战场向天空的自然延伸。但空中 作战作为陆战与海战的延伸与补充，使战争由平 面战争发展为立体战争，极大改变了战争面貌。 随着新型战争力量出现，这种现象以后还会出 现。当这种新型战争力量发育成熟，具备独立进 行战争能力后，必然会脱离原有依附军种的怀 抱，成为独立军种；其活动空间也必然脱离原有 战场形成适合自身特征的独立战场；其战场空间 与作战活动将以两种形态存在：一是与其他战场 与军种作战活动自然融为一体，表现为一种多维 空间一体战争，如第二次世界大战。二是以独立 或相对独立的形式存在，成为一种独立空间战 争，如科索沃战争。一种新型战争力量发育成熟 后建立独立军种，形成相对独立的战争形态，是 战争历史演进的必然。每经过这样一次演进，军 事力量结构就会前进一步，战争理论也会产生质 的飞跃。 空中力量作为 20世纪形成的新型战争力 量，其发展与上述过程是一致的。空中力量由小 到大，逐渐发展成为独立军种，使空中战场发展 为相对独立的战场，进而带动空中作战发展为独 立的空中战争。 二 、局部战争 空 中化 给现 代 战争带来深刻影响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一文中指出：“装备、 编成、编制、战术和战略，首先依赖于当时的生产 水平和交通状态。这里起变革作用的，不是天才 统帅的‘悟性的自由创造’，而是更好的武器的 发明和士兵成分的改变；天才统帅的影响最多只 限于使战斗的方式适合于新的武器和新的战 场。”空中战争是大工业时代社会生产力飞速发 展的结果，从根本上改变了战争的形态与进行战 争的方式方法。 1．使战争由二维平面发展为三维立体，由 地区性战争发展为洲际、跨洲际、甚至全球战争。 在飞机用于战争之前，战争一直以陆上战争、海 上战争、陆海战争相结合的两栖战争形式存在， 主要表现为一种二维平面的战争。飞机用于战 争后，战争的空间由二维平面向三维立体发展。 这种变化是随着飞行器的飞行高度变化的，导 弹、卫星、航天飞机则把战争推向外层空间，使传 统的陆海战争发展为陆海空战争。 空中战争还大大拓展了战争的平面范围。 飞机的航程由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数百公里，发 展到当前的 1万多公里，经过空中加油可达到数 万公里。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主要在欧洲，第二 次世界大战战场除美洲外，遍及其他四大洲。海 湾战争中，美国的 B一52轰炸机从本土起飞，飞 行 35个小时，航程2万多公里，跨洲际到伊拉克 上空作战。与平面局部地区性战争相比，洲际、 跨洲际、甚至全球性立体战争，视野开阔，可以使 用的战争资源和信息更多；从空中实施作战，居 高临下、具有巨大势能。 2．使战争由持久向速决发展。空中战争对 战争的时间特征也产生了巨大影响。二维平面 ． 39 · 中国军事科学 2005年第 1期 第 18卷第 1期 战争，由于军事力量运动速度慢，视野狭小，作战 周期长，战争节奏慢，中大规模战争通常要经过 持久作战才能达成战争 目的。两次世界大战及 80年代以前的重要局部战争，持续时间都在数 年以上。其中越南战争长达 12年，前苏联侵略 阿富汗战争也持续了l0年。高速运动的飞机与 电子信息化空中战场相结合，使得空中作战周期 短，节奏快，空中战争持续时间大大缩短。20世 纪 80年代以后的以空中作战为主导的高技术局 部战争已经具有速决战争的性质。其中，几次 “外科手术”式战争持续时间只有数小时，真正 作战时间有的只有数分钟。中大规模战争持续 时间也只有数十天，如英阿马岛战争持续 73天， 海湾战争持续42天，科索沃战争持续78天。 3．使组织实施战争的方式方法发生根本变 革。空中战争改变组织实施战争的方法主要表 现在：其一，战争从空中开始，空中作战贯穿战争 全过程。第二次世界大战，从德国对波兰的空地 闪击作战开始，结束于美军对日本的原子弹空中 突击。战后局部战争中，西方强国参加的重要战 争无一不是从空中开始，其中，在海湾战争的空 中作战成为战争的主要过程。其二，打破了战场 前后方界限，进行全纵深作战。传统的战争，战 场前后方界限明晰，战争从前方开始，逐渐向纵 深推进。空中战争打破了传统战场的前后方界 限，战争同时在战场全纵深进行。其三，推动战 争由静态线式作战向动态非线式作战发展。目 前，由于飞机航程远，速度快，机动性强，可以在 战场的任何位置作战，逐渐打破了静态线式作战 方式，推动战争向动态非线式作战发展。其四， 推动战争由循序作战，向并行作战发展。传统作 战往往从战术作战开始，向战役作战、战略作战 逐步发展；或按照不同作战的因果关系排列顺 序，依次进行。随着航空武器装备战术技术性能 的大幅度提高，空军作战能力成倍增长，过去需 按顺序进行的作战现在可以同时进行，从而缩短 了战争进程。其五，推动战争由短兵相接的战争 发展为非接触战争。传统的战争由于武器射程 近，作战力量运动速度慢，作战活动一般都是短 · 40· 兵相接的近战，双方的阵地也呈现犬牙交错的粘 合状。而现在由于作战飞机武器射程远，可达数 十至上千公里，因此，作战双方通常可以在火力 圈与视距外交火，非接触作战成为战争实施方式 的发展趋势。 三 、未来信 息化局 部 战争 空 中化趋势不可逆转 由于空中力量对信息化的需求最强烈，接受 信息化军事变革的力度最大、范围最广、层次最 深，其结果，信息化军事变革必然会使局部战争 朝着空中化的方向发展。 1．信息化极大提高了空中力量的作战效 能，空中战争向相对独立的方向发展。20世纪 初期，飞机诞生不久就被用于战争，空中随之成 为新的战场。在战争实践的推动下，空中力量迅 猛发展，空中作战的规模及地位作用不断上升。 20世纪后期，在信息化变革大潮中，空中力量变 革的速度最快，幅度最大，空中作战实践最丰富， 效益最高。在信息化作战中，体系对抗是基本形 态。体系对抗思想不仅要求各军兵种力量形成 体系，更要求所有作战空间通过信息流形成一 体，整个作战要素形成体系。因而，信息化作战 主要是着眼发挥作战力量的整体优势实施一体 化联合作战。由于在信息化作战中空间贬值、时 间增值，从传感器到射手到目标毁伤所需时间越 短、效益越高，越能反映信息化作战的本质。空 中作战具有空间广阔、行动迅捷、应变灵活、打击 精确等特点，能够运用中远距导弹进行“超视距 攻击”，空对地突击越来越多地运用巡航导弹、中 远程空地导弹，进行“防区外攻击”，同时还越来 越多地从远离战区的基地出动远程轰炸机，进行 “战区外攻击”。因此，空中作战能够最大限度 地满足信息化作战的内在要求，是信息化联合作 战的基本样式之一。 2．航空航天空间是信息制高点、火力制高 点、机动制高点，空天战场成为决定性战场。新 军事变革将陆、海、空、天、电五位空间融为一体， 张加礼 闵增富：试论局部战争空中化 主题论坛 开启了以远程近实时精确打击为主要表现形式 的信息化作战。航天领域是新的战略制高点，没 有航天支援，也就没有信息化作战；航天领域能 够以软硬杀伤的形式直接作用于航空与地面领 域，空中作战必然发展成空天一体战；信息作战 通常必须渗透和贯穿于航空航天攻防作战之中 才更显威力。所以，空天战场无疑也是信息化作 战的主战场。 信息化作战中，空天战场的争夺直接决定着 信息优势、机动优势和火力优势的得失，对战争 全局具有决定性影响。从技术与作战效能看，航 空航天空间具有最优良的通透性，各种频谱信息 的流通最为顺畅，是主要的和最理想的信息空 间，决定了空天战场是信息制高点；航空航天空 间具有高位置优势，以天制空、以空制地、以空制 海能够迅速达成作战效果，决定了航空航天空间 是火力制高点；航空航天空间具有无障碍通行特 性，是垂直机动和高速平面机动的最佳空间，决 定了航空航天空间是机动制高点。航空航天空 间是信息力、机动力和火力的最佳融合空间，如 果在空天战场对抗中失去主动，势必失去信息优 势、机动优势和火力优势。从美国主导的近几场 局部战争看，每次都有大量卫星投入使用，多时 达到上百颗。这些卫星与空中预警指挥飞机、通 信飞机以及地面的指挥控制系统构成高度融合 的C ISR系统，支撑整个作战行动。如果在空天 战场对抗中处于被动地位，信息化作战能力将丧 失殆尽，战争全局必然被动，要夺取战争的胜利 就很困难。在未来信息化条件下的局部战争中， 空天领域的制信息权争夺最为激烈，空天战场将 是决定战争全局的主战场。 3．空军力量发展向空天方向聚集，空中作 战能力成为新的战斗力生长点。信息化作战强 调信息力、机动力和火力的高度统一，信息、火 力、机动结合最紧密的作战力量必然成为信息化 作战的主要力量。空军力量是信息技术的“聚集 点”，精确制导、卫星导航、指挥控制等集中运用 于空军，使空军力量成为信息化作战的主要力 量。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 战争都是先打空军、主打空军，有的甚至是全打 空军，空军在现代战争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突 出。未来主要战略方向作战，将是以海军、空军 和二炮为主体的诸军兵种一体化联合作战，空军 必将首当其冲、全程使用。正如江泽民同志强调 指出的，未来我与敌人在空中的较量，有可能成 为具有决定意义的较量。 随着空天一体化发展，航空型空军正向航空 航天型乃至航天航空型空军演变，空天一体作战 成为信息化作战的主要作战形式。未来的非接 触战争，将很可能以在空天领域的战略性全球侦 察——打击作战系统为核心，实施远距离精确打 击，甚至运用天基武器系统对地面、空中目标直 接实施攻击，还可以利用反卫星武器和空间作战 飞行器来干扰、破坏、摧毁敌方天基系统，争夺制 空制天权。正在发展的激光、定向能、反卫星等 天基作战平台，将与隐形飞机、无人攻击机、精确 制导武器和陆海空基反导弹、反卫星武器系统构 成空天一体的作战体系。今后一个时期，空天威 胁既有现实的，又有潜在的，具有全域性、多方向 的特点，是危及国家安全的首要威胁。可见，空 军力量使命特殊，责任重大，任务艰巨，必须实现 空天一体，积极应对面临的空天威胁。 主要参考文献： 1 华人杰等主编 ．空军学术思想史 ．北 京：解放军出版社，1992 2 乡田充著．空中力量发展史及其战略战 术的演变．北京：空军指挥学院研究部，1993 3 王保存著 ．世界新军事变革新论 ．北 京：解放军出版社，2003 4 蔡祖铭主编 ．美国军事战略研究．军事 科学出版社，1993 收稿日期：2004—10—24 责任编辑：潘友木 ·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