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陈久霖赚钱了

假如陈久霖赚钱了 专栏Column „„杀一”虽然可以给大家一点安慰,但没有制度保证, 却不能”儆百”. 假如陈久霖赚钱了 口宁向东 I扫航油事件,是2004年公司治理领域最滑稽的故事之一..I陈久霖从被大捧到被大骂,时间 不过几个月.关于中航 油和陈久霖,有很多值得讨论的问题.在VI诛笔伐已经成为主 流的情势下,我一直在想:假如陈久霖赚钱了,那又会怎样? 有人也许会说: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我说:怎 么就不可能?中航油并不是没有从期货交易中得到甜头.中 航油(新加坡)之所以被称为是”买来的石油帝国”,陈久霖 之所以成为陈久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在石油的期货 交易中受惠多多.而在那时,并没有人对陈久霖的业务控制 问题产生质疑,相反,陈久霖获得了更多的放权.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直到今天,陈久霖对他的结局 都颇感不服.这可以从陈久霖的诗中看出来.比如,陈久霖 的近作一首为:”纵有千千罪,我心坦然对.竭忠为大众,失 误当自悔.” 透过这些诗作,我们不免看到陈久霖对于自己运气不佳 的一种懊悔,一种坦然.陈久霖的情绪已经感染了一些人.前 几天,我和几个企业家朋友一起吃饭.席问,已经有人开始 为陈久霖”打抱不平”,引得大家同情无限.而在我看来,这 不是一个公司进行期货交易亏 是最危险的.陈久霖的问题, 和赚的问题,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荣辱问题,而是国有企业海 外上市后的治理体系建设问题. 中国人做事情,重视结果,忽视过程,往往以成败论英 雄.一旦一个人成功了,他就会成为英雄.而英雄往往不受 制度的约束,甚至要影响游戏规则,影响裁判执法,正所谓 “客大欺店”. 这一点与西方国家的传统大相径庭.在西方国家,与结 果比较起来,制度和程序更加重要.没有必要的制度约束,没 有一个的过程,就不会”必然地”有好结果.而有了好 的制度和过程,结果再差,也差不NOIUL去. 相反,在我们的意识里面,过程是为结果服务的,即使 有好的过程,没有好结果也没有用.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抓 到老鼠才是好猫.于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遇事个别处 理,最后是无法控制. 我1995年第一次到美国一流大学做研究,发现美国的教 育制度与我们的最大差别就是他们注重制度和程序.即使在 博士教育阶段,也要求学生每周完成多少作业,要住在学校 多少个学期,参加多少次研究班的活动.就过程而言,博士 生和小学生没有本质区别.而在国内,即使在最好的大学里, 12O 成绩也是最重要的.哪怕你一直在逃课,只要你最后成绩”优 异”,考出了高分,也是好学生,甚至是天才. 我们对于企业的评价体系也是一样,以成败论英雄,一 俊遮百丑.于是,回到我们的主题上,假如陈久霖赚钱了,会 怎么样?我敢打赌,中央电视台2004年的年度人物,在李金 华和周小川之后,一定会评出个陈久霖来,尽管制度的漏洞 比天还大.而以后呢?中航油就会更加无法无天,不仅内部 控制制度不能建立,风险也会因陈久霖的出名而变得更大. 直到某一天,他们给你捅出一个几百亿元的大窟窿,才会有 更高级的领导出来痛骂一番,再来收拾这个大残局.现实中, 陈久霖和中航油在2004年就出事了,他们只捅了一个40多 亿元人民币的小窟窿,这是国家的幸运. 现在,随着各大媒体对”中航油事件”的报道和炒作,陈 久霖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恶人”,骂声不绝于耳.曾有人发表 文章将之与几位跳楼的民营企业家相比,质问对于这个败坏国 家财产或人民财产达5.54亿美元的责任人,为什么不严惩呢? 陈久霖究竟应该如何处理,我不想操心,这不是我的事 情.我想,严格地说,也不是中航油集团和国资委的事情,而 应该是法律的事情,应该按照国有资产管理的有关法律和上 市公司的有关章程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国资委的任务是加 快订立规则和完善规则.这些规则不应是些大而化之的东西, 应该是在细节上可操作,有控制力度的东西,是能够及时完 善,与时俱进的东西.我们到现在都没有一部国有资产管 理法)),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对陈久霖”杀一做百”,然后万事大吉. 事实已充分证明,”杀一”虽然可以给大家一点安慰,但没有制 度保证,却不能”做百”.我想,如果所有与中航油事件有直接 或间接关系的人员,包括国资委的,民航局的,航油集团的,甚 至包括学者和媒体都通过反思,能够共同促进相关的制度建设 再向前迈出一步的话,中航油的这40多亿元学费就付得非常值. 美国是世界上经济制度最完善的国家,但这绝不意味着 他们没有”陈久霖”,他们的制度不会出事.其实,美国制度 建设过程中最值得我们学习的,是他们”亡羊补牢”的机制. 美国人也出错,但他们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他们的 “牢”总是在补,每一次都补得很结实,不会在同一个洞中跑 掉第二只羊,而我们却总在重复性地犯同样的错误.这不是, 在中航油事件余波未平的时候,又冒出一个”中储棉”吗?一 栏目主持:刘莉莉E—mail:liu一?i@ccwcomcrl IT经理世界2005.2.5/2.2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