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敌后武工队

敌局鬓乙叽(取材于冯志同名小说)对-口编剧:寒江雪赵葆华郭铁成衡夜色中无边的旷野。旷野弄礴胭粉日伪的岗楼.太阳旗在月光下闪动着。肖楼监视下的破烂而神秘的村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工农共学商一务来教亡幸赶我们的式界—刀枪走向民旅解放的战场东王庄浸润在清冷的月光里。隐约的自行车声由远而近⋯⋯一个粗壮的汉子手持驳壳枪,替惕地四下看看,然后迅疾地奔向一个小院,飞身跃上墙头,翻进院内。2院内窗前那粗壮的汉子轻轻敲着房门:“老乡,老乡雄歌声中推出片名.乡间土路上女孩儿匆匆的脚步声⋯⋯露出棉架的破林裤,琳出脚趾的破棉鞋·一那是一个她掩粉竹士四筐一、五岁的女孩小里在赶夜路.边赶路,一边,惕地观看着四周石衣‘字幕:1942年,冀中平原东王庄匆匆的脚步,苍老的歌声,.·⋯1东王庄村头关帝庙夜·18·“谁呀?”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汉子压低声音:“我。大娘,快开门!”“你是谁?”又是一个苍老的男声.汉子:“大爷,大娘,我是武工队的,刚从鬼子那儿逃出来⋯⋯”沉默.良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旋即擦着了火柴.一盏小油灯把一个老妇的头影映在窗纸上.门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汉子注视着人影,脸上现出狞笑.门开,那汉子一下用枪通住了开门的老头儿卞霍谬和他身后的老妇人。二人突然瞪大了眼睛,惊恐地:“你⋯⋯”汉子狞笑道:“实话告诉你们,老子是夜袭队队长刘魁胜I出来I”他一伸手把老头儿拉出门,甩到院里,又伸手去拉老太太.他用枪逼着二人,打开院门,向门外走去。3院门D几个日本宪兵簇拥着保定宪兵队长松田少佐—一个戴着眼镜,举止颇为文雅的中年日本军官。刘魁胜通着二位老人走到松田面前.同时,另一些夜袭队员也押着一些男女老少走过来.松田手握战刀,冷冷地看着被押过来的人。稍远处一院门里,门轻轻开启,现出一年老妇女的面孔.她仔细向外张望着,突然,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月光下,她看到了被押解的群众和日本兵。她思索着,悄悄打开院门⋯⋯她沿着院墙吸手服脚地走着⋯⋯刘魁胜对松田:“太君,在这里,是十户一甲,十甲一保,实行连坐.您看,一家通匪,另外那九家⋯⋯”松田:“为了中日亲善只能严惩不贷I”刘魁胜一听,立刻向身边的人发出命令:“把东王庄的人都给我押到村口去1”夜袭队员立刻吼叫着,冲向各家院子⋯⋯老太太继续沿着院墙走着。她已经走到村口了.立刻撒开腿向前跑去。突然,一声喝问:“谁?站住!”与此同时,黑暗中几辆摩托车发出的闪亮灯光,一下子照到她的身上.外号叫廿哈巴狗”的伪警察所长苟润田骂了声:“妈的!真是找死!"一甩手,一声清脆的枪响—老太太猛然的站住,一只手捂着胸口。哈巴狗又是一枪,一股鲜血顺着老人的手慢慢涌出来,随之她也慢慢倒到地上⋯⋯4西王庄屋里夜枪声传到西王庄。正在屋里睡觉的武工队员们“嗽”地从炕上跳起来,顺手操起抱在胸前的长短枪.武工队小队长魏强闪身门边,正要冲出,忽见一人影急闪过来,同时把一把沙子撤到窗上.人影悄声地:“小队长,从东王庄传来枪声户众人松了一口气,把枪收起来.魏强向众人:“你们睡吧!”说完,自己走到外面。5外面一片沉寂.一地清冷的月光.魏强思索着。辛风鸣走过来,轻轻地:“派个人打探打探吧!”魏强点了点头.6东王庄夜村口的大场院。场院毗连着一座破旧的关帝庙。关帝庙前站着全村的男女老少。另有十几个所谓私通武工队的人,被鬼子和夜袭队逼着站在一边.场院四周,荷枪实弹的汉奸、日本兵手举火把,虎视耽耽地望着面前的这些沉默着的、手无寸铁的人们.稍远处,摆着一张木桌,桌前坐着手拄战刀的松田.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颇有些鄙夷地看着眼前的老百姓。刘魁胜伏身向松田:“太君⋯⋯”松田面无情地点了点头。刘魁胜向众人:“你们都看见了.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些人就是私通武工队、破坏中日亲善的坏蛋。今天我就让你们看一看私通武工队究竟会有什么下场】”他一扬手,一个夜袭队员冲到十几个人面前,顺手拉出一个中年汉子。几个夜袭队员七手八脚把他绑到一条长板凳上。一人用刺刀别开他的嘴,另一人把一壶凉水顺着他的嘴灌进去⋯⋯然后用枪托使劲挤压他的肚皮,一股水猛地从他嘴里涌出来⋯⋯⋯⋯如此反复几次。松田笑了,他挥了挥手,慢慢站起来.松田向众人指着两个被折腾得半死的人,用很流利的中国话说:“我很同情他们,他们所受的罪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私通武工队,破坏中日亲普,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你们中间一些人,也将受到这种惩罚.可是假如你们有谁能站出来.在这里画个押.保证决不私通武工队,我一定会免去他的灾难⋯⋯”他看着众人:“有谁站出来吗?”众人默然。一丝冷笑挂上他的嘴角。他向刘魁胜点了点头。刘魁胜把折腾得半昏的中年汉子一脚踢下板凳,一摆手前面出现那老头儿被拉出来如法炮制。突然,群众中传来凄厉的孩子的哭叫声。那是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儿。孩子的母亲赶紧用手堵住女孩儿的嘴。松田皱了一下眉,哈巴狗会其意,凶神恶煞般冲向孩子。母亲护着孩子。哈巴狗一把抢过孩子,当胸猛地一脚,孩子倒地.痛苦地扭了扭娇小的身子,然后不动了。年轻的母亲哭叫着发疯般冲向孩子.一鬼子顺手一刺刀,母亲登时倒到了血泊里。群众中一阵骚动,鬼子用枪逼住。几个军曹提着汽油桶走来.往那十几个人身上浇着汽油,又有几个军曹举着火把走到十几个·19·人的身边。东王庄维待会会长秦大全提着面锣,哆哆索索地走过来,“,卜通”一声跪倒在松田面前,带着哭声地:“太君.欠君l你行行好吧!这些都是老实巴交的良民啊!‘松田不动声色地摘下眼镜,掏出一个雪白的手绢擦着.哈巴狗会其意,走上前来,使劲抽了秦大全一个嘴巴:“滚你妈的蛋,良民?他们听说是武工队就给开门.还是良民?你这维持会长八成是帮助武工队维持的吧?”秦大全急忙辩解:“不.不!我不是⋯⋯”松田冷笑一下一摆手,几个日本兵把火把丢到人堆里,人堆里立刻腾地卷起火舌,同时响起一片哭叫声。十几个人变成了旋转的火,其状惨不忍睹1秦大全木然地慢慢站起来,他冷不防一伸手狠狠地掐住松田的脖子.松田挣扎着,哈巴狗、刘魁胜等人冲上前来撕扯着秦大全,但怎么也撕扯不开、松田的脸憋得通红.他突然抽出战刀.猛地向秦大全捅去。秦大全不动了,一点点松开了松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终于慢慢倒了下去。突然,有几个火人冲出来,抱住鬼子兵死不松手。鬼子味叫着同火人一起燃烧⋯⋯着火的人群似乎得到了启示,纷纷冲出来.冲向鬼子和夜袭队。站在另一边的群众.不知谁大喊一声.“和狗日的拚了!”狂怒的群众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鬼子。松田惊恐地站起来,大喊:“开枪宫开枪!”机枪响了,人们纷纷倒地⋯⋯一切都变得死寂.只有场院里的火还在慢慢嫩烧“·⋯7村口外村头乱石堆里躲着的小曼瞪着万分惊恐的大眼,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幕.8乡间小路曙光微霉魏强和武工队员在匆匆赶路。他们满脸是汗水和焦灼“·⋯9东王庄村口场院晨在余徽未烬的尸骨面前,站着垂头而立的武工队员和劫后余生的群众。刘太生狱然抱起一个老太太的尸身,从场院一头慢慢走来.原来那准备逃出村子报信的老人就是他的母亲l众人狱狱地看着他。他把母亲轻轻放下,他呜咽着:“妈...一刘太生伏在母亲身上哭起来.贾正突然怒吼一声:“小队长I咱们得为乡亲报仇啊!”“报仇,报仇,··一血债要用血来还⋯⋯”刘太生“唯”地站起来,拔出盒子枪.圆睁双·20.眼,一步冲了出去.辛风鸣伸手拉住他:“太生,听小队长的I”众人一齐看着魏强。魏强不语.他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良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哈巴狗、刘魁胜、小日本⋯⋯”10保定城里祥和剧院黄昏小舞台上.风姿绰约的鼓书演员小玉霜口里含着蜡台,正在唱含灯大鼓《宝玉娶亲》:贾宝玉姿了宝钗个日才知道潇湘馆冷冷清清只有紫查林在把钱烧地老天荒恨未消林黛玉⋯⋯台下前排桌旁坐着松田和几个日本军官.另一边坐着保定车站站长小本次郎和段长万士顺,以及刘魁胜和其他一些汉奸.松田听得津津有味.小本次郎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玉霜,两眼露着淫邪的光.万士顺用日语向小本:“太君.您看这女人:_不是很漂亮?可您知道她是谁的老婆吗?”小本瞪着眼问他:“谁的?”万士顺:“她就是中间镇警察所所长苟润田的老婆⋯⋯,.小本:“唔?”万士顺:“一朵鲜花插到牛龚上了,是不?”小本哈哈大笑.他二人这样用日语说话的时候.刘魁胜一直斜着眼看着他们.这时,一个日本兵走过来,递给松田一纸电文,向松田用日语:“东王庄大捷,龟山大佐特地表彰了我们⋯⋯”松田嘴角现出了一丝嘲讽的笑.他慢慢闭上了眼睛。(闪回卜“⋯秦大全狠狠地掐着他的喉咙⋯⋯火人冲向日伪军.同日伪军进行殊死的搏斗杯有他突然睁开眼睛,转向身后的刘魁胜:“我们昨天摧毁了东王庄.武工队会采取什么行动吗?”刘魁胜:“这个⋯⋯”松田:“如果你是魏强会怎么样呢?要报复吗?”他注意地看着刘魁胜。刘魁胜有些发毛:“这个··一我想.魏强那小子⋯⋯他想报复也不大敢!”松田:“为什么?”刘魁胜:“那还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松田笑了:“是吗?你们中国人不是很讲究避实就虚吗?”刘魁胜愣愣地看着松田,没听懂他的意思。松田哈哈大笑.11中阎伪警察所下午雄食哈巴狗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水,二个勤务兵走进来,向哈巴狗大声地:“报告!”哈巴狗吓得一激灵,回头看是勤务兵,气得把一口水使劲喷到他的脸上,骂道:“妈的l报个告也使那么大的劲,见到武工队就他妈熊了!”勒务兵哆哆嗦嗦地擦着脸上的水。哈巴狗:“说呀!到底什么事?”勤务兵:“⋯⋯有一封信⋯⋯”哈巴狗:“信?什么信?”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拿来我看一看!”勤务兵把手里的信递给哈巴狗。哈巴狗打开念道:刘魁胜、哈巴狗两人做事手拉手王八乌龟一路货亦足百性死衬头哈巴狗茫然地看着勤务兵:“哈巴狗?谁是哈巴狗?”勤务兵颇有些难为情地:“哈巴狗就是⋯⋯就是⋯⋯”哈巴狗:“就是什么?”勃务兵:“⋯⋯外面传的您老的⋯⋯外号索落哈巴狗陡地大喝一声:“这信是怎么来的?”勤务兵:“外面一个货郎子⋯⋯”哈巴狗:“叫他进来l”勒务兵喊一声:“叫那个货郎子进来!”化了妆的贾正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进来。哈巴狗一步步地通近贾正,咬牙切齿地:“这信是你拿来的?”贾正一仰睑:“不错,是大爷我户哈巴狗厉声地:“谁派你送来的?”贾正:“也是大爷我!”哈巴狗气急败坏地:“你妈的!”上前一拳击向贾正的胸口.贾正暗里运气,纹丝未动。哈巴狗猛地又是一拳.贾正又一运气,把哈巴狗顶了一个趟超。哈巴狗站直,顺手把枪掏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地一响,不知什么时候冲进来的刘太生顺手抄起茶杯盖一下把哈巴狗的枪打到地上,随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下把枪筒塞到哈巴狗嘴里。紧接着,化妆成农民的魏强、辛凤鸣等几个武工队员走进屋来。哈巴狗怔住。魏强向哈巴狗冷笑一下:“哈巴狗,东王庄的老百姓想请你去一趟!”哈巴狗伸手去按苦报器,刘太生一枪把子打在他手上,他“哎呀”一声,蹲在地上。刘太生:.想按警报器?早给你掐断了.”贾正拿起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把里面的茶喝了个精光,然后一张嘴把水吐到哈巴狗脸上:“喂呀,狗小子.还喝糖水呢!”他顺手把哈巴狗掉到地上的枪拾起,别到腰上。魏强向刘太生:“押上哈巴狗生撤l”哈巴狗突然来了精神:“撤?怕是撤不了吧!魏队长.我的人早压了顶了!”魏强冷笑了一下:“是吗?”刘太生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向前一推他,他一头把门撞开.只见他的几个等察早就被捆得结结实实地站在墙边。12外面街上黄昏小曼挎着个篮子,一步三回头地匆匆跑来。13伪警察所己经化妆成了伪警察的魏强等人带着哈巴狗刚走出院子,小曼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曼:“小队长,快撤!松田来了!都快到街口Tl”众人看着魏强。魏强略一思索:“走.别管它!”刘太生把枪紧紧顶在哈巴狗的后腰上.魏强牵着哈巴狗的一只手。刘太生:“小心点.狗杂种!不老实就是一枪!”他们慢慢地向前走去。14小街一头松田坐在摩托车斗里径直开过夹,后而的几辆摩托里一色坐着日本宪兵。魏强他们押着哈巴拘同松田而对面走去。松田看见他们,摩托慢下来。刘太生向哈巴狗靠得更紧了。魏强小声命令哈巴狗:“同松班i打打1呼!自然点!”松田看着他们。哈巴狗向松田打了个立正,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太⋯⋯太君⋯⋯”松田注意地看着魏强和哈巴狗。松田:.哪里去?”哈巴狗:“去⋯⋯”刘太生的手用了用劲。哈巴狗:“去⋯⋯南⋯南岗楼⋯⋯‘,松田注意地看着哈巴狗周圈的人。哈巴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松田点了点头:“去吧!”几个人慢慢走过去。松田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他突然发现了贾正脚上的一双布鞋l他大喝一声:“站住!”魏强一直用眼睛睽着松田。此11寸知道松田发现破绽,回头就是一枪.拉着哈巴狗一下跳到一栋房子后,武工队其他人也一下子隐蔽起来。日本兵立刻跳下摩托伏在地上。魏强向刘太生:“你赶紧同辛风鸣带竹哈巴拘撤,我和贾正掩护之”刘太生牵着哈巴狗儿暗暗退去.伏下的日伪军冲上来,魏强和贾正一排子弹射过去,敌人再一次被压在地上。松田舞着战刀怒吼粉.日军再一次冲上来.魏强扔出一颗手榴弹,趁爆炸当儿,拉着贾正紧跑几步,一枯辘滚进一条半人深的交通沟里.他们迅速上好子弹,趴在沟沿上和敌人对射起来。日军叫着冲上来。突然见连连的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紧接着又从远处的屋顶上传来向敌人射击的枪声。敌人的火力立刻被吸引到那一边。他俩不禁一愣,忙抬眼向那边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屋顶上,在幽暗的黄昏暮色里,刘太生双手使枪,在敌人编织的火力网中巧妙地飞格越脊,腾娜跳跃,不时有敌人被他打倒。贾正赞赏地:“太生真是好样的J”魏强拉了一把贾正:“快点】趁机会,撤,”他飞身越出义通沟,贾正也随后越出,不料身后一闪,一件小东西掉到地上—那是一把半截木梳。、他赶紧跳进交通沟,把木梳捡了起来,放到衣袋里。魏强喊了他一声:“快点I”正在这时,刘太生头上扎的白毛巾飞了起来,跟着身子一歪,栽到房下去。二人惊呼一声:“太生I"紧跟着敌人一排子弹射过来,他们又被压回到文通沟里。他们奋力还击.敌人的火力越来越猛了。天黑了,魏强看了看天色,拉了一把贾正:“撇,”15西王庄河套大娘家门前夜魏强和他的武工队员押着哈巴狗来到院子。贾正走到窗前,轻轻扣着窗子:“河套大婉,我们是武工队,请开门l”屋里鸦雀无声,既无人影也无灯光。贾正:“大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把哈巴狗给你抓来了⋯⋯”还是没有动静.贾正又要去敲,魏强拉了他一把:“算了,大娘八成怕是夜袭队冒充武工队,不敢开门⋯⋯咱们就在草垛边眯一觉吧!夜深了,北风呼叫着,武工.队员们靠着草垛互相依偎着取暖.哈巴狗缩在草垛边,贾正看着他,一边用那把半截木梳梳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一边娜愉地向哈巴狗:“哈巴狗,披着张狗皮,你还冷啊,”魏强向身边一个队员眨眨眼,用一根草棍捅着贾正伸到鞋子外面的脚趾头,贾正痒痒地一躲再躲,几个人都笑起来.贾正看着自已的鞋:“小队长,我明白松田那小子是怎么看出咱们的了—看,我这双鞋,”·22·魏强恍然大悟,一敲自己的脑袋:“嘿l你呀,你呀I贾正,你小子呀!光换上身狗皮.不换狗蹄子能行吗?我说怎么回事呢,咱们扮得也挺象啊!也怨我,咋没提醒下你呢,”贾正看着哈巴狗的鞋,用棍子敲了敲:“我说,把你那蹄子脱下来!”哈巴狗看着他,不解地。贾正:“脱l”哈巴狗脱下来。贾正:“扔过来l”哈巴狗扔过去。贾正接着脱下自己的鞋.把哈巴狗的大头鞋换上。魏强笑了:“你现在换上还有什么用了?”贾正:“我冻脚嘛1”几个人都笑了.魏强又向贾正:“我说贾正,我再问你,那把破木梳咋那么宝贵,值得你冒着命把它捡回来?”贾正看着木梳,叹了口气:“唉.你不知道.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纪念物了⋯⋯我拿到手里的时候.上面还有我妈的血呢⋯⋯”窗上,渐渐现出一个小洞一只眼睛从那里向外看着。先是看见了草垛边一些穿着伪普察服的人,这使她吃了一惊.慢慢地她又从这些人中认出了熟悉的人。紧接着她的眼睛盯在哈巴狗的身上.她终于认出了这个无恶不做的恶棍!门打开了.河套大娘激动地奔向草垛。魏强等人站起来,河套大娘一下把魏强抱在怀里:“孩子,你们可来了!”她说着,流出了喜泪⋯⋯突然.她一转身,扑向哈巴狗,在哈巴狗身上又撕又咬一边撕咬着一边大骂:“你这条恶狼,你还我的老头子.还我的小孙女啊,”魏强急忙把她拉开:“大娘,别若急I咱们得开公审大会审判他,让乡亲们好好出出气⋯⋯”16宪兵队松田官邸夜大厅。一些日本军官和刘魁胜等人一脸严肃地站着,仰望着楼上.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楼上吸来⋯⋯窗提上印着松田拨琴的剪影。琴声骤然停止,房间的门拉开,松田走了出来。他一步步下楼,看着在他面前肃立的几个人。他慢条斯理地:“你们走吧l关于魏强的行踪,我将随时告诉你们⋯⋯”几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松田。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17区委会展汪霞背靠着墙坐在炕边,一边匆匆地织着什么一边哼着一支小曲.区委助理员马鸣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汪霞:“我的汪霞同志,咱们是不是该动身了?”汪霞笑着抬起头:“好,就完里”她迅速地封好针.用牙咬断线.仔细端详着牙\奢今‘贡霍妙已经织好的东西—我们看到那是一支织工精美的白色笔套.马鸣.“又是给魏强织的?”汪彼嫣然一笑:“不告诉你!”急忙把笔套揣到贴身小兜里,顺手从炕边拿起挎包:“走吧l”她一脚跨出屋去。马鸣笑了一下随后跟出。18河套大娘家的性口棚外晨贾正持枪在棚外踱步,苦惕地监视着牲口棚。19屋里辛凤鸣在摆弄着地雷,几个人围在他身边看着二””.20院里一个农民引着一中年车把式赶着一挂马车走进院子.贾正一见车把式高兴地喊起来:“杨书记】”急向屋里喊,“小队长,你看谁来了?”魏强等人跑出来,纷纷上前来和杨书记握手,七嘴八舌地:“杨书记当上车老板子了!”“啥时候学会赶大车的?”“·一你别说,还真带那个架式!”杨书记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笑道:“你们别忘了,我可就是车老板子出身啊!”魏强握住杨书记的手,亲热地摇着.杨书记笑哈哈地:“魏强同志,你看我给你们送什么来T?”他回身掀开大车上的草垛,露出几辆自行车来。几个人一齐惊呼起来.杨书记:“县委知道你们缺少交通工具,让我给你们送来几辆自行车.一点心意吧I他夜袭队有自行车,就不兴咱们也有吗?"魏强握着杨书记的手,激动地:“太感谢县委的关心了l只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杨书记:“还没做好?你们武工队在这么严酷的环境下能存在下去就不容易了,还主动袭击了伪普察所,虎口拔牙,抓住了哈巴狗,你们都想不到你们这一行动给咱们冀中老百姓多大鼓舞啊I他们看到了我们八路军就在他们身边,时时刻刻都在打击着敌人,他们抗日的勇气,必胜的信心一下子都提起来了。我这次来,上级领导特别关照,说要表彰你们⋯⋯”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进屋里.贾正、辛凤鸣等人从大车上拿下自行车.贾正抓过一把,就上去。不料一下歪倒.他不解地:“咋整的?别人骑不倒,我骑咋倒了呢?"辛凤鸣笑着推开他:“你呀,真是个老胃,你寻思这玩意儿,不学你就能骑呀?你看我的l”他伸腿上车,在小院落里,灵活地转着圈子.众人着得人神,纷纷学了起来··⋯魏强走出来,向众人:“我说,都进来!杨书记领咱们开个会·一贾正你在这儿站好岗,注意点,可别让哈巴狗跑了啊1”贾正:“放心吧!”众人进屋,贾正扶了辆自行车练了起来⋯⋯21牲D棚外贾正练得出神.辛凤鸣走出来。贾正:“会开完了?”辛凤鸣:“没有.我出来撒泡尿⋯⋯”贾正继续练着⋯⋯辛凤鸣系着裤带走过来:“别光顾练车,小心让哈巴狗跑了!”贾正大咧咧地:“放心!哈巴狗钻地底下去呀?我说凤鸣,我咋就骑不好这玩意儿呢?”辛凤鸣走到牲口棚向里望着。他惊慌地:“咦?”突然拉开门,冲进去。22里面小毛驴在安详地吃草.哪里还有哈巴狗的影子?只是在地上留下几段磨断的麻绳⋯⋯贾正扔下车子跑进来,一下呆住。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辛凤鸣冲过去,拿起断绳,仔细地看着。贾正使劲砸了一下自己的头,蹲了下去。魏强、杨书记等人闻声跑过来.也一下呆住。辛凤鸣擦了擦眼镜,走到毛驴身边左右前后地看着。“在这儿}”他踢开茅草,终于发现一个地道暗口.河套大娘急得又是跺脚,又是捶胸:“瞧.我这记性I我咋就忘了我那死鬼老头子在这儿挖了个地道口呢!⋯⋯真是该死啊!该死啊!”魏强一声喝令:“快迫J”武工队员们急转身呼拉拉地跑出去。23村外羊肠小路晨汪艘和马鸣沿着小路走来.汪霞一边走一边哼唱着。马鸣:“要看见魏强了,看把你高兴的!这一路上你就没住了唱】”汪靛得意地:“我怎么能不高兴啊l你知道我们多少日子没见面了?快两个月了!我猜想他一定折腾得又黑又瘦了⋯⋯”说完她下意识地掏出刚织好的笔套看着,现出悠然神往的表情。马鸣叹了口气:“唉,我是真羡慕咱们的魏队长啊I能文能武、智勇双全不说,还有你这么个漂亮姑娘爱得死去活来的,叫我们这些小光棍可怎么受得了呢生”汪霞使劲打了他一下:“你这家伙,就是能说会道!论嘴皮子谁也不如你,怕找不到一个好姑娘?”马鸣又叹了口气:.唉,这年头凭嘴皮子可是找不到好姑娘啊心,:。23·汪该:“啊,所以你就坚决要求到武工队去锻炼?”马鸣:“有那么点意思吧⋯⋯”汪健:“你呀⋯⋯”一句话未了,她突然一惊,盯盯地看着路边小树林。马鸣看着她:“怎么了?”汪俊:“嘘··⋯”她指着小树林—小树林人影晃动,不一会儿从那儿窜出一个秃脑门、非农非商、光着二双脚的人。汪俊一下掏出手枪,大喊一声:“站{翻干什么的l"那人就是哈巴狗.哈巴狗一征,旋即笑容满面地向汪反跑过来.汪谧又喝一声:“站住l不准动!”把枪对准了他.哈巴狗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是,是,不动一边说,一边向汪故这边凑过来。哈巴狗笑着,神情和善可亲:“我看出来了.你们一定是八路同志.我是裕丰园的厨子,我儿子是八路十八团的,随着部队进山了⋯⋯”汪该疑感地看着她。哈巴狗:”口本宪兵知道我是八路家属,就来抓我,我听到信之后就逃到这荒郊野地⋯⋯”他说着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了汪霞,突然一伸手把汪该手中的枪夺了过去.汪该和马鸣一下怔住,不知如何是好了.哈巴狗用枪指着汪傲、马鸣,哈哈大笑:“原来八路也是这么好胡弄I”汪该、马鸣征怔地看着哈巴狗。哈巴狗慢慢地后退着,突然一转身向小路跑去。汪该欲追,马鸣拉住她,“别去,他有枪,危险I”哈巴狗儿在小树林中闪一r几闪.不见踪影了。正在这时,魏强领着辛风鸣、贾正几个人气嘴吁吁地跑了过来.汪该高兴地迎上前:“魏强⋯⋯”魏强顾不上和她打招呼,心急火燎地间:“看见哈巴狗了吗?”汪吸一下愣住:“哈巴狗?刚才跑了的那个人是哈巴狗?”魏强瞪着汪艘,不语。杨书记拉了一把魏强:“魏强,回去赶紧转移l”魏强点了一下头。24河套大娘家晨众人在匆忙地收拾东西.汪霞一边收拾一边掉泪。魏强走过来,瞪了她一眼:“哭什么啊?还不.24·快收拾?”河套大娘拉一把魏强.向魏强使了个眼色。魏强转身向大娘:“河套大娘.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广说完.转身走出。25另一个村庄的堡垒户家汪霞坐在炕边无声地垂泪,马鸣和几个武工队员或坐或站,也都闷声不语。魏强看着汪霞发着脾气:“废物卫废物!纯悴是废物啊!拿着枪,竟然让哈巴狗就那么从眼皮底下跑了,跑了人还不算,把枪还让人给抢走了!亏你还是区委的一个妇女委员!一个共产党的干部1你的警惕性跑哪儿去了?你平时练的功夫都跑哪儿去了?你那支枪是烧火棍子?”马鸣看了一眼魏强,小声地:“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汪霞.我也有责任“·⋯她没有经验,年轻,又是个女同志⋯⋯我好歹是个男人嘛⋯⋯魏队长.你要处分,就处分我吧!”贾正:“要说责任首先在我⋯⋯管咋的.哈巴狗是在我手里跑的⋯⋯”魏强扫了他们一眼,继续说着:“为抓哈巴狗,我们费了多大的心血?汗也流了,血也流了.刘太生把命也搭进去了⋯⋯乡亲们好不容易盼到要公审哈巴狗这一天了、可哈巴狗竟然从我们手里跑了l同志们,这是罪过呀I··一我刚才发火,也不是单纯冲着汪霞同志,更不是冲着你们谁.我⋯⋯更恨我自己I放松苦惕,被一点点小胜利冲昏了头脑·一这件事我要请求领导处分我!”汪霞抬起泪眼望着魏强。其他几个人都低着头闷声不语.魏强低着头慢慢走出去。汪霞突然伏在炕上大声哭起来。26屋里B汪霞独自一人靠着墙脸上毫无丧情地默默坐着.突然她站起来.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河套大娘推门进来.大娘:“孩子,你可别生魏强的气呀!他冲你发火,其实,他是冲自己发火.唉.谁让你是他未婚妻了二,⋯“汪霞:“我知道,大娘。我恨我自己⋯⋯其实他批评得很对,我⋯⋯真是没用啊!”河套大娘走到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头。她无声地流出了眼泪。汪艘:“好了,大娘,我没事了,您老去看看他们都干什么呢?”河套大娘:“好了,那我走了⋯⋯”老人走出去。汪霞推开房门向外看着,外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她走回来,想了一下,回身提起自己的小包悄悄走出房间。对面房间的门虚掩着,她伏在门边向里偷片争举看,只见魏强一人伏在桌上正写着什么,手里就握着他那支永不离身的心爱钢笔。汪霞忽然动情了.她看着魏强,魏强眉头深锁,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他也许是在写检讨吧?也许是在请求领导上处分他吧?⋯⋯汪霞慢慢摸出了郁巾含爱情为魏强织的笔套看着·”⋯良久,她一“·合把笔套收起来,匆匆走出房门。27场院上日武工队员们在练着自行车,周围围了一些老人和孩子。贾正已经今非昔比了,他骑着车子熟练地绕着弯子.辛凤鸣做着撤把骑车、回身打枪的动作⋯⋯围观的乡亲一片赞扬。正在这时,河套大娘跑过来,在人群中看了看,问辛凤鸣几个人:“你们看见汪霞姑娘了吗?我可哪儿也没找到她⋯⋯”众人一下怔住。28堡垒户日魏强急得在屋里来回地走着。几个武工队员陆续走进屋来。辛凤鸣向魏强:“哪儿都找遍了,也没个人影.我猜想汪霞是进城了⋯⋯”众人一下抬起头看着辛凤鸣。辛凤鸣:“汪霞特别辈,也有点任性,我寻思她不会回区委,而是进城抓哈巴狗去了⋯⋯”贾正吃惊地:“抓哈巴狗?她一个人?”魏强不语。马鸣:“魏队长,我这可不是批评你—我觉得你刚才对她批评得过火点了.你不知道我们来这一路上,不用提汪霞有多高兴了,魏强魏强的,就没住过嘴⋯⋯”魏强狠狠一拳擂在墙上,怒气冲冲地:“她走就走j不象话,”他转身走出屋去。另一个房间,魏强急匆匆地在踱着步.辛凤鸣和小曼走进来。他慢慢抬起头看着他们。辛风鸣:“小队长,让小受到城里看看去吧,万一有个闪失⋯⋯”魏强看着辛凤鸣,然后转向小曼⋯⋯29夜袭队黄昏几个夜袭队员正在稀里花拉地搓着麻将。屋里烟雾弥漫,酒气冲天。哈巴狗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喂,喂,你们队长呢?”几个人待搭不理地:“找我们队长干啥?”哈巴狗:“我⋯⋯我发现了·一武·⋯武工队!”一队员一边打出一颗麻将:“三丙⋯⋯武工队?扯他妈蛋!等你看着,武工队早他妈飞了⋯⋯哎,我说,你不是让武工队给抓去了吗?怎么又回来T?”哈巴狗突然喝了一声:“快告诉我,你们队长在哪几!误了事,可找你们算账!”几个人看着他,笑起来:“瞧,他还火上了⋯.~”护毋常他们继续搓他们的麻将。哈巴狗一跺脚跑出去.一队员看着他跑出,悄声向另一队员:“这回有好戏看了,咱们队长⋯⋯”几个人纵声笑了起来。3。哈巴狗家哈巴狗老婆鼓书演员小玉霜正站在地上清唱大鼓:⋯⋯呀,她不是林家妹妹同罗帐分明是详家妞妞在蓝桥猛然一见吃惊不小我的林妹妹呀,我怎么会找不着⋯⋯刘魁胜手里转动着两个铁球子.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听得津津有味.他忽地兴起,走上前去.伸手去楼小玉霜.小玉霜一把推开他.小玉霜:“刘队长,听书就是听书.别动手动脚行不行?”刘魁胜涎着脸:“好,好,只是我喜欢得受不了⋯⋯”小玉霜:“刘队长,说实在话,我虽说是个艺人,可也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刘魁胜笑起来:“不过你嫁给那条狗.可不是条好狗,他是条哈巴狗.他这回让武工队抓去可是活不成哄,”小玉霜:“他是死是活,我总得有个准信啊,”刘魁胜摇着头:“我跟你说,苟润田这小子不值得你这么情深意重⋯⋯”小玉霜冷笑一下:“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也不比他强多少。唉,我呀,晚上睡不着觉,也替你们发愁,你们替小鬼子卖命.打自己人,到头来能得好死吗?”刘魁胜不语。少顷,他自我解嘲地笑一下:“唉,大丈夫活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了,象我这土匪出身的人,共产党得势了还有我个好啊?”说着一把把小玉霜楼到怀里。正在这时门“哗”地推开,哈巴狗一下渔了进来,把二人吓了一跳。刘魁胜放开小玉霜,尴尬地:“哟,润田兄,你⋯⋯你怎么回来了!”哈巴狗气势汹汹地看着他:“行啊,刘队长!上我家替我补缺来了l”刘魁胜汕笑着:“哈,哈⋯⋯”哈巴狗怔了半天.看了看刘魁胜,又看了看小玉霜,突然冲上前,伸手给了刘魁胜一个耳光:“杂种!八路欺负我,你他妈也欺负我!我他妈和你拚了J”他说粉又要去打.刘魁胜脸子立刻拉下了,一伸手当胸把哈巴狗提了过去,通视着哈巴狗:“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生你睁开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说l武工队抓走你,你是怎么回来的?”哈巴狗一时呆住,仿佛才意识到他刘魁胜原来是杀人不眨眼的夜袭队队长,刘魁胜向哈巴狗左右开弓,一气打了四、五个耳光,直把哈巴狗打得晕头转向.小玉猫走上前拉住刘魁胜的手.不高兴地:“怎么,刘队长,还打起没头T?”刘魁胜推开她,一把抓住哈巴狗的脖领子,同时掏出枪来:“走!到夜袭队给我说清楚去!”31夜袭队邢讯室夜“啊—”地一声惨叫⋯’二哈巴狗被剥得浑身上下只一条短裤,四个彪形大汉站在屋子四角,把他象球一样打过来踢过去。刘魁胜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酒.小玉箱推开门走了进来.刘魁胜一征:“哟,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他挥了一下手,让四个大汉走出去.小玉擂看着被打得一脸育肿的哈巴狗,转向刘魁胜,冷冷地:“我来看看你呀!刘队长抓了个八路的内奸,可真高兴啊l”小玉猫瞪着刘魁胜.刘魁胜尴尬地笑了一下。小玉箱向刘魁胜:“我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心狠手辣!你就真地相信他会是八路的内奸?”刘魁胜不高兴地:“我心狠手辣,还不是为了你吗?.小玉箱看粉他,他也看着小玉霜。刘魁胜叹了口气:“‘英难难过美人关’,行了.说吧,你让我怎么着?”小玉箱:“你把他放了⋯⋯”刘魁胜不语。小玉藉:“我就是你的了⋯⋯’·刘魁胜眼睛一亮:“真的?”小玉猫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刘魁胜转身对哈巴狗:“怎么样?”哈巴狗有气无力地:“只要你把我放了,你们乐意咋的就咋的⋯⋯”32保定街头日化妆成城市家庭妇女模样的汪苗在街上慢慢走粉。街道上人们熙来攘往.她走到一街头小摊前,一边买东西一边偷偷榴粉对过的夜袭队大门.已经当上夜袭队员的哈巴狗,远远地走来,洋洋得意地走进大门。他脸上还贴着药布,育一块,紫一块的。汪硬注意看着.一个挎筐小姑娘走过来撞了她一下.她一回头,吃了一惊,原来是武工队的小侦察员小曼,·26·小曼笑呵呵地:“哟,大姐,实在对不起了!”同时她向汪眨使了个眼色,自己向前走去。汪妓付了钱慢慢跟上去.走到一僻静处,小曼站住,等着汪霞.小曼急急地:“大姐.你让我好找1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家里人找你都找翻夭了!快回去吧!”汪霞不语。小曼着急地:“大姐⋯⋯”汪爵:“好妹妹.你听我说!我下了决心.不把哈巴狗抓回去,也得把他宰了!”小曼瞪大了眼睛:“就凭你一个人?”汪霞:“你来了,不就是两个人了吗?”小曼:“可我⋯⋯”汪该:“好妹妹.你一定帮帮我.我来城里几天,已经打听出不少消息了⋯⋯”她向小曼耳语着⋯⋯小曼惊诧地看着她:“这⋯⋯能行吗?”汪段坚决地点点头.小曼突然摸着汪霞的衣服:“大姐.你这身衣服可真漂亮l这花布在哪儿买的?我也去买尸才几个替察从不远处走过来了。33城外公路日十几个夜袭队员在刘魁胜率领下骑着自行车在公路上飞驶着。稍后.是骑在马上的松田和一小队日军.34堡垒户日一武工队员跑进屋,向正在伏案的魏强:“小队长l夜袭队来了!”魏强“唯”地站起来,顺手拔出枪。35院里日魏强和他的武工队员偷偷向外看着.远远的公路上,几辆自行车在飞驶着.后面是一队日军毒队员们看着魏强.魏强不动声色:“别忙,看一看再说⋯⋯”36公路上夜袭队停住,松田走过来.指着村庄向刘魁胜问:“这里怎么样?”刘魁胜:“这里经过几次清剿,差不多都是良民了。”松田点了点头,想了想,挥了挥手:“走吧!”37院里魏强他们松T口气.辛凤鸣:“鬼子看样子是去了南庄炮楼。”魏强点了点头。魏强:“小曼走了有好几夭了吧?”辛凤鸣:“是⋯⋯”魏强:“你找两个人进城看看吧!”辛凤鸣:“好!”38炮楼上四、五个伪军正蹲在炮楼上抱头痛哭。小队七食诊律长梁光走过来,惊诧地问:“干什么?你们哭什么?”旁边一人走过来,向梁光:“报告队长.这几个人的爸爸妈妈在皇军和夜袭队血洗东王庄的时候,也一齐被杀了⋯⋯”梁光默然。仿佛触动了伤心事,几个人更大声地哭起来。梁光:“好了,弟兄们!这笔账记住就是了其中一人站起身.咬牙切齿地:“狗日的刘魁胜!你等着,这笔账我早晚要算!”另一人:“刘魁胜不过是条狗,他还不是听小鬼子的!”说完,“叶通”一声跪倒,向东磕头发誓:“爹,妈!今生今世你儿子不能给你报仇,誓不为人!”几个人也一齐跪倒。梁光看着他们,不语。正在这时,一伪军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报·,.⋯报告⋯⋯皇军和⋯⋯”一句话未了,松田和刘魁胜,以及几个日本兵走了过来。梁光一怔。几个伪军慌忙站起来,肃立在一边。梁光略一镇静,走上前.向松田敬礼。松田怒容满面地看着梁光,良久:“他们为什么哭?”几个伪军一齐怯生生地看着梁光。梁光:“报告太君,他们的家人都被武工队杀了⋯⋯”松田将信将疑地:“唔?那么他们跪着干什么?”梁光:“报告太君,我正领着他们发誓:今生今世不杀光武工队誓不为人!”松田看着梁光,梁光也直视着松田。良久,松田眼珠一亮,走上前拍着梁光的肩膀:“好I好!你叫什么名字?”梁光立正:“梁光!”松田转向刘魁胜:“从今天起,梁光就到你的夜袭队1"刘魁胜立正:“是!”松田又转向梁光:“你的听清了吗?”梁光立正:“谢谢太君!”松田点头,向梁光:“这里有什么情况吗?”梁光:“别的情况没有,就是⋯⋯”他向松田伏下身去:“听说中间镇警察所所长苟润田是八路故意放回来当内线的⋯⋯我以为这事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一”松田看着梁光,赞赏地:“说得好!”他转向刘魁胜:“这件事你负责调查清楚!”刘魁胜“啪”地一个立正:“报告太君l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松田:“n晋?”刘魁胜:“那苟润田确实是从武工队那儿逃出来的。”松田:“唔⋯⋯”刘魁胜:“他还领着我们夜袭队去清剿一次.可惜让武工队知道信跑了。”梁光听着他们说,不动声色。39祥和剧院后台化妆间晚小玉霜坐镜前卸妆。前台时时传来演唱河北梆子的绵长的拖腔。门帘挑开.万士顺走了进来,痴呆呆地看着小玉霜的背影。小玉霜在镜子里看见了他,回头一笑:“啊,是万段长啊!”万士顺:“啊⋯⋯小玉霜,你在台上漂亮,在台下更迷人了⋯⋯”小玉霜笑了一下:“是吗?”继续卸自己的妆。“嫂子⋯⋯”万士顺颤声叫了句.走上前去,抚着小玉霜的肩膀.小玉霜推开了他:“万段长,你放薄重点行不行?”万士顺涎着脸:“嫂子··⋯说实在的.不是我,是我们那儿小本太君⋯⋯”小玉霜:“小本太君怎么了?”万士顺:“他想请你到他那儿去,给人说两段书⋯⋯,,小玉霜回头看着他。万士顺:“真的,这我可不敢撤谎.”小玉霜冷然地:“你回去告诉你那小本太君.我小玉霜没那个闲空侍候他!”万士顺:“哎呀,我的姑奶奶,这话我可不敢说⋯⋯”刘魁胜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看着二人。万士顺走到小玉霜身后,又欲抚摸。刘魁胜冲上前,二话没说,抡起那熊掌般的巴掌.“啪啪啪”地扇得万士顺满地乱转,将化妆台的瓶瓶罐罐撞得稀里哗啦掉到地上。万士顺双手捂脸,忙不迭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干嘛伸手打人⋯⋯”刘魁胜:“干嘛?你他妈装什么糊涂?打你还是好的,你小子再敢沾她一个手指头,老子就敲折你的狗腿!”万士顺也不甘示弱地:“刘队长,你错了吧?她是你什么人?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妹妹吧?凭什么兴你沾她,不兴我沾她?”“凭什么?就凭这玩意儿!”刘魁胜一伸手把枪掏出来,用枪口使劲敲着万士顺的头和睑。万士顺登时吓呆了。他哆哆嗦嗦地:“不⋯⋯不是我⋯⋯是小本太君让我⋯⋯来⋯来请小玉霜去说⋯⋯说书的⋯⋯”刘魁胜:“滚你妈的小本太君里我刘魁胜只认识个松田太君】”说完,猛地揪住万士顺的脖领,象拎小鸡一样把他从门口摔出去.4。戏院后门晚万士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朝戏院狠狠啤了一口,然后一脚一拐地向前走去。恰好这时.哈巴拘走了过来。哈巴狗看着万士顺:“我说.万段长.这是怎么了?”万士顺:“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跌了一跤⋯⋯你到哪儿?”哈巴狗:“去接我老婆呀,”万士顺看着哈巴狗,诡秘地笑了一下:“润田兄,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哈巴狗诧异地看着万士顺。万士顺伏在哈巴狗耳边悄声耳语.哈巴狗馗尬地:“哦,这⋯⋯”然后他笑起来,“唉,其实这也没啥。女人就是那么回事!再说了.他搞我老婆,我不会搞别人老婆?保定城里的妓院,不都是给咱们男人预备的吗?”他说完,也不接老婆了,径自走去.万士顺看粉他的背影,不由得骂了一句:“妈的,天底下竟有这种人I一个不折不扣的活王八!”万士顺一启一拐地走去.不远处,汪该和小曼看着这一切.汪霞扯了一把小里,二人向哈巴狗去的方向走去.41妓院门D晚哈巴狗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到门口,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上前来,笑喀嘻地向哈巴狗:“大爷,您来了⋯⋯”哈巴狗捏了一下她的睑蛋:“小三给我留着吗?"那女人:“您妞咐的事咱敢不干吗?”哈巴狗拍拍她:“好,好!”他径直向里走去.门外,汪吸看着小受,点了点头。二人慢慢走去。42保定南关火车站晚车站站长兼带务段长小本次郎坐屋里正贪婪地喝着白兰地。万士顺捂着脸,从外面走进来.小本次郎见他那副棋样,不禁一愣:“怎么⋯⋯小玉箱呢?”万士顺流粉泪,委屈地:“报告太君,夜袭队刘魁胜听说是太君叫小玉循张口就骂您!”“唔?”小本次郎眯细了眼睛,看着他.万士顺:“他说滚他妈的小本.我刘魁胜只认识松田太君··一”小本次郎“唯”地跳起来,“啊啊”地怪叫着,“带路!”他大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把桌上的杯子、碟子全都展到地上.43哈巴狗家晚刘魁胜叼着烟和小玉霜躺在一起.突然,小.28·本次郎一脸怒气地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万士顺。刘魁胜、小玉霜同时一愣.慌忙起身。刘魁胜下地,一个立正:“太君、您的清坐!”他同时斜了万士顺一眼.小本绕着刘魁胜转了一圈,直视着刘魁胜:“你的,夜袭队的刘魁胜?”刘魁胜立正:“是!”小本干笑了一下:“好⋯⋯”他突然一出手,把刘魁胜摔倒在地。“起来1”他又怒喝一声。刘魁胜咧着嘴,慢慢爬起来。还没等他站稳,小本又一伸手把他更重地摔到地上。“起来!”他又怒喝一声。刘魁胜强忍着疼痛.慢慢地站起身。小本又是一下,他又倒到地上⋯⋯如上数次,刘魁胜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只是那么看着小本,用两只手支撑着自己⋯⋯万士顺提起桌上的水壶,向刘魁胜头上浇去。刘魁胜“啊”地一声捂住了脸。小本余怒未息.他慢慢地转向小玉霜:“我的让你说书,为什么的不来?”小玉霜吓得说不出话:“我⋯⋯我⋯⋯”小本喷着酒气,怒吼一声:“你的.现在就给我说!当着他的面—说l”小玉霜吸嚼着.小本又一声怒吼:“说!”小玉霜:“说⋯⋯说什么?”小本回头看着万士顺。万士顺:“《宝玉娶亲卜·⋯”小本:“好的,《宝玉娶亲))!”小玉霜只好哩咽着唱起来:宝玉错奥了宝钗今日才知道突然,小玉霜从枕下抽出一把剪刀.刺向小本,小本用手一挡,剪刀刺在手上。小本大怒,顺手抽出战刀。小玉霜怒视着他,冷不防.把剪刀刺向自己腹部。小本征住。小玉箱怒视着小本,慢慢地倒到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