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
争
病态的幼稚的典型 。 当未庄的阔人们欺侮阿 时 , 阿
无力反抗 , 只得 自寻安慰 , 作者说他此时 “ 得胜的走
了 ” , 其实这是说他失败地溜了 。 最终阿 被当作 “ 示
众材料 ” 而糊里糊涂地被枪毙了 , 作者说这是 “ 大团
圆 ” 的结局 , 其实这是不团圆的结局 , 是悲剧的结局 。
类似的反语文中还有多处 。这些反语看似平常 , 但
同在特定环境中的特定人物身上 , 其效果却非同凡响 。
特别是同在阿 身上 , 更使人感受着一种不可言喻的
悲哀
三 幽默谈谐的议论
小说中议论虽然不多 , 但幽默诙谐 , 意蕴深远 。 如
《恋爱的悲剧 》一章 , 开头说明了两种胜利者对待胜利
的不同态度之后写道 “ 然而我们的阿 却没有这样
乏 , 他是永远得意的 这或者也是中国精神文明冠于全
球的一个证据了 。 ” 这议论不仅高度概括了阿 性格
的主要特征 —精神胜利法
, 而且暗示了阿 性格深
广的社会意义 。
面对事实上的屈辱和失败 , 阿 常用一种自譬自
解的办法在想象中取得精神上的胜利与满足 , 或者使
用别的法宝就是或者忘却 , 或者以欺侮小 和小尼姑
那样的弱者来发泄 自己所受的 “ 晦气 ” 。 因此 , 他 “ 永
远是得意的 ” 。 这种性格并非阿 独有 , 实际上是当时
社会的各阶层人物精神状态的一面镜子 , 成了半封建
半殖民地旧中国失败主义思潮的象征 。 面对帝国主义
的侵略扩张 , 封建统治者委曲求全 , 苟且偷生 , 只能采
取自欺欺人的办法 , 一面自我安慰 , 一面麻痹人民 , 以
维护自己的统治 。 鲁迅把它说成是中国的“ 精神文明 ” ,
而且 “ 冠于全球 ” , 其讽刺意味就更为深刻了 。
四 漫画式的夸张
作品巧妙地运用夸张手法 , 收到了强烈的讽刺效
果 。 小说结尾写统治者捉拿阿 的场面就是一个典型
的例子 。 面对手无寸铁毫无抵抗能力的阿 , 当局竟出
动了一队兵 , 一队团丁 , 一队警察 , 五个侦探 , 围定了
土谷祠 , 架好了机关枪 。 此时 , 阿 却还在睡梦里 ,
、
“ 直待擒出祠外面的机关枪左近 ” 才有些清醒 。 这是一
幅绝妙的讽刺漫画 , 十分逼真地暴露了反动统治阶级
的腐败 、 怯儒和愚蠢
“ 讽刺的生命是真实 ” , 鲁迅先生的讽刺手法就是
一种写实的艺术 。 他以敏锐的 目光扫射现实社会中一
切卑微 、 丑恶 、 荒唐可笑的人物的外
和心理 , 用轻松
的笔调加以勾画和嘲弄 , 从而把事物的本质揭示得更
加醒 目 , 更加深刻 鲁迅对讽刺手法的运用是非常严肃
的 , 对不同阶级不同人物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 对阿
的讽刺 , 诚如鲁迅 自己所说 , 是 “ 实不以滑稽或哀怜
为目的 ” , 而是 “ 哀其不幸 , 怒其不争 ” 。 作者通过阿
典型性格的刻划 , 使人觉得阿 的生活遭遇和悲剧结
局是多么令人同情 , 而阿 的自欺自慰又是多么令人
痛心 。对敌人的讽刺则是无情的揭露和嘲弄 , 把他们丑
恶的灵魂揭示出来 , 从而使读者更加僧恨他们 , 娜视他
们 。
, 困 国 困 国 因 因 图
严如钱
膝
少
茅盾出生时 , 远在广西省梧州府税关做官的曾祖
父沈乃焕 , 得知喜讯 , 欣然命名曾孙为 “燕昌 ” , 取当
时梧州税关燕多兆祥 , 多少含有迷信的色彩 。这个幼名
家中未作称谓 。 按沈家族谱 , 茅盾属于 “ 德 ” 字辈 , 名
取有 “ 水 ” 的偏旁 , 故以 “沈德鸿 ” 为本名 。 还取 “ 谦
冰 ” 为字 。 后来 , 茅盾从 “ 鸿雁来宾 ” 的意义 , 自取
“ 雁宾 ” 为号 , 谐音的还有 “ 燕斌 ” “ 燕冰 ” 及其英文译
音的缩写 。 至于 “ 雁冰 ” 署名 , 最早在 年 月
日 《学生杂志 》第 卷第 号发表科学幻想小说
《三百年后孵化之卵 》才用此笔名 , “ 沈雁冰 ” 是
年 月发表 《 年之学生 》时开始署用的笔名 , 并
非原名 。
茅盾的笔名 , 有一个颇有传奇色彩的来由 。
年 月 日茅盾在《写在 蚀 的新版的后面 》述及
“ 年 月 , 我从武汉回到上海 , 一时难以为生 , 朋
友劝我写稿出售 , 遂试为之 。 在四个星期中写成了《幻
灭 》。 那时候 , 只有 《小说月报 》还愿意发表 , 叶圣陶
先生代理着这个刊物苗编辑 。 可是 , 在那时候 , 我是被
蒋介石政府通缉的一 人 , 我的真名如果出现在《小说月
报 》将给叶先生招来麻烦 , 而 巨 , 《小说月报 》的老板
商务印书馆也不会允许的 为 了能够发表 , 就不得不用
个笔名 , 当时我随手写了 ‘矛盾 ’ 二字 。 但在发表时却
变为 ‘茅盾 ’ 了 , 这是因为吐先生以为 ‘矛盾 ’ 二字显
然是个假名 , 怕引走戮主意 , 依然会惹麻烦 , 于是代我在
‘矛 ’ 字 上加了草头 , 成为 ‘茅了字
。 《百家姓 》中大概
有此一姓 , 可以蒙混过去
。
这当然有点近乎 ‘掩耳盗
铃 ’ , 不过我也没有一定要反对的理 由
。
为什么我取
‘矛盾 ’ 二字为笔名 好象是随手拈来 , 然而也不尽然
‘五四 ’ 以后 , 我接触的人和事一天一天多而复杂 , 同
时也逐渐理解到那时渐成为流行语的 ‘矛盾 ’一词的实
际 够 年上半年我在武汉又经历了较前更深更广的
生活 , 不但看到了更多的革命与反革命的矛盾 , 也看到
了革命阵营内部的矛盾 , 尤其清楚地认识到小资产阶
级知识分子在这大变动时代的矛盾 , 而且 , 自然也不会
不看到我 自己生活上 ,
中也有很大的矛盾 。 但是 ,
那时候 , 我又看到有不少人们思想上实在有矛盾 , 甚至
追到此地的郝思嘉知道 , 这并不表示白看不起她
但说明她的人格力量不足以感动他 这个数字再加百
倍她也不愿失去他
“ 别那么僧恨我 , 让我平静地度过这个冬天 , 春天
来时 , 我就回去 , 一切从头开始 。 ”
白瑞德不得不表示同意 。
白瑞德既让她留下 , 就以绅士风度待她 , 他带她驾
舟游海 。
望着宽阔的海面的天边和太阳 , 郝思嘉感到从未
有过的适意和希望 , 能留下来就是赚了 ⋯⋯
一阵突袭的暴风雨 , 让他们再次经受死亡的考验
船翻了 , 浪头砸得郝思嘉五脏六腑都要出来 白瑞德却
在笑 , 他喜欢把风浪当做敌人来搏斗。 终于 , 他想出了
办法 , 他竭力安慰她 , 并千方百计使两人钻入反扣的船
底下 , 郝思嘉觉得头晕目眩 , 昏昏欲睡 , 白瑞德按摩她
的仲膀并捆她耳光 , 她醒了 , 温怒了 , 但没有踢他 ,
“ 等离开这个地方 , 我一定要报复你 ” ⋯ ⋯
潮水把他们冲到岸边 , 郝思嘉睁开眼 , 看到闪闪发
光的沙子 —陆地
, 她呜咽地哭了 “ 一切都安然无
恙 , ” 白瑞德吻地 , 她冰冷的唇滚烫起来 。
但这一次的生死同舟并不是弥合药方 第二天 , 白
瑞德留下一纸短文陈述隔阂后去向不明 。 郝思嘉极为
展惊并发狠地想 , 你无法忘记我的 , 你会来的 , 等你回
来时会发现我没有等你 , 你照样必须重新燕得我
郝思嘉回到爱尔兰老家 , 不久 , 即收到白寄来的离
婚书 —天哪
, 郝思嘉知道他们居住的州不允许离婚 ,
而白瑞德到另外一个州以被妻子抛弃为由 , 终获批准
。
郝思嘉没有时间愤怒 , 她已经怀孕了 , 她不能坐视 , 她
要立即回去 ⋯ ⋯
上船时 , 与郝思嘉堂兄熟识的一个船长为表示友
谊 , 私拆刚寄到此地的美国邮包 , 果然有郝思嘉的信
但只一刻工夫 , 郝思嘉倒在了地下 , 她的堂兄扶起她 ,
只见信纸上有剪报 , 上面报道 “昨天晚上 ,安妮 · 汉省顺
料 》 年第 辑 茅盾的文学创作有五百多万字 , 还
有论文四百多万字 , 译作二百多万字 , 多以茅盾署名 。
茅盾还有 “ 郎损 ” 的笔名 , 因当年形体较瘦 , 人称
“ 瘦沈郎 ” , 而借典于梁代文学家沈约的故事 “ 玄珠 ”笔
名取于《庄子 · 天地 》篇 “ 黄帝游乎赤水之兆 , 登乎昆
仑之丘 , 而南望还旧 , 遗其玄珠 ” “ 方璧 ” 笔名是从
“ 玄珠 ” 演化而来 , 取于 《庄子 ‘ 列御寇 》“ 以 日月为连
璧 , 星辰为珠矶 ” 。 显然 , 以珠矶和美玉喻为老庄哲学
的核心 , 引申为革命的真理
茅盾的笔名 , 还有止敬 、 蒲牢 、 朱琅 、 朱仲珠 , 丙
生 、 丙申 、 石萌 、 石崩 、 何典 、 施华洛 、 阳秋 、 东方未
明 、 伯元 、 履箱 、 惕若 、 高子荪 、 胡绳祖 、 冬芬 、 谢芬 、
甫 、 明甫等 余个 。 其中 “ 逃墨馆主 ” 出自《孟子 ·
尽心 》“ 逃墨必归于杨 , 逃杨必归于儒 ” 这是 年代
面对残酷的“ 文化围剿 ”的现实 , 表示 自己的政治理想 ,
其意不在 “ 逃墨 ” , 而取 “ 归杨 ” 。 所谓 “ 归杨 ” 即近朱 ,
要站在中国共产党的立场上 还有许多笔名 , 不再一一
列举 , 参阅 《中国作家笔名探源 》第一册 。
碗
侧
方珍平
心灵曾经剧烈碰撞而产生惊心动魄爱情的郝思嘉
与白瑞德共同生活到废奴战争 美国内战 中期 , 这种
爱情的毁灭性充分表现了 白瑞德再也不能忍受郝思
寨的无知 、任性和不负责任 , 他不想仅仅成为她世界的
一部分 , 他还需要实现其男子汉价值 —参与战争
, 参
与美国社会变革 。 与郝思嘉在一起 , 不是缺乏感情交
流 , 而是常常发生冲突 , 仅有个人私情 , 这在婚姻之后
显然违背白瑞德的宗旨 , 因此他整 日酗酒 。 可是 , 我们
的女主人公同样精力充沛 、才智过人 , 她没有让步的意
识 , 她的爱情和虚荣之网是坚韧自如的 。 于是 , 白瑞德
逃到查尔斯顿
“长样才能说服你离开我回到亚特兰大去 ” 白瑞
德冷冷地说 “五十万怎么样 ”
娜
月
言行也有矛盾 , 却又总自以为没有矛盾 , 常常侃侃而
谈 , 教训别人 , —我对这样的人就不大能够理解
, 也
有点觉得这也是 ‘掩耳盗铃 ’ 之一种表现 。 大概是带点
讽刺别人也嘲笑自己的文人积习罢 , 于是我取了 ‘矛
盾 ’二字作为笔名 但后来还是带了草头出现 , 那是我
料不到的 。 ” 从 “ 矛盾 ” 到 “ 茅盾 ” , 这颇有历史的印记
和时代的痕迹 , 而茅盾的笔名 , 成为最常用的 , 读者最
熟悉的文学家姓名之一 从此
, 茅盾替代了本名 , 享有
世界文坛的盛名 事后 , 叶圣陶追忆 “大革命失败 , 武
汉的汪精卫和南京的蒋介石合流 。这时 , 沈雁冰由于参
加革命活动 , 不得不离开武汉 , 兜了一个圈子 , 回到上
海 。 鲁迅 、 沈雁冰和我 , 正好都住在景云里 。 但他不便
出门 , 而生活又发生了问题 , 就动手写起小说来 。 他的
《幻灭 》、 《动摇 》、 《追求 》三部曲 , 真实地反映了当时
知识分子在革命浪潮中的风貌
。 我看了原稿 , 嘴得很
好 , 主张在《小说月报 》上发表 。 他在原稿上署名 ‘矛
盾 ’ , ‘矛盾 ’ 是一个哲学词汇 , 不像个人名 , 我就植 自
作他在 ‘矛 ’ 字上加了草头 , 改名 ‘茅盾 ’
。 从这以后 ,
他就长期用 ‘茅盾毛 二字作为笔名了 。 ” 《新文学史
阅
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