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外部性

《经济师》2004年第3期 .金融研究 论金融深化进程中市场失效的原因 .张 青 摘 要:丈章通过对金触体系的外部性、 金融体系的信息不完备和信息不对称、金触 体系的垄断特性、金触体系的公共产品特性 等四个方面的分析，指出了金融深化进程中 市场失效的原固。 关钮词:金融深化 市场失效 外部性 公共产品 信息不对称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4一4914(2004(03一237一 02 20世纪70年代初期麦全龙和肖提 出了 金融抑制和金融深化理论，指出发展 中国家 发A经济首先应该消除金融抑制，实现金融 深化，从而进一步推动经济增长。正是从70 年代拉丁美洲、东南亚等许多国家开始了金 融深化的实践。从理论上讲，金触深化将产 生三种效益 资源配I效益，一个不受管制的 金融体系将会把储蓄资金引向高收益的产业 或部门;经营效益，金融深化强化 了竞争，促 使金融机构提高效率，降低营运成本，从而使 整个社会得益 动态效益，自由的资本市场将 产生金融创新以适应新的经济形势，从 而提 高劳动生产率。在金融深化的进程中东亚各 国的经济增长确实很快，经研究我们发现，东 亚各国经济的增长得益于数量的增长，而不 是效率的增长，而提高效率本应是市场的功 能，显然，在东亚的金融深化进程中市场失效 了。那么市场为什么会失效呢? 一、金融体系的外部性问 1由于金 融机构的 高负债度和宽 负债 面，一家银行的破产倒闭往往会影响到千百 万普遮居民和众多工商业企业的利益，而且 一家银行的破产倒闭很可能引起公众恐慌和 对金融业丧失信心，从而对其他银行产生不 利影响。在东南亚，由于金触池沫破灭，使泰 国金融机构拥有大童不良资产，坏账比率上 升，甚至有些银行被迫停业，银行信番下降， 人们丧失信心。由于银行存款的提取根据是 “先来先服务，全领服务”的原则，存款者就有 成为挤兑长龙中第一个的冲动，形成银行挤 兑现象。而银行挤兑是传染性的，它会迅速 艾延到其他有清偿能力的银行，从而引发金 融危机 2容易诱发金融系统性风险。金融体系 中的每个金融机构(企业)之间的相互联系， 即通过债权债务方式的联结是相当紧密的。 在这样一种债务链里，如果某一金融机构面 临困境，甚至破产，就会影响到其他的客户完 成各自经营业务的能力，影响到与该金融机 构有业务联系的其他金融机构，还会影响到 债权人。更为严重的是，这样的连锁反应有 可能逐级放大.使得金融体 系的风险越来越 大，最终引发局部性或全局性的金触危机。 另外，由于金融机构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复 杂，大银行不仅是社会清算中心，而且拄往是 众多中小金触机构的代理银行，一家金触机 构的例闭会造成社会支付功能的中断，带来 较大的社会对富损失。 上述两种损失是全社会共同承担，而一 家商业银行在经营时，作为市场经济的主体， 这求的是自身的收益和风险的最佳组合，由 于外部效应的存在，相 当于整个金触体系、全 社会在一起承担一家商业银行经营的风险， 分摊在商业银行 自身的风险只是其 中的一部 分，所以银行在业务经营中有，种这求高收 益的倾向。在东南亚金触危机之前，银行 大 责货救给企业实际上就埋下了大童坏账的隐 患。从1990年到1997年，东南亚国家银行的 国内货欲 占GDF的比重从 76.6%上升到 103.4%，是所有类型国家上升速度最快的 同时东南亚国家企业融资中负债比例也是最 高的。这说明在金融深化的进程中东南亚国 家银行货故增长迅速，这一方面是金融和经 济发展的雷要，但另一方面和金 融的外部效 应不无关系。 而且金融体系引起的负外部性影响还无 法通过市场机制自身得到解决。在对待生产 者的外部性问题上，传统经济学有两种解决 :一是对产生外部性行为的厂家征收枕 收，通过提 高该厂家的生产成本来使其放弃 外部性的生产经营行为。二是外部性 内部 化。然而这两种方案对于解决金融市场外部 性问题都无济于事。 二、金融体系的信息不完备和信息不对 称 从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的原 因及表现来 看，信息不完备和不对称主要体现在以下几 个方面: 1.从信息不完备和不对称来看银行不良 资产问题。信息不完备和不对称会使借款人 产生“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斯蒂格利茨 认为，在信货市场上，随着对任何一类借款人 所收取的实际利率的增加，相应的对货款违 约的可能性就越大，由于固定货钦利率的性 质，若借款人的投资项 目取得 了成功，借敲就 会有相当丰厚的利润。若项 目投资失败或透 受异乎寻常的损失，他们就会违约或躲避，导 致银行不良资产比例上升。这样，随着金融 深化进程中实际利率的提 高，就会 出现:(1) 更高比例的较喜欢胃险的借故人将出来接受 货故人的出价，而不喜欢w风险的较安全的 人将退出中请人的队伍，这就是斯蒂格利美 所谓的“逆向选择”。这种情况的出现是由于 借款人拥有私人信息，银行事先并不掌握这 类借欲人的风险分布信息。(2)任何借款人 都倾向于改变 自己项目的性质(因为银行不 可能全面地时他们的行为进行监控)，如进行 收益高、风险也高的项 目，以获取更高的利 润，使之更具风险，这就走斯蒂格利茨所谓的 “道德风险”。原因是银行在发放货欲以后并 不直接参与资全的运用，对于被借资金利用 的有关信息只能通过企业或其他莱道间接获 得 ，而借欲者则对借入资金的“实际”投资项 目(不一定是向银行所声称的项目)的收益和 风险有充分的信息，即银行处于信息不完备 和不对称状态。这就诱使银行自愿地向风险 较高的借欲者货欲以使预期收益最大化。在 东南亚金融深化进程中，借货资金的成本上 升，而制造业和出口部 i7由于结构升级停滞 和竞争加剧，投资收益率下降，高利率的借货 资本进入制造业无利可图，自然涌向高收益 同时也是高风险的房地产和股票市场。而由 于信息不完备和不对称的存在，银行认为这 些项 目回报率高，对这些项目过度借货 导致 这些资产价格奴升，引起严重的池沫经济，一 旦经济形势变坏，资金从这些市场流出，池沫 就会破灭 资产价格的猛欢把银行抵钾品价 值的大部分抹去.使银行货款无法收回，不良 资产比率上升。 2从信息不完备和不时称看金融池沫问 题。首先，造成金融资产价格具有较强波动 性的一般性原因与信息不完全有关。金触资 产的定价受到不完全信息的制约，即金融市 场据以对某种金融资产价值进行贴现的，是 该资产的未来收入流童以及影响这一流1变 化的各种因素。而这两者都难以为零散的资 产持有人所知，这样便造成了金融资产的价 格常常处于动荡之中。其次，在信息不完全 的市场环境下，假设每个投资者都拥有某个 股票的私有信息，这些信 忽可能是投资者 自 己研究的结果，或是通过私下渠道获得:另一 方面与该股票有关的公开信息已经完全披 落，但投资者不能确定这些信p.的质量。在 这种市场环境中，投资者无法直接获得别人 的私有信息，但可以通过观察别人的买卖行 为来推测其私有信息，此时就容易产生羊群 行为。当东南亚的经济繁 荣推动股价上升 时，缺乏完全信息的投资者对股市预期乐观， 使得股价上升更快，产生严重的泡沫，直到价 格上升极不合理导致市场崩责 3从信息不完备和不对称看‘t过度银行 化节问题。由于信息不完备和不叶称会产生 “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若广大的零 散储户直接在资本市场上与借款人交易，由 于信息的搜寻和处理成本昂贵，他们难以支 付这笔费用 使对借放者缺乏了解，结果使具 有“道德风险”的借款人处于有利地位，由于 缺乏监督 可能造成他们滥用资金 便资源浪 237 万方数据 .金融研究 《经济师》2004年第3期 费。而金融机构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信息的 不对称a金融机构作为储户的代理人对不同 的借欲人实施盆别对待.这样可以降低借次 人的“逆向选择”风险。并且，金触机构相对 于拿长的储蓄者也处于更有利的地位来盆份 和影响借欲人在借欲后 的行为.这样也限制 了‘道德风险”。由于东南亚大多是发展中国 家，资本市场不发达，信息透明度低，会计制 度不健全，投资者对精救人的私人信息掌握 有限，对借款人不信任，这就使得他们将大部 分资金存入根行午金触机构，作为企业触资 便高度依核银行 4从信息不完备和不对称看银行挤兑、 短期贵本流动等问题。金融体系的信息不完 备和不对称还表现在金融机构的客户无法知 道金触机构的真实经苦情况、风险状态。因 为金融机构对资全的运作以商业秘密为由而 不愿奋开，所以客户在选择之前鱿不可能准 确了解金触机构的经管现状、对务状况，他们 至多是以金融机构以往的经营状况作为该机 构现在和未来经营状况的利断。由于这 种信息不对称的存在，存软人不可能把好的 银行和坏的恨行区别开来。假如一个银行被 察觉陷入支付困挽，大部分存歇人就会人人 自危，由此形成的银行挤兑鱿会更延到有清 偿能力的银行，使恨行桥兑变成金融恐悦，威 胁整个银行体 系的安全，甚至影响到整个经 济的安全稳定。作为外国投资者，为了自身 利益，他们会作出与本国居民同样的反应 例如，在 东南亚金融危机中，当外国投资者发 现当地银行坏帐充斤，有严重的支什问题时， 由于其投资主要是短期资本，他们会迅速抽 离资金 加上本国居民的“羊群效应”，本币汇 率雪崩式贬值，汇率猛跳又使银行和企业的 还债负担成倍增加。于是 银行信用危机、外 债危机、汇率龙机同时迸发，全面的金触危机 不可进免。 三、金胜体系的垄断特性 银行业的自然垄断产生于银行业显著的 规摸经济。根据 巴尔登斯、贝格尔、本烦和吉 林根的研究，银行业存在一定的规模经济。 金融抓构规模经济的特点使金融机构自身的 竞争最终将发展到高度的集中垄断，而金融 机构高度集中垄断会使金融业失去竞争从而 失去生机与活力，不仅在效率和消费者福利 方面带来损失、而且也将产生政治上的不良 影响。东南亚银行体 系也不例外。东南亚银 行业高度集中，结果缺乏竟争力，运行效率低 下，综合 实力远选不知发达 国家。并且使金 触风险积柔在银行，一旦一家橄行破产倒闭 便容易产生连梢反应，手致金触恐慌。 四、金胜体系的公共产品特性 一个德定、公平和有效的金触体系对整 个社会经济而言是一种公共品。一方面，金 触体系所带来的利益是为社会公众共同享受 的，无法排斤某一那分享受此利益。另一方 面，增加一个人享用这种利益也不影响生产 成本。 公共产品的非排他性的存在不可避免地 扰会出现“裕便车’‘问题。即人们乐于享受公 共产品带来的好处，但缺乏有效地为公共产 品的提供和雌护作出贡献;而非竟争性则意 味看私人部门很难供给或全部供给人们所贡 要的数圣，从而导致市场失效。 此外，在全融体系中，信息、监呀都是公 共品 供常是不平衡的。尤其是在东南亚金 融深化进程中，对金融机构的监赞显然是缺 乏或不成热的。一方面，东南亚国家中广泛 存在主银行制。在这种制度下，企业严重依 段主要货毅银行，进而使银行拉制和参与企 业经营，并实际上对企业形成了风险担保，而 银行又从政府那里得到一定的政策支持和优 惠，于是就形成政府对银行、银行对企业的担 保，这种风险担保机制弱化了政府对银行、银 行时企业的监督，并且政府对银行、根行对企 业的信息不了解，造成对企业的信货扩张 另一才面，东南亚国家的政府主子型融资体 制也使这些国家的监赞不力。由于投资者主 要依箱公共机构监督，而在 东南亚缺乏这些 监赞，容易导致借款人的“逆向选择”和“道德 风险’，。使货扶风险扩大，呆账、坏账比例提 高，降低银行信誉，一旦发生挤兑，银行也难 以选脱破产命运。 正是由于金触体系存在的外部性、信息 不完备和不对称、垄断、公共产品等问题，导 致金融市场失效 并使东南亚在金触深化进 租中爆发了20世纪90年代末的金触危机。 今考文献 1金太军 市场失效与政府千预 中国矿 业大学学报,2002(2) 2彭兴韵 金融发展的路径依赖与金融 自由化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旧 3张曙光 市场化与宏现德定 社会科学 出版社，2000 4彭杖丽 中国金触深化进程与成效 社 会科学家,20010 ) (作者单位:重庆大学贫易与行政学院 重庆 400044) 〔责偏:谷击) (上接第236页)了多次经济衰退或危机。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之间的 摩擦为虚拟经济增加了利润，但也增加了实体经济的成本，这正反映在 实体经济用于金融风险管理的成本在不断持续攀升。其次 虚拟经济的 过度发展还将使经济体系崩溃的危险性增加。正如货币通过银行信贷 可以产生派生存款一样，贷款的偿还也会成倍的削减已创造出来的货 币，导致全面的通货紧缩。从事金融衍生品交易的金融机构一旦破产将 有可能引起金融市场的波动，市场波动再反作用于机构，这种恶性循环 最终将导致全球的金融危机。再次，虚拟经济的过度发展会挤占实体经 济的资金供给。在虚拟经济高速发展阶段，金融投资收益大大高干实体 经济投资收益 在高投资回报预期下，大量资金从实体经济领域流向金 融市场和房地产市场 造成经济虚假繁荣。如果流人虚拟经济领域的资 金过多 就会造成实体经挤部门资金不足，发展乏力，形成生产性投资的 挤出效应 从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实践来看，虚拟经济的发展不能偏离实体经济 过远，远离实体经济的虚假繁荣就可能造成金融稳定和金融安全上的灾 难。虚拟经济过度发展必然使金融业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加大，因此， 一方面要大力发展实体经济，一方面要把虚拟经济的风险控制在一定的 范围之内，充分认识其双刃剑作用 推进虚拟经济发展时注意约束和监 管机制的建立 1必须要十分审慎稳妥地推进金融改革，特别是利率、汇率市场化 改革，在推进金融市场化改革的同时，必须要建立相应的约束、机 制。日本政府在80年代大举放松金融管制的同时没有建立相应的约束 和规范机制，为泡沫经济时期大银行、大证券公 司、大企业违章经营，投 身于股市和不动产市场操纵股价和地价提供了制度缺口，这是重大的失 误，值得我们引以为戒、我国在推进金融体制改革、推进利率、汇率市场 化改革和金融创新、发展金融衍生产品时，必须要经过试点和反复论证， 切忌急于求成，必须要建立相应的约束、规范机制，要防止发生过度竞争 和经济泡沫，危害我国的金融稳定和女汽乳 2在强调金融发展与金融创新的过程中，金融监管当局必须要严格 对金融机构合轨经营的监管 从 1987年起，日本舆论界对土地交易实 行管制的呼声很高，但政府有关部门并未采取任何措施，而是继续推进 扩大内需政策，助长了不动产业的投机心理，银行等金融机构也不计成 本地积极介入。泡沫一旦破灭，往往以金融体系的崩喷为突破口，引起 金融资产价格暴跌，本币贬值，银行呆坏账大量增加，企业流动资金厦 乏，引发通货紧缩，实体经济大幅缩水，生产过剩，失业增加，需求萎缩， 造成长达十余年的经济衰退。就我国虚拟经济的发展而言，必须深化国 有企业改革，通过多种方式实现国有资产战略性重组;银行系统要建立 风险资产管理和资信评估制度，充实资本金，控制呆坏账比例;充分发挥 国有资产管理公司的作用 千方百计盘活不良贷款;防止生产领域资金 过度进入房地产市场和股票二级市场 ，监控名目逐渐增多的金融衍生产 品的投机，防止诱发泡沫经济 参考文献: 1找相龙.加强虚拟经济研究，进一步深化金融体制改革(J)南开 学报(哲学社会科学0 ,2002(2) 2成思危 虚拟经济探A(1)经济界,2003(1) 3王爱俭 金融创新与中国虚拟经济发展研究0)金触研究,2002 (7) 4国际互换和衍生品协会网站 国际清算银行网站 (作者单位:西南财经大学，成都市发展委员会 四川成都 610074‘山西大同市商业银行 山西大同 037000) (责编:吕尚) 238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