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

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 李 惠 昌 (汕头大学文学院　515063) 　　提　要　本文用统计分析的方法, 全面考察中古四声次浊声母字在五华话中的声调演 变。分四个部分: 一、五华话的声韵调系统和考察声调演变所依据的统计分析原则; 二、三 部分, 对中古约 1200 个次浊声母字在五华话中的声调演变进行统计分析, 展现考察的结果; 四、结论。 主词　五华话　古次浊声母　声调演变 An investiga tion in to the tona l evolution s in Ch inese characters belong ing to m id-anc ien t secondary vo iced in it ia ls in W uhua subd ia lect of the Hakka d ia lect L i H u ichang (L iberal A rts Co llege, Shan tou U niversity, 515063) Abstract　 In th is paper an investigation is m ade in to the tonal evo lu tions in Ch inese characters belonging to m id2ancien t secondary vo iced in it ia ls in W uhua subdialect of the H ak2 ka dialect w ith the help of sta t ist ic analysis. F irst, a b rief in troduction to the system of in i2 t ia ls, finals and tones of W uhua subdialect is given and the p rincip les fo r sta t ist ic analysis of the tonal evo lu tions are exam ined. T hen a sta t ist ic analysis of the tonal evo lu tions of 1, 200 characters belonging to m id2ancien t secondary vo iced in it ia ls in W uhua subdialect is a t temp t2 ed, w ith resu lts of the investigation disp layed. F inally, the m ain view po in ts thus ob tained are p resen ted. Subject term s　W uhua subdialect of the H akka dialect　m id2ancien t secondary vo iced in it ia l　tonal change 一　语音概况与考察方法 五华县是广东梅州市的属县之一, 全 县人口 103 万①, 说的都是客家话, 彼此交 往没有语言障碍。但语音却有不同, 有上 山声和下山声的分别。上山声以南片的安 流话为代表, 下山声以中片的水寨话为代 表。本文考察的五华话, 主要是南片的安 汕头大学学报 (人文科学版) 第 12 卷　第 6 期　　SHANTOU UN IVERSITY JOURNAL (HUM AN ITIES BIMONTHLY )　Vol. 12. No. 6 1996 流话。 (一) 五华 (安流) 话的声韵调 声母 20 个 (包括零声母) : p 帮补 ph 跑步 m 马尾 f 芳华 v 温文 t 单丁 th 通达 n 能耐 l 轮流 k 家居 kh 科技 —讹言 h 好戏 t s 祖宗 t sh 坐床 s 思想 t©征战 t©h 超重©失常 § 容易 　　韵母 53 个: a 舍下 o 菠萝 e 此口口细 i 奇趣 资助 支持 u 扶手 ai 拐卖 au 高教 eu 瘦猴 o i 该衰 ia 爷姐 io 茄靴 ie 氵夷 iau 小妖 iu i 锐 io i 艾 iu 久留 u i 归队 anöat 单间ö泼辣 enöet 登仙ö墨黑 onöo t 餐馆ö割脱 ienöiet 显然ö月结 inöit 仁人ö积极 ionöio t 软阮ö口 iunöiu t 军训ö　屈 unöu t 春分ö突出 a—öak 生冷ö白石 o—öok 霜降ö着落 ia—öiak 姓名ö锡剧 io—öiok 将相ö雀跃 u—öuk 懵懂ö独木 am öap 咸淡ö腊鸭 em öep 森木念ö涩辄扌 iam öiap 剑尖ö涉猎 im öip 深林ö入吸 声化韵母 2 个: m 1 唔　　—1 五鱼 声调 6 个, 如下: 调类　　调值　　　例字 阴平 44 　　汤蚌风聋昌牵演烧 阳平 23 　　唐旁红隆长权员韶 上声 21 　　荡傍奉弄厂犬远少 去声 52 烫碰放穴弄唱券怨肇 阴入 2 　　托拍福禄?缺乙灼 阳人 5 　　铎薄服鹿着杰越勺 (二) 考察的方法 为了考察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 演变, 笔者把《广韵》从头至尾梳理了一 遍, 把其中隶属于古次浊声母的全部反切 及其所领的字都作了一番清理、统计和分 析。具体做法是: 1. 切音的统计分析 (1) 切音的总数。凡切上字属于古次 浊声母的反切, 只要它是给一个小韵注音 的, 都一概计入反切总数。例如“?”字 在东、江二韵中都是一个小韵, 音五东切、 五江切。这两个反切都一并统计在总数中。 (2) 切音的消亡。一个反切所领的字, 不论其字数多少, 如果所记录的词都已经 死亡, 那么这个反切就按已经消亡的反切 统计。例如“?”字的两个反切就是这样。 这一类字, 虽然可以按照古今对应关系确 定其五华话的读音, 但那样的音只是理论 上可以成立的而不是活语言中实际存在 的, 对我们研究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分化 和合流价值不大, 故略而不论, 作已经消 亡的切音处理。 (3) 切音的变化。有两类情况: 一类 是在今分化为阴、阳两类的古平、入二调 中, 同一反切的字, 今或分化为阴、阳两 类, 或只归阴调类而不归阳调类, 或只归 阳调类而不归阴调类, 统计时都分类进行; 另一类是在今不分化为阴、阳两类的古上、 去二调中, 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变化呈分 流递补的态势, 这些也一样要按照语音的 实际情况分类统计。 2. 字数的统计 (1) 本文只统计日常比较常见的字和 口语中比较常用的词。比较常见的字如 “养”, 比较常用的词如“子子子”。(音 [ne ip 2 ]。 《广韵》: “～ , 聚貌。”尼立切, 俗语: ～ 屎伤肝, ～ 尿伤肾。) 常用字中的古音义皆 略而不计。例如“颂”字, 《广韵》又音馀 封切, 训“形颂”, 是形容、容貌之容本字。 此音此义, 早已消亡, 故不计。 48 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 (2) 字虽同而音义并异、五华话中又 仍有区别者, 分别统计。例如“累”音力 委切, 训“增也”, 五华话“累 [ lu i44 ] 计”之累本此; 又音良伪切, 训“缘坐 也”, 五华话“连累 [ lu i52 ]”之累本此。凡 此, 统计时皆分别计字。五华话没有区别 者, 不计。如“离别”、“离开”之离, 《广 韵》有平、去之别, 五华话不然。统计时 只计其阳平一读。 (3) 同义而异音之字, 只计其符合对 应规律者。例如“涯”有鱼羁、五佳二切, 意义相同, 其五佳切之音与五华话对应, 统 计时则只计此音, 馀弃而不论, 计在消亡 的切音之中。 (4) 古字本别而后来习惯借用另一字 者, 只统计假借字。例如: 逗遛惯作逗留、 迁辶多惯作迁移, 统计时只计留、移, 不计其 馀。 (5) 同一字古音义俱同而五华有异读 者, 分别统计。例如“垄”字, 五华话有 “ [ liu—44 ]”(蕃薯～ )、“ [ lu—44 ]”(～ 断) 二读, “咙”字有“ [ la—44 ]” (喉～ 管)、 “ [ lu—23 ]”(喉～ ) 二读。这两个字的前一 个音都是说话音, 后一个音都是读书音。从 前一个音到后一个音, 反映了语音的历时 踪迹, 自应分别统计。 3. 音义的斟酌 字音字义, 字书中亦间有讹误或混淆 不清者, 考察时不能回避这类字的考订。本 文于字音字义, 皆主要依据《广韵》。如有 疑问, 则参酌《说文》以定是非。例如: “雨瞀雨矛攵”二字, 《广韵》在平声东韵中都当 作是雨矛的异体字, 同音莫红切, 同训“天 气下, 地不应”; 而雨矛攵字在平声尤韵中又音 莫浮切, 义同而音异, 在去声候韵中又音 莫候切, 训“地气发, 天不应”, 音义并异; 雨 矛攵字在去声遇韵中则以为是雾之或体, 音 亡遇切, 义训与音莫候切者同。这三个字 究竟是音义相同的异体字呢, 还是有的是、 有的不是? 同五华话中的哪些个音、哪些 个意义对应? 考《说文》雨矛攵、雨矛同字, 都 是今之雾字, 音亡遇切, 训“地气发, 天 不应曰～。”这两个字的上古音都属侯部, 后转去声, 音亡遇切, 字别作雾。段玉裁 云: “雾者, 俗字。雾, 一本作雨瞀, 非是。” 古音侯东对转, 故又转音莫红切。五华话 “?沙” (迷?大雾, 有如微雨者) , 之?, 本字即音莫红切之雨矛攵 (?雨矛)。雨瞀是另一个 字,《说文》训“天气下, 地不应曰～。～ , 晦也。”莫弄切。段注:“许以雨瞀系天气, 以 雨 矛攵系地气, 亦分别井然。”据《说文》及段 注, 知雨矛攵、雨矛同字, 皆今雾字, 雨瞀则是天 气尚昧而未旦之称。今五华话“天 [m u—21 m u—21ne i ]”之“ [m u—21 ]”普通话“天蒙 蒙亮”之蒙, 本字盖此。今据《广韵》、参 酌《说文》, 认定雨矛攵、雨瞀异字, 雨矛攵、雨矛同字, 这三个字语皆同源, 后音随义变, 时地不 同, 音义始别。 根据以上方法, 本文对 1200 个左右的 古次浊声母字及其所归属的 530 个反切作 了统计分析。现将结果分述于下。 二　古平、入二调次浊声母 字的分化 　　古平、入二调的次浊声母字在五华话 中的分化比较特别, 有十分明显的特征。先 看下列语言事实。 (一) 分化的例证 下面搜罗的字, 只限于切音相同而分 化为阴、阳两类或单纯流归阴调类而不流 归阳调类的字。单纯流归阳调类的字及其 所归属的反切不列。同一字而有不同读音 者列。声母和等呼相同的字皆以类相从, 排 在一起, 以便发现共同点, 与《广韵》的 先后次序不一定相同。横线 (——) 表示 58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1996 年第 6 期) 某一切音现在没有读作该调的字。凡生僻 字或一字有异读者, 皆于字侧以小字注明 其意义。“去”字后的字表示变读去声。 古平声次浊声母字分化表 《广韵》音 五　　华　　音 声 韵 等呼反切 调属字声韵 阴　平 阳平 喻 (以) 麻 开 3 以遮 ia 耶 椰王耶铘 　 (以) 鱼 合 3 以诸 i 与欤予妤 余馀 k i 舆 　 (云) 宵 开 3 于娇 h iau 号鸟 —— 　 (云) 虞 合 3 羽俱 i 于竽盂雩 —— 　 (云) 真 合 3 为斌贝 k iun 筠 —— 　 (云) 元 合 3 雨元 ien 爰援　　　 袁猿辕垣园媛 疑 豪 开 1 五劳 —au —— 敖熬嗷遨獒 kau 翱 疑 唐 开 1 五刚 —o— ?昂 —— 疑 覃 开 1 五含 —am 讠显～钅页, 多言而不慧 —— 疑 咸 开 2 五咸 —am ?～～好, 正合适 品山 疑 衔 开 2 五衔 —am 岩山～下 岩花岗～ 疑 殷 开 3 语斤 ne iun —— 龈齿～ 鄞 k in 龈牙～头 疑 先 开 4 五坚 —an 研妍 —— 疑 模 合 1 五乎 — 吾 吴蜈梧 疑 桓 合 1 五丸 —an 元刂圆断 —— 泥 (娘) 歌 开 1 诺何 na 挪 —— 泥 麻 开 2 女加 na 拿 —— 泥 添 开 4 奴兼 ne iam 拈 鲇 来 唐 开 1 鲁当 lo— 踉～?, 行貌 郎廊琅狼 来 侯 开 1 洛侯 leu 髅搂篓 楼蝼 lau 褛棉～ , 棉衣 来 谈 开 1 鲁甘 lam 篮扛猪～扌监～事, 越权做事 篮～球褴 蓝 来 之 开 3 里之 li 狸～猫换太子 狸猫～ ? 来 真 开 3 力珍 lin 鳞　　　　 粼辚麟邻? 来 清 开 3 吕贞 lin 趴令～?, 行走不能自持貌 —— 来 萧 开 4 落萧 liau 撩?～笪, 竹编炊具辽僚寮?? 嘹寥聊　 来 东 合 1 卢红 lu— 笼鸡～ 聋栊老虎～ 胧砻咙喉～珑 la— 咙喉～管 来 脂 合 3 力追 lu i 累 lo 嫘～祖, 黄帝妃 日 盐 开 3 汝盐 ne iam 冉髯 讠冉～口(ne iam 2) 自言自 语不止 日 东 合 3 如融 iu— 戎投笔从～ 绒 日 脂 合 3 儒隹 iu i 蕤 —— 明 (微) 豪 开 1 莫袍 m au 毛髦 牦 明 唐 开 1 莫郎 mo— 芒～果 芒锋～ 忙茫 明 支 开 3 靡为 m i 糜 蘼 明 支 开 3 武移 m i 弥女 ni 去: 弥猕 明 脂 开 3 武悲 m i 麋 眉嵋楣湄 明 真 开 3 武巾 m en 闽 岷 明 宵 开 3 武　 m iau 描 苗 去:猫 明 齐 开 4 莫兮 m i 迷 —— 明 模 合 1 莫胡 m u 模 mo 摸 明 戈 合 1 莫婆 mo 摩～天岭 摩按～ 磨魔 明 东 合 3 莫中 m u— 瞢目珠～ 明 m ia— 瞢发鸡～ 　 (微) 文 合 3 无分 m un 蚊 vun 文纹雯闻 古入声次浊声母字分化表 《广韵》音 五　　华　　音 声 韵 等呼反切 调属字声韵 阴　入 阳　入 喻 (以) 质 开 3 夷质 it 溢镒 逸佚轶佾 　 (以) 药 开 3 以灼 iok 跃钥龠? 药 　 (以) 屋 合 3 余六 iuk 育毓煜昱 育?莫～ , 别动 　 (以) 术 合 3 馀律 k it 鹬? —— 　 (云) 屋 合 3 于六 iok 　口有～乳, 婴儿吐乳 —— 　 (云) 物 合 3 王勿 fu t 扌胃丢掷 —— 68 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 　 (云) 职 合 3 雨逼 vet 域蜮 —— 疑 陌 开 2 五陌 ne iak 额 —— 疑 质 开 3 鱼乙 net 艹劈～得断 —— 疑 迄 开 3 鱼迄 ne iet 屹疙 —— 疑 薛 开 3 鱼烈 ne iet 孽蘖 —— 疑 药 开 3 鱼约 ne iok 虐疟 —— 疑 屑 开 4 五结 —at 啮 ( 俗 作“噢契”)③ —— ne iet 臬 —— 疑 没 合 1 五忽 —ut 兀车兀 —— 泥 (娘) 曷 开 1 奴曷 nat 疒奈灼痛虫旦 —— 泥 铎 开 1 奴各 nok 诺 —— 泥 洽 开 2 女洽 ne iap ?私取物? —— 泥 质 开 3 尼质 nit 日匿亲～ —— net ?黏～ 泥 职 开 3 女力 nit 匿 —— 泥 缉 开 3 尼立 ne ip 　私取物子 —— 泥 叶 开 3 尼辄 ne iap 聂蹑镊颞攵 —— 泥 屑 开 4 奴结 ne iap 涅捏?肿～ —— 　发肚～ 泥 帖 开 4 奴协 ne iap ?气～ 捻～ 衫袖 —— 来 曷 开 1 卢达 lat 癞火赖 (据《集韵》郎达切) 辣 来 德 开 1 卢则 lak 阮力坑～ 肋～月去, 腋下 let 肋～骨勒仂 来 盍 开 1 卢盍 lap ?～唔到, 不和谐 腊蜡 来 质 开 3 力质 lit ?～铅笔?～转向 栗情栗溧 来 职 开 3 林直 net ?树所生尖刺 lit 力 来 缉 开 3 力人 lip 粒笠 立 来 叶 开 3 良涉 liap 猎?牛猪配种 lap ～碗公 躐跨越 来 屋 合 1 卢谷 luk 眼录禄碌扩鹿 鹿漉辘麓　　 ～ 碡, 旧式平 田农具 来 屋 合 3 力竹 liuk 六　陆数字 陆～ 地戮戮力戮　 来 薛 合 3 力辍 lo t 劣 —— 日 质 开 3 人质 ne it 日 —— 日 药 开 3 而灼 ne iok 箬～叶 弱 iok 若 日 屋 合 3 如六 ne iuk 肉 —— 明 铎 开 1 暮各 mok 幕膜漠寞瘼起～ 莫镆～铘剑 明 觉 开 2 莫角 mok 邈 —— 明 陌 开 2 莫白 m et 　陌貊 m ak 挢百担竿板～人 明 麦 开 2 莫获 m ak 脉　～开目珠 麦 明 (微) 月 开 3 莫发 m at 袜 —— 明 屑 开 4 莫结 m et 蔑 篾 m at 血蔑～药水, 去血污之 水 明 锡 开 4 莫狄 m et 汨觅 —— 明 屋 合 1 莫卜 m uk 木 沐 明 没 合 1 莫勃 m ut 没～有 没～ 落殁 明 末 合 1 莫拔 m at 抹秣氵蔑涂拭 末沫 明 屋 合 3 莫六 m uk 目苜　,“姜福片～ , 好种竹”～ , 细纹 穆睦牧 上列两个字表中, 前表有个别牙音字 (如“翱龈”二字)的声母由[—]变作[k ]。这 不是误读, 而是古牙音声母相通的遗迹。入 声字表中, 合韵卢合切的“拉”在口语中读 阳 入, ( 例 如“拉 拉 　 杂 杂”说 作 “[ lap 5 lap 5 t shap 5 t shap 5 ]”)只在书面语言中 (如“拉拢”) 读作阴平, 是入声反切中不读 阴入的字, 故后表中亦未列。 (二)例证引出的结论 据以上二表所列反切及其所领字的分 化情况, 我们完全可以断言, 在古平、入二 调中, 古次浊声母字在五华话中的分化有 三个非常明显的特征: 1. 从声母本身看, 有普遍性的特征。所 有古次浊声母都无一例外地有多寡不等的 字随清音流变而流归阴调类。这一特征, 不 论在古平声还是在古入声中, 都是绝对的。 总的说来, 喻 (以云)、明微、来、疑诸声母, 在平、入二调中都比较活跃, 流归阴调类的 78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1996 年第 6 期) 字都较多, 而日母则较少。上列阴平 62 字 中, 计喻母 14 字, 明微母 13 字, 来母 17 字, 疑母 11 字; 阴入 89 字中, 计喻母 16 字, 明微母 23 字, 来母 17 字, 疑母 12 字, 数量都在 10 个以上, 并非个别。而日母字 都较少, 阴平 4 个, 阴入 3 个。个别声母在 平、入二调中随清音流变的强弱程度大不 相同。例如: 泥 (娘)母在入声中读阴入的字 多达 18 个, 而在平声中读阴平的字则只有 寥寥 3 个, 多寡十分悬殊。这些事实充分证 明, 古次浊声母都有一些字随清音流变是 绝对的, 共同的, 只有字数多寡之殊, 没有 有无之别。 2. 从等呼上看, 有分布不平衡的特征。 今读阴平和阴入的字, 虽开合二呼俱备, 但 开口呼中一、二、三、四等字俱全, 而合口呼 不然, 只有一、三等的字, 没有二、四等的 字。因此, 从等呼上看, 开口呼的字多于合 口呼的字, 一、三等的字多于二、四等的字。 特别是三等字, 数量之多十分突出, 无论在 平声还是在入声中, 三等字都占了一半上 下。详见下表。 　　3. 从声调上看, 有入声字特多的特征。 这一点, 把上表所列今读阴平和阴入的字 数稍加比较就已一目了然。如果再从反切 和所属字方面作一番统计分析, 这一特征 就更加清楚了。据我统计, 切上字属于古次 浊声母的反切, 计平声 222 个, 入声 128 个, 其中已消亡的反切, 计平声 36 个, 入声 40 个。剩下来的平声反切 186 个, 其中今 分化为阴平、阳平两类的反切有 28 个, 只 归阴平而不归阳平的反切有 14 个。这两类 反切总共 42 个, 约占剩下反切数的 22%。 只归阳平的反切数有 144 个, 约占 78%。 入声的情况更令人刮目相看。在剩下的 88 个反切中, 所领字今分化为阴入、阳入两类 的反切数有 22 个, 只归阴入而不归阳入的 反切数有 25 个, 两者相加一共 47 个, 约占 剩下反切数的 53% ! 而只归阳入的反切则 只有 40 个 (另一个反切——练结切的字今 读去声, 不论) , 约占 46%。显然, 从反切数 量上看, 入声随清音流变的数量更多, 这是 非常值得注意的现象。再从字数上看, 情况 也颇为类似。在比较常见和比较常用的字 (词)中, 平声 186 个反切含有 493 字, 今读 阴平者 62 字, 约占 12% ; 今读阳平者除表 一中所列 76 字外, 加上只归阳平的 144 个 反切所领的字, 共有 431 个, 约占 88%。而 在入声 88 个反切所属的 244 字中, 今读阴 入的有 89 字, 约占 36% ; 今读阳入的除表 二所列 47 字外, 加上只读阳入的 40 个反 切所属的字, 共有 153 字, 约占古入声次浊 字的 64%。显然, 古入声次浊字之流归阴 调类, 同平声比起来, 无论是反切数还是字 数, 无论是绝对数还是比例数, 都相当突 出。 古次浊声母字等呼统计表 古等呼字数 今调类 一等 开 合 二等 开 合 三等 开 合 四等 开 合 (总　计) 开 合 阴　平 17 8 3 — 11 17 6 — 37 25 阴　入 12 11 7 — 30 17 12 — 61 28 (总　计) 48 10 — 75 18 — 151 88 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 　　三　古上、去二调次浊 声母字的分流 　　古上声和古去声两个调类, 在今五华 话中并未分化, 仍然是上、去二调。因此, 古 次浊声母字在上、去二调中的声调演变同 平声和入声不同, 不是分化为阴、阳两类, 把一个调类分成了两个调类, 而是以上声 字半归阴平、去声字八成归上的方式分流 递补、依次转移。结果是阴平字大增而去声 字锐减, 使五华话在字调归属上同梅县、兴 宁等地的客家话颇有不同。下列语言事实 便是明证。 (一)古上声次浊声母字分流及其特征 1. 古上声次浊声母字分流表 经考察的古上声次浊声母字共 237 个, 除去其中一个切音所领的字仍全部读 上声的 63 个字将另行列出外, 其馀 174 个 字都在下表中列出。这些字都是中古切音 相同而现今声调有所变异或分流的。少数 不规则的变化列在备注栏中。备注栏中冒 号前的“阴、阳、去”等字表示后面的字所属 的声调。一个字有并存的两读或在不同的 词语中有不同的读音者重列。例如:“懵 懂”的“懵”有阴平和上声两读;“野”在“野 子”(私生子)一词中读阴平, 在“原野”、“野 蛮”等词中读上声。 古上声次浊声母字分流表 《广韵》音 五　　华　　音 声 韵等呼反切 调属字声韵 阴　平 上　声 备 注 喻 (以)止开 3羊己 i 以 —— 去: 已 k i52 　 (以)猸尔开 3以浅 ien 演衍 —— 　 (以)马开 3羊者 ia 野。～子 野。～外冶 　 (以)有开 3与久 iu 酉 —— 去: 诱 　 (以)养开 3余两 io— 养痒 —— 　 (以)肿合 3余陇 iu— —— 勇 去: 涌踊 　蛹俑 　 (以)语合 3余吕 i 与予 —— 　 (以)准合 3余准 iun 尹允狁 —— 　 (以)猸尔合 3以转 ien 扌兖～书, 翻书 兖 　 (云)止开 3于纪 i 矣 —— 　 (云)有开 3云久 iu 友有 —— (云)　合 3王矩 i 禹宇 羽雨 　 (云)养合 3于两 vo— 　往 —— 　 (云)梗合 3于憬 iun 永 —— 疑 哿开 1五可 —o 我 —— 疑 巧开 2五巧 —au 咬 —— 疑 纸开 3鱼倚 ni 蚁 —— 疑 养开 3鱼两 ne io— 仰～高 仰～慕 疑 俨开 3鱼掩 ne iam 俨～然 —— 疑 语合 3鱼巨 ne i 语 御抵～ 泥 (娘)海开 1奴亥 nai 乃? 鼐 泥 皓开 1奴皓 nau 恼得人～　脑恼烦～ 瑙 泥 哿开 1奴可 na —— 那 阳: 娜 泥 感开 1奴感 nam 腩。肚～ 扌南～人, 抱人阳: 腩。牛～ 泥 蟹开 2奴蟹 nai 奶 —— 泥 止开 3乃里 ni 你 —— 泥 寝开 3奴禀 nem 扌任～人 —— 泥 贿合 1奴罪 lu i 馁气～ —— 泥 缓合 1奴管 non 暖 —— 来 旱开 1洛旱 nan 懒 —— 来 荡开 1卢党 lo— —— 朗 去: 宀良～ , 空阔 来 敢开 1卢敢 lam 揽 榄 去: 览 来 梗开 2鲁打 la— 冷 —— 来 止开 3良士 li 里～程鲤理俚 里表～ 李 来 小开 3力少 liau —— —— 阳: 缭 来 养开 3良奖 lio— 两。斤～ 两。～人魉 来 静开 3良郢 lia— 领衫～岭 领～导 来 寝开 3力稔 lim 廪～生 凛～冽 来 琰开 3良冉 liam 敛～钱 敛收～ 来 荠开 4卢启 li 礼澧醴 —— 98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1996 年第 6 期) 来 董合 1力孔 lu— 笼鸟～拢 笼书～ 来 姥合 1郎古 lu 鲁橹 艹 鲁 卤虏掳 —— 来 贿合 1落猥 lu i —— 儡 去: 咸～ 来 肿合 3力肿 liu— 垄。 蕃薯～ lu— 垄。～断 陇 来 纸合 3力委 lu i 累 —— 来 旨合 3力轨 lu i —— —— 去: 垒 lo i 去: 耒诔 来 语合 3力举 li 吕侣 旅 日 纸开 3儿氏 ni 尔迩 —— 日 轸开 3而轸 ne iun 忍 —— 日 小开 3而沼 iau 扰 —— ne iau 绕 日 马开 3人者 ne ia 惹 —— ia 喏唱～ (此 据《集韵》 , 尔者切) 日 养开 3如两 ne io— —— ?～豆腐 io— 攘 去: 壤 日 琰开 3而琰 nne iam 冉女冉 染 日 肿合 3而陇 iu— —— —— 去: 冗 日 语合 3人煮 ni 汝 —— 日 犹尔合 3而兖 ne ion 软　脚～ —— 明 荡开 1模朗 m a— 莽。 王莽 莽。鲁～ 蟒 明 厚开 1莫厚 m eu 某亩 牡 m u 母拇 明 蟹开 2莫蟹 m ai 买 —— 明 巧开 2莫饱 m au 卯～时 —— 明 马开 2莫下 m a 马码 —— 明 梗开 2莫杏 m a— 猛 蜢艋 明 纸开 3文彼 m i 靡 —— 明 纸开 3绵婢 m e 芈羊鸣 —— 明 旨开 3无鄙 m ui 美 —— 明 轸开 3眉殒 m en 敏悯愍 —— 明 犹尔开 3亡辨 m en 免勉冕 娩 明 小开 3亡沼 m iau 秒藐～视 渺淼 明 梗开 3武永 m en 皿器～ —— 明 荠开 4莫礼 m i 眯 米 明 迥开 4莫迥 m ia— —— —— 阳: 酩 m en —— —— 阳: 茗 明 董合 1莫孔 m u— 懵。～懂(音东) 懵。～懂(音董) 明 姥合 1莫补 m e 姆 —— 明 缓合 1莫旱 m an 满 —— 明 (微)尾合 3无匪 m ui 尾娓 —— (微) 合 3文甫 vu 武～功侮 武文～舞鹉庑 (微) 吻合 3武粉 vut —— —— 入: 吻刎 (微) 阮合 3无远 van 晚挽～联 挽～留 　　上例 174 字, 皆中古上声次浊声母字 中切音相同而区分为不同的声调或虽未有 不同的区分而今变读他调者。此外都是仍 旧单纯归上声的字, 分属于 42 个反切, 其 中的常用字 62 个。如下: 喻 (以云) 母 14 字——喻愈庾引蚓舀郢颍 颖洧伟陨殒远 疑母 13 字 ——拟五伍午忤阮眼雅 瓦 藕 偶 耦钅页 ( 音—am 21)～头, 首肯 泥 (娘) 母 10 字 —— 怒弩努赧　 (音 len21) ～泥打砖扌然嬲 女纽纽 来母 10 字 ——履缕蒌偻舛～棍, 男阳 忄仑卵娈了老柳 日母 5 字 ——蕊耳洱乳木念 明 (微) 母 10 字 ——懑丐眄缅沔忄面网惘魍 娼冒 2. 古上声次浊声母字的分流特征 根据上列材料, 中古上声次浊字的声 调演变可以概括为如下几个特点: (1) 半归阴平、半留上声, 分出去的 与留下来的旗鼓相当。从反切数量上看, 在 189 个古次浊声母的反切中, 除去已消亡 的 68 个反切外, 剩下的反切一共 121 个, 其中所属字全部归阴平的 38 个, 全部归上 声的 42 个, 两类反切的数量大体相当。从 09 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 字数上看, 在所考 237 个常用字 (词) 中, 今读阴平的有 107 个, 约占 45% , 今读上 声的有 108 个, 同样约占 45% , 字数上平 分秋色。上声字中, 任何一个古次浊声母 都有一定数量的字今变读阴平, 无一例外。 这一点, 同古平声次浊字的流向相同, 不 同的只是数量更多而已。因此, 五华话中 的阴平字数量大增而上声字则数量锐减。 (2)流归阴平的上声字同平声字一样, 分布也很不平衡。从声母上看, 明微母有 32 字, 来母有 28 字, 喻母有 20 字, 这几 个声母的字较多; 日母有 11 字, 泥 (娘) 母有 10 字, 居其次; 疑母最少, 仅 6 字。 从等呼上看, 古属开口呼者居多, 计 70 字, 属合口呼者较少, 共 37 字。这些字绝大多 数也同样集中在一、三等的位置上, 尤以 三等字为最, 多达 69 个; 一等字次之, 有 26 个; 二、四等的字都很少, 总共只有 12 个, 而且全部是开口呼的字, 没有一个是 合口呼的字。声母属字的多寡和等呼分布 的集中, 都同古平声次浊字的分化有极其 相似的地方。 (3) 今变读去声的 14 字中, 除“诱” 字外, 其余 13 字普通话都仍读上声。五华 话的流变趋向不同, 颇具地方特色。“吻 刎”之读入声 (阴入) , 盖来源于声符 “勿”, 是阳、入对转字。 (二)古去声次浊声母字的分流及其特 征 据统计, 古去声中的次浊声母反切共 202 个, 除去已消亡的 67 个反切外, 剩下 135 个反切, 含比较常用的字 (词) 219 个。 这些字 (词) 只有一小部分仍然读作去声, 绝大部分都遵循浊去归上的演变大势而流 归上声, 使本来大量 减员的上声队伍得到 大量的补充。详见下表。 1. 古去声次浊声母字分流表 《广韵》音 五　　华　　音 声 韵等呼反切 调属字声韵 上　声 去　声 备 注 喻 (以)宀真开 3以豉 i 易 —— 　 (以)至开 3羊至 i 肄 —— 　 (以)志开 3羊吏 i 异 —— 　 (以)祭开 3馀制 i 曳 —— 阴: 裔 　 (以)震开 3羊晋 in 胤革引 —— 　 (以)笑开 3弋照 iau 耀鹞 —— 　 (以)祛马开 3羊谢 ia 夜 —— 　 (以)漾开 3馀亮 io— 恙样炀火旺 漾荡～ 　 (以)证开 3以证 in 孕 —— 　 (以)宥开 3余救 iu 柚 —— 　 (以)艳开 3以赡 iam 艳焰 —— 　 (以)用合 3余颂 iu— 用 —— 　 (以)御合 3羊洳 i 豫预誉 —— 　 (以)遇合 3羊戍 i 裕谕喻觎 —— 　 (以)祭合 3以芮 iu i 锐睿 —— 　 (云)祭合 3于岁 vui 卫 —— 　 (云)宥开 3于救 iu 又右佑 宥囿 　 (云)宀真合 3于伪 vui 为介词 —— 　 (云)至合 3于愧 vui 位 —— 　 (云)未合 3于贵 vui 胃渭谓猬 —— 　 (云)遇合 3王遇 vu 芋 —— 　 (云)问合 3王问 iun 运 —— 　 (云)线合 3于眷 ien —— 院 　 (云)漾合 3于放 vo— 旺 —— 　 (云)映合 3为命 iun 咏泳 —— 疑 泰开 1五盖 ne io i —— 艾 疑 代开 1五溉 —o i 碍 —— 疑 翰开 1五旰 —an 岸 —— 疑 号开 1五到 —au 傲 —— 疑 个开 1五个 —o 饿 —— 疑 怪开 2五怪 —ai ～　,痴傻丑陋 —— 疑 谏开 2五晏 —an 雁赝 —— 疑 效开 2五教 —au 乐《关睢》钟鼓～ 之。 —— 19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1996 年第 6 期) 疑 祛马开 2五驾 —a 迓讶 —— 疑 映开 2五孟 —a— 硬 — 疑 宀真开 3宜寄 ni 谊 —ne i 义 —— 阴: 议 疑 未开 3鱼既 ne i 毅 — 疑 祭开 3鱼祭 ne i 艺 — 疑 线开 3鱼变 —an 彦谚唁 — 疑 艳开 3鱼窆 ne iam 验 — 疑 酽开 3鱼欠 ne iam —— 阳: 酽 疑 霁开 4五计 ne i 诣 — 疑 霰开 4吾甸 —an 砚墨～ — 疑 暮合 1五故 —u 误寤晤悟娱～乐 — 疑 泰合 1五会 —o i 外 — 疑 换合 1五换 —an 玩～弄 — 疑 过合 1吾货 —o 卧 — 疑 宀真合 3危睡 —ui 伪 — 疑 未合 3鱼贵 —ui 魏 — 疑 御合 3牛倨 ne i 驭御 — 疑 遇合 3牛具 ne i 遇寓 — 疑 愿合 3鱼怨 n ien 愿原页 — 泥 (娘)泰开 1奴带 nai —— 奈 泥 代开 1奴代 nai 耐 —— 泥 效开 2奴教 nau 闹 —— 泥 祛马开 2乃亚 na —— 肽多儿童丰腴 泥 至开 3女利 ni 腻 —— 泥 线开 3女箭 t©hen —— 辗碾 泥 漾开 3女亮 io— 酿酝～ —— 泥 沁开 3乃禁 ne im 赁 —— 泥 啸开 4奴吊 ne iau 尿 —— 泥 径开 4乃定 nin 亻妄 —— 泥 开 4奴店 ne iam 念 —— 泥 送合 1奴冻 nu— —— 鼻农鼻～～ 泥 暮合 1乃故 nu 怒 —— 泥 合 1奴困 nun 嫩 —— 泥 过合 1乃卧 no 懦糯 —— 来 泰开 1落盖 lai 赖 —— lat —— 阴入: 癞火赖 来 翰开 1郎旰 lan 烂 —— 来 号开 1郎到 lau —— —— 阳: 劳涝 来 个开 1郎佐 lo —— —— 阳: 逻 来 宕开 1来宕 lo— 浪 —— 来 嶝开 1鲁邓 len ～～蹬蹬 —— 来 候开 1卢候 leu 漏陋镂瘘 —— 来 阚开 1卢阚 lam —— 滥 来 至开 3力至 li 利痢 —— 来 志开 3力置 li 吏 —— 来 祭开 3力制 li 例厉砺疬 —— 来 震开 3良刃 nin 吝忄吝蔺 —— nit 阴入: 躏蹂～ 来 笑开 3力照 liau —— —— 阳: 疗 来 漾开 3力让 lio— 亮谅量肚～ —— 阳: 辆 来 劲开 3力政 lin 令 —— 来 宥开 3力救 liu —— 溜 来 艳开 3力验 liam 殓 —— 来 霁开 4郎计 li 荔。～枝丽 —— lai 荔。～果 th i 隶奴～ 来 霰开 4郎甸 len 练炼楝 —— 来 啸开 4力吊 liau 料 —— 来 送合 1卢贡 lu— 弄。～璋 —— nu— 弄。燎～ —— 来 暮合 1洛故 lu 路 露鹭 来 队合 1卢对 lo i 酹 —— lu i —— 累劳～ 来 合 1卢困 lun 论 —— 来 换合 1朗段 lon 乱 —— 来 宀真合 3良伪 lu i —— 累连～ 来 至合 3力遂 lu i 类泪 —— 来 御合 3良亻居 li 虑 —— 来 遇合 3良遇 lu i —— —— 阴: 屡 来 线合 3力卷 len 恋 —— 日 志开 3仍吏 ne i 饵 —— 日 震开 3而振 ne in 认 —— ne iun 刃仞韧轫 —— 日 笑开 3人要 ne iau 绕 —— 日 漾开 3人样 io— 让攘 —— 29 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 日 沁开 3汝鸩 ne im 衽任纟壬 —— 阳: 妊 日 遇合 3而遇 i —— —— 阳: 孺 日 禾享合 3如顺 iun 闰润 —— 明 (微)号开 1莫报 m au 帽冒扌冒耄 —— 明 宕开 1莫浪 mo— —— 亡口老～ , 老年痴呆 明 候开 1莫候 m eu 茂贸 —— 明 卦开 2莫懈 m ai 卖 —— 明 开 2莫话 m ai 迈 —— 明 谏开 2谟晏 m an 慢 —— 明 效开 2莫教 m au 貌 —— 明 祛马开 2莫驾 m a —— 骂 明 映开 2莫更 m en 孟 —— 明 至开 3明秘 m i 媚 —— m ui 魅 —— 明 至开 3弥二 m ui 寐 —— 明 祭开 3弥弊 m e —— 袂 明 线开 3弥箭 m en —— 面～目 明 笑开 3弥笑 m iau 妙 —— 明 笑开 3眉召 m iau 庙 —— 明 映开 3眉病 m ia— 命。生～ —— m in 命。～令 —— 明 幼开 3靡幼 m eu 谬 —— 明 霁开 4莫计 m i —— —— 阴: 谜 明 霰开 4莫甸 m en 面～粉 —— 明 送合 1莫弄 m u— 雨瞀天尚昧未旦 —— 明 暮合 1莫故 m u —— 暮慕墓 明 队合 1莫佩 m ui 昧 mo i —— 妹 明 合 1莫困 m un 闷 —— 明 换合 1莫半 m an 漫幔 —— 明 过合 1模卧 mo 磨 —— 明 送合 3莫凤 m u— 梦 —— (微) 未合 3无沸 vui 未 —— m ui 味 —— (微) 遇合 3亡遇 vu —— 务雾鹜 (微) 问合 3亡运 m un —— 问 (微) 愿合 3无贩 van 万 m an 曼蔓 —— (微) 漾合 3巫放 mo— 妄望 —— 阳: 忘 　　备注栏中的 16 个字, 今声调比较特 别。“裔议屡谜”今读阴平, 其中“谜”字, 《集韵》音绵批切, 五华话盖本此。“酽劳 涝逻疗辆妊孺忘”今读阳平, 其中“逻疗 孺”同普通话同调, 其余不同。“忘”字古 本有平、去二读, 五华话盖本古平声一读, 同普通话不同。“劳”字在“慰劳”的意义 上, 文化高的老年人多读去声, 年轻人都 读阳平。“癞火赖躏”今读阴入, 其中“癞火 赖”二字的上古音本是入声, 五华话存古而 已; “躏”则是阳入对转字, 是后起的音。 2. 古去声次浊字的分流特征 (1) 古去声次浊字的流向同全浊字的 流向大体相同, 其主流都是浊去归上, 同 普通话相比刚好相反。据统计, 除已消亡 的 67 个反切外, 剩下的 135 个反切中, 所 领字都读去声的只有 16 个, 占剩下反切数 的 1118% ; 而所领字变读上声的反切却多 达 100 个, 约占 74% , 其余 19 个反切的声 调变化比较特殊, 这里姑且不论。从字数 上看, 在所考 219 个字中, 变读上声的共 计 175 个, 约占 80% ; 而仍读去声的却只 有 29 个, 约占 13%。显然, 五华话古去声 次浊字在声调演变上的特点是绝大部分变 读上声。结果不但弥补了上声字的大量空 缺, 而且还使它的阵容更加壮大。如果再 加上来自古去声中的全浊声母字, 五华话 中的上声字确实数量特多, 而去声字则因 流失的字未得到补偿而大量减员。上声字 多、去声字少, 这是五华话声调上的一大 特色。同梅县、兴宁等地的客话都不相同, 致使有的学者竟认为五华话没有去声④。 这不符合事实, 应予澄清。 39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1996 年第 6 期) (2)同上声字流归阴平的情况相适应, 去声字中变读上声的字, 从声母上看, 同 样集中在来 (38 字)、喻 (41 字)、明微 (33 字) 诸声母上, 不同的主要是上声字中 变读阴平的疑母字甚少, 而去声中变读上 声的疑母字则甚多, 凡 37 个。从等呼上看, 情况也相当一致, 变读上声的去声字, 同 样是开口呼的字远多于合口呼的字, 开口 呼的字多达 109 个, 而合口呼的字则只有 66 个。一、三等的字也大大超过二、四等 的字, 而且也是以三等字为最, 有 93 个, 一等字次之, 有 57 个, 二、四等的字都很 少, 总共才 25 个。值得注意的是, 合口呼 中也一样没有一个是二等字或四等字。 四　结论 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 总 的看来, 表现出扩充阴平、削减去声、上 声一半归阴平、上声损失去声补的状况。其 结果是阴平字八方汇聚、数量激增, 去声 字则元气大伤、减员甚众、而上声字则有 增有减, 得多于失, 形成五华话阴平字和 上声字特别多而去声字则较少的一大特 色。 古平、入二调中的次浊声母字, 今五 华话都分化为阴、阳两类。这两类字虽有 多寡之殊, 而分为两类则同。在阴、阳两 类的分化上, 古次浊声母有其绝对的普遍 性, 没有一个例外。同一个反切的字而分 化为阴阳两类者亦复不少。在上、去二调 中, 古上声次浊字之流归阴平和仍留上声 者平分秋色; 去声次浊字则绝大多数都变 读上声, 只有一小部分按兵不动, 守土不 移。古平、入二调中流归阴平和阴入的字, 古上声今读阴平和古去声今读上声的字, 都有分布不平衡的共同特征。就声母而言, 来自古喻 (以云)、来、明微诸声母的字都 较多, 日母字一般都较少, 疑母字和泥 (娘) 母字在不同的声调中则多寡不同。就 等呼而言, 开口呼的字都远多于合口呼的 字, 一、三等的字都大大超过二、四等的 字。一、三等的字中, 又以三等字为最, 一 等字次之。二、四等的字, 全部属于开口 呼, 不见合口呼者。 (责任编辑: 翁奕波) ①　参谢强华主编《93 年梅州市投资指南》。 ②　舌跟音 [kh　—] 和喉音 [h ] 在介音 [ i] 之 前发音部位都移前, 变成 [ c　ch　ne　ce ]。但 这两套声母呈互补分布, 不对立, 归纳音系时 都将后一组并入了前一组。又, 为便于印刷, 所 有的 [] 都用 [o ] 代替。 ③　“吃”, 老一辈的人读“ [ne iet2 ]”, 本字盖即此字。而“咬”这一概念, 口语说“ [ —at2 ]”,俗字作“哏契”。④　《客家源流考·客家语言的特征》:“五华语,独无去声, 合平入清浊, 仅可五声。”中国华侨出版公司 1989 年版, 第 74 页。 49 五华话古次浊声母字的声调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