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居易的琴诗

大 众 文 艺大 众 文 艺大 62 摘要：白居易是唐代涉及音乐诗歌最多的诗人。他对古琴、琵 琶等器乐都有诗歌叙述或描绘。特别是对古琴音乐，他在继承前人以 古琴为雅正之音的基础上，对古琴的清淡雅正品性和弹奏技艺、古琴 歌曲和琴音效果、古琴衰微现象等都有详细记叙。这与他以乐观政、 以乐辅政的观念有关。 关键词：白居易；琴诗；雅正 白居易是脍炙人口的诗人和官员，也是一个爱好音乐的文 士；加上二十余年“中隐”洛阳的诗酒琴乐生活，又在不自觉中 丰富了其对于音乐审美及社会功能等方面的认识。对中唐俗乐和 雅乐，清乐和胡乐，对古琴古瑟、琵琶、笙、磬和觱篥等乐器多 次提及并加以描述。如《夜琴》：“蜀桐木性实，楚丝音韵清。 调慢弹且缓，夜深十数声。入耳淡无味，惬心潜有情。自弄还自 罢，亦不要人听。”对琴的木性、清音和弹法及惬意的情感等作 了描绘。本文拟对白居易诗中的咏琴诗歌进行探讨，以窥一斑， 从中了解其古琴音乐思想。 一 唐诗本身就是有声艺术，能引发读者对诗中景物遐想，似 乎能看见或听见诗中之景；在吟诵时有抑扬顿挫之分，能察觉到 “声”和“音”的情感因素；近体诗形成了讲求声韵的固定格律 形式；诗歌语言本身是声形并重的文字，汉字的音乐品性，能使 古典诗歌显出强烈的节奏感，而有韵律、节奏，正是音乐的最基 本要素。 白居易琴诗除了具备诗歌音乐性特征外，还具有更加 丰富多彩的内容。 他在琴诗中多次表达自己爱琴、视琴为三友之一，借此寄 寓自己对名利、富贵、显宦等身外之物的看透，讽刺那些汲汲于 名利的势利之徒，是白居易琴诗的常见主题。在北窗下自娱自乐 时，高吟“欣然得三友，三友者为谁？琴罢辄举酒，酒罢辄吟 诗”（《北窗三友》）。在晚年闲居游乐时，感叹“爱琴爱酒爱 诗客，多贱多穷多苦”，自足于“荣名厚禄二千石，乐饮闲游 三十春。何得无厌时咄咄、犹言薄命不如人”（《诗酒琴人，例 多薄命；予酷好三事，雅当此科，而所得已多，为幸斯甚。偶成 狂咏，聊写愧怀》）。只有在酒与琴中，诗人才能和他人得意忘 言、入玄体道，默然相顾哂，心适而忘心。“甘心谢名利，灭迹 归丘园。坐卧茅茨中，但对琴与尊。身去缰锁累，耳辞朝市喧； 迢遥无所为，时窥五千言。无忧乐性场，寡欲清心源。始知不才 者，可以探道根。”（《养拙》）对具体琴曲，如《秋思》、 《古渌水》、《幽兰》、《湘妃怨》等弹奏的叙述或描绘，或点 明闲适自足的心态，或描绘乐曲的演奏技艺，或渲染琴曲中蕴含 的悲凉、清寂情感，也是白居易琴诗中重要内容。朋友相过，则 调弄《秋思》，强调随缘适分：“闲居静侣偶相招，小饮初酣琴 欲调。我正风前弄《秋思》，君应天上听《云韶》。”（《梦得 相过，援琴命酒，因弹<秋思>，偶咏所怀，兼寄继之，待价二相 府》）冬日早起，也思晚坐弹《秋思》，“晨起对炉香，道经寻 两卷。晚坐拂琴尘，《秋思》弹一遍”（《冬日早起闲咏》）， 以诵经、弹琴和劝酒为生活内容，享受心灵的闲逸。更有对《秋 思》的音调的直接描摹，“信义闲谈《秋思》时，调清声直韵疏 迟。近来渐喜无人听，琴格高低心自知。”（《弹<秋思>》） 《秋思》是白居易诗文中出现频率最多的琴曲，调清声直韵疏应 该是其直接原因。对于《古渌水》的弹奏效果，白居易也有直接 描绘：“闻君《古渌水》，使我心和平。欲识慢流意，为听疏泛 声。西窗竹阴下，竟日有馀清。”（《听弹<古渌水>》）对该曲 意之“慢留”，声之“疏泛”加以生动刻画，对其清韵也欣赏有 加。另外，在对琴曲的叙述或描写中，白居易常说到自己调琴或 弹琴，或者写到弹琴带来的艺术效果。可见，他不仅是心中有 琴，更是身边有琴，随身带琴。“今夜调琴忽有情，欲弹惆怅忆 崔卿。何人解爱中徽上？秋思头边八九声。”（《夜调琴，忆崔 少卿》）对于琴徽、调琴等有自己的体会。晚坐西窗，读书 弹琴喝酒，则云：“琴匣拂开后，酒瓶添满时。角樽白螺盏，玉 轸黄金徽；未及弹与酌，相对已依依。泠泠秋泉韵，贮在龙凤 池。油油春云心，一杯可致之。自古有琴酒，得此味者稀。” （《对琴酒》）没弹之前，就已经依依不舍；弹开之后，更是泉 韵泠泠。“松寂风初定，琴清夜欲阑。偶因群动息，试拨一声 看。寡鹤当徵怨，秋泉应指寒。惭君此倾听，本不为君弹。” （《松下琴赠客》）则借寡鹤哀怨、秋泉冷寒来形容琴声的声情 和效果。 在白居易琴诗中，还有对当时古琴音乐衰微，平民百姓和 乐工歌妓较少弹琴听琴的现象加以批评，对众人沉迷以琵琶、箜 篌、觱篥等胡乐俗乐的社会现象表示强烈不满。如《邓鲂、张徹 落第》：“古琴无俗韵，奏罢无人听；寒松无妖花，枝下无人 行。春风十二街，轩骑不暂停。奔车看牡丹，走马听秦筝。众目 悦芳艳，松独守其贞。众耳喜郑卫，琴亦不改声。”在这首赠别 诗中，白居易把落第的邓鲂和张徹比作遭到俗人冷落的古琴、寒 松，虽世人轻视，但自己仍要自信守贞。世人热衷秦筝，秦筝也 到处盛行，牡丹得到赏爱，他们沉迷芳艳的风气，对色冷调清的 古琴自然就倍受冷落，不被注意了。在《废琴》诗中，白居易更 是鲜明地指出古琴废弃的原因：“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 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土生。废弃来已 久，遗音尚泠泠。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羌笛 与秦筝。”对于这首诗，李石根先生将“废琴”理解为废掉古 琴，实为误解，对该诗的诠释，也多不恰当。这里的“废”，根 据其诗含义，很明显是荒废、闲置的意思，是形容词而不是动 词。但李石根先生却说：“奇怪的是，在白居易有关的古琴诗作 中，却有一篇题为《废琴》的诗，又唱反调要废古琴。”“人们 可能要问白居易既然弃欢古琴，而且还以其为友，为什么还要提 出废琴的看法？”几次说废琴为废掉古琴，其实原诗根本没有这 一含义。该诗首联言制琴之材为丝桐，琴起源于上古，琴声悠远 沧桑。二联言琴声淡雅，至味无味，但今人多好繁曲淫声，故知 音稀少。三联玉徽、朱弦都代指琴。玉徽黯淡，光彩褪尽，朱弦 也已生尘。四联言古琴虽废弃，没人弹奏已久，但其遗音尚清泠 动心。五联言为琴废弃不平，想主动为君弹奏，但是，即使弹 奏，也没有人听。世俗之人，不识也不好。尾联直接点明是因为 羌笛秦筝等俗乐盛行的结果。白居易琴诗较多，在唐代诗人中首 屈一指。那么，其原因何在呢？ 二 唐代是音乐的繁盛时代，胡地乐舞也大为流行，这些都给 一贯被视为大雅正声的古琴音乐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使得古琴音 乐遭到了空前的冷落。而受到儒家思想影响的文人，强调音乐和 政治的一致性，礼崩乐坏则政治紊乱无章，故对喧嚣热闹的俗乐 胡乐极为不满。白居易音乐诗中对胡乐、俗乐多次批评。《答< 桐花>》云“为君发清韵，风来如叩琼；泠泠声满耳，郑卫不足 听。”《法曲歌》也明言是“美列圣正华声也”，对法曲在唐永 徽年间、开元、天宝年间有益于时，为典雅正声表示欣赏。对唐 玄宗早期虽雅好度曲，但未尝使蕃汉杂奏加以肯定，而天宝十三 载却发诏调和法曲与胡部新声的行为加以否定。他还多次批评 琵琶的盛行导致了古琴的冷落。《秦中吟十首•五弦》、《五弦 弹》和《华原磬》等音乐诗，完全从有益政治教化，有利于国计 民生的角度来评价音乐，希望以复古和恢复雅颂之音来复兴儒家 文化和振兴国家。此外，在崇古尚雅的音乐思想影响下，在个人 闲适思想的逐渐加深下，在古琴适合个人怡情悦志熏陶下，古琴 成为了白居易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伴侣”，“共琴为老伴，与月 有秋期”（《对琴待月》）也导致了他的琴诗特别多。他的生活 中不可无琴，更加不能没有琴声琴韵。“独抱一张琴，夜入东斋 宿”（《宿东亭晓兴》）“须臾群动息，掩琴坐空庭”（《寄崔 少监》）“自嫌习性犹残处，爱咏闲诗好听琴”（《味道》） “幸有琴书堪作伴，苦无田宅可为邻。”（《赠侯三郎中》） “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 （《船夜援琴》） 总之，白居易琴诗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儒家崇雅抑俗、厚古 薄今的思想局限，因而不能正确认识在中国音乐史上起过重要作 论白居易的琴诗 伍婷婷 （湖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 410081） 文艺评论 大 众 文 艺大 众 文 艺 63 用的俗乐、胡乐；另一方面，表现了他愤世嫉俗的正义感和裨补 时阙的积极用世精神，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注释 1.白居易著，顾学颉校点《白居易集》，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45 页。本文白居易诗文全来自本书，不另注。 2.参钱仁康主编《中国音乐史与欣赏》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第 56-57页 3.参李石根《从白居易的<废琴>诗谈起》，《中国音乐》2001年第3期 作者简介 伍婷婷（1983—— ），女，湖南邵阳人，湖南师范大学音乐学 院研究生，湖南师范大学树达学院教师，主要从事声乐表演艺术与理 论以及中国音乐史的研究。 摘要：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是电视艺术中常见的两种形式，由 于其音乐与电视画面主属地位的不同，所以两者存在着质的区别。但 它们具有一个共性，即商业性，因此，两者在这种基础上进行了渗 透，从而使二者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 关键词：电视音乐；音乐电视；商业性 自电视作为主要传播媒介之后，音乐与电视便成了不可分割 的统一体，音乐与电视的“联姻”产生了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 接触到的两种音乐形式：电视音乐和音乐电视。电视音乐与音乐 电视在日常生活中丰富了大众的精神需求，从而受到了观众的喜 爱与关注，但由于两者存在着共性，因此人们对电视音乐与音乐 电视的认识有时出现混淆或将二者视为同一种形式的情况，本文 便针对这种现象，对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进行深入的分析，从而 使人们对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两者存在着质的区别，即音乐与电视画面主属地位的区别： 电视音乐是先有画面后配音乐，音乐服务于画面，所以，音乐的创 作不再是独立的，它受到画面和主题思想的制约，根据画面和主 题思想的需要不断地变幻，具有很大的灵活性，可见，在电视音乐 中，音乐的存在是为画面服务的，它的出现、消失、长与短都取决 于画面。我们看的电视剧尤其是武侠类电视剧中，在武打过程中所 配的音响效果、广告中的背景音乐都属于电视音乐，由此出， 电视音乐是专门为各类电视节目而创作的音乐，它是依据特定电视 节目主题思想与艺术传达的要求，把音乐与有声语言等各种类型的 音响形式互渗互补，有机地融为一体的一种特殊艺术样式1。 而音乐电视是先有音乐后配画面，画面服务于音乐，所以， 在音乐电视中，音乐是首先创作出来的，画面是依据音乐的风格 与形态，通过电视拍摄的多种技法表现出来，画面的拍摄是为了 迎合或是解构音乐的内容。由此可以说，音乐电视是以音乐作品 为承载的主体形象，依据音乐体裁不同的特性和音乐意向进行视 觉创意设计，确立作品空间形象的心态、类型特征和情境氛围， 使画面与音乐在时空运动中融为一体，形成鲜明和谐的视听结 构。2一般人们习惯将音乐电视称作MTV，MTV是以一首歌曲的长度 为标准的音乐录影带。它具有综合性艺术的特性。MTV显现于电 视屏幕，时常是诗、歌、舞三位一体的。电视的音响中播放着歌 声和乐曲，歌词打在电视屏幕的下沿，屏幕的中央是种种影像片 断跳跃性的闪现——这即是MTV的经典形式。3 由于音乐与电视画面从属地位的不同，因此，二者产生的审 美效果也不一样。 电视音乐在电视作品中主要起到强调主题、增强效果、渲染 气氛、感染观众的作用。从电视音乐的创作特点可知，音乐的使 用是为了配合画面，其节奏、音乐、强弱、高低都是要根据一定 的情绪出现和变化的，因此，电视作品中使用的音乐，大都符合 人们的心理律动，可以帮助人们去感受画面表现的内容。观众在 欣赏电视节目时，在剧情的引领下就会投入到音乐所渲染的情绪 氛围中，有时还会身临剧情中，而感觉不到音乐的存在，完全融 入到音画交融所带来的审美快感。 音乐电视，音乐是主要的，画面的设计是为了呈现音乐的 主题。动像的画面虚拟实景，带给人们视觉上的冲击。随着现代 电视科技的发展，MTV的制作业越来越精致、创意越来越丰富大 胆，更多的MTV中，加入了时空的跳跃和快速的频闪，镜头拼接 的十分迅速和简捷，并展示着歌手们的劲歌热舞，伴随着歌声， 人们看到的是不断轮番跃出的画面，“那些转瞬即逝、无迹可 求、既美丽又虚幻的画面，塞满了人们的视野，给人们制造了一 个重新拼贴的世界。它的高强度的画面集锦的狂轰滥炸，就是以 刺激感官为主的类象来冲击人们心中的理想堡垒。它用快速而暧 昧的剪辑，刻意不让画面清晰可辨，刻意避免化，由此来消 除人们的意识，使人们的心灵成为不设防的领域，毋庸思考，也 无暇思考，观众只能被动地任凭MTV类象的侵袭，从而把思想的 深度转化为视觉的平面感。”4这种强加的视觉感渐渐地使音乐本 身的主题退化，观众对音乐的审美也因此被蒙蔽了。 从它们所产生的审美效果区别中我们可以总结出，电视音乐 是一种内在的体验，观众欣赏它时，首先是听觉的直观感受，然 后经过一系列的审美活动，进行想象性的再创造，而这些活动， 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生活阅历、人生体验、知识结构的水平上展开 的。而音乐电视的体验就相对外化，由于画面强烈的视觉刺激， 音乐的深度、想象被瓦解，观众在欣赏时更多地依赖视觉感官去理 解音乐，由此音乐电视中立体的音乐思想就变成了平面的连环画。 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虽然存在着显明的区别，但二者都是视觉 艺术与听觉艺术的结合，且都是为了推广或宣传某个事物，它们具 有一个共性---商业性。例如，电视音乐是为了宣传电视节目或产 品，音乐电视，是为了推销完整的音乐制品5，推出经过包装的歌 星或乐队形象，以扩大社会知名度或获取商业利润的音乐制作品。 正是由于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的商业共性，所以，两者之 间在某个方面是相互渗透的，例如有一些MTV，其音乐与画面来 源于电视音乐作品，这时，音乐不再是作为强调画面而出现，而 是作为独立的音乐出现，使观众可以在画面的提示下伴随着音乐 重温故事情节，并对音乐和歌手记忆犹新。《水浒传》的主题曲 《好汉歌》可谓家喻户晓，其演唱者刘欢也借这首歌，让许多观 众都记住了他。不仅如此，近几年里，有一些广告中，同样也体 现出了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的相互渗透。许多广告专门创作代表 自己产品的歌曲，使其歌曲的时长与流行歌曲一样，整个广告 呈现出MTV的形式，这样的渗入，不仅能够让观众得到视听双享 受，还能够发挥极大地宣传作用。 虽然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存在着质的区别了，但随着时代的 发展，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界限也越 来越模糊了，人们只有清晰地认识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的关系， 才能够更深刻的认识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 参考文献 [1]陈宗花. 论电视音乐的形式特征[J]. 电影评介, 2008,(02) [2]梁永革. 音乐电视的音画关系创意[J]. 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 版) , 2005,(05) [3]王辉. 音乐传播的视听复合与MTV[J]. 商场现代化 , 2005,(11) [4]蓝凡. MTV/MV新论[J]. 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 2005,(03) 注释 1.陈宗花. 论电视音乐的形式特征[J]. 电影评介, 2008,(02) 2.梁永革. 音乐电视的音画关系创意[J]. 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 2005,(05) 3.王辉. 音乐传播的视听复合与MTV[J]. 商场现代化 , 2005,(11) 4.王辉. 音乐传播的视听复合与MTV[J]. 商场现代化 , 2005,(11) 5.蓝凡. MTV/MV新论[J]. 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 2005,(03) 电视音乐与音乐电视的关系 孟玮 (山东省聊城大学艺术学院 252000) 文艺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