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反应试剂增强电致化学发光的生物传感器

电 化 学 JOURNAL OF ELECTROCHEMISTRY _________________ 收稿日期： - - ，修订日期： - - ， *通讯作者, Tel:（86-236）8252277, E-mail: yuanruo@swu.edu.cn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1075100, 21275119）资助 共反应试剂增强电致化学发光信号生物传感器 王海军，肖丽娟，何颖，蒋欣亚，袁亚利，卓颖，柴雅琴，袁若* （西南大学化学化工学院，重庆 400715） 5 摘要：在电致化学发光（ECL ）生物传感器的构建中，利用共反应试剂促进发光基团的发光效率是一种常见、方便且非常有效的方法. 然而，如何更好地利用共反应试剂使其更加有效地与发光基团作用是提高该类生物传感器灵敏度的关键因素. 本文综述了几种利用共反应试剂放大ECL 信号的方法，即：将共反应试剂置于检测底液中；将共反应试剂置于电极表面；利用酶反应原位产生共反应试剂. 并在此基础之上提出了ECL 10 信号放大策略的展望. 关键词：电致化学发光；共反应试剂；信号放大；生物传感器 中图分类号：O646（具体可参阅作者须知中的附件） 文献标识码：A 1 引言 15 电致化学发光(Electrochemiluminescence, ECL )是近年发展起来结合了电化学手段与化学 发光方法的一种新型分析方法[1-3]. 通过对含有发光基团的体系施加电压，使得氧化还原产物之间或氧化还原产物与体系其它共存物质（如：共反应试剂）之间会发生化学反应并生成不稳定的激发态，该激发态发生电子跃迁而产生发光现象. 与传统的化学发光方法相比，ECL 分析技术具有选择性好、可控性强、稳定性及灵敏度高等优点. 基于此，近些年来ECL 分析技术被广 20 泛地应用于分析检测领域. 特别是将该技术与生物识别和传感技术相结合构建了一系列生物传感器，实现了对细胞、蛋白质、核酸的灵敏检测[4-6]. 在这些生物传感器的构建中，如何实现信号放大并提高检测的灵敏度是众多科研工作者关注的热点[7,8]. 实践证明，向ECL 发光体系中引入共反应试剂可以大大地提高发光基团的发光效率和ECL 生物传感器的灵敏度. 以联吡啶钌（Ru(bpy)32+）及其衍生物的ECL 体系为例，其常见的共反应试剂有三丙基胺（TPA ）[9]、2-(二 25 丁基氨基)乙醇（DBAE ）[10,11]、2,5-二甲基噻吩（DMT ）[12]等. 将上述共反应试剂加入Ru(bpy)32+ 体系的检测底液之中可以使传感器的检测灵敏度得到极大提高. 然而，类似的ECL 共反应试剂大多是水溶性小分子，生物毒性大，将其加入检测底液中会增加操作步骤和测定误差. 另外， 由于分子在溶液中扩散存在弛豫现象，使得溶液中共反应试剂与发光基团相互作用时呈现出电子转移速度慢、效率低等缺陷，限制了检测灵敏度的进一步提高. 所以，如何更加科学、有效地利用共反应试剂提高发光基团的发光效率成为了该类ECL生物传感器构建中的关键问题. 本文综述了几种基于共反应试剂放大ECL信号的方法，为ECL生物传感器的构建以及其他ECL 相关的分析检测提出了新的思路. 5 2 共反应试剂置于溶液中的电致化学发光生物传感器 共反应试剂在氧化或还原时可以产生具有强还原性或强氧化性的中间体，该中间体和ECL 体系的发光基团作用，从而增强ECL发光效率. 因此，在研究之初，为了提高ECL检测的灵敏度，通常直接在发光体系中加入共反应试剂，如草酸离子(C2O42-)[13]，三丙基胺(TPA) [14],H 2O2[15],S2O82-[16]等. 10 Yang等[17]将共反应试剂TPA直接加入检测底液中构建了一种夹心型免疫传感器. 首先将发光试剂Ru(bpy)32+固载于具有较大比表面积的多孔二氧化硅纳米颗粒(Ru-SiO2)，并用其标记 IgG抗体. 通过抗原与抗体的特异性识别作用，大量的Ru(bpy)32+就被固载到了电极表面. 当向检测底液中加入共反应试剂TPA，电极表面的Ru(bpy)32+与底液中的TPA相互作用，从而有效地 放大了该体系的ECL信号，提高了检测灵敏度. 该方法制备的传感器具有较宽的线性范围和重15 现性，能快速、特异性地检测IgG. 该传感器的制备过程如图1所示: 图1 基于TPA催化Ru(bpy)32+的ECL信号的免疫传感器组装原理示意图[17] Fig. 1 Schematic illustration of fabrication of the immunosensor Chen等[18]构建了以S2O82-为共反应试剂促进CdTe量子点的ECL发光的适体传感器用于20 检测凝血酶(thrombin, TB). 首先在聚苯乙烯(PS)上通过生物素与亲和素的相互作用层层自组 装上大量的发光试剂CdTe量子点. 当共反应试剂S2O82-存在于底液中时,ECL信号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实验结果表明，该传感器在0.5~800 pM范围内实现了对TB的灵敏检测.另外,Chen 等[19]基于DNA 双链镶嵌邻菲啰呤钌，并经杂交链式反应(HCR )提高其固载量。当向溶液中加入共反应试剂TPA 时，传感器的ECL 信号显著增强. 基于此，该传感器实现了对DNA 的灵敏检测. 1987年,Noffsinger 等[20]报道了Ru(bpy)32+和烷基胺类物质的ECL ，并且指出ECL 强度与 胺类物质的结构密切相关. 可卡因中含有叔胺基团，不仅可以作为Ru(bpy)32+的共反应试剂来 5 增强其ECL 信号，而且可以被可卡因适体特异性识别. 基于此,Mao 等[21]构建了一个以可卡因为Ru(bpy)32+的共反应试剂的免疫传感器来检测NT-proBNP. 如图2，首先将小分子可卡因包裹在脂质体中构建一个检测NT-proBNP 的免疫检测平台. 然后，制备一个ECL 适体传感器来捕获脂质体中释放出来的可卡因. 通过可卡因引起的ECL 信号的变化可以间接的反应NT-proBNP 的含量. 实验结果表明，该方法制备得到的传感器具有较高的灵敏度，其线性范围 10 为0.01~500 ng mL -1，检测限可达0.77 pg mL -1 . 图2 基于可卡因催化的免疫与适体结合的生物传感器示意图[21] Fig. 2 The schematic illustration for the preparation of biosensor 3发光试剂与共反应试剂同时存在于电极上的生物传感器 15 与直接将共反应试剂加入检测底液相比，将共反应试剂固定在电极上不仅减少了共反应剂的用量，而且缩短了电子传输距离，提高了发光试剂的发光效率及稳定性. 因此，近年来这种方法在ECL 生物传感器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 Gan 等[22]构建了一个将共反应试剂4-二甲基氨基丁酸(DMBA )包裹的铂纳米颗粒(PtNPs ) 和发光试剂Ru(bpy)32+同时固定在电极上，并采用目标物诱导适体链置换反应的TB 适体传感 20 器. 如图3，首先将合成的Ru(bpy)32+与PtNPs 的纳米复合物固定在电极上，通过Pt-N 键连接上TB 适体链，再通过DNA 杂交互补作用连接上标记有DMBA 包裹的PtNPs 的互补链. 因发光试剂和共反应试剂共存于电极表面，电子传递速度加快，使得传感器得到一个很高的ECL 信号. 因为TB 与适体链的结合能力强于互补链，所以当孵育上TB 之后，标记有DMBA 的互 补链被替换下来，共反应试剂减少,ECL信号减弱. 因此，通过孵育TB前后的信号差值就实现了对TB的定量检测. 由此构建的TB适体传感器线性范围为0.001-30 nM，检出限为0.4 pM. 图 3 基于适体置换的ECL适体传感器组装过程及检测原理示意图[22] 5 Fig. 3 The schematic illustration of the stepwise fabrication of aptasensor 很多胺类物质都可以作为Ru(bpy)32+的共反应试剂，但是将氨基酸作为Ru(bpy)32+的共反应试剂的研究还比较少. Liao等[23]在电极上直接电聚合L-赖氨酸(L-lysine)形成多聚赖氨酸(poly-L-lys),poly-L-lys中含有很多的伯胺和仲胺可作为Ru(bpy)32+的共反应试剂. 同时利用苝四甲酸(PTCA)羧基化氧化石墨烯(GO)，并在其上修饰磁性四氧化三铁(Fe3O4)，最后通过静电吸附固载上发光试剂Ru(bpy)32+，作为信号标记. 传感器采用抗体-抗原-标记抗体的夹心10 免疫模式对总三碘甲状腺原氨酸(T3)进行了灵敏的检测(如图4). 在该传感器中,GO的引入增加了Ru(bpy)32+的固载量，同时Ru(bpy)32+与poly-L-lys都固定在电极上缩短了分子作用距离，提高了发光效率. 由此构建的生物传感器灵敏度和稳定性都得到了很大提高，且该传感器在外磁场的作用下可以移除二抗信号探针而实现电极的循环再生. 15 图 4 基于poly-L-lys催化Ru(bpy)32+的ECL信号放大的免疫传感器的制备过程及放大原理[23] Fig. 4 Schematic diagrams of the immunosensor and the signal amplification mechanism 近年来，超夹心DNA放大技术具有条件温和，反应时间短，操作简单等优点被广泛的应用于传感器领域[24]. He等[25]利用L-组氨酸(L-histidine)作为共反应试剂并采用超夹心DNA 放大技术实现了对癌胚抗原(CEA)的灵敏检测. 在该传感器中(图5)，将L-histidine标记在DNA链上，通过超夹心DNA放大技术，增大了共反应试剂的固载量. 共反应试剂L-histidine 不仅可以提高Ru(bpy)32+的发光效率，而且能够维持蛋白质的稳定性. 该传感器制备简单、灵5 敏度高、稳定性好，线性范围为0.1 pg mL?1~100 ng mL?1，检出限为33.3 fg mL?1 . 图 5 基于超夹心DNA放大技术的免疫传感器的制备及放大原理示意图[24] Fig. 5 The schematic diagrams of the immunosensor and signal amplification mechanism 4 酶促原位生成共反应试剂的电致化学发光生物传感器 10 虽然共反应试剂广泛应用于ECL生物传感器中，但是很多共反应试剂存在易分解、难标记等缺点. 诸如H2O2在常温下不稳定易分解，而溶解氧又易受到温度和压强的影响，两者均对检测的重现性和稳定性有影响[26]. 然而，酶催化反应可以很好地解决上述问题. 酶催化反应具有快速、高效的特点，若利用酶促反应原位产生共反应试剂，可有效增强ECL信号，从而提高检测灵敏度. 这是因为原位产生共反应试剂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电极表面共反应试15 剂的浓度，缩短了反应的时间和距离，实现了电子的高效传递[27]. 基于此，我们课题组引入多种功能化纳米材料用于增加发光试剂的固载量、增强电子传输能力，并借助酶高效快速催化相应底物原位产生共反应试剂，显著增强了ECL响应信号和稳定性，实现对多种蛋白的高灵敏检测. Liao等[28]构建了酶促原位生成的抗坏血酸(AA)与发光试剂Ru(bpy)32+共反应的ECL适体20 传感器. 首先将纳米复合物Ru-PtNPs固载到已滴涂有Nafion的玻碳电极上，再将亲和素标记的碱性磷酸酶(SA-ALP)固载到电极表面，并通过亲和素和生物素的特异性结合将生物素标记 温馨推荐 您可前往百度文库小程序 享受更优阅读体验 不去了 立即体验 的TB适体链(Bio-TBA)固载到电极表面（图6）. 电极表面的ALP催化检测底液中的抗坏血酸酯(AA-p)原位水解产生AA，生成的AA快速与Ru(bpy)32+共反应，明显增强了ECL信号. 实验结果表明该传感器在1×10-15~1×10-8 mol/L的范围内对对TB的检测呈现良好的线性关系. 5 图6 基于原位生成的AA与Ru(bpy)32+共反应的电致化学发光适体传感器的制备图[28] Fig. 6 The schematic illustration of the self-assembled aptasensor (A) and catalytic performance of the modified electrode (B) Xiao等[29]通过层层静电吸附组装的方法，成功构建了夹心型ECL免疫传感器. 如图7所示，固载在电极表面的葡萄糖脱氢酶(GDH)催化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NAD+)原位生成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NADH)作为邻菲罗啉钌(Ru(phen)32+)的共反应试剂，从而放大了ECL响应10 信号，提高了检测的灵敏度. 除此之外，我们课题组利用葡萄糖氧化酶（GOD）催化葡萄糖原位产生H2O2作为鲁米诺的共反应试剂，构建了信号增强型的鲁米诺ECL免疫传感器[30,31]. 图7 基于酶促原位产生NADH的免疫传感器的制备过程及其信号放大原理[29] 15 Fig. 7 The preparation procedure of Pt/Au NPs@GDH-PLH-Ab2 bioconjugates (A), the illustration of the stepwise preparation of the immunosensor (B) and the ECL signal ampli?cation mechanism (C) 另外，为了更好地促进电子传递效率，作者所在课题组将双酶(GOD 和HPR )催化反应引 入ECL 传感器的构建中，并辅以纳米材料和杂交链式反应的固载和放大作用（如图8），借助原位生成O 2作为S 2O 82-的共反应试剂，构建灵敏的ECL 传感器[32,33] . 图8 基于双酶原位产生溶解氧的适体传感器制备示意图[33] 5 Fig. 8 Schematic diagram showing the dual signal ampli ?cation strategy for ECL detection of TB 近年来，新型纳米生物材料和纳米复合材料的研究受到了众多学者的关注. 因其具有特殊 的结构层次、较强的吸附能力、良好的定向能力和生物兼容性，对生物分子有良好的捕集和结合能力，并使生物分子保持良好的生物活性等优点[34-36]. 新近研究指出某些纳米材料还具有类似生物酶的性质，如空心铂钯纳米合金（HPtPd ）不仅具有比表面积大、生物兼容性好、催化 10 能力强的优点，而且还可以作为HRP 模拟酶催化H 2O 2分解产生O 2. 基于此，Wang 等[37]将HPtPd 与GOD 一起组成模拟双酶系统构建了超灵敏的ECL 免疫传感器（如图9）. 当有底物葡萄糖的存在时，GOD 催化葡萄糖产生H 2O 2，HPtPd 作为HRP 模拟酶催化H 2O 2分解产生O 2，原位生成的O 2作为S 2O 82-的共反应试剂有效地放大了ECL 信号 . 15 图9 基于GOD 和HPtPd 仿双酶的免疫传感器的制备过程及其催化机理[37] Fig. 9 Schematic diagram of preparation and reaction mechanism of the ECL immunosensor 此外，复合纳米材料最大优点是将不同性能的纳米材料结合起来，在同一种复合材料上体 现出更多更特殊的性能. Wang等[38]成功制备了L-半胱氨酸（L-Cys）连接的富勒烯（C60）功 能化的空心钯纳米笼（PdNCs）复合纳米材料(C60-L-Cys-PdNCs)，并将其用于GOD的固载和 ECL信号催化放大. 如图10所示，固载在C60-L-Cys-PdNCs上的GOD催化底物葡萄糖生成5 H2O2，复合纳米材料中的PdNCs作为HRP模拟酶进一步催化H2O2分解产生O2，进而增强了 S2O82-的ECL响应；另外L-Cys连接的C60(C60-L-Cys)作为一个新型的共反应试剂也能有效地 提高S2O82-的ECL信号. 10 图10 （A）复合材料C60-L-Cys-PdNCs和二抗耦合物C60-L-Cys-PdNCs@Ab2-GOD的制备,（B）传感器的制备过程示意图[38] Fig. 10 （A）The preparation procedure of C60-L-Cys-PdNCs and C60-L-Cys-PdNCs@Ab2-GOD. （B）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preparation of the ECL immunosensor 5 结论 在提高ECL生物传感器检测灵敏度方面，共反应试剂的作用展现出越来越重要的价值. 共15 反应试剂的使用方式不同所达到的催化效果也有很大差异. 本文从共反应试剂在溶液中，共反 应试剂在电极上以及利用酶促反应在电极上原位产生共反应试剂三个方面进行了讨论. 三种 构建方式层层深入，使共反应试剂与发光基团的作用距离逐渐减小、电子转移速度逐渐加快、 反应过程中的能量损失逐渐减少、ECL发光强度及稳定性逐渐增强. 特别是文中提到的利用酶 促反应原位产生共反应试剂的方法开辟了ECL信号放大的新领域，提供了化学技术与生物放20 大和检测结合新思路. 随着ECL检测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对共反应试剂放大作用和机理的研究将进一步深入. 期间，如何将发光试剂与共反应试剂的分子间作用转化为发光基团和共反应基团的分子内作用，从而实现电子在分子内高效、快速的传递，并提高发光物质的发光效率和稳定性将是ECL生物传感器构建的又一课题. 5 参考文献(References): [1] Richter M M, Electrochemiluminescence (ECL)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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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ll, 2014, 10(9): 1857-1865. 王海军等：共反应试剂增强电致化学发光信号生物传感器 The Studies of Electrochemiluminescence Biosensors Based on the Signal Amplification of Co-reactants WANG Hai-jun, XIAO Li-juan, HE Ying, JIANG Xin-ya, YUAN Ya-li, ZHUO Ying, CHAI Ya-qin, YUAN Ruo* 5 (College of Chemistry and Chemical Engineering,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Abstract:Using co-reactants to enhance the luminous efficiency of luminophores is a common, convenient and effective method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electrochemiluminescence (ECL) biosensors. However, the different introducing ways of co-reactant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ECL 10 biosensors will bring different amplification effect. In this review, several signal amplification methods through co-reactants are summarized: (1) Putting the co-reactants directly into the detection solution; (2) Immobilizing the co-reactants onto the electrode surface; (3) Using enzymatic reaction to generate co-reactants in situ around the electrode surface. And then, the outlook of the ECL signal amplification strategy is proposed on those bases. 15 Key words: Electrochemiluminescence; Co-reactants; Amplification; Biosensors