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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小小说)

2017-05-27 5页 doc 10KB 3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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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小小说)独白(小小说)   (注:【】里是A的视角,[]里是B的视角。A与B曾经是搭档,后因B手伤,组合解散。) 【壹】 我终于还是出手了。向着这个昔日的搭档,最熟悉的朋友,发起冲锋。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凡事若真是下定了决心,到底是没想象中那么难的。 那时我们用的打法叫繁花血景。而我此时的打法比起过去已不知道改进了多少,可他照样还是很快地就吃了个透。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希望我们是势均力敌地交手;而不是我仗着他因伤退役的时段,领先了这么多。 他的退出是无可奈何,充满遗憾。所以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把那个本该在四年前就属于我们的冠军,重新...
独白(小小说)
独白(小小说)   (注:【】里是A的视角,[]里是B的视角。A与B曾经是搭档,后因B手伤,组合解散。) 【壹】 我终于还是出手了。向着这个昔日的搭档,最熟悉的朋友,发起冲锋。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凡事若真是下定了决心,到底是没想象中那么难的。 那时我们用的打法叫繁花血景。而我此时的打法比起过去已不知道改进了多少,可他照样还是很快地就吃了个透。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希望我们是势均力敌地交手;而不是我仗着他因伤退役的时段,领先了这么多。 他的退出是无可奈何,充满遗憾。所以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把那个本该在四年前就属于我们的冠军,重新夺回来。这几年间,我任性、疯狂而又不顾一切—— 可惜到底还是失败了。 我曾不止一次地设想过,如果他的手疾再延迟一点儿发作,如果第三赛季没有被“斗神”破掉我们的战术,如果我早点转会去另一支战队……是不是,在之后的这几年,我就不会输得这么难堪,这么狼狈,这么一塌涂地。 可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如果的。而谁也不知道,人生到底需要踩着多少个“如果”的灰烬,才能换来那一个“就好了”。 我们都选择了复出,可却再也回不到当年那个时候。这一次,我们终于成了对手,而非队友。 我总觉得自己欠了他点什么。而他这么一回来,仿佛这么多年来我欠着他的东西,即便是再努力地还上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那终将是一个踩着对方尸体的冠军,而不是一个,简简单单、既干净又纯粹的,只属于我们的冠军。 我想我是这辈子也还不上了。   [贰] 自我退役之后的几届比赛,多多少少我也都有些耳闻。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冲进总决赛,然后再倒在离冠军只差一步的台阶上。结局太过残忍,我也不想再给他带去压力。所以我们间基本就没再有过联系。偶尔我也会在新闻上看到战队的消息,照片上他总是笑的,可眉宇间却始终有几分挥之不去的忧郁。 第七赛季结束的当晚,我刚准备入睡,手机屏幕却突然亮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来电。我按下接听,喂了几句,对方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我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背景音中传来一句,“队长去哪儿了?”  猛然间我醒悟过来,看了眼日期,总决赛。我知道是他。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压抑了很久的啜泣,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电话已被强行掐断。 第二天,满报上都是他退役的消息,铺天盖地。一个人撑起整支队伍,他其实早就累了;只不过撑到了现在,才肯认输。我翻开手机里的号码簿,翻到那个从存进伊始就从未打过的电话。曾经是因为天天都在一起集训,所以用不着;后来是因为再没有机会比肩,所以没必要。 我猜到了那片寂静蕴含的意味是什么。可我却无可奈何。既然他选择了沉默,那我理应给予他同等的尊重。 我的手指在拨号键上方悬停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退出号码簿。   【叁】 这一场,我们赢了。不过他那个战队的老板很是大气,作为输家,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情绪,反倒邀请我们留下吃饭。  我忘了已有多久没与他共桌吃饭。当初在老东家的战队时,倒是常的很。但似乎自他退役起,便再没有过了。 一次也没有。是的,我们就连交流都是那么的短暂与难得。只有到新年的时候,我会收到一条——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我也同样地回给他。然后就此打住,再没有多余的台词。不过相互间,却都清楚那底下的含义。 还好?还好。 不温不火,无波无澜。两个人都在掩饰,两个人都在躲藏。差的只不过在于,我是有意识,而他是无意识。 他太狂,太傲了。狂的容不下他的职业生涯是这么个黯然的收场;傲的不愿面对是他的离开拖累了别人。 他太了解我,却始终看不清自身。他骗得了自己,却始终骗不了我。 [肆] 另一场比赛的赛场上。时隔多年,我又对上了有“斗神”之称的选手。 输得也不是太毫无疑问。但是,“斗神”的一句话,却比结果更加刺中了我。  “我早就说过,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赢我?” 是吗?好像,还真是这样啊。我的心突然猛地一揪,又一紧。那种已经多年未见天日的酸涩忽然又从角落冒出头来。这不是因为我发现“斗神”说的是大实话,也不是因为我想起了繁花血景的那些日子——而是在这一刻,我忽然,前所未有地理解了他。 我不过是回来了一年不到而已。可他,这么多年,这么多场比赛,这么多个孤身奋战的日子里,听不同的对手,讲这种类似的话的次数,又是几百、几千次了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想。因为就连再想一想,都变得如此残忍,如此令人心疼。 他不是不会向我求助,也不是没想过向我求助——他只是不想让我再感受一遍他感受过的伤痛。  可我却把这相互间的沉默看做理所应当,直到习以为常。 他究竟按下了多少未表的心事,吞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从没多问过哪怕一句,恐怕都是因为怕向我倾诉,会揭起我心底那血淋淋的伤疤—— 那个我因为手伤,再也回不了原本的战队,用不了当年的打法,帮不了他的疤。 其实我没他想的那么软弱。可我却也从没考虑过他是不是会软弱。绕了一圈,却成荒诞。我们都为对方考虑太多,都把对方当成自己,却没想到也因此而忽略了太多。就像我以为自己选择除了新年的一条短信外,再无联络是正确的一样。 或许真的是我做的太过了。   【伍】 我又输了,又一次倒在离冠军只差一步的台阶上。 我在比赛室坐了很久,却不再是为了平复当初那种濒临崩溃、歇斯底里的绝望心情。我只是在平静地把这一次的失败整理、打包,扛上肩,准备着下一次征战出行。 打开门,新队友们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虽笑不出口,但说句“我没事”还是没有问的。 是啊。终于有人分担了,虽然并肩的人不再是他。可是冠军,始终就是冠军啊。大家都是为荣耀而战,又哪来那么多差别。 我看到很远的观众席上,一个人在向我招手。招着招着,便距离我越来越近,面容越来越清晰。 “老孙。”我听到身边的新队队长率先叫出了声。 “韩队。”已到身前的人收住步伐,揽过我的肩,“不知可否借几步,我跟他有话要说。” 路灯下,我仰头看他。这么多年,他却像是不受岁月侵蚀般,一点儿也没变。 我本想问,你找我做什么。可一声“对不起”却抢先闯进了耳膜。 他没看我。而是直接给了我一个拥抱。 “没关系,”我明明是笑着答的,可却不知道声音怎么就被泪水给塞住,“回来就好。” 路灯的暖黄氤氲着,四散开去。 回来就好。 其实我好高兴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场输,唯有这一场,让我又赢回了你。   [陆] 他把我想的太过软弱,我却误以为他与我一样足够坚强。我以为沉默是对他的尊重,却殊不知他缺的的或许就是那么几句安慰与鼓舞;他认为绝口不提才是对我的保护,可我却以为那不过是他的一种习惯。我们都曾换位思考过,却始终是沿着自己的模式与思路。所以在我们都以为自己正确的不能再对的时候,事实却是错的更加离谱。 从最好的朋友到最熟悉的陌路,从日日相见的队友到天各一方的敌手,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绕了那么一大圈。 而今才终回原点。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当年我退役时,联盟主席送我的那句话。此时此刻它终于不再是诅咒与负担,而变为了一种祈愿,一种期盼。  那时他说——  来日方长。 当年的我是离开了。可如今的我,却回来了。 繁花血景是不再了,可我和你,到底还在。 有话说:当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是“酒逢千杯知己少”。日复一日的生活,一成不变的节奏,蹉跎了岁月,也改变了你我。很多年之后我们才会明白,其实生活并没有改变我们,而是我们自己要去选择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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