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思伯庙儒家三献礼祭祀仪式 歌海 加附录 已发

现代化三献礼仪式全场 思伯庙三献礼祭祖仪式 杨赛 摘要：思伯庙位于洞庭湖区湖南省望城县乔口镇水矶口，约有700年历史，长沙、岳阳、益阳三地族人每年都要轮流在此主持祭祖仪式。本次仪式由曾在杨家祠堂义学就读过的3位老儒生主持，包括迎神礼、上香礼、灌爵礼，初献礼，亚献礼，三献礼，侑食礼、安位礼等8个环节，唱迎神歌、上香歌、三献歌，读灌爵礼祝词。整个仪式活动体现了儒与道、雅与俗的整合与流变，展现了文人音乐与民间音乐的复杂关系。 关键词：思伯庙，儒家，三献礼，仪式 作者简介　杨赛，男，1976年生，湖南湘阴人，文学博士。复旦大学文艺学博士后，研究课题《〈乐记〉整理与研究》。上海音乐学院艺术学博士后，研究课题《中国音乐美学原范畴研究》。上海音乐学院中国仪式音乐研究中心研究员。 1​ 引言 汉族宗祠家祭仪式体现了儒家文化与宗族传统的融合，可以追溯到朱熹制订的家礼，它随着江西的移民传入湖南境内1，对洞庭湖区的音乐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2009年农历8月15日，笔者到位于湖南省望城县乔口镇水矶口的思伯庙，对那里的三献礼家祭仪式做田野调查，力图展现儒家三献礼家祭音乐仪式及其文化生态。 据杨氏族谱记载，杨思伯（1327-1437），原系江西南昌人，与其父杨蔺通于明代洪武二年己酉（公元1369年）迁湖南，落业长沙水矶口2。据民间传说，杨思伯曾茅山学法。学成后，与同乡同门周姓一起回家，途经鄱阳湖。两个人比试法术，各凭一支鹅毛渡江。飘到江心，周姓同门法力不济，坠入江里。杨思伯将他搭救上岸。周姓约定，以后杨家祠堂的香火，世世代代由周姓族人看管。思伯庙的香火现由周姓族人照看。杨思伯到初迁水矶口，没有产业，只能靠给人治病维持生计。他医好了当地一刘姓大户的病人。作为感谢他，刘姓大户让杨思伯骑马在他的田地里跑，一顿米饭熟的功夫，所圈土地即归杨思伯所有。杨思伯略施法术，让刘姓大户家的饭熟得很慢，因而圈得大量土地，从此，杨族在水矶口世代务农为生。 伯思庙，原称杨氏家庙，俗称杨家祠堂，始建于明代，毁于兵灾。清康熙年间重修。经过数代修缮，逐渐完备。文革后遭毁弃，仅留下宝鼎、香炉、灵千等少数陈迹。 据族谱所载原图，正门挂“杨氏家庙”匾，左小门“凤飞”匾、右小门挂“鳣集”匾。此典故出《后汉书·杨震传》： 震少好学，受欧阳尚书于太常桓郁，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常客居于湖，不答州郡礼命数十年，冠雀衔三鳣鱼，飞集讲堂前，都讲取鱼进曰：“蛇鳣者，卿大夫服之象也。数三者，法三台也。先生自此升矣。”年五十，乃始仕州郡。3 注曰，鳣，卿大夫之服象也。蛇鳣是士大夫的象征，古代士大夫家用的青铜鼎都有蛇鳣纹。思伯庙正堂挂有“清白遗风”匾，家谱称其为“四知堂主”。《后汉书·杨震传》： （杨震）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后转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4 原祠堂在二进与四进之间设有歌楼和月台，一年举行四次祭祀礼。春祭曰礿，夏祭曰禘，秋祭曰尝，冬祭曰蒸。此外，农历八月十五日为杨思伯生日，杨族八大房子孙都要轮流主持寿典。 1990年，长沙、湘阴（岳阳）和益阳三个地区的族人开始捐资复建杨氏家庙，1993年基本完工，总共投资约48万元，经望城县宗教局批准，定名为“思伯庙”。思伯庙占地约4 万平方米，由3进单层房子组成一个院落。第一进为门厅，第二进为展示厅，第三进为供奉厅，中间供杨思伯祖像，左侧供杨思伯之父杨蔺通像，右侧供杨思伯之子杨世荣，杨世华像。 2​ 仪式场域 本次仪式正逢杨氏八修族谱完成，因此又叫庆谱典礼，由益阳地区同族主持。古代郊祭时，陈列好供品之后行三次献酒，即初献、亚献、终献，此即三献礼的由来。浏阳古乐中也有三献礼，包括迎神昭和之章、初献雝和之章、终献渊和之章、彻馔渊和之章、送神德和之章等五部分，使用文乐，即由儒生所奏的雅乐。本次仪式与浏阳古乐有很大不同。 2.1​ 祭者 主祭杨治军，男，65岁，湖南省益阳市赫山区牌口镇星星村人，族长。 主祭杨启学，男，70岁，湖南省湘阴县岭北镇楠木村人，副族长。 副主祭杨国凡，男，68岁，湖南省益阳市康复南路上城世家6号305室，副族长。 与祭为族人约600名。 水矶口杨氏庆谱组织名单 都管组：杨治军 杨海球 杨长根 接待组：杨治军 杨国元 杨渭民 厨师组：何德文 采购保管组：杨国凡 杨敬贤 杨顺清 治安组 李万年 杨应国 礼房组 杨端凡 杨顺谊 杨谷良 杨先道 杨俊义 杨德清 杨启学 杨健 杨锡奇 杨锡蛟 宣传组 杨金南 杨立成 祭典组 杨河森 刘七爹 苏六爹 杨玉和 电工组 杨俊清 功德箱 杨俊文 杨高云 鞭炮组 杨月帆 灯油香火、集资处：杨玉华 杨建龙 杨金南 2.2​ 礼生 主持家祭仪式的儒者，乡间俗称喊礼生，分担通赞、倍通、读祝生、引赞等角色。 通赞1人，负责整个仪式，由杨河森担任。杨河森，男，81岁，望城县乔口镇湛水村大屋垸组人，在杨家祠堂义学读过多年蒙童和成馆。在就读成馆期间，老师向他和同学传授了儒教音乐仪式。儒教音乐仪式主要是婚礼、丧礼和祭祀礼，据说是由朱熹所定5。毕业后，杨河森与同学一起业余时间从事儒教音乐仪式活动。做儒教仪式的人家，都是读书人出身，家境比较富裕。儒教仪式的文是按礼文备录中的格式，根据各神明的特点撰写。但当地一般普通民众都会选择比较热闹的佛教仪式。 倍通1人，仪式中协助通赞工作，缺。 读祝生1 人，负责读祝文，由刘孔昭担任。刘孔昭，男，80岁，乔口镇盘龙岭村四组人，读过多年私塾，也进过新式中学堂。解放初期参加过土改，当过村会计。退休后与杨河森一起从事儒教音乐仪式活动。 引赞1 人，仪式中向行祭者传达通赞的指令，由苏干堂担任。苏干堂，男，90岁，乔口镇盘龙岭村十组人，读过10年私塾,当过伪保长。长期跟随跟杨河森从事儒教音乐仪式活动。 倍引1 人，仪式中向执者事、主祭者和与祭者下达行动指令，由苏干堂兼任。 2.3​ 服装 按传统，礼生应该穿青布长衫，戴礼帽，鞋子不限。本次家祭没有以前那么严格，礼生和祭祀者都着便装，穿戴整齐。 2.4​ 祭品与祭器 本仪式在第三进举行，设香案所，洗案所，香楮所，酒盅所和肴馔所以及牌位等。 香案所，设巨香3支，巨烛2支，点燃供于案前。 洗案所，又称盥洗所，设清水1盆。依古礼，在仪式举行之前，主祭、礼生、执事者、与祭都要排队到洗案所清洗手、脸，其过程为酌水、浸巾、受巾、盥洗、涤巾、盥毕。本次仪式此环节从略。 香楮所，设纸钱数页。 酒盅所，设水酒数杯。 肴馔所，设菜肴4个，饭4碗。 牌位1个。 思伯庙设有储存室，祭器平日不得挪作他用。 3​ 三献礼仪式 本仪式包括迎神礼、上香礼、灌爵礼、初献礼、亚献礼、三献礼、侑食礼、安位礼等8个环节。仪式程序由杨河森亲自提供文稿，其间略有错误，笔者参照实际情况略作调整。但仪式在举行时，较之文稿上所定的程序，又大为缩减。 3.1​ 迎神礼 通赞喊： 行祀祖礼。 陈设。设香案，设洗案，设鼓乐所（起鼓。鼓止），设香楮酒盅，设肴馔粢盛，所设咸备。 执事者，申鼓，击磬。鸣鞭。 奏乐。 鼓初严，金初叩，大乐初奏，小乐初献。再鸣鞭，金鼓齐鸣，大乐合奏。 鼓再严，金再叩，大乐再奏，小乐再献。再鸣鞭，金鼓齐鸣，大乐合奏。 鼓三严，金九叩，大乐三奏，小乐三献。三鸣鞭，金鼓齐鸣，大乐合奏。 行参祖礼。 主祭人就位。 与祭人就位。 树班。 执事者启椟。 倍通喊：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通赞喊： 俯首。 鼓手，起鼓。 读词。 齐唱： 典礼恪遵行，迓圣迎神。群仙此日下凡尘。茅舍荒凉非福地，望乞包容。 圣驾已来临，云淡风轻。金珍玉带响玲珑，一柱馨香来接引，有感遂通。 恩泽被无疆，仰仗神光。慢将人事话沦桑。且把金樽凭式饮，直到未央。 通赞喊： 谨词。 平身。 金鼓合奏。乐止。 转清音。 3.2​ 上香礼 通赞喊： 行上香礼。诣浣所。 倍引喊： 跪。 通赞喊： 执者事焚香。授香。 初上香。竖香。俯首。 读上香词一章。 齐唱： 一柱妙香，荡秽除氛。香烟霭霭气氤氲。 凝结彩霞腾宝鸭，德一惟馨，德一惟馨。 通赞喊： 谨词。 金鼓合奏。乐止。 转清音。 通赞喊： 亚上香。竖香。俯首。读上香词一章。 齐唱： 手诣热炉中，瑞气腾腾。蓬蓬勃勃溢苍穹。 烟散九宵空里去，愠解薰风，愠解薰风。 通赞喊： 谨词。 金鼓合奏。乐止。 转清音。 通赞喊： 三上香。竖香。俯首。 读上香词一章。 齐唱： 兰杜复薰三，麝结香山。凝成紫气满函关。 携得清芬传梓舍，篆作平安，篆作平安。 通赞喊： 谨词。 平身。 金鼓合奏，乐止。 转清音。 3.3​ 灌爵礼 通赞喊： 行灌爵礼。 引赞喊： 行灌爵礼。 倍引喊： 执事者，提壶酌酒。授爵(执事者将酒杯授于主祭)。灌地（主祭以酒浇地）。反盅（主祭将盅反过来）。俯首（主祭作揖）。 通赞喊： 读祝生，诣读祝所。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读祝生读祝文。 跪。 执事者执函（右手拿文）。薰函（右手拿文在香上熏）。授函（将函递与读祝生）。开函（读祝生将文打开）。 乐止。 读祝生读祝文： 谨以香楮清酌肴馔之仪，敬呈我祖考蔺通大人，妣何老太君坐案前曰： 遥念我祖，豫章南徙。孝友传家，诗书为训。愧箕裘之莫绍，空说凤毛；幸典则之长流，有怀燕翼。根之深者叶自茂、枝更生，枝源已远，而流必长、派方分，派食生人旧德，无忘稼穑艰难，冀后嗣发祥，聪听祖考彝训。时维八月，丹桂飘香。尝奠维 。 行拜献。俯奠： 宗功浩大，祖泽长绵。垂裕后昆，庆衍螽斯之缉缉；昭兹来许，祥开麟趾之振振。福降孔皆，永世克孝。 惟兹不腆，尚其鉴诸。 谨告。 通赞喊： 小乐起。 读祝生，叩首。起立。 一揖，二揖，三揖。 展位。 执事者，化楮焚文。 引赞喊： 复位。 倍引喊： 一拜。二拜。三拜。四拜。 3.4​ 初献礼 通赞喊： 行初献礼，引诣酒盅所。 引赞喊： 诣酒盅所。 倍引喊： 执事者，提壶酌酒。授爵。捧爵。 通赞喊： 引诣案前。 引赞喊： 引诣案前。 倍引喊： 跪。 初献爵。初献箸。初献馔。(倍引每喊一词，则向神位作揖一次) 俯首。 小乐止。 倍引喊： 读献酒词一章。 齐唱： 引觞初献瑞莲前，意欲仙仙，酒欲仙仙。欲奖葵藿达尧天，欲仗神仙，全仗神仙。 大乐协奏。乐止。 读毕，俯首。起立。 转清音。 倍引喊： 跪。 亚献爵。亚献箸。亚献馔。俯首。 小乐止。 倍引喊： 读献酒词一章。 齐唱： 再斟玉液并金波，纵酒高歌，按酒高歌。累朝默佑意如何？悔过云多，忏过云多。 大乐协奏。乐止。 读毕，俯首。起立。 转清音。 倍引喊： 跪。 三献爵。三献箸。三献馔。 俯首。 小乐止。 倍引喊： 读献酒词一章。鼓手起鼓。 齐唱： 三斟三献酌筵尝，不是心香，本是心香。 巽男震女沐无疆，欲仗神光，全仗神光。 通赞喊： 大乐协奏。乐止。 读毕。 ·俯首。起立。 转清音。 通赞喊： 引复位。 引赞喊： 引复位。 倍引喊： 跪。 一拜。二拜。三拜。四拜。 起立。平身。 金鼓乐，大乐合奏。乐止。 转清音。 3.5​ 亚献礼 通赞喊： 行亚献礼，引诣酒盅所。 引赞喊： 诣酒盅所。 倍引喊： 执事者，提壶酌酒。授爵。捧爵。 通赞喊： 引诣案前。 引赞喊： 诣献案前。 倍引喊： 跪。 亚献爵。亚献箸。亚献馔。 俯首。 小乐止。 读献酒词再章。 齐唱： 引觞初献瑞莲前，意欲仙仙，酒欲仙仙。 欲奖葵藿达尧天，欲仗神仙，全仗神仙。 通赞喊： 大乐协奏。乐止。 读毕。 转清音。 俯首。起立。平身。 引复位。 引赞喊： 仍复位。 倍引喊： 跪。 一拜。二拜。三拜。四拜。 起立。平身。 金鼓，大乐合奏。乐止。 转清音。 3.6​ 三献礼 通赞喊： 行三献礼，引诣酒盅所。 引赞喊： 诣酒盅所。 倍引喊： 执事者，提壶酌酒。授爵。捧爵。 通赞喊： 引诣案前。 引赞喊： 诣献案前。 倍引喊： 跪。 三献爵。三献箸。三献馔。 俯首。 小乐止。 读献酒词三章。 齐唱： 引觞初献瑞莲前，意欲仙仙，酒欲仙仙。 欲将葵藿达尧天，欲仗神仙，全仗神仙。 通赞喊： 大乐协奏。读毕。 倍引喊： 俯首。起立。平身。 通赞喊： 引复位。 引赞喊： 引复位。 倍引喊： 跪。 一拜。二拜。三拜。四拜。 起立。平身。 金鼓乐，大乐合奏。乐止。 转清音。 3.7​ 侑食礼 通赞喊： 行侑食礼。 引赞喊： 行侑食礼。 倍引喊： 执者者，提壶。加酌。移馔。出箸。侑食。献粢盛。反箸。落箸。 俯首。 读侑食词一章。 齐唱： 骏惠衩无疆，更进一觞。以妥以侑表衷肠。 肴馔粢盛暂味薄，来格来尝，来格来尝。 通赞喊： 大乐协奏。 读毕。 倍引喊： 俯首。起立。平身。 通赞喊： 引复位。 引赞喊： 引复位。 倍引喊： 跪。 一拜。二拜。三拜。四拜。 起立。平身。 金鼓乐，大乐合奏。乐止。 转清音。 3.8​ 安位礼 通赞喊： 行安位礼。 倍通喊：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通赞喊： 俯首。读词。 齐唱： 圣驾已将行，拜谒维寅。来朝再请来临。 鲁酒三盅诚饯送，感德无垠，感德无垠。 通赞喊： 执事者合椟。 礼成。 展位。 所设皆撤。 鸣炮奏乐。 全礼完毕。 4​ 儒教仪式音乐形态 4.1​ 迎神歌 杨河森唱 杨赛记谱 1＝F 4/4 3 3 2 1 |2 - - - |5 1 2 6 5 5 | 典 礼恪 遵 行， 迓呀 圣 迎 神。 6 1 6 2 2 |5 1 1 6 5 5 | 1 1 6 2 2 | 1 1 5 3​ | 群勒仙 此 日 下勒 凡尘。 茅 舍 荒凉 非福地， i 5 5 3 3 5 | i 5 5 3 3 2 | 望勒 乞 包 容。 望 勒 乞 包 容。 4.2​ 上香歌 杨河森唱 杨赛记谱 1＝F 4/4 3 5 2 1 |2 - - 65 | 5 1 2 65 5 | 兰 杜 复薰 三， 麝勒 结 香 山。 6 1 6 2 2 |2 1 6 1 6 5 5| 6 1 6 2 2 | 1 1 5 3​ 2| 凝勒 成 紫气 满勒 函 关。 携得清芬 传 梓 舍， i 5 53 3 35 | i 5 53 3 2 | 2 - - -| 篆勒 作 平安 篆勒 作 平 安 4.3​ 三献歌 杨河森唱 杨赛记谱 1＝F 4/4 1 1 2 1 5 3 | 3 2 2 1 2 - | 三 斟勒 三献 酌 筵 尝 2 2 1 6 5 |2 2 1 6 5 | 不 是 心 香 本 是 心 香 1 1 2 5 3 | 3 2 2 1 2 - | 巽 男勒 震女 沐 无 疆 5 6 6 5 3 .5 | 5 6 6 5 3 2 | 欲仗 祖 光， 全仗 祖 光。 4.4​ 乐器 鼓乐所，鼓1个、锣1 个，喇叭1 支，钹2副。二胡（清音）缺。 磬所，生铁空罐1个。 5​ 结语 5.1​ 儒与道 杨河森为思伯庙撰有四副对联：“稽首叫先人雀馆家声长伐阅，回头观后裔鳣头世泽启簪缨”，“继往开来瓜瓞绵绵昌百世，承先启后衣冠灿烂绍千秋”，“先人恩泽潜伏千秋伐阅，后世文代毓秀百代簪缨”、“粤稽往绪近溯前征雀馆家声长阀阅，绳其祖武贻厥孙谋鳣堂世泽永簪缨”。苏干堂为思伯庙撰一副对联：“业落水矶尊祖宗忠孝节廉至矣尽矣，家传清白教子孙仁义礼智堂哉皇哉。”以杨震为代表儒家文化在祠堂中陈设中被放大了。 迁居始祖杨思伯其实是一个乡间道士。思伯庙只有一付对联提到他的故事：道衍茅山灵昭海宇万家禋祀凛千秋，渊源赣水业落星沙一脉彝伦绵百世。在三献礼仪式举行的同时，还伴随着求灵签活动。据笔者采访，大多数来祭祖的族人都有求学、求财、求福、求平安的诉求。按传统，当晚还有由杨正文主持迷幻仪式、扶乩笔仪式等，族人及附近居民都来问年景，求平安。 儒家文化与道家文化发挥着不同的影响力。 5.2​ 雅与俗 仪式由三位礼生主持，两位主祭有一位缺席，陪祭基本上不在现场，族人对三献礼仪式并不很感兴趣，仪式本身并不是活动的重点内容。族谱的书写有严格的格式，然而新修的族谱却加入了很多不相干的内容。自觉前来参加家祭仪式的青年人很少。祭祀本来是族人社交的场所，但除了求福之外，无法产生更多的社交议题。 经过土改、文革、联产承包、市场经济的新农村建设的巨大变革，洞庭湖区农村社会日益扁平化、陌生化，个体相对独立，家族的凝聚力极其有限，家祭仪式无法依三献礼仪轨举行。 在这种情形下，礼生不得不将烦琐的仪式一再简化，一个本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仪式，不得不在短短20分钟内就草草收工。仪式的雅与整个社会的俗形成鲜明对比。 5.3​ 文人音乐与民间音乐 正宗的儒家仪式音乐，应该使用大量的乐器，这点我们从《周礼·春官·大司乐》中可以略窥一二。浏阳古乐中，也还可见一些文人乐器。但这次家祭仪式只用了简单的打击乐。所用的唱词都是四字文言，语音为当地方言，以字运腔，基本上遵循了“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的原则。然而，声乐与器乐结合很不密切，对民间音乐的吸收很有限，与当地盛行的佛教仪式有很大区别。 6​ 附录 享思伯（楚辞体祭文） 杨公思伯，字克明，江西南昌人，6明洪武二年入迁长沙府，落业水矶口。六百四十年间，水矶杨氏下传二十四代，后裔蕃衍十万余众。康熙壬子，族人创家庙于水矶口岸，乾隆乙丑增事之，设书室以倡义学，兴祝由以治沉疴，淳风化俗，历数代矣。方圆百里，族与非族，皆蒙其荫蔽，以神庙奉之，香火不断。解放初，家庙分为贫民所居。文革后，砖瓦荡然无存矣。一九九三年，合族人复建思伯庙于原址，整修族谱，序昭穆，敦伦常，丕扬先烈，昭示来兹。每逢吉日，则以儒教三献之礼祀之。赛乃思伯之后，从师诵楚辞有日，作骚体以享之。 吉日兮燎香，奠桂酒兮椒浆。击金鼓兮浩倡，琼芳流兮未央。灵不来兮心伤，日既暮兮秋凉。引者告予兮路远，茅山7隔兮蜷蜷。过豫章之金溪兮，择吉地以奠居。聚星沙与湘水兮，勤耕作以诵书。大乐奏兮清音转8，鄱之阳兮稚羽旋9。苍穹漠漠兮霭霭，横流涕兮欲何之。思伯之来兮乘虹霓，前凤飞兮后鳣集10。颐且丰兮体正，目既炯兮神闲11。回望余兮謇謇，相与言兮未言。人生多艰兮命舛，灵谁与兮云之际？周武王之孙兮唐叔虞之子，初封杨侯兮居山之西12。杨太仆兮辞金，质诸天地兮鬼神13。清白遗风兮千古，四知堂训兮未终14。诗书启兮俊奇，中道守兮芳贻15。三鞠兮三献，两心如一兮永不我弃。 二十一派嗣孙赛二○○九年中秋日祭 （本文系“两岸三地民族音乐学论坛 2010-11-10，11 中国苏州” 会议论文） 1 林春、胡鸿保《武陵地区的堂祭三献》，《民间文化论坛》2005年第3期。 2 长沙水矶口杨氏西河头房八修理事会：《湖南长沙水矶口杨氏八修房谱》，卷首。 3 [汉]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759页。 4 [汉]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759页。 5 据齐琨考证，《朱文公家礼》为伪书。 6 杨思伯（1327-1417），字克明，江西南昌人，洪武二年迁入长沙水矶口，为水矶口杨氏奉为始祖。 7 或曰，杨公思伯曾往江苏镇江茅山学成道法。 8 思伯庙三献礼家祭仪式，以二胡为清音。 9 《湖南长沙水几口杨氏八修房谱》克明公画像，赞曰：“于皇我祖，仪表如生。颐丰体正，目炯神清。” 10 杨氏宗祠原有两小门，一曰凤飞，一曰鳣集。 11 杼公（前1085- ?），杨氏肇姓始祖，周武王姬发之孙，唐叔虞第二子，周康王六年封为杨侯，地在今山西省洪洞县，吕梁山西。 12 杨太仆，杨震(54-124)，字伯起，弘农华阴人，杨姓三十五世祖，少好学，受《欧阳尚书》，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 13 《后汉书·杨震传》：“（杨震）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后转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 14 杨氏家庙有“清白遗风”匾，其堂曰“四知堂”。 15 杨氏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