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二十九年清查州县钱粮积欠与太平天国运动的爆发

©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第 卷 第 期 河南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年 月 道光二十九年清查州县钱粮积欠与太平天国运动的爆发 刘 海 峰 江苏城市职业学院 , 江苏 无锡 摘 要 清查州县钱粮积欠是道光末年一 次重大的经济活动 。 道光二 十九年 , 为了增加 国库收入 , 道光帝 、 穆彰阿 、 奢英 、 载锉等决定实施五 项重大经济改革 , 即清查州县钱粮积欠 、潜米改收折色 、 改革长芦和 山东盐法章程 、 节省河 工 费用和裁剪河工 冗员 、 广泛开采矿场 。 政府要求地方督抚必须在当年十个月内完成清查州县钱粮积欠 , 并制定 了严厉的惩罚措施 。 清查结果 , 查出地方亏空积欠总额高达 万两 包括粮谷 之 巨 , 几 乎相 当于政府一 年的财 政收入 。 州县地方官既要完纳当年的赋税 , 又要催缴往年的钱粮积欠 , 除了向百姓摊派苛敛外 , 别无 他途 。 清查州 县钱粮积欠 , 进一 步加剧了道光朝吏治的腐败程度 , 严重激化 了各种社会矛盾 , 成为太平天 国等农民起义爆发的重 要原因之 一 。 关键词 钱粮积欠 清查州县 太平天 国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一 一 一 作者简介 刘海峰 一 , 达斡尔族 , 河南平舆人 , 江 苏城市职业学院副教授 , 史学博士 , 主要从事道光朝政治史 研究 。 道光朝对地方实施收敛 , 规模最大者莫过道光二十九年 “ 清查州县钱粮积欠 ” 。 这次清查追欠 , 竭泽而渔 , 天下骚动 州县官吏 , 焦头烂额 各地盗案 , 蜂拥而起 民众抗粮 , 风起云 涌 , 终于酿出湖南新宁县李沉发纵横驰骋湘桂黔三省的农民 大起义 , 广西天平天国亦孕育而生 。 一 、清查州县钱粮积欠的社会背景 地方州县钱粮积欠是有清一代社会财政的一大病疾 , 可 谓“ 顽症 ” , 与前代相 比 , 道光末年钱粮积欠尤为突出 。 按惯 例 , 地方官吏在新旧交接之际 , 后任官员必须接手前任官员 所遗留下来的钱粮亏空 , 年复一年 , 日积月累 , 地方钱粮积欠 就愈筑愈高 。 道光二十三年后 , 各省州县积欠问题越来越严 重 。 道光二十七年 , 户部整个收解应该有银 余万两 , 而 各省州县积欠就高达 余万两川哪 乐 州县钱粮积欠 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了 。 面对国库 日益空虚的状况 , 道光帝多次谕告臣工献计献 策 。 中外臣工亦纷纷建言 , 曾国藩言 “ 中外臣工奏疏言钱法 者 , 前后不下十余人 , 皆思贵钱贱银 , 一挽积重之势 。 而臣所 深服者 , 唯二 十四年吴文榕一疏 , 二十五年刘良驹一疏 , 二十 六年朱蹲一疏 , 此三疏者 , 皆奉旨交军机大臣会同户部议奏 , 户部又交各省议复 , 旋以外间复奏议论不一 , 此事停搁不 行 。 ”川‘ , , 针对“ 银贵钱贱 ”这个最突出的问题 , 不少人想到 变通币制 , 广西巡抚梁章矩 、 江西巡抚吴文络和安徽巡抚王 植都奏请改铸大钱 。 而户部侍郎祝庆蕃于道光二 十四年底 则奏“ 金银并行以变通利用 ” , 他甚至异想天开 “ 至 内府之 金 , 留备嫁娶及赏赐用者 , 不必尽交外库 , 或有羡余 , 亦可发 出以资努项 。 ” 这种要道光帝命根子的想法是绝不可能为 道光帝所接受的 。 但是 , 祝庆蕃很能代表当时众臣束手无策 的焦虑心态 “ 度支之殷繁 , 早夜思维 , 迄无善策 。 ”川 道光二十八年十月十七 日 , 户部奏报各省钱粮积欠清 单 , 另附片奏 “ 地丁为国家正供 , 不容丝毫短细 。 兹据户部 查明各省未完地 丁正耗 , 自普免道光二十年前道赋之后 至 今 , 又 积 欠 正 征 缓 征 银 二 千 三 百 九 十 万 余 两 之 多 。 ” ’』‘第 ‘册 , ”‘ ’ 是年十一月十二 日 , 内阁首挨 、 首席军机大臣穆彰阿与 大学士香英 、 定郡王载锉等奉旨核议户部奏折 , 最后他们有 针对性地总结出五点解决措施 一 、地 丁 钱粮积欠应清查 收稿 日期 一 一 ©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二 、潜米可以改收折色 三 、 长芦 、 山东之盐法可以酌改章程 四 、 河 工 浮 费 宜 节 , 冗 员 应 裁 五 、 矿 场 可 以 广 开 采 ’‘第 册 , ‘。 , 。 穆彰阿 、普英和载锉三人是道光帝当时最为信任的重 臣 , 给道光帝提出了这五剂疗病药方 , 而且把“ 清查州县钱粮 积欠 ”放在首位 。 应该说 , 前四剂疗病药方 , 剂剂均为牵一发 而动全身的猛药 。 二 、清查州县钱粮积欠政策的出笼 道光二十八年十一月十五 日 , 内阁下发各直省清查各省 仓库钱粮亏空上谕 “ 著各直省督抚赶紧先造四柱清册一分 , 每省各以一府为一册 , 统以文到之 日 , 限八个月办齐 。 其短 少之项 已有数 目 从何支饰 各该督抚唯应迅筹弥补章 程 , 不得缪辐耽延 , 终归无著 。 ⋯ ⋯若续经钦差查出亏短 , 立 即讯明 , 执法从事 , 决不宽贷 。 ”〕 随后 , 由香英带领另一位军机大臣季芝昌 穆彰阿弟子 以钦差大臣名义于十二月到天津 、 山东设点实验 , 从整顿长 芦 、 山东盐政人手 , 摸索经验 。 道光二十八年底至二十九年正月 , 曾英与定郡王载锉等 制定了《清查地丁钱粮 、 嘈米改收折色 、盐法酌改章程 、 河工 节浮费裁冗员 、各省广开矿场五条 》。 二十九年二月十五 日 , 道光帝命穆彰阿对此 “ 五 条 ”进行核议复奏 , 穆彰阿全部赞 同 , 并进一步明确各种惩治措施川‘第 ‘册 , 。 一 。 以此可知 , 由曹英 、 载锉 、 穆彰阿加上道光帝共同实施的 经济改革活动 , 主要集中在“ 清查各省州县钱粮亏空 ”这一 点 , 处罚措施是极为严厉的 。 三 、各省清查州县亏空钱粮情况 穆彰阿 、 香英等限定各省必须在八个月内清查完毕 , 即 从道光二十九年二月开始 , 至十月结束 , 不许展缓期限 。 嗣 后 , 由各省督抚监督 , 藩司具体负责 , 由府州县官具体实施 , 逐县逐库盘查 , 全国大范围清查活动开始 。 清查对象主要是 各省藩库 、运库 、关库及州县钱粮亏短情况 , 清查的结果是惊 人的 。 全国钱粮亏空总数是 除谷不算 , 尚有 万两 。 道 光二十七年底 , 据户部统计 , 各省所报钱粮积欠总数为 万两 。 通过本次清查 , 却多出来近 。。 万两钱粮亏空 。 而 且 , 这个数字虽然是各省督抚上报 , 却是不准确的 。 长芦运 库 、 山东 、浙江为军机大臣季芝昌直接坐镇清查 , 江苏由两江 总督李星沉直接负责 , 他们上报的时间又 早 , 数字量大 , 相对 来说 , 比较真实 。 季芝昌为此还做了被告 , 浙江官员群起而 攻之 , 经潘世恩带病审理 , 方被平息 。 虽然穆彰阿一再对李 星沉等声称清查的 目的只是弄清亏空数目 , 但是 , 其他地方 的督抚们都明白 , 清查后 , 亏空是要追补的 。 所以 , 后来的督 抚上报数字均有所缩水 。 山东的数字为最大 , 山东巡抚徐泽 醇曾 论 及 其 他 省 份 的 情 况 , “ 隐 匿 未 报 , 尚 两 倍 于 此 ”「’〕‘第 ‘册 · ” ’。 各省之所以有如此 巨大的亏空 , 原因很多 , 两广总督徐 广给认为 “ 近十余年来 , 只因钱贱银贵 , 小民以谷卖钱 , 再以 钱易银 , 暗 中折号 , 苦 累不 堪 ⋯ ⋯以 致各州县征 收迥 不 如 前 。 ”〔’ 第 册 · ”, ’山东巡抚徐泽醇对 山东的情况进行过总结 , 他认为 “ 一 因银价昂贵 , 丰歉不时 , 各属办公之资日渐短细 一因公事剧增 , 如缉捕捻匪 、 垫办军需 、 收养流民 、 解审命盗 等案津贴 口粮 一因州县流摊之案 , 日积月累 , 后任受前任之 累 , 辗转纠缠 一 因年例捐款递年加增 , 漫无限制 , 而潜粮兵 米勒索浮费尤为有槽州县切肤之害 一 因近年以来 , 习尚奢 靡 , 牧 令 不 知 量 人 而 出 。 五 者 相 因 , 仓 库钱 粮 遂 不 可 问 。 ’, 〕‘第 乐 ” 由此可知 , 山东巡抚徐泽醇既做了实事 , 又 说了真话 。 四 、清查州县钱粮亏空给社会带来的影响 道光二十九年清查州县钱粮亏空 , 确实给清政府带来立 竿见影的效果 , 地方当年上缴的赋税马上就增加了 。 如山东 省 , 徐泽醇于道光二十七年底任山东藩司 , 次年升任巡抚 , 至 二十九年七月为止的一年多里 , “ 所征地丁钱粮 , 较二十七年 以前 , 多至四五 十万 ” 。 其原因是“ 一则因清查持之严 , 而故 态不敢复萌 , 一则有另立钱粮总簿 , 而期隐无所施 ”图‘ 。 但是 , 州县钱粮亏空清查给社会带来的影响却是灾难性的 。 首先 , 进一步加剧了吏治腐败 。 在为期十个月的清查过 程中 , 从《道光朝上谕档 》统计 , 全国共有 位州县官 包括 知县 、署知县 、 游击等 因“ 追缴不力 ”而遭受“ 革职 留任 ”处 分 , 其中有半数为“ 署知县 ” 。 这种‘洲 县官大处分 ”现象在清 代是绝无仅有的 。 道光朝吏治本来就腐败 , 加上州县钱粮清 查 , 吏治更为腐败不堪 。 地方州县官员 , 既要催缴完纳当年 赋税 , 又要弥补以前亏空 。 除了向民间强行摊派外 , 别无他 法 。 许多知县只好装病告假 , 由“ 署官 ”代理 , 而 “ 署官 ”任职 , 不计考成 , 可 以任意勒索 , 民间向有 “ 署官如打劫 ”之说 而 且 , 县官“ 清查 ” , 借机摊派苛敛 , 并非都是应付公差 , 更多的 则借以中饱私囊 。 丁宝祯说得明白 “ 州县之所以肆态剥民 , 取多而用宏者 , 非尽快一 己之私也 , 其中亦实有不得已之应 酬 , 而后可 以 为 自藏之 固 。 ”川‘ ‘ , 徐泽醇亦认为 “ 不 肖州 县 , 或预为侵蚀地步 , 则有以无灾而捏灾者 , 有以不欠而捏为 民欠者 , 除其报灾报欠之数 , 而 以余数察知 , 藩司核其数 目相 符 , 详 明 督 抚 , 即 委 员 往 查 , 不 过 以 并 无 捏 饰 一 察 塞 责 。 ” 〕‘ 。。 其次 , 清查州县钱粮亏空 , 进一步助长了州县官吏追钱 逐利之风 。 吕贤基 一针见血地指出 “ 见黄金则喜 , 为县令 者 , 严刑非法以搜括邑之钱米 , 易金贿大府 , 以博其一喜 。 ’心 〕 为了完成差使保住自己的顶戴 , 也为了尽可能多地从中捞取 油水 , 州县官勒索民财招数可谓繁多 , 福建“ 宁化县知县郭柞 炳 ⋯ ⋯向开 当铺的贡生伊万绳借钱五百万 , 伊万绳不允 , 该 县写立券盖用县印 , 强付给 , 伊万绳惧势勉从 ”川 河南延津 县知县高落借生 日向绅士勒财 , 被候选主事周于丰告发 ⋯ ⋯ 各种理由都成为官吏勒索民财的机会 。 第三 , 进一步激化了社会各种矛盾 。 清查州县钱粮亏空 的实施 , 加上鸦片的泛滥 , 银贵钱贱不可遏止 。 道光二 十六 年 , “ 南方银一两 皆以两千为准 , 北方闻更增于此 ” 。 特别 是东南有潜省份 , 由于 又实行 “ 收潜折色 ” , 农民遭受更多一 层的剥削 , 社会矛盾尤为尖锐 。 整个社会处于 剧烈动荡之 中 , 民众抗粮 、抗槽 、抗捐 、殴官 、 拒弃之事 , 层出不穷 。 ©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道光二十九年闰四月 , 江苏娄县乡民抗粮 , 酿毙人命 。 平天国运动也不是偶然的 。 “ 拜上帝会 ”成立于道光十七年 , 五月 , 苏州 、 常州饥民抢掠大户 。 六月 , 湖北饥民抢掠富家 。 即洪秀全 自封为“ 太平天王大道君王全 ’, 。 当时 , “ 拜上帝 七月 , 江苏武进 、 阳湖二县 , 灾民抢掠 。 福建永安县 , 饥民拒 会 ”与活跃在南方的各种天地会组织如串子会 、 边钱会 、 红黑 杀兵役 江苏金山县 , 乡民抢掠商贩米船 。 八月 , 苏州常州等 会 、兄弟会 、把子会等并没有多大区别 , 它只是在广西金田小 府 , 饥民抢掠大户 。 九月 , 广西永福县 , 饥民抢掠富户 河南 山村里缓慢地发展 。 孟县 , 花户纠众抗欠 潜县 , 饥民拒伤官员 。 十月 , 广西南宁 拜上帝会之所以在道光二十九年获得飞跃式的发展 , 在 州 , 饥民拒伤弃兵 。 十一 月 , 安徽青阳县 , 乡民抗粮 。 十二 道光三十年猛然爆发出巨大的威力 , 除了前人所述各种原因 月 , 江苏句容县 , 饥民抗拒官兵 ·一 外 , 与道光二十九年州县钱粮清查有极大的关系 。 正如天平 清查州县钱粮亏空使本来就已十分尖锐的各种社会矛 天国初期颁布的《奉天讨胡檄布四方谕 》所宣示 的那样 “ 满 盾更加激化 , 终于酿成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 洲又纵贪官污吏布满天下 , 使剥民脂民膏 , 仕女皆哭泣道路 二十九年 , 湖南新宁等地方遭遇水灾 , 富户乘机控制平 ⋯ ⋯官以贿得 , 刑以钱免 , 富儿当官 , 豪杰绝望 ”’〕曾国藩 来 , 民怨沸腾 。 十月 , 李沉发 聚众攻破新 宁县城 , 杀死 知 讲得比较客观实在 “ 今 日两银换钱二千 , 则石米仅得银一两 县 即 一 。 李玩发起义正式爆发 。 五钱 。 昔日卖米三斗 , 输一亩之课而有余 , 今 日卖米六斗 , 输 农民军占领新宁县城后 , 布告安民 , 开仓贩济 , 数 日之 一亩之课而不足 。 朝廷 自守岁取之常 , 而小 民暗加一 倍之 间 , 响应者近二千人 。 他们一方面据守县城 , 一方面派小股 赋 。 · · ⋯洲 县竭全力以催科 ⋯ ⋯吏役四出 , 昼夜追比 , 鞭扑 义军潜往各地联络 。 清军及乡勇对县城进行围困 , 围城官兵 满堂 , 血肉狼藉 。 ⋯ ⋯民之完纳愈苦 , 官之追呼亦愈酷 或本 虽十多倍于义军 , 围城长达一月有余 , 但是 , 清军兵不用命 , 家不能完 , 则锁拿同族之殷实者而责之代纳 , 甚至或锁其亲 将则观望 , 李沉发等于十一月三十 日辰破城时突围而走 。 十 戚 , 押其邻里 ⋯⋯真有 日不聊生之势 。 ” ‘ , ’至少我们可以 二月 , 义 军 队伍发展 到三 千人 , “ 众 人 推戴 李 玩 发 称 得出这样的结论 道光二十九年清查州县钱粮亏空是太平天 王 ’, 。 次年三月 , 义军又转战于广西湘桂交界之思管 、 国爆发的重要原因之一 。 荔浦等地 , 极盛时达到四五千人 。 随后又转战到贵州四乡 、 道光二 十九年 , 清政府国库收人为 万两 , 支出为 黄林等地 , 清政府动用五省兵力 , 直到四月才把义军镇压下 万两呻 」, 当年的财政节余为 万两 。 但是 , 第二年 , 太 去 。 平天国就正式成立 了 。 如果说道光帝 、 穆彰阿 、者英等拿 第四 , 使拜上帝教迅速发展壮大 。 道光三十年爆发的太 万两银子换来一个太平天国 , 诚不为过 。 参考文献 「〕嘉庆道光两朝上谕档 〕南宁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仁 皇朝道咸同光奏议 台北 文海出版社 , 祝大宗伯遗稿 」祝大宗伯疏稿 〕光绪戊寅刻本 , 国家图馆藏 一 军机处录副奏折 〕档案号 一 一 户部侍郎祝庆蕃折 「 清宣宗实录 〕中华书局 , 卷四六一 , 道光二十八年十一月乙本酉 〕吕贤基 答黄树斋鸿肿书 鸦片战争时期思想史资料选辑「〕北京 中华书局 , 汪志伊 为特参挟势勒借民财之县令请旨革审事折〔 」国朝名臣奏议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 包世臣 齐民四术 包世臣全集「 合肥 黄山出版社 ,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清代档案史料丛编 第 辑【 〕北京 中华书局 ,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 太平天国 第 册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 太平天 国印书 」郑师渠 中国近代史 〕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 王庆云 直省出人岁余表 」石渠余记 北京 北京古籍出版社 , 【责任编辑 孙景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