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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梦

2012-06-17 11页 doc 51KB 6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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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梦南京晓庄学院2012届本科毕业论文 引言 张恨水凭借《啼笑因缘》、《春明外史》等一系列为人称道的经典社会言情小说成为妇孺皆知的通俗小说大家。而让他真正成为“通俗文学大师”的,则是他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创作的讽喻小说,如《八十一梦》、《五子登科》、《魍魉世界》等。《八十一梦》是张恨水创作人生的一大里程碑,他将自己的爱国热情倾注到作品当中,目的是唤醒大家的民族意识。之所以说《八十一梦》具有这样重要的意义,缘于两点:一是题材内容方面,张恨水不再停留在轻车熟路的言情方面,而是开始转向社会百态。二是艺术手法方面。张恨水放弃了他最擅长...
八十一梦
南京晓庄学院2012届本科毕业论文 引言 张恨水凭借《啼笑因缘》、《春明外史》等一系列为人称道的经典社会言情小说成为妇孺皆知的通俗小说大家。而让他真正成为“通俗文学大师”的,则是他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创作的讽喻小说,如《八十一梦》、《五子登科》、《魍魉世界》等。《八十一梦》是张恨水创作人生的一大里程碑,他将自己的爱国热情倾注到作品当中,目的是唤醒大家的民族意识。之所以说《八十一梦》具有这样重要的意义,缘于两点:一是题材内容方面,张恨水不再停留在轻车熟路的言情方面,而是开始转向社会百态。二是艺术手法方面。张恨水放弃了他最擅长的言情小说的写作模式,用浪漫主义的笔法,夸张的再现现实生活的黑暗。 有人从题材方面将张恨水的“国难小说”大致分为三类[1]:一是直接现前线的抗日战争,揭露日寇的血腥罪行,弘扬中华民族的慷慨赴难、英勇不屈的精神,如《虎贲万岁》;二是描写大后方人民的艰难生活,尤其是文化人贫困的生存状态与彷徨歧路的复杂心态,如《纸醉金迷》;三是抨击当局者的误国误民与腐败公行的社会风气,如《八十一梦》、《牛马走》(后易名为《魍魉世界》)等。南京沦陷后,郭沫若、沙汀、张天翼等众多文艺工作者随着国民政府的迁移,一同前往重庆。因此,这一时期重庆便成为国统区抗战文学的中心。此时文坛出现许多以重庆为背景的抗战文学作品 [2]。如张恨水一样的的通俗派小说家,在这一时期也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与新文学的创作规律不同,旧派通俗小说家尽管在自身遭遇中,逐渐体会到了‘国难’之痛,但也并未索性就改弦更张,舍弃他们的‘空想和梦呓’而走上反映现实的道路”。[3] 比较而言,张恨水《八十一梦》的成功显得难能可贵,这是他敢于面对现实,果断的走出自己堆砌的理想世界的结果。从上述分类和文坛潮流不难看出, 促使张恨水小说转型的因素是当时的社会背景以及文坛的主流势力。 一、创作背景 《八十一梦》自1939年12月1日至1941年4月25在重庆《新民报》上连载。因而创作的时间自然应与发表时间同步。在南京、武汉沦陷之后,国民政府迁都重庆,政治中心的迁移,产生的影响自然有很多方面,例如对文艺工作者的影响。大批量的文艺工作者避难至重庆。这样,由政治中心转移带动文化中心的转移,文艺作家开始以重庆为中心创作抗战文学。 日本人无耻的步步紧逼,使得张恨水将自身的爱国情结倾注于作品之中,力求可以通过作品来唤醒麻木的国民。由1938年2月18日起至1943年8月23日,日本对战时中国陪都重庆进行了长达5年半的战略轰炸。从时间方面来看,长久的“重庆大轰炸”,对身在重庆的张恨水,必然会产生影响。生活在动荡不安的年代,张恨水看到的不是中国人民的抵抗士气的瓦解,而是人们对胜利的迫切渴望。自南京到重庆,这不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的过渡,也是张恨水创作人生的过渡。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张恨水以他独到的视角审视这个社会。关注民生的他,看到的却是国民政府的腐败无能,官僚肆意妄为,以及对百姓敲骨吸髓般的剥削。整个重庆笼罩在黑暗的乌云下,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让张恨水警醒,决意戳穿政府的伪善面具。张恨水的风格改变,更像是一次“出走”,离开原来束缚自己的圈子,离开自己对社会的臆想,果断的迎击现实的种种黑暗。在《虎贲万岁》这部作品中,张恨水自己也坦言,知道史实与小说之间的差别,因此,采用了真实故事素材,想要完成史实与小说的完美融合。显然,他是失败了。因为对于战争,张恨水有的只是一腔热情,却从未曾接触过。因此小说中的战事描写显得生硬,因为这只是作者本人通过别人的叙述添加自己对战争场面的合理设想。除此之外,张恨水的另一败笔就是,他为了可以吸引读者而加入了言情元素,这为了言情而言情的内容,就显得很多余,这样的累赘,让读者品来味如嚼蜡。 创作这部小说时,张恨水身处重庆,他记录的事情,讽刺的内容都是现实生活中的典型,都是随处可见的,却具有代表性。重庆人快人快语,不讲究文辞修饰。而这与注重词句的工整和文章雅致的北平地区大有不同。张恨水对于文化根基尚浅的重庆,有了新的创作灵感。《八十一梦》的成功,首先就在于它所吸引的读者众多。张恨水在创作过程中就考虑到陪都重庆的大批外来人士,考虑到不同地域的文化口味,在创作《八十一梦》时,张恨水独具匠心,不仅成功的迎合了本土重庆人的阅读偏好,也迎合了下江人的阅读口味。张恨水的《八十一梦》可以说就是以重庆为中心的抗战文学作品。身为“下江人”的张恨水,他眼中的重庆与重庆人眼中的重庆是不同的。这样不同的视角,是他创作成功的因素之一。 《啼笑因缘》让人们知道张恨水,因此言情的风格便成为张恨水的优势。而《八十一梦》则是让人们知道,张恨水不仅擅写言情,对于现实的描写也可以这么深刻。可以说,“异乡人”这个身份赋予了张恨水独特的写作视角,这给读者带来了新鲜感,也使张恨水冲破“言情化”的束缚。《八十一梦》中的主角“我”代表的是百姓,讽刺的却仍旧是误国误民的腐败政府和不良奸商。 很显然,张恨水是“鸳鸯蝴蝶派”的代表,早前的世俗言情小说让他得到了众人的关注,创作的方式手法上也愈加成熟老练,甚至最后也有了自己的公式化的模式框架。才子佳人式的故事,总是以写实手法叙述,带有浪漫主义的修饰,每一部作品中总会出现一位理想化人物,重复再三后就会显得不切实际。而这类言情小说的创作,确实是被当时众多文学大家所批评的。在五四新文化运动过程中,最终新文学取得了主导地位。在当时,所有人眼中文学只有两类:一类是新文学,另一类就是旧文学。这样二元化格局,使得张恨水的作品被划为“旧文学”范畴,也自然成为新文学先锋人物批评指责的对象。可以这么说,张恨水深受众多读者喜爱,但却是新文学作家们所不屑的。鲁迅对张恨水的作品曾说过:“未曾看过,不知内容如何也。”因为他们的不屑,致使他们对张恨水作品的造成误读。在新文学作家们看来,张恨水所擅长的章回体小说,就是“旧文学”的标志,文章内容缺少时代意识。除此以外,张恨水的小说被认为“封建观念根深蒂固”,理由是张恨水的多部作品故事背景,或者说是主人公的人物身份会多多少少与封建贵族扯上关系。从小说三要素这点来看,张恨水以往小说中人物的设定大多是官僚乡绅,情节上则是浪漫爱情配合圆满结局,环境上很少涉及那个年代的动荡不安。因此,张恨水的前期作品,在新文学这个主流影响下,就成为被针对的旧派小说。张恨水本人在文坛中,自然也成为新文学作家们的围剿对象[4]。所以转型,对张恨水文学人生来说是一个顺应时代的大趋势。这样一来既可以摆脱模式化的言情创作,避免了老套路带来的乏味,又可以顺应文学潮流的方向。这样的嬗变不是谄媚的无条件服从,对于五四新文化运动,张恨水是持有保留态度的,既不完全赞同,又渴望得到正统的认可。此时的张恨水是矛盾的,一方面不完全同意新文化对其他文学的围剿,另一方面却又意欲转变,向时代的大趋势靠拢。这样的创作背景下,半自愿半被迫的驱动力使得张恨水的转型创作是优劣同时存在的。 张恨水风格的改变,一半是迫于当时文坛给予他的压力,一半是本身的多元化发展。转变后的张恨水,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风格套路,改以一种完全陌生的风格方式面对世人,这样的迎合在思想上又略带保留,为了小说本质属性即他所坚持的“趣味论”,而在原本就陌生的创作格局中加入言情因素以求吸引读者,在“国难小说”系列中就出现了为言情而言情的恶性怪圈。 这样的做法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使得作品不伦不类,更加暴露出他对于战争的认识,是“百分之两百的门外汉”,如《虎贲万岁》这部作品,张恨水本就熟知历史与小说的区别,但却仍旧坚持的想要将二者融为一体,历史故事夹杂少到可以忽略的言情因素,加上处理技巧上的平滞,可以说这是他转写国难小说的明显败笔。 面对日寇的无休止侵略,这些愤懑的情绪早已无法再继续堆积,爆发、释放,是压抑后的必然结果。《八十一梦》这个作品,是张恨水以一个普通爱国人士的身份完成的。或者可以说,张恨水这一次的转型也是为了适应文学主流,不再成为不被认可或者说是文学界的“异教徒”。 二、思想内容: 陈铭德先生说:“只有《八十一梦》才是恨水先生杰作中的杰作”。[5]这部作品是张恨水在陪都重庆生活期间完成的,因此这部作品是重庆生活“浮世绘”。《八十一梦》像是张恨水成长的见证,他的这部作品无论是风格上还是内容上,都与以往作品大有不同。个中缘由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环境的变迁,其中包括大的历史背景和作者本人生存状态。在南京被日军侵占后,张恨水便随着国民党政府一同迁往重庆。在重庆这个城市,张恨水和其他许多移民而来的群众一样,带着矛盾的心态来洞察这个环境,这个新的环境便成为张恨水创新的契机。来自不同地区的移民,在文化上存在巨大差异,这让身为报人的张恨水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于是,张恨水就选择了一种新的写作风格,这样一来,既可以迎合来自不同地域的移民读者,又可以创作出带有本地特色的作品。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张恨水个人对时代认识的改变。张恨水目睹了国难时期的生活百态,作为消息灵通的新闻界人物,人生阅历比旁人丰富不少。因此他的目光更加的锐利,在这个阶段,张恨水的作品揭露的内容涵盖更广,批判的力度更大,这是张恨水以往作品所无法企及的。毫无疑问,《八十一梦》是张恨水先生这一人生阶段里程碑式的作品,代表张恨水的思想上升到了另一高度。 《金粉》也好,《啼笑》也罢,在他的心里始终藏着美好生活的浪漫结局,总是会在故事中设定这么一个完美的救世主般的人物,故事的才子佳人模式,浪漫的故事情节,正是对张恨水内心的一种彻底展现。对社会有要求有期待,才会一次次的寄情于文章。直到梦想一次次的被现实击碎,他才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社会。 很显然,《八十一梦》的矛头直指国民政府,揭露的内容大致分为三个方面:经济秩序的混乱、政局统治的黑暗腐败以及文化道德上的缺失。相应的代表人群便有商人、官僚和下层百姓。 “升平时候,吃饭容易,发横财难。离乱年间,吃饭难,发横财容易”。在这个特殊时期,正是奸商们快速致富,投机倒把的绝佳时机。哄抬物价,囤积居奇是他们常用的手段。物价飞涨也全随他们心意。如第五梦《号外号外》这节中所说:随了这号外声音,有人叫道“回家,且慢欢喜!捆行李的绳子,突然涨价了,三块钱一根,大网篮也卖到二十块钱一直,到宜昌的船票,恐怕要卖到五百块钱一张了。不等家里卖了田寄川资来,我们怎么走得了?天下事,无论好坏,一切是小人的机会,一切是正人君子的厄运。”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从没考虑过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们的生死,他们自私丑恶的嘴脸暴露无疑,倒卖西药坐等药价高涨。我说:“你不会买两粒奎宁丸吞吞吗?”他摇摇头道:“吞不起!一块钱买不到几粒。一天要吞好几粒。我就联想到进才箱子里有两千多粒奎宁丸。”(第八梦《生财有道》)投机倒把的商人,挥金如土,过的是普通百姓不敢奢望的安逸生活。他见我沉吟着,或者明白了我的意思,笑道:“这个年月,有钱不花,是个傻瓜。来来来,我们进城去,我们几个朋友,开得有长房间,一路洗澡去。老王请你吃饭,我请你听大鼓。”(第八梦《生财有道》)。靠发国难财来满足自己对金钱的贪得无厌的欲望,此路要想畅通无阻,必然少不了大权在握的官僚们的“帮忙”。 官商勾结不是什么新闻。在国民党统治下的重庆,投机倒把的商人和滥用职权的官僚,可谓是蛇鼠一窝。商人依附有权势的官僚,大发横财、肆意妄为。官僚凭借权力在手,充分利用,以此获得最大利益。特克曼勒(地方长官)就低低地向魏法才操着汉话道:“魏先生,你尽量把糖价提高。至少你说粽子糖每磅的批发价是二十两,而且你好要说带来的货已让人完全买了,只好下次分给他们一点。”(第十梦《狗头国一瞥》)黑暗统治下,贿赂现象也不再是见不得光,反倒成为致富的真理。我想不到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回到大营,就把详情向钟馗报告了。他笑道:“我说如何?这世界是贿赂胜于一切。”(第四十八梦《在钟馗帐下》),张恨水对于官商与百姓之间的分界线把握相当明显的。大概坐在汽车上的,有的是牛头象头猪头,坐在公共汽车里的人,獐头猴头,自然人头的也有一部分,但就是服装上看来,人头的总透着寒酸些。(第三十六梦《天堂之游》),张恨水这段生动的描写,揭露官商的丑恶嘴脸,直接的表述出不同层级间的生活差距。官商“愉快的”合作,带给普通民众的却是朝不保夕的生活。 乌烟瘴气的重庆,让百姓过的是不见天日的生活。最有感受的就是“我”这一类生活在社会下层的知识分子,生活困苦艰辛,面对着生活中的各种不合理,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我虽穿了一件天桥收来的老羊皮,不觉还打了两个冷战,鼻子出来的气,透过了兜帽的窟窿,像是馒头出笼屉,热气上冒。沿了鼻孔的一转帽檐,都让气冲湿了。心想:不过为了三十块钱的薪水,冒了这种风雪去办公,实在辛苦。正想着,一辆汽车自身后追了上来,把地面上的雪澜泥浆,溅了起来,汽车两边就飞起了两排泥雨,溅了我一身的泥点。……慢说我一个走路的人,追不上汽车去讲理,就算追得上难道我还敢跟总长去辩是非不成?(第十五梦《退回去了廿年》)迫于生活无奈,有的人的对传统观念的看法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这个社会,道德沦丧、人心不古,金钱至上成为众人的座右铭。曾经是小报记者的梅小白说:“老夫子,你的思想太落伍了,我一一答复你吧。 ……第二,道德值几个钱,现在还值得一谈吗?”(第六十四梦《追》)。坚持着自己原则的人,似乎只能落得个困顿窘迫的下场,过着穷困潦倒,捉襟见肘的生活。这一点张恨水有切身感受,所以将自己内心的失落与辛酸,溢之于笔端,因此读起来倍感真实可信。 三、艺术特色 从叙事结构上看来,很显然《八十一梦》使用的并不是张恨水最擅长的章回体小说结构。章回体小说中的每“一回”虽然都是相对独立的个体,但内容上却承前启后,个中的联系也相对紧密。正如作者所言“各梦自成一段落,互不相涉,免了做社会小说那种硬性熔化许多故事于要炉的。”[6]《八十一梦》全书是由十四个梦境故事、两个序,分别是陈德铭先生和张恨水先生所写,以及一个楔子和一个尾声组成。在叙事结构上可以看出,它却与以往小说不同,各篇幅在内容上没有承前启后的联系,是真正的独立个体。张恨水为《八十一梦》选择的这个结构,恰到好处,它充分体现了《八十一梦》的优点:简洁明了,短小精悍,寓意深刻。每一梦间不需要衔接,这与我们现实中梦的存在形式倒是一致的。《八十一梦》这个完整的大梦正是由这样独立的寓言性的小梦组成的。 《八十一梦》最早在20世纪30年代发表,处在那个动乱的时期,名作注定会被烙上属于那个时代的独特色彩。在《八十一梦》中,张恨水扮演的是“梦”的讲述者,在动乱不安的时期,“梦”是作者对现实中的各种无法直接正面披露的丑恶存在的诅咒,也是对美好中国渴望的另一种表达。“梦”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载体,但它所承载的意义却是非凡的。 《八十一梦》结构的选择,究其原因,大部分是因为张恨水有着报人这个特殊的身份。张恨水的小说,多是通过报刊连载刊登的,这在无形中对张恨水的创作结构产生了一定的引导作用。纵观张恨水的连载小说,无非两类。一类是衔接性、连续性都特别强的章回小说,这是张恨水强项。张恨水作品之一的《啼笑因缘》共二十二回,加上续集十回,一共是三十二回。环环紧扣,剧情联系紧密,这样衔接紧密的章回小说,读完以后大有酣畅淋漓之感。但假若缺读了那么一回两回,感觉自然就不会那么完整,这会影响读者对作品的整体。可以说这样的章回小说并不是十分适合当下心态浮躁的读者,因此叙事结构的变化也便有了必要。另一类结构就是《八十一梦》所采用的这种独立的小说结构,每一个故事的内容不同,即使没有连贯的通读,也不影响读者的整体审美,因为它们的精神层面是一致的,都为揭露了国民党统治的黑暗腐败。战争年代里,环境使人们内心浮躁,各个阶层的读者没有闲情逸致去追看每一期的报纸,也不会耐心的等待故事的结尾,要把长篇章回体小说连续看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八十一梦》的结构选择,是在充分分析当时的阅读环境和阅读人群的基础上应运而生的,迎合和了当时的读者,这无疑是非常明智的选择。这种小“梦”像饭后的小点心,香甜可口,带来的效果明显,立竿见影。 从叙事视角上看,《八十一梦》采用的是第一人称,一改往日第三人称全知视角的叙述模式[7]。《八十一梦》之所以引人入胜,得益于第一人称使用的诸多优点。“我”可以将读者快速的带入故事中的情境,让读者享有感同身受的阅读快感。第一人称叙述贵在它的未知性和真实感。万士通问了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向我问道:“你愿不愿揍人?”我愕然不知所谓,指望了他。(第十梦《狗头国之一瞥》)读者和“我”一样,不知道故事的具体走向与发展,只得跟着叙述者一起前进。只要使用第一人称就意味着读者不能凌驾于全局,不能从整体上预测未来,不能感触未知的区域。我心里又奇怪了。守南天门是几位天君,在《封神榜》、《西游记》上早已得着这消息了,怎么变成了督办?且随着这位西崽走去,看督办却是何人?(第三十六梦 《天堂之游》)这样的神秘情节会更具有吸引力,因此读者会快速的投身到故事中的情境中来。第一人称叙述的真实性,在于对“我”的语言、动作、心理等方面的描写[8]。我心里想着,这一切举动,都是心理上一种反应,虽曰过分,其实也不必奇怪,正在如此想着……(第五梦《号外 号外》)由于采用第一人称这一视角,故事的主角很明显就是“我”,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内心世界,更清楚自己行为动作的动机。这位及身而亡的吴王,越说越兴起,说的面皮通红,我想着,柳敬亭果有先见之明,他料定张士诚必然要大骂明人,不肯来领教,听此公所说,除了批评明太祖君臣之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史料来供给我……因向他告辞。(第五十八梦 《上下古今》)配合张恨水深厚的文学功底,“我”可以很快的唤醒读者内心的感受而后引发思考。 而这些梦境故事中的“我”又与楔子中的“我”大有不同。楔子中的“我”只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没有机会、能力报效祖国,但“我”却不甘沉湎于报国无门的痛苦中。因此,梦境中的“我”是从真实存在的“我”的理想中衍生出来的角色:上得天地,入得仙境,身份角色不定,任务不同。但最终目的却与真实的“我”的想法是相同的。梦境故事里的第一人称叙述,除了具有上述优点外,也存在着缺陷。在配角的人物塑造方面,由于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我”的视角必然是单一的,这样的人物塑造难免会有局限性。我随了这话出来看时,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天气太热,他周身一丝不挂,赤条条地站在墙荫下(第五十五梦《忠实分子》)。所以 “我” 对于所遇见、接触的人物的描写,仅限于“我”能看见的表象,很难获取更深层次的信息。“我”以及读者都无法通过这段描写细致知道孩子的背景,经历和具体的身份。由此看来,全知视角比限知视角更具优势,因为人物性格可以更加丰满立体。另一缺陷就是,第一人称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剧情的发展,因为“我”所能触及的方面有限,故事的唯一线索就是“我”的视角的推进,这样难免会使故事缺乏趣味性。因此,采用第一人称叙述的小说,往往会需要一个或多个环节性人物出现,如第五十八梦《上下古今》中“我”是故事讲述者,而贯穿全篇、引领故事发展的人物却是柳敬亭。柳敬亭道:“若有意见他,我愿引进。”这样一来,多条线索相互推进,促使故事得以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 从叙事语言方面来说,张恨水在《八十一梦》中的语言诙谐幽默,这一次的创作还充分考虑到重庆文化根基较浅这一问题,语言浅显易懂。在叙事语言上,张恨水考虑到时局环境,因此在《八十一梦》中多见地方方言,如《号外号外》这篇故事中有这样的对话: 门外又突然发出一种上海腔道:“陶然阿在里向?今朝格号外,阿看见?真来得痛快。格转小东洋败得个邪行,真是唔拨想到。吃老酒去!吃老酒去!”(这是上海腔) 刘老板一摸胡子道:“勿!阿拉野有一眼正经事体,搭耐商量。昨日子坎坎在仰光定仔一批货,大概值五万洋钿,要是货运来啦。阿拉应该到仔汉口哉!阿是要触霉头?耐阿有啥办法子好想?”(宁波腔的上海话) 那房东听说,脸上透着有点懊丧。慢吞吞地道:“这号外是宣传品,哪有浪样快哟?”(重庆方言) 《八十一梦》中类似的语言描写还有很多,如“俺本来十个好小伙子,在这里和几家下江人跳水,一个月也可以挣百十块钱。……”(山东话 第八梦 《生财有道》)这样的言语风格似乎与张恨水原来的书卷文雅相去甚远。但这点却恰恰是《八十一梦》迅速走红的原因之一。重庆的移民人口大大超过重庆本地人口,来自不同地区的人们,相互之间存在较大的差异。陪都重庆移民的广泛,漂泊的心态,情绪的浮躁,时局的动荡,语境的压抑等诸多问题[9],深谙读者心理的张恨水,用地方方言来展现对话内容,这样既能凸显地方特色、人物身份,又可以拉近距离,让读者感受真实,有益于情感传递。正是这样,张恨水采取平白直接的叙述风格,俯就浮躁的移民读者的阅读心理,以趣味性文笔批判社会,以此来排遣移民群体内心的愤懑。除此以外,张恨水先生在《八十一梦》中使用多个地区方言来记录对话,除了他自身所处的环境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民族感”的强调。从方言种类多样上就可以看出,中国幅员辽阔,文化底蕴深厚。某种程度上来说,方言更能代表地区文化特色,它不只代表着一个地区,更是一个地区无法磨灭的灵魂。结合《八十一梦》的创作时间,可以看出作者创作这部作品的目的除了批判政局动荡、统治腐败之外,还想要唤醒国民的民族意识,这正对应了张恨水先生的那句话“书生顿首高声唤,国如用我何妨死”。 四、结语 从前期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张恨水的长处是高卧书斋畅谈风花雪月,这一中国文人的传统风格并非另类,自庾信至赵明诚,自钱益谦至张恨水莫不如是。让这样的先生去面对那个时代的现实无疑是残酷的,然而真正的文学创作应当追求的是反映现实而高于现实,而非一味凭空追求真善美。而《八十一梦》无疑做到了这一点。不论是那个烽火连天的岁月还是当代,文学创作都应该以时代为基调。通过对这部作品的了解和分析,我们不仅应该看到张恨水先生对时代的贡献,更应该借鉴他这种为国为民因时而变的可贵精神。 参考文献 [1]秦弓.张恨水的“国难小说”[J].涪陵师专学报,2000年4月,第16卷第2期. [2]李祖军.二十世纪四十年代重庆背景下的抗战文学风貌[J].思茅师范高等专科学报,2005年12月第21卷第4期. [3]陈珺.三十年代国难小说及旧派通俗小说的历史转型[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6年03期. [4]温奉桥.“现代性”规范的调整——张恨水“抗战小说”新论[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2003年第6期. [5]张恨水著.八十一梦[M].团结出版社,2007年7月. [6]张恨水.写作生涯回忆录[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5. [7]马彦峰.从叙事学角度看张恨水章回小说的现代转型[J].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09年7月,第二十四卷第七期. [8]温奉桥,李萌羽.论张恨水小说的若干特点[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3期. [9]李永东.论陪都语境下张恨水的重庆书写[J].中国文学研究,2009年第4期. 文献综述 陈德铭先生在《八十一梦》的序中这样说:“《八十一梦》代表了恨水先生作品中一个新的阶段。这个新阶段,冲破了旧时代旧小说之藩篱,展开了一个新局面。”毫无疑问,在这部作品中,张恨水成功突破了自身瓶颈,使得自己创作道路越走越宽。 近年来研究张恨水国难小说的文章不在少数。秦弓在2000年4月 第16卷 第2期涪陵师专学报发表的论文《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张恨水的国难小说》,细致的介绍了那个时代背景对张恨水的影响,以及张恨水作品在那个时代产生的影响。例如囤积居奇是抗战时期大后方人民最为敏感的话题之一,而张恨水却在作品中直言不讳 的揭露这一现状。论视野之宽广,锋芒之尖锐,手法之奇特等方面,《八十一梦》在同时代作品中堪称第一 。 《八十一梦》最吸引人的,无疑是艺术手法使用这一方面。叙述结构的突破,叙事视角的转换,马彦峰2009年7月在楚雄师范学院学报上发表的《从叙事学角度看张恨水章回小说的现代转型》这篇文章中都有提及。 “小说的叙述者为第一人称‘我’,在小说中他又是一位实实在在的人物,是作品各种关系的纽带。这与传统章回小说的全知全能式的叙述有很大不同,极大地改变了传统章回小说的单一、板滞、封闭的艺术形态,使其呈现出灵活多样的现代性审美风貌。” 除此之外,就是叙述语言上的新颖。这与张恨水生活环境有着极大的联系。李永东在中国文学研究2009年第4期发表的《论陪都语境下张恨水的重庆书写》中涉及到语境对创作产生的影响,细致的介绍了张恨水在抗战时期生活在重庆的种种经历体验。就是这种体验,使得张恨水创作出重庆生活浮世绘,作品中展露出战争中大后方的困窘生存。既有反思,也有超越。这对《八十一梦》中叙述语言的研究提供了有力资料。 致谢  感谢我的导师王雪教授,她严谨细致、一丝不苟的作风一直是我工作、学习中的榜样;她循循善诱的教导和不拘一格的思路给予我无尽的启迪。感谢王雪老师,这篇论文的框架结构,语言细节,都离不开你的细心指导。不厌其烦的修改我的论文,让我的论文慢慢的充实起来。  感谢我的室友们,从遥远的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是你们和我共同维系着彼此之间兄弟般的感情,维系着寝室那份家的融洽。四年了,仿佛就在昨天。四年里,我们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嘴,没有发生上大学前所担心的任何不开心的事情。只是今后大家就难得再聚在一起吃每年元旦那顿饭了吧,没关系,各奔前程,大家珍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会记一辈子的。 感谢我的爸爸妈妈,焉得谖草,言树之背,养育之恩,无以回报,你们永远健康快乐是我最大的心愿。 在论文即将完成之际,我的心情无法平静,从开始进入课题到论文的顺利完成,有多少可敬的师长、同学、朋友给了我无言的帮助,在这里请接受我诚挚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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