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集结号_之外

20 PHYLOSOPHY 智者迷思 龚见知 / 文 最近火热上映的大片《集结 号》前半部其实是讲了一个舍卒 保帅的故事：为了保证大部队的 安全撤退，团长向下属连长撒了 一个谎，要他们掩护大部队转移， 最后以集结号作为会合撤退的信 号。可直到最后，那个集结号也 没有响过一声。 在战争那种特殊的年代，这 种非常规的事件其实经常出现， 这并不是一个值得在道德伦理范 畴进行深入探讨的问题，而完全 只是一个追逐利益最大化的经典 个案。在那样的时间和地点，为 了整个部队或者一个大集体的利 益，必须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 以达到利益总和的最大化。 这非常类似于生态学上的青 蛙吞食蝌蚪的现象，假如从某个 蝌蚪的个体利益出发，或许吞食 事件会让作为单个个体的蝌蚪归 零，但恰恰这种看上去很残酷、 甚至有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件， 对于青蛙的整个种群来说是有益 而且是必须的。因为通过吞食能 够起到优胜劣汰的作用，从而提 高整个种群在更为残酷的种间竞 争中的竞争力，使作为一个物种 的青蛙在复杂多变的自然生态环 境下顽强地生存下来。 现在，在很多大型动物园中 也出现过“母猴突减事件”。某段 时间，上海动物园里新生母猴的 数量突然大大减少，使得新生公 猴远远多于母猴，这种看上去颇 为诡异的事件其实就是另一个版 本的《集结号》。新生猴中，公猴 远远多于母猴，实质上是猴群内 部的自我调节机制在作祟。 当猴群的数量在某个环境下 持续增长的同时，随着猴群数量 的扩大，势必会对它所依赖的环 境造成更大的压力，从而导致整 个猴群生存环境的恶化。 当环境的恶化达到一定程度， 猴子就会莫名其妙地死亡，而且 这其中必定以母猴的死亡为主。 与此同时，母猴体内的某些机能 还会自动调节母猴体内的激素分 泌水平。同样地，公猴体内的精 子也会在环境的压力下进行自我 调节，降低雄配子中主导雌性性 别的 X 染色体的产生几率，以这 种悲壮且近乎自戕的方式来换取 整个种群的延续。用生物学上的 专业术语说，就是“生态压”。 南非的红蚂蚁为什么会在大 火中抱成团，以蚁团的形式冲出 火堆？因为尽管大火会把外层的 蚂蚁烧焦烧糊，但内层的蚂蚁却 受不到任何伤害。曾经有人见过 一个红色的蚁团在火海中越滚越 小，但最终它还是滚出了火海， 保存了部分蚂蚁的生命，为蚂蚁 的再度崛起留下了繁衍的火种。 假如在这时候，蚂蚁们只是各自 逃命，千方百计维护自己的利益， 那么它们很可能一只也留不下来。 采取蚁团的方式，以牺牲某些个 体的利益来达到集体利益的最大 化，维护种群的延续。这些看似 愚蠢的举措其实恰恰是蚂蚁的聪 明之处。 当然，这些措施并不是生物 学上的常态，就像“集结号事件” 并不总是在社会上出现一样。类 似的事件只是在某些特殊条件下 的莫可奈何之举，部分个体的被 迫牺牲，保证了生物种群的延续 或社会集体的成功。 《集结号》之外 在战争那种特殊的年代，必须牺牲一小部分 人的利益来维护整个大集体的利益，以达到 利益总和的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