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的春天

苦味的春天 无聊的踢着小石子，前天的考试还真令人心烦。眼前呼啸而过的车，飘移的人影，都有自己的终点和目的。傀儡般的上学，傀儡般的放学，就好比木偶，一点人权都被扼杀在学校。 　　“嘿，靓妹！”书包压得我的肩挺不起来，抖抖身子朝着用脚趾都能算出是那个叫“宜”的恶魔天才望去。 　　“干嘛啦！”我没好气的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倒是头一次见，心里也不舒服的发怵。 　　向她身边挪了挪。“若，你~~”咽了咽口水，挠挠后脑勺，我还没见过她这副忸怩的样子。 　　“你不说我走了！”抬起脚后跟作势。 　　我说~~~~~ 　　你~~~~~~ 　　考了71分。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说这次感觉很糟。但扣了二十九分，我还是~~~~~~~ 　　车经过身旁，与我同行的陌路人擦肩而过，他有他的，我有我的，目的，空气中扬着的灰尘充斥着身旁，我恍惚看见它们连成一条灰色的丝巾，轻柔且诗意的像巧克力广告那样随漫的绕过我的身体，直至浪漫的远去。 　　数学考了71分。 　　数学考了71分。 　　数学考了71分。 　　数学考了71分。 　　一言不发的绕过她，是的，没什么好说的了，留下的是错愕的她，背后的声音飘忽不定。 　　终于明白张牧笛在《夏日终年 我的初三日记》中写过的一段话。 　　“杨同学的学校门口是个教堂，考英语前可以去许许愿； 　　我们初中学校门口是家综合性医院，考不好跳楼可以直接送医院； 　　可见这么安排学校的位置还是有他的道理的。 　　坐在我身后的那个疯子从没考过低于满分的分数，从没听说过他有不会的。 　　坐在我前面的右边的那个疯子钢琴过了9级。 　　坐在我前面的前面的那个疯子我从来没看到过她除了干写作业以外的事。坐在我后面的左边的那个疯子，没看过他上课不睡觉，可回回考试都TMD这么好。 　　我前后左右几乎都是疯子，坐在中间，看来我还算是个正常的。” 　　我想像着她怀着美好的憧憬和希望走进新的校园，迎面而来的，不是光鲜，不是亮丽，不是生动，却是疲惫、孤独和竞争。我想象着她的心情，这样的想象也影响了我的心情。 　　恹恹欲睡的度过了两节课。很不幸，去厕所的路上看见了她，又是一身黑色套装。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向她问好。“诶，你好！无论什么时候，她照样是那么理性，仍然微笑着向我回答，难怪会当数学老师。 　　下节课就是她的课。试卷光荣的送到手中。我只是苦笑。有人问我为什么还笑的出来。我无语。不笑难道还要哭吗？一向认为这个年龄段的我们浑身有的是朝气，有的是活力。还记得冰心的话吗“朋友，春天在哪里？当你春游的时候，记住‘只拣儿童多处行’，是不会找不到春天的！”我笑，但也只是不符合年龄身份的苦笑。 　　一节课都没听，脑子里也是一团乱线，想要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却乱七八糟的沉默，空白呵！ 　　像往常一样，傀儡般的回家，只不过，多了一份别样的心境罢了。似乎想证明些什么，昂起头，抬起胸，规规矩矩做事，老老实实做人。毫不客气的说，就像神经病一样。 　　回家的路上，碰见高云，他第一句话就问：“考得咋样？” 　　我回：“不咋地。” 　　“就知道你考得不咋地，问也多余！” 　　呼，要不是碍着大街上这么多人，一个旋风腿扫过去，敢火上浇油！ 　　心情极度不爽，很想找人开打或狂吃一顿。现在前者不合适，那么只有后者了。 　　好~~~~~这口气，我忍了！“请我吃东西吧！” 　　他很无赖很地痞的笑着从裤袋里摸索半天，掏出几个钢蹦。“我就这么多钱！” 　　“那我请你吧！”我很认真的邀他。现在急需朋友陪我发泄！！ 　　很认真的装模作样的想了半天：“没空！”磨磨唧唧的半天，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又添一道痕迹，哎，“算了！”声音低得很，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走。 　　“诶，不是不想去，是真的没空！！” 　　“我知道，走了，拜！！”头也不回。 　　是的，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路是铺好的，每天放学后还要接受继承人，他注定要接手公司，也注定那样比现在的我还没有人身自由和玩的权利，但他有光鲜的未来，而我呢？一切皆迷惘，年少轻狂的我们。在青春里，似乎也好像只留下迷惘与困惑。 　　一切都很平静的过去，平静的似乎有些不切实际，是啊，我一直都在等待那萌发的日子。 　　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住。 　　“怡和若来办公室。”几天之后的中午，在意料之中，很悲惨的去办公室接受精神洗礼。 　　望望身边的怡，也一脸沮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深刻检讨乖乖的送到她的面前。估计是读到“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不努力的学生，相反，我可以很认真的注视每一个人，我努力，很努力！！”老师来了一句，轻轻柔柔的，闻所未闻的声音，软的酥到骨子里：“我也认为你很努力！！”这句话，是我鼻子一酸，本来就为了赚取老师的同情，死命想往外喷眼泪，这下可好，黄河长江共同泛滥，成灾了。哭的成了个泪人，那刻我才真正的明白“女人是用水做的”。 　　旁边的怡，我悄悄的用余光打量她一眼，看的出来她想逼出泪，可就是不行，终于，感性战胜了理性，“你看看人家来办公室好歹也哭了，还写了保证书，你怎么一丝悔过的意思都没有，同样都是女孩子~~” 　　朱老师也来掺一脚：“若，英语考了多少？”我很乖的回答了。 　　幸亏考得还好。怡这两门都拐了脚，她们都赶着讨伐她，把我晾在一边。 　　终于放刑了。 　　回到教室。泪水鼻涕还是忍不住落下，黏黏的咸咸的沾了满脸。同桌安慰我，泪水反而更加不可收拾，喷涌而出，那时候，都不明白是为了发泄还是为了成绩，亦或，两者皆有。 　　忽然想起了金毅，总该带着痞痞坏笑斜睨我的男孩，平时和我称兄道弟玩的不分男女的人，恍然间，一股感伤涌上心头，很微妙。 　　我不爱哭，他知道。 　　一哭便不可收拾，他也知道。 　　还记得那次被又高又壮的男孩欺负，我趴在他的肩上放肆的哭鼻涕泪水抹了他一身，那时我们都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为何物，现在想想，倒也暧昧的可以。 　　好想再回他的肩，痛痛快快哭一场。 　　有时候会恨，很轻柔的恨，就像揪住一只鸟，把它关在笼子里，给它最好的生活，最好的食物。却不能给它最好的自由。 　　我既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