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军团：制度的胜利

古罗马军团：制度的胜利 古罗马军团:制度的胜利 ?张玉生 在人类战争史上，曾经涌现出两支强大的军事势力。一个是古罗马军团，另一个则是蒙古铁骑。蒙古铁骑之所以纵横天下，在于其能快速机动，且能依靠较少的给养实现长途奔袭。蒙古人远征的主要目的是掠夺财富，对占据城池并无太大兴趣。而古罗马军团要承担的任务则更为复杂。客观地说，古罗马军团在军事历史上所取得的辉煌，归根结底是军事制度的胜利。 罗马王国和共和国时期，士兵都来自公民，武器也不是统一配发的，而是要求自备。这样一来，配备精良武器的骑兵和重装步兵则只能来自最为富裕的阶层。一般的公民大多只能充任轻步兵。罗马最早建立了较为标准的军事建制单位，今天的师、旅、营等编制名称便大多延自古罗马时代。古罗马军团的基本建制是“百人队”，其长官称为百夫长。百人队最初由100名士兵组成，后来调整为约80人。59个百人队组成一个罗马军团，兵力大约为5000人，其中包括300名骑兵。早期古罗马军队的作战队形是方阵。随着武器装备的改进，到公元前300年左右的时候，古罗马逐渐形成了由支队组成的军团作战体制。 罗马军团中没有妇女，士兵们需要在罗马军团中至少服役25年。如果士兵作战勇敢，表现突出，可晋升为百夫长，管理一个百人队，当时的罗马军团已经有了最初的军衔等级差异，例如百夫长就有一根特殊的棍子来表示其身份。这根棍子也并非是纯粹的装饰品，他们用它来敲打那些违抗命令的士兵。后来的元帅节杖即起源于此。此外，百夫长的铠甲也格外华丽，头盔上带有绚丽的羽饰。 古罗马军团依据士兵的资历排列队形，年龄最小、最灵活敏捷的士兵称为少年兵或称轻步兵，他们缺乏训练，不能进入军团重步兵序列。在军团重步兵序列第一战列的通常是青年兵，他们年龄稍大，经验较多。第二战列则由壮年兵组成，他们平均年龄约30岁，成熟、顽强，经验丰富，是整个军队的中坚。第三战列为成年兵，他们年龄最大，老成稳健，能够为整个军团殿后。 最初，古罗马的骑兵和步兵主要使用长矛和弓作战，剑是次要武器。到公元前3世纪末，古罗马军队淘汰了用于砍杀的剑，改用一种稍短的剑，称为短剑。罗马短剑长约0.61米，宽约5厘米。很重，前端十分锐利，比梭镖灵便，用途广，可作为劈刺式兵器，堪称近战的利器，几乎已经成为罗马军队的标志性武器。 罗马短剑适于格斗，对距离较远的敌人不能构成有效的威胁，为此古罗马人发展出了重标枪:这种标枪易投掷，穿透力大，总长度约为2米，在金属杆的一端有锋利的枪尖:枪尖部位较硬，后部的金属杆则较软，这样标枪在命中敌人的身体或盾牌后，容易发生弯曲，这使得敌人很难从身体或盾牌上将其取下。如果对手试图继续作战，盾牌上的长矛就会限制其灵活性，逼迫对手只能抛弃盾牌，这样一来，罗马士兵们就更无所顾忌了:重标枪用单手投掷，最大投射距离约18米。作战时一齐投出，可对敌人造成巨大杀伤。重标枪和短剑一起，成为罗马军团士兵的两样基本作战武器。 罗马军团十分重视自身的防护，军团重步兵都配备铁制铠甲和头盔，这种铠甲由一个个铁片打制的圆筒构成，兼具灵活性和防护性。罗马人的盾牌也富有特色，盾牌为半圆筒形凸面体，高约1.2米，宽0.6米，足以覆盖士兵整个身体，盾牌为木制，外覆兽皮，用窄金属条加固，防护性能优良。 罗马人非常善于灵敏快速地在野外运动，他们擅长攻城战。除了单兵武器，罗马军团还装备有大量包括折梯、带弓箭手掩体的移动攻城塔楼、大型投石机和弩炮等在内的大型攻城武器:那些被称为“伯利斯塔”的大型弩炮，能够将沉重的石弹抛射到300米以外;另一些 小型弩炮则能发射石块或者铁制飞镖。罗马军团不仅具备精良的陆战武器，即便在海上，其装备水平也毫不逊色于任何对手。战舰上装备有精巧的抓钩——跳板装置，能够钩住敌人的战舰并让步兵快速登上敌战舰展开肉搏，若论肉搏，恐怕无人能和罗马士兵匹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在当时十分先进的战术和技术，罗马人才能在诸多强敌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罗马士兵体魄强壮，他们需要携带盾牌、食物及宿营用具，穿着铠甲每天跋涉32千米远的路程。罗马军团素以训练有序著称，为防止受突然袭击，罗马军团士兵们每天行军结束时都会在宿营地筑起防御坡道，作战中，罗马军团士兵们会以绵延的横队依次向前推进，士兵们的盾牌互相紧贴在一起，如同一面墙壁。如敌弓箭手向他们射出密集的箭矢，后排的士兵就会立即靠前，举起盾牌，架在前排士兵盾牌之上，此时整个军阵便会严密地包裹在盾牌之下，从外形上看如同海龟坚厚的背甲:故这样的阵形又称为海龟阵。最有声望的部队可成为执政官卫队，这支由奥古斯都大帝创建的军团专门负责保护罗马皇帝的安全。该部队驻扎在罗马城内，拥有9个精锐步兵大队，每个大队由500名士兵组成，其唯一的使命就是保卫罗马皇帝:历史学家曾这样描述罗马执政官卫队，“完美的纪律把他们熔炼成团结的整体，他们队列严整，步调一致，感觉机敏且战力非凡。” 古罗马军团的主要防御队形有横队、方队和圆队等:横队通常由10个大队排成一列，部署在设防阵地或堑壕后面:方队由3排横队组成。其中3个大队朝正面，3个大队朝后，另外4个大队每两个面对左右两侧。通常情况下，若侧翼有己方骑兵或辅助步兵的保护，那么军团以横队对付敌骑兵:他们只要将重标枪、盾和短剑结合使用，就足以抵挡敌人强大骑兵的冲击。 古罗马的将军们都强调打进攻战，尽量找机会袭击或逼近敌人的侧翼。他们总是力争占领制高点，以增加武器投掷的距离，增强冲锋时的冲击力量。在进攻作战中，罗马军团常常先以轻步兵进行小规模袭击或用投掷标枪骚扰后，双方的主力横队开始互相接近。待相距20米左右距离时，第一横队的前面两列士兵便将标枪投出，与此同时，军团往往采取半方阵式的疏散队形:主力发起冲锋时，第一横队的8列或10列士兵就迅猛地冲向敌人，但只有前面的两列士兵能够用上剑，后面各列士兵则将手中的标枪从混战中的己方士兵头顶上抛出去:几分钟后，双方的第二列士兵便上前替换正在交战中的士兵。这样周而复始的交换着打下去，直至战斗结束。同时(轻步兵则要负责给后面各列士兵补充标枪，这些轻步兵除了要掩护军团的后备和侧翼外，还负责收集所有能用的标枪。若第一横队的进攻未能取得优势，那么第二横队的士兵就穿过第一横队的士兵的间隙向前推进，第一横队中疲惫或负伤的士兵则退下来休息并重新编队，转为后备队:优秀的军团统帅，则能够通过熟练运用这种队形的变换和调整，始终保持部队旺盛的战斗力，并寻机发现敌人的薄弱环节，紧接着便以精锐力量迅速楔入，从敌军阵中撕开口子:此后，罗马军团便会从这个口子源源不断地涌人，最终造成敌人抵抗意志的彻底瓦解。 罗马军团的军事制度，是冷兵器时代的典范:在那个完全依靠人的体能和刀剑决定胜负的年代，罗马军团成功锤炼出了成熟的军事作战体系。纪律和制度的作用就是能让一个团队凝成一股强大协调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最终锻造出一度所向披靡的罗马军团。 正因为古罗马军队具备了这样的条件，才能在高明的军事将领的指挥下，不断战胜强大的敌人。 (责编林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