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叶永烈 在俄罗斯乘火车

转载 叶永烈 在俄罗斯乘火车 [转载]叶永烈:在俄罗斯乘火车 2011年09月11日 火车包厢的感受 这一回去俄罗斯、乌克兰，我跟火车打了多次交道: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从圣彼得堡返回莫斯科，从基辅到克里米亚的辛菲罗波尔，都是乘火车。 在中国，一个城市往往只有一个火车站或者两个火车站。莫斯科、圣彼得堡却与中国不同，那里有许多火车站。我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是从莫斯科的列宁格勒火车站上车;从圣彼得堡返回莫斯科，则从圣彼得堡的莫斯科火车站上车。 俄罗斯朋友告诉我，火车朝什么方向开，就用那个方向的大城市来命名火车站。比如，从莫斯科开往东欧的火车，要到莫斯科的华沙火车站上车。朝基辅、喀山方向去，就要到莫斯科的基辅火车站、喀山火车站上车。 随着列宁格勒改名为圣彼得堡，照理，莫斯科的列宁格勒火车站也应随之改为圣彼得堡火车站，可是至今那里仍叫列宁格勒火车站。据说，尽管列宁格勒的居民经过决，以多数票赞成改名圣彼得堡，但是莫斯科人仍叫惯列宁格勒，所以火车站也不改名。 我注意到，在莫斯科的列宁格勒火车站里，依然矗立着列宁的巨大塑像，而在圣彼得堡的莫斯科火车站，原先的列宁塑像已经被彼得大帝的塑像所取代。 火车站是俄罗斯最乱、最糟杂的地方。我从莫斯科前往圣彼得堡，刚刚走进列宁格勒火车站的大门，那里进进出出的人流如同湍急的河水。突然，迎面而来的一个中年俄罗斯妇女仿佛绊了一交，跌在我前面一位旅客身上。好心的旅客连忙放下手提包去扶那快要摔在地上的俄罗斯妇女，这时一只陌生男人的手伸向了他的手提包。站在后面的我清楚地目击了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大 声叫了起来。顿时，那陌生男人收起伸出的手，急速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火车站的候车大厅相当高大，虽然已经显得陈旧，但是在当年应当算是相当宏伟。在中国，通常是要买月台票才能来到月台，而莫斯科的火车站月台则可以随意进出。从月台上看过去，停在那里的列车大都漆成绿色，跟中国往日的列车相似，不过这些列车的车厢十有八、九都很陈旧，相当于中国八十年代的水平。 俄罗斯的火车票跟中国的飞机票差不多大，而且上下两页。上页被列车员收去，下页留给我作为存根。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软卧车票的票价是六百四十卢布，也就是相当于二百十三元人民币。这样的票价，跟中国差不多。 俄罗斯的火车一般分为通铺、四人包厢和两人包厢三种。我乘坐的是 四人包厢。 走进俄罗斯的火车车厢，那感觉就像来到中国的车厢。包厢四人一间，几乎跟中国老式的软卧包厢几乎一模一样。这很可能是当年中国的火车设计在“向苏联学习”口号影响之下，参考了“老大哥”的设计。 不过，“老大哥”的车厢两端居然只有厕所，没有盥洗室～在中国，如今连最普通的硬坐车厢都有盥洗室。 没有盥洗室，怎么漱洗呢,我只得来到厕所，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自来水龙头，只有你用手指把一个钢梢子往上顶，龙头才流出细细的水～你一松手，水龙头就关上了。这种使用极不方便的龙头，除了能够节约自来水之外，别无优点。大约这样的设计过于苛待旅客，所以未被中国照搬。中国列车上的自来水龙头，只要旋一下开关，或者脚踩一下开关，自来水就哗哗流出来，比俄罗斯这种“节水”开关要方便多了。 我在包厢刚刚坐定，就发生一桩怪事:列车员前来收取“卧具费”～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卧具费”。所谓“卧具费”，是指新洗过的床单、被单、枕头套。在中国，这些“卧具”从来是不收费的，而俄罗斯、乌克兰都要收取“卧具费”。不然，你只能盖那脏兮兮的毛毯睡觉。 “卧具费”每人三十七点八卢布，相当于十三元人民币。 据俄罗斯朋友说，在一年前，“卧具费”还只二十卢布，如今几乎涨了一倍。 应当说，这种所谓的“卧具费”，用中国的观念来说，属于“乱收费”。因为依此类推，岂不住宾馆也要付“卧具费”, 我付了所谓的“卧具费”。据说，在苏联时代就收“卧具费”，一直沿用至今，已经是几十年“一贯制”。 我睡在上铺。卧铺的上铺，本来是有栏杆的。列车太旧，栏杆坏了，被拆掉，也就没有再装上新的。倘若遭遇急刹车，上铺的旅客很可能就会摔下来。 俄罗斯的火车也流行“夕发朝至”。火车在夜里九时半开车。由于正值白夜，所以开车时还如同白昼，可以清楚看见沿途景物。包厢里没有空调，又闷又热。倦倦地睡了一觉，在清早六时四十五分火车到达圣彼得堡。 从圣彼得堡返回莫斯科，也是这样夕发朝至，在火车上睡了一夜，也就到了。 往返圣彼得堡，我乘坐的是特别快车，所以九小时就到了。然而，从基辅到辛菲罗波尔，只有慢车。火车在晚上七点半从基辅开车，直到第二天下午二时多，才到达辛菲罗波尔，足足乘了十九个小时～ 不过，也正因为乘的是慢车，使我有机会目击俄罗斯小站“风光”:列车一停，成群结队的小贩就拥上月台。这些小贩大都是妇女和孩子，手中提着塑料桶，桶里装着自家生产的向日葵瓜子、黄瓜、西红柿、花生、咸鱼、烧鸡。他们手中没有秤。旅客买向日葵瓜子、花生之类，他们就用一个杯子装，一小杯子两、三卢布。 向日葵是俄罗斯的国花。在俄罗斯、乌克兰广袤的土地上，生长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俄罗斯的向日葵子黑色，比中国的向日葵子胖而短。俄罗斯的花生米，也胖而短，但是很香。 大约因为这些小站上的农产品比基辅便宜，我见到列车员买了一大堆 黄瓜和西红柿，还买了一大块猪肉，然后塞进列车上的小冰箱，以便在回到基 辅时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