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精神崩溃

上海戏剧学院学报 戏 居0艺 术 2004年第2期(总118期) [英]萨拉 ·凯恩 著 胡开奇 译 (长久的沉默。) 一 但你有朋友。 (长长的沉默。) 你有许多朋友。 你给了你朋友什么使他们这样 帮你? (长长的沉默。) 4．48精 神 崩 溃 你给了你朋友什么使他们这样 帮你? (长长的沉默。) 你给了什么? (沉默。) 一 个坚实的知觉逗留在思绪的黑暗宴会 厅的天顶近处而它的地板移动着如同一 万只蟑螂当一柱光束射入就像所有 意念融汇进那瞬间和谐的肉体不再排斥 而蟑螂们包孕着一个无人吐露过的真理 我经历了一个夜晚其间世上万物皆显示于我。 我还如何再开口呢? 只相信自身的破碎的双性体发现 现实空间的拥挤而祈求永不从噩梦中 苏醒 而他们都在那儿 他们中的每一个 他们知道我的姓名 当我像只甲虫般地沿着他们的椅背逃窜 记住光明并坚信光明 这清澈的瞬间后永恒的黑夜 别让我忘记 · 83·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我悲哀 我深感前途无望并无药可救 我厌烦一切不满一切 我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我有罪，我在被惩罚 我宁愿杀了自己 我过去能哭但现在已无泪 我对别人失去了兴趣 我不能做决定 我不能吃 我不能睡 我不能思想 我不能做爱 我不能性交 我不能独自一人 我不能与人同在 我臀部太大 我讨厌我的生殖器 在 4．48 当绝望来临 我将吊死我自己 在我情人的呼吸声中 我不要死 我变得如此忧郁因为我难免一死于是我 已决定自杀 我不要活 我克服不了我的孤独，我的惧怕，我的厌恶 我妒嫉我熟睡的情人而垂涎他人为的无意识 我肥胖 我不能写 我不能爱 我兄弟要死了，我情人要死了，我在杀害他俩。 我正奔向我的死亡 我恐惧药物治疗 · 84· 当他醒来他会羡慕我整夜无眠的思想和 话语在药物作用中依然清晰 我今年将自己托付给死亡 有人会称此为自我沉溺 (他们幸运因为不明真相) 有人会知道实情即痛苦 这正成为我的常态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10o 4．2 91 81 72 69 58 44 37 38 12 21 7 没多久，我在那儿没多久。但喝着苦味的黑 咖啡在一阵古烟草的烟雾中我闻到了药味 而在那依然令人伤心之处我的心弦被触动 两年前的一个伤口被撕开犹如一具尸体那 埋藏已久的耻辱吼出它腐臭的哀痛。 28 它告诉我一个客观现实的存在那即是 我的肉体与灵魂是一体的。但我不在 也从未在过。这医生写下而那医生 试图发出同情的私语。注视着我， 打量着我，闻着由我皮肤里冒出的致命 的衰竭，我的绝望撕裂着把人耗干的恐 慌淹没了我当我恐怖惊呆地环顾世界 而不解为何所有人在私下都知晓我的 痛彻心肺的耻辱而微笑着注视着我。 耻辱耻辱耻辱。 淹没在你混账的耻辱中。 费解的医生，明智的医生，奇特的医生， 除非见真凭实据否则你会觉着他正在 骗病人的医生，他们问同样的问题， ， 教我如何说辞，推荐医治愤怒天性的化学 疗法并相互遮掩揩屁股直到我尖叫你，那唯一 愿触摸我的医生，注视我的眼睛， 大笑我以新掘坟墓里的口气述说的愤世嫉俗的 幽默，戏谑 我剃的光头，撒谎还说乐意看到 我。撒谎。而且说乐意看到我。我 信赖你，我爱你，然而你的存在让我 痛心，你那厚颜无耻的混账的虚伪 化妆得犹如诊断纪录。 一 屋子无情的脸木然地盯视着我的 你的真实，你的谎言，不是我的。 苦痛，意义如此荡然无存必有邪恶企图。 这医生那医生和那刚刚路过的 什么医生想来也会进来说风凉 话。在沮丧的热道里煎熬，我 屈辱之极当我无理由地抖颤还 支吾其辞时关于我的“病”我 无话可说不管如何充其量无非知道 一 切都无意义因为我将要去死 我被那流畅的精神疗理的话语僵住 当我深信你与众不同的时候你 或许甚至体会到你的精神痛苦它时时 在你脸上闪现以至威胁着要爆发，你 也遮掩着你的屁眼。恰似所有那些愚蠢 庸俗的婆娘。 在我想来那是背叛。而我的思想是 这些困惑碎片的主体。 · 85·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一 切都无法消蚀我的愤怒。 一 切也无法重建我的信念。 一我害怕我会的。 这不是一个我希望生活的世界。 一那能被防止吗? 一 你已有计划了吗? 一 大剂量服药，割腕然后上吊自尽。 一 这都一起来吗? 一 当然不可能被视为求救的呼号。 (沉默。) 一 做不到的。 一 当然做得到。 一 做不到的。过量服药后你 会睡意昏沉而无力 割腕。 (沉默。) 一 我会站在椅子上将绳套圈着我的 脖子。 (沉默。) 一 如果你独自一人你觉得你会伤害 你 自己? · 86· 一 可以的。恐惧让我远离铁轨。 我实在太想让死亡结束这恶心的一切。我 觉着自己活了八十多岁。我厌倦了生活 我一心想死。 一 那是个隐喻，不是现实。 一 是个直喻。 一 那不是现实。 一 它不是个隐喻，它是个直喻，但即便它是个隐喻， 隐喻的定义特征就是它是真实的。 (长长的沉默。) 一 你没有八十岁。 (沉默。) 你有吗? (沉默。) 你有吗? (沉默。) 或你有? (长长的沉默。) 一 你藐视所有不快乐的人或仅仅是我?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一 我不藐视你。不是你的错。你病了。 一 我想不是。 一 不是? 一 不。我忧郁。忧郁是愤怒。是你做过的事，当时 的人以及 你责备的人。 一 那你责备谁? 一 我自己。 肉体与灵魂永远无法结合 我该成为原本的我并永远 向将我交付地狱的这不和谐 怒吼 无望的希冀支撑不了我 我将淹溺在焦虑中 在我自身寒冷漆黑的水塘中 在我精神家园的深渊下 我如何恢复常态 而今我规整的思维已不复存在? 不是一种我能承受的生活。 他们将为此热爱我而正是那毁灭了我 我梦中的剑 我思辨的尘 我脑中皱褶间所酝酿的疾患 每一声赞美都割去我一片灵魂 一 个表现主义者抱怨 陷在两个傻瓜之间 他们一无所知一 我总是逍遥已去 文学盗贼们长长队伍中的最末一位 (誉为传统的时代) 盗窃是神圣的行为 沿着扭曲的路走向表现 一 大堆惊叹号划出骤临的神经 崩溃 一 页纸上就一个词那便是剧作 我为死者而写 为未出生者 4．48之后我将不再开口 我终于讲完那乏味作呕的故事 它的理性禁锢在一具陌生的尸体内 为道德大众的邪恶精神所排斥 我已死了很久 返回于我的根 我在边界无望地吟唱 · 87·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RSVP ASVP 有时我环顾四周捕捉你的气息而我 无法忍受我真地无法忍受不说出 我对你可怕的如此难抑的肉欲煎熬 与渴求。我无法相信我对你的这种 情感而你却毫无感觉。你毫无感觉吗? (沉默。) 你毫无感觉吗? (沉默。) 我清晨六时出门踏上寻找你的 路。若在梦中我在某街某吧某站壳见 你的踪迹我就去Jll~JL,。我在那等你。 (沉默。) 你知道，我真觉得我像是被控制着。 (沉默。) 我在一生中从未困惑过给与别人 所亟需。但从未有人能这样待 我。没人碰我，没人走近我。而今 · 88· 你已触到我如此要命让我无法相信的深处 而我不能那样待你。因为我无处寻觅 你。 (沉默。) 她是什么样子? 当我见到她我如何认她?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他妈的就是要死了。 (沉默。) 你想过一个人可能会投错胎吗? (沉默。) 你想过一个人可能会投错世吗? (沉默。) 你混蛋，你混蛋。你他妈的拒绝我不 见我，你他妈的让我作践我自己， 你混蛋从我身上榨干了他妈的爱和生命， 我爸混蛋他好心却毁了我的生活我妈 混蛋还守着他，但最要紧的，上帝你混蛋 让我爱上压根不存在的一个人。 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 一 噢亲爱的，你手臂怎么了? 一 我割的。 一 那太任性了，注意力不该在这上。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鹌 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它给你解脱吗? 一 没有。 一 它减轻压力吗? 一 没有。 一 它给你解脱吗? 一 (沉默。) 一 它给你解脱吗? 一 没有。 一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自残? 一 那就问呀。 一 它减轻压力吗? 一 (长长的沉默。) 一 能让我看吗? 一 不。 一 我要看一下，是否发炎了。 一 不 。 一 不是。他妈的正常和明智得很呢。我不知道 你从哪儿读到的，它不会减轻 压力。 (沉默。) 一 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割我的手臂? 一 你愿意告诉我吗? 一 愿意。 一 那你说吧。 一 闩 我 为什么。 (长长的沉默。) 一 你为什么割你的手臂? 一 因为这感受特他妈的棒。因为这感觉特他妈的奇 异。 一 我能看一下吗? 一 你可以看。不过别碰。 一 (沉默。) 一 (看着)你不认为你有病? 一 我想过你会这样。许多人这么做。能 减轻压力。 一不。 一 你做过吗? 一我认为你有病。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你得 · 89·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为你的行为负责。请别再这么 做。 我深惧失去我从未触摸过的她 爱情将我锢作泪水笼中的奴隶 我咬断舌头以便永远无法向她述说 我错过一位从未出生的女子 岁岁年年我吻着一位女子却永远无法相见 一 切都过去了 一 切都凋谢了 一 切都褪色了 我的思绪带着一丝迷人的微笑漫步而去 留下不和谐的焦虑 在我灵魂中嚎泣 无望无望无望无望无望无望无望 一 首给我爱人的歌，拨动着她的无存 她心灵的流淌，她微笑的溅落 十年后她将依然死亡。它伴随着我的生 活，让我面对着它，当有些日子过去当我不再 想它，她将依然死亡。当我成为一个住在 街头忘了自己姓名的老妇她将依然死亡，她将 依然死亡，这就是 见鬼的 完了 · 90· 我只能孓然而立 我的爱，我的爱，你为何遗弃了我? 她那入睡的去处我将永不安眠 我的如此失落生命已无意义 命中注定孤独 爱上了虚空 找到我 放了我 从这 恶毒的怀疑中 徒劳的绝望中 安眠中的恐怖 我能填补我的空间 填补我的时间 但一切都无法填补我心底的真空 我以死相许的生的需求 一 没有如果或但是。 一 我没说如果或但是，我说没有 破碎了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一 不能必须从不只得总是不会应该不愿 无商量余地 今天不行 (沉默。) 一 请别这样。别试着劝说我改变我的 主意。听我说并理解我，而当你感到 轻蔑时不要表露，至少别说出来， 至少别对我说。 (沉默。) 一 我没感到轻蔑。 一 没有? 一 没有。这不是你的错。 一 这不是你的错，我听到就这句话，这不是 你的错。这是疾病，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 这不是我的错。你说了这么多我开始觉得 这是我的错。 一 这不是你的错。 一 我知道。 一 但你自暴自弃。 (沉默。) 不是吗? 一 世上没有一种药能让生活充满意义。 一 你自溺在这荒诞的绝望中。 (沉默。) 你 自暴自弃。 (沉默。) 一 我无法思考。我无法工作。 一 什么也无法阻挠你像 自杀之类的工作。 (沉默。) 一 我梦见我去看医生她许我还能活 八分钟。我在他妈的候诊室里等了 半小时。 (长长的沉默。) 好吧，让我们来吧，让我们来服药，让我们来 做化疗脑切除，让我们封闭我大脑的 高功能或许那样我他妈的将多一点 生存能力。 让我们来吧。 抽象的意义 不愉快的 不能接受的 不鼓舞人心的 · 91·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不可理解的 不相关的 不虔诚的 不敬神的 不悔悟的 厌恶 错位 丢魂 解构 我不认为 (明确地) 一 个单一的灵魂 能够 将会 应该 或愿意 而如果他们做了 我不觉得 (明确地) 那另一个灵魂 一 个像我一样的灵魂 能够 将会 应该 或愿意 轻率从事 我太清楚我在做 什么 无讲母语者 · 92· 无理性的 不可征服的 无可挽救的 无法辨认的 脱轨的 混乱的 畸形的 不规则形的 模糊意义 真 对 正确 所有人或任何人 每一个 所有 全都 淹溺在逻辑的海洋中 这丑陋的瘫痪状态 仍然病着 症状：不吃，不睡，不说话 ，无性冲 动，绝望，想去死。 诊断：病理性悲恸。 Sertraline，50mg。失眠状况恶化，极度焦虑，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厌食，(体重骤减 17kgs，)自杀念头加重， 药效：相当愤怒。 计划与意图。入院后停止用药。 Thorazine，100mg。入睡。较平静。 Zopielone，7．5rag。入睡。狂躁后停止用药。 病人不遵医嘱企图擅自离院。 由三名彪形大汉男护理强制。病人 威胁并反抗。偏执狂幻想一 深信医生企图毒死她 MeUefil，50rag．合作 Venlafaxine，75rag，增至 150mg，再增至 225mg。 眩晕，低血压，头痛。无其他 反应。停止用药。 病人拒绝做Seroxat。忧郁症一引起痉挛性 眨眼及重度失忆为迟发性运动障碍及迟发性 痴呆的症状 Lofepramine，70rag，增至 140rag，然后至 210mg。 体重增加 12kgs。短期失忆。无其他 拒绝任何进一步治疗。 反应。 在她自己剃发及用剃刀 割伤手臂后她与医士争吵 并指控他背叛。 鉴于精神病患者急诊病房的床位 紧缺病人被允许出院转由 社区看护。 Citalopram，20rag。早晨有抖颤。无其他反应。 Lofepramine和Citalopram在病人因药物 副作用而失望及无明显疗效时停止用药。 停药后症状：眩晕及神志不清。病人不断 跌倒，昏迷并走向迎面而来的汽车。 幻觉一执意认为会诊医师是反对基督教者。 Fluoxetine氢氯化物，商业名称Prozae，20rag， 增至40mg。失眠，食欲不规则，(体重骤减 14kgs，)极度焦虑，无法达到性高潮，有 杀几位医生及制药业者意念。 停止用药。 精神状态：极度愤怒。 100Aspirin及一瓶 1986年份的保加利亚卡百内 葡萄酒。病人从满地的呕吐秽液中醒来并说 “和一只狗睡觉跳起来满身跳蚤”。胃部剧烈 疼痛。无其他反应。 室门开了 惨白的灯 电视在谈话 处处是眼睛 视觉之灵 现在我如此恐惧 我注视着万物 我聆听着万物 我不知道我是谁 · 93·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话语止住了 思想禁锢了 我思想皱成的碎片 我从哪儿开始? 我在哪儿停止? 我如何开始? (如果我继续) 我如何停止? 我如何停止? 我如何停止? 我如何停止? 我如何停止? 我如何停止? 我如何停止? 我如何停止? 请⋯· 钱⋯· 妻⋯· 我将死去 还未曾 每个举动都是一个象征 那重量压碎了我 那喉间的虚线 就 这几 嗣让这杀了我 · 94．· 这会杀了我碎了我面 送我入地狱 我求你救我别让这疯狂把我吞入 潜意向的死亡 我想我决不该再张口 但现在我明白还有比欲望更黑的东西 或许它将救我 或许它将杀我 一 声凄厉的呼啸那是令人心碎的哭嚎在我脑海 的天顶地狱般的圆穹处萦绕 一 片疼痛 刺着我的肺叶 一毯的蟑螂 一 裹死亡 缠着我的心脏 但已临近 停止这战争 我两腿空空 无话可说 而这是疯狂的律动 一 我毒死了犹太人，我杀死了库尔德人，我 轰炸了阿拉伯人，我奸污儿童任随他们 求饶，杀戮场是我的，有我在所有人 都离去，我要把你他妈的眼珠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吸出来装在盒里送给你妈当我 死去时我要转世成为你的孩子五十 倍的邪恶和他妈的疯狂我要让你 活得像个他妈的活地狱我拒绝我拒绝我 拒绝嗣看我 一 没什么。 一 嗣看我 一 没什么。是我。 一 别看我 我们是受诅咒的 理性的贱民 我为何被击残? 我看到了上帝的显现 它将来临并隐去 你们准备着： 你们将粉身碎骨 它将来临并隐去 看着绝望之光 愤怒地闪耀 而你们将被驱入黑暗 如果有爆炸 (将会有爆炸) 那冒犯者的姓名将自顶处被高叫 令人恐惧的上帝 和他的恶意的集会 我肌肤上一道痂，我心中一腔恨 在满地毯蟑螂上我们起舞 这地狱般的围困 这一切将来临并隐去 我恶臭气息的所有话语 记住光明并坚信光明 基督死了 而僧侣们在极乐 我们是绝望无助的人 谁废黜了我们的领路者 而焚香参拜太阳神 现在来吧，让我们一起理论 清醒发生在王官的山中它矗立在 永恒退隐的灵魂的地平线上 头脑病了，心膜扯碎了 踩踏在地智慧在上面漫步 拥抱美丽的谎言一 那清醒的慢性精神失常 一 在 4．48 当清醒光临 猛烈绞扭开始了 · 95·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一 小时十二分钟我心智正常。 当它逝去我将也随之而去， 一 具破碎的木偶，一个丑陋的呆子 眼下我在这儿我能看到自己 但当我被快乐的卑鄙幻觉所蛊惑， 这妖术机巧的污秽魔法， 我无法触及本质的自我。 你为何相信那时的我而不信现在的我? 记住光明坚信光明。 没比这更要紧。 莫被表象所误谨作正确判断。 一 没什么。你会好起来的。 一 你的怀疑什么也医治不了。 别看我 室门开了 惨白的灯 一 桌两椅没有窗户 这是我 这是我的肉体 在玻璃上舞蹈 在意外的时间里却无意外 你没有选择 · 96· 选择总后到 割去我的舌 撕去我的发 截去我的四肢 也得留下我的爱 我宁愿失去我的双腿 拔去我的牙 剜去我的双眼 也不愿失去我的爱 炫目 闪烁 砍 烧 绞 榨 戳 砍 炫目 闪烁 拳击 烧 漂 闪烁 戳 闪烁 拳击 闪烁 炫 目 烧 戳 榨 绞 榨 拳击 闪烁 漂 烧 炫目 闪烁 烧 它永远不会过去 戳 闪烁 拳击 砍 绞 砍 拳击 砍 漂 闪烁 炫目 拳击 绞 榨 炫目 榨 戳 闪烁 绞 烧 闪烁 戳 炫目 戳 漂 烧 榨 烧 闪烁 烧 炫 目 没有事物是永恒的 (没有事物) 砍 绞 拳击 烧 闪烁 戳 漂 戳 闪烁 烧 拳击 烧 炫目 戳 榨 戳 绞 闪烁 漂 砍 烧 砍 拳击 砍 榨 砍 漂 砍 闪烁 烧 戳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受害者。行刑者。旁观者。 拳击 烧 漂 闪烁 炫目 闪烁 烧 砍 绞 榨 戳 砍 炫目 闪烁 戳 闪烁 拳击 闪烁 炫目 烧 戳 榨 闪烁 绞 榨 拳击 炫目 闪烁 烧 闪烁 炫目 清晨带来挫败 绞 砍 拳击 砍 漂 闪烁 炫目 拳击 绞 戳 闪烁 拳击 砍 榨 炫目 榨 戳 闪烁 绞 烧 闪烁 戳 炫目 戳 漂 烧 榨 烧 炫目 闪烁 砍 闪烁 拳击 砍 戳 榨 砍 拳击 闪烁 戳 闪烁 漂 炫 目 榨 砍 拳击 炫 目 美丽的疼痛 那是说我存在 绞 榨 烧 砍 炫目 榨 烧 砍 闪烁 戳 榨 烧 砍 闪烁 烧 更健全的生命在明天 清醒发生在惊厥的核心，其问疯狂 在分割的灵魂中被烧烤。 我了解我自己 我看到我 自己 我的生命被一张理性之网缚住 为结网的医生论争精神正常 · 97· 卯 如 9 2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在 4．48 我来寻你企盼康复 我将睡了 为得到注视与聆听 为激动，惊诧，迷恋，震惊，困惑，娱乐，款待 或诱惑他人 为免受社会制约 为抵抗专制和压迫 你是我的医生，我的拯救者，我的全能的法官，我的 为独立于随心所欲 神父，我的上帝，我灵魂的手术医生 为挑战清规戒律 我是你皈依信仰而心智正常的教徒。 为避免痛苦 为实现 目标与抱负 为克服障碍以达到高的标准 为成功施展才华而增强自信 为战胜敌手 为控制与影响他人 为保护自身 为捍卫我的心理空间 为证明自我 为引起关注 · 98· 为避免羞愧 为雪旧耻而继续行动 为维护自尊 为克服恐惧 为摆脱虚弱 为归属感 为被接受 为与别人亲近与礼尚往来 为友好交谈，讲故事，交换 情感，想法，隐秘 为沟通，为交流 为大笑与开玩笑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为赢得心上那人的爱慕 为追随并忠贞不渝于那人 为与那钟爱人的肉欲之欢 (沉默。) 一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长长的沉默。) 为供养，帮助，保护，安抚，慰藉，支持，喂育或 治愈 一你不需要一位朋友你需要一位医生 为被供养，被帮助，被保护，被安抚，被慰藉， (长长的沉默。) 被支持，被喂育或被治愈 一 你完全错了。 为与那人相互建立快乐的，长久的，合作和 互助的平等关系。 (长久的沉默。) 为被宽恕 为被爱 为自由 一 你已看到我的最坏。 一 是的。 一 我对你一无所知。 一 是的。 一 但我喜欢你。 一 我喜欢你。 一 但你有朋友。 (长长的沉默。) 你有许多朋友。 你给了朋友什么使他们这样 帮你? (长长的沉默。) 你给了朋友什么使他们这样 帮你? (长长的沉默。) 你给了什么? (沉默。) 我们有职业关系。我想我们的关系很好。 但它是职业的。 (沉默。) · 99·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我感受到你的痛苦但我不能把你的生命攥在 我曾试着解释 我手中。 (沉默。) 你会好的。你很坚强。我知道你会好起 来因为我喜欢你你不可能喜欢那种连自己 都不喜欢的人。我惧怕的人是我不喜欢的 人因为他们如此痛恨自己甚至也不让别人 喜欢他们。但我的确喜欢你。我会思念你。 而且我知道你会好起来。 (沉默。) 我的大多数病人都要杀我。当我一天结束 走出这儿我需要回家与爱人一起而放松。我 需要与朋友共处而放松。我需要与朋友们 真正团聚。 (沉默。) 我恨极了这个工作我需要我的朋友们心智 正常。 (沉默。) 对不起。 一 这不是我的错。 一 对不起，是个误会。 一 这不是我的错。 一 不是，不是你的错。对不起。 (沉默。) · l00· 一 我知道。我愤怒是因为我理解，不是因为我 不理解。 养肥了 拖起来 推出去 我的身体代谢失调 我的身体四下崩裂 无法延伸 我已在延伸之外 你将永远拥有我的一片 因为你曾双手攥有我的生命 那残忍的双手 这将结束我 我以为它是无声的 直到它无声为止 你如何激励这痛苦? 我从未理解 什么是我不该有的感觉 像一只展翅的鸟在肿胀的天空 我的思绪被闪电撕破 当它在雷鸣前翱翔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室门开了 惨白的灯 是空然无物 空然无物 只见空然无物 我像什么? 虚无的孩子 出了一个拷问室又入另一个 一 连串恶劣的谬误无可补救 我已跌倒在途中的每一步 绝望催促我自杀 医生治不了愤怒 也不在乎理解 我希望你永不理解 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依然是黑色的水 永远是那么深 像天空般寒冷 像我的心那样静止当你的声音逝去 我将冰封在地狱中 当然我爱你 你救了我的生命 我希望你不曾 我希望你不曾 我希望你不曾管我 一 部黑白胶卷关于是或否是或否是或否 是或否是或否是或否 我一直爱你 我像什么? 哦不哦不哦不 室门开了 惨白的灯 即便当我恨你时 就像我父亲 破裂开始了 我不知道何处还可注视 厌烦了众人的求索 通灵 和希望 仰望星星 推论昔日 以银色的光蚀改变这世界 唯一永久的事物是毁灭 我们都将消逝 试着留下一个比我自己更永久的印迹 我先前不曾自杀所以不须寻找先例 以前的发生仅仅是开始 一 个循环周始的恐惧 那不是月亮是地球 · 101·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一 个变革周期 亲爱的上帝，亲爱的上帝，我该如何? 我唯一知晓的 是大雪 和黑色的绝望 没有回旋的余地 一 阵徒劳的道德痉挛 谋杀的唯一选择 请勿将我切开寻找我的死因 我将告诉你我如何死去 一 百粒 Lofepramine，四十五粒 Zopiclone，二十五粒 Temazepam，以及二十粒 Melleril 所有我还有的 吞下去 撕成长条 上吊 结束了 注意阉人们 阉割了的思想 头骨 松开缠绕 禁锢 痴迷 破碎 的一个灵魂 · 102· 一 首独奏交响乐 在 4．48 这欢乐时刻 当清晰来临时 温暖的黑暗 湿透了我的双眼 我不知道罪恶 这是令人升华的疾病 我以死相许的生的需求 被爱 我为那无所谓的人而死 我为那不知晓的人而死 说吧 说吧 说吧 我最后的抵御 你把我击碎 不胜枚举的错失 别看我 无人开口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戏剧艺术 4．48精神崩溃 2004年第2期 制约我 见证我 注视我 爱我 小鸡还在蹦跳 小鸡不会止步 最后的一节 最后的句号 我最后的屈从 我最后的覆没 我想你对我的所想 正是我愿你想象的我 现在照看好妈妈 照看好妈妈 黑色的雪飘落 在死亡中你抱着我 永不放松 我没有死的欲望 从未 自杀过 注视我消逝 注视我 注视我 注视我 消逝 注视 我从未相遇的是我自己，那脸贴在 我意念的暗面 请拉开帷幕 · l03·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