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尼系数计算及其变动趋势分析

56 中国基尼系数计算及其变动趋势分析* ◎ 田卫民 内容提要 本文以统计年鉴中居民收入分组数据为基础，运用基尼系数计算公式完 整地计算了 1980 － 2010 年城镇、农村和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计算结果表明，1980 年 以来我国城镇居民收入差距、农村居民收入差距和全国居民收入差距全方位扩大，全国 居民收入基尼系数自 1993 突破国际警戒线后，除 1996 － 1999 年外，均高于国际警戒线 并不断扩大。因此决策者应该高度重视居民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的情况，采取措施缩小城 乡差距，让经济增长成果更多地为低收入劳动者分享。 关键词 收入分配 基尼系数 收入分组 〔中图分类号〕F124. 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47 － 662X(2012)02 － 0056 － 06 一、引言 中国居民收入差距究竟有多大?这个问题在学术界并没有取得一致意见，由此导致了对我国居民收入 差异程度截然不同的判断。厉以宁(2002)提出了二元经济基尼系数的计算，①按照这一方法计算的中 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大致与城市或农村的基尼系数相当，因此他认为中国的贫富差距还不够大，只有拉大 差距，社会才能进步。李实、赵人伟(1999)认为虽然目前在我国的总体收入分配中还没有明显出现两极分 化的问题，但居民收入差别已经过高。②魏众(1998)认为 1990 － 1995 年随着市场化进程的深化，分配状况进 一步恶化。③宋冬林(1995)认为占全国人口不到 3%的高收入户的存款占全国居民存款总额的 28%，高收入 户与低收入户的差别越拉越大，贫富两极分化的问题十分明显。④陈宗胜(1994，⑤ 1997，⑥ 2002⑦)长期倾 心于中国收入分配状况的研究，1994 年他认为收入差别程度“与同样发展水平的公有经济国家和私有经济 在收入概念可比范围内的收入分配差别大体一致”，1997 年认为我国居民收入分配差别总体状况是大致适 当的，2002 年认为虽然基尼系数超越国际警戒线，但收入差别扩大不等于两极分化。 * 基金项目: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河北省政府收入统计分析》(项目批准号:HB11YJ052)。 ①张玉玲:《厉以宁谈缩小收入差距问题》，《光明日报》2002 年 1 月 7 日 B01 版。 ② 李实、赵人伟:《中国居民收入分配再研究》，《经济研究》1999 年第 4 期。 ③ 魏众、B·古斯塔夫森:《中国转型时期的贫困变动分析》，《经济研究》1998 年第 11 期。 ④ 宋冬林:《我国现阶段收入分配问题分析及其理论思考》，《财经问题研究》1995 年第 8 期。 ⑤ 陈宗胜:《经济发展中的收入分配》，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 年。 ⑥ 陈宗胜:《中国城市居民收入分配差别现状、趋势及影响因素———以天津市为案例》，《经济研究》1997 第 3 期。 ⑦ 陈宗胜:《再论改革与发展中的收入分配———中国发生两极分化了吗?》，经济科学出版社，2002 年。 中国基尼系数计算及其变动趋势分析 57 虽然关于中国居民总体收入差别的研究汗牛充栋，但由于方法和资料的限制，对居民收入差距进行有 数据基础、连续的统计测算并不多见。南开大学收入分配课题组(1990)借鉴纳夫兹格的方程，考虑中 国实际补充了两个参数，计算出 1980 和 1988 年的基尼系数分别为 0． 25 和 0． 30。① 刘晓东、卢青(1991)将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代入前者提供的方程，计算出 1983 － 1988 年的中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② 这种计算方法 缺乏理论基础，且南开大学课题组补充的两个参数缺乏依据。国务院研究室(1997)推算出 1993 和 1997 年 中国总体的基尼系数分别为 0． 375 和 0． 39，③但未说明推算方法。赵人伟、李实等(1999)运用两次对居民住 户抽样调查的数据，计算出 1988 和 1995 年两个年度的基尼系数分别为 0． 382 和 0． 445，④该研究对中国收入 分配状况及其变化进行了多侧面的实证分析，比较完整地揭示了当时中国收入差异程度及其变动趋势，但 只测算了两个年度的基尼系数，且没有说明具体的测算方法。对中国居民收入分配差别最早进行系统且规 范研究并给出时间序列数据的是陈宗胜，早在 80 年代他就利用“分层加权法”测算了 1981 － 1988 中国居民 的人口—收入基尼系数、家户—收入基尼系数以及其他收入口径的基尼系数，2002 年他进一步测算了 1988 － 1999 年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但由于测算数据来源不同，两次测算结果存在较大差别。向书坚(1998) 利用“分组加权法”计算了 1981 － 1995 年的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⑤但他未能说明城镇、农村居民收入基 尼系数的数据来源和计算方法。钱敏泽(2002)将非等分户组化成等分户组，并设定了一系列假定条件，利 用等分法计算了我国 1982 － 2001 年居民收入基尼系数。⑥ 这种方法很容易导致计算结果的错误，基尼系数 的计算也是不准确的。 基尼系数给出了反映居民之间贫富差异程度的数量界线，可以比较客观和直观地反映居民之间的贫富 差距，预警和防止出现贫富两极分化，因此得到世界各国的广泛认同和普遍采用，是国际公认的衡量一国贫 富差距的权威指标。如果基尼系数计算不准确，就会使得为调节贫富差距而进行的努力处于一种盲人骑瞎 马的状态。因此，本文将根据洛伦兹曲线与基尼系数的关系推导基尼系数的计算公式，并依次计算城镇和 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然后运用修正城乡加权法计算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提供 1980 － 2010 年计算口 径一致的完整的时间序列数据，为准确把握我国的居民收入分配状况及其变化趋势提供基础。 二、基尼系数计算方法及其结果 基尼系数是最广泛使用的衡量收入差异的指标，它描述的是按人口分布所形成的收入平均差距对收入 总体期望值偏离的相对程度。如果将人口分成 N 个等分组，即每组人口占总体的比重相等，且已知相应等 分组收入的均值 yi，则基尼系数的计算公式为: G = 1 2μN2 ·∑ N i = 1 ∑ N j = 1 │yi － yj│ (1) 式中，G为基尼系数，μ为各等分组总体收入的期望值，N为观察值数，yi为个体 i的收入。Deaton (1997)提出 了基尼系数的直接测度公式⑦ G = 1 μN(N － 1) ·∑ i ＞ j ∑ j │yi － yj│ (2)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⑦ 南开大学收入分配课题组:《我国收入分配不公的现状、根源和对策》，《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 年第 2 期。 刘晓东、卢青:《中国收人分配平等程度的实证分析》，《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1 年第 6 期。 国务院研究室课题组:《关于城镇居民个人收入差别的分析和建议》，《经济研究》1997 年第 8 期。 赵人伟、李实、卡尔·李思勤:《中国居民收入分配再研究》，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 年。 向书坚:《全国居民收人分配基尼系数的测算与回归分析》，《财经理论与实践》1998 年第 1 期。 钱敏泽:《我国现行统计方法基尼系数的计算及结果》，《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02 年第 11 期。 Deaton，Angus． The Analysis of Household Surveys:A Microeconomic Approach to Development Policy．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Baltimore and London，1997． 2012 年第 2 期 58 由于种种原因，数据并非按照等分组的形式出现。为此，Thomas，Wang和 Fan(2000)提出了非等分组的基尼 系数计算公式:① G = μ －1∑ N i = 2 ∑ i－1 j = 1 Pi│yi － yj│Pj (3) 式中，Pi 表示组 i的人口占总人口比重。 在我国统计年鉴中，城镇和农村居民收入分组的数据格式并不一致，1986 年之前的城镇和 2001 年之前 的农村居民收入按照一定的收入区间分组，城镇在 1987 年之后按收入等级分为非等份的 7 组，农村在 2001 年之后按收入等级分为 5 等份。因此，无论是等份还是非等份的基尼系数计算公式都不能提供口径一致的计 算结果。根据基尼系数是洛伦兹曲线图中不平等面积与完全不平等面积的比值，可以推导出如下计算基尼 系数的公式: G = 1 － 1PW∑ n i = 1 (Wi－1 + Wi)× Pi (4) 式中，P为总人口，W为总收入，Wi为累计到第 i组的收入。公式(4)避开了等份和非等份分组这一难题，只要 按居民收入多少进行分组，而且已知每组的人数和收入，就可以计算基尼系数。 利用基尼系数计算公式(4)直接计算出全国城镇居民、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然后利用 Sundrum(1990)提出的“分组加权法”计算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② G = P2c uc u Gc + P 2 r ur u Gr + PcPr uc － ur u (5) 其中，Gc、Gr分别是城镇居民收入差别的基尼系数与农村居民收入差别的基尼系数，Pc、Pr分别代表城乡人口 比重，uc、ur 分别代表城乡人均收入，u代表全国人均收入。 根据我国统计年鉴的特点，利用基尼系数计算公式(4)直接计算出城镇居民、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 然后使用修正城乡加权法公式(5)计算出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以 2010 年为例，计算城镇、农村和全国 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的步骤是: 1. 2010 年城镇居民收入基尼系数计算 由 2011 年《中国统计年鉴》可得到 2010 年城镇居民抽样调查收入分布的数据，城镇居民抽样调查收入 分布数据是按户数占抽样调查户数及其比重分布给出的，城镇居民按年人均可支配收入可以分成 7 组，由相 应组的调查户数和平均每户家庭人口数可得到相应组的人口总数，由人口总数和平均每人可支配收入可得 到相应组的收入总额。利用基尼系数计算公式(4)计算可得到 2010 年全国城镇居民基尼系数为 0． 3473。 2. 2010 年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计算 由 2011 年《中国统计年鉴》可得到 2010 年农村居民抽样调查收入分布的数据，农村居民抽样调查收入 分布数据是按纯收入分组的，每一等分的调查户数占总调查户数的 20%，由每一等分的调查户数占总调查 户数的比重和平均每户常住人口可计算出相应组的总人口及其比重，由人口总数和人均纯收入可得到相应 组的总收入。利用基尼系数计算公式(4)可计算出 2010 年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为 0． 3550。 3. 2010 年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计算 城镇和农村居民的基尼系数分别为 0． 3473 和 0． 3550，人口比重分别为 49． 95%和 50． 05%，uc、ur、u 分 别为 19109． 44 元、5919． 01 元、12064． 48 元。由分组加权法的估算公式(5)可以得出 2010 年全国的基尼系 数为 0． 4381。 ① ② Thomas，Vinod;Yan Wang and Xibo Fan． Measuring Education Inequality:Gini Coefficients of Education． World Bank Policy Research Working Paper，no． WPS2525． Washington，D． C．:World Bank． Sundrum，R． M． Income Distribution in Less Development Countries． 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 1990． 中国基尼系数计算及其变动趋势分析 59 利用同样的方法可以计算出 1980 － 2009 年的城镇、农村和全国居民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具体结果见 表 1。 表 1 1980 － 2010 年中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 年份 城镇 基尼系数 农村 基尼系数 城镇 人口比重 农村 人口比重 全国 人均收入 城镇 人均收入 农村 人均收入 基尼系数 1980 0． 1732 0． 2407 0． 1939 0． 8061 245． 61 477． 60 191． 33 0． 3151 1981 0． 2092 0． 2406 0． 2016 0． 7984 277． 15 500． 40 223． 44 0． 2976 1982 0． 2045 0． 2417 0． 2113 0． 7887 323． 56 535． 30 270． 11 0． 2750 1983 0． 2050 0． 2416 0． 2162 0． 7838 363． 62 564． 60 309． 77 0． 2592 1984 0． 2275 0． 2439 0． 2301 0． 7699 419． 50 652． 10 355． 33 0． 2639 1985 0． 2376 0． 2267 0． 2371 0． 7629 476． 19 739． 10 397． 60 0． 2593 1986 0． 2241 0． 3042 0． 2452 0． 7548 536． 88 900． 90 423． 76 0． 3216 1987 0． 2278 0． 3045 0． 2532 0． 7468 594． 87 1002． 10 462． 55 0． 3258 1988 0． 2307 0． 3026 0． 2581 0． 7419 705． 78 1180． 20 544． 94 0． 3252 1989 0． 2259 0． 3099 0． 2621 0． 7379 800． 91 1373． 93 601． 51 0． 3386 1990 0． 2354 0． 3099 0． 2641 0． 7359 902． 25 1510． 20 686． 30 0． 3320 1991 0． 2425 0． 3072 0． 2694 0． 7306 970． 58 1700． 60 708． 60 0． 3498 1992 0． 2536 0． 3134 0． 2746 0． 7254 1118． 76 2026． 60 784． 00 0． 3693 1993 0． 2724 0． 3292 0． 2799 0． 7201 1376． 28 2577． 40 921． 60 0． 3943 1994 0． 3180 0． 3210 0． 2851 0． 7149 1857． 83 3496． 20 1221． 00 0． 4035 1995 0． 2880 0． 3415 0． 2904 0． 7096 2348． 98 4283． 00 1577． 70 0． 3947 1996 0． 3034 0． 3229 0． 3048 0． 6952 2771． 99 4838． 90 1926． 10 0． 3746 1997 0． 3079 0． 3285 0． 3191 0． 6809 3025． 89 5160． 30 2090． 10 0． 3737 1998 0． 3230 0． 3369 0． 3335 0． 6665 3203． 25 5425． 10 2162． 00 0． 3827 1999 0． 2950 0． 3361 0． 3478 0． 6522 3425． 49 5854． 02 2210． 30 0． 3886 2000 0． 2451 0． 3647 0． 3622 0． 6378 3653． 84 6280． 00 2253． 40 0． 3951 2001 0． 2557 0． 3699 0． 3766 0． 6234 3993． 83 6859． 60 2366． 40 0． 4050 2002 0． 3068 0． 3441 0． 3909 0． 6091 4444． 15 7702． 80 2475． 60 0． 4253 2003 0． 3150 0． 3551 0． 4053 0． 5947 4908． 95 8472． 20 2622． 20 0． 4361 2004 0． 3233 0． 3446 0． 4176 0． 5824 5564． 87 9421． 60 2936． 40 0． 4343 2005 0． 3192 0． 3507 0． 4299 0． 5701 6277． 53 10493． 00 3254． 90 0． 4341 2006 0． 3260 0． 3494 0． 4434 0． 5566 7100． 36 11759． 50 3587． 00 0． 4381 2007 0． 3229 0． 3496 0． 4589 0． 5411 8374． 75 13785． 80 4140． 40 0． 4385 2008 0． 3289 0． 3536 0． 4699 0． 5301 9713． 09 15780． 76 4760． 62 0． 4391 2009 0． 3248 0． 3609 0． 4834 0． 5166 10644． 86 17174． 65 5153． 17 0． 4380 2010 0． 3473 0． 3550 0． 4995 0． 5005 12064． 48 19109． 44 5919． 01 0． 4381 三、中国基尼系数的变动趋势 随着经济持续快速增长和制度大规模变迁，我国居民收入差距持续扩大，表现为城镇居民收入差距、农 村居民收入差距和全国居民收入差距全方位扩大。城镇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由 1980 年的 0． 1732 增长到 2010 年的 0． 3473，增长了 100． 52%，年均增长 2． 34%;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由 1980 年的 0． 2407 增长到 2010 年 的 0． 3550，增长了 47． 49%，年均增长 1． 30%;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由 1980 年的 0． 3221 增长到 2010 年的 2012 年第 2 期 60 0． 4629，增长了 43． 71%，年均增长 1． 21%。图 1 是我国城镇、农村和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的直观图，由此 可得到我国居民收入差距变化的四个特点。 1. 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均呈稳步增长的趋势，但增长的速度有所差别。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高于城镇 居民收入基尼系数，这是因为我国地域广阔，地理条件非常复杂，各地区气候和土壤等自然条件千差万别， 而农业生产受自然环境的影响非常大。城镇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的波动远远大于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城镇一直是改革的重点，农村一直没有太大的制度突破，导致我国居民收入差距扩大的经 济体制变革和经济结构变化方面的因素主要发生在城镇。与城镇相比，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的变化曲线 表现得较为平滑，表明农村居民收入差距较少受体制变革阶段性推进的影响，而主要反映了农村经济发展 的影响。 2． 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波动上扬，大体上经历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 1980 － 1985 年的快速缩小 阶段，由 1980 年的 0． 3151 缩小到 1985 年的 0． 2593，5 年间缩小了 21． 52%，年均降低 3． 82 个百分点。第二 阶段是 1985 － 1994 年的快速增长阶段，由 1985 年的 0． 2593 扩大到到 1994 年的 0． 4035，9 年间扩大了 55． 61%，年均增长 5． 09 个百分点。第三阶段是 1994 － 2003 年的波动扩大阶段。这一阶段的收入差距不论是 缩小还是扩大，均比前两个阶段平稳得多，基尼系数由 1994 年的 0． 4035 扩大到 2003 年的 0． 4361，9 年间扩 大了 8． 08%，年均增长个 1 百分点。第四阶段是 2003 － 2010 年的高水平状态的稳定阶段。这一阶段的基尼 系数始终高于国际警戒线，但是趋于稳定，7 年间基尼系数增长 0． 002。 3. 城乡收入差距是全国居民收入差距的主要来源。全国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始终大于城镇和农村居 民收入基尼系数，位于城镇和农村基尼系数的上方，这表明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是全国居民收入差距的重 要来源。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的变动与城乡居民收入之间差距的变动基本是同步的，以全国居民收入差 距变化的三个阶段为例:1980 － 1985 年，城乡收入比从 2． 50 下降到 1． 86，相应地全国居民收入差距从 0． 3151 下降到 0． 2593;1985 － 1994 年，城乡收入比从 1． 86 增长到 2． 86，相应地全国居民收入差距从 0． 2593 上 升至 0． 4035;1994 － 2003 年，城乡收入比从 2． 86 增长到 3． 23，相应地全国居民收入差距从 0． 4035 上升至 0． 4361。2003 － 2010 年，城乡收入比首尾两年均为 3． 23，相应地全国居民收入差距处于高水平状态的稳定阶 段。全国居民收入差距与城乡收入比之间的这种强相关性意味着，城乡收入差距是全国居民收入差距的主 要来源，甚至左右了全国居民收入差距的变动趋势。 4. 经济增长被不同阶层的人不同比例地分享。改革开放以来，所有组别居民的实际收入都有较大幅度 的增长，但是增长的幅度不同。1980 年 10%收入最低城镇居民总收入为全部被调查人口收入的 6． 98%; 10%收入最高城镇居民总收入占全部被调查人口收入的 16． 29%。1987 年 10%收入最低城镇居民总收入为 中国基尼系数计算及其变动趋势分析 61 759． 53 万元，占全部被调查人口收入的 6． 75%;10%收入最高城镇居民总收入为 1621． 51 万元，占全部被调 查人口收入的 14． 41%。2010 年 10%收入最低城镇居民总收入为 12855 万元，占全部被调查人口收入的 3． 56%;10%收入最高城镇居民总收入为 84530 万元，占全部被调查人口收入的 23． 41%。1980 年 20%收入最 低农村居民收入占全部被调查人口人均收入的 9． 22%;20%收入最高城镇居民收入占全部被调查人口收入 的 36． 59%;2002 年 20%收入最低农村居民人均收入为 857． 13 元，占全部被调查人口人均收入的 6． 92%; 20%收入最高城镇居民人均收入为 5895． 63 元，占全部被调查人口收入的 47． 63%;2010 年 20%收入最低农 村居民人均收入为 1869． 80 元，占全部被调查人口人均收入的 6． 32%;20%收入最高城镇居民人均收入为 14049． 69 元，占全部被调查人口收入的 47． 47%。这表明，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增长，所有被调查人员的绝 对收入都增长了，经济增长的成果被全体居民分享，但是分享的程度不同，高收入阶层更多地分享了经济增 长的成果。 四、结语 本文用统计年鉴中城镇和农村居民收入分组的数据分别计算了城镇、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并运用 分组加权法计算了全国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计算结果表明，1980 年以来我国城镇、农村和全国居民收入 基尼系数全方位扩大。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 1993 年首次突破国际警戒线 0. 4 达到 0. 4035，之后略有下 降，2001 年之后均大于国际警戒线并不断增长，2010 年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为 0. 4381。居民收入基尼系 数突破警戒线并不断扩大的情况应引起决策者的高度重视。 全国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始终大于城镇和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的变动与城 乡居民收入之间差距的变动基本是同步的，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是全国居民收入差距的重要来源，表明控 制了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就会很好地抑制全国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自 2005 年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提出以 来，财政资金的支农力度有所加大，但是金融发展和土地出让金使用等方面的城市化倾向不断强化，导致城 乡发展差距不断扩大。控制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不仅应进一步加大财政支持力度，而且应大力发展农村金 融，将从农村取得的土地出让金主要运用到农村。 基尼系数未超过 0． 5 和经济增长成果被全体人民分享，表明我国收入分配尚未达到两极分化的程度，但 是经济增长的成果在不同收入组的居民分享程度不同，高收入阶层更多地分享了经济增长的成果。因此应 该变革相关方面的制度，在当前收入分配形势恶化的情况下，采取措施大幅度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让经济 增长成果更多地为低收入劳动者分享。 作者单位:河北金融学院数量经济研究所 责任编辑:心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