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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当特种兵

2012-06-16 16页 pdf 715KB 48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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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当特种兵 我在美国当特种兵 内容简介: 作为世界上最神秘、最残酷的“杀人机器”,美军特种部队一直以严格选拔、残酷训练 著称,绝少外籍士兵。然而,一名来自中国的狙击手却历经淬炼,厮杀于美军特种任务中, 10 年间,生死跌宕,铁血慷慨„„ 2002 年春天,被骗偷渡,到达缅甸果敢,认识美军上校;2003 年春节,在英国米尔登 霍尔基地通过选拔,正式加入美军特种部队;2004 年元月,空降伊拉克,攻打基地组织和 本·拉登;2005 年 11月,进入索马里海峡,围歼海盗;2006年 4月...
我在美国当特种兵
我在美国当特种兵 内容简介: 作为世界上最神秘、最残酷的“杀人机器”,美军特种部队一直以严格选拔、残酷训练 著称,绝少外籍士兵。然而,一名来自中国的狙击手却历经淬炼,厮杀于美军特种任务中, 10 年间,生死跌宕,铁血慷慨„„ 2002 年春天,被骗偷渡,到达缅甸果敢,认识美军上校;2003 年春节,在英国米尔登 霍尔基地通过选拔,正式加入美军特种部队;2004 年元月,空降伊拉克,攻打基地组织和 本·拉登;2005 年 11月,进入索马里海峡,围歼海盗;2006年 4月,秘密潜入西伯利亚, 与俄罗斯黑帮交火…… 那些惊险刺激、紧张曲折的特战故事,武装贩毒、解救人质、野外求生、海底偷袭„„ 那些最尖端的特种战备,MP5冲锋枪、M4 卡宾枪、霰弹枪、水下手枪、眩晕手榴弹、反坦克 火箭筒„„将在您的眼前一一呈现。 翻开这本书,与主人公一起体验从美军特种任务中厮杀出来的浴血快感。 目录: 第一章,闯荡中东,从狙击手到雇佣兵 刚走进小镇,我就看到两辆悍马和一辆装甲车向我迎面开来。我可是第一次近距离看 到美国大兵,第一印象外形超酷,霸气的悍马,冷酷的墨镜,还有架在车顶的机枪,多少有 点激发了我的热血。正看得入神,一声巨响,其中一辆悍马在我二十米远的地方被袭击了, 我果断卧倒。 我躺在路边的凹坑,附近一个掩体都没有,紧张得头都不敢抬,我承认我是第一次听 到这么恐怖的巨响,脑海一片空白,真的是非常害怕!只听耳边传来机枪声,火箭榴弹的爆 炸声,然后就是美军的呼喊声, “move!move!move!”(快速移动),“keep your fire”(保持火 力)…… 第二章,秘密加入美军,前往伊拉克执行特种任务 我只好掏出手枪躲在墙角还击。手枪子弹有限,我苦苦等待史密斯的增援,心里把那 个狙击手家人问候了无数遍。三个手枪弹夹用完了,史密斯还没赶过来,我要绝望了,准备 好光荣弹(这个是我私人准备的,美军不流行这个),心里又想起那句台词,“出来混总是要 还的!”结果耳边想起了亲切的 M4点射声。史密斯和“Scalpel”队友们抢了两辆皮卡,史密斯 冲在前面,一把 M4,十几秒时间,一枪一个,没有浪费一颗子弹。看得我目瞪口呆,绿帽 子就是不一样啊! 第三章,被派往阿富汗,经历九死一生 我们悄悄地绕到河的上游,踩水过河。这里的小树林地势相对较高,距离下面的目标地 点大约一千二百米。这个距离我对这把 SVD 没有太大的信心,最后还是移动到距离目标六 百米的位置潜伏。张镇山带着其余五人,向小树林深处匍匐过去。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伪装 和匍匐技巧,就像随风摆动的事物一般,尽管我知道他们的位置,如果稍微不注意,就看不 到他们在哪里了。 我透过观察镜,小树林的另一边有一排排的矮房。矮房前面的空地上,站着一大堆人, 正围着一个人看。我调整好焦距,总算看明白了,原来是一个“基地”教员正在给“学员”讲解 如何安装 IED(简易爆炸装置,路边炸弹)。 第四章,重返美国,卷入一片血腥争斗 福特车上下来了四个人,都是手拿 MP5冲锋枪,缓缓靠近破车。保罗推开车门,手抱头 出来。没有对讲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两个家伙控制着保罗,另外两个人靠近破车检查。 我抓住机会打出了第一颗子弹,打在保罗背后那人手上,MP5直接掉在地上,保罗突然发难, 抓住正面的 MP5向上推,那家伙急忙扣扳机,MP5的枪口冒出火花,子弹不停地射向天空, 我的第二颗子弹又落在那人的手上,被保罗趁机一脚踢跪在地上,夺过枪。就在三秒钟内, 我射出两颗子弹,精准命中目标。 第五章 为复仇而战,突击大西洋上的军火基地 目标就是最后一排营房里,某一个房间的地下室。少校安排了两个家伙做撤退掩护,自 己带着五个人冲进营区,开始给每排营房安置一颗炸弹。我和大个子藏在草丛中,紧张地观 察着他们的疯狂行动。就要接近最后一排平房的时候,我的耳机里传来轻微的一句话,“0303, 汇报安全情况!”居然是中文发音。 我愣了一秒,立刻意识到这是我们登陆的第一个暗堡那里,守着通讯装置的家伙,听不 懂中文,将对讲机对着通讯装置,传给我听的。我急忙给那个傻大兵解释意思,可惜已经晚 了,通讯设备里重复了几次,没有反应,岛上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少校急忙吩咐 身边的几人撤退。 第六章,神秘的老板,一切的秘密 史密斯控制着美女手中的枪,对着胖子就是一梭子弹。打完之后,对着美女就是一枪托, 将她打倒在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史密斯还带着一位高手。果然,几分钟之后,一艘快艇 开了过来,一个戴墨镜的酷男扛着一把 M200,当他摘下墨镜的时候,我一下认出了他,胡 楂男。 胡楂男对我点头微笑,史密斯开始给我介绍,这位便是这次行动小组的成员之一,斯瓦 格。然后又对斯瓦格说道:“那伙人买了很多成品稀土,在加勒比海某岛。你敢不敢去?” 内文: 1.当兵 98 年对每个中国人来说都是难忘的一年。那年中国发生了特大洪灾,电视里每天滚动 播放抗洪抢险,于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形象在我心中占据了很大空间。 那年,我还不满 17岁,正读高二。红警,金庸和仙剑,让我无法自拔,每天逃课,沉 迷于电脑游戏厅(那时候还没有网吧的概念)。班主任把我们几个特殊学生的课桌搬到走廊 上,不请家长就别来了。于是那年年底,我瞒着父母,和几位“难友”到武装部报名参军。 父母知道我的情况之后,父亲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抽烟,而母亲,我从来没见她流过那 么的泪水。 在我的坚持下,父亲还是给我走动了一下关系,让我顺利入伍。在上车的前一刻,父亲 教我打背包(他曾经也是一名有八年军龄的老兵),母亲不停的往我包里塞零食。我有点后 悔,但是我总是把后悔埋藏在心底,嘴里还是那么坚强。在泪水和激动的交替中,唱着团结 就是力量,经历了几天行程,终于来到了部队。 那晚四周很黑,只见天上有几束光线,还有发动机的噪音。到处都是直升机,我们站在 操场里分班。为第一次站在军营,那种激动是无法形容的。班长是个 2年兵(那时候是三年 兵役制),带着我们迅速进入营房,整理入睡。 经过整夜失眠,第 2天一早被班长吆喝醒,起床到操场出操,才发现我昨夜的心情跟今 早比,真是一落千丈。营区四周全是陡峭的高山,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山上有一条“之” 字行的山路,一辆拖拉机正在山上爬坡,那种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再看班长,四周戴着中士 上士的老兵不少,唯独我的班长是个下士,全是包公类型,不但板着脸,这里每个班长长的 都很黑。 在教导队的三个月生活我也就不多描述了,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三点。1,拳头大的馒头, 我每天早上能吃 7-9个,每天早上吃饭都是一个班装洗脸盆一大盆馒头,但是不够吃;2, 洗澡的时候,一个排只有 10分钟时间,在大渡河边,几百人脱的精光,排着长队洗澡,那 种场面何其壮观!3,为了让被子折成豆腐块,每天早上 5点半开始,五百新兵抱着被子, 拿着小板凳,在操场上推被子,几乎每个新兵的被子在地上“擦”了三个月,下连队之后才 有机会洗被子。 这中间的酸甜苦辣,包括第一次唱军中绿花;第一次倒功训练,全在水泥地板前扑。第 一次射击,那种声音让人沸腾而又害怕。第一次越野让我有了躺下就能忘掉一切的感觉。第 一次战术训练黄沙漫天,鼻子喉咙都是沙子......这些种种,让我回忆就不能自拔。 新兵结束之后,我们进行了宣誓入伍,然后就分配连队。当念到我名字的时候,我差点 休克!因为我所在的连队,居然是班长们经常提起的连队,让新兵听了就害怕,那就是大名 鼎鼎的魔鬼二中队。我们是武警部队,二中队不是特种部队,也不是特警部队,只是普通的 机动部队,但是能让所有新兵听了脚软,所有老兵听了起敬的部队。这究竟是怎样的魔鬼中 队,后来我当老兵的时候听一位新排长感慨(曾经在特警部队集训过),特警队的训练也比 不上这里。还有一位排长也感慨过(曾经是解放军某部侦察大队的战士),侦察连也莫过如 此。 在二中队呆了一年之后,我才发现了在这里与其他部队的区别。武器(枪)只普通的八 一式,营房也是普通的营房,训练都是共同科目,没有特种作战训练,也没有后来的反恐科 目。只是在这里,不论是志愿兵,超期服役的老兵,还是普通战士,甚至排长,副连长,整 个连队,除了指导员可以不训练,几乎每个人每天都要训练,基本每天 2个五公里跑步,体 能训练是跑不掉的。排长训练不给力,连长一样的下手不留情。什么“打骂体罚”不只是在 战士身上,在干部身上同样适用。 我们在他的“折磨”下,每个月支队会操的军事流动红旗一直在二中队生根,每个人的 集体荣誉感,我与二中队共存亡这种思想在每个人灵魂生根。 我不想多说训练的辛苦,总之我的警营生涯中,到现在的记忆力还能刻骨铭心的还是在 二中队的生活。每次暴雨雷鸣的夜晚,紧急集合,被褥在雨水中泡过,更加沉重。每次部队 集结,其他人看我们二中队的战士那种目光总是不同。每次训练,每一位干部都跟我们一起 流血流汗,一起荣辱与共。一起上山砍拆,一起唱着打靶归来,一起抗着流动红旗,那种自 豪。真的,到现在位置,我到过很多国家接触过很多部队,真的再也找不到曾经那种欢快和 自豪感!也许我内心的那份孤独和归宿感已经在这里生根! 在我的警营生活中,让我难过和无奈的事只发生过两次。第一次,是我第一次看老兵退 伍。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连队的老班长,贵州人,超期服役的老战士,军事素质顶呱呱, 受过伤,立过功。参谋长点名想让这为优秀的战士留下,但是他没做到。当时我一直没想通, 为什么他没能留下。 第二年,也就是 2000年年初,兵役法改革,义务兵只服役 2年,第三年就可以转士官 领工资了。我终于明白了,老班长的穷人背景和参谋长职权有限,让他们都很无奈。那年的 老兵很多,关系兵都挤破了头,必须有部分人牺牲和奉献。所以,第 2年我有资格去报名考 军校的时候,我没去报名。 因为我对自己的背景一点信心都没有。退伍的时候,事实证明了我的选者。我同年度的 某战友退伍的时候剔了个光头,曰:从新开始。曾经的骨干尖子,大学生也不过如此!我多 少带着遗憾和激动,退伍回到了家乡,而我的故事正是从这里开始。 2.受骗偷渡 退伍回家没几天,便跟几位同乡战友,一起到了省城,找了第一份工作——保安。01 年的时候,包吃住 800元的月薪,对于我们这些以前只有每月几十块津贴的人来说已经很满 足了。第一个月工资,我买了一个 BB机,我用部队带回来的手枪弹夹袋改装成了一个套子, 纯牛皮的,装 BB 机正合适,随时别在腰间,感觉很洋气。 四个月之后,公司来了一位副总。是位 30岁女性,是老板的表妹,虽然我知道她的年 纪,但是她皮肤保养的很好,看不出真实年纪,穿着也很有内涵气质,典型的职业女性。下 午我被主管安排去陪副总买东西,副总是北京人,刚到这边,需要采购很多生活用品,我和 另外一位司机就被免费征用当苦力。 她很健谈,以一位姐姐的身份,跟我摆家常,买了 N多东西之后,辛苦的爬上 7楼,那 时候省城的电梯公寓还很少,我表现出了过人的身体素质。晚上,副总又请我吃了顿晚饭, 我大概了解了她的一些情况,老公是个军官,在某军区任职,作为一个军嫂,一个人在商场 打拼,确实很辛苦。从那之后,整个保安部门中,就只有我把副总喊姐。而我的保安生涯, 也即将结束。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中午,公司来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毫不起眼的休闲夹克。我 例行登记,他也很配合,访问对象是陆瑶,陆瑶就是我的副总姐姐。刚好十分钟前,陆姐吩 咐我任何人来找她,都说她不在。 因为是周末,公司加班的人并不多,那高大的夹克男也不为难我,走到来宾等候区,静 静的坐在那里。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给人感觉特别安静。 我胡思乱想了半天,不知不觉都到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人陆续走的差不多了,我侧头一 看,发现那位夹克男还是坐在那里,像个幽灵一般,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突 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坐了 5个小时动也不动,我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我急忙走进办公区,来到陆姐的办公室门外,轻叩三声,然后推门而入,发现陆姐正埋头写 着什么东西。我把那个家伙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她点点头,丝毫也不奇怪,让我先下班离 开。 傍晚我吃过晚饭,和几位保安同事正悠闲的走在大街上,欣赏着来往的美女,突然 BB 机响了,我急忙跑到公用电话旁,插入我的 IC卡,原来是陆姐 Call我,居然叫我去陪她喝 酒。我也不多想,撒腿就像指定地点跑去。 到了迪吧门口,等了 5分钟左右,陆姐便开着公司给她配的帕萨特过来。那晚陆姐玩得 很疯,喝了很多酒。最后还是我喊的出租车把她送回家,然后杯具的背她上 7楼。(不用多 想,那时我刚好 19岁,陆姐大我 12岁,把我当亲弟弟看,我们之间不会有某些人期盼的那 种关系) 第二天上午她没有上班,中午的时候,给我打了传呼,我借战友新买的 T28(爱立信 T28 手机)回了电话,原来是叫我下楼吃饭,她就在对面街上的麦当劳等我。我准备跟她开点玩 笑,却发现她表情很严肃。然后她打开话夹子,给我讲了我以前没听过的故事。原来她出生 在一个军人世家,父亲是一位将军。昨天那位夹克正是他的丈夫,也是他父亲的兵。我当时 听了这话,心里直骂天,怎么不早认识这位姐姐,不然我也许有机会留在部队高攀! 她根本不喜欢他的丈夫,简直就是块木头。但是偏偏她的父亲很器重他,从小在父亲的 教育下,她根本不懂得反抗。我听的头晕,大概意思就是婚姻不幸福,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 小孩,想逃避,于是来投奔表哥。 这次部队裁军,她老公所在部队也在裁军之列。这次他总算复员了,但是他的性子还是 那样,也不晓得哄她,也不晓得吵架,反正就是木头,烦死这种人了。我当时哪懂得女人的 心思,只觉得姐姐也有大小姐脾气。最后,陆姐跟我说她想出国,问我想不想出国,她可以 帮我办签证。我当时就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在当时,能出国是多么洋气而又神秘的事情。我非常激动,但是又想了很多,我出去什 么都不会,英语菜的跟没学一样。无缘无故受这么大的礼也不好吧。最后考虑了三天,在各 种复杂的心情下,我还是拒绝了陆姐的好意。 过了几天,陆姐就要离开公司回北京。走的时候,我和司机一起送她到机场,陆姐临走 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让我终身难忘的话,“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因为你也有真正的军人气 质。”然后望了一眼我腰间的 BB机,微笑着离开了。 我挠挠后脑,一直也没想明白什么意思。低头看着 BB机,除了那个套子是手枪套改造 的,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个跟军人气质应该不沾边吧。 陆姐走后,我的日子开始不那么好过了,换了个人事部经理,最后大家忍受不了,集体 辞职。然后几位战友在结束这次短暂的保安生涯后,各奔东西了。而我也因为生活的艰难, 去投靠父母了。父母在另外一个小镇开了家小餐馆,我到了之后成了免费小二,每天负责洗 碗跑堂,还有 2块 5的劣质烟。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晚上跟父亲喝点小酒,下下象棋。我怀 疑我的人生是不是从这里开始终结了。虽有我不太喜欢如此平静的生活,但现实的困境让我 不得不耐住性子,等待着...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年春天。 我就在这个无名的小镇上待了大半年,这大半年里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下象棋磨性子, 年轻人那种争强好胜和冲动,在这里磨的虽然不能说彻底,我看基本也差不多,对一些事多 少能克制自己。当然还有一件事,我依然保持着。那就是每天早上 6点半起床跑步,坚持锻 炼。现在唯一能让我记得我当过兵的事实,除了看照片,就是每天对着穿衣镜,露出满意的 肌肉臭美。有时候我自己都很奇怪,那年我正好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就没 有想过去交往一个女朋友。这种平淡的日子一直维持到第二年春天。 有一天早上 8点,正是早点生意好的时候,我的 BB机突然响了。我的 BB机是全省自动 漫游的,只是最近几个月很少有人跟我联系了,我基本拿它当电子表使用。我一看号码,也 没注意,以为是某战友在外地给我打的。等我忙完了,已经是 10点过,我洗完碗慢条斯理 的到隔壁公用电话拨号,拨打过去居然是个不认识的人,是不是我打错了?我仔细一看,开 头居然有两个 0,再拨打,居然没反应。咨询老板,原来这个是国际长途号码,他的电话不 支持,需要到邮电局拨打。我心有点紧张了,会不会是陆姐啊?我急忙卸下围腰,向母亲要 了 10块钱,就向邮电局跑去。 我拨打过去,果然听到了陆姐的声音。陆姐很关心我的近况,我撒了个慌,说自己在学 厨师。陆姐又问我待遇如何,技术练的怎么样。我随口编了几句,就询问她的近况。 原来三个月前她拿到了美国的 L1签证,在北卡罗来纳洲工作,不过我当时对签证和什 么洲的没什么概念,她在那边除了有一个大学同学,基本没什么亲人。她的老公已经复员转 业了,可是分配的工作不要,偏偏自己要学做什么生意,经常外地出差,十天半月不回家。 她已经彻底对那个家庭失望,所以到了美国。 她再次问我想不想过去工作,我心里当然是千万个愿意,不过我还是说了很多个“可是”, 再次谢绝了陆姐的好意。挂电话前一句晚安,我才反应过来,我们的时差不对。挂电话结账 的时候,我撒了眼。100多的电话费...最后被母亲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过了几天,我鼓起勇气再次对父亲说,我想出去打工。父亲表示支持,但是没多于的钱 给我做盘缠。我咬咬牙,表示只要 200块钱就够了。最后我如愿以偿,提着运行包,搭乘一 个熟人的货车到了县城,再转车到了市里火车站,踏上了去省城的道路。到达省城跟战友打 了个电话,身上还有 140块钱。那年我刚好 20。 战友的日子也不好过,在郊区租了个单间,我只得暂时跟他借宿了。第 2天去找工作, 没合适的,第 3天去看,也没合适的,连续一周都在等。幸好我的心态还稳的住,这天 战友上班去了,我饿着肚子走到劳务市场,准备去工地找事做,意外的发现一电线杆上贴的 广告,招聘海员,待遇年薪 5万。我的天,我当时不知道是饿的慌,还是怎么了,也没看后 面写的什么,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后来我才知道,我这冲动的行为,直接改变了我的一生。 终于我在一个郊区一个破旧的小楼房里找到了那个办公点。办公室只有 2个人,一个跟 我差不多的姑娘负责接待登记,一个眼镜胖子坐在最里面,对着电脑,鼠标狂点,也不知道 在干什么。屋里挂满了各种锦旗和证书。 我老老实实的填写了表格,最后有一项我傻眼了,需要两万块的代理费。虽然我对这个 代理机构深信不疑,但是这个天文数字,我真筹不出来,正准备离开。那个胖眼镜瞟了一眼 过来,慢条斯理的对我提点了一句。这么壮的身体,可以去海外做海员,包吃住,代理 费可以从工资里扣,不过每份期限不得低于三年,也就意味着我三年不能回家。 我回去跟战友商量了一下,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最后决定第 2天去签合同。第 2天, 我把各种证件包括户口本的复印件交给了那个小姑娘。然后继续等通知。 3 天后的下午,BB机响了,回电话,通知我收拾好东西,去公司等待,晚上有车来接。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公司,那个小姑娘不在,只有那个胖眼镜和另外几名小伙子坐在办 公室。原来他们是跟我一起要出发的。大概 12点过后,车子终于来了,一辆金杯车,我们 五个人就这样上了车。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个国家,为什么不坐飞机,就是坐轮船, 也是搭火车去海边啊。怎么会坐汽车?但是我的忐忑和激动盖过了我的疑问。经历了三天三 天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车上加我有 5个年轻小伙子,还有 1个司机和 1个副驾驶,总共 7个人。这 3天来,我 们很少交流,不知道是我不喜欢说话,还是他们不喜欢说话,除了吃饭解手,基本都在睡觉。 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严格的来说,不能算个城市,顶多算个小镇。没有高楼大厦,也可能 是天刚刚亮的缘故,街道一点也不繁华,行人也不多。但是我知道,我们来到了云南的一个 边境小镇。 我们在路边小摊吃了点东西,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向那位副驾驶问了一句,“我 们不是出海当海员吗?怎么到了云南这边?” 那位副驾驶还没说话,跟我一起的另外 4个人就好奇的盯着我,其中 1个高个子对我说 道:“什么海员?你不是跟我们一起去缅甸做事吗?” 副驾驶是个瘦子,又黑又瘦,他淡淡的问了一句,“刘胖子没跟你说清楚吗?”我点点 头。 副驾驶又从上到下的看了我一遍,说道:“长的倒挺结实,你曾经有武警的服役经历是 真实的吗?”我继续点头。 副驾驶随后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他们跟刘胖子(就是那个胖眼镜)有“业 务”来往,以前经常帮他送人偷渡,从缅甸果敢地区到越南,再从越南出海,到南亚各国, 甚至到欧洲,美国等。最近果敢情况复杂,彭主席要根除了罂粟种植。他所效忠的家族为了 保护自己的家族利益,招兵买马。因为武警在果敢是很有威慑力的,所以委托刘胖子从内地 找 5个退伍武警帮助他们搞军事训练,加强武装力量。 我不知道另外 4个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是知道真想自愿来的,都是玩命的家 伙。我糊里糊涂的卷进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这家伙肆无忌惮的跟我讲这些,不知道是根本 无所谓,还是根本不怕我拒绝。正在我心情复杂还掺杂了一点害怕的时候,跟我通行来的 4 个人开始劝导我。 “兄弟,都是来挣钱的,怕什么。干几年回家修房子取媳妇啥都不愁了。” “我们过去当教官而已,又不直接参加战斗。” “都是退伍老兵,害怕个鸟,都到这步了,还不如去开开眼界,真的很危险再离开 就是了。” 最后我稀里糊涂的答应跟他们走了。办好手续,过边境的时候,我看站在那里的边 防哨兵,手握钢枪,站在中国两个大字的界碑前,那种神气和骄傲,让我回忆颇多,我有点 怀念老部队了。 3.老外 到了果敢的目的地,是紧邻县城的一个寨子。这里的人很黑很瘦,穿着打扮,给我的感 觉就是很穷很穷。我真怀疑副驾驶给我们承诺的工资是否能兑现。这里的人说的都是中国西 南方言。这个寨子的首领,大家都称呼罗将军,我郁闷,100多人 100多条枪也能自封将军。 当然寨子附近也种满了罂粟花,我不是第一次见这种花,在部队的时候也见过,不过是 当作观赏的花朵在养,可惜好看不好闻,花的味道很臭,掐断茎杆,就能流出白色的浆液, 提炼出来就是鸦片。从小历史课上开始,就对鸦片没什么好感。看到这么多罪恶的花朵,我 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唉,反正不是在中国,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除了我们 5人,这里已经来了 10个中国过来的退伍老兵,正带着一帮小孩练单兵战术。 副驾驶原来是这里的一个队长,是将军的表亲,我们叫他罗队长。他一边介绍,一边把我们 带到一个小屋里。 屋里除了将军,还有 2个卫兵端着枪对着我们站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个老外。我 要说不害怕就是扯淡,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着很淡定。罗队长汇报完毕,将军仔细的打量着 我们 5个呆瓜,点头表示满意,然后那老外走到我们面前,开始讲话。老外的个子不高,讲 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西南方言(就是四川话),我当时差点没晕倒。具体内容我记不清楚了, 反正就是简单的问候,今后他就是我们的直接指挥官。 1年多没进行过军事训练了,不过刚开始几天的训练对我们来说还算轻松,那老 外不知道怎么如此熟悉我们部队的战术训练要领,反正跟我们沟通最多的就是单兵战术技 巧。中途有几次给那帮罗家军做过示范动作,但是跟当初所说的做教官,那是完全不沾边的。 用的枪不是我曾期盼过的 M16,而是 AK47。我拿到手上的第一感觉就是,跟以前部队淘 汰的 56式冲锋枪没多大区别,我拿在手上摆弄了几下就掌握了具体构造。两个礼拜之后, 我们 5个和先前来的 10个人,以及后面又到的几个人,总共 21 个中国来的退伍老兵,被集 合到另外一个训练场地。首先是罗队长给我们发工资,全是崭新的人民币,当时士气一下高 了不少。我拿到手后,钱很多,按当时的买个 V8088(摩托罗拉手机经典老款)是不成 问的。 我有点激动,总算没白来,看来辛苦和赌博是有回报的。然后就是将军出场,给我们简 单的介绍了一下目前的紧张形式,我们可能会面临战争,过几天就会有任务。愿意继续效忠 他的可以留下,不愿意效忠的可以马上离开。他的演讲感染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确定, 要是我当时选着离开的话,估计走不出寨子,就要被人干掉。再说了,钱这个东西真的很邪 恶,我们这 21个人就这么认命了。 接着就是那个老外,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必须叫他“Sir。”他重新把我 们打乱,分了 7个小组,每组 3个人。据说为了后面要面临的任务,必须演练新的战术动作。 中国的部队训练战术,先是单兵,然后是班排。3人小组的训练,我不知道有没有,不 过常规部队肯定是没有。我最熟悉的战术,莫过于捕歼战术。常用队形就是前面左右,两个 3人小组,后面一个 3人组,3个 3人小组成组成一个班的三角队形。三角队形旁边还有一 个观察员,占领制高点,随时观察敌情,也就是狙击手。 3人 1 个小组的独立编组,观察员也没有,会面临怎样的任务呢?不过接下来的 训练,更让我们这些人一头雾水。 首先是枪支全部换成了中国特有的 56式半自动步枪,就是电视上仪仗队用的那款。枪 管很长,携带很不方便,拼刺刀还比较好使,但是在这片山区里,到处都是丛林,枪太长了 真的不灵活,唯一的优点就是藏在草丛里放冷枪,精确度很高。老外虽然跟我们讲中文,但 是喊口令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喊英语,所以我猜测他不是英国人就是美国人。为什么不从 他们那里弄点先进枪支,反而用中国淘汰的武器,是因为穷买不起,还是另有目地?我一度 猜测这个老外的身份,可是始终不得要领。 接下来老外主要教我们一些伪装和射击技巧,怎样藏在丛林里,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 放缓。怎样在沼泽里潜伏,利用刺藤搭建射击支架。要说射击,在部队我可是非常优秀的了。 比如最简单的射击 1练习,也就是 100 米胸环靶精确射击。10发子弹 9个 10环,还有 1颗 子弹被我悄悄藏起来,拿来做项链了。 可是这个老外即不让我们舒服的精确射击,也不让我们进行最实用的移动射击训练。偏 偏出难题,比如晚饭不让我们吃,集体趴在草地上,躺了一夜,先不说肚子饿,光是那个半 夜的蚊子,就让人吃不消。虽然有人不爽,但是那个阿 sir安排了几个罗家兵轮流监视我们, 只要想换个姿势,轻微抬一下头,就被皮鞭招呼。这些家伙视力不是一般的好。天要亮的时 候,才得到命令,对着稻草人头上的水果射击。很多人经过一夜的煎熬,早已疲惫不堪,就 算有精神的,也是眼花了,很少有人能打中目标。因为只有 1颗子弹,没有补枪的机会。大 部分没打中的人,又多进行了半天体能训练才开始休息。如此变态的射击训练,连续训练了 3天。最后大家都能一击击中才进行下一科目。 老外也传授了我们一些在不同环境的射击技巧,简单的说就是射击姿势。如何判断风速, 目测距离,来调整射击角度。最后才是三人一组训练。这种战术很鸡肋,有优点也有缺点。 具体鸡肋在哪里,我以后会讲。但当时对我们来说,很新鲜。我有一种直觉,我们训练的战 术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杀人。就在我有这种感觉的第 2天,我终于迎来了我人生的第一 次杀人。当时我也不确定回到中国,我算不算杀人犯,但当时我没有考虑就开枪了。 那次是清理一个毒品交易现场。将军出去跟人谈判,帮他排除异己,这个过程我不想多 写了。关键是在两个月后,那天晚上,我们就抽了两个组分别到 A寨和 B寨附近潜伏。我就 在其中一组,没有月光,我们顺利的爬到 A寨的后山上,目测与目标将要出现的距离大概有 600米。这个距离用这把枪,我可没绝对的把握,要是再前进 100米,又很危险,失败不可 怕,要是丢了小命可不是好玩的。 于是我又改变了自己的规定位置,从后山绕到寨子前面的凹地里。用枯草将自己隐藏好。 跟我一起来的两个家伙还固执的守在山坡上。这个三人小队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指挥官,我 随意改变自己的位置也没什么问题,没有突击,没有掩护。我们 3个就是放冷枪的家伙,打 1枪就跑的类型(因为不管有没有击中目标,只能打一枪就必须撤退,按老外的话就是不能 暴露身份,按我们的话就是保住小命第一)。深夜的时候,吹起了风,周围的树叶和草丛发 出沙沙的响声,我竖起耳朵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一会儿风停了,我就静静的等着黎明。 清晨,将军带着罗队长和几个警卫到了 A寨,单独被人带进一间竹楼。等了大半天之后, 将军出来了,边走边挠头,我知道谈判不成功了。等他离开,后面从屋里出来的人就要被我 们干掉。我集中精力瞄准门口,因为我是放第一枪的。枪响了,但不是我开的枪,倒下的是 将军。罗队长和警卫们急忙就地寻找掩体卧倒。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声,我这下清晰的感觉到, 开枪的人离我很近,估计不超过 10米,就在我的 9点钟方向的一块凹地里。我不敢侧头, 我知道我们暴露了,另外两个藏在后山的家伙,就这样被嗝屁了。我眼睁睁的看着罗队长和 几名警卫全部变成死人,心里那个怕啊,我已经全身瘫软了。 我们这边的人死光了,枪声也停了,A寨的人过来拖尸体。我感觉身边的草地动了一下, 突然有人站了起来,陆续有 4个人站起身来,浑身都是披挂的伪装草。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 我才反应过来,我是唯一一个没被发现的。 那 4人的枪管很长,比我这个 56半自动步枪帅多了,枪上面也绑满了草。那 4人走到 寨子里后就跟 A寨的人说话,500米,我什么都听不见,我想乘机离开,但是直觉让我隐隐 不安。我感觉危险还没有过。我准备再忍一下,天黑之后再撤退。将军死了,我的工作也没 了,我该怎样逃回中国,就这样胡思乱想,终于等到天麻麻黑了。 天黑之后,寨子里很热闹,一群人大鱼大肉的好像篝火晚会,我的胃磨的难受。实 在忍不住了,确定周围没人的时候,悄悄爬起来,此时我的手脚已经麻木的难受之极。准备 轻轻舒展一下就离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猛喝,“留活口!”我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反应, 后脑被人敲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哪里,感觉自己悬浮在宇宙中间,四肢无力。然后不知 道是什么东西正在看着我,我努力回忆,努力想,始终想不起来。终于我缓过神来,原来是 一张画满迷彩色的脸正在盯着我。我清醒过后,突然感觉到恐惧,猛的弹坐起来,原来我还 活着! 我没有被五花大绑,而是躺在一间屋子里。屋里只有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穿着的迷 彩服跟我看到的那 4个高手一模一样,没有臂章以及任何标识性的图案,这么专业的迷彩服, 我真猜不出哪个家族这么有钱,我们这边的人穿的迷彩服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我看着眼熟, 半天没想起是谁。当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才恍然想起,他就是陆姐的老公。 4.出国 我不知道他怎么也跑缅甸来了,怎么也会参与这里的家族斗争。虽然满心疑惑,但是奇 怪的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老老实实将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前因后 果简单的说了一下。顺便问了一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问我这么久有没有跟陆姐联系过。我摇摇头,没跟他讲最后 一次收到陆姐的国际传呼的事,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我必须站在陆姐那边。他的眼神流露出 一丝失望。不过他还是跟我说了一件让我傻眼的事情。 原来陆姐有一个亲弟弟,年纪比我大几岁,也是一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当兵第三年的 时候,没有去参加军校考试,而是报考了姐夫所在的老部队选拔。他很努力,靠自己的实力 顺利进入了姐夫所在的老部队,当然进入这里的每一位战士,抗一年红牌肩章之后,只要没 什么意外,直接就能升成少尉军衔。他原本是家里所有人的骄傲,可是他没有牺牲在枪林弹 雨的战场上,而是牺牲在 98年抗洪抢险的战场上。 本来这是一个意外,陆姐的父亲很难过,但是能理解,只是陆姐一直把这种过错怪罪到 丈夫的身上。而陆姐对我这么好,不是因为我长的像她弟弟。而是我那个 BB机的外套,他 弟弟也制作了这么一个一摸一样的套子,只是装的不是 BB机,而是他父亲当年送给他的一 个打火机。我终于能理解陆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了。她在睹物思人! 最后这个男人跟我讲了一些话,要我有机会帮他转告给陆姐(他非常肯定陆姐跟我是有 联系的),大概意思就是很自责,很爱她之类的,表诉的有点含蓄。但我没想那么多,只知 道自己肯定没事了。 最后他果然放了我,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你是个很优秀的狙击手苗子,环境直觉判 断很强,刚才差点让你溜掉。只是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怎么来就怎么回去,老老实实过日 子。”只是关于他的身份,他没有说,问也是白问。我一度猜测他的真实身份,普通的复员 军人不可能有他这样的军事素质。最后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结果,不管他以前干什么的,现 在就是跟我一样,为了钱,在这边为某个家族效力。 我原本打算按照他指的路,回中国。但是想起我还存了那么多现金藏在寨子里(我 2 个月的工资),还有 BB机,上面有陆姐的电话。我无论如何要带走。于是趁夜,又绕道向 罗家军的寨子走去。 半夜,寨子里很安静,因为我是唯一的活口,估计将军死亡的消息还没传回来。我悄悄 的溜到屋子里,收拾好我的运行包。这个屋子里住的人,除了我,今天早上全部被干掉了。 我顺手翻了几个家伙的包,搜出一把 54手枪,还有 2个装满子弹的弹夹。正准备离开,门 被推开,那个老外迅速的闪了进来。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外面有敌人。 我首先反应就是被人跟踪了。老外很犀利的带着我从后窗翻出去,连夜赶路逃窜。整整 30多个小时没吃一点东西,没喝一口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老外向南跑了 20多公里的山 路。天亮的时候,我实在跑不动了。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老外回过头先是激情的用英语对 我吼了几句。见我没理他,才反应过来,走到我身边坐下,用四川话跟我交流。 原来昨天的整个行动,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观察。跟我一样,发现中了埋伏之后,也不 敢动,到了晚上看到我被抓捕之后,以为我也死定了。我没告诉他我认识那人,只是乘机偷 偷逃脱了。他虽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不重要了,能从那伙人手中逃脱,也不是平凡 之辈。 最后他讲了冒险进屋带我走的原因。首先夸奖我身手不错,能活着就是真本事。然后他 就自我介绍了一下,他叫史密斯,美国人,海军陆战队退役队员,上尉退役。也是为了钱来 到这里,来这里 5 年多了。最近国际禁毒组织,包括美国在内,给果敢施加压力,要销毁鸦 片种植。这无疑断了当地人的生活来源。史密斯帮个别家族跟各国政府对着干,以后回美国 也不会有好日子,所以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他看我身手不错,愿不愿意做他的搭档,去其 他地方挣钱。我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但是这个人除了训练,平时还是为 人不错,挺幽默的。 我也没多想,只说了一句,“只要不送死就行。” 史密斯又对我说了他的计划,他有个妹妹是记者,最近在中东国家做采访,那边局势不 是很好,一直想让他帮她找个保镖,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一起,1个礼拜 300美金的报酬。 我听了钱就来精神,按当时的算法,1个月的收入换成人民币上万!再按当时中国的房价, 奋斗 1年,回国在城里买套好房子不是梦想!1分钟的思想斗争完毕,我答应了史密斯的邀 请。 一路上我们扮成观光客,史密斯约莫 35岁左右,不但一口流利的美国英语,中国 话,还熟悉很多国家语言,包括俄罗斯语和日语也会日常口语。我在想,是不是每个美军的 陆战队员都这么高的文化。他笑着解释,他的父亲是一位外语教授,精通很多国家语言,他 妹妹继承了父亲的优秀基因,成了一名出色的战地记者。而自己在陆战队升职快也是因为自 己的外语有优势。 我们到了缅甸南部的仰光,史密斯熟练的从当地弄了 2本护照。从仰光出发,乘 海轮进入孟加拉湾,中途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停靠了一下,就驶入了美丽的阿拉伯海。 先不说我是第一次看见大海的那种兴奋,光是听到史密斯介绍阿拉伯海的传说,我就想 起了小时候看的一千零一夜。那一刻,我有点激情和热血澎湃,感觉自己能来到小时候梦想 的地方,之前的种种辛苦和危险都不算什么了。可惜语言不通,不能跟船上的其他人沟通, 一有空我就请教史密斯英语和阿拉伯语。英语还好点,毕竟读书的时候有基础,这个阿拉伯 语就让我头痛了,据说阿拉伯世界的方言很多,而“标准”阿拉伯语则是以伊斯兰教经典《古 兰经》为准。《古兰经》我在武侠小说里看过,真实是什么东西我不太清楚,不过史密斯特 别提醒了我,在阿拉伯国家宗教礼俗很多,要小心一点。 最后我们在一个叫马斯喀特的城市上岸。还没上岸,我就被这个城市傍晚的海港迷住了。 那时正是 9月份,气候还很热,我勉强还能适应,但那种完全不一样的建筑风格,和来往的 人群服饰,让我这个土包子深刻的认识到,我真正的出国了。以前在缅甸境内都是小儿科, 穷的鸟不拉屎,而这里古老而又时尚,远处可见清真寺建筑,整个城市金壁辉煌,感觉非常 富饶。我不懂得这里的文化和历史,但我能感觉到一种特俗的气息。史密斯显得一切都那么 熟悉,带着我向人群走去,今晚要找个旅馆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早点离开。 远处望去,对面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古堡”,当时我就非常好奇,我问史密斯那里 会不会是皇宫呢?史密斯笑而不答。街上行走的基本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很少有年轻小 伙子。这里的女人都蒙着纱巾,我看不出是美是丑,总的感觉这里的人身材普遍比较胖。幸 好穿的衣服都是宽大的白长衫。 那天晚上史密斯在旅馆里打了两个电话,都是用英语说的,第一个我听出来了,喊了他 妹妹的名字,杰西卡。第二个电话,语气很沉重,似乎在跟人争吵,最后挂电话的时候直接 把电话摔在地上。我现在可不敢惹他,吃喝拉撒全靠他了,很自觉的进厕所洗澡,假装不知 道(其实那时也真听不懂)。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买了游轮的票。按他的意思,坐游轮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我也不知道下一站到哪里,反正下午就能到岸,只好站在船边,假装欣赏着初升的太阳。其 实我是聚精会神的观察有没有异域美女。那年我还不满 21岁,血气方刚,爱美之心也算人 之常情吧。正在游目四望毫无收获,突然左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本能反应,使了一招“锁 喉解脱”的改进动作。一声尖叫,我立刻发现是个女的,穿着打扮不是神秘的阿曼妇女,而 是典型的东方面孔。 我急忙松手,不确定她的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只能不停的 say sorry。那个女的痛苦 的抬起头,揉着手腕,还好没有骂我,居然用中文问了我一句,“你是中国人吗?” 我急忙点点头,心情那个激动啊,居然是个同胞,而且是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美丽姑娘, 眼睛很大很亮。我想帮她揉揉,又不能出手,那场景很尴尬。 过了半晌,那姑娘有点生气的,但还是很客气的说道:“很高兴在这里遇到同胞,还以 为你也是留学生呢,居然这么粗鲁。” 我有点傻了,说实话,那时的我在女孩面前是个羞羞,说两句话就爱脸红的类型。不知 道说什么,只好改成中文,不停的说对不起。 她大概看到我的傻样,又笑了起来。我默念好台词,准备自我介绍,史密斯走了过来, 用英语和那姑娘对讲了几句,然后拉着我离开了。我很不爽,回到舱位用刚学到的几句英语 发泄。史密斯淡定的告诉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特别是妓女。我×!当时我那个心情啊。 史密斯又告诉我,这里离迪拜很近,到这里的中国女人,10 个有 8个都是来做妓女的。 而这里的妓女几乎都是俄罗斯和中国过来的。我极度郁闷,怎么可能,那么漂亮的女孩,不 是来旅游的就是留学生,肯定是他怕泄漏什么,不让我跟其他人接触。 5.没得选择 船在阿巴斯港靠岸。下船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姑娘提着行礼走在前面,我吆喝了一声挥 挥手,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然后不再理我,向人群中走去。我很沮丧!一路上 也没跟史密斯说话。 在城里吃了点东西,史密斯居然搞来一辆破车,反正我也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和无限神 通,也不多问。就这样开着车,开了约莫 7个多小时,已经是凌晨。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 是刚才路过检查的时候,我肯定我们已经离开伊朗,进入阿富汗了。 进入阿富汗之后,史密斯一边开车一边跟我摊牌。去年这里刚经历了美国为 911 的复仇行动,虽然把塔利班打垮了,而且前不久组建了临时政府。但是顽固的恐怖分子仍然 坚持着他的“圣战”,汽车炸弹,人体炸弹几乎每天都有。 1 个多月前,一位退休将军的女儿杰西卡来到这里做战地记者,被基地组织绑架。军方 收到录像带,除了杰西卡还活着,保护她的那个班的美军战士全部被割头了。那个头目除了 宣布对此事负责,还要求当地美军在某月某日撤离,不然可怜的杰西卡也要被割头。现情报 部门已经获取了大概地点的资料,但不能派人强攻,那些极端主义信徒可没有普通绑匪那么 仁慈。必须有人混进去,干掉几个关键部位的哨卡,这边的特战队员,才能攻进去营救人质。 而作为中国人的我,在这里有非常明显的优势,中国人给当地人的印象是友善的,没有危险 的。要混进那里相对容易许多。但是作为美国人来讲,那么明显的轮廓五官,要混近那里是 完全没可能的。 我有点生气了:“你不是说杰西卡是你的妹妹吗?你把我骗过来就是为了让我送 死?你倒底什么身份?” 史密斯道:“我以前跟你说过了,我确实是一名退役军官,只是杰西卡的父亲是我的老 领导,他委托我的事情,我无法拒绝。” 我权衡了一下利害,决定还是不要搅合进去,我又不是詹姆斯.邦德,等下到了某个小 城,我去寻求遣送回国的帮助,也比丢小命好。正在盘算小九九,史密斯似乎看穿了我的心 思,说道:“在阿富汗,你要么站在盟军和新政府这边,要么你就站在基地组织那边。如果 你不帮助我,你就只能站在基地组织那边。” 我听了这话,头很大,从嘴里狠狠吐出两个字,“卑鄙!”现在我对他说的好话,比如 事成之后有多少美元的奖金之类的毫无兴趣,倒是对他说的死亡的可能性很大深信不疑。 黎明之后,我们到达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外,史密斯叫醒我,告诉我这里离坎大哈不到 100公里,路上到处布满地雷。我的睡意立刻全无!我以前玩的武器中火力最猛的,就只有 枪榴弹。什么迫击炮,地雷我是打心底害怕,害怕那种爆破的声音。 我望着远处的小镇,感觉好像在沙漠中的一些残壁断埂。那种战争留下的伤疤,让我闻 到了死亡的味道。史密斯从车箱后拿出一个医药箱和一份地图递给我:“你装扮成一名中国 的红十字自愿者,小镇里有几个真正的中国红十字志愿者,想办法跟他们融合到一起。下午 基地的人肯定会来抓几名医生去帮他们治伤员,进入内部之后,按照图纸标识的两个红色部 位,干掉暗哨,然后到黄色标识的地点隐藏,等待美军的救援行动结束,我会来与你汇合。” 我原以为我们会到附近的美军基地,先洗个热水澡,再吃好喝好,然后乘坐黑鹰到达指 定地点,再执行任务,结果一切都是梦。我默默地问候了一遍史密斯的家人,然后向他要武 器。史密斯贼笑道:“你不是有一把 54手枪吗?” 我说:“最起码你要给我配备一把 M1911 啊,我这枪是个复制品,开不了几枪就得报废。” 史密斯说:“可以用就行了,要求别那么高。你拿美国的枪暴露了身份死的会很惨。” 我怒了,直接开骂:“我为谁玩命啊?把老子骗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让我送死就不 说了,如果失败,你是不是还想栽赃给中国?中国派 1个武警过来打塔利班?靠!”史密斯 继续笑而不语。 塔利班加上基地组织,两个狼狈为奸,我想着就头大。塔利班的残忍割头和拉登的名气 可是并列第一的出名。我有点绝望了,史密斯无情的开走了车。我只好把手枪藏在医药箱的 暗格里,这玩机关的玩意儿本是中国人的祖宗,却被这个老外学了个精通。 刚走进小镇,我就看到两辆悍马和一辆装甲车向我迎面开来。我可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 美国大兵,第一印象外型超酷,霸气的悍马,冷酷的墨镜,还有架在车顶的机枪,多少有点 激发了我的热血。正看的入神,一声巨响,其中一辆悍马在我 20米远的地方被袭击了,我 果断卧倒。 我躺在路边的凹坑,附近一个掩体都没有,紧张的头都不敢抬,我承认我是第一 次听到这么恐怖的巨响,脑海一片空白,真的是非常害怕!只听耳边传来机枪声,火箭榴弹 的爆炸声,然后就是美军的呼喊声, "move!move!move!"(快速移动),"keep your fire" (保持火力)„„ 第一次来阿富汗就给了我这么大个见面礼!几分钟后枪声稀少了,我轻轻抬头看 了一眼,刚才那辆霸气的悍马已经侧翻在地,另外一辆和装甲车上弹痕累累,看样子偷袭的 人被这十几个大兵打退了。我本打算再卧倒一会儿,万一那群人再杀个回马枪,可不是玩的。 结果一个大兵发现了我,向我跑来。 跑近之后,我发现那个大兵是个女的。她看我的面孔有点意外,指着我的医药箱说了几 句,我就听懂“help”。原来他们有一个士兵受伤了,正好我的医药箱里全是止血和消炎的 药,我跟她过去帮那个士兵止血。子弹击中了士兵的右臂,不知道那伙人用的什么武器,手 臂的骨头已经粉碎,这条胳膊算废了。我简单的给他包扎止血之后,那士兵已经晕了过去。 那个女兵向我表示感谢,后面说的我也听不懂,我就说“chinese”。然后他们把我护送到 一个泥砖砌的小房子里,里面有几个中国人。墙上用繁体字写着“国际援助救济会”,下面 还有看不懂的蝌蚪文。 我的天,终于找到组织了!屋里一共有 4个人,3男 1女。做大的 40岁左右,最小的 也有 30岁吧,跟我说话用的是广东普通话! 那个女兵跟年纪最大的眼镜大哥沟通了几句,就离开了。接下来就是我对他们的自我 介绍,我可没有说史密斯教我的话。首先我自称是来巴基斯坦旅游的,结果被坏人绑架到了 阿富汗,然后某天夜里我逃了出来,刚好跑到这里遇到美军,然后我提出希望他们能够帮助 回国。那个医药箱不过是顺手从坏人那里偷来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医生,也不是志愿者。那 个大哥居然相信了我的话,可是这里没有电话,必须等下午另外一位美国朋友开车过来,才 能送我去附近的美军基地,只有那里才有飞机,坐汽车太危险了,中途下车解手,随时都有 没炸飞的可能。 我死心了!去美军基地还不是等着被史密斯收拾?再说根据他的的介绍,上午派几个小 队去骚扰塔利班的几个窝点,下午肯定会来抢药抢医生。我突然又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这 里的几个中国人显然不是中国官方派过来的,应该是民间组织,跟美军关系很密切!就像基 地和塔利班的关系,他们会把一切敌人的朋友当敌人,我感觉到了寒意。 我又跟他们闲谈,原来他们在这里不只是提供医疗援助,还负责分发国际援助的一些生 活物资。现在的临时政府还很不稳定,什么都缺。我看着街上的儿童正在捡拾刚才交火留下 的弹壳,感概这些孩子长大之后,童年的回忆是什么样子,突然发现自己很幸福,至少有一 个完整的童年。 我开始有点进入状态,开始厌恶战争了。上天让我糊里糊涂的卷入这个世界,肯定是有 原因的。部队学的本领不只是保卫中国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在生命面前应该都是平等的。 又想起那个被绑架的记者,我逃生的信念动摇了,毕竟我曾经也是一名真正的军人,这个时 候我也没得选择,只能老老实实按史密斯的计划行动了。 6.医生姐姐 吃过午饭,眼镜大哥就向我介绍这边的习俗和注意事项。我才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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