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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甲乙判百节判词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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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甲乙判百节判词译注白居易甲乙判百节判词译注甲判1得:甲去妻后,妻犯罪,请用子荫赎罪,甲怒不许。翻译:甲休去了妻子以后,妻子犯了罪并请求以他们的儿子的官荫赎罪,甲生气不答应。判词:二姓好合[1],义有时绝;三年生育,恩不可遗。凤虽阻于和鸣[2],乌岂忘于反哺[3]。旋观怨偶,遽抵明刑。王吉去妻,断弦未续[4];孔氏出母,疏网将加[5]。诚鞠育之可思[6],何患难之不救?况不安尔室[7],尽孝犹慰母心;薄送我畿[8],赎罪宁辞子荫?纵“下山”之有怒,曷“陟岵”之无情[9]?想《芣苡》之歌[10],且闻...
白居易甲乙判百节判词译注
白居易甲乙判百节判词译注甲判1得:甲去妻后,妻犯罪,请用子荫赎罪,甲怒不许。翻译:甲休去了妻子以后,妻子犯了罪并请求以他们的儿子的官荫赎罪,甲生气不答应。判词:二姓好合[1],义有时绝;三年生育,恩不可遗。凤虽阻于和鸣[2],乌岂忘于反哺[3]。旋观怨偶,遽抵明刑。王吉去妻,断弦未续[4];孔氏出母,疏网将加[5]。诚鞠育之可思[6],何患难之不救?况不安尔室[7],尽孝犹慰母心;薄送我畿[8],赎罪宁辞子荫?纵“下山”之有怒,曷“陟岵”之无情[9]?想《芣苡》之歌[10],且闻乐有其子;念《葛藟》之义[11],岂不忍庇于根?难抑其辞,请敦不匮[12]。翻译:婚姻是两姓人相好的缔结,恩义有时也会断绝,母亲鞠养儿子三年,恩情怎可一旦抛割。凤凰失去配偶可以永不和鸣,乌鸦却始终不忘要反哺母亲。回头来看这一个令人埋怨的妻子,立即就要受到刑罚的处治,怎能不伸手一救。西汉人王吉,因为他的妻子摘取了邻居家的枣,而被王吉休弃再无来往。孔子家族却规定子孙不许参加被休弃的母亲的葬礼,密度大于国家的法网。如果能想到养育之恩,为什么有患难而不相救。邶风中有母亲因家贫而改嫁,七个儿子苦苦自责还可以宽慰母亲的心。夫妻离弃可以只送到大门口,儿子是亲生怎能不允许享受“子荫”。即便前夫(“下山”代指前夫)万般愤怒,也不应该阻挠儿子思念母亲(“陟岵”喻思念母亲)的情怀。想想《芣苡》之歌吧(芣苡,就是车前草,古人相信它的种子可以治疗妇女不孕),你就知道妇女喜爱自己儿子的心情了;再好好想想《葛藟》的含义吧(《葛藟》一诗表达子女思念母亲的感情),难道你还忍心不让儿子庇护母亲?很难抑压妻子的申求,并促使这样的孝子不断涌现。注释:[1]二姓好合:《礼记·昏义》中说“婚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2]凤虽阻于和鸣:涉及两个出处:其一,《诗经·大雅·卷阿》有“凤凰鸣矣,于彼高岗”之句;其二,《左传·庄公二十二年》有“凤凰于飞,和鸣锵锵”一句,都是比喻夫妻和谐的意思。判词在用此典故时,巧妙地用了一个“虽”字和“阻”字,意在说明甲与妻子现在虽然没有夫妻关系,但是甲子与其母的母子关系却天经地义地存续着。[3]鸟岂忘于返哺:《初学记》中有“鸟者犹有反哺,况人而无孝心者乎?”之说;唐人骆宾王的《灵泉颂》有“俯就微班之列,将由返哺之情”之句,判词融二者之语义,是为了告诫当事人:甲子要有作为人的孝心,必须善待其母。[4]王吉去妻,断弦未续:王吉是汉朝人,官至谏议大夫,《汉书·王吉传》云:“东家有树,王杨妇去;东家枣完,去妇复还”。“去妇(妻)”即弃妇。这里以王吉“去妇复还”,隐含甲妻还有可能返还其家之意。[5]孔氏出母,疏纲将加:“出母”意为被父休弃的生母。出自《礼记·丧服小记》“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作为继承者,嫡长子对已被父亲休弃的母亲,不服丧;但是“疏纲将加”,即法律对其母将会宽宥,希望甲子明白这个道理,荫蔽母亲。[6]鞠育之可思:出自《诗经·小雅·蓼莪》。主要抒写孩子对父母的怀念,以及自己不能终养父母的痛心之情。其中有:“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诗句。作者在这里劝诫甲子:母亲的养育之恩不能忘。[7]不安尔室:《诗经·邶风·凯风》中说到邶国有个妇人,生了七个儿子,因家境贫困,想要改嫁。她的儿子们唱出《凯风》这首歌以自责,希望由此让母亲的回心转意。原文是: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爰有寒痊,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8]薄送我畿:出自《诗经·邶风·谷风》,这是一首弃妇哀怨自己不幸、控诉丈夫无情的诗歌。其中有“不远伊迩,薄送我畿”句,意思是说路很近,可你只送到门内,太无情义了。喻指甲不同意其前妻提出“子荫”其罪要求的行为,是“无恩之甚”。[9]曷陟屺之无情:出自《诗经·魏风·陟岵》。这是一首抒写役人登高临远思念亲人的诗。第二章有“陟彼屺兮,瞻望母兮”之句,作者借诗人怀念母亲的深情实感,告诉甲子,即使你的父亲为此而生气,作为人子,你不能忘却母亲的养育之恩,而对母亲的要求无动于衷、无所作为。[10]芣苢之歌:“芣苢”是车前子的别名。《诗经·周南·芣苢》是歌咏采摘车前子的一首诗,每章都以“采采芣苢”开始,判词用来说明不要寡恩薄待有罪之母。[11]葛藟之义:出自《诗经·周南·樛木》。该诗有“南有樛木,葛藟累之”,《左传·文公七年》记载:“公族,王室之枝叶也,若去之,则本根无所庇荫矣。葛藟犹能庇其本根,故君子以为比”,判词借这个意思,劝诫甲父子要明白:荫庇其母就是庇荫其根,情之所至,理所当然。[12]请敦不匮:《左传·郑伯克段于鄢》中有: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意思是:君子说:“颖考叔真是个孝子。他爱自己的母亲,还影响了郑庄公。《诗·大雅·既醉》说:‘孝子德行无穷,永久能分给同类。’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不匮,就是不乏。法律依据:《唐律疏议》卷二《名例》二,有“其妇人犯夫及义绝者,得以子荫(虽出亦同)”的规定;《疏议》云:“妇人犯夫及与夫家一绝,并夫在被出,并得以子荫者,为母子无绝道故也”。从法律上看,甲被出之妻有以“子荫”庇其罪的权利。因为“庇荫其亲”是法律的明文规定。判词正是抓住了这个要害问题,多方引文用典,反复诉说“母兮鞠我”大义,儿子自当回报;母亲的“子荫”之请,儿子应义不容辞,甲不应也没资格予以反对与阻拦。理正据足,说服性极强。“难抑其辞,情敦不匮”的裁决语,正是白居易支持母亲之请、敦促儿子尽孝的鲜明态度体现。这道判词写得合情合理合法,语言干净利落,正如蒋一葵所言:“不安尔室,尽孝犹慰母心,薄送我畿,赎罪宁辞子荫。纵下山之有怒,曷陟屺之无情。‟若此之类,皆不背人情,合于法意,真老吏判案,若金粉淋漓,又其余事耳”。甲判2:得:辛氏夫遇盗而死,遂求杀盗者而为之妻,或责其失贞行之节,不伏。翻译:辛氏的丈夫遭遇盗贼而死,于是辛氏寻求能杀盗贼者,并且承诺做他的妻子。有人责备她有失贞节,她不服。判词:亲以恩成,有仇宁捨?嫁则义绝,虽报奚为?辛氏姑务雪冤,靡思违礼。励释憾之志,将殄萑蒲[1];蓄许嫁之心,则乖松竹[2]。况居丧未卒,改适无文[3]。苟失节于未亡,虽复仇而何有?夫仇不报未足为非;妇道有亏,诚宜自耻。诗著靡他之誓[4],百代可知;礼垂不嫁之文[5],一言以蔽。无效尤于邾妇[6],庶几美于恭姜[7]。翻译:夫妻因恩爱而成亲,杀夫之仇怎可轻言舍弃?改嫁就是恩断义绝,虽说是为报仇雪恨,又有什么意义?辛氏一门心思为报夫仇,却没想到改嫁有违礼制。这真是励志报仇以释心中之恨,恨不能将山泽草寇斩尽杀绝;心中有了改嫁之心,就背弃了女人的象松竹一样应有的节操。更何况丈夫的丧期没有结束,改嫁适人没有任何道理。如果对刚刚亡故的丈夫失节,虽说是为他报仇还有什么价值?杀夫之仇未报不足以受人指责;守节之道有亏,确是一件自感羞耻的事情。《诗经》中有“之死矢靡它”的誓言,这是千百年来人人都知道的事情;《礼记》中也有“妇无二适之文”的,这也是不能逾越的法条。不要学习随便改嫁的邾妇,希望比恭姜做得更好。注释:[1]励释憾之志,将殄萑蒲:殄:残灭。萑:就是芦苇。蒲:多年水生草本植物,叶长而尖,可编席、篓等工具,根茎可食。萑蒲,就借指山泽草寇聚集之地。《陈书》卷二本纪第二高祖下有:“若有萑蒲之盗,或犯戎商,山谷之酋,擅强幽险,皆从肆赦,咸使知闻。如或迷途,俾在无贷”。[2]蓄许嫁之心,则乖松竹:乖:背弃。松竹经冬不凋,梅则迎寒开花,故称岁寒三友。孔子有:“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之语。[3]改适无文:汉朝班昭《女诫》中说:“《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对妇女改嫁的自由作出严格限制,千百年来贻害深远。唐代对丧偶妇女的再婚,并不是毫无限制。居夫丧不得改嫁的古老规定,继续得到贯彻。《唐律疏议·户婚》“居父母夫丧嫁娶”条曰:“诸居父母及夫丧而嫁娶者,徒三年,妾减三等,各离之。”就是说,在父母和丈夫丧期内而改嫁或娶妻者,判徒三年,婚姻无效。[4]诗著靡他之誓:《诗经·鄘风·柏舟》中有“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是一位普通女子委婉地向母亲倾诉,表达了恋爱自由的观点,也表现了对封建社会婚姻因毁约之言、父母之命的抵抗。诗的意思是:“到死我发誓也不会变心,妈呀,天哟!这样不体谅人呀!”这首诗开创了争取婚姻自由的先河,从诗歌中的意思来看,很明显,主人公是一个情窦初开而又待嫁的姑娘,她自己选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梳着垂下两边的发髻,然而,母亲的反对使她充满了抵抗之情,有誓死争取婚姻自由的思想。[5]礼垂不嫁之文:早在西周,礼制上就已经出现了反对妇女再嫁的言论,《礼记·郊特性》有:“一与夫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再嫁”。但到了孔子时代,这一观念并没有普遍流行。孔子之子孔鲤早于他死去,孔鲤死后,其妻改嫁别人,孔子并未阻挡,可见他对寡妇改嫁并不反对。不久,嫁出去的儿媳死在卫国,其孙孔伋在门口大哭,孔子也未阻挡,只是叫他不要哭的太痛,因为孔伋还有长辈,哭太痛是不符合周礼的。[6]无效尤于邾妇:左传文公十四年载:邾文公元妃是齐国人。生齐定公,二妃是晋国人,生捷蒈。文公卒,邾国顺理成章地立了定公。捷蓄逃到晋国。晋国赵盾带诸侯之师八百乘讨伐邾国要立捷蓄,兵临城下,被邾国人理正辞严地拒绝了。这里的意思是晋姬妇道有亏,离开邾国,到晋国求救,实质上已是背叛了邾国。[7]庶几美于恭姜:前面注释4提到的《诗经·鄘风·柏舟》,《毛诗序》是这样注解的:《柏舟》,恭姜自誓也。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絶之。”意思是:这首诗是卫国的恭伯的妻子恭姜写的,表示了她对早死的恭伯的节义。在古时,丧夫被称为“柏舟之痛”,夫死不嫁为“柏舟之节”便源于此。因此,此诗的主题,便有了“恭姜自誓说、赞美节妇说等等说法。甲判3得:乙与丁俱应拔萃,乙则趋时以求名,丁则勤学以待命,互有相非,未知孰是。翻译:乙与丁都要应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考试,乙则趋时附势沽名求誉,丁则勤学苦读以等待机会,他们互相认为对方不对,如何作一个正确的评判。判词:立己徇名,则由进取,修身俟命,宁在躁求?智乎虽不失时,仁者岂宜弃本。属科悬拔萃[1],才选出群,勤苦修辞,乙不能也,吹嘘附势,丁亦耻之。躁静既殊,性习遂远[2]。各从所好,尔由径而方行,难强不能,吾舍道而奚适。观得失之路,或似由人,推通塞之门,诚应在命。所宜励志,焉用趋时?若弃以菲葑[3],失则自求诸己,傥中其正鹄[4],得亦不愧於人。无尚苟求,盍嘉自致。翻译:标榜自己求名于世,也是在追求进取,提高修养等待机会,怎会一蹴而就?聪明的人虽然要抓住每一个机会,仁厚的人也不宜抛弃根本。本属国家的拔萃考试,那就要选出类拔萃的人才,勤学苦练修饰文辞,乙却做不到,自我吹嘘趋炎附势,丁也认为可耻。心理的浮躁与沉静既然不一样,所习用的方法也就相去很远。各人有自己的所好,难以互相强勉,你由你的路走,我也不舍自己的道。观察两人的得失,可能是由各人所修而异,推算谁能成功与否,实在是听由天命。所应该做的是励志修行,不要去趋炎附势。若若抛弃了自己的根本,达不到目标就要自我检讨,倘若射中目标,成功也不觉得惭愧。不要去苟且求得,修养功夫到了,荣耀会不招而自来。注释:[1]属科悬拔萃:指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考试,同时还有贤良方正能言极谏科、文辞秀逸科、风雅古调科。这是皇帝特诏举行的考试,目的是为了选拔优秀的人才。[2]性习遂远:《论语》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杨伯峻:孔子说:“人性情本相近,因为习染不同,便相距悬远。”[3]菲葑:菲和葑,两种食用的植物。因其根部有时味苦,常被人丢弃。语本《诗·邶风·谷风》:“采葑采菲,无以下体。”郑玄笺:“此二菜者,蔓菁与葍之类也。皆上下可食,然而其根有美时有恶时,采之者不可以根恶时并弃其叶。”[4]傥中其正鹄:正鹄:箭靶的中心。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礼记·中庸》郑玄注:“画布曰正,栖皮曰鹄。”陆德明释文:“正、鹄皆鸟名也。一曰:正,正也;鹄,直也。大射则张皮侯而栖鹄,宾射张布侯而设正也。”唐李咸用《和友人喜相遇》诗“且固初心希一试,箭穿正鹄岂无缘”。王闿运《李仁元传》“然子知射乎?志正体直以求正鹄,此射者之所能也”。甲判4得:丁冒名事发,法司准法科罪[1],节度使奏丁在官有美政,请免罪真授,以劝能者,法司以乱法不许。翻译:丁冒名顶替而得官的事情发作后,有司要依法治罪,而丁的上级节度使却奏称,此人在为官时有美政,应将功折罪,正式任命,以鼓励能干的人努力为国效力。法司认为这只会助长扰乱国家法纪的风气,绝对不能允许。判词:宥则利淫,诛则伤善,失人犹可,坏法实难。丁僭滥为心,黾勉[2]从事,始假名而作伪,咎则自贻,终励节而为官,政将何取?节使以功惟补过,请欲劝能;宪司以仁不惠奸,议难乱纪。制宜经久,理贵从长,见小善而必求,材虽苟得,逾大防而不禁,弊将若何?济时不在於一夫,守法宜遵乎三尺,盍惩行诈,勿许拜真。翻译:宽容则有利于弄虚作假,严处则失向善者之心。损失个把人才是小事,破坏国家纲纪是大事。丁弄虚作假而得官,勤勤恳恳而为政。开始是冒名顶替而为官,那么就应该咎由自取,后来是自励节操而为官,但这样的为政又有什么可取之处。节度使想要将功补过,以此事来鼓励有能力的人为国效力,有司认为国家仁厚但也不能有利于弄虚作假,所以绝不能扰乱国家的纲纪。那么国家的纲纪法度是要长久地起作用的,小道理也要服从长治久安的大道理。虽说是人有小善尽量录用,不拘一格用人才,但逾越了国家的根本大法而不加以禁止,,后果将不堪设想。度过时艰不在于一个人两个人,维护纲纪的严肃性和社会的公平公正还是要按照来执行。何不惩治欺诈行为,绝不能允许正式任命。注释:[1]准法科罪:依照法律治其罪。《唐律疏议》卷25《诈伪》规定:“诸诈假官、假与人官及受假者流二千里(注:谓伪奏拟及诈为省司判补、或得他人告身施用之类)。”[2]黾勉:《诗经·谷风》“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诗经·小雅·十月之交》有:“黾勉从事,不敢告劳”黾勉从事.基本解释:.黾勉:努力。努力工作。甲判5得:乙上封,请永不用赦。大理云:“废赦何以使人自新?”乙云:“数赦则奸生,恐弊转甚”。翻译:乙向皇帝上封章言事,请求废除赦免。大理寺认为:废除赦免怎么会给人以改过自新的机会?乙说:赦免次数太多就会有人利用赦免的机会专门犯法,恐怕这种弊端会越来越严重。判词:刑乃天威,赦惟王泽,於以御下,存乎建中。上封以宥过利淫,幸门宜闭;大理以荡邪除旧,权道当行。皆推济国之诚,未达随时之义。何则?政包宽猛,法有弛张,习以生常,则起为奸之弊,废而不用,何成作解之恩?请思砭石之言,兼咏《蓼萧》之什。数则不可。无之亦难。翻译:刑罚表现政府的权威,赦免体现的皇家的恩泽,都是用来驾驭百姓的工具,运用的妙处在于存乎一心。上封事者认为,如果滥用赦免,则政失于宽,有利于犯罪,如此说来则要严防侥倖之门大开。大理寺认为,如果不能适当地运用一些赦免政策,则不能纠正既往执法中的错误,所以还是要权衡应用。两种意见都是忠诚为国,应该兼收所长,摒弃所短,随时而变,恰当应用。为什么呢?从理论上讲,法律有时宽,有时猛,有时严,有时松。如果赦免政策成为常规,就会有人利用赦免投机为奸。如果长期严刑重法,积重难返,就会走向极端,形成壅蔽。没有赦免政策以纠正已往的错误,怎能显示朝廷的恩典,给人以自新改过的机会,使社会矛盾渐趋缓和。请想一想针砭时弊的道理,咏唱一下《诗经》中的《蓼萧》。结论应该是,频繁使用赦免政策、把不该赦免的罪行赦免是不对的,没有赦免政策也是不行的。关键在于度的把握。注释:[1]请思《砭石》之言:扁鹊有云:"病在血脉者治以砭石"。白居易用此典的意思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各种意见都是对国事的关心。[2]兼咏《蓼萧》之什:《诗·小雅·蓼萧序》:“《蓼萧》,泽及四海也。”这是一首典型的祝颂诗,表达了诸侯朝见周天子时的尊崇、歌颂之意。蓼(路lù):长且大的样子。萧:蒿。全诗以“香蒿长得高又长,露落叶上最清凉。”起兴,写诸侯见周天子时的高兴心情,表达了诸侯对周天子的拥戴与崇敬。朱熹则以为此乃“诸侯朝于天子,天子与之燕,以示慈惠,故歌此诗”(《诗集传》)。白居易用此典的意思是通过赦免达到社会政治的和谐。甲判6得:景居丧,年老毁瘠[1]。或非其过礼,景云:“哀情所锺”。翻译:景在居父丧期间,不顾自己年纪老大还自戕虐自己。有人批评他拘于礼而太过分,他却说:“实在是伤心的情感所驱使”。判词:孝乃行先[2],则当衔恤[3];子为亲後,安可危身?景丧则未终,老其将至。怀荼蓼之慕[4],诚合尽哀,迨桑榆之光[5],岂宜致毁?所以爰[6]资肉食,唯服麻缞[7],况血气之既衰,老夫耄矣,纵哀情之罔极,吾子忍之。苟灭性而不胜,则伤生而非孝。因杀立节,庶毕三年之丧,顺变从宜,无及一朝之患。既亏念始,当愧或非。翻译:百行孝为先,居丧期间应当心含悲伤;儿是父母生,怎敢伤生害事而服丧?景丧期还未结束,看来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心想苦行以孝敬我的父母,的确符合尽孝尽哀,但到了垂暮之年,怎能弄到毁了自己?所以要适当吃一点肉食以补充营养,只在服饰上注意一下就行,如穿麻衣佩小玉即可。况血气已衰,垂垂老矣,纵哀情无限,您也只能忍着点。如果因为悲伤致使不能活命,则是伤生而不是孝敬。不顾死生而求立孝名,希望走完三年的孝期,不如节哀顺变,免得招致命丧九泉的灾祸。既有亏于孝敬之心,又当愧悔自身的错误。注释:[1]毁瘠:瘦弱:瘦瘠。生活简约。《荀子·富国》“墨子大有天下,小有一国,将蹙然衣粗食恶,忧戚而非乐,若是则瘠,瘠则不足欲,不足欲则赏不行。”[2]孝乃行先:残碑古训“忿激莫兴讼,饥寒不作贱,淫为万恶首,孝乃百行先”。[3]衔恤:心怀忧伤。《诗·小雅·蓼莪》:“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郑玄笺:“恤,忧也。”意思是:“沒有了父親要依賴誰?失去了母親要倚靠誰?出門在外滿懷憂傷,入門回家卻如無所依傍”。[4]荼蓼之慕:荼蓼都是草名。荼是苦菜,是陆上的草。蓼是辛辣的菜,是水中的草。用来比喻处境艰苦。荼蓼之慕意思是以吃苦为极,行孝敬之心。[5]迨桑榆之光:迨:到,等到。桑榆之光:垂暮之年。[6]爰:更换[7]唯服麻缞:缞:皮帽子缝合处的小块玉石。不穿华丽的衣服,披麻衣,不佩大块的玉石,只在帽子上佩小块的玉。《礼记·丧服四制第四十九》云:“三日而食,三月而沐,期而练,毁不灭性,不以死伤生也”。《礼记·曲礼上第一》云:“居丧之礼,毁瘠不形,视听不衰,升降不由阼阶,出入不当门隧。居丧之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复初。不胜丧,乃比于不慈不孝。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饮酒食肉,处于内”。甲判7得:辛奉使,遇昆[1]弟之仇,不斗而过,为友人责。辞云:“衔君命。”翻译:辛奉朝廷使命外出,路遇兄弟的仇人,不与之争斗而走过去,被友人所指责。回答说:“我担负着国君的使命,(不能为私仇而争斗)”。判词:居兄之仇,避为不悌,衔君之命,斗则非忠。将灭私而奉公,宜弃小而取大。辛时惟奉使,出乃遇仇,断手之痛不忘,诚难共国,饮冰之命[2]未复,安可害公。节以忠全,情由礼抑,未失使臣之体,何速[3]诤友之规?臾骈立言[4],尝闻之矣,子夏有问[5],而忘诸乎?是谓尽忠,于何致责。翻译:身有为兄报仇的责任,躲避就是不尊重兄长,肩负国君的使命,私斗就不是忠君。要灭私心而奉公事,就应该弃小嫌而取大节。辛当时正在奉使外出,遇见仇人,杀兄之仇不能忘怀,的确是不共戴天,但心忧王命没有回复,怎能以私害公。有大节首先是要有忠心,个人感情要受到礼的约束。没有失掉使臣的体统,怎会招致诤友的非议。臾骈不为私仇而害公的话,我们曾经听到过。子夏忘身事君的话,我们焉能忘记?这是为国尽忠的正确态度,为什么要招来指责。注释:[1]昆:兄也。[2]饮冰之命:《庄子‧人世间》:“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意思是,现在我早上接受出使之命,晚上就得吃冰,我大概是内心很热吧?”用在此处,主要是说接受了国君的命令内心很着急,简直需要饮冰。[3]速:招致。[4]臾骈立言:《左传·文公六年》十一月丙寅,晋杀续简伯。贾季奔狄。宣子使臾骈送其帑。夷之蒐,贾季戮臾骈,臾骈之人欲尽杀贾氏以报焉。臾骈曰:“不可。吾闻《前志》有之曰:‘敌惠敌怨,不在后嗣’,(报德报怨,不要在人妻儿身上)忠之道也。夫子礼于贾季,我以其宠报私怨,无乃不可乎?介人之宠,非勇也。损怨益仇,非知也。以私害公,非忠也。释此三者,何以事夫子?”尽具其帑,与其器用财贿,亲帅扞之,送致诸竟。晋国内乱,杀了续简伯。贾季出逃到狄国。晋宣子派臾骈送去贾季的妻儿。在过去的夷地秋狩时,贾季要杀臾骈。这一回臾骈的部下想要杀尽贾氏一家以报此仇。臾骈说:“不能这样做。我听说《前志》有这样一句话:‘报德报怨,不要在人妻儿身上’,这是忠恕之道的要求。国君礼遇贾季,我因国君信任我的机会报私仇,大概不合适吧?假借他人的信任而借机报仇,不是勇敢的表现。为减损自己的怨恨却增加了别人对国君的仇恨,不是聪明之举。以私害公,不是忠于国君。背弃了这三条,拿什么来事奉国君?”臾骈全部集合贾季家的人员和奴婢,还有器用财物,亲自率军保护,送到边境。[5]子夏有问:《礼记·檀弓上》:子夏问:“请问居昆弟之仇如之何?”孔子解释:“仕弗与共国,衔君命而使,虽遇之不斗。”意思是:子夏问孔子:“请问有杀兄之仇怎么办?”孔子说:“当官不和他在一个国家,如果有君命在身,虽然和他相遇但不能与他相斗。”甲判8得:军帅选将,多用文儒士,兵部诘其无武艺,帅云:“取其谋也。”翻译:一军统帅选拔将领,多选用文儒之人,兵部质问说这些人并无武艺,军帅说:“我用他们的谋略。”判词:忘身死节,诚重武夫,制敌伐谋,则先儒士,将筹策而可尚,奚骑射之足称。军帅明以知兵,精於选将,以为弯弧学剑,用无出於一夫,悦《礼》敦《诗》,道可宏於七德[1]。功宜保大[2],理贵从长。若王师之有征,以谋则可,苟戎略之无取,虽艺何为。况晋谋中军,选於义府[3],汉求上将,举在儒流[4],岂惟我武惟扬,诚亦斯文不坠。元戎举德,未爽能军,兵部执言,恐为辱国。翻译:不顾生命死于节操,的确应看重武夫,克敌制胜出谋划策,则要先重儒生。既然筹谋划策很重要,为什么一定要他们能骑善射呢?军帅明晓军事,精於选将,以为弯弓舞剑,用处也就是一个人而已,熟习四书五经,则可在军事中宏扬七种武德。武功最重要的是要保卫江山社稷,道理最可贵的是谋划长远利益。若王师有征讨的事,运用谋略就行,如果谋略错误,武艺高强又有何用。所以晋国选拔统帅,从有德义的人中选拔,汉朝选拔上将,从通儒学的人中选拔。岂只是宣扬我军威,也为斯文不能衰弱。大元帅举拔有德的儒将,并不是不懂军事,兵部所指责的话,恐怕是有失国家尊严。注释:[1]七德:指武功的七种德行。《左传·宣公十二年》楚庄王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故使子孙无忘其章。今我使二国暴骨,暴矣;观兵以威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犹有晋在,焉得定功?所违民欲犹多,民何安焉?无德而强争诸侯,何以和众?利人之几,而安人之乱,以为己荣,何以丰财?武有七德,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意思是:所谓武功,就是要清除残暴,消灭战争,保有天下,巩固功业,安定百姓,调谐诸国,积聚财富。只有做到这些,才能使子孙后代不忘记祖先的显赫功业。如今我使两国士兵的尸骨暴露荒野,这是残暴不仁;夸耀武力使诸侯畏惧,这也是没有停止战争。既没有消除残暴,又没有停止战争,怎么能保有天下?再说晋国虽然战败,但仍然存在,我又怎么能巩固功业?我所作的违背老百姓意愿的事情还有很多,百姓怎么能够安定?缺少德行而勉强和诸侯争霸,怎么能够和谐各国?乘人之危为自己谋利,以别国的动荡来求得自己国家的安定,还要以此为荣,怎么能增加财富?武功有上述其中七种德行,而我一种也不具备,又拿什么向子孙夸扬?”[2]保大:保持强大。七德之一。[3]晋谋中军,选於义府:《左传》僖公二十七年,冬,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于是乎搜于被庐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日:“郄觳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意思是:晋国要选用一个元帅,赵衰日:郄觳行,我多次听到他的谈话,很喜欢礼、乐而且对诗、书颇有研究,诗书,道义的根本。礼乐,德行的准则。德义.利益的源头。[4]汉求上将,举在儒流:白氏六帖有:“汉朝论将,美祭遵之用儒。”其实东汉云台二十八将如邓禹、寇恂、祭遵等多是儒将,善于筹谋。甲判9得:甲至华岳庙,不祷而过。或非其违众,甲云:“祷非礼也。”翻译:甲到华岳庙,不祈祷而离开。有人指责他有违常礼,他说:“祈祷不合礼制。”判词:岳则配天,自修常事,神虽福善,安可苟求?宜道以去邪,岂从众而失正。甲志惟守义,言乃合《经》,以为视以三公[1],实天子之所飨[2],降其百福,宁匹夫之可禳[3]?如修苹藻之诚[4],是用秕稗[5]之礼。况人之僭滥,徒欲乞灵,而神实聪明,岂歆[6]淫祀。非鬼是为谄也[7],黩神无乃吐之。旅於泰山,古犹致诮;祷於华岳,今岂不非?谅正直之难诬,虽馨香而勿用[8]。将劝来者,所宜救欤。翻译:称为岳的山是要配享于天的,平民重视修德那是日常要做的功课,神虽然能福佑行善的人,怎能随便就向华岳祈求来了福分?应该遵从正道而鄙弃邪道,岂能随着众人而失去修德的正道。甲一心坚守自己的本分,言语也合乎四书五经的规范,认为将华岳视为三公,这是天子之所祭献的对象,它虽能降给人间百福,难道是平头百姓祭祀而可得?老百姓想要修得一家和睦,就该用粮食之类的祭品。一般人都想僭越和滥用,空想如此能乞得神灵,而神灵也是很聪明,岂能享用随便来的祭祀。孔子说:不是自己该祭祀的祖先而去祭祀是谄媚,那么亵黩华岳之神的祭祀神大概要呕吐出来。平民到泰山去旅游,古代都有人笑话;(因为这是天子祭天的地方)平民祈祷於华岳,难道不遭人非议?想来这个正直的人是难以诬蔑的,他说你祭祀供物再馨香也是没有用的。将以此奉劝来者,还是能叫人清醒一点。注释:[1]三公:是中国古代官制史中存在时间最长的官名之一。由于经历了太多的变迁,内容难以。总而言之,“三公”从产生到变为虚衔经历了一个长期的变迁:先秦时“三公官”为尊称;秦汉时“三公官”为宰相;晋南北朝间始正式立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官”,间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官”;隋至唐、宋初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官”,用做宰相、亲王、使相加官,不预政事。[2]飨:祭献[3]禳:一种祭名。《仪礼·聘礼》。注:“祭名也。”祈祷消除灾殃、去邪除恶之祭。[4]苹藻:都是水草名。古人常采作祭祀之用。《诗·召南·采苹》“于以采苹?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郑玄笺:“古者妇人先嫁三月„„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教成之祭,牲用鱼,芼用苹藻,所以成妇顺也。”中间说道平民祭祀用苹藻之类,只希望夫妇和顺而已。[5]秕稗:秕子和稗子。比喻祭祀时祭品轻贱。[6]歆:古指祭祀时鬼神享受祭品的香气其香开始上升,到达天上,上帝享用,从而降福。[7]非鬼是为谄:语出《论语》,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意思是:不是自己的祖先却去祭祀它,是为谄。碰到符合义的事不做,是没有勇气。[8]虽馨香而勿用:《左传·宫之奇谏假道》“神所冯依,将在德矣。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意思是:神所依据的,就只在于德行了。如果晋国夺取了虞国,而以光明的德行作为芳香的祭品奉献神灵,神难道会将它们吐出来吗?甲判10得:乙隐居,徵辟不起,子孙请以所辟官用荫,所司不许。翻译:乙隐居民间,朝廷请他出来当官,遭到拒绝,他的子孙请求享受以所拟任官职的庇荫,有关部门不允。判词:修身独善,宠则若惊,制爵尊贤,命其难废。形虽遗於轩冕[1],荫宜及於子孙。乙贞以自居,辟而不起,鹤书[2]莫顾,虽忘恤後之心,爵命已行,宁阙赏延之典?若使死无用荫,生不及荣,何成旌善之风,且是废君之命。场苗不食,诚自绝於絷维[3],葛藟有阴[4],义难亏於燕翼。请优後嗣,以奖外臣。翻译:乙修身独善而隐居,朝廷徵召本是受宠若惊,国家制定爵位来尊贤与能,王命颁布实难收回。乙从事实上拒绝为官,但朝廷的庇荫还是该给子孙。乙贞节以隐居,朝廷征召不来,聘书不看,竟忘了体恤後代,王命已颁,怎能缺了对子孙的恩典?如果死了的没有享受庇荫,活着的没有得到荣耀,怎能体现出国家表彰善行的用心,并且也枉废了国君的成命。白驹不愿食我场上的青草,诚心要挣断缰绳奔跑,葛藟攀附大树并护其本根,皇家绝不亏待护翼着他的人。请优恤他的后人,以此来鼓励那些隐逸的外臣。注释:[1]轩冕:古时大夫以上官员的车乘和冕服。[2]鹤书:也叫鹤头书。古时用于招贤纳士的诏书,亦借指征聘的诏书。[3]场苗不食,诚自绝於絷维:《诗经·小雅》白驹:“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意思是:白白的小马儿,吃我场上的青苗。拴起它拴起它啊,延长欢乐的今朝。诗中抒写思念贤者到来的思想感情。此处反用其意,说白驹不愿意食我场上的青草,要顿开缰绳四处奔跑。[4]葛藟有阴:葛藟,又称“千岁藟”,落叶木质藤本。《诗·周南·樛木》:“南有樛木,葛藟纍之。”《左传·文公七年》:“葛藟犹能庇其本根,故君子以为比。”意思是葛藟能庇护樛木的本根。甲判11得:江南诸州送庸调[1],四月至上都,户部科其违限。诉云:“冬月运路水浅,故不及春至。”翻译:江南各州送往长安的税收,四月才到达长安,户部责其违误了期限。他们诉苦说:冬天大运河等水位下降不能正常行驶,所以没有赶到春天到达。判词:赋纳过时,必先问罪,淹恤[2]有故,亦可徵[3]辞。月既及於正阳,事宜归於宰旅[4]。展[5]如泽国,蓋[6]纳地征,岁有入贡之程,敢忘慎守;川无负舟之力,宁免稽迟?苟利涉[7]之惟艰,虽愆期而必宥。地官[8]致诘,虚月其忧;江郡执言,後时可愍[9]。然恐事非靡盬[10],辞或凭虚,请验所届[11]公文,而後可遵令典。翻译:赋税缴纳超过时限,必然要先问罪,运船滞留于水浅的河道,也可作为一个原因应对。时间是已经到了夏季,事情该归户部来处理。察情揆理,水乡泽国,全部收缴完毕,进贡朝廷又有日期,岂敢忘了自己的职守;但河流没有负载大舟之力,那能免得了延误到达的日期?果然是水路舟楫艰难,延误了日期也必须宽限。户部诘问,担心渎职延期;各郡说明实情,迟误也可怜悯。然而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忙碌,所说的理由可能凭虚揑造,请检验他每天所到达地方的公文,然后可按国家律典执行。注释:[1]庸调:就是租庸调。其规定:每丁每年向国家输粟2石,为租;输绢2丈、绵3两(或布2丈4尺、麻3斤),为调;服役20日,称正役,不役者每日纳绢3尺(或布3.6尺),为庸。[2]恤:这个字可能有误,应该是洫。《说文》洫,田间水道也。[3]徵:征,此处就是对证。[4]宰旅:冢宰的属吏。《左传·襄公二十六年》:“晋韩宣子聘于周,王使请事,对曰:‘晋士起将归时事於宰旅,无他事也。’”杜预注:“宰旅,冢宰之下士。言献职贡於宰旅,不敢斥尊。”后因用为对宰辅的敬称。[5]展:察看,省(xǐng)视[6]蓋:文言语助词。[7]利涉:称舟楫为利涉。唐杜甫《八哀诗·故司徒李公光弼》:“扶颠永萧条,未济失利涉。”[8]地官:周官之一,分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地官就是司徒,主管教育體制,北周時代據此設立户部,掌管戶籍和徵稅。唐武则天曾改户部为地官(旋复旧),因亦以地官称户部长官。[9]愍:怜悯。[10]靡盬:《诗经·采薇》“王事靡盬,不遑启处”。意思是:王室的公事无休无止,不能片刻享安静。[11]届:到达。甲判12得:景为县令,教人煮木为酪[1]。州司责其烦扰,辞云:“以备凶年。”翻译:景为县令,教老百姓煮树木的果实做成糊状食品以备度荒年用。州官责备他这是烦扰百姓,他回答说:“以防灾年。”判词:事不举中,有灾宁救,政或扰下,虽惠何为?景念在济时,动非率法,且烦人而不恤,是昧烹鲜,何歉岁以为虞,将勤煮酪。信作劳於无用,岂为教之有方。必也志切救灾,道敦行古,周官[2]荒政,自可择其善者,新室弊法[3],焉用尤而效之。宜听责言,勿迷知过。翻译:事情举措不适当,有灾年难道能有救,政令可能烦扰百姓,出发点虽好有何用?景县长想法是如何备荒,但行动上不是好办法,烦扰百姓不体恤,不会烹鲜敢操作,竟想灾年怎么过,忙忙碌碌煮野果。这种作法确实无用,岂是管理的有效办法。一定想要救灾,要诚心学习古代,古代的救荒办法,自可选择他们的好的,王莽新政的有弊做法,怎么能用来效尤呢。应该听从责备的话,不要再迷惑迷知过就改。注释:[1]煮木为酪:荒年用木头、树皮之类煮成的糊状物。事见《汉书·食货志上》:“北边及青徐地人相食……莽遣三公将军开东方诸仓振贷穷乏,又分遣大夫謁者教民煮木为酪;酪不可食,重为烦扰。”《太平御览》卷三十五又曰:王莽时,雒阳以东,米石二千,莽遣三公将运关东诸侯仓,赈贷贫乏。又分遣大夫谒者救民煮木为酪,(服虔曰:煮木实为酪。)酪不可食,重为烦扰。[2]周官: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少师、少傅、少保,曰三孤。冢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宗伯掌邦礼,治神人,和上下。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司寇掌邦禁,诘奸慝,刑暴乱。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3]新室弊法:公元8年,王莽代汉称帝,国号曰新。后因称其王朝为“新室”。《汉书·律历志下》:“王莽居摄,盗袭帝位,窃号曰新室。”弊法:就是注[1]中的王莽教民煮木为酪的办法。甲判13得:丁为郡守,行县见昆弟相讼者,乃闭阁思过。或告其矫[1],辞云:“欲使以田相让也。”翻译:丁为郡守,到下属县巡查,见到前来为田地打官司的亲兄弟,郡守关门不理,让他们反思。有人说他这是玩深沉,他回答说:“想要使他们互相让田地。”判词:化本自家,政先为郡,礼宁下庶,宜宽不悌之刑;训在知非,是得长人之道。况天伦不睦,地讼攸兴,利方竞於膏腴,恩难亏於骨肉。教宜引古,过贵自新。虽闻争以阋墙[2],有伤鲁卫之政[3],庶使愧而让畔[4],将同虞芮之风[5]。苟无讼[6]之可期,则相容而何远。推田以让,尔诚谢於孟光[7],闭阁而思,吾何惭於延寿[8]。宜嘉静理,勿谓矫诬。翻译:教化要从一家一户做起,这是为政一方的要务。愿意将谦让之风普及到所有平民,就要宽宥那些不敬兄长的错误;训导老百姓知道什么是不对,这才算得到管理的真谛。况兄弟天伦不和,为田产打起官司,争竞的不过是一块肥地,丢掉的却是骨肉亲情。教化百姓还是要引用古人的办法,贵在使他们知过自新。虽听到的是兄弟在家内争斗,但是有伤兄弟的和气;希望使他们觉得有愧而相让地畔,则像虞国和芮国的相让土地一样。如果能期望谦让到没有诉讼,那么互相宽容的风气就不远了。推田相让一案,你们的确不如能谦让的孟光,用闭门思过法止息诉讼,我没有惭愧於焦延寿。应该嘉奖这种冷处理法,不能说这是矫揉造作。注释:[1]矫:矫揉造作。[2]争以阋墙:《詩經·小雅·常棣》:“兄弟鬩于牆,外禦其侮。”鬩:爭鬥。兄弟之間的糾紛,也比喻內部爭鬥。[3]鲁卫之政:语出《论语·子路》:“鲁卫之政,兄弟也。”鲁是周朝周公的封国,卫是周公之弟康叔的封国,两国的政治情况也像兄弟一样差不多。[4]让畔:《韩非子·历山之农者侵畔》:“历山之农者侵畔,舜往耕焉,期年甽亩正”。意思是:历山耕地的人越出田界侵占别人的耕地,舜便去那里耕种,一年之后,他们不再为田界的事情起诉讼了。[5]虞芮之风:前周时,周国君姬昌治国有方,为百姓和诸侯称颂。相邻的虞国和芮国为边界发生争执,互不相让,两国国君遂一起去周国请姬昌评判。一入周境,见农人互让田界,行人互相让路,人人都让长者,到处充满谦让之风。两国君非常惭愧:“我们所争的,正是人家以为羞耻的呀!”当即返回,把争议的田地让出来做了闲园。[6]无讼之可期:《论语》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意思是:孔子说:“听诉讼审理案子,我也和别人一样,一定要我做的话,我的目标是使诉讼不再发生。”[7]孟光:东汉梁鸿读完太学不愿为官,回家务农,家里很穷,县上孟财主的女儿孟光心甘情愿嫁于梁鸿。婚后他们抛弃孟家的富裕生活,到霸陵山区隐居,后来到无锡帮人打短工。每次孟光给梁鸿送饭时把托盘举得跟眉毛一样高,夫妻十分恩爱。[8]延寿:焦延寿,西汉梁人(今河南省商丘县南),字赣。家贫贱,因好学而得到梁敬王的资助。学成之后,为郡吏察举,补小黄令(今河南兰考附近)。任职期间,常先知奸邪,而使为盗者不敢轻举妄动。后因“爱养吏民,化行县中”,被举荐,升迁外地为官。三老官属上书挽留,得到批准,并使官职增高。最后死于小黄。甲判14得:甲献弓,蹲甲[1]而射,不穿一札。有司诘之,辞云:“液角者不得牛戴牛角[2]。”翻译:甲给官府做弓而献,把若干张牛皮重叠一起射的时候,竟然连一层牛皮都没有射穿。有司问他原因,他回答说:“春天切牛角的时候得不到上等的好牛角。”判词:贯革乖方,则宜致诘,相角失理,亦可徵辞。甲奠体[3]以成,执箫[4]而献,中规不挠,六材[5]虽则合三,舍拔[6]有愆,七札不能穿一。且恐伤人之甲,不曰坚乎?而非戴牛之亏,无自入也。液信亏於巧者,射遂爽於臧兮。周典足徵,彼自乖於三色,楚君明试,此无愧於二臣。咎且有归,责之非当。翻译:用此弓射穿牛革不成,则应当受到指责,制弓用的牛角材料不行,也算是一个答复。甲将弓体制成,恭恭敬敬献给官府,大射时一切礼仪中规中矩,制弓用的六种材料虽然只有三种合格,发射无力,七层牛皮竟不能射穿一层。是保护人的鎧甲太坚韧了吗?还是没有用牛戴牛角所以无法射入呢?液角的确不是上等的材料,发射就不能很好。周典中制弓的工艺有严格规范,你六种材料中有三种不合格,质检官员明确地检试出来,这是问心无愧的忠主之臣。出错是有原因的,责其成功是不现实的。注释:[1]蹲甲:谓把皮甲重叠在一起。[2]液角者不得牛戴牛角:液角:春天制弓的人要将牛角切块用酒浸泡,牛戴牛:制弓应选取的牛角必须是“青白而丰末”,“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其理,为之牛戴牛”(三色是指角的根部白,中部青,端部丰满。而牛戴牛是指一对好牛角的价格就相当与一头牛的价格。)全句的意思是春天制弓的人要将牛角切块用酒浸泡,但是没有好牛角原料。[3]奠体:《考工记》“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冰析灂。冬析干则明,春液角则合,夏治筋则不烦,秋合三材则合,寒奠体则张不流,冰析灂则审环,春被弦则一年之事。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凡制弓,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浸治角,夏天治筋,秋天用丝、胶、漆合干、角、筋,寒冬时把弓体置于弓匣之内,以定体形。严冬极寒时张弛弓体,分析弓漆。冬天剖析弓干,木理自然平滑细密;春天浸治角,自然浸润和柔;夏天冶筋,自然不会纠结;秋天合拢三材,自然坚密,寒冬定弓体,张弓时就不会变形走样;严冬极寒分析弓漆,就可审察漆痕是否形成环形。春天装上弓弦,等一年时间,所制的弓就可用了。”[4]执箫:《仪礼·大射第七》有:司马正适次,袒决遂,执弓,右挟之,出,升自西阶,适下物,立于物间,左执弣,右执箫,南扬弓,命去侯。[5]六材:《考工记》中的“弓人为弓”和“矢人为矢”两节,详细的记述了有关制造弓与箭的选材、工艺流程等。明确指出了制造弓弩所需的六材是干、角、筋、胶、丝和漆,“六材既聚,巧者合之”,只有六材都准备好了才能合制成弓。六材所起的作用,分别是“干也者,以为远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对于六材的选用标准书中也有较详尽的规定,如弓干书中列举了七种原材料,并排定了他们的优劣次第,明确指出“凡取干之道之七:柘为上,檍次之,檿桑次之,橘次之,木瓜次之,荆次之,竹为下。”认为七种树中,以柘木为制弓的最好材料,而最差的是竹材;选取角时,要注意杀牛的季节(最好是秋高气爽时宰杀的牛,这时的牛角最厚),牛的老幼强弱,是否是病牛的角。应选取的角必须是“青白而丰末”,“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其理,为之牛戴牛”(三色是指角的根部白,中部青,端部丰满。而牛戴牛是指一对好牛角的价格就相当与一头牛的价格。);对于胶要求颜色越深而且越干燥越好;筋越精细而且越长越好;漆要清澈的仿佛见底;丝要光泽鲜明。至于将六材合制成弓,也并不是短时间就可以完成的,不同的工序需选取不同的季节,以保证弓的质量。“凡为弓,冬淅干,而春液角,夏冶筋,秋合三材,寒奠体,冰析爵”,即在第一年的冬天将完全干透的弓干削制成型;春天将牛角制成大小合适的块;夏天将进梳理成型再经酒蒸、锤打、拧紧、手撕使之不再收缩成为细条;到了秋天在弓干的外侧粘贴筋丝,在弓干的内侧贴上角;冬天则把丝精细的缠绕在弓节上;到极寒的时候上漆;第三年春天被弦。因此这样算来古代工匠制成一张良弓,连选材在内一共需要四年的时间。其间工匠所耗费的精力可以想见,而制造当时的诸侯王所使用的良弓所需的时间和精力则更多,所以当时的诸侯对良弓的珍视程度并不亚于宝剑。[6]舍拔:发箭。《诗·秦风·驷驖》:“公曰:‘左之!’舍拔则获。”毛传:“拔,矢末也。”郑玄笺:“拔,括也。”孔颖达疏:“舍放矢括,则获得其兽。”元稹《观兵部马射赋》:“信候蹄之不爽,则舍拔之无遗。”甲判15得:乙有同门[1]生丧亲,将往吊之。其父怒而挞之,使遗缣[2]而已。或诘其故,云“交道之难”。翻译:乙有同学丧亲,将要前往吊唁。他的父亲却怒斥并用棍杖打他,叫他只送给丧仪绢布就行了。有人问其中缘故,他父亲说:“择友交友是一件难事”。判词:子道贵恭,当从理命,交游重义,盖恤哀情。孝不在於诡随,仁岂忘於恻隐。乙父训乖爱子,道昧择交。况求益之初,无友不如已者,及居丧之际,凡人犹合救之。既罔念於一哀,是有违於久要[3]。苟知生而不吊,虽赠死以何为?旧馆遇丧,宣父尚犹出涕[4],同门在戚,王丹未可忘情[5]。纵申遗帛之诚,岂补赠刍之义[6]?肆一杖之怒,父兮既爽义方,杜三谏之辞,子也亦亏孝道[7]。宜哉或诘,允矣知言。翻译:儿子贵在恭顺,要听从父亲的教诲,交往朋友要重义气,要能体恤朋友的痛苦。行孝并不在于违心顺从,仁爱岂能忘了怜悯和恻隐。乙父训子有乖于仁爱,对择友之道也很不明。况一般人开始交朋友,只要不交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就行,等到朋友居丧之际,哪怕是谁都应该帮他。既然不想前往吊唁,这就有违於旧交。既抛弃旧交不去吊唁,那么赠送绢布又有什么意义?旅途遇丧,孔子尚且哭丧吊唁,同学有哀事,王丹也没有忘记安慰同学。馈赠绢帛倒是表达了诚意,但却没有长倩赠刍慰藉勉人的深义?用棍杖发泄自己的愤怒,是父亲不懂朋友之交,没有尽到对父亲反复劝谏,儿子也有亏于孝道。有人质问他父亲是对的,说择交之难也有一定的道理。注释:[1]同门:同一老师的学生。[2]缣:《说文》解释:缣就是双丝的缯。[3]久要:旧交。[4]旧馆遇丧,宣父尚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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