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格式] 略论形声字声符的示音功能

[word格式] 略论形声字声符的示音功能 略论形声字声符的示音功能 2005年1月 第23卷第1期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 J0URNAL0FSOCIALSCIENCE0FJIAMUSIUNIVERSITY Jan.,2005 Vo1.23No.1 略论形声字声符的示音功能 周雪梅 (西南师范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 [摘要]形声字声符具有示音的功能,但这种功能并非一成不变.本文从形声字的产生及其演变过程,汉字形音义关系等方 面讨论声符示音的来源,性质,以及现代汉语声符与形声字读音不一致的原因. [关键词]形声字;声符;示音功能 [中图分类号]H0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oo7—9882(2005)Ol一0055—02 形声字是汉字的主要结构形式,也是汉字构形体系中的 最优结构.它采用形符和声符相配合,分工合作,相互限定,具 有很强的区别性.同时由于这种构字方式灵活,能产性强,使 汉字能够以有限的构件无穷尽地进行组合,从而得以完善地 汉字.汉字从甲骨文,金文发展到小篆,逐渐形成以形声 字为主要构形方式的文字体系.据统计,形声字在甲骨文中仅 占2O左右,到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已多达8O以上.此后形 声字还在不断增加.形声字因能兼示音义,继象形,指事,会 意,假借之后,跃升为主型汉字. 关于形声字,前人多笼统概括为”半主义,半主声”,认为 形符主义,声符主声.民间”秀才认字认半边”的说法,说的也 是声符可以读字音的事.但是,声符与形声字的读音决非简单 的对等关系.黄侃先生曾言:”形声不明,则文字之学不明.然 则形声一书,非以音韵解而决之,不足以索其隐也.今人不识 字者,辄读其半,而不知形声之得音皆以其半,而其半适所以 代其全也.然则不知形声之道而读半字非也,知形声之道而读 半字可也.~[I](P35--36)看来要明声符与形声字之音还当先通晓 形声之规律才行. 由于语音演变和方言的差异,声符字不可能与所构成的 每个字绝对同音,大部分只能是相近,相似,有的差异还比较 大.声符对形声字的读音只能起到提示的作用,所以我们采用 示音功能的说法而不用标音或音.对声符的示音功能,王 宁,李国英二位先生定义为:”声符通过它独立成字时的语音 与由它构成的形声字的语音之间的音同或音近关系提示形声 字读音的作用.”[2]” 一 ,从形声字产生途径看声符示音来源 汉字和其他古老文字一样,脱胎于原始的记事图画,形成 了据义构形的表意文字.表意文字局限很大,象形,指事,会意 之法只能通过直观的形象来表示词语中一些具象的事物,不 能满足完整记录汉语的需要.人们就借用已有的同音字来记 录那些”本无其字”的同音异义的词.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同音 字来记录多个同音词的所谓假借之法.上古文字有限,假借之 法正可缓解词多字少的矛盾.但是随着社会生活不断发展,新 的事物,新的思维成果不断增多,数词同音现象越来越多,大 量的同音异义的词在书面语中成为同音同形字,这势必造成 汉字使用和认读上的混乱.在造字方法上,汉字必然地走上了 形声化的道路. 形声字产生的主要途径,前后期有所不同(前期和后期以 小篆为分水岭).前期形声字主要是通过分化古字(也称源 字),在源字的基础上增加形符或声符孳乳出新字.其中以在 源字基础上添加形符为常见形式,古字成为后起形声字的声 符,声符的音在形声分化过程中直接转嫁给形声字,这就形成 了形声字与声符字之间天然的同音关系.这类声符的示音功 能是形声字分化过程中伴随产生的一种必然结果.如婚(昏), 溢(益),娶(取),肢(支),纹(文),懈(解)等.括号内为形声字 的声符.还有在源字的基础上添加声符的,比如”风”甲骨文作 鑫,后来加注声符”爿”(凡)成为(器简化为”鸟”旁,再移到 上面,楷化就成了风的繁体”凰”).”鸡”甲骨文作,后加声符 (奚)成为鼯(换成”鸟”旁,楷化就成了鸡的繁体”鹦”).本 来的字降格为形符,但只能用来造它的本字,形声字与声符一 般是一字异体的关系,形声字通行后,取而代之.由于不具能 产性,这部分形声字的比例很小.后期形声字主要是通过形符 和声符直接拼合而造新字,即所谓”形声相益”.由于形声字的 声符是人们在造字过程中,出于示音意图的自觉选择的结果, 这种选择是建立在词与词的同音关系的基础上的,它们的声 符具有示音功能也是必然的.(前后期分界只是相对而言,以 哪种形式为主,并非绝对.) 二,从形音义关系看声符示音的性质 我们知道口头语言的历史比书面语言的历史要早很多, 文字产生之前,人们以音表意.刘赜《声韵学表解?叙》:”盖先 民之世,文字未作,以音表义.”陈澧《说文声表?序》:”上古之 世,未有文字,人之言语,以声达意.”随着语言的发展,词汇量 的日益增大,从语音的角度说,语音的数量不能无限增长下 去,否则难以记忆也不便交际.语言的经济性原则在语音上就 体现为:以有穷的声音形式表达无穷的意义内涵.这样同一个 音节就有可能承载两个或更多个意义.在口头语言阶段,人们 通过听觉系统来接受信息,意义的区别主要依靠语音.用同一 个音节表达不同意义时,出于区别词义的需要,人们会稍微改 变一下语音的形式,或改声调,或改声母,或改韵母.口语中的 同音异词,渐渐变成不同音值的语音符号,语音就可以区别不 同的词义.另一方面,虽然语音和语义在造词之初,没有必然 联系.但是在音义关系约定俗成后,再继续创造其他词,尤其 是近义词时,由于语言的类推作用,通常会受旧词的影响,自 然地运用与它相近的语音形式来表达新词的意义.所谓”声近 义通”实际是由于”义近声近”的缘故. 文字产生后,形音义三者相结合.由于口语与书面语发展 的不平衡,造成了汉字三大要素的内部发展的不平衡:字形的 变化要落后于音义的变化.文字的读音总是尽量和口语保持 一 致,口语变化了,文字的读音随之发生变化.但文字的书写 形式不会马上改变.对形声字而言,当一个形声字所记录的词 义发生了变化,它在口语中的语音就有可能发生变化.如果声 符没有随之变化,就会导致声符与形声字读音不完全一致.但 这并不影响形声字记录汉语的优越性,因为汉字的形体可以 帮助区别意义,所以在语音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不需要改变声 符来适应语音的变化.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汉字具有 “超方言”的特点.同一形声字在有的方言区的声符读音与形 声字的读音一致,有的不一致,但不会影响人们的认读.同一 个汉字,在不同的方言区有不同的读音,广东人用广东话,上 [收稿日期]2004—10—21 [作者简介]周~t”~-(1977一),女,安徽芜湖人,西南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系硕士研究生,从事古代汉语研究. 一 55— 海人用上海话,重庆人用重庆话.他们用不同的方言,彼此听演变,声符字与形声字的语音发展不平行,声符字的语音变得 不懂,但是只要写出来就看得懂.不能准确提示形声字的读音.比如”凡”和”芄”上古同音,属并 三,现代汉语声符与形声字读音不一致的历史原因纽侵部.中古轻重唇分化,”凡”属奉母凡韵,”芄”属并母东韵. 从记音的原则来说,形声字的读音本应与声符一致,但是”合”和”洽”上古同音,同属匣纽辑部.中古分属”合”,”洽”二 实际情况是,今天的形声字读音与声符读音变得不完全一致.韵,语音开始分化.”余”上古属喻纽鱼部,”除”属定纽鱼部, 排除方言读音差异的因素外,究其原因有二:一是在造形声字”涂”属定纽鱼部.(上古喻,定二纽声相近.)三字声近韵同.到 时,有用音近的字充当声符的情况.一方面因为”声旁不宜用了中古”余”属以母鱼韵,”除”属澄母鱼韵,”涂”属定母模韵, 生僻的或字形繁复的字充当.在选择声旁时,为了照顾这方面声母和韵母都不尽相同.再如”夹”上古音属见纽月部,”决”属 的条件,有时就不得不在语音条件上放松一点.-[s](P171)造字者见纽 月部,”袂”属明纽月部,同在月部,韵母相同,上古音近. 就选用语音相近的字来充当声符.另一方面”形声结构的分化到中古”夹”属见母夹韵,”决”属见母屑韵,”袂”属明母祭韵. 字,有不少在产生的时候就跟声旁不完全同音.”[|]’这就自从今普通话读音已经很难凭这些声符字的读音来提示形声字 然造成了形声字与声符字读音不完全相同.二是语言上语音的读音了.这些声符与形声字的读音的差异,都是语音变易的 的发展和词义的发展不平衡,客观上造成或扩大了声符和形结果,每个字都可以用音韵学的知识解释它的变易过程. 声字读音的差异.同一声符的字在造字时代读音应该是相同三是声符字与形声字最初同音,由于字体演变,讹变和偏 或非常接近的.由于词义发生变化,形声字读音随之改变,而旁混用等原因,有的形声字的声符被破坏,变成了死字,或者 声符没有随着形声字的语音变化而改变,就出现同一声符的丧失了与形声字相对应的读音,声符的示音功能就消失了. 形声字读音不尽相同的现象.如: 比如从”者”得声的一组形声字在上古同属鱼部,今普通括从手昏声矣从矢以声呈从口壬声 话中就有十几种读音:龛从龙今声时从日寺声贼从戈则声 章纽鱼部:者(z),赭(zh6)隆从土降声责从贝束声在从土才声 章纽鱼部:诸(zho),煮(zhd),渚(zh),翥(zh6)布从巾父声那从邑冉声抛从手尥声 书纽鱼部:奢(sh6),暑(shfi)细从糸囟声屑从尸骨声寺,从寸坐(之)声 禅纽鱼部:署(shfi)志从心生(之)声 端纽鱼部:猪(zho),潴(zhO),藉(zho),着(zh6),都(dd),稚本作”樨”,从禾犀声.讹变为”稚”. 睹(dd),赌(dd),靓(dd)’辞本作”台辛”从辛台声.”台辛”与”醉”古通用.现在把 透纽鱼部:褚(chd),楮(chfi)”辞”定为”醉”的简化字. 定纽鱼部:箸(zh6),躇(ch6),储(ch),屠(tfi),痞(tfi)有些字的繁体形式声符可以提示读音,简化后的声符不 邪纽鱼部:绪(xd)再能提示读音,如:”歙槛勘靓威酆漠雏飙懂鹞榭”,简化后写 章纽和书纽,禅纽,端纽,透纽,定纽,邪纽之间关系密切,成”欢权劝观戏邓汉难艰仅鸡树”,原来的声符变成”又”就不 韵同声近.声纽相近,可参看朱维德先生《略谈同声旁谐声字具有示音功能.以上这些字的声符只看今天的字形,都不具备 的音变》[.],文,这里我们不作讨论.同一声符的形声字是在示音功能. 历史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创造的,和语言的发展演变息息相关.四,结语 只有将它放在共时和历时两个平面,才能了解它的全貌.从记音的角度看,用汉字示音的效果远不如拼音文字精 形声字与声符读音是否保持一致主要还是看声符字和形确.汉字的缺点在于:形声字的声符不能区分声调的差异,同 声字的语音演变轨迹是否同步平行.如果它们的语音演变始一声符往往表示不同的词类;形声字的声符往往因为语音的 终保持一种平行,那么理论上说形声字的读音应当一直与声变易而丧失或减弱了声符的表音功能;汉字中的”重(ch6ng) 符字读音相同.然而语言发展的不平衡性决定了两者不可能音”现象,[5](P330--33,’再加上汉字形体变化致使声符示音功能丧 始终保持这种平行关系,它们的读音就出现了比较复杂的情失.这些都是不利于声符示音的因素.但在汉字来说不是不可 况.概括起来有三种情况(今音以北京语音为参照):克服的,因为汉字具有拼音文字不可比拟的优越性,即形声字 一 是声符字与形声字最初同音,在语音的历史演变过程的形声兼顾的特点.汉字以形体表义,它的读音以区别字义为 中平行发展,声符始终可以提示形声字的读音.如从”皇”得声.形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示字义,也可以帮助限定字的 的”徨喧惶湟隍遑煌蝗篁健”,上古音同属匣纽阳部.古音相读音.汉字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意音文字,这一性质正是由形 同,今音完全相同;从”卢(虚)”得声的”庐炉芦垆栌胪舻颅鲈声字的形符和声符相互支持而形成的. 轳鸬缠蹙髓”,上古音同属来纽鱼部,今音完全相同.这类声符[参考文献] 由于和形声字的语音演变始终保持同步平行发展,声符字自[1]黄焯. 文字声韵inI诂笔记[M].黄侃,述.上海;上海古 古至今都能准确地提示形声字的读音.还有些声符和形声字籍出版社,1983. 音稍有差别,但总体来说还是能够提示形声字读音的.如从[2]王宁,李国英.论《说文解字》的形声字——小篆构形 “工”得声的”攻江贡红巩讧虹空功”等字;从”同”得声的”桐恫系统的形成与特点[A],说文解字研究:第1辑[C].开封:河南 铜筒峒侗茼稠洞胴垌迥”等字;从”其”得声的”棋期旗欺棋萁大学出版社,1991. 琪淇麒綦基箕”等字;从”票”得声的”飘漂嫖瓢缥瞟剽螵骠镖Is]裘锡圭.文字学概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 骠膘鳔”等字;从”召”得声的”昭招诏沼金召迢邵韶苕榴褶绍[4]朱维德.略谈同声旁谐声字的音变口].湖南语言研究 迢笤”等字.这些声符与形声字之间的音或完全相同,或声母通训,1984,(2). 有别,或声调有别,或韵母有别.但总的来说声符音可以在一[5]刘又辛,方有国.汉字发展史纲要[M].北京:中国大 定程度上提示形声字的读音.百科全书出版社,2000. 二是声符字与形声字最初音同或音近,由于语音的发展 DiscussiononthePhonetic—indicatingFunctionofthe PhoneticSignsinthePictODhOneticCharacters ZHOUXue—mei (Department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SouthwestChinaNormalUniversity,Chongqing400715,China) Abstract:Thephoneticsignsinthepictophoneticcharactersarmwiththephonetic—indicatinzfunction.Itlookslikethe samewithoutanychange.Infact,therearestillsometopicsneedtObefurtherdiscussedinthisfield.Thispaperwillanalyse theoriginandattributesofthephonetic——indicatingfunctionaccordingtOt heearliestappearanceandtheprocessoftheirevolu— tion.ThenitwilldiscussthecausesofconsistencyconcerningthephoneticsignsandpictophoneticcharactersinModernChi.. nese. Keywords;pictophoneticcharacters;phoneticsigns;ph0netic—indicatingf unction [责任编辑:薄刚] 一 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