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话语,找寻自我——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影片《爱丽丝漫游仙境》

MO环V球IE纵LIT横ERATuRE 摆脱话语，找寻自我 ——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影片《爱丽丝漫游仙境》 一侯小山(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河南洛阳471003) [摘要]2010年上映的影片《爱丽丝梦游仙境》在原著的基础上被套上了女性“成长”的外壳。在完成仙境 “宿命”的过程中，爱丽丝的心智渐渐成长，最后变成了一个勇于冒险的独立女性。在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背景 下，影片《爱丽丝梦游仙境》仍旧弥漫着极强的女性话语。为此，笔者从话语分析的角度解读影片所体现的女性 主义思想。导演蒂姆·波顿在影片中给出了其对19世纪女性主义的关注。女主人公超越了女性话语的控制，寻找 到了自我，打破了性别的二元对立，体现了新型的女性主义思想。 [关键词] 《爱丽丝梦游仙境》；女性化；女性主义；话语 2010年的3D影片《爱丽丝梦游仙境》改编自《爱丽 丝漫游奇境记》与《爱丽丝镜中奇遇记》两部作品，在导 演蒂姆·波顿奇思妙想的构架下，本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更像是原版故事的续集。尽管蒂姆·波顿在原著的基础上 进行了很大改动，尤其是爱丽丝的年龄由原著的童年长大 为待嫁姑娘，但借助于新兴的3D技术。《爱丽丝梦游仙 境》取得了约9．8亿美元的全球票房，被《好莱坞报道》 赞为“疯狂的美妙，令观众陶醉”(I)。 片中，距爱丽丝梦游仙境后已经时隔十三年，她不断 重复着游仙境的梦，在被求婚的那天，爱丽丝犹豫不决， 因为追赶身穿马甲的兔子而掉进树洞来到了仙境。在认识 疯癫的帽匠之后，爱丽丝才知道仙境正处于“红皇后”的 血腥统治之下，按照“皇历”的预言。只有她才能帮助 “白皇后”战胜“红皇后”，让仙境重归安宁。在完成使命 回到现实世界后，爱丽丝果断拒绝求婚，戳破身边每一个 人看似完美的生活，并决定远渡重洋，前往中国“淘金”。 从影片情节变动的角度分析，蒂姆·波顿在原著《爱 丽丝漫游奇境记》外面套上一个女性“成长”的外壳。在 影片中，爱丽丝的心智渐渐成长。最后变成了一个有自己 主见，敢于吐露真言，勇于冒险的独立女性。在英国维多 利亚时期的背景下，影片仍旧弥漫着极强的女性话语。为 此，笔者从话语分析的角度解读影片所体现的女性主义思 想。导演蒂姆·波顿在影片中给出了其对19世纪女性主义 的关注。影片女主人公超越了女性话语的控制，寻找到了 自我，打破了性别的二元对立，体现了新型的女性主义 思想。 一、女性化话语 米勒在《论女性的新心理》中指出女性化的特点就是： 直观、被动、顺从、脆弱、感情用事。这些女性化的特点 是产生更为美好、更为人性化社会的一条途径。∞托马斯· 布劳德赫斯特在《就提高思想认识、改善行为方面给年轻 女士的建议》中针对女性化也给出了非常具体的描述：忠 心耿耿地尽妻子、母亲、女儿和朋友之职的女人，比那些 无视重要职责、每天沉溺于哲学和文学的思考、在虚构和 浪漫的幻境中飞翔的女人要有用的多。④针对这些女性化特 征的描述，很多女性主义理论家认为女性化是男权社会构 建的结果。在此种标准下，妇女处于被动地位，成为牺牲 品。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女性不是生而为女人 的，而是变成女人的。”④总之，女性化是传统社会对标准 女性的界定，它要求女性不应有独立的思想而是要依附于 男性尽服务之责。影片《爱丽丝梦游仙境》在描述爱丽丝 成长过程的同时揭露了19世纪英国社会很强的女性化话 语。众多女性角色在此话语下处于压抑状态，成了男权社 会的陪衬品。 影片中爱丽丝长大后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她和母亲一起 坐马车去参加舞会。爱丽丝的母亲是英国社会典型的传统 女性。当她发现爱丽丝没穿紧身衣和长筒袜时，她教训女 儿说：“你这样穿着不得体!”但当爱丽丝反问道：“得体 的标准是谁定的?”她却无言以对。从爱丽丝母亲身上我们 可以看到英国上层社会对女性的穿衣有着极其苛刻的标准。 接着电影的场景转到了哈米什的订婚舞会。在得知哈 米什要向她求婚后，爱丽丝和姐姐玛格丽特进行了简短的 对话。玛格丽特说嫁给贵族是爱丽丝最好的归宿，女人不 可能永远保持年轻的美貌。然后她便举了孤独可怜的老处 女伊莫金姨妈作为反面例子，告诫爱丽丝要早点结婚。其 实玛格丽特的婚姻也并不幸福，她的丈夫洛威尔和别的女 人偷情。爱丽丝发现以后，洛威尔害怕爱丽丝告密，他就 警告她说：“你不想破坏你姐姐的婚姻吧。”为了保护姐姐， 爱丽丝到最后也没说出她姐夫不忠的事。维多利亚时期婚 姻对妇女非常重要。女人一定要嫁得好，要不然就会成为 社会鄙视和可怜的对象。 深受英国主流社会极强的女性话语影响下的哈米什妈 妈就是按照这样的话语教育爱丽丝的。首先她觉得爱丽丝 相貌还不错。能给哈米什生个漂亮的孩子。在她眼里儿媳 妇俨然就是生孩子的工具。然后她告诉爱丽丝哈米什的消 化功能不好，如果爱丽丝给他吃了不对的东西，那么他就 会消化不良。哈米什的妈妈在教导爱丽丝怎么能更好地服 侍未来的丈夫。儿媳又成了儿子的奴仆。女性话语要求女 人为男人生产，并要照顾好男人，做一个贤妻良母。 除了现实生活，女性话语同样也蔓延到了爱丽丝梦游 的仙境世界，白皇后就是一位标准的女性化角色。她的第 一次出场是在疯帽匠回忆红皇后侵占皇宫的场景中。瘦弱 的她无力反抗红皇后的进攻仓皇而逃。白皇后在第二次出 万方数据 场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树似乎很忧伤。”她问随从们： “你们和它们说话了吗?⋯⋯可以再温和一点(和树谈 话)。”白皇后的形象俨然就是脆弱和多愁善感。她在影片 中时刻都要优稚地抬起双臂让人感觉她在跳芭蕾舞。在决 斗日，她还对红皇后说能不能不打仗。红皇后回应道：“不 要以为你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睛能像打动爸妈那样打动我。” 最后当看到爱丽丝砍下炸脖龙的胡须时，她还优雅地作恶 心状。白皇后的种种言行都表明她是一个温柔、善良、受 人爱戴和拥护的皇后。表面上白皇后的胜利似乎从侧面体 现了仙境对传统女性形象的肯定。但仔细分析影片，白皇 后的形象和境遇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白皇后总爱翘 着兰花指。端着架子，俨然一副维多利亚时期贵族小姐的 模样。她一面说着“因为我不忍伤害任何生物”来回应爱 丽丝的疑问“你有能力，为何不去屠杀炸脖龙”，一面则用 手不耐烦地驱赶着迎面飞来的萤火虫。这不免给她贴上了 做作和虚伪的标签。再看看她的命运：先是被红皇后给打 败后躲在自己的城堡中，没有能力的她只能依靠爱丽丝来 解救她。这样一位具有很强女性气质的皇后到头来却是一 个弱者。 父权社会中强烈的女性化话语把妇女置于被动地位， 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女人要温柔、守妇道、柔弱。在影片 反映的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妇女失去了自我，长期生活 在男人的控制下，成为服侍男人的弱者。 二、摆脱话语，找寻自我 沃尔夫在《一间自己的屋子》里写道：“在我们之中 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 性的力量。⋯⋯最正常，最适意的境况就是在这两种力量 一起和谐生活、精诚合作的时候。”@这一观点在一定程度 上对抗了男性中心主义，它也是对性别二元对立进行解构 的最初尝试。 20世纪70年代，女性主义批评家卡罗琳·G·海尔布 伦在《迈向双性同体的认识》写道：“我相信未来的救赎 完全超脱性别的两极化和禁钢，而迈向一个允许自由选择 个人角色和行为模式的世界。我提倡我们应该为之奋斗的 这个理想称为‘双性同体’，这个古希腊的词汇⋯⋯描绘了 一种非僵化地派分男女两性特征和人类本能的情境。双性 同体寻求将个人从社会的限制中解放出来。”海尔布伦 进一步阐明了双性同体的含义，认为它指的是“一种全面 的个人经验的范畴：女人可以敢作敢为，男人可以温柔； 人类可以不顾风俗礼仪来选择他们的定点。‘双性同体’海 阔天空的本质基本上是无法定义的”Ⅻ。 影片中的爱嘱丝从父权制社会规范的限制中解放出来， 允许个人自由选择社会角色和行为模式，这恰恰就是海尔 布伦等女性主义批评家所提倡的双性同体理想。事实上， 爱丽丝就是一个兼具女性气质和男性气质的“双性人”。在 生理性别上，爱丽丝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哈米什的妈妈 夸她长得不错，能生漂亮孩子。但是在社会或文化性别方 面，爱丽丝却不是一个符合父权制规范的纯粹的“女性”： 女人应该穿衣得体，嫁户好人家，服侍好丈夫。特立独行 的爱丽丝可以说是反叛女性的典范。不爱束胸衣，不爱袜 子，不爱跳老套又无趣的传统舞蹈。她讨厌裙子，想穿的 是裤子。爱丽丝潜意识喜欢的是她的梦境。对于人人都艳 MO环V球IE纵LIT横ERATuRE 羡的“好对象”哈米什，爱丽丝却毫无心动感觉。在难以 抉择的时候，一个历险的机会出现了，让爱丽丝有更多的 时间去了解自己，认清自己。她不顾他人的等待，毅然决 定去追赶兔子，并掉入了仙境。 在这十i年后的第二次梦幻旅程里，爱丽丝不仅重临 了充满冒险而美妙的仙境，更是经历了一个磨炼心智的历 程。在仙境里，女人成为英雄。她被预言杀死炸脖龙，解 救仙境。可爱丽丝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她不是仙境所 期盼的爱丽丝。直到最后，毛毛虫阿布索伦说她愚蠢得连 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她才恍然大悟，仙境并不是她的梦， 她就是来过这儿的爱丽丝。找寻到自我的爱丽丝杀死炸脖 龙，拯救了仙境。待到历游仙境过后，爱丽丝更加确定她 不该现在就嫁人，并决定来中国做生意。爱丽丝最后找到 了自我，突破了父权制僵死的性别角色和气质划分，寻求 到了自由存在的方式。 三、结语 在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背景下，影片《爱丽丝梦游仙 境》仍旧弥漫着极强的女性话语。影片女主人公超越了女 性话语的控制，寻找到了自我，打破了性别的二元对立， 体现了新型的女性主义思想。蒂姆·波顿用批判的眼光对 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受压迫的状况和她们寻求解放的思想 进行了再现，并给出了超越二元对立，找寻女性真正自我 的解决方式。 注释： ①阿未：《寻找自我的历程：蓝光一区<爱丽丝梦游仙境)》，腾 讯娱乐：http：／／ent．qq．com／a／20100520／000223．hun． ②JeanBaker—Miller：OnWomen"sNewPsychology，PenguinBar- mondswonh。1978年版，第45页。 ③ThomasBroadhurst：“Adv／eelDYoungLad／esonthe如聊Mw删 ofthe胁以andConductof￡咖。”BehavioralIdeology：EssaysonLitera- tureandSexuMityHistory．ed．NancyArmstrong&LeonardTennenhouse London：MarshalPress，1987年版，第106页。 ④【法]西蒙娜·德·渡伏娃：《第二性》，陶铁拄译，中国籍 出版社，1998年版。第37页。 ⑤[荚]弗吉尼亚·沃尔夫：《一问自己的屋子》，王还译，北京 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120页。 ⑥CarolynGHeilbrun：Toward口RecognitionofAndrogyny：Aspects ofMa／eandFema／e／nL蛔ature。Knopf，1973年版，第7—8页o [参考文献】 [1]ElaineShowalter．A]．．,il,ergtureofTheirOwn：Brit如hWomenNov- dim加，，lBronteto厶∞啦[M]．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 PIe88．1977． 【2]SaraMills．胍舢[M]．10ndon＆NewYork：Routledge，1997． [3][美]约瑟夫·多诺万．女权主义的知识分子传统[M]．赵育 春，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2． [4][英]弗吉尼亚·沃尔夫．一问自己的屋子[M]．王还，译．北 京：三联书店．1989． [作者简介]侯小山(1986一)，男，新疆克拉玛依人，解放军外国 语学院学员18队。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英芙文学与 文化。 万方数据 摆脱话语,找寻自我——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影片《爱丽丝漫游 仙境》 作者： 侯小山 作者单位：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河南洛阳,471003 刊名： 电影文学 英文刊名： FILM LITERATURE 年，卷(期)： 2011(12) 本文链接：http://d.g.wanfangdata.com.cn/Periodical_dywx201112045.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