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国初期南北战争之起因

论民国初期南北战争之起因 一杨发祥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浙江杭州 3l0028) 【摘要1民国初期的南北战争，是发生在中国社会由传统向现代转型时期．南方军事政治集团与北京中 央政权之阀的内战t纯粹的军阀混战除外)，包括“二次革命”、护国战争、护法战争和北代战争等。南北战争的 发生，具有多方面的原日。 [关键词]民国；南北战争；南方军事政治集团；北京中央政权；起因 『中围分类号】K26[文献标识码1A[文章编号】l004—518x(2003)07—00“一04 民国初期(1912一192s)的南北战争，是发生在中国 社会由传统向现代转型时期南方军事政治集团与北京中 央政权之间的内战(把纯粹的军阀混战排除在外)。它是 贯穿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的战争类型之一，有别于北洋军 阀集团之间的混战．更不同于地方军周之间的混战，战争 因北洋军阁的反动统治而起，又以北洋军闷的覆亡而 终。南北战争以民初流产的“二次革命”为肇端．包括护国 战争、护法战争和北伐战争等．分别以护国、护法、统一为 斗争目标，从而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作为民国初年一场持续达16年之久、对中国社会产 生深远影响的内战，南北战争必然有其自身发展的特 点。本文试图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出发，全面剐折南北战争 发生的政治、经济、军事和社会根源．以期对南北战争的 发生和民国初年的中国社会有一个更为清晰、全面的宏 观认识。 一、南方军事政治集团的兴起与南北对峙局 面的形成．是南北战争发生的政治前提 南方军事政治集团的兴起。是近代中国政治经济发 展不平衡造成的．也是清末新军分化的结果。鸦片战争 后，在西方文明的冲击下，中凰遥濑形成南方与北方两太 差距明显的发展区域。大体说来，长江以南地区因受外国 人侵较早较深，又是洋务运动的主要试验区，因而出现了 大批近代资本主义企业，相伴而生的民族资产阶级也成 长起米了。同时，广大民众受太平天国、洋务运动、戊戌变 法和辛亥革命的影响更深，对西方资本主义的政治思想 和科技文化了解更多．因而反封建的力量也较为强大，特 5；lj是经过辛亥革命洪流的激荡．资产阶级自由思想在一 定程度上冲决了传统的樊篱．资产阶级的社会地位得到 普遍承认．参政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在有限的范凰内，显 表或推行过一些有利于资本主义发展的主张，使比较普 遍地集中在江南地区的中国幼年资本主义得到了进一步 发展。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为新的政治力量的增长和社 会革命提供了社会基础，也孕育和培养了一大批民主主 义革命者，更重要的是，辛亥革命后，山同盟会等团体演 化而成的国民党．成为人们维护民主共和的象征。在回民 党的鳆帜下，云集了大量的革命；}}{英和武装力量．从而逐 步形成南方军事政治集团。 在南方军事政治集团逐步发展的同时．北京中央集 权统治日趋衰落。早在太平天国运动时期，清朝统治就受 到沉重打击，而在镇压太平天国过程中堀起的地方势力． 又使清政府对南方的影响大为削弱。清政府编练新军，目 的是要维护摇摇欲坠的统治．结果却适得其反，竟被自己 制造的工具推翻了。裒世凯取得总统职位后，还能在形式 上勉强维持中央集权统治．他死去之后．全因顿必偶像， 北洋军闷分裂成几太派系，互相争斗，中央政权面临严重 的权力危机和权藏危机。当然．作为封建统治中心的北京 政权，毕竟比南方军事政治集团的势力要强大得多，只是 因其巨大内耗分散了力量，因而对南方形成不了压倒的 优势，从而造成南方军事政治集团与北京中央政权的长 期对峙。 再者．由于新军在建立时间、装备训练，官兵成分、思 想影响及与帝国主义的联系等方面的差异．导致南北新 军的分化与异路。⋯以北洋六镇为主体的北方新军直接 成为北京中央政权的支柱．而分布在南方各省的新军，一 方面受到南方革命形势的影响，另一方面因其不是袁世 凯的嫡系．固丽产生了革命倾向。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曾 收稿日期12003一∞一08 作者简介】杨发样(1972一)．男．安徽宿松人。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历史乐中国近现代虹专业博士生。 64· 万方数据 留学日本．受到资产阶级民主思想的熏陶．加入了同盟 会，归国后多数成为新军骨干。他们在新军中开展革命宣 传和纽鲤工作，把清珏寄以希望的武装，变成了起义的主 要力量。辛亥革命后．各地起义领导人拥兵自重，中央政 府鞭长葜及。经过护国战争．新军领袖逐渐蜕化为军阀， 分布在云南、贵州、四川和广东、广西、湖南等省区．各自 占据相当地盘，史称南方军阀或西南军阀。为抵制中央政 权的武力统一，南方并j阀常常借助革命旗帜，与革命党结 成联盟。这使南方军习￡政治集团的力量大为增强．进而使 南北军事对峙R益明朗与尖锐起来。南北交会的湖南、四 川、、江西、福建、江苏、浙江等省区，作为南北双方的前沿 地带和战略要冲，是一定要拚死争夺的。南方军事政治集 团虽然处于劣势，但湖南、四川属于其势力范围．江西在 “=次革命”后一直由直系军阅统治着，但比其他各省的 反动势力还要弱～些，而江浙的南方势力与北方势力大 致相当，因此，南北双方长期在这些地方作战，虽然互有 胜负，但短时问谁也吃不了谁。 二、经济发展不平衡使军需保障较为有效． 是南北战争能够接连不断的经济根源 众所用知．任何一场战争。都需要耗费掉大量的金钱 和物力、财力。没有军费，战争无异于纸上谈兵。北洋军阀 统治时期，北京政府凭借其掌握的中央政权，大肆搜括， 叉通过大借内外债，敛聚了大量的财富，从而保证了军需 的有效供给。1916—1927年间，北京政府曾有319次外 国借款，总数为742亿元‘2l(P148一197、P240一241)。 J9】2一】925年问，先后发行过27次国内公债，实得收入 61206亿元，尉时发行丁73种不同的证券，金额达 1．7246亿元。⋯⋯尽管如此，军事支出仍占政府支出总额 的大宗．1913—1928年，一直维持在l／4一l／2左右，军 事支出比例呈逐年上升趋势。(见附表1)。 与北京中史政府一样，南方军政府的收入主要来源 于土地税、关税．盐税及公债、借款等．这是当时中国社会 经济发展不平衡使然。南北战争期间，南方政府拒绝向中 央政府交纳土地税和盐税，甚至把本来属于巾央政府的 专门税收据为已有。在大元帅府成立的8个月中，粤军收 入可达每月平均Io【)多万元，滇军每月300多万元．海军 30—40万元。其它军队总数可超过100多万元‘川洲’。 1925年以后，他们不仅在其所辖区内收集盐税．并且还管 理盐的生产、出售””啪”。更需指出的是．作为与北京政 府政治抗衡的军事实体，南方政府开始要求分割中央政 府的国际地位，从而把政府收入的目标瞄准了关税。1917 年．孙中山以护法政府名义照会北京各国公使团．要求将 广东关税收入扣除外国赔款的余额不上交北京政府。自 1919年起．公使团脚意将广东关税余额13．7％．由广东税 关按月交给护法政舶共交6次，计300余万两．1920年3月 后暂停交付。l923年叫I5玎，孙中山命令大元帅府外交使 团，拼次照会北糸公他用．要求将1920年以来的广东关余 全部交给广州革命政府⋯㈣”，由此引发了一场关税风 波。在固定收入之外．南方政府还通过发行公愤筹集了大 笔款项。早在】917年9月26日，孙中山就设想募集5000万 元军费公愤，年息为8％，拟于8年内分期付还“’”1州’。 1924年1—8月，大元帅府共发行公债1404万元川⋯川“ Ⅲ”。北伐以后．国民政府(在广州和武汉)发行了3600万 元公债，1927年底．总额为7000万元，1928年为ll000万元 ⋯m“”。此时，政府为广开门路，陆续发布了一些保护商 会及杂赌公司等的条款，以卫饷源。商人为附政府．也积 极投资军费。如1924年4月．承包五邑防务经费的德和公 司商人张敬三．就向筹饷局缴纳公礼57000元”““螂J。赌 税、鸦片税也成为南方政府的军费来源之一。据黄绍站回 忆，广西每年的鸦片收入往往超过looo百元。1927年，广 东国民政府每月鸦片收入达100万美元”川黼”“。 在政府收入之外，南方军需还有几大补充来源，1923 年之前主要是华侨募捐，北伐战争后则主要是苏联援助 和缴获战利品等。因为1923年之前，国民政府只是名义 上存在，地方税收又为地方军阎所严格把持．国民党的收 人就主要靠海外华侨的捐助了“”””一”，而华侨募捐的 大宗又是来源于日本华侨和东南亚华侨。据初步统计．在 1913—1916年反衰斗争中，日本横滨华侨捐款就达3万 元n”一”圳，东南亚华侨也纷纷捐助．如朱执信在治保一 地即捐集2万元，星马各地总计4万元．胡汉民在菲律宾 侨界也捐得近2万元m“咄’。护国期间，横滨华侨还向三 井、三菱军械会社交涉，以最快速度购到大批军火起运回 国”川Ⅲ’，支持护国运动。t917年9月至1918年5月九 个月中，护法军政府总收入71．3万余元，其中54万余元 是华侨星星点点、积沙成丘所捐之款”””川。第二次护法 战争期间，军政府也零星收到华侨接济，如1921年1月 22日，孙中山就收到美国华侨阮本畴1000元美金等Ⅲl ”川，但更重要的是来自张作霖的援助。1923年1月，张 作霖同意给孙中山立即拨款50万元ml‘啪川．5月．又用 “镇海舰”把60万银元厦12门山炮，若干迫击炮、机枪、 步枪等一批军火运到广东。据张之子张学铭回忆，张曾下 令从海路运送枪支3万条、予弹300万发、银元20万元 到广州。押送人员有刑士廉、扬毓殉、宁武等“”。 北伐战争发动后，苏联开始支援中国革命。1924年 10月8口．第一批苏联武器8000支步枪和400万发子 弹．由“佛洛夫斯基”号运到广州。同时，给黄埔军校开办 经费250多万元，给国民党中央银行营业费1000多万元 ”⋯伸”、拼’。1925年l—11月，苏联交给广州政府的物资 价值总额达250万卢布⋯“”呲’。1926年春．另有200万卢 布的军火集中于海参崴待发广州。1926—1927年问．苏 联卖给国民党的武器，价值1000万元。在支援广州国民 政府的同时，苏联还积极支持其友军冯玉祥的国民军。早 在1924年北伐前夕，斯大林就增加对国民军的军事 援助，将确定的提供5万人的军事装备扩大到8倍， 装备40万人“7㈣”)。1926年，苏联叉支援冯玉样24门太 ·65· 万方数据 附表1 1913—1928年主要年度北京政府军费支出统计表 年份 岁出总额(百万元) 军事支出(百万元) 军事支出占岁出总额(％) 1913 642．2 172．7 26．9 1916 4715 149．5 31．7 1919 495．8 217．2 43．8 1925 634．4 297．7 46．9 1928 434．4 209．5 482 资料来源：<最近三十年中国财政)。特引自张静如、刘志强：《北洋军阀统治时期 中国社会之变迁)，中四人民大学出版社，1孵2年版。 附表2国民革命军北伐战争中部分战役战利品 泌． 马 炮 步枪 短 水机 旱机 关枪 电话机 望远镜 手榴弹 各种 刺刀 机关 炮弹匹 枪 关枪 枪弹 枪机 枪架 —_ 醴陵之役 d 1 2蹈 2 l 2 39500 3 1 l 20 9 32 — 平江之役 12 1l 77615 3 100165又100箱1 6箱 8箱 88 705 228又 汀泅桥之役 14 4 152616 8 1 41050又29箱 58 36 1 14箱 资抖来潭：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挡案资料汇嫡)第四辑(下)，江苏古籍出版社，P938、I啪 I珊。 炮、lO门迫击炮、90挺机关枪、25970支步枪、340万发子 弹、22000发炮弹、10000个手榴弹和1000发法国炮弹。 1925年初一1926年底．冯已从苏联收到价值近650万卢 布的武器⋯I㈣”)。当然．在北伐战争中，苏联武器只用了 一小部分，当时所使用的武器．更多是来源于镇压广州商 团叛乱而获得的。1924年7—8月问．广州商团擅自向英 国南利洋行定购步枪4850杆、配子弹115万颗，驳壳枪 433l杆、配子弹206万颗．又大小手枪660支、配子弹 l“200颗，并蓄谋叛乱。8月10日．广东革命政府查获并 扣留了这批非法运输的枪弹，进行部分充公，创办了工团 军和甲车阢⋯岬。-Ⅲ怕】(“州。建立黄埔军投和镇压广州 商团的叛乱，标志着国惋党开始排除经挤障碍““”””。 1925年元月，粤军总司令和机关收入合计910847．998 元，是月收A支出比照尚存银51123．677元⋯”懈h№ ⅢI 值得一提的是，1924年10月28日．广州国民政府 统一军需支配事宜．北伐之师拥有了巩固的后方，在北伐 战争巾摧枯拉朽．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进一步排除了经 济上的障碍，醴陵、平扛和汀泗桥之役就足资证明(见附 表2)。同时。由于北伐所兴之师为正义之师，因而受到广 大民众大力支持。北伐军攻击长沙时，当地工友保安队前 后共缴敌械5700多支步枪；在湖北，成宁农民武装收缴 了33军的很多枪械．沔阳、枣阳、阳新等县农民武装也缴 过逆军的太量枪械⋯㈣”‘2“’。在前方农民积极配合北伐 军作战之时，后方农民也积极支援战勤，在北伐军进攻仁 ·66 化时，广东南雄～县便提交军米20万斤⋯⋯，。民众的 支持，使北伐军开支大减，收人增加不少，后勤像障更为 有力。 三、北洋军阀控制的中央政权实行武力统一 政策，是南北战争发生的军事诱因 中华民国建立后的17年，中央政权始终为北洋军阔 所把持。这些野心勃勃的军阀十分迷信武力，一旦掌握大 权，总是不遗余力地推行排斥异已、武力统一的政策，以 巩固自己的独裁地位。袁世凯如此．段棋瑞、吴佩孚、张作 霖也莫不如是。 藏世凯上台后．手中握有十几万嫡系军队，还有几十 万军队不在自己手中，南方基本上由同盟会和立宪派控 制着，他们都拥有相当数量的军队。为了实行武力统～， 袁世凯从军事上、政治上作了一系列准备，大裁异己军 队，扩充自己的实力，很快取得了军事上的绝对优势。 1913年6月。裒世凯调遣2个军4个师兵力进逼江西和 扛苏，引发了“=次革命”。在镇压革命党人之后．袁世凯 加紧复辟帝制．并继续实行高压政策．终于激起护国战 争。1916年6月，衰世凯在护国战争的胜利声中忧愤而 死，从而使第一代军阀头子的武力政策寿终正寝。 段祺瑞操纵北京政府之后．将武力统一作为对内政 策的核心．穷兵黩武比煮世凯有过之无不及。1917年8 月，段任命自己的两员干将傅良佐、吴光新分别为湖南督 军和长江上游总司令兼四川查办使，揭开了征讨南方的 序幕，由此引发了第一次护法战争。1917年秋的变战，由 万方数据 于直系的掣肘，段拱瑞准备用3—5个月平定南方的计划 搁浅．段率人也被迫辞职。12月问，主战派在天津开会， 联名电请北京政府讨伐南方，随后张作霖也派兵人关声 援。1918年3月，段祺瑞在一片主战声中复职．“武力统 一”的气焰再度甚嚣尘上。于是，南北军队重新在湖南开 仗，使l嚣年的军费开支由1916年的1亿5千3百万元猛 增}2亿零3百万元㈦㈣2“。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段棋瑞将参战军改称边防 ≮，其实“乃利用因防之名，行其增兵之实”，以加强武力 统⋯的力越。1919年．段又准备以凤凰山煤矿作抵押，向 日奉新借款l亿庀，作为再启战端、实现武力统一的军费 m1。1920年段政府例台前．还先后向日本政府借款达 35亿元。无奈直皖矛盾加剧．吴佩孚等直系军队掀起了 一场“和平运动”，段祺瑞不得不用主要精力来对付直系 的桃战，jl征服南方的计‘划最终没有实现。 吴佩翠作为直系军阀的后起之秀，曾经多次反对过 武力统一·政策，但在打败段棋瑞和张作霖后，他感到大杈 在握，不可一世．也抬起“武力统一”的旗号，企图依靠英 美的支持和自已的优势兵力．吞并其他军事势力。他一方 面大规梗厉兵秣马。准备打到关外去，一方面把势力伸向 南方，勾结际炯明反对孙中山，并指挥孙传芳、沈鸿英、杨 森等攻掠福建、广东、四川和湖南，导致备方面的大小战 争不断。为了抵制各地的“联省自治”运动，并赶走亲奉的 徐1什凸总统，直系军阀叉精心炮制了一场“恢复法统”的 骗局．犬搞贿选．孙中山亲自主持的北伐战争正是由此而 起。由于武力统一不得人心，曹锟贿选真相大白．全国人 民掀起了反直的人民运动，曹吴政权很快被其内部和外 部的反对势力推翻了。 值得～提的是，事隔两年之后，吴佩旱在武汉东山再 起．迅建成为当时中国的三大军阀势力之一。面对南方和 北方革命势力的迅猛发展．吴佩孚与张作霖化仇为友，商 定联☆“讨赤”，吴佩孚分工讨伐广州革命政府，这又成为 1926年国民革命军北促战争的导火线。 四、推翻封建专制统治．争取民主共和。是南 北战争发生的社会根源 辛亥革命是中国走出中世纪、迈上近代化路程的重 饕步代．但辛亥革命只是推翻了清王朝的反动统治，却未 扫除封建专制统治的根基。辛亥革命后．“皇帝和贵族的 专制政权是被推翻了，但代之而起的是地主阶级军阀官 僚的统治”(毛泽东语)。当清朝儿皇帝在北京逊位后，孙 中lU便在南方辞临时大总统职，满清王朝和革命政权同 时终结。萆命派缔造了民国的基石，裒世凯得到民国的名 器．革命后掌握备省政扳的．不是军阔就是立宪派绅士， 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袁世凯舶亲信和化身。外国璺略者和 国I～J互动势力联成一气．成为阻碍和绞杀革命的强大敌 人。如果说中国的政治磺貌在辛亥革命前和辛亥革命后 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除了清朝封建统抬已由北洋军阀 的反动统治代替以外．还拄着一块若存若亡的“民国”招 牌。形式上是资产阶级共和圆．实际上封建剥削和封 建专制统治依然保存着．北京政府里仍然盘醋葑封建主 义的代表、帝国主义的奴才。 因此．尽管南北战争各阶段的具体斗争目标田时而 异，但反对专制独裁．争取和维护民主菸和，则是一脉相 承的。在反对衰世凯及其后继者的斗争中。孙中山始终似 西方资产阶级政治为救国，把《临时约法》和国会当 作民主共和国的象征。中华民国逐步成为扯会进步和众 望所归的标志，维护它，完善它．成为人们继续前进的动 力。不要说中华民国建立乏初，各派革命势力曾如何为实 现真正的民主共和制而奋斗，就是在国共合作反对北洋 军闷统治的年代里，革命党人和人民群众也以打碎假共 和、建立真共和为目标。因为“强权主义之不去．民治主义 永无伸张之一日”“”。自“武l汉事发，各省响应，革命旗帜 遂翘然高举于国内矣””“㈣”。然而，“囊世凯就总统职 后，一切设施，多由己意，贪握太权．渐与民党不睦”⋯ ㈣”，南北之间在清帝遇位后建立起来的脆弱的互信，很 快在哀的裁军真相中消失．“善后丈借款”和朱寨的枪声 深深剿痛了革命党人的政治神经．“二次革命”因之爆 发。“二次革命”后，袁世凯废除孙中山制定的<临时约 法’，取消责任内阁制和国会，接受日本灭亡中国的“二十 一条”，紧锣密鼓地进行帝制自为活动，从而引发了被称 为“第三次革命”或“拥护共和”的护国战争。段祺瑞上台 后．大肆举借外债．出卖国家利权，拒绝恢复(临时约法> 和国会，制造御用的安福国会，又诱发了1917年的护法 战争。为维护(临时约法)和国会，孙中山先后三次在广东 建立革命政权，领导南方的护法战争，但在后蕻武主义的 时代，护法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必须建立正式的革命政 府．用武力打倒军阁．统一全国∞J。国共阿党联台举行的 北伐，正是本着这样的精神轰轰烈烈地开展了起来。 由此观之，辛亥革命超一场发生于南方的政治北伐． 共和制向帝制的讨伐，南北战争则是辛亥革命的继续和 发展。护国也好，护法也罢．都是在维护中华民国的国体 和政体，都是为了维护和巩固辛亥革命的成果，而囝共合 作的北伐战争剥由于有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的积极参 加，其目标也更广泛、更远大，不仅要实现资产阶级共和 民主，还要实现人民民主。因而使革命更深_人、更彻底。正 如瞿秋白所言：北伐是一场“广义的战争”．标志着“革命 的前途至此已开了第一个新阶段。”㈨ [参考文献】 f1]任恒傻新军兰异与南北军阀的形成fJ]文史 哲(济南)，1990(4)【2】徐jL生，中国近代外债史统计资 料(J853—1927)lA]北京．1962f3】来斯夏北洋军阀 对内搜括的几种方式【J】史学月刊，1957(3)f41千末 驹 旧国发行公债史的研究[J1．所史研究．1955(2)． f5]李守鹏．汪鹏生，倪三奸孙中山仝传【M1南昌：江 (下转第78页) ·67· 万方数据 之“已见”便是向美国政府提出占领台蒋，迫使中国修约 的方略。其时正值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导火线“亚罗号事 件”及“马神甫事件”发生、英、法相继向广东大吏及清政 府寻衅之际。伯驾便借机于1856年12月12习向黄国国 务卿马尔袭建议：“如英、法、美三国代表再度联袂北上， 清廷仍拒绝修约，则法国即哲占朝鲜．英国哲占舟山，美 国亦暂占台湾，直到中国能使各国对过去获得满足，对将 来有正确的谅解为止。倘能达到日的，应即将上述之地归 还中国。”⋯11857年2月12口，伯驾再次建议美政府： “基于人道、文化、航行与商务的立场”立即对台湾(尤其 是矗湾南部)采取行动。⋯118s7年2月21日伯驾并函邀 美东弧舰队司夸奄师大郎会议于澳门。据备忘录载：二人 一致同意“台湾是～个极可发展的岛屿，对美国有特殊价 值”，“目前美国之海军力量不够充足作立刻占领台湾之 用”．“奄师太郎承认伯驾已尽到其应尽职责，如果美国政 府未能占领台湾，非外交委员之咎。”“”1857年3月lO 日，伯驾又以“机密”报美国国务院，改其原先“暂占台湾” 的建议为将台湾并^美国版图：“当加州与中国及日本的 汽轮航线建立后．(台湾)煤块的供应即非常重要。该岛及 其邻近的岛屿可能不久后便与(大清)帝国分离，⋯⋯特 州是为了保持列强均势的原因，美国显应领有该地。”伯 驾并主观臆断：“如果美国占领台湾，英国决不会反对。” 汹-该信发出11天后，伯驾闻知英国对台也有“兴趣”，惊 得忙向英国驻华公使包令提出严重抗议：“倘若台湾在政 治L自中国分割而出，我有充分理由证明美国享有优先 权利：第一，美国公民已经与该岛当局订有，美国公 民在岛事实上的居留地上．于获得中国人同意之下悬挂 美国国旗已愈一年”⋯⋯。【2“之后，伯驾并对奄师大郎 说：“海军官员在办公室门口(注：指在台湾高雄美国商行 设立的办公赴)悬挂国旗之举对将来亦甚重要。”删由于 种种原因．伯驾强占台湾的主张当时并未获美国政府的 认可。 1857年3月4日，黄新总统布坎南就任，不到一周 即派列威廉为驻华公使接替了伯驾。当年8月伯驾召回 国，此后再也没有踏上中国的国土。1879年伯驾在美国 被选为“中国医药布道会”会长。自然．这个在美国的“中 国医药布道会”会长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然而．同年， 那个由伯驾首办“新豆栏医局”发展而来的博济医院附属 医校却开始“兼收女生。”“”甚至以后“中国革命的先行 者”孙中山先生了曾在该校习医。1888年．伯驾在美国去 世，终年84岁。就一个美国人而言，作为基督教来华第一 位传教医生的伯驾，在华23年．完成了由传教医生到黄 圄束华公使的“升华”。然而，在中国人的眼中，尽管其也 并非所千全是坏事．却实实在在地实现了由“一片诚心” 行医施药的医生，刭“素称狡黠”难以“掩人耻奘”的侵略 者之堕落。 【参考文献J fll【2】【3】【4】【51f6J19】【10】顾长声传教士与近 代中国【M1．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P48、P48、P44、 P15、P44、P275—276、P“、P45—46． 1711231中山戈学历史系墉，中山失擘史学桑刊(第 二辑)【c]，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P】60、P16I 18】【14】【151n6】【17¨181【19】【20¨2l】【22】李定 一．中美早期外交吏f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P68、P213、P213、P214、P218、P229、P230、P23l、P231— 232． 【¨】(美)齐治·史蒂文新．柏驾的生平、书信和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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