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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学生日记作文

2011-10-29 29页 doc 123KB 227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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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学生日记作文花儿绽放 目 录 李雨露作品(共69篇,优A级43篇,展出9篇) 角落里的守候 这就是我 别人的城市 原来我们活在两个世界 树林鸟 一只牙刷 “301”的那些事及其他 那门,那窗 身后的拐杖 同题作文——岁月如歌 江婷益 周佳琪 杨洁 杨洁作品(共25篇,优A级16篇,展出3篇) 三月的绝唱 修鞋匠老杨 茫然之后将会是黎明 汪玲作品(共27篇,优A级7篇,展出2篇) 同桌 蝙蝠 江婷益作品(共50篇,优A级33篇,展出1篇) 风吹散的流年 荣亚玲作品(共68篇,优A级32篇,展出5篇) 日记感言 悄悄地躲在你身后 漫步夜色 橘...
初中学生日记作文
花儿绽放 目 录 李雨露作品(共69篇,优A级43篇,展出9篇) 角落里的守候 这就是我 别人的城市 原来我们活在两个世界 树林鸟 一只牙刷 “301”的那些事及其他 那门,那窗 身后的拐杖 同题作文——岁月如歌 江婷益 周佳琪 杨洁 杨洁作品(共25篇,优A级16篇,展出3篇) 三月的绝唱 修鞋匠老杨 茫然之后将会是黎明 汪玲作品(共27篇,优A级7篇,展出2篇) 同桌 蝙蝠 江婷益作品(共50篇,优A级33篇,展出1篇) 风吹散的流年 荣亚玲作品(共68篇,优A级32篇,展出5篇) 日记感言 悄悄地躲在你身后 漫步夜色 橘子的温度 路口 周佳琪作品(共39篇,优A级11篇,展出2篇) 爸,你早回家 我心里的天使 陈红利作品(共20篇,优A级10篇,展出1篇) 一堵墙 谭钧源作品(共22篇,优A级7篇,展出2篇) 那一刻,你震撼我的心灵 爱 无 言 周婷婷作品(共15篇,优A级2篇,展出1篇) 不该丢失的孝心 张晋作品(共24篇,优A级3篇,展出2篇) 小小修理工 我的雷人同桌 李双双作品(共28篇,优A级1篇,展出一篇) 多彩的花季雨季 甘雨作品(共33篇,优A级3篇,展出1篇) 家真好 彭蒋欢作品(共29篇,优A级5篇,展出1篇) 外婆 陈琴作品(共29篇,优A级8篇,展出2篇) 午间冒出个“花木兰” 婆婆 (自2011年3月中旬统计,全班37人一年来共写日记960篇,优A级208篇,此次展出36篇,共计3万余字。) (2011年3月笑雨辑) 角落里的守候 李雨露 一场对于家里人来说无关紧要相比之下对于黄猫却是悲痛欲绝的变故,彻底颠覆了我有生以来对动物的习惯性看法。 老妈怕耗子啃噬家里的衣柜和器物,向邻居家牵了两只猫。一大一小,一雌一雄,同时老妈也间接性做了猫的媒人。两三年的时间,朝夕相处的黑猫和黄猫,丰厚的感情已建立了日久生情的基础。 刚开始,为了防止它们不适应我家陌生的环境,从而合谋冲破老妈设置的桎梏,摆脱绳索的纠缠发挥动物的野性半夜偷跑。所以,把它俩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柴房内,晚上随着冰箱的运转声响发出跌荡起伏的猫叫。每当我进去添加剩余的饭菜,明晃晃的阳光会把空气照得暖融融的洒进来,这时黄猫会乖巧地摇曳着身子呻吟了一地温馨。 在茁壮的成长中,黑猫练就了一身来无踪去无影的轻功。黄猫不免显得硕肥。耗子总是在黑夜突然袭击。敏锐的黑猫和黄猫出双入对并肩作战。空气中闻到一丝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带着战斗的力量在安静的客厅中蓄势待发。耗子鬼鬼祟祟地向目标爬去。黑猫匍匐着沿墙靠近,仿佛饿狼爱上了小羊。噗哧——一声闷响,黑独一招制敌,口含耗子,明亮的眼眸露出胜利的喜悦。黄猫同时出击,另一只耗子左闪右窜,惊恐万状,最终没有逃脱葬身猫口的命运。两只猫满载而归。家中确实有一段时间风平浪静,没有一只耗子敢乘虚而入。 我一直对动物无强烈的嗜好,既不讨厌也不排斥,包括家中的那两只猫。但一抚摸到它们柔软的皮毛,就会没来由地感到轻松和舒适。 老妈说过年后把家中的猫赠与邻居,因为家中会长时间没人,得将它们“物归原主”。 伯伯费尽心机引诱两只猫出现,然后不顾一切冲上去抓住了黑猫,过程相当激烈,任黑猫死命挣扎也于事无补。黄猫伸出利爪夺路而逃,向公路对面逃窜,一辆摩托车不期而至,血光之灾在所难免。前一秒,黑猫用尽全身力气以惊人的速度不可置信地挡在黄猫面前,后一秒,黑猫发出一声惨叫,脑液随着干燥的公路泥辙流出一条红河,飞溅的血雾迷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黄猫回头低吼了一声,随即消失在田野里,那眼神我已经忘记了是伤痛还是不舍。 后来无尽的雨水冲刷了黑猫葬身的现场。前几天我回家,在角落里看到了憔悴的黄猫,一种惊骇的情感守候就那样驻扎在它心里,从而进化成风中的思念。 这就是我 李雨露 写了那么多的人和事,从来没有写过自己。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取笑我。我像个身处异世的疯子。这些貌似认真却又玩味的评论,我总是用满不在乎的假笑轻松忽略。不用解释什么,我又不是为别人而活。 在心里似有若无地安慰自己。任凭在哪里,我一贯保持着手脚并用地张牙舞爪,像往常一样吃饭、聊天、听歌。这样高调的我在巴掌大的学校自然显得格外张扬,夸张的姿体语言,太过于标志性的长相以及各种独特外加搞笑的行为,有时候有些事再怎么伪装都无所谓。听多了那些关于自己的好的坏的种种闲言碎语,不管真的假的,我才发现,曾经自我坚持的做人,会在时光的磨灭下慢慢松懈直至毫无痕迹地被瓦解。 和朋友在一起,感觉周围的一切人事陌生得仿佛没有颜色的背景玻璃,忘乎所以地调侃,肆无忌惮地张开嘴,毫无形象可言拼命地大笑大闹。我一直都知道,大家都在用看小孩子的眼光等待我幼稚却能带来无尽欢笑的演。不管是出于怎样的态度与情绪和我交往,我都感谢所有的人用谦让容忍的心态接受我这个无厘头,有着诸多坏脾气的搞怪神经质丫头。我不是一个玩玩闹闹到失去理智、没有丝毫分寸的人,我只是迫不及待想和身边最近的人分享视线里搜索到的所有快乐和幸福。每当我停下来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漫无边际的空虚充满每根神经。 医学上的人格分裂症说的就是常人口中的双重人格吧。起初我并不在意。在家时冰山在校火爆形成南极与赤道的鲜明对比。后来,我开始留意,是否得了传说的“精神病”。我笑别人根本不懂我,一厢情愿地臆测我的思想与做法,并作出不规格的结论。其实我错了,那只是一种相互交流的方式的一部分而已。 我有一大堆相处融洽的好朋友,奇形怪状的性格混为一锅粥。当初的陌生已在两年的时光中发展成终日嘻皮笑脸的友情。她们有一些是室友,有一些是同学,总而言之,全是我快乐时播撒幸福种子的源泉。我突然有些眷恋曾经的班级了。那里有我熟悉的人和事,窗外也是熟悉得有些习惯的风景,不需要太大的争议,只是有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想念而已。 走在街上,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太过于焦点的动作会惹来周围异样而灼热的目光。管他呢,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毫不夸张地讲,我也是个很叛逆的女生,总是在家中大吵大闹,偶尔还耍性子。曾经顶着异类的爆炸香菇头,游走在校园每个角落。幸好那只是过去式了。 远处,一个身材纤细、细碎短发淡淡的自然黄的女生,像个跳嘻哈街舞的小丑和同伴笑脸相迎,不认识的人还以为遇见了脑瘫、白痴外加弱智呢。 这就是我,疯疯颠颠、傻里傻气、乐观向上的我,一个永远不必轻易掂记的名字——雨露。 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别人的城市 李雨露 新年伊始,堂姐热情地邀请我去主城参观她刚买的新房。 一下车,喧闹的街道错综复杂,奔驰着经久不息的车流。我陌生地打量着这座主城,顽固却又懦弱的自卑感像野草般疯狂蔓延,迷乱了我早已炫迷的眼眸。我唯一会做的就是紧靠着堂姐。任凭平日如何伶牙俐齿,此刻在过往的潮流中也变得小鸟依人。 我忽然承认,这是一座别人的城市。人就像一棵平凡的小草,既要在纷繁芜杂的大都市中稳住脚根,又要习惯城市所潜在的冷峻和欲望。凌厉而并不刺骨的寒风吹皱堂姐的衣摆,旖旎的霓虹灯变换着绚丽的彩光。映衬在堂姐恍若星辰的侧眸里,流动着清冷的光。步履交错的人群中,堂姐总是每走几步就回一次头,以此确认我是否存在,生怕我走丢似的。她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笑停留在嘴角。曾经的她也和我一样,形单影只地远离黄土炊烟的乡村日子,抛弃可怜的自卑和拙笨的脚步,学会跟上城市的步伐。 “你要学会习惯城市的一切语言﹑姿势,包括方向和地点。这只需要一个过渡期……” 堂姐告诉我这句话的时候,像是自言自语。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身旁人来人往,却不能确定谁才是永恒。我突然装起忧郁来,感觉自己异常渺小,自卑到尘埃里。堂姐对我的感受很是调侃,眼角隐藏的小褶皱如浅水纹般荡漾在脸上,那是她在城市的角落里遗留下的时光痕迹。 夜幕降临,街景开始变得辉煌亮丽。摆地摊的,卖毛线的,蜷缩在灰暗的墙角里算命的,打磨漂亮首饰的……枯燥的汽笛声夹杂着混乱的叫卖声,扰得人眼花缭乱。也许是现实与心理的激烈碰撞,我甚至感觉自己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名字无比熟悉,路线却是那么陌生。我平凡的面容,干燥的大嘴,乱七八糟的蓬发,组成一颗那么卑微的头颅面对这座城市,是多么可笑。华丽的路灯下,我看到了自己扭曲的阴影。 堂姐的新房粉饰了大面积的白色墙纸,饭桌上红色的康乃馨为房间凭添了几分温馨和浪漫。我站在居高临下的楼台上,幻想着自己是飞翔的蓝鸟。我把自己的梦隐匿在这座城市的暗流中。瑟瑟的寒风划过天边的浮云,像断线的风筝漂啊漂,漂得不知去向何方。偌大的城市,渺小的我只是悄无声息的过客,不为人知地来去匆匆。 我无法抵挡城市的奢侈,毅然选择了逃离。 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回到曾经的小镇,走进一条空荡荡的巷子里,偷偷地唱自己记忆中熟悉的歌。 原来我们活在两个世界 李雨露 六塘老街一直延伸到东西两端。西街的车站住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低矮的灰白砖瓦房带着忧郁的色调整齐地排列在街道两边,茂盛的行道树绿荫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少年安静地斜倚在门槛上。木质房门恰好把他完美地镶嵌在浓浓浅浅的暮霭中。 一个仓促的开端让我认识他,犹如夜晚骤然来袭的潮汐,使我始料未及,侵蚀了我跳动的心情。用通俗的流行语来说,我和他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悄无声息地站在少年打工的门市的斜对面。炎夏的雨暴烈地混淆着隆隆的雷电。我百看不厌地足足偷看了少年两个小时,就像一只飞翔的孤鸟寻觅到自己的栖息地。那时的他浑身散发着暖暖的气息,飘逸的头发,修长的身影。我一直躲在属于我的角落里观望着他,仿佛是拐角处的一米阳光,是通过折射照到我的身上的。 公共汽车来了,可惜又走了。我在等什么呢?我傻傻地欺骗着自己:我只是因为没带伞才不走而已。少年起身、转身、进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留给我思考的余地。我们都将自己包裹在自己设定的模式里。总是晃荡在我脑海里的少年,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亦是。于是,我冲进人流拥挤的红色中吧车。雨水的条纹模糊了少年的影子,两条互不相干的射线,虽然有同一个起点,但我向左,他向右,始终不是相同世界的人。 我知道我要学习,不能过早地想一些逾越年龄的事情。我拼命地在文字的海洋里探寻,少年也在修车技术上摸爬滚打。在我并不完善的思维里,否定了这是早恋里最粗浅的定理。我依然远远地望着他,不敢接近。 周末的车站很拥挤。我乘着车飞驰在西街的行道树里。此时已从六月炎夏逝到十月的金秋。枯黄的叶萎靡地从地上飘起,少年正坐在深色的门槛里。我形同陌路地和他擦肩而过,只是芸芸众生之一。忽然间,少年像意识到什么,透过斜斜的刘海,抬起了他那双眼眸。可是,他却透过我的肩膀看到了别人的影子。太多的冷空气冲进我的心里,特殊的地理位置让我加快脚步前行。 在单人床上我用贫乏的联想去猜谜,最后辗转着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好些时日,我释怀地再去看他,但眼睛里少了迷恋的成份。我和他像必见的路人一般相遇,我才明白那时的胆怯和羞涩让我在潜意识中远离了他。原来我们活在两个世界,毕竟我们都有各自的方向要踏寻。 青春总有这样一些感情,让人分不清楚是深爱还是迷茫,于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寻找答案。 树林鸟 李雨露 昨夜的雨一直淅淅沥沥下到清晨,瓦檐下陈旧的地板隐隐散发出一抹潮湿的气息。灰色的乌云和飞扬的沙尘密集地交织在一起。浓郁的秋后菊花香气驱散一丝初冬的寒意。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那般凛冽,因而房屋后坡的树林里依然停留着鸟儿的踪迹。 那片树林是由多种常见树种混合组成的。无论阴晴雨雾,叽叽的鸟声总会萦绕其间。我久违地涉足这沉寂已经的树林。樟树的枝干末梢因土层湿润生长出原始状态的苔藓,萧疏的树叶在风的鼓舞下,在半空中凄迷地坠落。我是来这里实地探查情况的。昨天二姨爹特地带了一把鸟枪回来,只能说是一把不算拙劣的鸟枪,却要利用它去捕捉一只只鲜活的生命。二姨爹本来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成天净爱搞这些玩意,但出于基本的礼貌,我还是帮他熟悉鸟群的现场,以便为他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古老粗壮的黄桷树是鸟雀们蜗居做巢的最佳场所,遮天蔽日的树叶为它们提供了良好而庞大的安居环境。也许是我这个外来者让鸟儿们起了警惕,纷纷煽动着翅膀窜向远方。突然,在簇拥的草丛间轻颤着些许虫鸟声。靠近的途中,我还自以为是地臆测:是不是受伤的某只鸟吧。但事实总是与我们的意愿相违背。“噗、噗、噗……”一只痴肥的野鸡呀地掠过头顶,那深色的羽毛和孔雀颇有几分相似,完全没有家鸡那么呆笨。 二姨爹是临近天黑时来的。吃过饭,天已大黑,如墨的天空闪跃着几颗稀稀拉拉的星辰,又被惨淡的愁云黯去了光芒。二姨爹约了两个熟识的男子,提着那把笨重的鸟枪,就出发了。 寂静的树林飘出一丝诡异,鸟儿却全然不知地窝在巢里。危险总是来得突然,一声枪响,鸟群惶惶无措,树林顿时像水滴进了油锅,炸剌剌地飞窜起来。正待它们慌乱之际,二姨爹又紧扣枪机,砰砰,枪声划破夜的宁静,一声凄惨的尖叫从树梢滑落下来。尽管是在黑夜中,我依然可以想象那鸟儿眼中饱含着绝望和忿恚,以及对生命的留念。 二姨爹把几只麻雀之类的小鸟抛在树林里,带回来了一只白鹤,白滑的羽毛已沾染了污垢和血迹,身体大幅度地颤抖着。瞅见二姨爹得意的表情,我竟有些厌恶。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仁慈了?我在心里问自己,苦笑着接过那只白鹤。二姨爹打来开水,准备烫毛,将它打理干净。像杀猪一样,腥红的血液泡出来,澄澈的水中晕开一朵朵惨红的花。 翌日,树林一片被践踏的狼藉。我涌出一种罪恶感!虽然我不相信自己会生出这份悸动,但尖刻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隙时,我就觉得十分耀眼。 一只牙刷 李雨露 早晨挤牙膏时不注意触动了桌上的整杯牙刷,五颜六色的牙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只蓝色的牙刷直接将我的目光锁定,朦胧的睡眼由模糊而清澈起来,因为它破得太有型了:刷毛乱得像纠结的草垛,且脱落了三分之一,无处遁迹的污垢显而易见,甚至刷杆部分也严重磨损。我顿时有些怔住了,不禁想起母亲昨晚类似于唠叨却无奈的话语:“你老汉(父亲)为了节约,连新牙刷也舍不得买一只。” 只怪当时我还处在买新牙刷的兴奋状态,用无所谓的表情忽略而过。躺在地上的牙刷,仿佛都活了过来,蹦蹦跳跳似针一样刺得我双眼生疼。 开学了,为了我留级的贸然决定,母亲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校长进行了一次电话谈判,确定我分配到某班某寝室后,我就去超市购买了必备的生活用品。路过琳琅满目的货架时,价格不一的牙刷正被售货员规划到墙壁上。为了防止牙刷因寝室变更发生混乱,我特意精心挑选了一只价钱最便宜的蓝白牙刷。突然又忆起家中那只父亲用过的老牙刷,于是打算把这把牙刷留给父亲用吧。 结束了留级的第一周。我带着那只装在书包最里层的牙刷回到了家。父亲因工作缘故,再加上最近修路交通不便的原因,家人打来电话,说是今晚不回家,嘱咐我照顾好自己和家中唯一没有夭折的黄猫。莫名的失落感悄然闯入我的心间。 打开碗柜,那只破旧的牙刷一动不动地躺在杯子里,我似乎又看到了白天黑夜蹲在家门口“刷刷刷”的背影,分不清是站立的还是半蹲的姿势,只传来一阵又一阵敲动人心的当当声。如果我的记忆还不混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支牙刷应该有十年的寿命了吧,或许是更长,是我意想不到的时间。 黄猫出于饥饿,喵喵喵地打断我的思绪,灰暗的明黄色在灯光的闪耀下,发出寂静的亮色,空气仿佛凝结了,又仿佛是一层冰块。我抬头看看漆黑的窗孔,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单调。耳畔响起父亲那沧桑的言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声音:“你懂什么,这就叫做‘经济实惠’!”一支牙刷竟能牵扯出所有关于父亲的回忆,那佝偻的背脊,那蜡黄的牙齿,那凹陷的眼眸……两块五毛钱,一份微不足道的节约,我竟然觉得,那是一份无言的父爱,深沉而又不失温暖,同时,愧疚也滋生在心中,像一棵树苗,迅速成长然后开花结果。 我用一支崭新的牙刷,替代了那只坚守十年的“宝座”。新牙刷看起来与那只旧漱口杯毫不匹配。 再次拾起那把旧牙刷,不知为什么,它竟然给我一种陈旧的美。这个周末,我拒绝了应接不暇的同学聚会,把所有的诱惑统统净化掉。 “301”的那些事及其他 李雨露 我要用我的笨笔,结合我所及的回忆,下我的过往。就让这份迟来的怀念,作为我的祝福,变成你的翅膀,飞到广漠的天际。 301寝室的爆笑史酷似一串私家口味的糖葫芦,酸甜交加口齿留香。 “旺仔傻馒头”是昨晚“馒头会员”齐聚一堂不顾风霜雪雨的寒潮天气共同商议的进门暗号——按照301的军规,此暗号一律不得泄露、传播、篡改。起床铃很不适宜地吵醒了酣睡淋漓的一堆“馒头”,春光外泄的窗户被张牙舞爪的晨雾蒙上了一层飘逸的色彩。床铺因负荷过重,吱吱嘎嘎叫得嘹亮。室友们陆续从对被窝的留恋中醒过神来,手脚麻利且混乱不堪地洗漱一切。 草草地从寝室飞奔下去买早餐。十个人围在一起就像丢手巾游戏一样,又像一碗混杂的口味虾,反正给人的感觉无异于自相矛盾。不愧是301室长“老姜”,总有带领大家一统天下的风范,第一个以“食不语”的惊人速度吞下滚烫的稀饭,给所有在场的“馒头会员”做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示范。这得感谢301的军规:谁最后吃完,就得心甘情愿无条件替大家抱教科书到教室。只见何育星正在与甘雨作殊死较量,随着一声声搁碗声落下,“刘二”和“尚久”正在力争倒数第二。不料刘二的铁齿铜牙,功力不及尚久深厚,最终惨遭失败沦为大家的书奴。 “呀,等等我嘛……”刘二抱着一叠五颜六色的课本步履艰难地朝我们走来,脸上的表情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真是人见人怜。但军规无情,前面一群手挽手肩并肩的“馒头”却在偷着乐呢。“下次一定超过你们!”下次就下次吧。 尚久一向以身体僵硬闻名于“室”,硕大的手掌几乎无人能敌。某天熄灯前夕,尚久兴许心血来潮,要为大家献上一曲“桑巴舞”。场景一片凄凉,惨不忍睹。在这个狭窄而拥挤的长方体空间里,存在太多的障碍,并且没有舞台没有观众没有音乐的气场,她竟然可以一鼓作气一个人狂欢。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跳累了,她坐在床上一脸忧愁,冥思苦想困惑不已的样子。突然,她就无缘无故地从床上掉下来,屁股着陆,双脚外叉,以这个独特的造型精彩谢幕,僵硬的体姿让大家恭维了好久。 “唉哟,我的老腰呃!”黎红以“村长”的雷人形象绚丽登场,造型比内裤外穿的超人还要灼人。她继承了包公的优良传统,皮肤黝黑过人,标准的黑妹牙膏代言人。拿着手机欣喜若狂地给尚久一个永久的定格,露出夸张的一口白牙。黎红一向走的乡村路线,没有人能给予她定性的评论,顶着狂乱的发型,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性格甚得大家宠爱。 周佳琪扭着妩媚动人的“水桶腰”带着几十万伏电压向我奔来,那样子有点笑里藏刀。 “你看我傻不傻嘛?”汗,这问题明摆着“自取其辱”嘛,还用问我? “亲爱的,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傻,只是长得有点傻而已。” “你!”一顿爆打在所难免,哎,祸从口出呀。 301的滥事还很多,每每让人过目难忘。再说说我的同桌王强,外号“梵高”,是一个可爱的男生,心智百分百地停留在十岁。坐在他身边一年多,从来不用担心被饿死。他几乎每天都会买类型各异的甜品:绵花糖、阿尔卑斯糖、真知棒、巧克力……只要是和糖有关的食物,他都不会遗漏。而且,我必有口福与他同享。不过,他也有认真的时候,上课不许我开小差,交作业会提醒我。 李雪艳顶着一个香菇头,像村姑一样傻得有点“弱智”,每天和胖姐有说有笑,脸蛋圆溜溜的。我们一见面就互相“吵骂”,一个骂“猪头”,一个骂“白痴”。 写到这里突然泪腺受伤了。可是还有很多人没写着呢。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文字记载那些难以忘怀的经历。 就像一个幸福的圆,我们在这点分别,又在那点重逢。朋友们,请记着我们共同的约定。 那门,那窗 李雨露 听说我曾经的班级又有人要离校了。昔日的同学也随各种特殊原因日益减少,我也不知道是和以前的同学感情浓烈了呢还是趋于冷淡了。改变总是不经意间转换,同是要好到形影不离的朋友,现在却形同陌路般擦肩而过,到底是谁变了呢? 操场上一如继往的是花样美男抱着篮球纵身一跃的身影,引来旁边的小女生欢呼雀跃窃窃私语。三楼的那一扇窗下,间歇性地聚集着原班的同学,由于近视看不清他们的具体面部表情,五颜六色的衣服让我从楼下穿过嗅到一种遥远却怀念的味道。殊不知,那一抹抹欢声笑语会跟随时光的流逝消失在六月的阳光下。忍不住风风火火地冲上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即使内心一片天翻地覆,也一副淡然若水的模样。 班里流行着同学录,似乎想把依恋不舍的情谊寄托在花俏的纸张中,泻下彼此的痕迹,等到几十年后,温暖心中那段岁月的回忆。同学们陆续向我递来同学录,握紧钢笔竟无从下手,一字一句都注定成为伤感的记忆。 鬼使神差,我竟然利用仅存的话费给转走的同学打电话,向他们表示“亲切”的慰问。似乎班上每个人都意识到细微的变化,甚至掉在空座上的黑板擦都在独自缅怀某些人的离去。我的“疯子”性格变本加厉,只是想他们更能记住我而已。上楼的次数变得更多,关闭的门窗显示着老师还在上课,隐隐透出些许班主任顿挫的声音。阳台、水龙头、栏杆,没有一物发生变化,曾经的砖瓦墙,反射出耀眼的亮光。我站在门外,忘记了怎样敲门的姿势。 一份不舍,强烈地停驻在脚下。我们彼此那么近,呼吸只隔一层楼的空气。那一扇门,那一扇窗,我只是路过而已。 身后的拐杖 李雨露 柳絮纷飞,三月阳春。我踢开被子伸伸懒腰,准备徒步去菜市场买午餐的配菜。 像往常一样,我按照母亲的吩咐背着菜单。菜市场就在二楼,底楼有一个嘈杂的茶馆,清一色地围坐着中年男子,拥挤在狭窄的空间里。一二个打工仔穿梭在茶客之间添茶续水。 也就在我上楼期间,突然一个依靠扶手艰难攀爬的老人赫然堵在楼梯中间。左手颤危危地拄着一根深褐色的龙头拐杖,每走一步似乎都是慢镜头的表演,僵硬的肢体动作显示出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姿势。由于背面,我无法看清老人的长相。从他头顶上雪茫茫的一片推测,那是一张深似沟壑、饱经风霜的面容?还是松驰而嶙峋的脸孔。 带着种种猜测,我决定走到老人前面。一个小女孩从楼下赶上来试图帮助老人,也许是她母亲,一把惊悚地逮住小女孩的衣袖,轻声却又严厉地责备她:“你吃多了呀?万一他摔倒了,哪个来负责!”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得真切,也打消了我的念头,熄灭了我与小女孩同样的冲动。 老人穿着棕色大衣,像膨大的薄膜覆盖着他原本瘦小的身躯,在风中孤独艰难地往前走。 我跟随他的脚步一秒一秒挪动着。此过程中我既没有搀扶老人,也没有超过他的位置,只是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走在他的身后。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回转头,那样子极似一尊雕像。然而,一双犀利的带着利刃的目光冲刺过来,锋利且无一丝温度,将我冻结在那里。那张脸比我想象的还要沧桑,还要恐怖,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我的全部思想和灵魂。 此时做任何的弥补都可能是对老人的侮辱,让我自身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于是,快速低头,红着脸,向楼上叫卖声冲去。身后的拐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闷响…… 岁月如歌(同题作文) 江婷益 缠绵了几个月的春雨,盘旋在半空久久不肯离去,像一张巨大的黑幕,将整个天空笼罩在阴霾之中。晦暗的云,仿佛坠了铅,沉甸甸地悬在头顶,让人窒息。躲在乌云背后的云霞,将天际和青山划出,灰暗却又明显。浅水塘的鸭子结伴在浑浊的田里打滚。我细细打量着它身后激起的水纹,恰似母亲眼角的皱纹。水纹是鸭子留下的痕迹,皱纹是时光留下的痕迹。岁月的沙漏将缤纷的色彩都尘埃落定,鲜艳的玫瑰,最终都会枯萎。母亲也老了。 我也是才发现这种微妙的变化。一个不称职的女儿,发现母亲点点滴滴的变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如我,突然发现母亲比以前温柔了,也比以前沉默了。 赖在床上是我亘古不变的习惯。我想母亲是知道的,就像我知道母亲不吃韭菜、不吃柠檬一样。每天早上起床,我都是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六点多钟,天也大亮了。我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发出的咯吱声。当然,这种声响不足以给我的睡眠产生影响,只是潜意识里留有一个影子罢了。也许几天后的某个黄昏,我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切都那么出乎意料,却又顺其自然。 每天早晨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那是必不可少的。渐渐地,我已喜欢了这种凶狠却又温柔的语言,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幸福。无论是在寝室,还是在家里,我总是心不在焉地应和着,然后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我的酣畅淋漓中飞逝而过。 “喂,起来啦,太阳晒屁股啦!”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我睁开眼,屋里并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青灰色的水泥墙和桔梗色的落地窗帘相互映衬。平日里母亲应该还带着几分农村妇女的泼辣。我一下弹坐起来,柔软的席梦思床垫还发出极富戏剧性的呻吟,却又似欢笑。我大约呆了几秒,接着母亲便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胸前的围裙遗留下一股油烟的气味,但那却是我习惯了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 下楼,然后我触到了桌上的碗筷,双手捧起,暖暖的感觉。瞬间,我的心就湿润了。干燥的舌被略带甜味的粥给蛊惑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烦燥的机器声充斥在家里的每个角落,断断续续,跟着它的节奏,我大概都能想象出母亲的样子,一双肥大的手掌,在机器间来回转动。偶尔,您也轻轻靠在边上,目光放空,我不知道您在看什么,也不知道您在想什么。 凉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出来。我倒了一杯温水,轻轻地捧在手心,温暖的血液从手一直延伸到心的地方。我站起身,将水递到您跟前。您迟疑了一会儿,然后伸过手接了。手上还贴着廉价的创可贴。我的心被刺了一下,不起眼,却异常疼。 您干燥的唇费力地牵起一丝微笑,那是这个春天,我见过的最温暖的阳光。 岁月如歌(同题作文) 周佳琪 风吹起如花的流年。回首展望那些曾经在记忆里泛黄的片断,关于亲情,关于友情,都 一一迷失在童年的雨季里。有许多事,许多人,都想要用力抓住,但时间却不等人,它依然在自己的世界里流逝,最后捕捉到的只是只言片语深深的遗憾和未了的心愿。 已有许久没回老家了。记忆中的家是伴随着傍晚的炊烟袅袅升起,坐在门槛上等待爷爷归来的情景。 在那里,每天放学回家,不必担心是否带钥匙,因为家的大门永远向我敞开。回到家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完成作业。爷爷说过只有做完作业才能看动画片,所以我从不在放学路上拖挨。然后托着下巴望望太阳。当太阳缓缓退入地平线时,我会迫不及待地坐在门槛上,眼睛不断地在对面的山坡上寻觅,直到看见那个穿着蓝色衣服,挽着袖子,捞着裤角,不停挥舞锄头的老人,才慢慢放下心来。太阳已经完全隐蔽起来,借着余辉,不经意间瞟到几群正赶回家的大雁,突然发现那个老人不见了。顺着蜿蜒泛白的小路望去,一个扛着锄头背着背篓的老人正慢慢朝这边直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我知道,那里面是野果。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跑向老人大声喊道:“爷爷,我作业做完了。婆婆叫你吃饭。”说完,就抢过爷爷手里的野果。爷爷摸着我的头笑眯了眼:“呵呵,越来越聪明了。乖,快去帮婆婆端菜。我等会儿就来。”得到野果后,我自然十分听话地跑进厨房。婆婆一边烧火一边炒菜,忙得不亦乐乎。我向婆婆炫耀着这几个拇指大的野果。 “唉呀,我的老先人,莫要捣乱。你爷爷尽喜欢给你摘这些东西,也不怕农药,也不洗一洗,就拿给你了!”婆婆弯腰看着这些野果,爷爷正好走进来,暗黄的灯洒在爷爷脸上,他那凹陷的眼睛更像一个深邃的黑洞。不过他笑了:“该怎么说你呀,老太婆?那些年生,我们黄泥巴都吃过,也没吃死人。这些野果吃了就会死人?我就不相信!”爷爷不服,也不觉得理亏。婆婆将手里的柴禾一扔,站起身回敬道:“你那是什么年代?你就喜欢提那些陈年老醋。”两人越说越来劲,爷爷连饭都不吃了,婆婆则干脆不做饭了。 这样的吵闹声,我再也听不见了,更不用说吃野果了。也不会有人给我摘野果了。 岁月如歌,爷爷的往事,都浓缩在那一张泛黄的相片里。 我一直在想象,家中爬满野草,地坝覆着青苔,会是什么样子?还会是以前的那个家吗?我还认得出来吗? 岁月如歌(同题作文) 杨洁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不喜欢回首过去,因为我知道,只要人对过去有着流连,那么,面对未来,就会比较软弱。可我有时也会回忆起一些曾经的碎片。 小C第N次将数学试卷揉成一团,准备扔出窗外,可冷静之后又第N次小心地将试卷展开、抚平。我说,小C你这个动作充分反映了你的软弱,得学我。说完,我就从草稿本上撕下几页扔向窗外。小C充分地鄙视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中考不考数学,我可以比任何人都坚强! 下晚自习的时候,星星很不赏脸地没有布满夜空。急匆匆地提上书包奔到校门口,却被保安拦着不准出校门。随手拉过一位熟人冒充家长,然后狂奔十几米后停下,大口大口地喘气。在没有星星和父母的陪伴下,只有几只形影孤单的影子相陪,似乎显得更寂寞。为了缓解气氛,我不禁慢慢哼出歌来。谁知,我才抬起头,后面那几位女生已扯着嗓子吼:“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几位上夜班的妇女闻声望过来,然后笑嘻嘻地走了,就差没有把“神经”二字说出口。 小B因为心情不好,正在虐待她身上的钱财。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就成功地看见了这一幕。我走过去,在她拿起一张伍元大钞,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正对着中线的时候,我神速地从她手里抢过来。我本以为她会骂我,谁知,她拿下架在耳朵上的眼镜,就埋头苦“睡”。我手上的钱也不知魂归何处,经过痛苦的心理挣扎,终于决定把这赃物转移他人。她醒来时伸手向我要钱,我两手往外一摊,没有!当时小B还没有瞪大的双眼一下就瞪得老大,然后狠狠地掐我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我钱! 想到这,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慢慢扩散出来,像是从前做过的关于扩散的化学实验: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光线迅速消失在整个年华里,像一匹灿烂的织锦被瞬间漂白了颜色。 三月的绝唱 杨洁 窗外的车鸣一阵一阵袭击我的耳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它们到了更年期,因为我从鸣声中听出了从未有过的惨烈、烦躁以及绝望。 有人说我的心智太过于成熟。其实不尽然。我觉得是我太早了解现实而已。我觉得只有自己的才会永远是自己的,就比如我和血浓于水的弟弟,他也终有长大的一天,也会有自己的家庭,那时候,即使姐弟俩再亲密,也不会是一家人。 月考成绩下来了。这个三月,我的绝望一拨赛过一拨。我听得见忧伤在我心里疯长的声音,就像雨水丰沛的季节中麦子欢快拔节的声音一样。我听得见骨头炸开一道又一道裂缝的声音,我听得见自己的大脑被某种东西侵蚀的声音,可我不反抗也不挣扎,随你怎么样,我无所谓,目光游移地坐以待毙,神色安详地迎接死亡,脚踏实地地陷入虚无。 我甚至连像窗外更年期的车鸣一样叫两声的企图都没有。我破罐子破摔了,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打电话给小A的时候,我就这么告诉他。他在电话里骂了我近半个小时。他说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没有斗志,如此颓废。我说斗志这东西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想的时候多了,也便有了;不想的时候,斗志就一点一点地削弱。这就好像冬天睡在单人床的木板上冻得要死一样,你想想要是睡在暖气的床垫上,想着想着,就能睡着了,一旦睡着了不想了,寒意就卷土重来,冻醒是必然的结果。说完之后,我发现自己比喻论证的技巧越来越纯熟。 我听见小A电话那头长长的叹息声,于是我对他说,放心好了,我暂时死不了!我是那种看起来特弱,怎么也弄不死的人。 小A说,清明回来看你,你小子好好地保留起你的小命,别到了清明的时候让我来给你“收尸”。我说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地留着小命,等你回来修理。 修鞋匠老杨 杨洁 住老街的老杨,补鞋是最出名的。隔着几条街的父老乡亲,没有一个不认识他。不过,就在一年前,他去世了。 每到赶集,老杨就会挑着担子到我家的铺子前摆摊子。担子里有前一场没有补完的鞋子,被他带回家去,已经补好了,带到摊子前,等着顾客前来认领。 鞋摊前时常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子蹲在那里,一会儿手握剪刀嗞嗞地裁剪皮革,一会儿手握锉刀咯吱咯吱地锉鞋底,一会儿手摇扎线机咔嚓咔嚓地扎线,一会儿手握针钻咬牙切齿地拉扯鞋底的线头,一会儿又传来几声吭吭的咳嗽。老杨总是穿着那件褪了色又补过线的“休闲服”,替别人修补过那么多皮鞋雨靴,自己的脚上却总是踢一双凉拖鞋。他身旁的鞋子,都堆成一个座小山。雨天,那些鞋子上还沾着泥垢,他用覆在膝盖上的围布把泥垢擦去,再看鞋子是什么地方坏了,戴着老花镜子仔细审视。若是急用的,等着鞋子穿的人,老杨就递过一条小木凳,用袖子擦干净,让人坐下,还用一块纸板垫在那人的脚板下面,他则赶紧替他修补。尽管等的人催得紧,他还是一丝不苟,从不马虎。鞋补好了,让人试穿一下,问问人家硌不硌脚。等你满意而去,他才取下耳廓子上别人递给他的不知什么牌子的香烟,点燃,衔在嘴上,又去收拾下一双鞋子了。 有一次,我拿一双鞋子去补,看见一位顾客对着一双鞋子指指点点,嘴里夹杂不清地说一些难听的话。老杨把鞋那双补过的鞋拆下来,重新打磨,锉净,涂上强力胶,把鞋粘好。顾客又说鞋帮不亮,“花一堂黑一堂的”。老杨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重新替你擦一遍吧。”那人催促道:“快点哈,我还有事儿!”“好,好,很快就弄好。”老杨还是不急不躁地做着活。顾客看着他,又说:“你那块擦鞋的布那么脏……”没等他说完,老杨立即把自己擦汗的毛巾剪下半截,毫不迟疑地在鞋帮上擦起来。那位顾客还是不满意,叹息道:“唉,算了算了,我还要赶时间呢。”说完,带着一肚子怨气匆匆离去。老杨还是面带笑容说:“慢走。”修鞋的老顾客看见了这一幕,都替老杨忿气。老杨说:“没啥,我们就是替人消气的。” 老杨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天天修鞋,直到卧床不起。 现在,我家的店门前已经没有鞋摊了,但是每到赶集天,还常常有人提着鞋子来问:“补鞋子的呢?”见不到修鞋匠老杨,大家才觉得生活的不方便。 茫然之后将会是黎明 杨洁 天空像是被飓风吹了整整一夜,干净得没有一朵云,只剩下彻底的纯粹的蓝色,张狂地渲染在头顶,像不经意间随手打翻的墨水瓶。 晕染开的,千丝万缕的蓝。 他说:“离开,可以让一切变得简单,让一切有了重新被原谅的理由,可以让我们每个人重新来过。”我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些倔强:“哥,离开或许可以变得简单,但我认为这是在逃避。我的倔强不允许我离开。”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谁对谁错。有时候就只想安静的日子盘旋在城市的上空。然后这些飞行着的时光都化成鸽子的羽毛,覆盖着每个人的骨骼。那些朝着寂寞的天空拔节的躯体,在这些时光的笼罩下,泛出琉璃一样的微光。 像是隐约的,还未曾诞生的传奇。 那么我会不会是其中的一个?坐在26楼的高空上,坐在窗沿边,完全密闭的玻璃。看着玻璃以外的世界,心里慢慢地涌起了一些悸动和迷惘。看看外边的天空移动,像天堂着了火。 俯视着26楼下面星星点点的灯光,外面七彩缤纷的霓虹灯,纵横交错的立交桥,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感觉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许久过后,我转过头来,看见哥低垂着头,流海后面看不清他的神色。手上的手机被他360度旋转。我忍不住说:“哥,我知道,我想过自己的未来,我也想过努力打拼,可我……”再次看着外面,似乎黑暗中那些悲伤的树弥漫出一种深沉而伤感的情绪。我向往着梦中的城市,我向往着自己想要拥有的生活。 黑暗喧嚣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哥抬起头来,说:“还记得一位诗人说过,一生就是一年,一年就是一天。朝阳和夕阳,都是你不动声色的茫然的侧脸。”我半开玩笑地说:“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懂诗了?”头依然没有转过来。 “妹,你已经长大,你不应该这么茫然。你应该有自己的目标。”说完,站起身,扭动门锁,没有看我一眼,走出房去。 “应该对我失望了吧?”头顶的蓝天已经替换成一张寂寞的脸,浮云上也渲染了一些悲伤的釉质,在天空里发着光。那么,在这片孤独的天空下,会不会留下我的足迹。 跳下窗台,打开门,外面的谈笑声在我打开门的那瞬间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我的脸上。看着大家眼里的希冀,我垂下眼眸,说:“我不……”我还没有说完,哥说:“茫然也有个头,我会在这座城市等你。” 看着哥离开的背影,我不知所措。 “应该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不去做呢?即使失败了,只要自己努力过,那也是一种成功。”我扯着嗓子对哥喊:“哥,我知道了!你一定要等我!”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哥的背影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去,他们笑了,我也笑了。 天空尽管阴霾,终究还是蔚蓝。云依旧会潇洒地来去。年华终将羽化为华丽的燕尾蝶,在世间撒下耀眼的鳞粉。 蝙 蝠 汪玲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空气带给人一种新鲜感,一切都很平静。今天,没有刺骨的北风。雨悄无声息地滴在房檐上,冷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倒喜欢起这样平静而狭小,专属于自己的空间来。倚在窗前,任凭冰雨浸入衣间,尽管手已冻得通红,却情不自禁地欣赏起这美丽的小镇来。 不知何时,弟弟站在了我的身后,温暖的小手扯了扯我的衣襟,眼角含着热乎乎的泪水。他小心地说:“姐姐,我要出去玩。”我回过神来,关上了窗门。转身对他说道:“外面很冷,不准去。”也许是我说得太大声了,他扑在我胸前,小声地哭起来。唉,不用说了,他肯定又被老妈K了。牵着弟弟的手,我便向老妈请示。得到同意后,便下楼了。 我俩漫步在偌大的操场上,冰冷的空气围剿我们,随时都会有机可乘。我捏搓着手,慢慢地走着。弟弟从身后突然大叫:“姐姐,快来看,这是什么?”他的吼叫声回荡在整个校园里——就在那0.0001秒之间,从教学楼那边传来了回声。弟弟蹦蹦跳跳地过来,不管不顾地将我拉向树旁。的确,树下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看起来挺像老鼠,奇怪的是,它的肩部居然突兀出一根细小的骨头。弟弟兴奋地从远处找来一根木棒,准备玩弄它。我连忙拉住他,将这奇怪的东西带回了家中。 回到家,打来一盆温热水,将它放在盆子里,它好像有知觉了,开始动起来。当它张开双翅时,一根根小细骨有规律地排列着,我才看清这是一只蝙蝠。大概是因为水太多了,它不停地换气,用爪子抓着盆壁,一次又一次地滑下,但始终挣扎着。后来索性将水倒了些,放在了卫生间里。不知过了多久,弟弟发现它竟不见了。“它飞走了吗?”弟弟带着天真,疑惑地问我。“可能是吧。”心里却带着一丝遗憾。 又过了一天,蝙蝠事件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但上洗手间时,它突然从板凳缝中掉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艰难地向外爬。爪子努力地抓紧墙壁,慢慢地移动,却一次又一次地掉下来。本已想让它自生自灭,却还是忍不住叫来了弟弟。拿着铗钳,给了它致命的一击。它受了很重的内伤,却还是艰难地爬向了墙角。又准备向上爬,弟弟却用铗钳将它拖了过来,鲜红的血液划成一道红河。一只蝙蝠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或许它在临死时,还想换气,却已无力了。 蝙蝠事件就这样落幕了,它的尸体被扔在了垃圾堆的最深处,悄然离去。但它挣扎时的情景却不断地在脑海里重现。 站在这具小小的尸体面前,我竟觉得自己那么渺小,那么残酷…… 同桌 汪玲 初中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晃就三年了。蓦然回首,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事。欲语,却不知说什么,亦不知从何说起。突然间有种想坐时光面回去的冲动,看看我的过去,我的每一个同桌。 一、“章西”女王 开学第一天,却没有想到大家的积极性这么高,我竟成了住得最近来得最迟的学生。背着诺大的书包,屁颠屁颠地跑进教室,本想和小A坐在一起的,但满满的座位竟让我不知所措。慌乱中瞄到了坐在墙角的“章西”。有一个同桌总比一个人坐好吧。“章西”膀大腰圆,一头乌发,庞大的脸颊衬托出一双眯眯眼,脸蛋上蹦出几粒小标点,说起话来大大咧咧,没完没了。刚跟她在一起,觉得她不过身材“虎”了一点儿,其他方面没什么不好。可慢慢地就觉得有些“累”了。每次上课前的开场对白就是“借一块钱来”。刚开始还答应,后来开始讨厌,干脆说“不”了。但那一节课耳根子就别想清静。最最受不了的是占位。板凳的三分之二,桌子的四分之三,都是她的势力范围。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二、李旋儿和周姐 李旋儿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吧。胖胖的,高高的,为人正直友善,至少可以在她面前说真心话。同桌时我左边,她右边,所以每次做作业时,我的手臂总是占地面积大,而她总是忍着让着,有时忍不住了,才委婉地提醒我。周姐呢,个子娇小玲珑,苗条的身板儿显出几分文静,不过很大方。刚跟她成为同桌时,我们彼此都不熟悉,整天保持沉默。呆久了,慢慢开始聊天,快乐地度过那一段美好的日子。 三、杨姐 杨姐也就是我现在的同桌,细细算来,我俩同桌都一年多了。初次同桌时,觉得自己只是一只丑小鸭到了白天鹅身边,小小的自尊心受伤,觉得她气质好,攀比不上了。不过慢慢接触,也觉得她很好,总是借笔芯橡皮给我,心里暖暖的。她的那帮朋友老是说她“大嘴巴”,但我向她倾诉的心事,她却一次都没有乱说。认识这个朋友,值!同学录上,我们共同约定:五年后的今天,我们还在这里相见。不知道那时她是否还记得?唉,其实她的记性蛮差的,我真担心。不过要是她记不起来的话,我就用“生蛋在书包里破壳”那件事来提醒她吧。 现在细细回想起这些往事,其实也觉得初中三年蛮精彩的。愿我的每一个同窗都能记得我。 风吹散的流年 江婷益 记忆和目光会落花般消失在这无际的蓝天,没留下任何注释让我思索。时光荏苒,风吹淡似水流年。记忆也走得苍凉,捕捉到的痕迹,早已斑驳了来时的身影。不知我们是否还心心相相印,还是被洪水冲刷出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朋友,你还好吗? 都说感情经不起时光的考验,其实也不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都有属于自己的天马行空,只是还没有在这个无奈的世界里寻找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我们都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那个早已被世界所遗忘的人,是一个近乎疯狂的无厘头。对于你的离去,我们都没有太多的争议,太多的长吁短叹,只有增添伤感的气息,不免有些迂腐。我们就这样默默地想着,然后默默地哭了。 谁还能描述出那个夏天的绚烂。天边渐渐暗淡的火烧云,偶尔拂过燥热的风。看着那被晕得火红的天空,却发现那里始终映着一张美丽的笑脸,没有阴霾。而如今,距离却将我们拉扯开来,没有什么话能表达,也没有谁能扯得清,理不出头绪。朋友们总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望着空缺的位置,不免有些失落,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偶尔谈到你,我们总是不了了之。熄灯后的时光,我们沉默了很久。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没有预料。 你总说:“不是我变了,是大家都变了。”是的,时光走了,人也成熟了,带着曾经的幻想,我们慢慢蜕变。人总是会变的——你我都知道。只是我们不想面对青春的坦然。每个人都会感到,我们的感情会不会也随时间褪色,又或是像八面玲珑的钻石,永远闪耀。我一直在想,永远到底是多远。 某天,看见你在阳光下,依然是张牙舞爪,脸上洋溢着微笑,仍旧那么阳光、灿烂,半边的梨窝,不对称的时尚,被风轻轻撩乱的头发,有点凌乱的美。 十六岁的日记,写满长长的思考;十六岁的书包,装满沉甸甸的希望;十六岁的我们,还是朋友。 日记感言 荣亚玲 刚开始写日记的时候,觉得新鲜、好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写在里面,还自以为很好,等着老师的好评。每次一拿到日记本,就觉得很高兴,有了写日记的兴趣。但是后来渐渐地,题材越写越少。拿起笔,面对满是横线的纸张,却不知道应该写什么,以至于后来间断了一段时间。几个月后,老师又提起日记的事,兴趣又来了。偶尔没事就写写。不过,写出来的东西都拿不出手,老师还是写好评。我在想,老师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改的? 这次整理以前的日记,顺便翻出来看看,字张牙舞爪,歪歪扭扭,完全不成样子,而且整篇文章中心不明确,分段不确定,问题一大堆。现在读来,自己都不好意思,够乱的。我真怀疑当时是怎样写出来的。竟然还欣喜若狂!这也许就是一个过程吧。没有当初的乱写,没有老师的好评,我可能不会坚持到现在。 我有三个日记本。我喜欢多个日记本交替使用。在家,在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亮着日光灯涂涂写写。有一个日记本,是我从最初到现在都在使用的。翻开那本日记本,首页的线已经脱落,只有几根细小的牵连。我拿着它,感觉很厚实。毕竟,它记录了我经历的那么多的事。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页显示的日期,表明它已经两年了。浑然不知的两年时光积淀在文字中,怎么没有厚重感呢?开初的字与现在相比,相去甚远,竟觉得有些刺眼。 另外两本日记本用的时间要晚一点,可能因为我有这个爱好,所以才多备了两本。有一本已经没再用了。上次无意间找到,准备用来写写只是属于个人的情绪。而另外一本,崭新的,用新的字迹留下新的记忆,那全是另一番期待的感觉。它等待着我去书写。我要用它刻下我的生活。或许,习惯成自然,我习惯了倾诉,习惯了把情绪渲泄到文字里,尽管写出的文字与想象之间还有距离。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想要表达好内容,须得一笔一画,字斟句酌。好羡慕别人的文笔,好惭愧自己技不如人。以前,我还真想过要放弃,认为写这些没有用,现在明白了,写是为自己而写。写作是一种修炼的过程。我会忠于自己的真实,记录自己的喜怒哀乐,会心的、伤心的、梦想的,都让它们汇聚在我的笔尖,让“过去的一切,都将变成美好的回忆”。 总有一天,我会写出自己的风格。 悄悄地躲在你身后 荣亚玲 雨在不知不觉间浸湿了操场,天空的阴暗遮蔽了我的视线,门窗被我们关得紧紧的,害怕有一丝寒风逸进教室。刚下晚自习,听到身后的同学说外面下雨了,我还不相信。走到操场,一颗颗雨点接踵而来,打在我身上,感觉冷津津的。寒风拂过面庞,耸耸肩,长吸一口气。 走出校门,看见那辆在角落里静静等待的打着伞的摩托车,在这样的深冬里,心里有一种朋友相见似的亲切感。我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它。 踏上摩托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两旁的房屋逐渐退去,同学的身影消失在背后。这时,我可以很骄傲地向他们展示心中的那一份幸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炫耀,还是过度的夸张。我们奔驰在宽敞的公路上,橘红色的街灯落在我肩上,身前身后的车灯向两端延伸。 寒风使我不得不低头。我努力地绷紧身体里每一根颤抖的神经,希望它们不会被这黑暗吞噬,但我还是选择悄悄地躲在爸爸的身后。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很温暖。爸爸的身体就像牢牢的城墙,为我挡着迎面撞来的风雨。我躲在肩膀背后,不再害怕寒冷,而是静静地欣赏着,回味着。天气依然那么寒冷,冰凉的面额掩不住内心的温暖,来自父爱的那份呵护。我在这份温暖的氛围中想象着,或者诉说着学习的快乐和忧伤。身后的车辆向我们投来警告的鸣笛,我不屑一顾地向它看一眼,并不想让它打断我此刻的情绪。 我们快速地向着家的方向驶去。车轮与路面发出的摩擦声向四周散开。夜静得有些可怕。橘红色的车灯此时显得有些落寞,与黑夜产生强烈的对比和冲突,显得有些刺眼。 回到家,坐在温暖的被窝里,房间亮着温馨的灯光。听着窗外偶尔驶过的车声,感觉有些凄冷。树叶的影子在车灯的作用下从我窗上晃过,真像一场古代的皮影戏。我真庆幸,我有一个愿意挡在我面前的爸爸。我不知道爸爸是否也这样想过。我需要一个宽大的肩膀给我依靠,即使那个肩膀不那么坚实,那么厚重,但他就是我的港湾。 望着窗外,手里捧着一杯牛奶,吸进嘴里,甜在心里。 漫步夜色 荣亚玲 天空陷入黑暗,没有一丝璀璨,地上灯火通明,却不能照亮人们心中最深处的幽暗。 我和姐游走在街道。漫步的愉悦从心里出发。 人越来越稀少,比起白日,更多的是黑暗。彩灯孤零而弱小,单调的光线缠绕着树干和枝叶。门前的灯笼被高高挂起,没有温度。竖直的路灯反射出橘黄的光,比普通的灯光更加粗糙。漫步到灯光的角落,我们的影子逐渐萎缩,只有容脚的大小,后来,影子又被拉长,甚至是身体的几倍,涂抹在我们前面。 我和姐说笑着走在灯下,给我的感觉是如此温馨。这不是家、亲人和朋友的感觉。她能慰藉心灵最脆弱的地方。丢掉孤独和失望,让它们停留在我走过的地方。虽然我在和姐说话,其实我在享受它给我的拥抱。我之所以赖着它,是因为它是黑夜里唯一的归途,把心空照亮到破晓前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表达,所有这些只有自己最清楚。游走在这样的黑暗中,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们从一条斜而陡的街道侧身而过。我想如果没有这些灯光,我会不会有往下滑的冲动?月色寂寥,少言寡语中我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云薄星淡,又回到了那条道的尾端。本来可以直走,但我想要走这条弯道。夜色渐渐黯淡,了无人迹,应该这样说,除了我和姐,再没有其他人。我喜欢更深的月色,似乎更有韵味让人回味。走的途中找到一种归宿感。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可惜,我的文笔不够好,不能把心中捕捉到的片断和记忆历历述诸笔下,不然,我想那一定会是很好的情绪记录。我们踏在蜿蜒曲折的小径上,两旁的树木使宽敞的街道显得有些狭窄。这边的学校寂静无声,看不真切里边的台阶。我多希望它能永远属于我,为我一个人狂欢。远处的影子向我们迎来,我们向它们靠近。没错,只有我们愿意在这里驻足。走了一段时间,我心里感到十分祥和,这才是我喜欢的我。我体验身边的事物带给我的信息。零碎的树影是光线留下的足印,动摇不定。风乍起,流露出一丝寒意,这才是生活。 走着走着,情绪上来,想到以前读过的一句话:“我要走,在灯火阑珊以后。”恰恰道出此刻的胸臆。是啊,我想走,在夜中远行。当我们再次回到始点,原来那么近,几分钟的距离是不能用态度来衡量的。我不是在惋惜,是在心疼时光为何如此短暂,心的距离又该怎样被拉回? 橘子的温度 荣亚玲 下了晚自习,我问爸爸:“妈妈在家没有?”爸爸骤然升高音调:“她又上班去了。”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昨晚妈妈才输了液,上班的时候整个人四肢无力,差点昏倒,在家休息了一天,身体还没有恢复,又去上班了。 听到这话,不知道该怎样说妈妈。虽然有点生气,更多的是疼惜。想到这里,我只有用叹气来缓解情绪。回到家里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心里仍在想着那件事,整个人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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