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医药治疗类风湿关节炎概况

第9卷 第5期 2007年 9月 辽 宁 中 医 药 大 学 掌 报 JOUR AL OF LIAON G UNIVERS兀Y oF TCM Vo1．9 No．5 Sep．，2007 中医药治疗类风湿关节炎概况 李爱茹，指导：李宝丽 (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天津 300052) 关键词：类风湿关节炎；中医药；综述 中图分类号：R593．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842X(2007)05—0089-03 类 风湿 关节炎 (rheumatoid arthritis，RA)是一 个 累及周 围关节为 主的多系统性 炎症性 的 自身免疫 病 。RA主要侵犯手足 小关节 ，多对称发作 ，临床 现为受累关节疼痛、肿胀、变形 、功能下降 ，病变呈持 续 、反复发作过程。主要病理变化为关节滑膜炎症 细胞浸润、血管翳形成 、软骨及骨组织受到侵蚀 ，造 成关节破坏。本病病因未明 ，一般认为与感染 、免疫、 遗传、环境等因素有关 。 1 病 因 病 机 RA属 于中医 “痹证”范畴 ，历代医家将其称为 历节、顽痹 、鹤膝 风、J匡痹等。《素问 ·痹论篇 》中指 出 ：“风寒湿三气杂至 ，合 而为痹也”，“荣者 ，水谷之 精气也⋯ 一卫者 ，水谷之悍气也⋯⋯逆其气则病 ，从 其气则愈 ，不与风寒湿气合 ，故不 为痹”。可见感受 风、寒、湿等致 病 外邪是 RA发生 的外 因。《金 匮要 略 ·中风历节病脉证论治 》日：“寸 口脉沉而弱 ，沉 即主骨 ，弱 即主筋 ，沉即为肾，弱 即为肝⋯⋯故 日历 节”。素体本虚 ，气血不足 ，肝 肾亏损 ，卫外不固，是 引起 RA的内因。正气亏于内，外邪方可乘虚而人 ， 袭聚经隧 ，气血为邪所阻 ，壅滞经脉 ，闭塞不通 ；痹证 日久 ，气 血 津液 耗 伤 ，瘀 血 痰浊 与 邪 毒 胶结 难 解 ，深 入骨骱 ，致使 RA缠 绵难 愈 。 目前 ，RA的始动因子 尚不清楚 ，多数认为与感 染有关。感染 因子可以存在于外环境 中，也可长期 潜伏于体 内。随着 PCR技术 的广泛应 用 ，多种细 菌 的 DNA可 以在 RA病人 的滑 液 中检 测 到 j。 此外 EB病毒 、逆转录病毒 、细小病毒组 B19、支原体等均 可能与RA有关 【2】。一个普遍认 可的 RA动物模型 ， 与人类疾病有相似的特征 ，就是用链球菌的细胞壁 抗 原免疫 Lewis大 鼠制成的[3Jo各种病原微生物或 其它 尚未知抗原 ，表现为风 、寒、湿等致病外邪 。原 始抗 原进入人体后 ，激发免疫反应而后被 清除 ，但 由于机体 遗传易感 性或 T细胞 自身免疫耐受 的破 坏使 机体发生持续 的 自身免疫反应 ，导致 RA的发 生 [41。 原始抗原对 RA的发病只起到一定 的促进作用 ， 并不是 主因。近年来 ，遗传因素越来越受到关注，V- 在上世纪7O年代 ，Stastny等就指 出RA的发病与人白 细胞抗原 一死亡受体 4(HLA—DR4)有关 。HLA— DR4为 HLA一Ⅱ类分子 ，HLA一Ⅱ类分子主要表达在 B细胞 、单核巨噬细胞 、树突状细胞、激活T细胞等免 疫细胞表面 ，在机体抗原识别 、加 工、呈 递和 T细胞 受体(TCR)结合方面发挥重要作用。HI』A一Ⅱ类分 子是 RA易感性的关键 【6】。携带 RA易感基因的个体， 在触发因子 的作用下 ，诱导机体发生 自身免疫反应 ， 最终致关节滑膜持续性 炎症 、软骨与骨组织遭到破 坏。素体察赋不足在 RA发病中起主导作用 ，是疾病 发生 的本质 ；外邪入侵只是诱发或加重本病，是发病 的条件。 中医认为本虚标实是 RA的病机特点。如 闫氏 认 为本病是 肾虚 为先 ，风寒湿 邪深侵入骨 ，造成 骨 损、筋挛、肉削 ，导致形体)匡赢。肾虚寒盛是根本的 病因病机 。刘健认为气血不足 ，营卫失调 ；脾 胃虚 弱 ，湿 浊 内 生 ；痰 瘀 互 结 ，脉 络 阻滞 为 RA的 中 医 学 病机 IS]。蔡 氏认 为此病 的病机为脾 肾亏虚 ，风寒 湿 邪及瘀血痹阻经脉 ，血运不畅 ，痰浊瘀血 内生 ，久病 人络伏 于关节骨骱。其中脾肾亏虚是本 ，痹阻为标 ， 脾肾亏虚中以脾 肾阳虚为主 [9】。此外张金绪等还指 出气候变化 、居住环境及过劳、体虚则是 RA重要的 诱发因素，其 中又 以受风寒与潮湿者居多[10j~众医 Hiranuma．Mouse marble—burying behavior as an animal model of anx~cty／obsessive-eompulslve disorder f J 1．Folia Pharmaco1．卜 pn．Vol，126 94-98(2005) 『6 1 Greene D．M．A New Potent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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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管壁及其周围有炎细胞浸润 ，滑膜 血管 内膜变形 ，血管腔变窄 、阻塞 ，血管壁呈纤维蛋 白样坏死变性、硬化 口 。 后期正虚邪恋 ，寒热错杂 ，肝肾精亏，气血已耗 ， 筋脉失养 ，加之余邪未尽，致使 RA经久不愈，骨节畸 形 ，筋缩肉痿不用。此期软骨和骨组织严重破坏，出 现纤维性 和骨性增生，关节腔显著狭窄或消失。关 节囊 El趋纤维化 ，加之韧带松弛或破裂 ，而使关节挛 缩半脱位或全脱位 ，关节功能减退或完全丧失 n 。 3 分 期 论 治 RA发病隐匿 ，病情顽固、疼痛遍及周身多个关 节 ，不 同于一般 的痹证。由于本病病因未明，目前现 代医学尚缺乏根治本病的方案 ，仅 以减轻疼痛 、控制 疾病发展为主要 目的。所用的非甾体抗炎药 、激素、 免疫抑制剂等毒副作用较大 ，且需长时间服用 ，患者 难于接受。而传统医学发挥辨证论治的优势针对性 的给 予治疗 ，取 得 了较好 的临床疗 效 。 莫成荣根据 RA的病 因病机和临 床表现不 同， 将其分为活动期和缓解期 ，活动期 又有寒 湿痹阻、 湿热痹阻两种证型 ，缓解期还分痰瘀痹阻、肝肾亏损 两种证型。(1)寒湿痹阻型，治宜祛寒除湿、通络止 痛 ，药 用 ：威灵仙 、桑枝、路路通 、红花、赤芍、羌活 、 桂枝等 ；(2)湿热痹 阻型 ，药用 ：忍冬藤 、金银花、黄 柏 、苍术 、土茯苓 、防己、红花、赤芍等 ；(3)痰瘀痹阻 型 ，治宜活血化瘀 、祛痰通络 ，方用身痛逐瘀汤加减 ： (4)肝 肾亏 损型 ，治 宜补 宜 肝 肾气血 ，方 用 独活 寄生 汤加减 。 吕兰凯 将 RA治疗 分 为 三 期 ：急 性 期 、缓 解 期 、 巩 固期 。(1)急性 期 治疗 应 重 视外 因 ，以祛 邪为 主 ， 兼顾其本 。基本方 ：桑枝 、鸡血藤 、白术、杜仲 、地龙 、 丹参、土鳖 虫、川牛膝 、女贞子等 ；(2)缓解期治疗 应侧重 内因 ，以扶正为主 ，兼顾其标 。基本方 ：熟地 黄 、鹿角胶 、龟板胶 、穿 山甲、鸡血藤 、杜仲、杯 牛膝、 皂刺、当归、赤芍、桑枝等 ；(3)巩固期应注意补肾填 精 、健脾养血 、活血通 络 ，进一步调整机体 内的阴阳 气 血 、清 泄余 邪 、防止病 邪再 次侵 人 。可选 择益 肾蠲 痹丸、馗痹冲剂、独活寄生丸等 ，地黄丸系列 、健脾丸 亦 可选用 】。 冯兴华认为 RA初期 当辨风、湿、寒 、热之邪 ，以 大剂 、猛剂速祛其邪 ，法 当清热利湿、活血通络 ；中 期邪尽祛 ，气 阴两伤，当于祛邪药中稍加扶正之品 ， 法 当清利湿热 ，佐 以益气养 阴；后期正气渐衰，脏腑 受损 ，余邪未清，又 当补 肾健脾 ，益气养血 ，佐 以清热 利 湿 ”】。 4 补 肾活 n'n与顾护 脾 胃 早在 《内经 》时期 即有对瘀血致痹的认识 ，“血 凝于肤者为痹 ，凝 于脉者为泣 ，凝于足者为厥”。不 论风 、寒 、湿、热或正气亏虚 ，均可导致瘀血 的发生。 “血瘀 ”既是 RA的发病 因素，又作为其病理机制贯 穿始 终 。RA滑膜 炎 的一 个 显著 特点 就 是大 量 血 管 增生 伴血 管炎 、血 管翳 以及 肉芽组织 形 成 4J。此外 。 临床发现 RA患者存在 明显 的微循环 障碍 ，表现为 全血黏度、血浆黏度 、血小板黏附率增高，纤维蛋 白 原 ~／Jtl，体外 血栓形成试 验异常等 。RA的内因 包 括 气 血 不足 和 气血 凝 滞 两 方 面 ，选 用 活血 、养 血 、 通调气血之药并用 ，使气血流贯 ，病邪无所 留滞 ，痹 痛 自消。如 ：当归、白芍 、鸡 血藤、川芎、全蝎 、地龙 等 。现代药理证实 ：活血化瘀可改善血液循环和 微循环 ，降低血液黏稠度 ，增加氧运 ，消除水肿和渗 出，同时还可促进胶原分解 ，抑制其合成 ，从而改善 局部结缔组织 的代谢 [2 。RA病人微循环 的改善也 有利于机体免疫复合物的清除。 类风湿关节炎早期即出现骨质疏松 ，随着病程 的进展 ，软骨和骨组织受侵蚀 ，终致关节功能减退或 丧失。 同时 RA患者下丘脑 一垂体 一肾上腺 (HPA) 轴功 能存在 一定的异常 ，观察发现 RA患者 肾上腺 皮质激素分泌节律虽正常 ，但分泌量和储备量均 比 健康对照组低 ；而且 RA病人术后糖皮 质激素很少 升 高[211o RA患者 HPA轴功 能下降 ，可 能是滑膜炎 症产生和持续存在 的重要 因素 。研究发现 ，不少补 肾中药具有类似肾上腺皮质激素的作用 ，如杜仲、菟 丝子 、仙茅、淫羊藿 、附子、肉苁蓉等 ，临床用之可提 高或调节 HPA轴功能 。肾主骨 ，藏精 生髓，营养 筋骨 ，滑利关节 ，一些补肾强筋骨药如桑寄生 、骨碎 补、续断等还能促进 骨细胞成熟 ，软骨细胞及骨质 生长 ，软骨破坏的修复 】。故补 肾活血法应贯穿 RA 治疗 始终 。 脾 胃为后 天之本 ，气血生化之 源，肝肾精血有 赖脾 胃运化的水谷精微滋养 。RA病人因久服抗风 湿 作 用 的 西 药 ；或 病 势 缠 绵 ，情 志不 遂 ，肝 气郁 结 ； 或苦寒攻 伐等 因素而致脾 胃受损 ，运化失 职，如脘 腹 胀满 ，食 欲不振 、呃逆 暖气 、大便或溏或结 等 。 故 在 RA的治 疗 中 ，调 补 脾 胃也 不 容 忽 视 。鲁 贤 昌 多在 治 疗 RA的应 证 汤药 中加 入 潞党 参 、炒 薏苡 4---、 红枣 、陈皮 、山药 、白扁豆、焦白术 、云茯苓等顾护脾 胃[25)o脾 胃健 ，则气血旺 ，一则气血畅行 ，营卫调和 ， 邪无所 附；二则肝 肾精血充盛 ，筋骨关节得以滋养 强 壮 。 5 实 验 研 究 近 年来 ，对单 味中药 有效成分治疗 RA作用机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5期 李爱茹等：中医药治疗类风湿关节炎概况 制的研究颇 多。白芍总苷(TGP)是 中药 白芍根部 提取的有效成份 。据报道 ，TGP可显著性的减少佐 剂(诱发的)关节炎(AA)大 鼠巨噬细胞样滑膜细胞 (MLS)分 泌 白细胞介素 一 1(IL一1)、前列 腺素 E2 (PGE2)和肿瘤坏死因子 ～ or．(TNF— or．)，同时又 可抑制成纤维细胞样滑膜细胞(FLS)中促分裂原活 化蛋白激酶(MAPKs)的磷酸化 ，细胞增殖及基质金 属 蛋 白酶 (MMPs)的 表 达 。Zhu L等 还 发 现 TGP 能抑制胶原诱导的关节炎(CIA)大 鼠FLS分泌血管 内皮细胞生长因子(VEGF)，碱性成纤维细胞生长 因 子(bFGF)，MMP一1和 MMP一3[2”。马钱子碱 及其衍 生物氮氧马钱子碱可显著性的抑制角叉菜胶所致的 大 鼠足肿胀 ，并且 可有效地减少 AA大 鼠炎症 组织 中PGE2的释放和血浆中5一羟色胺(5一HT)的水平 ， 同 时增 加 5一羟 吲 哚 乙 酸 (5一HIAA)的含 量 。这 可 能是其镇痛抗炎的作用机制之一[28}o青藤碱可上调 AA大 鼠腹腔 巨噬细胞及滑膜 细胞核因子 的抑制因 子 IK B—oL的表达 ，从而降低核 因子 K B活性 ，最终 减 少 TNF—ot和 IL一1的 mRNA表 达 】。 此 外 ，青 藤 碱在体 内外均 可抑制bFGF诱 导的血管生成 ，同时 还可抑制粒细胞移行穿越血管 j。 张花先等研究发现痹肿消汤(由白花蛇舌草、肿 节风 、薏苡仁 、络石藤、丹参 、骨碎补等组成 )可降低 CIA大鼠血浆 中TNF— 和关节滑膜组织 中VEGF的 表达 ，从而抑制滑膜血管翳形成 ，并且痹肿消汤阻断 TNF一理和VEGF的作用 优于 甲氨喋呤 “。方 剑乔 等对 CIA小鼠给予独活寄生汤灌 胃治疗 ，结果显示 ： 独活寄生 汤可明显减轻关节炎病情 和降低血清 中 抗二型胶原(cⅡ)抗体水平 ，有效抑制CIA小 鼠IL一 1 p水平 ，同时提高 小鼠脾脏 r^干扰素(IFN一 r^)水 平，这可能是其能控制中晚期类风湿关 节炎的作用 机制 删 。 6 讨 论 近年来 ，中医药 治疗 RA取得 了令人瞩 目的进 展 ，但也存在一些有待提高和完善的问 。①缺乏 统一 的辨 证分型和疗效判定标 准，可 比性差 ； ②对近期 临床疗效 观察多 ，而对 中远期疗效的跟踪 随访少 ；③许多实验不能严格遵守对照、随机、 重复的原 则；④对单味中药作用机理研究较多 ，对 复方 的研究较少。4"-后应划订统一标准 ，严格科研 设计 ，采用现代化 的科学技术方法 ，从细胞分子生物 水平为 中医药治疗 RA提供科学的理论依据。同时 ， 可 以将 中西医有效的结合起来 ，发挥两者的优势 ，寻 找治疗 RA高效、低毒 的药物和方法 ，更 好 的为 RA 患者服务。◆ 参考 文献 [1】 Wilkinson NZ，Kingsley GH，Jones HW，d a1．The detection of DNA from a range of bacterial species in the joints of patients with a variety of arthfitides using a nested，broad-range tmlymerase ch— ain reaction[J]．Rheumatology，1999，38：260-266 [2] CarrySM，SnowdenN，SilmanA J．Shouldinfection still be COnS— idered as the most likely triggering factor for rheumato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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