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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原型主题的现代阐释_小说_爸爸爸_女女女_的二元意象探寻

2011-11-07 5页 pdf 861KB 7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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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原型主题的现代阐释_小说_爸爸爸_女女女_的二元意象探寻 蒲 峪 学 刊 � � � � 年 第 � 期 再生 原型 主题 的现代 阐释 —小说《爸爸爸》《女女女》的二元意象探寻 岳 建 景 寻根小说以营造独特的生命原生意象 , 意在探 索传统文化信仰的现代价值 , 从人物到故事 ,从物象 到本质 , 从情感到判断 , 从经验到想象 , 都无一例外 地以现代人的文学阐释 目光 , 在颇具远古原生状态 的世 俗规范中 , 找 寻着 民族 心理的 内在精神结构 — 这一结构又是常常通过人物和事件意象的二元对立统一的类 比表现 , 演绎着对民族自然和社会环 境的沉重思索 。 韩少功...
再生原型主题的现代阐释_小说_爸爸爸_女女女_的二元意象探寻
蒲 峪 学 刊 � � � � 年 第 � 期 再生 原型 主题 的现代 阐释 —小说《爸爸爸》《女女女》的二元意象探寻 岳 建 景 寻根小说以营造独特的生命原生意象 , 意在探 索传统文化信仰的现代价值 , 从人物到故事 ,从物象 到本质 , 从情感到判断 , 从经验到想象 , 都无一例外 地以现代人的文学阐释 目光 , 在颇具远古原生状态 的世 俗规范中 , 找 寻着 民族 心理的 内在精神结构 — 这一结构又是常常通过人物和事件意象的二元对立统一的类 比表现 , 演绎着对民族自然和社会环 境的沉重思索 。 韩少功的小说《爸爸爸 》和《女女女 》 较为显明地展示出生命意象的二元因素 , 在历史沉 淀下的此长彼消 、意味蕴藉下的社会忧虑 , 并以此在 生命形态的流变中推出再生原型主题 。 有必要先考察一番韩少功这两部小说 , 在结构 和潜在意义上使用原型批评方法的合理因素和现实 的有效性 。 在《爸爸爸 》描写的鸡头寨这个虚化时空 中 , 刑天是他们的祖先 。 刑天 , 这个中国上古神话里 以乳为 目以脐为口 的反叛巨人 , 在鸡头寨的古歌里 , 成了开天避地的创世者 。 古歌里单纯又神秘的寻祖 气氛 , 山寨环境的现实与非现实因素的隐喻和征兆 , 诸多人物身上的超现实的荒诞色彩 ,都成为鸡头寨 人的普遍的心理遗产 。 而《女女女》对蛮荒时期的追 述 , 对很古的蓝绿色河流和各色卵石的描叙 , 女主人 公么姑前后判若两人呈现极善和极恶的方式 , 么姑 的畸变 , 对“婴”所作的寻根溯源般的释义 , 都同样地 充满了不可理喻的神秘感 。 两部小说里的人性原始 蒙昧因素 , 是以浓郁的神话观念 , 被书中诸多人物无 意识地接受的 。 不论是鸡头寨人们不约而同的生存 信念和规范 , 还是么姑以慈母与恶妇面 目出现时坚 守的个人潜意识 , 其实都是作为一种不 自觉的文化 选择和承继的象征意象 , 传达出作者关于人的生存 状况的思考的 。 至此 , 韩少功的这两部小说 , 与上古神话的内在 · � � · 联系就很明显了。 它们共同涉及到了创世同无止境 的死亡和再生的精神文化现象 。丙患的毒不死 , 自然 是传统精神纽带的历史传递 。 么姑死后的阴魂不散 , 不过是昭示着一个体生命的死亡 , 其魂灵仍借另一 个体生命复活的情境 。 因此 , 在这里所谓死亡 , 并不 意味着终结而是精神再生的一种呈式而已 。 创世和再生意象 , 是神话批评模式中常见的两 种基本的原型 。 所谓创世 , 是指作品描述或暗示到的 宇宙 、 自然和人类 , 由某个或某些超 自然的神创造出 来的意象 。所谓再生 , 是作品描述生命体神秘地融化 在周而复始的时间之中的意象 , 它通过顺应大 自然 的永恒周期和无限神秘的节奏而得到永生 。而原型 , 就是作品中诸如此类普遍的反复出现的意象 。《爸爸 爸 》和《女女女 》所拥有的共同主题 ,就是展示探究人 类生命运动本身的古老的原型奥秘 。 在小说中 , 再生 意象与创世意象 , 在时空里是互为先后 , 在精神阐释 上是互为逻辑的 。 两部作品不仅在各自的人物自身 人物关联上 , 存在着两两对立的意象形态 , 而且两部 小说之间的人性原始意象 , 也是昭然若揭的 。 即便是 从《爸爸爸 》和 《女女女》的篇名词义上 , 也不难察出 作者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对于生殖繁衍 , 这种人 类基本活动形态的现代人文思考 。 创世意象 , 在《爸爸爸 》和《女女女 》里 , 即没有神 话对于原始人 的意义 , 也不是对人类起源的现代观 念的否定 。在很大程度上 , 它代表着生命本体的混沌 状态 , 自然和人生投射能量的源泉 。 换言之 , 它更多 的是生命善恶对抗性的统一的象征物 。 最初由社会 情感支撑的神话 , 在现在作品里已是非常理 性化的 产物了 。 从情感到理念 , 它的的确确是一种现代神 话 。 而且 , 在韩少功的这两部小说里 ,创世意象或明 或暗的出现 , 同生命的 自然繁衍和现世的生存活动 融合在一起 , 成为生生不息的生命流态的有机构成 。 同时 , 小说中人物随意阐释和组合创世意象 , 呈现出 代代子嗣的循环往复乃 至无穷的身心活力 , 也是在 强调人的永不停息的生存能力 。 《爸爸爸 》里的鸡头 寨人不相信史官说的 � “刑天的头是因争夺帝位被黄 帝砍掉的 , 而坚持认为这位自己的祖先 , 是在开天辟 地的创世之举中自己砍首的 。 在无意曲解刑天故事 的过程中 , 鸡头寨人增加了这位神话人物的神圣而 世俗的悲壮色彩 , 也为鸡头寨这一大家族的现世礼 俗规范 , 寻找到了神的庇护 , 以表示大家族的繁衍的 合法性 。《女女女 》里强调人们的祖先是蜘蛛 , 也是为 现实中的么姑身心及其畸变作了历史的考察和阐 释 , 其目的显然不在于描摹么姑的祖先形象 , 而是对 么姑身心情态的不断畸变的生命表里形态 , 作出合 乎理性规范的隐喻性想象和暗示 , 因而两部小说中 的寻祖意识及其具象化的叙述 , 成为整个生命再生 原型主题的前奏 。 这种关于创世的意识和叙述 , 构造 了小说全部虚化故事的背景铺垫 , 其象征性的暗示 效应 , 在故事的写意方式的展开过程中 , 一一显露了 出来 。 因此 , 再生原型主题规范了《爸爸爸 》和 《女女 女》的中心内容 , 也蕴含了其哲学意义上的二元对立 统一的思维常态和社会学层面上的善恶观 。 不难发 现 , 小说的再生原型主题 , 是从人类基本的生命活动 进程摹写中显示出来的 , 并在整体上 以哲学批判的 现代思维暗示了新的人文景观 , 进而从对积重难返 的社会初民意识的反思剖析中 , 演化为对生命意象 二元分裂的深刻 �胃叹 。《爸爸爸 》的原型主题 , 在主人 公丙患屡次死而复生的生命持续形态中得到了物化 形式 , 而《女女女 》则在么姑的死后阴魂常在的生命 转换形态中 , 从精神流程的角度显示了与《爸爸爸 》 同样的中心主题 。 我们不妨把小说的共同中心 , 看作是再生原型 主题母系统 , 再生和死亡两种生命意象即为各 自的 再生原型子系统 , 那么 , 就可以看出 , 两个子系统在 组合意象上 , 至少有两大分裂形态 � 阴与阳 , 生命持 续与生命转换 。在这分裂背后潜隐着的 , 是同样的意 蕴和心态流向 。 其一 , 阴与阳的形态的分裂 。 在《爸爸爸 》里 , 主 人公丙患尽管是在智力和体力上都属劣等 , 也尽管 在其生生死死的 自然流变中 , 从未体现出正常男人 的体质力量 。 他永远只有背篓高 , 永远只有十三岁 , 却已皱纹深深 。 但这种半写实的描绘 , 如果仅仅就其 语言表层涵义思考 , 会觉得枯燥乏味 , 毫无意趣可 言 。 男人的 自然意义 , 似乎跟这个只会讲 “爸爸 ”和 “ � 妈妈 ”的丙患沾不上任何边 ,但 “爸爸 ”一词 , 本身 已具有男人的最初原始本质 , 包含着他的对立面�女 人 � , 他的永生象征 �后代�的涵义 。一言以蔽之 , 表示 着他的生殖力量的胜利 。 况且 , 丙患喊 “爸爸 ” , 一定 是他得意洋洋之时 。 而 “爸爸 ”一词 , 恰恰又是从比鸡 头寨日子殷实得多的干家坪传来的。 就是因这声声 “爸爸 ”的叫唤 , 使这个畸形儿一时成了 “丙相公胭丙 大爷” “丙仙 ” , 并唤醒了鸡头寨男人们的决胜勇气 。 瞧这毒不死的丙患 , 最终竟然具有一个铜钱大的肚 脐眼 , 倒有点与祖先刑天相仿佛似的 , 鸡头寨的后代 们 ,终于跟着丙患齐起叫喊“爸爸爸⋯⋯ ” 。 “爸爸 ”胜 了 , 丙患胜了 , 鸡头寨的男人们胜了—这意味着男性本原和主动性的取胜 。 因此 , 《爸爸爸》里的阳刚之 气是非常充分的 , 尽管它以恶的方式表现出来 。 与此相对的 , 是《女女女 》里的么姑意象 。 这个形 如稿木神似痴呆的干瘪老妇 , 年轻时由于 “无后 ”之 罪 , 被迫出走 。 从耳聋到中风瘫痪 , 从作践 自己到刁 难别人 , 形体畸变 , 又丑又小 , 最后象猴象鱼 , 终于死 去 。 么姑处处守旧 , 事事挑剔 , 顽固拒绝一切对她有 益的关怀和现代文明的物质享受 。 在么姑畸变的身 心上 , 女性本原的阴暗面和被动性一览无余 , 尽管 , 么姑的干女儿老黑 , 是作为一种强悍女性形象出现 的 , 但她却以躲避病中的么姑来逃脱对养母的报答 。 潇潇洒洒的生活里 , 离不开男人和物质享受 , 到头来 依 旧 不然一身 , 形影想吊 。 因此在女性的主动意识和 独立人格层面 , 仍是空虚和卑下的 。 至于书中“我 ”的 妻子 �即么姑的侄媳 �更是将姑母的畸变 , 当成是 “讨 帐 ”而默默承受下来 , 在心理力量和观念意识显得相 当的听天 由命和软弱无力 。 其形象的精神内涵 , 与老 黑乃至 么姑别无二致 。 所以 , 《女女女》为同其篇名词 义 , 跟《爸爸爸 》形成一定的两性对立一样 , 两部小说 的整体意象的象征性对抗 , 也在阴阳两力的强弱定 势中 , 完成了它们在冲突中的平衡 , 即所谓阴阳对抗 力的统一 。 其二 , 生命的持续形态与转换形态的分裂 。 《爸 爸爸 》和《女女女 》都是为 “探向生命的起源 , 探索遗 传与生命犷关系 , 以及生命存在的方式与意义 ” 。 � 但它们在 二命存在的具体形态上各有 自己的方式 , 表现出持续与转移的二元对立 , 并呈现 出生命奥秘 · � � · 探索过程中的思维形态互补趋向 。 丙患在《爸爸爸 》 的险象环生中屡遭不测 , 他不断挨打 , 险些被杀头去 祭谷神 , 甚至被灌急性毒药 , 但在一种神秘力量的庇 护下 , 在丙 患的 “爸爸 爸 ”的孤寂叫喊里 , 他安然消 灾 , 不死不灭—一个永远那么大 , 只会唠叨 “爸爸 ”和 “ � 妈妈 ”的死不了的小老头 , “象征了 人类顽固 、 丑恶又 充满神秘色彩的生命 自在体 , 他那两句做语 般的 口头禅 , 已经包括了人类生命创造和延续的最 原始最基本的形态 。 ” � 现实与神话因 素的交叉渗 透 , 在作品的神秘主义的思维形态中 , 强化了故事的 隐喻和象征投射力 , 凸现出魔幻现实主义的某些浓 重的痕迹 。 这些特征 , 同样清晰地映射在《女女女 》的故事 框架和意义 中 , 作为个体生命的 么姑 , 其存在的意义 和价值 , 跟丙息在实质上是 一致的 。但其循着 自己的 极端表现方式 , 衔接生命形态 、从自栽到害人 , 终于 成为类似于猴和 鱼的动物 , 然后 回到 出生前的世界 , 其个体生命返回了天堂 , “即返 回人类悲剧性堕入尘 世前所享有的那种完美 、永恒的极乐境界 。 ”� 可么 姑的精神生命力并没死亡 , 其魂灵附在老黑 、 “我 ”等 人的身上 , 再现其生命形 态的延续和 活跃 , 一切都玩 玩似的老黑 , 最后也 “ 已有了灼灼白发 , 脸也正象干 裂的土地一样布上皱纹 ” 。 在“我 ”眼里 , 老黑也象条 鱼 , 象么姑 � 而 “我 ”也是近墨者 黑 , 竟至于 么姑走后 两年还整天神经质地 思考问题 , 最后终于大彻大悟 “吃了饭 , 就去洗碗的人生情态— 么 姑生命的意象 , 在老黑和 “我 ”那里再度旺盛起来 , 只不过采取了 其个体生命以老黑和 “我 ”的面 目再世 , 继而其生命 形态流变也以新的形态 , 转换了附属客体 , 作为主体 的精神现象的心灵畸态则始终如一地维持延伸着 。 如果说 , 阴阳分裂是生命和 自然繁衍的直接促 动和人性的自我挣扎 、争斗一 以至协调的最初源头 , 那 么 , 生命形态的二元分裂 , 则意味着历史命运中文化 心理的倾斜和沉淀 , 对 人类命运环境演化进程的决 定性作用 。 两者有表里之别 , 阶段高低 不同 , 说明的 现象侧重点也相异 , 然而它们都统一在生命再生原 型主题的旗帜之 下 。 应该说 , 小说对阴阳观和 生命形 态的二元分裂意象的文学探 幽 , 已带着生命哲学 思 索的深长意味 , 构成了强烈而 又蕴藉的文化批判精 神 。 在这种批判精神的光环里 , 无论 是《爸爸爸 》的那 种天不变道亦不变似的有恒环境 , 抑或是《女女女 》 里新陈交替自然变迁式的生命生死意象 , 都以其丰 · �� · 富的象征 内涵 , 使人类 自然本性在善恶合力中形成 历史的社会伦常秩序氛围 。 在《爸爸爸 》那里 , “丙患和他娘 、祠堂 、鸡头寨和 鸡尾寨 、树和井 、仁宝 和 父亲仲满 、谷神 、 姜凉与刑 天 , 每个词组后面都联系着一种久远的历史 , 并把它 的阴影拖进了现代 。 “人性在那种生存状态和文化氛 围里 , 以特殊的形态表现出来 , 它被某种神话 、 习俗 和 人伦所淹没 ”�《爸爸爸 》中这种处在 自然原生状 态的人性善恶的象征性物化形态 , 其实在《女女女 》 里 , 同样是最为突出的意象 , 善与恶的自然或有机根 源 , 是跟道德原则观念直接有关的 。 美国学者菲力 浦 · 惠尔赖特在他的《燃烧的源泉》一书中 , 曾这样 阐述善与恶的象征意义 � “善代表生命 、活力和建康 � 而恶则代表死 亡 、软弱无能和 疾病 。 在这些词语中 , 健康和疾病最为重要 , 包含的意义也最为广泛 。死亡 仅仅代表了暂时的恶 , 它定期发生 , 但肯定有新生命 的诞生来取而代之 。 生命和死亡的正常周期是一种 健康的周期 。 ⋯ ⋯然而 , 疾病和灾难总是中断这个周 期 , 它们是真正的破坏者 � 而健康则是最值得高度赞 赏的善 。 ”� 对于象征意味隽永的小说 , 尤其是对于 象《爸爸爸》跟《女女女 》这样的上下文都合乎逻辑地 证明需要采用原型读解法的小说 , 惠 尔赖特的这段 话 , 再恰当不过地道出了原型 主题的诸多象征的基 本形态 。 《爸爸爸 》中的众多人物形象及其历史 , 无不 是善恶意象的组合或综 合 , 并呈现 出三组二元意象 的排列组合 。 � � 丙患 自身的二元倾向 。 奇形怪状的丙患 , 外表 无疑是极其丑陋的 , 他高兴时不分青红皂 白喊“爸 爸 ” , 不高兴时就叫“ 又 妈妈 ” , 看来心理似乎阴暗不 正常 , 这种极端的畸形的病态 , 也确实是恶的极致 。 然而 这个时刻被顽疾和死亡的危难所包围的痴呆 儿 , 历经生的困境而最后总是生还 。 他在委琐困顿中 显示出来的自然野性和生力 , 纵然是在恶性循环 , 也 在不知不觉中传递出了生命繁衍的充沛元气和精血 旺盛的活力 , 这无疑是在恶的无穷周期里透射出来 的些许生命力 �善的象征 � 的光影 。 有光影总比完全 一 团漆黑要好 , 它预示着一种微茫的希望 。假若没有 这善的光影 。也就无所谓相 照应的恶的黑暗了 , 善恶 之论也就显得多余 , 人类人性有望无望也无从说起 , 丙患的那两句预言式的口 头禅 , 他的返祖现象 , 与其 说是 丙患其 人 自身生理畸变的结果 , 不 如把这些看 成是一个民族在生存发展中的精神文化毒素以及它 的强大的自然延续力量—这是个空前的精神大悲剧 , 但其生命和活力的周期本身 , 也承载着善的人性 的延伸扩展 。 � � 仁宝和父亲仲满的二元倾向 。 这两个形象的 对立排斥 , 在小说里更是随处可见 。仁宝不满足于现 状 , 虽食详不化 � 却多少比他周围人的 , 包括他的父 亲 , 要有一些文明观念和探首于异域的勇气 。正是有 了他的冒鸡头寨人之大不匙的举动 , 才使《爸爸爸 》 整个凝重的荒原气氛 , 显出了一抹新鲜生气的亮色 。 而他的父亲仲满的冥顽不化至死不悟 , 确乎是小说 中增强全部意象的暗色的典型象征 � 仁宝和仲满形 象的意义在于 , 这对脱胎于同一祖先的父子 , 其势不 两立的生存意识 , 作为善与恶群象交相错落冲突的 代表性文化心理 , 增添丰富和深化了丙患双重意象 的历史感和悲剧的神秘色彩 。 在充满原始蛮荒气氛 的鸡头寨中 , 仁宝终于 出走 , 仲满终于殉古道而 没 — 生命的自然繁衍的活力 , 取代了死亡的结局 。 现世精神的微弱力量 , 仍然从古老强悍的天命汉见罗网 里冲决了出来 , 生生死死 , 各得其所 �人性之善恶 , 在 冲突合力中缓缓地前行着 。 � � 鸡头寨与鸡尾寨的二元倾向 。 《爸爸爸》里最 为激烈的情绪高潮和情节高潮 , 是以鸡头寨和鸡尾 寨的鸡头之炸的纷争营造而起的 。 这两个居住在同 一鸡公岭下的山寨 , 恩恩怨怨 , 是是非非 , 似乎都要 由这鸡公岭意象所命定 。 小说对鸡公岭的颇有宿命 意味的描述和情绪物化 , 其实是把它作为一种超 自 然超现实的神力统治生灵和文化观念 , 在那原始山 寨山民世代沿袭的具体进程的外化形式 。 鸡公岭被 赋予的主宰人世的神威形象 , 已成为山寨山民们共 同的传统心理遗产 , 成为他们心 目中最具有普遍意 义的象征 。这个具有超人意志的鸡公岭 , 决定着山寨 山民们的生死存亡 和荣辱盛衰 。 因此 , 归根到底它仍 是一种创世原型 。 在小说里 , 它仍从属于生命循环周 而复始的再生主题 。 鸡头寨欲炸鸡头的企图 , 鸡尾寨 誓死护卫鸡头的举动 , 都是基于上述那种生命周期 循环 的自觉需要 。 就宗教意义而言 , 双方之大动干 戈 , 确为虔诚所致 , 尽管是十分自私愚昧因而 显出人 性之恶的一面 , 但是其虔诚出于生命的自然欲求 , 是 正常和健康的 , 因此在生命本原意义上 , 仍不失为是 一种善的昭示 。 善恶相克互补及其在合力作用下的二元意象 , 在 《女女女 》里 , 也呈现为象征符号 �人物和情境 �的 情感物化形态 , 这大致也可以用两组意象元素分析 之 。 � � 么姑 自身的心理和 人格分裂 , 即慈母和恶妇 的意象分裂 。仅仅是因为没能生育 , 便在不孝为三无 后为大的伦理秩序压力下 , 被迫出外谋生的么姑 , 在 遭到 “我”的一家冷落后 , 却省吃俭用 , 始终周济“我 ” 一家 , 然而后来中风底 , 便 日益成为一个刁钻刻毒的 妇人 , 在精神上折磨别人 。 普通农家女的那份善良天 性和宗教感情般的恋旧 心态 , 那种先前的健康体魄 和 以后畸变萎缩的身形 , 那种处事的虔诚情结和 狭 隘的封闭方式 , 是在文学作品里很常见的 , 普遍的反 复出现的中国传统女性形象 。 而这种形象 , 又无论是 类型还是其个性特征 , 都在社会心理 中形成了较为 固定的原型意象 。从其人类学 、心理学和文化史的意 义看 , 么姑确乎是一种原型妇女形象 , 但这种原型又 实在是艺术手段综合的产物 。 “它以具有连贯结构的 象征或叙述体现了对现实的幻想 。 它是关于人类存 在的浓缩的描述 。试图以结构上的忠实来表现现实 , 并一笔勾勒出构成人类现实的那些显著的根本的关 系 ” 。 �作为个体生命存在的么姑形象 , 是带着民族 �种族 �命运的历史阴影的 , 即她至少是相当一大类 人投射在作品中的意义象征符号 。 即如上引述中所 谓 “对现实的幻想 , ”也就是一种文学想象 。 而么姑的 以德报怨过渡到 以怨报德及至死亡的形态转换的意 义 , 不仅仅是其个体生命的象征变迁 , 更因为她的隐 喻和现 实的意象关联 , 成为 民族 �种族 � 范畴内集体 和公共的心理缩影 , 从而反映了“人类现实的那些显 著的根本的关系 ” 。 如上 所述 , 么姑的死亡并不意味着其生命原型 的终结 , 恰恰相反 。 她作为原型人物 , 其超个性的活 的心理力量 , 不断流动在老黑 、 “我 ”等人的血管里 , 叠印出与么姑生命原型的共同心理经验 。 因此也使 得小说中的死亡意象 , 成形为再生原型的变体 , 在善 恶的人生呈式和流变中 , 以慈母与恶妇的意象分裂 , 一 目了然地 凸出着 。 � � 么姑与老黑的意象分裂 。 无论从外形到现世 观念 , 《女女女 》里的么姑与她的干女儿老黑 , 都处在 两极 。 聋耳瘦骨老皮的么姑 , 如同一具活骼俄 , 拒绝 接受一切新的东西 , 坚持作出有害于自己的选择 。而 迪斯科可以跳上一昼夜的老黑 , “她玩得很痛快 , 玩 过革命和 旧 军装 , 又所离婚和结婚 , 玩录相带和迪斯 科 , 玩化妆品和老烟老酒 , 身上全洋玩意儿 , 没有国 。 �� 。 货 ”她 “动情时的友善和无情时的狠毒 , 都很真实 , 是 个活得真实的人 ” 。 在这里 , 知足安分被动的天命观 , 与贪婪骚动参与的现世魂灵 , 同样是以生命形态中 的善恶意象作为物化形式的 。 体现在 么姑身上的软 弱 、衰朽 、疾病 , 在小说神话批评意义上 的再生主题 画廊里 , 确实是 “恶 ”的观念可以规范其心理经验和 伦理精神的 �而同时 , 老黑的坚强 、达观 、义无反顾的 意志和冲动 , 也确是生命周期的正常循环所必需的 建康有益的元素 , 理应是 “善 ”的现代征兆 。 生命形态的转换 , 在《女女女 》里不仅仅是单向 的 , 即不仅仅是么姑个体生命的畸变和生死常态 , 而 且在 么姑与老黑之间 , 是作为双向逆反的意象渗透 来完成的 。就哲学的辩证角度而言 , 老黑的存在就意 味着其对立面 么姑的消亡 , 所以老黑希望 么姑死去 , 以让其自身和 旁人都能解脱的想法 , 也就不含是新 人道观念的反映 �在原生 主题贯串始终的小说隐喻 性文字里 , 这种观念也就不再只是抽象的道德原则 , 而是人类代代繁衍不息中普遍具有的集体心理特征 和不 以人类 自身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实在 。 它如同人 类的基本欲求一样 , 古已有之 , 只是在不同的文明阶 段 , 呈现出不同意义的情感特征 , 但其原生形态 , 则 沉淀在人们的无意识的心理中 , 成为很大范围内的 集体无意识 。 与善良的原型意象 , 这种人类的共同心理经验 和心理传统息息相关 的 , 是人的集体无意识中出现 的以恶显见的心理内容 , 其象征表现通常是 以虚弱 病残的 “阴影 ”形象 。而 “阴影是我们无意识 自我中最 黑 暗的一面 , 即人格中卑劣和 不那 么令人满意的方 面 , 是我们希望抑制的因素 ”� 从么姑和老黑身上投 射出来的精神阴影是 以近乎魔幻的描述方式 , 寓意 于象征和暗示之 中的 , 而猴和 鱼则是其精神阴影的 物态化 。瘦弱干瘪的么姑与强壮丰胶的老黑 , 竟然都 趋同于这一个妖似的动物形象 � 老黑是沿循着 么姑 的老路走下去 , 抑或她又是一个么姑 �恐怕两者兼而 有之的吧 。 在生命存在方式与生存观念里 , 属 于 “人 格中隐匿黑暗部分的危险方面 ” 。�同样组成了再生 主题的变奏 , 正是在这种变奏的生命周期有历史循 环中— 么姑原型和老黑原型的存在和意义 , 也最终悲剧性统一在这种周期循环里 。 “我们往住可以看 到这样一种悲剧性情景 �一个人大张旗鼓地把自己 的生活和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 但却全然不知这 整个悲剧在多大程度恰恰是 由他 自己造成的 , 而且 他还在不断地为它提供养料 , 让它继续演下去 。 ⋯⋯ 是一种无意识为因素编织了这些遮住他的世界的幻 觉 。 然而 , 所编织的幻觉恰似一个蚕茧 , 到头来必定 会把他 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 � ”� 荣格《精神与象 征 》一书中的这段评述 , 尽管是就霍桑的小说《年轻 的布朗先生》而发的 , 然而由于它准确地捕捉到了心 理遗产和传统对人类环境的消极性或灾难性影响的 那一面 , 因此对所有无意识心理中的阴影原型 , 都具 有概括性和普适性 。 无论是《爸爸爸》里的丙患仁宝 仲满们 , 还是《女女女 》里的么姑老黑们 , 都在一种社 会运行不良的轨道上 , 死而复活地恶性循环着一种 人类生命意象 , 在精神结构中尽管不乏其“一榻糊涂 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错 ” � 显示 出其心理力量的强 悍和再生意象的无穷尽 , 但这种强悍和无究尽背后 深蕴的历史惰性 , 在整个人类现代化进程中已形成 一种萎缩新生的 “阴影原型 ” 。 — 我以为 , 这种认识契合着韩少功这两部小说创作的真正良苦用心 , 也是他的作品之所以能震撼旷世激动人心的真正缘 由所在 。 注 � � � 陈思和 � 《当代文学 中的文化寻根意识 》载《十年文 学潮流》, 复旦大学 出版社 � � � � 年版 , 第 �� � 页 。 � � ! ∀ # �美 �威 尔费雷 德 · � � 古尔灵等著 � 《文 学 批评 方法 手册 》、春风 文艺 出 版社 �� 年 版 , 第 ���、 ��� 、 �� 、 �� � 、 �� � 页 。 � 程德培 、昊亮 � 《探索小说集评述 》、上海 文艺出版社 �� � � 年版 , 第 �� 页 。 � 鲁迅 � 《小品文的危机 》载《文学运动史料选 》第 � 册 , 上海教育出版社 �� � 年版 , 第 �� � 页 � � 作者系南京大学中文 系研 究生 � �责任编拜 战 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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