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不是

是，又不是 徐柏森 人总在不断地思索…… 初露头角的她，唱着甜美的歌，带有几分稚嫩。只两年未见，竟出落得如此洒脱，变化真大。人还是这人，歌声却胜似先前了。我仔细辨认，那声音里既可寻到她的原色，叉增加了华彩的坚实，显然成熟起来。于是，我悟出一点道理，即“是(她)，又不是(她)。” 一个歌者如此，其它事理呢?……也有相仿的变化。 有位成名的演员，不知不觉也在“变”。而且“变”得相当惊人。不知是为了什么，他(她)们总未能实现对自己的超越，却在向相反方向蜕变，那唱、那演、那基本功，则应了“不进则退”的铭言。人还是这人，其技艺渐趋衰落，我力图仔细辨认，寻找那具有魅力的原色，却总也未曾幸遇，好象也……“是，又不是”了。 感慨之余，自觉与不自觉地联系到哲学定义：变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用艺术反映人生的“变”，自然亦同此理。人们总不会停留在一个不变的层面上看待艺术。 继承传统与探索创新，似乎是两个绝然相反的概念，然奏出“新翻杨柳枝”后，人们意识到这“变”，自然而然地将其统一起来，应了那个“是，又不是”。 过去奉行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与眼下奉行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当然不尽相同，但我们赞赏赵树理，并不希望重复赵树理。我们以梅兰芳的演艺术称道戏曲的辉煌，只叹，今日不再有四大名旦涌现，可如果真的活转来，只唱那几出老戏，怕也未必能尽如人意，因为这世界在发展。社会本身就是一个动态的结构体，更何况适应社会的意识形态呢?我们希望的是向上的“是，又不是”。而不希望的是向下滑的“是，又不是!” （原文发表在江苏《剧影月报》1990年7期，后收在小品集《翠微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