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044－小说－不穿衣服的人

No.44 豆瓣小说 不穿衣服的人 要钱只能不要命 今日主笔听　阿历克斯 2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不穿衣服的人 听 这个夏天总算开始有了点雨云，在狗窝里呆了整整两天，傍晚时分依旧热 的不行，庆幸这会儿刮起了风来。于是我打算出去江边凉快的走一圈。 去江边的路是一被饮食小摊夹住的弄堂，我顺便买了一份外卖的炒粉干， 也要了一听大号啤酒，凉飕飕的提在手里，倒让人很舒畅，加上这风吹起来， 呼啦啦的响，看来是要下点大雨。 我打算先找个地方把这晚饭给填进肚子，可拖拖拉拉直摇摆到江边的堤坝 都没找见一合适的地方，反而上了江边堤到处都可以坐下来，一抬头情景就豁 然开朗，一面是被风吹着狂摇头的树木，一面是默默黑的江水，我找到个一层 楼那么高的观望台子，爬到最高处，拿人贴着石堤坝，把碗和啤酒晾在水泥栏 杆上，一边啃，一边对着里边儿散步的老少爷们和青年恋人扫射目光。 其实我一直酒量很小，大半听的啤酒下肚，脸腮就略微有点热头，眼镜被 这还热腾的外卖熏满着迷雾，下边道路上散步小姑娘的大腿看上去都已经不那 么清晰。突然闪起来的雷暴倒是吓倒了她们，还有些抱着的孩子开始哭啼，嫩 而鲜的少妇穿着宽敞的碎花裙，抱着孩子左右摇啊摇。从观望台的左面再往东 看，是个江边的小区，里边有很多呼呼摇摆的树，还有雨棚辟啊辟啊的咧动声响。 打小区再往东，就是学校了，从学校侧门出来到江边散步的姑娘，小伙子更是 走的轻快。 在迷迷糊糊，隔三差五的雷闪里，我好象突然发现学校这儿跑过来一个靓 白的人；要是个普通的慢跑者，我还真不会太在意，可他跑的可真快，像是要 甩掉后边的学校，因为他跑跑往后还看看。而且他还真白，在还没声响的亮堂 堂的闪电一照中，看的到他全身都是雪白的；还没等我反映过来，一个霹雳“咔 咔”炸开了：那小子在裸奔！ 活哦！看来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嘛！他应该是从学校的侧门跑出来的，横 过了马路之后，蹭蹭蹭的穿过堤坝和马路之间的树木丛后，径直沿着堤坝上的 路向我这边跑过来。从他跑过来到我这个望台估计有个两百米路。 这家伙一开始跑的可真快，由于他离我还是真有一段距离，我就看不到他 超过的那几个散着步的挽着手的小姑娘是什么样的情，也听不到她们是不是 发出了低沉或者刺耳的叫嚣。而那飞奔的裸小伙儿却在一个劲的在回头。起初 我以为他是想看看路过旁观者的表情。但沿着他回头看去的方向，我又发现两 个，不对，是三个人，三个穿着衣服的家长级别的人物，在追这家伙，一个胖 3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嘟嘟的老头子用手指着裸奔的人，他后边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瘦子，看似像 是叫来抓这小伙子的保安，再后边三十米则是个矮墩墩的紫衣妇人，貌似他们 要追这小伙。因为绿灯刚过，这三个人还在马路的对面，车儿来来回回的又很 快，胖老头和保安在无奈等着绿灯，保安大力的比划着手，折个胳膊，又指过去， 像是在策划如何分开跑过去把这小伙儿给嘚住。紫妇人穿着拖着拖鞋像是闯过 了马路，可又因为马路上车子太快，前前后后的急着。 那小伙儿看来体格也没特别彪悍，跑到离我还有一百米路的时候，开始有 点飘起来了，明显开始有点腿儿发软，他裸奔跑道两侧人群的神情和惊叹声响 开始能被我察觉到： 两个挽着手小姑娘发现这家伙后，立马掉过头往路边躲开去，高个的跑的 慢，一顿一顿的叫着：“啊，啊，啊，啊……”矮个的跑的快，不停的叫着” 哇 ~~~~“，可他们还挽着手，不撒开。还有那抱着孩子的少妇和一个遛狗的阿 姨，他们几个最先看到冲上来这一赤裸小伙子的就是那个白毛的小狗，朝着他 开始吠叫，阿姨见状急忙拉起绳子，自个人倒是镇定自若的吆喝：“哦幺幺”； 少妇的孩子居然也不哭了，她妈妈呆呆的目送小伙儿跑过她身旁，长开着嘴巴； 一个穿白色背心的大伯开始大笑：“哇哈哈哈，裸奔啊，好小子啊”拿着蒲扇 指画。 还有吼叫“帅哥的”，散步的，慢跑的，大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脑子都 开始被一个中心吸引着，向着这转动。 等他奔到我这个望台的时候，估计是真没力气了，勉强蹬上来台子，躲在 水泥靠墙的后边，蹲了下去，看似要休息一下。这下我可真愣住了，因为这台 子上除了我就剩下我的没吃完的半盒粉干，再加上这家伙还真什么也没穿，连 袜子都没有，带着个半框的眼镜，一边喘气一边咧着嘴笑。我一时间什么也说 不出来。 嘿，可看他那皮肤还是很白，这么近看他连点体毛都没有。而且肚子也挺 大，估计和我有的一拼，从胸脯向下开始有鼓起的曲线。这模样应该是个大二， 或者大三的学生。 “有没看到几个老头子追过来了，没？”还没等我反映过来，他就这么问我。 我朝马路看了一下情况，如实的回答：“呃，啥？他们好像没看到你跑上来， 一下子迷糊住了。” “哦哟，嘿嘿”他还在笑，一边大口喘气。 …… “你奔啥呀？”过了一会儿，我问他。 “我抗议一下他们，妈的。”接着他吐了一口口水，“推。” “呵呵，有意思……”我晦涩的回复他，笑笑。 我又回头看了眼下边堤坝上的人们，他们依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 4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所措的各有表情，嬉笑围观的人们都在交换眼神，但也不坦诚的交流。胖老人 咚咚咚的一会儿又跑到马路对面，一会儿又专回堤坝，看来是不知道这小子给 跑哪儿去了。紫衣服阿姨好像在剁地面念叨着什么，时不时的用手檫一下脸， 不知道是跑出汗来了，还是着急的哭着。倒是那保安，嘿，很机灵的看着四周， 像个狙击手一般，会突然的掉头，甚至能恐吓到路边神情未定的人们。 我的心跳也还没平静些呢，不妙的事情就已经开始发生，就那路傍牵着小 白狗的阿姨，突然有意识的像胖老头挪了两步，在捕捉到老头儿目光的一刹那， 伦巴般的一个折腰，把脸扭向望台，还暗示的用手向这个方向一指； “啊，要被发现哈！”我条件反射的低头告诉那小伙儿。 听罢小伙子马上想要起身，打算开跑，可他那光溜溜的腿儿似乎有点打滑， 要起身的时候两只腿也同时的开始伸张，身体依靠着水泥墙，一用力，辟哒一声， 反而坐倒地上了。估计腿根部那玩意儿还磕到边上的一块水泥砖，被他立马用 手捂住，“噢 ~”一边叫着，他一边蜷缩了身体。 “我靠，哈哈啊 ~”我还真忍不住的笑出来。 这时候，这时候，这时候我果断的脑子显现出来一个让自己都崩溃的决策， 做出一个荒诞的举措：“你帮我看着我的衣服，我帮你掩护！” 说完，我就开始脱衣服，天气很热，所以我穿的衣服，裤子还真容易一把 全给蜕了下来。一边踢掉了我拖鞋后，我顺手把啤酒咚咚咚的灌进喉咙，咽了 下去。光着屁股就从望台的水泥台后边光着屁股跑下了台阶。这叫：李代桃僵， 金蝉脱壳 。 我有意识的把背面朝向了那胖老头，拼了命的朝西边跑去。那时我真觉得 自己的脸一定是绯红着。这热辣辣的感觉可以忽略迎面吹来潮湿的大风，我也 听不到任何雷声，尽管能看到那雷光照的我那肚皮也亮堂堂的。我使劲的大口 呼吸，心咚咚蹦的劲道，可比脚步有力多了。 我挺着胸脯向前，随即胸脯底下鼓起的肚子也向前上下颠簸，于是我发现 我就看不到身体再底下的部分器官了。妈的。那东西真小，我肚子真大。我努 力低头，可只能看到几根长歪了的毛。我一下子沮丧起来，还冒起汗。 我开始听到路边人群的尖叫，开始听到身后胖老伯和保安的追踪：“小子， 你要让我追到，我非打断你腿！” 听到紫妇人的哭喊：“小叶，快回来，跟妈妈回家！妈妈错了！” “哇！帅哥呀！” “哟！哟！哟！” …… 看来还真成功了，我从望台向西跑了五百米光景，他们也追了这么多。他 们一定把我当成是他们儿子。虽然我的跑步步伐和发型和他们的孩子有点儿出 5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入，但谁也不会相信有两个人在会在这天这么死命的跑在堤坝上，还都有那么 肥硕的肚子。 他们追着我跑，一直离我约莫三十米距离，我发现肺泡开始热辣辣起来， 呼吸已经跟不是步子。前边更已经到了有一群老妇人扭体操的广场。我的天哪。 我开始要绕开老太婆了。迎面的人越来越多，我无奈慢了下来，前边一个驼着 背的老家伙，妈呀，牵着一条巨大的金毛挡着了我。 那狗还对我狂叫。 “让开啊！”我叫的还有点斯文。 可是那金毛像是也第一次看到我这样的动物，要扑过来。“操”我两步停 了下来，我真是没力气了，大腿开始发抖，喉咙里像是塞着炭火。那狗太大了！ 还弓着腰，在那老驼背的跟前，张开嘴，感觉后腿都在用力，立马就要跳上我 脸了。 我无奈极了，只好选择一个九十度的转身，打算朝马路方向的树下跑过去， 唉，可我的腿真已经不听我使唤，使劲的一提大腿，可小腿却钩到了飞过来那 大狗的爪子，失去了平衡； 眼看已经逃不出路子来，身后的胖老头就已经追到了身后，一抬高腿，朝 我屁股使劲蹬来，还大声喝叫：“小子，没教训够啊！” 顿时我的屁股正中，肛门的上方五厘米处，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压迫，随即 而来的就是整个身体都可以感觉到的湿漉漉凉意；我似乎被一脚揣倒了，我肚 皮以下的部位晾在堤坝的水泥路上，胸口则晾在边上的草地上，万幸，我的肚 皮缓冲了一下，重要部分并没有直接与水泥地碰撞。 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雷阵雨已经下的很大啦。路人都开始往回跑去， 或是打开雨伞。甚至没有人来围观我。除了前边哪个驼着背的老家伙和他的金 毛，原来他们也打着伞，正往回走。 胖大伯倒是在意料之中的愣住了，在我身边面朝我绕了两圈，过了很久发 出反问：“你不是小叶啊！啊！啊！啊！” 后来赶到的紫衣服阿姨和保安露出的表情也岂能简单的描述成迷茫。不过 这到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后来雨实在越下越大，浇的我眼镜上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到。他 们也很自觉，或者不好意思的走开了，胖大伯说了两遍低声的”对不起，认错 人啦“估计还是着急的想去找到他的儿子，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晾下我 跑走了。 我翻过身来，屁股朝地，一个大字一样躺在地上，痴笑了一会儿，因为雨 水浇着我的肚皮真的很有痒痒的感觉。下边的毛和我的头发都被这大雨洗冲成 了一柄。太有意思了。 躺了大概三分钟吧，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我无趣的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6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要钱只能不要命 阿历克斯 表弟只是一个平凡的娃娃，太过平凡了，因为中国有九亿农民，而他，就 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又有一些些的不平凡，因为，他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往小里说，他多占用了国家的多项配套资源（虽然被罚交了很多的“社会抚养 费”）；往大里讲，他这也是违反了基本国策，是叛党叛国的行为。89 年 12 月出生的他，比 90 后只大了一个月，却总是看起来比我这 85 后更为成熟。人 生常常如此无奈，90 后的资本，只是源自于富足的家庭，农村，却是很少有所 谓的非主流的。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国家都说过了，要优生优育，你生那么多娃娃，那 他们读不起书，也就理所当然了。可是话说回来，他这一家七口，在我老家那 边能分配到4.5亩地。朋友，如果您不了解农民的真实收入，那么我算给你看看， 老家那边是棉花和小麦轮种的（秋末播种小麦，夏初播种棉花），棉花的产量， 基本是 250 公斤 /亩，小麦是 350 公斤 /亩。然后基本上棉花到每年年底的收 购价是 5-6.5 元 / 公斤，小麦 1.6 元 / 公斤（这是现在的行情，在我小时候， 不允许私人从事棉花交易的时候，是由公社集中收购的，那个年代，我们家是 基本上只有过节才吃肉的；不过我记得初中时候看到新闻联播描述甘肃穷苦同 胞的苦难的时候有一句是说：“他们常常一个星期都吃不了一回肉”，这个让 我蛋疼，原来我们那号称鱼米之乡的老家，竟然是穷于号称全国最贫瘠的地方， 这有点让老子蛋疼，不知有没有与我一般农民的娃娃是否与我有过同感）。综 合算来，一个农民之家的全年毛收入为 8145-9832.5 元。这是毛收入，再去除 掉农药化肥一类支出，我并不懂得这样的收入，如何去支撑 6000+ 若干生活费 的一个大学生一年费用。所以，所谓的少生孩子就能优育，对于普通的农民群 体老说，只是一个笑话。娃娃读书这档子事儿，还是要靠亲戚之间互相拆借的！ 说到这里，各位也许会问到，他这父母干嘛不出去打工呢？额，这个真不好回答， 因为我并不知道有哪些工厂肯收录 50 来岁的半个病号（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 投身于巩固江堤的大业之中，落下了沉重的腰疾，但由于搞这种事业的人就好 比当年秦始皇修筑长城，虽然是为国家办事儿，但是你是不登记造册的，更别 想有什么公费医疗的，只要没给累死，是没有补偿、赔偿啥的说法的） 果不其然，他哥哥一马当先，率先就辍了个学，这种事情，在我们那旮旯 是一种在上海下班路上碰上堵车一样的稀松平常，又或者在频率上可能要高于 堵车。不容易的是，我这表哥竟然念完了初二（我小学二年级 4个班，六年级 2个班，三个小学并入一个初中，初一 5个班，初三只剩 3个班，而且这 3个 7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班每个班的人数还不到初一时候的一半）；随后，他姐姐也辍学了，小学五年 级。再随后，我这表弟终于也没有突破初三的魔咒，踏上了外出务工之路～～作 为曾带表弟摸鱼捉虾的我，对舅舅的决定异常的不满。很愤慨的表示无论如何 舅舅也该把小儿子供出来的，舅舅思量了很久，才回复了我一句：“中国几千 年来，这地都是要人种的，念书也不一定考得上大学，还不如早点回来种地！” 我当时就给雷的无语了，一直以来，父母不管怎么苦，都是告诉我们只管努力 读书，只要能读下去，再怎么难也会把我们供下去，只有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 舅舅的思路为何如此安于现状？ 现在想来，舅舅才是真正的智者，今年多少 的应届本科生在拿着一千多的薪水每个星期六天班却没有一分钱加班费，同时 却又不愿意抛开面子去做算上加班费能拿两三千的富士康产线员工。想一想， 他们就该崇拜我舅舅了。 表弟和朴实木讷的哥哥姐姐不同，有着很好的头脑。如果不是天命的残酷， 他迟早会是一个农民企业家！我一直坚信于这一点，虽然学习成绩远胜于他， 但是脑袋的灵活性确实和他天上地下了。对于没有文凭的他们一家，可能这表 弟也就是家里出头的唯一希望了。 终于，表弟用他打工两年赞下的钱，和他的三个朋友一起合资买下了两辆 二手的或者可以说已经过了使用年限的渣土车（其中的一辆车连手闸都没有）， 去了一家山场（我们那边对采挖石头石子的矿场的一种称谓）为他们转运石头 石子（两人一辆车早晚倒班休息）。所谓山场，自然是在山脚的，工人们炸开 了大石头，就用他们的渣土车转运到山脚外延的碎石场，打碎成小石子。这整 个山场路自然都是有些倾斜的。表弟他们也无惊无险的经营了三个月，只为那 四人年轻的梦想。 如果一直能够如此平平安安，挣到了足够的钱，不但能有钱让爸爸妈妈过 点舒心日子，也能帮哥哥还些结婚时欠下的债务，时日久了，可能还能扩大一 下自己小车队的规模，人生该是如何的惬意。 2010 年 9 月 11 日，正是表弟值班的时刻，另一辆车在上坡的路上车轮卡 住了，这一类事情总是常有，于是表弟将他那辆车倒转过来倒车去推动那辆卡 住的车，希望能将它推车陷坑。试了一次又一次，却发现还是倒不出来，表弟 就熄火下车看一看，又或者说是表弟没有安全意识，又或者说是长期的贫穷让 他们对小钱过于看重，又或者说是银行从不肯贷款给他们这些农民的孩子，他 们即使有创业的激情，却只能选择低成本，只能买快报废的旧车，只能无奈的 接受没有手闸的事实，也许他们是想赚些钱就去换新车，花钱给旧车安装手闸 却是一种很大的浪费，又或者是世道的艰难，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没那么 高的价值！自己的命竟不及一个手闸珍贵！！！（当然，这都是我的时候的猜 想，于国家的惠农政策无关，于物价上涨无关）。表弟的车便在没压下手闸的 情况下停住了，表弟下车查看具体情况思考对策的时候，那辆卡住的车又尝试 8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的启动了一下，这一下的晃动，却导致了表弟那辆车开始沿着斜路滑动 ,当表 弟发现车子滑动时，可能他什么都没多想，就冲过去想上车刹住渣土车，这车 是他们至少两个人两年的心血，他亏不起，可是一次，他没能跳上车，车下滑 速度更快了，二次，还是没跳上去，表弟却无论如何不肯松开抓住车门的手。 再一次，最残酷的事情发生了，表弟摔倒了，于是，渣土车的后轮无情的从表 弟的胸口碾了过去！ 21 岁的生命就这样逝去。 以我们的角度去想，他真是太傻了，为了几万块钱，去冒那么大的险！可 对于表弟来说，那是他们两年的心血，那也是他们四个人的希望和梦想的承载， 那些值得他去冒险！ 舅舅一夜老了十岁。 这些天，我常常在想，为什么他们敢为了那点钱肯去那么起早摸黑冒那么 多的风险去开那破车，为什么我却不敢和不肯，是因为我胆小怕死是因为我有 安全意识么？好像不是，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负担比他小，或者是说，我还没有 到他那一步！表弟他是一个个案么？好像不是，为了一家人的生存或者改善生 存，他们总是把自己的健康甚至是生命看得微不足道。 我只看到了一群敢于去黑煤矿挖煤，一群敢于在防护不够的建筑工地高空 作业，一群敢于顶着39度高温扫地只为养家糊口的“要钱不要命的愚民和刁民”。 统一投稿信箱 kabadaga@gmail.com 曾哥威武官方博客 www.blog.sina.com.cn/mousfr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