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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栗的荷尔蒙

2017-09-21 13页 doc 150KB 3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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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栗的荷尔蒙颤栗的荷尔蒙 正文 1. 柠檬酸(一) 陆清华不想做省委宣传部长的女婿了,闹离婚。 杨采风动了当村长的心思,抓耳挠腮。 这两件事本来风马牛不相及,没什么关系。但是,由于两个当事人先后走进了杨采羽的家门,这个女人,便成了这两件事之间的那座桥。 你要离婚,关我什么事,干嘛非要去我们单位找我,还要跟着我回到家来,杨采羽一脸的鄙夷和不耐烦。但是,在她的冷言冷语中,陆清华坚持住了,继续执著地倾述。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没错,他的头脑是有些发热,他现在的感情足以促使他像一个少年一样地死缠着不放,但这并不是支持他坚持下去的全部理由。是杨采...
颤栗的荷尔蒙
颤栗的荷尔蒙 正文 1. 柠檬酸(一) 陆清华不想做省委宣传部长的女婿了,闹离婚。 杨采风动了当村长的心思,抓耳挠腮。 这两件事本来风马牛不相及,没什么关系。但是,由于两个当事人先后走进了杨采羽的家门,这个女人,便成了这两件事之间的那座桥。 你要离婚,关我什么事,干嘛非要去我们单位找我,还要跟着我回到家来,杨采羽一脸的鄙夷和不耐烦。但是,在她的冷言冷语中,陆清华坚持住了,继续执著地倾述。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没错,他的头脑是有些发热,他现在的感情足以促使他像一个少年一样地死缠着不放,但这并不是支持他坚持下去的全部理由。是杨采羽给了他信心。 下班之后,杨采羽和同事嘻嘻哈哈地走出来,准备去附近的火锅店。忽然就看见了陆清华。陆清华叫她,小羽。她就愣住。我有事要跟你说。陆清华说着话,看了看她身边的同事。天色晦暗。同事从这个明显发福却有些憔悴的男人眼里看见了街边橱窗里的灯光,有黄有蓝,就像煤气灶上的火焰。 我有话要跟你说。陆清华重复了一遍。同事感觉杨采羽勾着她的胳膊又勾紧了些。 杨采羽忽然笑了,说,什么事,说吧。 我想单独跟你说。 不行。杨采羽把胳膊从同事臂弯里抽出来,双手插进了大衣口袋。 同事反过来把她的胳膊勾住,充满敌意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杨采羽不说话,向前跑了几步,她的胳膊就从同事手中滑脱了。她招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径直坐到了司机旁边。车刚刚开动的时候,陆清华几步跨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同事在后面一招手,一顿脚,“嗳”了一声。 一路上杨采羽一句话也没说。 杨采羽不相信陆清华说的,他和他现在的老婆是“政治婚姻”。倒是另一个理由更可能是他决定离婚的原因,就是他老婆喜欢上了另一个人。这都出自陆清华之口。 两个人分手将近十年了,重拾旧情,似乎有些荒谬。 杨采羽兄妹三个,哥哥在家里务农,姐姐嫁在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她一直寄宿在姐姐家里。高一的时候她就成了陆清华的“俘虏”。那兴奋不已的年龄。 第一次去陆清华家里的时候,她感到莫名的紧张和不安。陆清华一再安慰她,父母都去上班了,不用怕。她紧张地笑笑。开了门,进去,没想到陆母在家。陆清华歉意地朝她笑笑,介绍两个人认识。陆母很热情,倒茶,拿糖果,亲自削了苹果递到她的手里。但是,当陆清华转过身的时候,陆母看着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是恶毒。她一惊,苹果掉在了地上。 后来陆清华很兴奋,说,没想到我妈那么开通。杨采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愿再跟他回去。有一天,在杨采羽回姐姐家的路上,陆母拦住了她,骂她勾引她的儿子。这样的事情重复了多次,杨采羽也哭了多次。陆清华高考没考上,开始复读。杨采羽也没考上,自费到市里一家财会专科学校学习,决定和陆清华分手。陆清华跑到学校来,在教室外面等她。下课后两个人去了操场,杨采羽说,等你考上大学再说吧。那天杨采羽没有送陆清华去车站。到吃饭时间了,她直接向宿舍走去。路上,一个女同学疯疯颠颠地跑来说,班上的男生正在追打陆清华。 陆清华很能打,高一时他强行和杨采羽的同桌换了座位,那小子一声都没敢吭。老师也没说什么。甚至在那几年中,没有一个男生敢和杨采羽说话。但是这时候不一样了,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是一大堆嫉妒的男生。这群男生平时相互不服,但是当野狼窜入的时候,他们就表现出了空前的团结,一致对外起来。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杨采羽把陆清华从这群男生的包围中救了出来。 以后我回县城看你吧,杨采羽说。去了两次。陆母再次从儿子的身上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怒气冲冲地跑到市里来。算了吧~杨采羽抹去了满脸的泪水。 陆清华考上了。第二年,杨采羽中专 毕业,又回到了县城。在县城的大街上,杨采羽看见了陆清华,和一个陌生的女生。但是他俩没有看见杨采羽。 当杨采羽跑进卫生间,不停地干呕的时候,陆清华跟进来,扶住她,关切地问,是不是中午吃什么吃坏了,杨采羽扭过脸来,恶狠狠道,你傻呀,~陆清华一下就愣了,退到了门口。你????你和他有了,陆清华痛苦地问。杨采羽擦擦脸,从他身边走过去,坐到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陆清华坐到她的身边,说,他这是重婚,他犯了重婚罪~ 既然你知道,干嘛还要来找我,杨采羽的语气很平淡,却又给了陆清华重重一击。 不,他不会这么傻的,陆清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肯定没跟你办手续,你只不过是他生儿子的工具。你离开他吧,我也离婚,咱俩在一块儿杨采羽放下遥控器,走进卧室。陆清华正要跟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出来了,手里拿着两张红色的卡片,扔到茶几上,又坐下来,看电视。 陆清华没去看那卡片,双手抹抹脸,说,你也离了吧,把孩子打掉。 杨采羽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陆清华顺着她专注的眼神向电视看去,觉得并没有什么可笑。 你喝水吗,饮水机在那儿,你自己倒吧。杨采羽指了指墙角,又接着看电视。 陆清华没有按她的指示去做,伸出手来,把她的手握到了手里。杨采羽没有任何反应。他一把把她揽过来,埋下头去吻。杨采羽闭着眼睛,哼了几声。他便揽得更紧了。她扭动几下,忽然把脸扬起来,朝天说道,你吃饭了吗,我约了同事去涮火锅,她可能还等着我呢。一会我陪你去吃,陆清华说。不行。杨采羽挣了几下,不耐烦地说,你放开我~陆清华就把她放开了。 杨采羽理理头发,坐到茶几旁的凳子上,给同事打电话,笑得很开心,说,没事,我现在就去,火锅店见。然后看看陆清华,说,你回吧,我都快饿死了。 陆清华彻底蒙了,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坐在那里没动。杨采羽收拾好小包,走到门口,晃动着钥匙,说,你到底走不走,你要不走就把你锁这儿了呀。说完忽然“咯”地一笑。 那你锁吧,我在这儿等你。陆清华盯着杨采羽的眼睛,试图让她发现自己眼里的炽情。杨采羽努起嘴,继续晃动她的钥匙。忽然走回来,放下小包,又坐下,说,不可能,你说的不可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早就对你没感觉了。 杨采风进门的时候就有些拘谨了,虽然面对的是他的亲妹妹。这几年,家里只有老二杨采薇跟杨采羽有联系,父母甚至不知道老三到底在什么地方,只是听老二说她在省城,到底是不是,老二也没去看过。有一段时间,老二也不知道杨采羽去了哪里,到处打听过,没打听出来。后来还是杨采羽给她打了电话,说她在省城。她要她回来,说母亲想她,杨采羽没答应;她又要去看她,她也没答应。 中专毕业那年,杨采羽跟一个男同学开玩笑,说,你爸那儿要不要人呀,然后她就到县邮局上了班。她还是住在姐姐那里。工作不忙,每个月只有三四百块钱。很无聊。同学常来找她,趁他爸不在的时候,趴在柜台上和她聊天儿。邮局几个小姑娘一见他来就起哄。晚上他也约她出去,但是她心里还想着另一个人。 县里美女少,姐妹俩就显了出来。有人在背后给她俩起名儿,一个叫大杨花儿,一个叫小杨花儿。大杨花儿比小杨花儿大八岁,其实一点儿也不杨花,能从农村出来,嫁一个吃公粮的,还是个官儿,她已经很满足了。小杨花儿就让人惦记上了。 县里有很多痞子,最有名的,是一个叫北斗的。北斗原来在市里混,一次帮派斗殴,被砍折了一条腿,就回到了县里。很快省里派人来扫黑,帮派一夜间就消失了。北斗躲过了一劫。他在县里搞起了运输,暗地里做老大。拄着一根拐,跑起来飞快,哪里搞不掂了,提起拐来就是武器。名气就这样起来了。 聊天儿聊到了北斗,同学 说是他师父,杨采羽就很好奇。跟着同学和北斗他们那帮人吃过一次饭。北斗问同学,她是你媳妇,同学说,还不是。笑嘻嘻地问杨采羽,你什么时候做我媳妇呀,杨采羽呸一声,说,我有男朋友。其实他们都知道陆清华。省里的焦化总公司,建在县城外面,陆清华的舅舅是副总。一提到这个人,北斗“哦”了一声。 这帮人很热闹,杨采羽就常常去。有一天北斗问杨采羽,陆清华要做省里大官的女婿了,你知道吗,杨采羽沉默。其实离做女婿还远,陆清华还在上学。陆清华把那女孩带回来几次,县里人就都认为他铁定了是大官的女婿了。当晚杨采羽没回她姐姐家。 同学不再来找杨采羽聊天儿了。见了面,毕恭毕敬,一脸正经。这个小警察,他的头头儿,跟北斗也是哥们儿。 城里疯长了一片歌厅。同学的父亲,邮局局长,也想搞个买卖,拉了杨采羽去和县里的头面人物们联络关系。管政法的副县长托人给北斗捎了个信儿,北斗就把杨采羽让了出来。杨采羽回到家里,父亲厌恶地看她,母亲垂了泪规劝。姐夫暗地里对她说,他想再升一级,看能不能跟副县长打个招呼。这事儿她办成了,但没对姐姐说。姐姐还是姐姐,托人给她介绍了个朋友,两个人就交往起来。她害怕了,她想结婚。一次,两个人正在饭馆吃饭,那个同学进来,把朋友叫了出去。朋友再回来,脸色很不好看。从此断绝了关系。 杨采羽和副县长恢复了交往,提出一个要求,要去省城。于是就到了省城,很久没和家里人联系。 杨采风说,有人在省城见过你,跟到你家门口看过,我就知道了。这位哥哥特意穿了一身西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妹妹沏的茶,不好意思地笑着,不断打量曾经的副县长、现在的县委记给杨采羽置办的这套房子。屁股在沙发上磨一磨,舔舔嘴唇,汗就出来了。问她,他一般不在省城吧, 毕竟是亲人的来访,或许还带着父母的使命,杨采羽心里热乎乎的。她让人给包了,这是个不好听的名声,家里人得担负多大的心理压力呀~他们肯定避讳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的名字来,这是她能想到的。所以,当长兄问起“他”来的时候,她有些紧张,甚至脸也唰地红了。她“嗯”了一声。 你知道现在村里时兴民选村长了吗,杨采风说。她摇摇头。 杨采羽上高中的那阵子,乡村一窝蜂地开办乡镇企业,长期埋头黄土挣不到钱的乡亲们忽然间看见了现代化,纷纷往乡镇企业跑,于是便有了两栖身份,八小时的工人,八小时之外的农民。开办企业,是要占耕地的,能把耕地卖给工厂的人们,起初很高兴,既把累赘的耕地给换成了现金,还可以在工厂领一份工资,这是多大的美事啊~但是,消息灵通人士却给他们带来了一口闷气,这口闷气不出不顺,于是村民和村干部之间便产生了一种新的纠纷。土地啊,在农村,多少纠纷不是生长于土地之上,每一分耕地,每一寸宅基,都像是农民身上不可再生的皮肤。耕地是卖出去了,但是,据说,村干部从中抽取了一份回扣。难道地是你村长或者支书的,难道村干部兼职在做皮条客,愤愤然的村民和村干部之间擦燃了“战火”。不,说“交稹币丫湔帕耍辉诙嗄昵埃掳宓剩伎赡艹晌淦鳎衷冢嗣且丫辛撕艽蟮慕剑佣诓欢帧崃耸褂猛倌,缯蚋刹孔钆碌木褪锹焱倌呐?瘢杂谒牵堑牟呗灾挥幸桓鲎郑憾恪,潜榈乜南缯蚱笠担钪盏蛐坏盟,藜福谴迕窈痛甯刹恐洳恼庵中旅埽创游赐,梗?也欢嫌凶判碌姆?埂那些年杨采风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工人,不过工厂没有占到他家的地,所以他和村干部之间没什么明显的矛盾。现在新的矛盾来了,波及了全村的人。 村口有条公路,左右连接着这个县的两个大镇。东边那个镇,在春秋战国时期曾是驻兵重地,如今,在历史课本中的古代 地图上还可以看到那与战争相关的一个黑点。西边这个镇,与杨采风他们村紧紧相连。在金庸的小说中,曾经提及一帮侠客自现在的市区经过该镇,向县城而去,在该镇茂密的树林中,演绎了传奇。杨采风早就忘了历史课本上说了些什么,但是被金庸从古旧典籍中发掘出了他的家乡,他因而感到很是兴奋。只是,那连片的树林,好像与现实不符,因而他就怀疑,肯定是老先生将他们南方的地理情形乱搁在了这个北方的麦乡。 这公路不宽,但也曾经作为国道做了几十年贡献。如今,在离它不到二里的地方,新建了与它几乎平行的第二代国道。有一年,曾有国家领导人来此地视察。这是件大事。县里责令该镇,在视察路线上,非柏油路一律铺上红色的矿砂,并且,路边的墙壁也全部粉刷成红色。金庸的武侠路,两边有菜地的,把看菜人休息用的小屋,全部刷上白灰,并且编上号码,标志为“X号井房”。杨采风记得,这位国家领导人在新国道的路口下了一次车。据人们后来传说,当时这位领导人只对陪同在身边的本地官员说了一句话:好。休息了一下,补充完整:是不是占地太多了,离开国道,只消两分钟的时间,就是驻扎在村子斜对面的坦克团。车队进去绕了一圈,原路进,原路出,未做停留。 如今驻在乡村的部队已经全部撤走了。旧日的坦克团挂上了新牌子:XX生化有限公司。周围的人们,都叫它作“柠檬酸厂”。 这不是乡镇企业,这是市里重点扶持的大工程。 从此人们的生活丰富起来。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清晨,有妇女提上尿盆站在巷子口骂街。每天半夜,当柠檬酸厂排放废气的刺耳声音划破寂静的村庄的时候,熟睡的小孩子们往往惊醒,以撕心裂肺的号哭显示他们的底气十足。父母们经不起折腾,把罪过算在了村长头上。骂街是一种仪式,不指名不道姓,只是列举罪过,听到的人各自心照不宣。渐渐骂饿了,于是随着最后一声骂,把尿泼掉,回家关起门来做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臭鸡蛋的味道,关起门来,可以给自己一种心理暗示——这味道被关在了门外,我可以呼吸点清新的空气,借以恢复些体力了。在骂声中被唤起的人们出现在村中的街道上,一个个恍若醉酒。 村边的那条河,久已干涸,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蓄起了一汪石油一样的液体,还泛着白色的泡沫。每个人都知道,这些液体,是柠檬酸厂“尿”出来的,它通过耕地间用来灌溉的水渠,流到这里,并且还将流向不远处的一条大河,并最终向黄河流去,给黄河增加一点流量。 幸运啊,废渣被倒到了坡上那个村子~人们开始赞叹最初被选中的另一个村的强悍,并以此对比坡上那个村子和自己的村干部的软弱。他们相信,每一个接受柠檬酸厂的排泄物的村干部,都被钞票给封住了嘴。很快,幸运的底牌又翻了一翻,翻出来还是不幸。运送废渣的大车必须要经过村口那条废弃的旧国道,沿途淅淅沥沥,洒下了白色的稀泥。风一吹,这些稀泥变成了粉沫,人行车过,一道白色的长龙如征尘滚滚,至夜不散。下雨的时候,长龙蜇伏,上下学的小孩们,骑着自行车,在龙鳞上滑跌。这一年,村口两处桃园,相继“剃头”,随着桃树变成柴禾,两个种桃人和解了。 当柠檬酸厂三百米深的大井打成之后,邻村的人有了生意可做——卖水。杨采羽的父母,第一次吃上了花钱买来的饮用水。相继在睡梦中莫名死去的那七个男女,也是用这水洗去了他们身上最后的污垢。 呵,杨采羽,多亏你早早就逃了出来~ 兄长久未谋面,一见就提出了一个让杨采羽感到尴尬的要求,她忽然间感到心里面空空的,无话可说。 李北冥早已从分管政法的副县长升为了县委书记,他说话比从前有份量多了。杨采风的精明也渐渐成熟。就在村里人对村长越来越不信任的时候,全国开始了新一轮的村委会换届选举。杨 采风看见,兴奋的人们在几个打算参选的村民送来或五十或一百的拉票费时,几乎都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他没这方面的投资。第一,他手里的钱是有限的;第二,他家是外来户,靠亲族的支持来当选,也不可能。于是,他想到了他的妹妹。如果能够通过李北冥把现任村长“法办”,并且吐出柠檬酸厂付给他的好处费的话,那么他的当选,就很有把握了。 他为自己的奇计感到兴奋,他看着杨采羽的眼神,也分外热切。但是,当他说明自己的想法后,他发现妹妹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来。 小羽,杨采风说,我想当村长是没有私心的,要是有私心,也是为了咱爸和咱妈。我没有本事,不能让咱爸咱妈搬到城里来住,但是我要当上村长的话,我不会让柠檬酸厂把咱村里的人都害死。你好长时间没有回过村里了,你不知道,咱爸咱妈每天都是怎么过的。沙尘暴你知道吧,比沙尘暴还厉害~咱妈每天出门,都得用纱巾把脸蒙住。地里也没有收成了。咱妈有哮喘病,你不知道现在有多难受杨采羽心里痛了一痛。 我试一下吧,她说。顿了一下,又说,能不能行我可不能肯定啊。 行~行~杨采风使劲搓着他那双粗糙的大手。那我回去等你消息,你还给咱妈带不带什么话, 临别时,杨采羽拿出两千块钱来,托大哥带给母亲,说,这是我自己的工资农村对于杨采羽来说,已经太隔膜了。其它的一切,也是如此。当李北冥在电话里告诉她,这座柠檬酸厂,是原来的县委书记,现任的常务副市长引进资金建成的之后,她依然争辩,这跟他的哥哥代替现任的村长,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糊涂闺女呀~李北冥说,我是赵成伟一手提拔起来的,你哥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呢,要是把现在的村长怎么着的话,那柠檬酸厂不是一样得倒霉,现在的农民都不好惹啊~这些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管了~ 于是杨采羽和李北冥呕了气,一个人坐在电视前发呆。想来想去,想得她头疼。忽然,她从沙发上跳起来,翻箱倒柜,最后在沙发坐垫的夹缝里找出了陆清华的名片。 陆清华,省报记者,省焦化总公司刘副总的外甥,省委宣传部吴部长的女婿。陆清华上大学的时候,刘副总带他去当时的吴副部长家串门,认识了吴副部长的女儿,同在一个学校的吴转红。毕业之后,二人结婚。后来的吴部长向人提及自己的女婿,总是说,他是刘副总的外甥。陆的父亲在县城是一般干部,跟亲家来往不多,舅舅就成了半个父亲。县里人都说,陆清华“嫁”得好,吴部长很快就要做省委副书记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陆清华产生了离婚的念头。 作为省报记者,陆清华经常“下乡”采访,有时候时间短,有时候时间长,跟吴转红就常常电话联系。有次陆清华去交座机费,发现话费比平常多了几百元。连着几个月都是这样,便去电信局查,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频率很高,通话时间常常在一小时之上,就产生了疑心。问吴转红,说是一个女同学。后来通过同事的关系,陆清华查明那个号码是属于一个小老板的。吴转红辩白说,两个人只是聊得来而已,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在小两口关系紧张的时候,陆清华听人说,杨采羽也定居在了省城。 当陆清华接到杨采羽的电话,说需要他帮个忙的时候,他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下来。他没有想到,在他遭到杨采羽拒绝,于绝望之中留下来的那张名片,居然真的起了作用。 杨采羽跟陆清华说这件事的时候就比较谨慎了,不像对李北冥那样,是以一种侍宠的贵妃的语气来说。她真正是有求于人。她说,那个柠檬酸厂污染很厉害,她的父母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她实在于心不忍,她希望陆清华能在报纸上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让这个厂子采取一些治污。可能????她说,柠檬酸厂是给过村干部一些钱的,唉,我也不清楚,你是记者,你看着办吧。 陆清华回到县城,对他 的父母说,报社派他下乡采访。第二天,他就一个人来到了柠檬酸厂所在地。 临离开报社的时候陆清华跟部门主任打了个招呼,但是他并没有按照常规,先去接触县委宣传部,然后再由宣传部的人陪他去镇政府。有条新修的一级公路经过该镇,从县城可以直接到达。那家柠檬酸厂就位于旧国道和一级公路的交叉处。有个巨大的广告牌树在路边,上面写着:XX生化。有各种车辆,主要是农用车和自行车,在细细的旧国道上颠簸来去。这条路已经毁了,陆清华心说。来到厂门口,门卫拦住了他。 我是省报记者,听说柠檬酸厂办得不错,过来看看。陆清华掏出记者证来,门卫看了一眼,让他进去了。 小厂建得还不错。只是走没多远,一种奇怪的气味越来越浓,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有些想呕吐的感觉。可能是由于中午吃饭,厂区没什么人,他像游玩一样地在一些开着门的厂房里转了转。快到南门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垒厕所,就走过去搭讪。一男一女,女的一边干活一边快言快语地数落这个厂子给附近村子带来的坏处。她正好是杨采羽那个村子里的。可怎么得了,她说,把老百姓祸害成这样,老百姓想来这里上班也不让。陆清华一怔,目光落在了她那双虽然肥圆却粗糙的手上。这么冷的天,她竟然连手套都没戴。那个男的年纪大些,低着头,一手接过女的递过来的砖头一手抹泥,竟也光着手。手不冷吗,他问,怎么不戴手套,那男的背着身笑了一声。女的说,戴什么手套,多麻烦呀~我们这儿的人干活都不戴手套,可能你们城里人就受不了。说着直起腰笑起来。这时手机响了,杨采风问他,你回来了吗,现在在哪儿,他说,我在柠檬酸厂。那我现在去接你,你在南门口等我。挂了电话,和两个村民告了别,陆清华在厂区内拍了几张照片,来到南门外,顺着坑坑洼洼的旧国道往前走,走了几步,不得巳,跳到对面的麦地里,又往前走了好远,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道路,心说,我可明白了什么叫做“甚嚣尘上”。 正在调整相机焦距的时候,几辆卡车进入了镜头。车斗里装着白粥一样的东西,晃晃荡荡,不时溅出一些来。车斗尾部也在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漏完。这些已经够了,他想。 工厂南门停下来一辆摩托车,骑车的人左顾右盼,看见麦地里的陆清华,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摩托车拐过来,在旁边的土路上停住。 你来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去县里接你,杨采风说,怎么样,到厂里看了一下,太恶心了,厂里头也全是硫酸味儿,陆清华应道。杨采风说,我带你去河里看一下吧,那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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