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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标记语_嘛_的语用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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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标记语_嘛_的语用功能 2008年5月 May 2008 第31卷 第2期 Vol.31 No.2 现代外语(季刊) Modern Foreign Languages(Quarterly) *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05JJD740005)的阶段性成果之一。本文得到冉永平教授的悉心指导,谨致 谢忱。感谢匿名评审专家提出的修改意见。 1.引言 汉语中的 “嘛”、“吧”、“啦”、“吗”、“啊”、“呢”等词属于常被人们称为“小品词”、“语气词”或“叹词”之 类的虚词范畴。这类虚词的功能较难把握,所以历来是汉语语法研究的难题。...
话语标记语_嘛_的语用功能
2008年5月 May 2008 第31卷 第2期 Vol.31 No.2 现代外语(季刊) Modern Foreign Languages(Quarterly) *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05JJD740005)的阶段性成果之一。本文得到冉永平教授的悉心指导,谨致 谢忱。感谢匿名评审专家提出的修改意见。 1.引言 汉语中的 “嘛”、“吧”、“啦”、“吗”、“啊”、“呢”等词属于常被人们称为“小品词”、“语气词”或“叹词”之 类的虚词范畴。这类虚词的功能较难把握,所以历来是汉语语法研究的难题。近年来,很多学者开始研究现 代汉语中语气词的使用功能及其结构位置(如邵敬敏 1989,2000,方梅 1994,金立鑫 1996,张谊生 2000,齐 沪扬 2002,冉永平 2004)。方梅(1994)指出,语气词或小品词多出现在句末,或出现在句首成分末(如 “人嘛,总归要老,不免一死”,“车嘛,代步而已”)。本文将以上虚词统称为“话语标记语”(discourse marker)。以往有关这一类虚词的研究多从语法语义的角度切入,但我们发现,话语标记语虽然不影响话语 的命题内容,但在互动言语交际过程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它们依附在一定的话语中,其具体语用功能 须依托语境而定;换言之,它的选择与功能受到交际情景因素的制约。所以,我们有必要从语用视角出发, 把话语标记语放在具体交际语境中去研究,考察其语用目的与语用取效。 本研究以汉语中的“嘛”为对象,并以互动式真实会话语料为例,重点探讨它在语境条件下的语用功 能,比如缓和标记功能、明示标记功能、命题表态功能及身份构建功能,旨在揭示它在交际语境条件下的语 用理据。 2.相关研究回顾 在日常言语交际中,“嘛”是一个使用频率颇高且用法十分丰富的话语标记语。我们先来看《现代汉语 词典》(2003:673)对其所归纳的三大功能: 嘛〈助〉 a.用在句末,表示道理显而易见。例如: (1)别灰心,这是头一回嘛。 b.表示停顿的语气,使前后清楚的联系起来。例如: (2)学习嘛,不用心哪行。 c.用在祈使句末尾,表示希望或劝阻。例如: (3)你快一点嘛。 话语标记语“嘛”的语用功能*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李成团 提要:日常言语会话中存在很多类似“嘛”的话语标记语,即传统语法所称的小品词、语气词或 叹词等虚词。以往对这一类虚词的研究多从语法语义的角度切入,语用视角的研究则不多见。本研 究以汉语中的“嘛”为对象,并以互动式真实会话语料为例,重点探讨它在语境条件下的语用功能, 比如缓和标记功能、明示标记功能、命题表态功能及形象构建功能,旨在揭示它在交际语境条件下 的语用理据。本研究指出,“嘛”之类的话语标记成分在言语交际,尤其是互动式人际交往中具有很 强的动态语境特征和丰富的语用功能。 关键词:“嘛”、话语标记语、语用功能、缓和、明示、形象构建 [中图分类号]H030[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105(2008)02-0150-07 李成团 此外,“嘛”〈俗〉意同“什么”,也称“吗”、“么”。例如: (4)干嘛(此用法本文不做探讨)。 根据以上释义,“嘛”所起的作用主要是表示道理的显而易见,还表示期望、劝阻的语气。齐沪扬 (2002:203-204)指出,“语气词也有表达感情的功能”,“一般语气词也都能传达感情信息,有些非典型的语 气词就成为具有感情因素的完句成分”。易查方 (2007)认为,“嘛”这个词也跟典型的语气词一样,具有多 种语法意义和语法功能,除了具有表态和表意的功能外,也兼有表情的功能,体现出表情语气的作用。至 于是表达什么感情,则要依据具体的语境来判断。他根据“嘛”在句中位置的不同,阐述了“嘛”在句中的表 情语气功能,具体分为以下四类: a.“嘛”用于陈述句末尾,表示轻度不满。例如: (5)群众有什么可怕的呀,人多了要出乱子,是因为没有组织嘛! 有时表示一种较强的赞叹之情。例如: (6)不错,还有音箱嘛! b.“嘛”用于祈使句末时,传达不满或者不耐烦的表情功能。例如: (7)有意见就提嘛! c.“嘛”用于句中———句内停顿时,表示轻微的喜悦的感情色彩。例如: (8)好嘛,那就快找他去吧! (9)对嘛,邻居有困难,当然应该帮助啦! d.“嘛”用于句间停顿,表现出赞叹或不满之情。例如: (10)你是位歌唱家嘛,是咱们土族自己的艺术家呀。 (11)我原说来不急嘛,他偏偏去。 不难发现,以上主要是语法功能的研究。通过仔细语料,笔者认为,以上例句表达了不同的情 感,无论褒贬,实际上都跟“嘛”没有什么必然关系,换言之,不是由“嘛”直接引起的。我们在分析语气 词的作用时,不可就句论句,更不可把不是语气词的作用强加到它身上。鉴于此,我们需要从语用功能 角度出发,深入探究“嘛”这一类话语标记语在动态交际语境中的作用。Holker指出,话语标记语的功能 主要体现为四个方面:(a)不对话语的真值条件产生任何影响;(b)不会增加话语的命题内容;(c)与说 话时的情景有关;(d)具有一定的情感功能或表达功能(转引自冉永平 2003)。话语标记语“嘛”的作用 需依托语境而定,我们应该充分利用语境条件讨论其语用功能。下面我们尝试从语用取效的角度考察 其作用。 3.“嘛”的缓和标记功能 3.1 什么是缓和语 “缓和语”一词早于上世纪 80年代初就出现于语用学研究中(Fraser1980)。它与说话人的交际意图密 切联系,包括一系列与元语用意识(metapragmaticawareness)有关的策略。在交际中,这些策略能够减少实 施某一言语行为所产生的负面效果(unwelcomeeffect),使 “以言行事”(saying-doing)更加有效(冉永平 2004)。在实施某一言语行为时,说话人都希望取得一定的以言成事效果,比如缓和自己不同意的立场,提 高令人不愉快事情的可接受性,以及减缓对听话人积极面子的威胁等。因此,很多学者指出了缓和语与礼 貌的密切关系:缓和语往往与礼貌有关,是礼貌的特殊形式 (Haverkate1992);缓和语里蕴涵了礼貌,只要 当说话人表现出礼貌时,缓和语就会出现(冉永平 2004);语用缓和是某一交际参数弱化的结果,而面子 是主要交际参数之一(霍永寿 2004)。从本质上说,缓和语是言语交际中会话者为维护自己或对方面子而 作出的语言形式与策略的选择。 语气词“嘛”是语用缓和的重要语言形式与策略,它的存在与选择受到具体交际情景因素的制约。下面 我们探讨话语标记语“嘛”在互动交际语境中所起的语用缓和标记功能。 3.2 “嘛”的缓和标记功能 虽然在很多场合下,“嘛”可表示道理的显而易见,但我们认为,从语用取效的角度看,它所起的作用 151 可归结为一种“缓和标记语”。很多语境中附加“嘛”以后,说话人的立场得到缓和,可避免把某一观点绝对 化和强加于人,以增加交际内容的可接受性。概言之,说话人用语气词“嘛”来减缓、弱化说话语气的刚性, 有意识地往小处说,往轻处说,从而达到在交际上容易获得对方认同的目的。例如: (12)鲁 豫:您的男朋友他们能接受吗? 陈香梅:他不能接受就让他走吧!反正现在在美国有很多人就是做做朋友呀,也不需要一定要结 婚才能够成为好朋友嘛! (“鲁豫有约”,第 5辑) 根据现时交际语境,说话人 (陈香梅) 肯定了自己的观点 (“也不需要一定要结婚才能够成为好朋 友”),但附加了“嘛”以后,缓和了自己的这一“不同意”的立场,给对方以思考的空间,避免了把某一观点 绝对化并强加于他人,因此增加了自己观点的可接受性;从语用更深层面上讲,说话人(陈香梅)用语气词 “嘛”来减缓、弱化说话语气的刚性,有意识地往轻处说,达到在交际上容易获得对方认同的目的,在建立 并维护了自己的积极面子 (positiveface, Brown&Levinson1978)的同时,也照顾了对方的消极面子 (negativeface)。如果不附加“嘛”,说话人的会话选择会过于武断,观点过于强硬,语气过于刚烈,以反驳主 持人观点的方式威胁了听话人的积极面子,从而使自己的积极面子得不到建立。又如: (13)主持人:当时大陆很多研究中国文学的学术机构都停止了。 饶宗颐:都去炼钢,搞运动了。 主持人:这种情况下,促使您成为中国汉学研究和外国汉学研究之间的桥梁? 饶宗颐:当然了,我要填补空白嘛!我不想听日本人说: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日本。我们的大转 变是在 20世纪 80年代以后,这几十年的转变很大。 (“饶宗颐:大师的世界”,名人传记) 此语境中,说话人(饶宗颐)回答,“当然了,我要填补空白嘛”,这实际上是在委婉地批评当时的情况: 炼钢,搞运动。“嘛”的使用凸现了所要表达的立场(“填补空白”),但同时又减缓了语气的刚性,有意识地 往轻处说,往道理的显而易见上说,使自己的命题内容更易为听话人接受。如果不附加“嘛”,说话人只提 供会话命题内容“当然了,我要填补空白”,一方面,这样的话语选择显得过于肯定自己的作为,太张扬自 己,不利于构建自己的积极面子;另一方面,语气太直接,没有给对方思考的余地,势必影响对方的参与和 该话语的可接受性。 综上所述,从语用取效的角度看,语气词“嘛”起着一种“缓和标记语”的作用。很多语境中使用“嘛”以 后,说话人的立场得到缓和,可避免把某一观点绝对化和强加于人,以增加交际内容的可接受性;从语用理 据上讲,用语气词‘嘛’来减缓、弱化说话语气的刚性,有意识地往小处说,往轻处说,从而实现在交际上容 易获得对方认同的目的,这不仅有助于说话人构建自己的积极或正面面子,同时缓和了对对方消极面子造 成的威胁,在一定程度上也维护了对方的负面面子。 4.“嘛”的明示标记功能 依据 Sperber和 Wilson的明示-推理交际(Ostensive-InferentialCommunication)模式,“明示”与 “推理” 是同一交际过程的两个方面。从说话人角度看,交际是一种明示行为 (ostensivebehaviour),简称明示 (ostension),即说话人通过某种使听话人“显映的”(manifest)方式进行编码,明示自己的交际意图;从听话 人角度看,交际是一种推理行为,即听话人根据说话人所提供的“显映的”方式进行解码,并把解码所得的 证据作为前提的一部分,再结合听话人本身的认知语境或语境假设(即旧信息),对话语信息(新信息)按 一定的方向进行推理,从而获知说话人意义即交际意图,最终达到对话语意义的正确理解和实现交际的成 功 1(Sperber&Wilson2001:38-64)。因此,完整的交际过程应该是“明示”加“推理”的过程。我们认为,在 1Sperber和Wilson认为,“语言交际是一种复杂形式的交际。它要涉及语言编码、解码,但一句话的语言意义不足以承载说话 人要表达的意义。语言意义只对受话者推断说话人所要表达的意义起帮助作用。交际的成功不在听话人辨认出话语的语言 意义之时,而在于他们从话语中推断出说话人意义之时”(Sperber&Wilson1986/1995:23-27)。 话语标记语“嘛”的语用功能152 很多情况下,“嘛”在言语交际中起到了话语明示标记的作用。例如: (14)鲁 豫:当时你是从电视上意外地看到王猛,他在节目里面具体的话是怎么讲你的?你听了以后 是什么感觉? 庄则栋:他说,庄则栋还是年轻人嘛。他还是比较好的,虽然有错误,但是他是可以原谅的,大概 的意思是这样的。 (“鲁豫有约”,第二辑) 根据现时会话语境,这是庄则栋转述王猛评价他的原话。如果王猛只说“庄则栋还是年轻人”,其会话 含义至少包括三个:一是表明事实;二是表达一种“不满意”的语气情感(经验太少);三是表达一种“包容” 的情感(年轻可恕)。但是说话人通过使用“嘛”这一明示刺激,产生一种语境认知效果,显映给听话人,表 达交际意图。听话人根据“嘛”提供的显映方式或明示刺激标记,结合“嘛”后的新信息进行推理,从而正确 理解了说话人意义即话语交际意图(表达一种包容的情感)。根据 Sperber和 Wilson的关联理论,说话人的 语境选择主要受两个目的影响:(a)最大限度地减少听话人理解话语所付出的努力;(b)最大限度地增加 话语的语境效果。这就是最佳关联原则(2001:157-158)。因此,“嘛”在此的作用是增加话语的语境效果, “帮助”或者说“制约”、“明示”听话人理解话语,使听话人按照说话人的意图去理解会话信息、付出较少努 力即可推断出说话人的交际意图。再看一例: (15)王 志:没让儿子给你念一念? 白菊花:没有的,都没有的。⋯⋯日记嘛,我虽然没有读过吧,但是里面记的是什么,她每次挨 饿,受了别人的看不起⋯⋯我就知道她在里面写了什么。 (“马燕:我要上学”,“面对面”电视节目) 此语境中,说话人(马燕的妈妈)通过使用“嘛”提供的显映方式或明示刺激标记,表明了自己“明白日 记本质”的语气,使听话人按照这一显映的信息进行推理,结合后面的新信息,正确理解说话人的话语意 图:即日记这个东西的本质我知道,无非就是记一些生活中的事情。如果说话人只说“日记”而没有附加 “嘛”,那么就没有选择最大程度地增加话语的语境效果,使话语的语境选择范围太大,导致话语语义模 糊,晦涩难懂;换言之,说话人没有最大限度的减少听话人理解话语时所付出的努力,使话语失去最佳关 联。因此,“嘛”在此的作用是“帮助”、“明示”听话人理解话语,使听话人按照说话人的意图去理解会话信 息。 根据以上对“嘛”的例释,从明示-推理交际中语境取效的角度来看,它所起的作用可归结为一种“话语 明示标记语”。很多语境中,说话人通过附加“嘛”提供“显映”(manifest)的方式或刺激(stimulus),“制约”、 “明示”听话人理解话语,使听话人按照说话人的意图去理解会话信息,以达到最佳关联,进而推动交际顺 利发展和实现交际成功。 5.“嘛”的命题表态功能及身份构建功能 在研究中我们发现,在会话过程中,说话人使用语气词“嘛”向听话人表示自己所陈述的命题内容应该 是不言而喻、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这就是该话语标记语的命题内容表态(propositionalattitude)功能,即 “把存在于说话人意识中的对命题内容的认识状态通过语言得到外显”(何自然 2006:297),也属于一种元 语用意识标示功能。例如: (16)主持人:你小时候生活的农村是什么样的?漂亮吗? 曹 君:在我的印象中挺漂亮的,自己的家乡嘛。 (“爱你在心口难开”,“实话实说”电视节目) 此语境中,说话人(曹君)通过“嘛”的使用,表明了自己认为所陈述命题内容是理所当然的认知态度, 即可以诠释为“可以理所当然的说‘自己的家乡在印象中挺漂亮的’”。通过分析语料,我们可以把“嘛”的 这一命题内容表态功能归结为命题确然性功能(propositionalaffirmation),可诠释为“可以理所当然的说” (Certainly/Undoubtedly/Assuredly/Affirmativelyput⋯ ) 或 “可 以 显 而 易 见 的 认 为 ”(Itisevidently/ obviously/clearlytruethat⋯)等类似话语标记语的功能,表明说话人的话语内容的道理确信度以及说话人 李成团 153 话语标记语“嘛”的语用功能 本身对所述命题内容的认知状态与态度。我们还发现,说话人使用语气词“嘛”,不仅表达了自己认为所述 命题内容是显而易见的态度,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还可以帮助确立自己积极的形象身份。 5.1 形象身份构建 形象、面子与身份构建一直是语用学家和社会语言学家共同关注和研究的热点问题。Goffman(1967: 5)把面子定义为一个人的“个人形象”(imageofself),Brown与 Levinson(1987:6)则把面子定义为一个 人的“个人公众形象”。Ting-Toomey(1994:3)认为面子是以形象身份(identity)为界限的。Scollon和 Scollon(1995:34-36)也认为,面子是一个人在交际中的形象身份(interpersonalidentity)。近年来,不少学 者开始从多维度(如综合语用学和社会心理学)研究面子与身份,其中最为典型的是 Simon(2004)的“身 份形象个人模式”(Self-AspectModelofIdentity)。该模式提出,一个人的自我概念包括关于自己特点或属 性的各种信念,具体包括以下成分: -个性特点(Personalitytraits,例如:爽朗) -能力特长(Abilities,例如:能言善辩) -外在特点(Physicalfeatures,例如:魁梧) -行为特点(Behavioralcharacteristics,例如:喜欢批评) -信仰(Ideologies,例如:民主、正义、爱国) -社会角色(Socialroles,例如:作家、政治家) -语言附属(Languageaffiliation(s),例如:汉语、英语) -群体所属(Groupmemberships,例如:女性、学者、基督教徒) 在此基础上,Spencer-Oatey(2007)从身份形象(identity)理论角度分析面子(face),并指出它们之间 的紧密关系,从而为研究礼貌面子问题提供了一个更加清楚和丰富的新视角。简言之,说话人会运用不同 的言语形式与策略在交际中构建自己的身份形象,维护自己的积极面子。其中,话语标记语“嘛”的使用乃 一重要的语言形式与交际策略选择。下面我们主要基于 Simon(2004)的“身份形象个人模式”,结合实例, 具体分析说话人是如何通过使用语气词 “嘛”来表达对自己所述命题内容的态度和确立自己的形象身份 的。 5.2 “嘛”的形象身份构建功能 Lakoff(1989)认为,在日常会话中,交际者不仅传递信息,而且构建自身形象。在不同的具体交际情 景中,说话人通过“嘛”的附加明示与凸显自己对所述的命题内容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这一认知态度,同时构 建自己积极的形象身份。让我们回头再看例(16): (16)主持人:你小时候生活的农村是什么样的?漂亮吗? 曹 君:在我的印象中挺漂亮的,自己的家乡嘛。 (“爱你在心口难开”,“实话实说”电视节目) 此语境中,说话人(曹君)是一位离开家乡进城与俄罗斯人做生意的成功农民。说话人使用“嘛”,表明 自己认为所陈述的命题内容是理所当然的认知态度,这可以诠释为“可以理所当然的说‘自己的家乡在印 象中挺漂亮的’”,避免了听话人在理解说话人话语内容的道理确信度上产生分歧与偏见,从而构建了说话 人由衷地热爱故土、质朴淳厚的积极面子形象。如果“嘛”一类的话语标记语被去掉,虽然不会影响话语的 命题内容,但从总体上会让听话人很难理解说话人的认知状态是否影响话语内容,所以,此语境中去掉 “嘛”会使说话人(曹君)形成说话立场不明确、话语含糊消极的形象面子,从而不能建立自己信念明确(热 爱家乡)的纯朴的农民形象身份。又如: (17)杨 澜:所谓的暴民是谁呢? 李 敖:台湾的那群混蛋嘛!在陈水扁当选后我讲一句话,一群混蛋选出了一个大混蛋⋯⋯ (“台海透视”,“杨澜访谈”,电视节目) 此语境中,说话人(李敖)通过附加“嘛”明确表示道理的显而易见(即“暴民就是台湾的那群混蛋”), 让我们看到他认为自己所陈述的命题内容是不言而喻的认知态度,突出了所述命题内容的理所当然性,由 此凸显了说话人讨厌、憎恨这群混蛋的情感,明确地关联了他人的消极面子,从而构建了自己有正义感的 正面面子与性格爽直的文人形象身份 (Simon2004)。请再看一例: 154 李成团 (18)鲁 豫:后来您有没有再跟尼克松谈到这个事情呢? 陈香梅:没有再谈,因为他那时忙着要到中国嘛。这个尼克松很有趣,他是反共起家的,50年代 的时候他非常坚决的反共,后来他又是亲共再起来的,政客是随机应变的嘛。 (“鲁豫有约”,第 5辑) 根据现时交际语境,说话人(陈香梅)通过陈述命题内容“政客是随机应变的”表露出一定的讽刺情感, 但使用语气词“嘛”以后,说话人有意识地往轻处说,往客观评价上移,凸显了道理的显而易见,从而构建 了话语行为‘客观严谨’的政治家的形象身份。如果不使用“嘛”,说话人会使听话人很难了解自己对所述 命题内容的认知态度,甚至会使听话人产生误解,认为说话人(陈香梅)本人同意“政客是随机应变的”的 观点,导致说话人不能确立自己的积极面子身份。 综合以上释例,说话人在交际过程中通过使用语气词“嘛”,向听话人表明自己所陈述的内容是不 言而喻、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认知态度。这是该话语标记语的命题内容表态(propositionalattitude)功 能,也是一种元语用意识标示功能。通过分析语料,我们可以把“嘛”的这一命题内容表态功能归结为命 题确然性功能(propositionalaffirmation),可诠释为“可以理所当然的说”或“可以显而易见的认为”等类 似话语标记语的功能。说话人使用语气词“嘛”,不仅表达认为所说命题的内容是显而易见的认知态度,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确立了自己积极的形象身份。在很多会话语境中,话语标记语“嘛”的使用有助于说 话人构建自己积极的形象身份,从而促进说话人通过交际实现确立个人形象身份的重要目的,最终达 到交际的成功。 6.结语 以上我们以汉语中的小品词“嘛”为例,重点探讨了它在互动性言语交际中所起到的缓和标记功能、明 示标记功能、命题表态功能及形象构建功能。本文指出,我们在分析语气词的作用,包括它的语用义的时 候,不可就句论句,应将话语标记语“嘛”放在互动交际语境中加以考察。我们还发现,在言语交际中,说话 人往往使用一些语言手段,比如小品词“嘛”之类的话语标记语,旨在减缓、弱化说话语气的刚性,有意识 地往小处说,往轻处移,从而达到在交际中容易获得对方认同的目的;使用语气词“嘛”来明示某一言语行 为,目的在于推进交际的进行,以实现所期待的语境效果(如让听话人按照说话人的意图正确理解会话信 息);使用语气词“嘛”,还可以帮助说话人更好地传递自己对所陈述命题内容的认知态度等会话意图,从 而构建积极的个人形象身份,最终达到交际的成功。本文从语用学的一隅,对特定语境条件下“嘛”的语用 功能进行了详细分析,为相关研究提供一种新的思路与范式,这将有助于我们探索话语交际的内在规律, 进一步认识此类小词在互动言语交际中的重要作用。 参考文献 Blackmore,D.1992.UnderstandingUtterances[M].Blackwell,Oxf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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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safeguard the suspects’ legal interest and their right to speech, and to avoid revictimization of special types of suspects, this paper argues for the dialogically expansive police interviewing with suspects rather than the dialogically contractive police interrogations of suspects. Astudyofthepragmaticfunctionsofthediscoursemarker“ma”,byLiChengtuan,p.150 This paper holds that discourse markers such as ma(嘛) deserve further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agmatics because the grammatical approach cannot fully reveal their nature and role in the interpersonal interaction. In this study,authentic data of ma(嘛)from interviews were collected for an analysis of its pragmatic functions such as pragmatic mitigation,pragmatic ostension,proposition affirmation and identity construction,with a view to probing its rich and dynamic contextual features and the underlying motivation for existence. The analysis shows that such‘small words’as ma(嘛)can engender rich and dynamic pragmatic functions and play a significant role in the interpersonal interaction. An empirical study of fuzzy scoring methods for speaking tests, by Jin Tan, Wang Yan, Song Chunyang and Guo Shulun,p.157 This paper reports on an empirical study of fuzzy scoring methods for speaking tests. Based on an analysis of various scoring methods for speaking tests and on an integration of language testing theories with the fuzzy control theory, we came up with three fuzzy scoring methods which are all subjective. They are: (1)holistic marking, (2)inference-based analytic marking, and(3)weighted analytic marking. The three methods were tried out on 34 overseas students who majored in Chinese.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three methods yielded scores that exhibited a normal distribution and no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was found between them. Furthermore,these scores correlated highly with those obtained from the speaking test in current use and moderately with written test scores. Dissociation of implicit and explicit processing in cross-language syntactic priming, by Xu Hao and Gao Caifeng,p.165 The current study explored the psychological mechanism of the cross-language syntactic priming effect in two experiments. The study yielded two major findings. First,cross-language syntactic priming existed in the beginning and advanced stages of L2 learning when experimental dissociation of implicit and explicit processing was applied. Second,when it was not applied, cross-language syntactic priming was found only in the beginning learners. These findings lead to the priming inhibition hypothesis, which states tha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2 syntactic representation, the inhibition of the priming effect grows stronger and more automatic when L1 and L2 syntactic structures differ, and this inhibition would not occur when L1 and L2 structures conform. A study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se of metacognitive and cognitive strategies and L2 English proficiency,by Kong Wen and Li Qinghua,p.173 This paper reports on an empirical study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2 English majors’ 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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