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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初次分配实现公平效率统�
厂 林毅夫
改革开放以来 , 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增长 , 人民生活水
平普遍提高 。 但目前我国总体收入水平还比较低 , 而且存
在分配不公 、 收人差距扩大等影响社会和谐的因素。 实现
和谐发展 , 最好的办法是快速发展经济 , 提高国民平均收
入水平 , 努力实现充分就业 , 并使低收入者在经济发展过
程中的收入增长快于富人 , 以缩小贫富差距 。 这也就是在
生产过程的初次分配中就实现公平与效率的统一 , 其途径
是遵循比较优势来发展经济。
按照比较优势来发展经济 , 既有效率 , 又能在生产过
程的要素初次分配上就达到公平
一个国家如果按照比较优势来发展经济 , 其产业就可
以在国内国际市场上形成竞争优势 , 其国民经济就可以得
到最为快速 、 最具可持续性的发展 。 同时 , 低收入者只有
自身的劳动力可以作为获取财富的来源 , 而富人除了劳动
力 , 还有资本。 我国当前的比较优势是劳动力相对多 、 相
对便宜 , 按照比较优势发展劳动力相对密集的产业以及资
本密集型产业中劳动力相对密集区段的生产活动 , 就可以
多创造就业机会 , 让更多低收入者分享经济发展的成果 。
而且 , 符合比较优势的产业也具有竞争优势 , 能够赚取最
大的剩余 , 实现资本的快速积累 , 使资本逐渐从相对稀缺
变为相对丰富 , 劳动力从相对丰富变为相对稀缺 。 这样 ,
随着经济发展 , 不仅产业会从劳动力相对密集型逐步升级
到资本相对密集型 , 而且低收入者所拥有的劳动力会越来
越值钱 。 所以 , 按照比较优势来发展经济 , 既有效率 , 又
能在生产过程的要素初次分配上就达到公平 , 从而促进国
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 。 日本 、 韩国 、 我国的台湾省等国家
和地区在二战以后 , 就是因为较好地在经济发展的每个阶
段都按照比较优势来发展产业 , 才实现了经济持续快速发
展 , 在不到两代人的时间里收入水平赶上了发达国家 , 并
且在收入分配上不断改善 , 避免了收入分配先恶化后改善
技术过度密集的产业 , 那么 , 所能创造的就业机会就会相
对较少 , 大量只能凭劳动力赚取收入的穷人就无法进入正
式的就业市场 , 难以分享经济发展的果实。 同时 , 不符合
比较优势的企业在开放竞争的市场中没有自生能力 , 只有
依靠国家给予保护 、 补贴才能生存 , 不仅效率会很低 , 而
且能够投资于这些产业的又必然是较为富有的人群 , 对这
些产业予以保护和补贴 , 实质上就会形成低收入者补贴高
收入者的倒挂情况 。 所以 , 违反比较优势来发展经济 , 既
会损失效率 , 在初次分配上也会丧失公平 。 投资于那些受
到保护和补贴的产业的人群 , 还有动机去利用各种寻租手
段向国家索取更多的保护和补贴 , 使国民经济出现 “坏的
市场经济” 的体制 。 另外 , 也有可能出现像拉丁美洲的有
些国家那样的情况 � 在初次分配丧失效率和公平而出现大
量贫困和失业人群时 , 政府为了获取选民的支持 , 出台许
多超出发展水平的高福利政策以进行二次分配 , 结果造成
很高的财政赤字 , 出现频仍的财政和金融危机 。
在经济发展的每个阶段都按照比较优势来发展经济的
前提 , 是要有一个灵活的、 能够充分反映要素票赋结构中
各种要素相对稀缺性的价格体系 。 也就是 � 当劳动力相对
多、 资本相对少时 , 劳动力就相对便宜 、 资本就相对昂贵 �
将来劳动力变为相对短缺 、 资本相对丰富时 , 就转为劳动
力相对昂贵、 资本相对便宜。 这样 , 企业为了提高竞争力 ,
就会遵循比较优势来选择产业 、 产品和技术 , 以更多地利
用经济中相对丰富、 相对便宜的要素 , 少利用相对短缺、
相对昂贵的要素 , 并随着经济发展和要素票赋结构升级进
行相应的产业 、 产品 、 技术升级 。
根据比较优势的要求深化改革 , 实现公平与效率的统
的库兹涅茨倒� 字形情况 , 创造了 “东亚奇迹” 。
如果不切实际地去发展不符合比较优势的资本、
改革开放以来 , 我国经济逐渐从
经济向社会主义
市场经济转型 , 但在初次分配上实现效率与公平统一的良
好
尚未形成 , 而且收入分配还有恶化的趋势 。 这其中
既有收入分配
改革过程中所必然出现的收入差距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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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扩大 , 也有改革不到位所导致的分配不公 。 如何根据比
较优势的要求深化改革 , 实现公平与效率的统一呢 �
鼓励支持中小企业发展。 当前我国具有比较优势的产
业中的企业大多数是民营中小型企业 。 过去为了支持赶超
产业的发展 , 我国金融体系以能够支持大型企业发展的大
银行和股票市场为核心 , 民营中小企业很难从大银行和股
市获得必要的金融服务 , 而且在行业准入以及税收上与国
有企业 、 三资企业相比仍然没有实现公平待遇 。 这些制度
障碍限制了中小企业的发展 , 既减少了城市的就业机会 ,
也使得城乡二元结构难于消除。 因此 , 应当完善金融结构 ,
发展能够给中小企业提供金融服务的多种所有制的地区性
中小金融机构 , 并积极落实国务院 《关于鼓励支持和引导
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若干意见》 , 以放宽市场
准入 , 加大财税金融支持 , 完善社会服务 , 消除影响民营
中小企业发展的体制性障碍 。 此外 , 中小企业在创造就业
和推动技术创新上具有优势 , 我国应该参考发达国家的通
行做法 , 制定扶持中小企业发展的优惠政策。
消除资源价格扭曲和不必要的行政性垄断。 计划经济
时代 , 为了保护和补贴不具备比较优势的赶超产业的发展 ,
的价格扭曲和行政性垄断还未完全消除 , 甚至诱发了寻租 、
腐败现象 。 因此 , 应尽快消除计划经济时代遗留下来的价
格扭曲和不必要的行政性垄断 , 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体制 。
提高劳动者的素质和就业能力。 遵循比较优势 , 经济
发展将会相当迅速 , 一 、 二 、 三产业的产品 、 技术会不断
升级换代 , 大量农村富余劳动力也将流向城市二 、 三产业 ,
而只有素质较高、 有能力终生学习的劳动者才能适应这种
动态发展的需要。 过去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相对落后 , 今年
的 《政府工作
》 把促进教育发展和教育公平摆在了突
出位置 。 各级政府应当保障教育经费投入和义务教育制度
的实施 , 并加强职业教育 、 在职教育和高等教育 , 以提高
劳动者的素质和就业能力。
保障社会困难群体的基本生活 。 在遵循比较优势发展
经济时 , 社会上会有一部分丧失工作能力的人 , 或因病、
因灾需要社会给予照顾的人 , 以及经济社会转型和个人就
业转变中需要帮扶的人 。 对这些困难群体 , 除了应该建立
健全社会保障体系给予援助 , 也应该提倡 “老吾老以及人
之老 ,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以及 “己欲立而立人 , 己欲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