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

走走停停 走走停停 坐在车上，从盘旋的公路上去，温度渐渐下降，看到了目的地，开始了走走停停之旅。   守林老人 匆匆忙忙地坐上缆车，工作人员迅速地合上了车门。于是，人在绳上游。停下的是脚步，行走的是目光。但不久，目光却也停住了，停在一个脸晒得通红的老人身上。他似乎只有六十多岁，在现代化社会中，这似乎还不算是老人。我们暂且这么称呼他。 不知是现在的迷彩服变得普遍。还是这就是他唯一的工作服，总之，他穿着。头上戴着鲜红色的鸭舌帽，帽沿耷拉在额角，遮住了似乎是斑白了的眉毛。 他或许是个真正的守林人，他坐在一张木椅子上，身后是几片木板搭成的木板房，屋顶上盖着遍是污迹的防雨布。我以为它是防雨布，可它们都裂开了缝，一条一条，像老人晒在地上的军布鞋尖一样。 他看着上上下下的缆车，缆车上的旅客不知是否有注意到这样一个老人。他们都在开心地看着雾中的树，树中的雾；他们都在眯着眼睛享受着肆虐的阳光；他们都在吃着手中的零食，喝着包里的水。 那么，他呢？ 只是贪婪地希望能走出这里吗？ 或许，他不会愿意走出去，就像所有的守林人一样，他知道他的使命，他会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这片树林，保护这里的一切。因为，他的责任；因为，他对这片树林的爱意。 又或许，他会想走出去，就像所有乡下人一样，对城市的向往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但出去了，也一定会回来。只有出去后才会明白，这山里的一切有多美好。   雾 目光走过了守林人，手不经意地伸出了车窗，丝丝缕缕的东西从手缝里流过，抓不住。 是雾—— 我想是雾。 白茫茫的一片，它笼罩了一切。 前头的缆车只见车尾的一抹绿色，迎面而来的缆车像是费了千辛万苦才重见阳光一般终于露出了车头的玻璃盖。四周，没有一点儿杂质。 这就是雾么？白得彻底，弥散四地，跳跃在树林之间。不同于上海东方明珠塔旁缠绕的雾气，它们是那样的干净，是那样的纯洁，像是可以立即洗净人的心灵，在那一瞬间，心全都放下。 雾不散去，我向着远方看去。   隧道 黑得彻底，这是我在下缆车之后走的第一段路，和背后的雾呈鲜明对比。或许，这就是差别；又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就是上帝的安排。 洞口还架着杠子，显然是还没全部完工。沙袋一包一包、一层一层地叠着，跨过。 似乎是没有灯，眼睛渐渐适应了洞里的环境，瞳孔放大，看清。 有灯。是那种最古老的灯泡，暗黄色，在这个沾水的黑色的渗漏着阴冷印迹的滴下水的岩石壁上，挂着。它们的光穿透了一切黑暗，出现，在我们面前。 于是，我们慢慢走过，这星火点点的隧道，一步一步。 走走，又停停；停停，又走走。 脚步踩过了渺小的水坑，手靠在石壁上，一点一点地向前，目光在飘游，在这个曲曲折折的隧道里，一直，向前。   或许旅游本身就是该走走停停，看看沿途的风景，留下自己的足迹，走走又停停，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人生。     在那些美得太假的白云下，天空太蓝 对面，广告牌是竖直的彩色 低矮的平房，高大的绿树 光，照在对面阳台的衣服上 是夕阳 明晨，会是朝阳 一天一天，走走停停   余歆瑶 于建宁 2010-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