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派】醒来

【青春派】醒来 我挣扎的起来，撑起胳膊把我自己架起来。   真有点不适应啊，我的手机……前夜里啊，看手机，被我妈发现了。然后呢，手机自然就被夺走了，往墙上一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而手机卡和内存卡被收走是我万万不能想到的事。   我已经近两天没听到毛毛驴姑娘的语音，卡被夺走我能有什么办法！真是有点不适应，也幸亏我毅志强韧，否则还真起不来。   传言说讨厌一个人最快的方法是将拿这个人的语音当早晨的闹钟铃声。这对我无效，我想这大概就是最近网上被写烂的那个“多巴胺”的功劳，一直放不下。其实对我这样的高三生来说也不怎么需要自己调闹钟，她每天都能起的比我早，比我还急，她会叫我。   我能感觉到她现在就站在我的床边。   设置闹钟纯属是想体现我为了气她，她是知道的，也不光是她，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不止有一次，我的姐姐，其他的亲属还有她所谓的“朋友”们会叫我和我妈相处的“平和”一点。面对家人，我是很乐意和他们聊天的，尽管三句离不开学习，八句离不开“早恋”，当真是只能在一旁傻笑……关于“朋友”们呢？刚接触会和她们唠下家常，她们会问我年龄、有多高，然后说我好高，再然后说她家谁谁比我小和我一样高之类的……叫我怎么愉快的和她们聊？用“哦”“嗯”“呵呵”（近年这些词简直是都被黑出“翔”了，今年大概会用“我知道啦”代替）的对付，然后我在她们眼中会是一个“文静”的“男孩纸”……面带微笑不说话什么的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床头灯开了，睡眼惺忪，朦胧中在床上摸索衣物。听到桌上“哐当”一声，一道黑影狠狠的从下往上抽到我的脸上，“和你爸一个德行！”她几乎是带吼的，我怎么了？   金属制的拉链挨到了我的嘴上生疼，舌头扫过，与铁味伴着刺痛弥漫整个口腔。瞬间清醒了……桌上放着的是——笔记本充电器？翻我书包了吗？欸！我又没碰电脑！“笔记本藏哪的？”你把它藏起，我找着了又藏起来了呗“成天就是玩！”我正往身上套毛衣，真的是在干正事啊！玩？在哪玩啊？等我穿好，她已经走出房门了。她不像我爸那样会打我，这次只是个例外。   拨开肿胀的左上嘴唇，上皮组织的牵扯引起一阵刺疼。赌徒、酒鬼、色棍，我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我会像他？一个德行？   我打开水龙头，漱口。水从出水口喷出，冲击着我的牙龈，连带我的口腔一起鼓胀。刺疼过后是一阵阵的酥麻。   嘴唇的酥麻不可能阻止我脑颞叶中海马体的电、化信号的转换。   想起了一些事。   是关于他的。小时候，大概八岁把，他还应该还不是现在这样。换牙齿，自己刷不了牙，那时他每天拿棉签沾牙膏点点水帮我。快要掉落的乳牙被拔掉的感觉。不记得是被人抢了什么小玩意还是被戏耍了，我脑一热和别人干了一架，只记得我的一边脸和脖子上落下了一道道痕，最后被人压在身下……回到家时已经没有在哭了，他问一句是谁打了我，我摇头，他拿了把菜刀，“铿”一声切进我左手边的一把淡黄色的木凳子里……我被吓哭了……说了那人会被叫家长，一定会不好过的……在学校被打，在家又被摔了耳光……我的儿时偶像皮皮鲁说……那人后来成为大概可以算是我半个朋友吧，我借书给他看，他教我数学题。有酒精球擦脸上划痕的感觉。脸上肿胀消去，划痕结痂，伤口愈合，疤痕退散。   都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   望着镜子里我越发肿胀的嘴，拿毛巾沾上热水，紧紧地敷在上面，“嘶”我倒吸一口气。这样可不行，我要去拿些Vc，等会碾碎沾点在唇口上面。   Vc在客厅里。   她坐在沙发上：“笔记本（上网本）藏哪的？”我能感觉到那眼神，很冷。没有与她对视，也没有答话。“还剩一百来天哈，”她拿杯子在侧身在从饮水机接了杯水，轻抿了一口“有什么打算？”左脚搭上右脚，“一模考能考多少？我没事啊，你怎么向你爸交差啊？”我一直没答，把手搭在壁橱上。“干点正事！”她提高音量，“笔记本在那？看你现在成个什么样子！到现在还想着玩！”听这话，我的太阳穴都跳了起来，：“我有在玩？”把几天心里的沉闷都吼了出来，“您也是学理科的，麻烦您用您那仅存的逻辑思维好好想想，我有在玩？”“尽是些不成名堂的东西。”“再怎么也比他好！再怎么也比你看三俗电视剧强！看些书好吗？”她盯我，我引目相接，“看别人家里，都是好好的。”想起他们闹离婚的那阵子，他摔杯子、盘子，她剪衣服、照片，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哭。鼻子一酸：“别人家都是好好的，我们……”拿过Vc小塑料瓶，抓上车钥匙“噔噔噔”跑下楼。   温度是对神经系统的唯一物理抑制因素。没带上围巾、口罩、耳罩，从西伯利亚赶来的冷空气钻了空子，让我“温度”与“风度”尽失。冷空气灌入鼻腔，强忍着，还是打了个喷嚏，聚在眼里的泪散了，铺陈在脸上，被风吹得生疼。   在快到校门口的地方，我看到了毛毛驴姑娘。一侧转，“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在未建好花坛前的一滩泥泞作用下，然后车翻了，痛。   我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机械的闹铃声响了。“快起来，6:20了，我去买早餐，吃什么？昨天一样？”我呼吸急促，全身冒出冷汗。“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我嗓子干疼，不说话。桌上“duang”放上了一杯水，看得见氤氲而起淡淡的蒸汽，灌下一口，又打了一大个哆嗦，一切恢复正常，穿衣、起床、洗漱，吃下一粒Vc，背着初升的太阳与殷勤的注视，带上耳罩、口罩，骑上车，扭动钥匙，残破的车身一抖一抖的“哐当”响。   “妈，太响了，中午要帮我拿胶带好好粘一下。”   “回来再说，要迟到啦……”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