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的社会生活

西方人的社会生活 孟德斯鸠： 《法的精神》（1748）。 什么是法的精神？是什么在支撑着政治和法律的运作？ 孟德斯鸠关于民情（moeurs）的论述。 moeurs （复数mores；英文沿用拉丁文），指“民情”或“民俗”，即“社会性的风尚或道德”。 　　　在孟德斯鸠看来，moeurs这个概念反映的是个人寓于社会习俗之中，同时社会习俗又反过来浸入个人的身心，塑造他个体化的情感和性情。 社会存在由两类条件决定：一种是当下的环境，如地形、气候、人口等；一种与过去的历史有关，与宗教和道德习惯有关。moeurs作为两类因素的统合，决定着社会秩序及公民状态。 霍布斯倾向于对moeurs作心理学上的解释。在他看来，社会秩序是通过意志行为创造出来的。 社会的纽带之所以能够形成，是因为人们为了避免战争状态的恐怖，为了求得自保，而自愿服从绝对主权；因此，法的制定者是君主，人们对君主意志的服从完全来自于人的心理推演。 在他看来，moeurs是导致一个国家及其公民状态的“好”（“敦风化俗”）与“坏”（或“伤风败俗”）的源头。卢梭认为，孟德斯鸠有关社会秩序之根源的解释太过于“社会”了，而霍布斯的解释太过“心理”了，他要重新澄清人的自然状态，并以此追溯社会的起源。 伏尔泰的《风俗论》（1756）一反把君主和英雄作为历史主人公的做法，而是把研究各民族的风俗和人类的精神作为主。 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1835-1840）直接回应了孟德斯鸠的问题，把moeurs理解为一个民族的整个道德和精神面貌。 一国的地理环境、法制和民情是决定该国采用何种政体的基本原因。如果按影响力的大小对这些因素分级的话，自然环境不如法制，法制又不如民情。 巴尔扎克的《风俗研究》（1829-1848，《人间喜剧》第一部）提出描绘所有的社会景象，勾勒出人类心灵的历史，记录下社会的历史。 为什么西方近代思想家与作家如此关注moeurs？西方近代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使moeurs成了一个焦点？这就要涉及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如何理解古今之变？ 一、古今之变：从“政治的动物”到“社会的动物” 关于古代政治，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说： 　　“我们把每个城邦都看作是一个共同体，每个共同体形成和存在都是为了一些‘好’（good）的东西，其中一个‘好’东西是最珍贵的也是最高的，我们把追求这样的‘好’的东西的共同体叫做城邦或公民的共同体。” “人就其本性或自然来说是一种城邦（政治，polis）的动物——注意是就本性而非命运或凑巧来说——如果不是，那就有两个可能：要么是野兽；要么是比人更强的东西，比如神。” 为更好地理解城邦或政治这个概念，我们可将其与家庭对比来看。无论对柏拉图还是对亚里士多德，城邦（Polis）与家庭（Oikos），也就是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以及公共世界的政治行为和与维持生活的前政治行为之间的区分是不言自明的。 首先，人的德性与自由只能存于政治领域，而家庭之中根本没有平等人之间的自由关系。 其次，家庭存在的目的是维持生命和生活，而城邦则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目的。 再次，任何进入政治领域的人最初都必须准备好冒生命的危险，对生命、财产和个人幸福的过分关爱和畏惧暴死阻碍了自由，这不是勇敢的德性，而是奴性的一个明确的标志。 因此，古代政治的一个基本特点就是它是关系到人的整体性的“好”的生活方式、生活风格的问题。那么，现代社会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 １.政治不再是人的生活的总体 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在重新阐述希腊思想时，引入了一个全新的概念来阐述政治生活——即“社会”（societas）： “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也即社会动物。” “社会”这个词最初的意义是指两个部落在一起打仗，最后发现解决不了问题，于是组成一个联合体，这个东西就叫“社会”。 古代，政治、城邦和公民是同构的关系，而在新秩序中被一种新的关系所替代：个体与社会的关系。整个过程中特别大的影响来自基督教。 ２.¡°人民¡±成为现代政治的中心 正如托克维尔所看到，在现代社会，所有的人¡ª¡ª统治者、被统治者¡ª¡ª最终都是人民，不再有高于人民的德性的贵族和君主，这是现代的一个根本处境。 德国社会学大师马克斯¡¤韦伯（Max Weber)的概念：社会夷平(levelling)。 ３.整个现代政治与伦理之间有了非常独立的关系 现代政治的目标——针对全体人民——不再是造就一个共同的生活方式，而是给人民提供安全与和平。现代政治思想家面对政治不再能够充当规定人们生活方式这种处境时，希望在另外的地方造就现代政治需要的公民。 今天我们使用“私人”或“隐私”（Private）一词时，首先不会想到它的“被剥夺”的含义；相反，随着古代总体性政治的分化，家庭或私人的兴起成为现代一个倍受瞩目的现象。 一方面，economics的含义的转变：从“家政学”到“经济学”。 现代政治既然奠基在人民的生活和安全上，那么，获取、拥有和管理财产就成为以国富民强为目的的现代政治的核心问题，因此它必然从私人或家庭领域溢出来，成为公共领域与现代政治的核心问题。 这就是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所谓“治理社会”或治理术的兴起。 另一方面，家庭生活，私人生活，成为塑造人的德性的重要领域，成为形成与国家相对的市民社会或公民社会(civil society)的关键所在。 如果说在古代，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政治领域与社会领域之间存在着巨大差别，那么，这种差别在现代远不如古代明显。不仅家政问题直接变成了经济问题，而且家庭的其它问题也都成了一个共同关心的问题。因此，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悖论性现象：现代的“隐私”不仅没有悄无声息地躲在一边，而是成了现代人最喋喋不休的主题。 正如德国社会学家罗伯特·埃利亚斯（Norbert Elias）所分析的，人们的日常生活，包括卧室行为、男女关系、生理反应和下意识的言行都成了现代“文明化进程”的一部分。因此我们也才能理解福柯为什么认为17世纪的维多利亚时代不仅不存在性压抑，相反地，性得到了各种激励和支持，社会构建了各种机制去强调和引诱人们谈论性，性与权力和话语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对现代社会来说，最特殊的不是性被限定在阴暗之中，而是人们在把它作为隐秘的同时，没完没了地去谈论它。”　　　　　　——福柯 二、市民家庭的诞生 18世纪末形成了一种新的市民家庭模式——核心家庭模式，即由情感决定的父母与子女组成的与外界隔离的共同体。 　　以往都是“整个住户”或住户共同体的形式。那种以村庄或同业公会形式出现的住户共同体不仅是经济的联盟，而且是文化共同体，共同劳动，居住，生活和关心生计。住户不是独立的，隔绝的，而是完全开放的，是没有陌生人存在的。 1．近代家庭产生结构变迁的制度背景 （1）住户与作坊被分隔开，居住地和劳动场所被分隔开。 （2）超出等级社会的新的社会构成得到了巩固。市民核心：教师，医生，牧师，职员。 （3）启蒙运动用人的理性和自主性取代了传统的束缚和义务，要在家庭生活中实现自然的生活秩序，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都受到教育，获得自由。 2．市民家庭的基本特点 （1）家庭生活的家居化。随着劳动与住户，劳动与“生活”完全分离，以及因此而导致的男性社会和女性社会的分离，市民家庭摆脱了“整个住户”的思想。 （2）社会关系的性别化。市民家庭主妇的劳动是有限的，而不是象以往那样参与整个劳动。妇女被赋予主妇、母亲与妻子三重角色，而不是在劳动方面帮助丈夫。 （3）家庭生活的情感化。要求把爱作为选择配偶的正确理由，这意味着与传统家庭秩序的彻底决裂。 （4）家庭生活的私密化。 　　一层意思是指家庭面对公共世界是隐秘的，不受政府权力控制。 　　正如乔治杜比在《私人生活史》中所说：“公众生活与私人生活的对立，与其说是因为地域不同，不如说是与权力有关。不过，对比不在于权力与非权力之间，而在于两种不同类型的权力之间。” 　　另一层意思是指家庭成员内部自己有独立的私人生活。父母生活与子女生活分隔开，各人有其私人空间，装锁的门、箱子、抽屉，卧室更成为封闭的空间。 （5）家庭生活的教养化。Civil society既是经济上的市民社会，也逐渐发展成为政治上的公民社会。不过，首先它是一个文明社会。 三、马丁¡¤盖尔的归来：一个离奇的乡村 The Return of Martin Guerre 　Daniel Vigne导演, France, 1982 美国历史学家娜塔莉（Natalie Davis）的《马丁·盖尔的归来：一个法国16世纪乡村的冒名顶替与身份认证》。 1560年，法国南部图卢斯高等法院，发生了一桩奇异的刑事案件： 一位在婚后离家长期出走，“复被”家人和妻子接受多年的回头浪子，最终被确定竟是一位冒名顶替者。法庭以窃取财产继承权、通奸等罪名判处其绞刑、并焚尸。 我们这里可以讨论的一个问题是：马丁的妻子为什么接受假马丁？ 　　 归来的真马丁当庭指责要为这场“家庭灾难”负责的不是自己的叔叔或妹妹，而是自己的妻子，因为有谁能比曾经同床共枕的妻子更了解丈夫?! 假冒背后的真情。 西方艺术精神 刘清平 艺术的定义 人类生活五领域 利：满足实用需要 信：信仰超越神灵 真：认识客观规律 善：规范人际道德 美：炫耀人性内容 艺术是人们从事的旨在以感性形象炫耀人性内容的一种活动，这种活动的结果被叫做艺术品 中西文化精神比较 文化精神是文化观念的基本原理 与其他动物不同，人们思考说话行动都要找个“理”、以“理”为依据 中国人的文化精神是“人为情理” 西方人的文化精神是“认知理性” 胡塞尔 “欧洲这一概念必须展开为关于理性的无限目标的历史目的论”。 “ 欧洲世界是从理性的观念亦即哲学的精神中诞生的。” （《现象学与哲学的危机》） 理性的内涵 Reason、Rational的汉译 “进行逻辑推理的能力和过程……是与感性、知觉、情感和欲望相对的能力，人凭借这种能力把握基本的真理。” （《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第5卷 ） 人是理性的动物 亚里士多德：“理性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加是人”（《尼各马可伦理学》，1178a） 一个典型的西方哲学的定义 中国哲学是否下过类似定义？ 动物有无理性？ 我思故我在 人是有思想的存在 希腊文化的理性内涵：智慧之神 希腊神话充满认知内涵 试图探讨宇宙万物本原 智慧之神的地位很重要 闲暇中的好奇心求知欲 形成哲学上的理性精神 雅典娜的诞生 雅典娜与宙斯 爱神与智慧之神 希腊文化的认知意蕴 哲学就是“爱智慧”（Philo-sophy） 阿波罗神庙的神谕：“认识你自己” 首次把实用技术化为科学体系 把艺术也长期看成是一门科学 很强调艺术的理性和模仿特征 美在比例对称 毕达哥拉斯学派： 美在数量比例和精确对称 美是事物自身的理性形式 “公元前5世纪直至17世纪，这种理论一直占据统治地位” 希腊神庙：黄金分割率 圆和球最美，因为…… 亚里士多德：美与数理科学 “美的主要形式是秩序、对称和明确，这些在数理科学中体现得特别清晰。”（《形而上学》，1078b） 秩序、对称和明确 亚里士多德（前384-322） 艺术即摹仿（mimesis ） 摹仿：巫术仪式中的诗乐舞表演 摹拟效仿现实生活乃至外部自然 西班牙画家戈雅 审美快感与爱智求知 亚里士多德： “人们总是出自本性地对摹仿作品产生快感；经验告诉我们，即便丑恶的动物和腐烂的尸体本身会给视觉带来痛苦，但一旦进入摹仿艺术，它们就会成为令人愉悦的对象。” 伦勃朗：解剖课 科学还是艺术？ 哪一个更科学？ 柏拉图：艺术来自灵感 诗神缪斯就像磁石，先给诗人灵感，再使吟诵者和欣赏者分有这种灵感……高明的诗人不是凭借技艺知识创作优美的诗歌，而是因为他们获得灵感、受到神力凭附。 就像巫师手舞足蹈、酒神信徒从河水中汲取乳蜜一样，诗人只有陷入迷狂，才能从事创作。（《会饮篇》） 酒神的女祭司 在源于酒神祭礼的希腊戏剧中，表演者常常喝得酩酊大醉，陷入迷狂，就像神灵附体一样，载歌载舞，即兴演唱 酒神与麦德斯（普桑） 日神与酒神 日神阿波罗：理性倾向，各种技艺活动的保护神，重视、知识和摹仿 酒神狄俄尼索斯：非理性倾向，为诗乐舞提供神秘灵感源泉，注重直觉和迷狂 希腊艺术观的两大倾向：“艺术即摹仿”与“艺术即灵感” 此后的理性与非理性两种趋势 情理与理性 西方哲学的理性精神：合乎逻辑即合乎理性，理在知中 中国哲学的情理精神：合情即合理，理在情中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这样做于心何忍啊？ 孔孟儒家：血亲情理 道德：仁政王道，仁者爱人 血亲：以孝为本，事亲为大 人性：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老庄道家：自然任情 老子： “我有三宝，一曰慈” 庄子：“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 任情：“任其性命之情”、“安其性命之情”——性情中人 佛禅：顿悟慈悲 印度佛教：唯识，因明 中国禅宗：不立文字，直指人心 情：慈悲为怀，利乐有情 人性：无情无佛种 儒道禅：三大主干对立互补 儒家偏重于家国伦理之善 道家偏重于天人合一之真 佛禅偏重于个体心灵之悟 据于儒，依于老，逃于禅 以曹雪芹—贾宝玉为案例 诗言志·诗缘情·诗妙悟 儒家：“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毛诗序》） 道家：“诗缘情” 佛禅：“诗道亦在妙悟” 艺术不摹仿现实，主要是表现情志 艺术：三大主干比较 诗圣杜甫：“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诗言志 诗仙李白：“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诗缘情 诗佛王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诗妙悟 孔子见老子：形似还是神似？ 伦勃朗解剖课：形似还是神似？ 孔子论艺术作用：道德教化 “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 郭巨埋儿 庄子笔下的“真画者” 《庄子·田子方》：“宋元君将画图，众史皆至，受揖而立，舐笔和墨，在外者半。有一史后至者，儃儃然不趋， 受揖不立，因之舍。公使人视之，则解衣般礴蠃。君曰：可矣，是真画者也。” 儒家与道家 楷书与草书：儒家与道家 儒家工笔画 道家山水画 南宋马远：寒江独钓图 贡布里希《艺术发展史》, 8-9页 “西方艺术史上有许多时期一直努力追求创新。艺术家似乎在急不可待地超越他们的前辈和师长，他们还经常运用科学知识改善摹仿自然的技术…中国的情境跟西方大不相同。伟大的艺术家所创立的传统即使经常被更动或改进，也还是受人尊崇。中国的艺术有更多的时间去达到雅致和微妙，因为公众不那么急于要求看到出人意表的新奇之作。” 古希腊艺术 源于古埃及艺术 理性与感性和谐 比例对称和秩序 强调认知和模仿 高峰艺术是雕塑 高贵的单纯 静穆的伟大 埃及狮身人面像 埃及与希腊比较 维纳斯：原始与文明 古希腊建筑和雕塑 古罗马艺术 传承古希腊艺术 雕塑建筑有发展 突出个性较繁杂 强调意志和激情 更富于动荡冲突 古罗马：前1世纪—公元5世纪 中世纪艺术（5-15世纪） 虔敬信仰激情 上帝至善至美 神性压倒人性 灵魂压倒肉身 建筑构成高峰 哥特式教堂 中国宗教建筑 壮美与崇高 灵魂压倒肉身 神性压倒人性 耶稣为门徒洗脚 灵魂与肉身 中国的世俗画与宗教画 文艺复兴艺术（16世纪） 发现古罗马遗迹 要重新恢复人性 否定中世纪精神 理性认知与模仿 绘画是高峰艺术 重线条与重色彩 拉斐尔圣母像：人性 拉斐尔西斯廷圣母 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 米开朗基罗：创世记 达芬奇的科学发明 最后的晚餐 波提切利：维纳斯的诞生 威尼斯画派（提香）：重色彩 丢勒：从自然事物学习 儒家工笔画 古典主义（大卫） 主要在法国发展 注重理性和对称 构图布局很稳定 线条清晰理想化 苏格拉底之死（大卫） 安格尔：大宫女 浪漫主义 强调情感表现 画面动感较强 往往浓墨重彩 富于理想因素 古典与浪漫：肉铺与澡堂 德拉克洛瓦：自由引导人民 席里柯：梅杜萨之筏 现实主义（库尔贝） 注重真实 批判意味 接近民众 现实生活 不理想化 库尔贝 印象派莫奈：日出（当下感觉） 莫奈：睡莲 马奈：草地上的午餐 德加 雷诺阿：浴女 后印象派高更：塔西提岛 点彩派：感觉的分析（修拉） 塞尚：静物画 冷抽象与热抽象：几何 中国的抽象艺术：生命 摩尔：具象与抽象？ 西方后现代倾向 19世纪中叶以来的某些思潮 源于理性与欲望情感的张力 开始强调非理性因素的意义 都否定理性精神的主导地位 现代性的头号缺陷铁笼效应 首先就从美和艺术领域着眼 非理性美学的基本特征 否定普遍理性的意义，强调肉身欲望和感性艺术 人的本质不是理性，而是非理性 人的个体性、偶然性、一次性、体验性、不可重复性 艺术是宣泄表现而非摹仿再现：镜与灯 酒神精神的延续？ 非理性美学：主要代表 叔本华：生存意志、欲望痛苦、艺术自杀 尼采：强力意志、酒神精神、性醉、人生艺术化 弗罗依德：美和性本能 海德格尔：美是此在真理的澄明 野兽派马蒂斯：生命的欢乐 毕加索：理性化的欲望 毕加索 毕加索：立体主义 毕加索 达利：内战的前兆 超现实主义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 注重梦幻想象 潜意识流 达利：记忆的永恒 安格尔和杜尚：泉 后现代反讽：恶搞 后现代反讽：恶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