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普法战争对天津教案的影响

如何看待普法战争对天津教案的影响 杨 天 宏 � � !年夏秋间发生的天津教案是近代中国历史上一次举世瞩 目的中外冲突。 负责处理教案的曾国藩于 ∀ 月#∃ 日奉诏赴津查办 事件 , 经反复斡旋 , 于�! 月初了结全案 , 历时三月许。 值得注意 的是 , 在津案处理过程中 , 普鲁士与法国之间因西班牙王位继承 间引发战争。 月�� 日, 法国正式向普鲁士宣战 , %月 � 日色当 决战 , 法国大败 , 法皇拿破仑三世 、 麦克马洪元帅及 �万兵 士被 俘 。 色当惨败不仅决定了普法战争的结局 , 决定了法兰西第二帝 国覆没的命运 , 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当时欧洲的国标关系 , 给 中国方面处理津案提供了有利条件。 因此 , 人们评价曾国藩处理 津案时 , 屡屡指责曾氏未能 利用普法战争的新形势改以强硬态度 处理津案 。 笔者认为 , 这类指责殊难成立 。 因为特这类意见的学 者大多只注意到 了普法战争与津案处理大体同步的时间关系 , 郊 很少研究普法战争特别是法军色当败绩之信息传到中国的具体时 间 , 更没有注意到普法战争爆发后远东国际关系是否发生变化租 其它相关间题。 一 、 关于普法战争爆发的消息传到中国的时 间 近代中国电报通讯事业起步甚晚‘发展缓慢。 � � 。年普法战 争之际 , 中国与西方通讯联系的手段还十分落后 , 任何来 自欧洲 大陆的电报都只能拍发到恰克图或锡兰南端的戴高乐角 & ∋ ( )∗ 七 + 。 , −. ./ � , 其佘路程就只能以信或其它更落后的通讯手 段传 递。 当时中国国内的通讯手段更是原始 , 仍然在沿用骚传。 就在 处理津案期间 , 号称 日行 � 里的紧急 , 从北京到 天 津 亦 往 往 “迟至两 日半甫行递到 ” 。 这就必然在东西方所发生的重大事 变与彼此获得的信息之间 , 形成一定的时差 , 找出两者间的最小 差值 , 是我们深入研究普法战争与天津教案关系的前提 。 显而易见 , 在华外国人当最早获知普法战争 的消息。 从有关 资料来看 , 消息最初传到中国的较为可信的日子是 !月∀ 日。 这一 天 , 法国公使罗淑亚从来自伦敦的一封拍发于 #月 ∃% 日的电报中 , 接到了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 当然 , 中国人此时还蒙在鼓里 。 那么 , 清政府是何 时获知普法 交 战 的 消 息 的 呢 ∋ 据 笔 者 查 阅 , 最早提到普法战争发生且身居本国的清朝官吏是曾国藩。岳麓 书社出版的 《 曾国藩全集 · 家书 》 中 《谕纪泽 》 一函云 ( “闻布 国与法国构兵打仗 ) 此信甚确 ∗ , 渠内忧方急 , 亦无 暇 与我 求 战 , 或可轻轻解此灾厄 。 ” 此信所署写信时间为同治九年七月六 日, 即 ∃! # 。年 !月 + 日。 然而 , 这一天连法国公使罗淑亚及所有在 华外人尚不知普法战争爆发 , 曾氏岂能有如此灵通的信息渠道 ∋ 怀此疑惑 , 笔者对信的及前后相关的信作了一番推敲 , 结果 发现 , 在该书中收录了两封同治九年七月六 日写与曾纪泽的信 。 其中一封未言及普法战争 , 这封信谈到两件事 ( 一为 “毛煦初尚 书初五到津 , 今 日往拜威 、 罗两公使” , 二为 “黎、 邓定于初七 扫 自津进京乡试” 。 从时间上看 , 初五 日一句用的是过去时态 , 初七 日一句用的是将来时态 , 可见该信所署时间旧历七月六 日准 确无误 。 值得注意的是 , 谈到普法战争的那封同样署为 旧历七月 � )美 ∗马士 ( 《中华帝 国对外关系史》第 +卷 , 第∃+ 章 , 三联书店中译本 。 案 ( 恰 克图是 当时欧洲通往远东陆上电线的终点站 , 戴高乐角是 当时 欧洲通往远东 海底通讯 电缆的终点站 。 & 〔美 ∗ 马士 、 毖亨利 ( 《远 东国际关 系史》上册 , 第巧章 , 第 +#+ 页 , 商 务印书馆 中译本 。 六 日的信却提到了六 日之后的事 0 “法国罗公使第二次照会 , 欲 杀府县 。 余坚执不允。 渠无如何 , 顷于初九 日回京 , 将与总署商 办。 ” 不难看出 , 这封信要么是在所署写信时间上出 了 讹误 , 要么是所记罗淑亚 “顷于初九日回京”一语在时间上有了差 池 , 二者必居其一 。 到底孰是孰非1 旧历七月十二 日的一封信提供了 明确答案 , 其中有云 0 “法国罗使于初九日回京 ” , 这就证明上2 信所言罗淑亚 “顷于初九 日回京” 一事无误 。 从而可 以断定 , 谈 到普法战争的那封信 , 如果不是曾国藩本人在落款时 写 错 了 时 间 , 就是岳麓书社排版时出现了不应有的疏忽� 。 由于旧历七月 十二 日这封信的存在 , 因此 , 误属 日期的那封信只能写于旧历七 月十 日或十一 日这两天。 由此可知 , 曾国藩不会在 ∃ ! # 年!月 + 日 前获悉普法战争的消息 。 然而 , 曾国藩到底何时才知道普法两国已经交战了呢 ∋ 从清 , 政府当时尚无优于外国人的信息渠道上推测 , 曾国藩等人知道此 事应晚于罗淑亚 , 即应在公历!月 ∀ 日之后 , 但又不 能 晚 于 !月了 日。 考虑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 勤于书信的曾国藩当不致迟迟不让 家人与闻 , 笔者揣度 , 曾国藩很可能是在 !月 � 日前后一两天获悉 此事的。 如果其信息来 自总署 , 则总署最多比曾国藩早知道一两 天& 。 二 、 清政府确定处理津案方针的时间 如上所述 , 普法战争爆发的消息在 !月 � 日左右即战争爆发后 约+ 天始为清朝统治者所知 , 此时津案发生己历 − 余天 。 在这期 间 , 曾国藩已得出了津案起于谣言的判断 , 并明确示 ( “在中 国栽官毙命 , 尚当按名以抵 , 况伤害外国多命 , 几开边衅 , 此风 曾 国落同治九年七月六 日日记仅言给曾纪泽写了一封信 , 并未谈到普法交战 之事 , 亦可证其误 。 以上所引书信均见 )) 曾国落全集 · 家书 》二 , 第 ∃.# ! 一 ∃.!。页 , 岳麓书社 版 , �� 、 尤不可长” � , 于是定下了应当惩 凶赔款的基调 。 对于曾国藩的意见 , 清朝最高统治者是颇为赞许 的。 公历 # 月 +∃ 日, 曾国藩将妥协办案的主张上奏朝廷 , #月 + .日, 西 太后 即召见恭亲王及军机大臣等商议津案 。 悖亲王及醇郡王等少数人 主张借民心以排外 , 尸 ( 但恭亲王等人则坚持如曾国藩所请 , 慈禧 自 然站到了恭亲王一边 , 所以当天便发出了要曾国藩 “保全和局” 的上谕 。 可见 , 差不多在普法战争爆发的消息传到中国之前半个 月 , 清朝统治者迫于情势 , 己最后确定了委曲求全的办案方针 。 这一方针既然 以上谕的形式昭示天下 , 对 于 标 榜 以 “ 诚 ” 、 “信 ” 为外交之本的清朝统治者来说 , 要借一点外部 变 故 便 自 食前言 , 另择良图 , 恐怕还是有所顾虑的 。 三 、 关于普法交战状态下的远东国际关系 人们往往指责清政府没有利用普法战争爆发后于中国有利的 国际形势来改变既定的办案方针。 这种指责是不公允的。 因为尽 管普法两国在欧洲 已经发生战争 , 互为仇敌 , 但是在 远 东 间 题 上 , 他们却有着共同的利害关系。 这种利益的一致之处决定了他 们在津案处理上相互配合 , 狼狈为奸 , 致使清政府很 难 利 用 矛 盾 , 以夷制夷 , 缓解津案造成的危机 。 早在津案发生之初 , 普鲁 士第一任常驻中国的外交代表李福斯便积极配合法国对中国采取 种种外交及军事制裁 。 当各国外交团向清政府递交联名照会 , 要 求立即惩处有关人犯时 , 李福斯会同签署了照会 。 当法 、 英等国 决定派遣军舰向清政府示威时 , 李福斯又毫不迟疑地将普鲁士停 泊在 “东亚船站” 的“亥尔塔” 号兵舰由横滨调往烟台 , 令 其配 合法、 英等国共同行动。 由于普法两国远东利益的一致性 , 所以 “德国和法国军舰的司令员在德法开始战争的消息到达后 , 协 议 中国和 日本海面在战争期间中立 , 这个协议为两国驻 日本代表认 � 《曾文正公奏稿》卷.− , 第 ∃∃页 / 可并呈报他们的政府批准 。 ” 3 象普鲁士这样与法国处于交战状态下的国家尚且在远东问题上与法国保持一致行动 , 其它国家就更是巍国流涤一气 , 不可离间了 。 以英国为例 , 英国领事李蔚海担负起 “保护法国人利益 的责任, 同时出动两艘英国商船撤退欧洲难民 。 &∀月 / #% 日英 国炮舰 ‘阿逢 , 号驶到 , 月 # 日又有 ‘侏儒, 号驶来增援 ” & 。 在事件善后处理中 , 英国人更是始终站在法国人“边 , 与之 0联 衔照会 , 大肆丑言 , 万端恫喝 , 百计诛求” 1 。 英国外交部在接 到津案的最初消息后 , 立即 “不受约束地表示对于要求惩办保证 合作” 2 。 在马月中旬英国外交部对威妥玛的指示中 , 进一 步 确 定了英国政府对待津案的外交原则 ( / 女王政府将尽一切道义力量 来诱使中国政府满足法国所提出的一切合理的要求。 ” “必须使 中国政府感到 , 应当对于可能对它提出的补偿要求预 先 给予 满 足。 ” 3 4这一指示是在 %月 ∃−日拟定的 , 此时法国己经惨败在 普 鲁士手下 , 而英国政府仍然企图竭尽全力促使清政府满足法国人 提出的全部要求 , 可见英法两国在远东的利益是如何紧密地连结 到了一块。 除了普鲁士、 英国之外 , 其它如美国 、 俄国等 , 也都与法国 配合默契。 美国在普法交战后 , 八方斡旋 , 最后商定了在中国海 面敌对国家的武力必须合作 , 以便保护一切外人利益 的 行 动 原 则5 。 而俄国则邀集各国 , 在津案即将了结之时 , 另生枝节 , 向 清政府提出抗议照会 , 指责清政府办理津案 “情重刑轻 ” 6 。 就 〔德〕施丢克尔 ( 《十九世 纪的德国 与 中国 》 , 第#� 一## 互 , 三联书店 ∃% � . 年中译本 。 〔英〕伯尔考维茨 ( 《中国通与英国外交部》第∃∃。页 , 商务 印书馆 中译本 / 史念祖 ( 《俞俞斋文稿》初集 , 卷 . , ∃! %。年贵州 刻本 / 同注 & , 第 ∃∃+ 页 / 《英 国蓝皮书》中国第 7 号 ) ∃! # ∃ ∗ , 《格兰威 尔致威 妥玛》 , ∃! #。年%月场 日 。 《美 国外交关系 》) ∃! # 。年∗第 .% � 页 , 转自前引马士书 8卷 + , 第+#% 页 。 郭廷 以 ( 《近代 中国史事 日志 》上 , 第写∀∀ 页 , 中华书局影印本 / &9�2556 连比利时这样的国家 , 也向总理衙门发出照会 , 声称 “天津凶顽 滋事 , 被害虽多属嗽国, 然与中国有和约之国 , 俱不 能漠然 无 关。 ” � 由此可见 , 普法战争爆发后 , 远东国际关系的格局并没有发 生明显变化 。 在这种情况下 , 清政府要利用普法战争这一祛码来 促使处理津案的天平朝着有利于 自己这方面倾斜是极为困难的 。 对此 , 清朝统治集团中的许多人都有较为清醒的认识 。 江西巡抚 刘坤一就曾指出 ( “此次法国天津之案 , 英美等国⋯ ⋯兵船 , 已 相继北上 , 相助为恶 , 可见洋人唇齿是固 , 狼狈为奸 , 正无侠我 绝之而始合以谋我也 。 ” & 作为负有津案处理之责的 曾国 藩 , 虽然很早便自鸣得意地提出了将法国教堂被焚 、 教士被杀一案与 各国所受殃及之事分别处理 , 以防各国 ‘ “协而谋我 ” 的策略 , 但 他很快觉悟到 , 这种利用矛盾的想法纯属一厢情愿 , 是不切实际 的空想 。 他在 ∃!# 年秋冬之际复彭雪琴的一封信中写道 ( “法 、 布构兵 , 法国为布人所围 , 几致破灭 , 而布使在京仍与法使联络 一气 , 坚持津案 , 仍不肯稍有异议 , 英 、 俄各国亦复彼此勾结 , 其交甚固。 刻下虽暂无事 , 而中国既无术 自强 , 彼族环伺 , 复患 方长 , 实深隐虑 。 ” 9 实际情形既然与曾国藩的初衷相悬太远 , 利用矛盾 , 以夷制夷之想法只好作罢论 。 应当特别指出的是 , 清廷最高统治者亦洞察到在华各国已形 成 “连横之势” , 普法战争并未改变这一局势 。 ∃! # 年 !月 +− 日 , 江苏巡抚丁 日昌以普法交战之故 , 奏请朝廷 “密伤各口陆兵 , 以 守为战 , 并重价雇布 、 美等国兵船 , 捣其安南后路 , 一面钦派大 员出使各有约之国 , 宣布其无理 , 邀众国而共责之 。 ” 2 这种未谙 各国情势的书生愚见 , 自然免不了朝廷否定的回答( “此次杀毙 � 《总署收比国金德 照会 》 , 《教务教案档》第二辑 )一 ∗ , 第+ % 页 。 & 《筹办夷务始末》 ) 同治朝∗卷# − , 第。% # +页 / 3 《复彭雪琴侍郎》 , 《曾国藩未刊信稿》第 +% 页 , 中华书局版 / 2 )) 江苏巡抚丁 日昌奏》, 《筹办夷务始末 》 ) 同治朝∗卷#− 。 召: / 者 , 除法国外, 尚有俄英比意等国之人 , 早成连横之势 , 且未将 为首滋事及下手之人 , 讯明议抵 , 不但不能与之评理 , 即议赔一 层 , 亦难论及。 ” � 四 、 清政府对战争结果的预测及 普法两国在远东的实力对比 清政府能否利用普法两国交战的形势来改变其办理津案的方 针 , 除了必须慎重考虑远东国际关系是否发生变化外 , 还必须预 测战争的最终结果 , 估量普法两国的力量对比彭而我们对天津教 案的分析 , 也不能不考虑这些因素 。 首先 , 即使在普法战争爆发后 , 清政府中也几乎没有人认为 中国会在对法国的战争中获胜 。 ∃! # 。年%月 ∃! 日闽浙总督英 桂 奏 折中的一段话 , 颇能说明这一点‘ “伏思津事迄无端绪 , 罗淑亚 多方要求 , 彼之积虑处心 , 已可概见。 此时不即用武者 , 或因该 国现与布国构兵 , 无力分兵相挟 , 故先强我 以必不能允之事 , 作 和战未定之局 , 俊布国事息 , 而后突如其来 , 诡计阴谋 , 难逃洞 察 。⋯ ⋯揣度法国情势 , 百端要挟 , 将来难保不至决裂 。 ” & 直到 法国在普法战争中惨败后将近+ 天 , 清廷要员们还丝毫未预感到 法国会失败 , 还在为法国在普法战后突然发动对华战争而忧心忡 忡 , 我们还能指望他们去利用普法战争的新形势改变其既定的办 案方针吗 ∋ 如果我们再变更一个角度 , 从普法两国在远东军事力量的对 比上作一番研讨 , 问题或许会更加明白。 在欧洲 , 法国的军事力 量较之普鲁士略逊一筹 。 但是在远东 , 尤其在中国 , 法国的军事 力量却占据压倒优势。 陆军就不用说了 , 普鲁士当时在东亚尚未 部署陆军部队。 如果它企图在东亚与法国较量 , 可以动用的只有 � 同上书 , 朝廷就丁 日昌奏谕军 机大 臣等 。 & 《筹办夷务始末》) 同治朝∗ 卷# ; , 第了。+#页 / 海军 。 但是 , � �∀ %年 ∃月和次年 #月普鲁士才首次派遣 了 两 艘 三 桅军舰 “亥尔塔 ” 号和 “迈都萨 ” 号驶抵新加坡‘ 显然 , 普鲁士 在远东的这点军事力量是不足以与法国较量短长的。 早在第二次 鸦片战争中英法联军攻陷北塘大沽一役 , 法国出动的舰队, 包括 兵舰和运输船在内 , 便多达 ∃ ∃只 , 陆军则出动了 ∀ ∃ ! 。名 士 兵 。 “年代后期 , 随着越南南部殖民地的开辟 , 法国在远东的军事力 量进一步增强 。 这一点 , 就连普鲁士方面也十分清楚。 所以当普 法战争的消息传来后 , 普鲁士设在新加坡的海军站司令瞿勒一直 担心在东亚的普鲁士船只 “在海战时将受到优势的法国海军的威 胁 ” � 。 普法双方在远东军 事力量的这种强弱对 比 , 不能不使清 朝统治者在处理津案时小心谨慎 , 留有余地 。 五 、 关于法国战败后清政府对津案的处理 或许人们会说 , 在普法两国交战之初 , 清政府不敢贸然改变其 办案方针尚属情有可原 , 而当清政府获得法国军队色 当 惨 败 的 信息后仍坚持前议 , 也就罪无可追了 。 这种意见也未见得理由充 足 。 前 已述明 , 在当时通讯手段落后的情况下 , 在欧洲发生的事 变与中国人获得信息之间, 存在着大约+ 天的时差。 准此 , 则色 当败绩传到中国官吏那里 , 已经是同年白月下旬 。 这时 , 经过长 达百余天的反复交涉 , 天津教案已经结案在即 。 第一批准备处置 的“人犯” 已在法军色当败绩信息为中国人获悉之 前 的 % 月 ∃! 日 奏结 , 天津知府知县随即解交刑部 , 听候发落 , 第二批“人犯”也已 定于 ∃ 月 # 日前奏结 。清政府之所以决定在此时陆续了结津案 , 是 透为在是否以天津府县抵命这一关键问题上 , 法国人已率先作出 了让步& 。 这无疑是重大让步 , 因为教案发生后 , 罗淑亚一直坚持 )德〕施丢克尔 ( 本 。 《曾国藩全集 · 《十九世 纪的德 国与中国》第 ## 页 , 三联 书 店 , 艾% � .年 中译 家书 》二 , 第 ∃.! %页 , 岳麓书社版 / “必欲将天津府县正法” � , 为达目的 , 不惜以武力相要挟 。 而清 政府从一开始便认为 “凶手” 抵命和偿付赔款乃 “理 所 能 允 之 事” , 而府县抵命则是 “理所不能允之事 ” , 表示如果洋人强我 以理所不能允之事 , 中国也只好破釜沉舟 , 与之相见疆场 。 天津 教案的处理之所以迁延时日, 久未定漱 , 其原因乃在就此同题相 持不下 。 现在法国人 已经作出让步 ) 很可能他们 已先于清政府获 悉了色当会战的悲惨结局 ∗ , 这是清政府一直求之不得的事 , · 怎 么可能再节外生枝呢∋ 除非它看到色当败绩已经使法国陷入众叛 亲离 , 孤立无援的窘境 , 否则绝无理由翻然变化津 案方 针 。 因 此, 即便是在获悉法国色当惨败之后 , 、 要清政府改变其办案方针 也是不切实际的 。 ) 责任编辑 ( 谢维 ∗ )作者杨天宏 , ∃ %− ∃年生 , 四川师范大学历史系讲师 ∗ � 《大学士湖广总督李鸿章奏》, 《筹办夷务始末 》 ) 同治朝 ∗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